看板 bake
作者 標題 Re: [心得] 穿越 笑彌迷 by扁筱璃 完結
時間 2012年08月30日 Thu. PM 07:20:25
笑彌迷
作者:扁□璃
異地來客
我坐在噴泉邊的椅子上,第三次看表:“很好,你個該死的男人第一次約會就遲到10分鍾。”坐在我旁邊的的女人聽我這麼說,朝我同情地笑了一下,我回笑一個。這是個漂亮的女人。
決定再給他十分鍾,十分鍾再不來,哼哼!腳無意間踢到邊上的紙袋,就順手拿了起來。這是白天在公司裡收到的,陌生人給我寄的快件。看著名字我搜刮了個遍,沒想到是誰。正好手頭上事情多,就先擱一邊了,下了班拿紙袋裝了就一起帶走。
我撕開包裝,好小子,竟然一層又一層,足足包了五層。我笑起來,不知道又是哪個老同學戲弄我呢?終於拆到最後一層,我拿出東西,愣了。
是兩樣,一個類似於以前很老的那種煤油燈的形狀,有點重,具體不知道是什麼物件,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還發著光;另一個是一把很美的短玉梳。旁邊的女人也被我手裡的奇怪東西吸引住了,側過頭看著。
馬上想到電視劇,我把東西舉起來放到耳朵邊聽了一下,沒有滴答滴的聲音,很好!不會是炸彈;又晃了晃,沒有液體流動的聲音。嗯,放心了!
仔細看這個“煤油燈”,上寬下窄,底部可以用手握持住;頭部是個三角形的帽子;中間有一排齒型的凹槽。這麼奇怪的東西?我翻來翻去,又比劃了一下,驚奇地發現,那個梳子的齒子好像和這個凹槽吻合。我當時有點害怕,不知道誰給我寄來個這麼詭異的東西。可是誰沒有好奇心?想著不可能是炸藥沒有危險,就鬼使神差地慢慢把梳子插進了那個凹槽。果然,是吻合的。
瞬間,咯吱咯吱幾下,“煤油燈”發出那種難聽的沉重的好像幾百幾千年沒有開啟過的木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閃出一道光束,足有直徑一米左右,包圍住我。
我眼前亮起來,人卻昏了過去。
黑暗中,我有了意識,這是在哪?黑黑的,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只是我的人一直在飄,沒錯,真的一直在飄。
好像過了很久,前面亮了起來。
飄到近前,我驚呆了,居然,居然是類似於傳說中銀河那樣的閃閃發光,璀璨無比的一條河。真的是河嗎?我不確定。
還沒等我有其他想法,我已經飄進了那條河。
跟著,我又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卻被震驚的一句話說不上來。
我,竟然,在一個山洞裡,而且身上很痛;我睡的,還是張石床!
說是山洞,其實不算貼切,這是一個房間。只是這陰冷的觸感,還有四周圍的石頭牆壁,讓我打起哆嗦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忍著疼痛,我硬撐著起了床。
腦子飛速的旋轉,有痛感,不是做夢啊。
習慣性撫一下劉海,卻發現這手不是我的,還有老繭,我愣。
再看看明顯變長的長直發而不是大波浪,細了點的手臂,陌生的衣服……我捂著嘴巴,不讓自己驚聲尖叫。
震驚過後,良久……我醒悟:莫非,我穿越了?極有可能啊,我收到的那個怪東西把我帶到了這裡。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放聲大笑,身上的疼痛也阻止不了我的好心情。這麼好的事情居然落到我的頭上,女豬腳哇!從今天起我就是穿越女豬腳啊,從此就可以笑傲美男群,我也要讓一眾帥哥為了我愛來愛去,顛來倒去,死去活來,痛不欲生,落發為僧,終生不娶……我何其幸運,老天你對我真是不薄!
看多了小說,就是這點好處,可於穿越之境而不驚,以斜眼之姿睥睨一切。
這個當頭轉念想:山洞?美女?這是?
靈光一現,難道我穿成了白骨精?蜘蛛精?琵琶精?鐵扇公主?大話西游?
好!還是個妖,會法術。
那男豬腳?差不多就是孫悟空,唐僧兩師徒了?難不成還是牛魔王?也不錯也不錯,雖然孫猴子毛多了點,牛魔王粗壯了點,不過好歹也都是一王呀,更何況還有御弟哥哥這個跨越歷史的小白臉!
一會以後,我的夢崩塌了。
因為來的既不是唐僧師徒,也不是白骨精蜘蛛精身邊的小妖精,而是兩個冷漠的男女。
男的長發長袍,我已經有心理准備,肯定穿古代。長的算是比較英武,濃眉大眼,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並不是難得的大帥哥,卻處處透著陽剛之氣,還可以。這就是男一?
女的倒是長的不錯,不超過十八歲,皮膚雪白沒豆豆沒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比較精致的那種小美人,只是眉宇間的冷酷讓人不敢接近。我的丫鬟?也沒聽見她叫小姐。
看見我醒來坐在床頭,他們倆也沒有驚喜。男的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西座你終於醒了。”
西座?西座?什麼西座?我不動聲色,故作冷靜地看著他們。敵不動我不動,我不能先亂了陣腳。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
山洞裡,靜默。
生不如死
“真是兩個悶葫蘆啊!”我心裡歎道。
“我餓了,你們給我拿點吃的。”我閉上眼懶懶的說道。看樣子,我的地位應該比他們高,是個什麼座?那自然應該用命令的口氣。
女的答話:“西座你有傷在身,最好就喝點粥。剛剛給你灌得藥你都吐了,吃完東西要吃藥。還好您的傷都是皮外傷,雖然多但是無礙。”聲音倒不似表情那麼冰冷。
“恩,好!”我應著。我不是白骨精蜘蛛精,自然要喝藥吃東西。
“思琪,你去拿吃的,我再給西座把把脈。”男人說道。好,那少女叫思琪,那男的懂醫術。從現在起,我必須認真聽好他們每句話,獲取我需要的信息。要不招牌術裝失憶?我這受了重傷,失憶也是說的過去的。
男的走過來,手搭在我手腕上,依然是雷打不動的表情。我則近距離觀察他,omg,好濃的一副眉毛。
過了會,他放開我的手:“西座的傷無甚大礙,原本我以為你中了一掌必定傷的很重,畢竟董家董老爺子的陰傷掌甚是厲害,只是沒想到你除了外傷竟然沒事,此事頗為費解。”
我挑眉:“哦?”看來我相當厲害,而且,有武功,似乎還不弱。哈哈,不容易啊,我竟然成了武林高手。難以抑制的笑容浮上了我的嘴角。
他一愣,盯著我的眼神怪怪的。我只能又朝他咧嘴一笑,都說美人一笑傾城,你個二愣子,你受得了麼?
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自信我是美人……根據穿越黃金定律,我必是美人;就算不是傾國傾城,也必是氣質脫俗,飄飄如仙。
我就不信電不死你。
眼看著他的身體抖了抖:“西座可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嘴也受傷了麼?”
我白了他一眼,你才嘴受傷了,你全臉都受傷。
“西座從來不笑的。是不是嘴巴也受了傷,可不能影響至骨骼?”他還是那副樣子。
我倒,敢情我這身子以前也和他一樣是個冰山?從來不笑,真真是浪費了一張美人臉,可惜。
“可以給我拿面鏡子嗎?”我嚴肅地說,既然知道了我是冰山,就不好嬉皮笑臉了。也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我還沒看我的長相。
“啊?”冰山男受驚不小,“西座你不是從來不照鏡子嗎?你房內並無鏡子。”
“什麼??”我已經半癱軟在床上,什麼叫從來不照鏡子,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美得不用照,二是……冰山女,從來不照鏡子,身邊兩個冰山人……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快去拿!”僅存一點想念,就是我是個美貌的冰山女,冷美人。
他快速地飛奔出去,我靠著床頭摸著胸口喘氣,這事,有點不對勁啊,我開始對我沉魚落雁的美貌有了絲不確定。
一會他就拿了面銅鏡過來了,那個思琪也端了粥和藥進來。
鏡子,看樣子比我想象的古代鏡子好一點。我一把搶過鏡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慢慢睜開。
“啊啊啊!”我不顧形象的大喊。
這是我麼?這是我麼?為什麼會這樣?這是誰?這絕對不是我,這絕對不是穿越女豬腳,絕對不是。
鏡子裡的人,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那什麼眉毛,簡直像條蟲,皮膚發黃,眼睛不小可是雙眼無神,黑眼圈,臉上還有傷,嘴巴干裂。
我,我,我……
剛才我還對著那男人笑勾引他來著,這一刻我想哭。
手中銅鏡落地碎了,我雙眼一翻,昏倒在床上。
“西座!”思琪叫出來。
不理她。其實我不是暈了,我只是心靈受到了創傷,不敢相信現實而已。為什麼?難道我不是女豬腳?
忽然人中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奶奶的誰暗算我?”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張放大的臉,手還在我人中前放著,我要是不醒估計第二波馬上就要來了。我強忍著怒氣,雙目噴火:“你想掐死我麼?”
冰山男沒想到我這麼快就醒轉,臉上有點尷尬,摸了摸頭退後一步:“我以為西座暈倒了……西座還是吃點東西吧……”
吃東西?長成這樣我還吃什麼?我還怎麼在帥哥群裡叱吒風雲?
我多想回去啊,雖然以前我也不是大美女,可好歹也不差啊。雖然26了不年輕了,可怎麼也比現在強啊。
瞄了一眼石桌上的白粥,還有邊上的一碟小菜,頓時沒了胃口:“去拿點葷的過來,我想吃肉。”
冰山男更加詫異的看著我:“西座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從來不吃葷。我們驚天教禁葷的啊。”
我shit.怪不得項少龍在尋秦記裡面老說shit,我也忍不住了。
讓我不吃葷,不吃葷,怪不得這個身體這個手臂這麼瘦。可我可是無肉不歡得人啊。“寧可多層肉,不可食無肉”,我經常以此教育比我小的年輕妹妹們。當然前提是不能太肥,在瘦弱的前提下適當胖一點沒關系,身材可是一個美女必需的條件。
看他們兩個人象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知道我沒辦法淡定了,我直直的看著他們:“那個,我,失憶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半晌都沒個動靜,我滿不在乎的看著他們。都這樣了,我也不在乎了。
終於那男人開口:“我就說嘛,董老爺子的陰傷掌甚是強勁,西座中了不可能毫無反應。兩年前常遠鏢局的副鏢頭中了之後一個月發了羊癲瘋。據說陰傷掌掌力渾厚,一個不當就會亂了神智,西座可能傷了神經導致失憶。”
羊癲瘋?還口蹄疫呢!我冷冷的笑著,你家西座已經羊癲瘋癲到閻王爺那去了。原來如此,這兩個人先前肯定也在想我怎麼沒發病,我歎口氣:“哎,這陰傷掌果然厲害,可有破解之法?”
男人努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西座已經是相當幸運,當時我們在水田裡發現西座的時候都以為你將不久於人世,還好……”
“恩,我確實運氣不錯,這得感謝蒼天佑我。”我只能順著他的話。老天確實對我不薄,連失憶理由都給我想的滴水不漏,“那麼,你們跟我說說我到底是誰?還有什麼我們的驚天教?”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開始跟我講述……
在聽完他們的話後,我又一次暈倒了,這次不是假的,是真暈,而且直接導致我的自殺尋死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下去。因為在這個世界生無可戀,生無可戀!
蒼天無眼啊!!!我揮淚痛斥!!!
驚天教是一個已有二十年時間的魔教。教中皆是死士。死士,顧名思義,為達目的不顧自己生死的人。在這二十年間,曾有過幾次大規模的正義人士圍剿驚天教的事例。只是,沒有成功,失敗原因種種。而驚天教也在十年前更換了巢穴,來到了這個山頭,當了山大王。
教主會在全國范圍內搜尋7歲左右兒童,多為孤兒。關在教內,習武,等大一點,進行一場屠殺,剩下一半人,然後采用抽簽方法,一半為普通教眾,這是幸運的;而另一半,則是四位聖女(如果是男人就是聖者)的候選人,選擇方法同上所述,自相殘殺,直至最後四個人。而這四個聖女,只有一個可以成為教主,其余三個的命運,就是死。所有的人,都被密制毒物所控制,三個月沒有解藥,便毒發身亡。而每次的解藥,卻又是周而復始的毒藥的開端。
思琪和玄月(冰山男的名字,這麼有意境的名字給冰山糟蹋了),就是那幸運的一半;我,則是那不幸運的另一半中四個人中的一個,後來成為驚天西座。這一屆的聖女,全是女的。噢,典型的陰盛陽衰啊。
我的名字,叫無空。天,你是可憐我西游沒穿成,直接把我名字和孫猴子兄妹化了麼?而且,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這幾年殺人無數,是驚天教主最得力的殺人機器,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盡得變態教主真傳。我聽到這,想死的心都有了。
需要這麼俗麼?電視裡的情節啊!不過放心,還有更俗的。
大凡殘忍的魔教女頭領,都是被男人拋棄而痛恨男人,憤世嫉俗之人。這位教主,據推算,應年過四十。這位殘忍驚天教主當年的情事,雖無人得知細節,結局卻已經傳得眾人皆知:慘遭男人傷害,憤而創教,從此痛恨男人。
如此庸俗的情節,我簡直倒背如流。
只是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
這位教主,還是有與眾不同的地方的。
我們驚天教的蠱毒,使我們不能與人發生關系,否則,毒氣攻入兩人身體,兩人都將毒發而亡……
我賴以生存的唯一一點樂趣沒了,我穿越過來的意義沒有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了……
吃素就算了, 還讓我殺人,沾滿了血腥,估計我一出山馬上就有人要我的命。中毒也就算了,我還是聖女,四個活一個,天哪!這一切都算了,有美男相伴我還能安慰一下,結果竟然……
為什麼?讓我穿越後,竟然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
我仰天長嘯,用力嘶吼,以頭撞牆,扯自己的頭發,在地上打滾……我開始喜怒無常……
於是教中盛傳,那武功最好,最有可能當教主的驚天西座,因為中了陰傷掌,開始發羊癲瘋……
變態教主
我爬上教中最高的樓,三層,望著下面。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如此膽識過人,如此大無畏,我閉上眼睛,嗖的往下一跳,期待能摔死然後靈魂出竅,可以回家。
可是我錯了,我忘了我竟然是個武藝高強的女強人,在我雙腳穩穩地落地之後,我發現我依然還是那個不能人道的西座無空。我拍著頭,嘴裡念著:怎麼沒摔死?角落裡一閃而過一個小女孩身影,我知道明天開始教徒們又謠傳驚天西座羊癲瘋病情加重,尋死未遂。
我開始不吃不喝,難受的我幾乎扛不住,可是一想到我可能能魂歸故裡,還是硬撐著。最後被點穴道,硬逼著喝水喝粥,我緊閉嘴巴不肯吞咽,玄月思琪直接拿了蘆葦管子給我灌,我那個難受的……從此我不敢再絕食。
我尋思著上吊。雖然難看點,好歹能魂魄出竅。我左右放眼一望,這石屋沒什麼好掛的地方。大搖大擺來到屋外院子裡,很好,這山上就是樹多。大樹底下好上吊哇!找顆大樹,四周看看沒人,拿出由床單改成的工具,找了個大枝椏甩過去,站上凳子,打個結,頭進去,然後踢掉凳子。在我恩啊恩啊不能呼吸的時候,一把飛刀過來,砍斷了床單,我摔了,撞在凳子上,腰給扭到了。後來知道是玄月這個呆瓜干的,這個無恥之徒啊!我怒!
因為閃了腰,不太好進行什麼活動,我只得在石屋裡休息,連帶著一起養傷。其實我這身體沒什麼大毛病,一點小傷而已,我這可是女強人的身體啊,身體素質可不是蓋得。
“哎!”
第三十聲歎氣後,玄月進來。我瞄了這個賤人一眼,不說話。
他端了碗藥,木木地對我說:“西座,喝藥時間到了,喝了藥對你的羊癲瘋有好處。”
這什麼話?不過我品性高潔,不跟他計較。
我轉過頭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恩,身材不錯,練武的嘛,嘖嘖,可惜我不能人道啊。
他被我打量的抖了幾抖,端碗的手微微抖著,我越發笑的“嫵媚”,伸手搭在他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小月月啊,辛苦你啦,天天給我熬藥。謝謝你哦。”我故意哦的很曖昧,還拋了個媚眼。
他臉刷的一下白了,又青了:“西座,你,你……喝藥……我,我,出去了……”放下藥碗飛也似的沖了出去,好像身後有惡狼在追。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爆發出我來這個世界之後最高興的笑聲,得逞之後得意的笑容響徹四周。
我這羊癲瘋之笑,又要出名了。
經過半個月的調養,我的身體也約莫差不多了,都是一些皮外傷,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落下的。也就是這次任務,惹到了董老爺子,惹了羊癲之禍,哎!估計是我來了,所以無空的身體不藥而愈!我替無空躲過一劫!
我尋思著,我這日子怎麼過啊。尋死死不了,活著實在沒有樂趣。難道說天將降大任於我,所以特意折磨折磨我?貌似也不太像,我只是一個魔教妖女,又不是什麼皇親國親,也不是什麼丞相將軍之女,根本不能翻雲覆雨。更何況,我這妖女,人人得而誅之。忽然想起我竟然忘了問他們這是什麼朝代?我真是昏頭!
據思琪說,我從十三歲開始執行任務,至今已5年。這期間簡直如有神助,所向披靡,真真讓江湖人聞風喪膽。以致於別人一聽到我驚天西座的名號,就嚇得躲起來。這次算是陰溝裡翻船,無意中得罪了董老爺子,我武功再高,又怎是這位江湖前輩的對手?
哎!怎麼該怎麼該怎麼該?
不尋常的是,我回來半個多月,那位教主竟然沒來找過我。不是說我是教主最器重最得力的殺手麼?還有那什麼東座,南使 北使,也沒見過,聽說是在外面執行任務。不過還是這“座”聽著威猛。自稱本座的話,還是很能夠唬人的。如果自稱本使……總能夠讓我聯想到一個同音字。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沒有起初的悲憤了。臉上的傷痕好了點,眉毛我自己修了下,嘴唇有了點血色,頭發梳理好,當然是思琪幫我弄得簡單發式。
像個人了。
我咧開嘴一笑,鏡中的女子也笑了,有了點陽光的感覺。
從今天起,這張臉,就要一直陪著我了。說不傷心是假的,陪了我26虛年25周年的現代那張臉,我竟然恍恍惚惚有點記不起來長什麼樣。可是爸爸媽媽的笑臉,卻記得清清楚楚,那麼溫暖。還有好朋友……
我真的回不去了麼?鼻子酸酸的,眼睛亮了,卻沒有東西流下來。樂觀如我,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新鮮感一過,就是無止境的空虛。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身體的折磨更能消磨一個人的意志,耐力,品性。
只是容不得我傷感,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趕緊收斂情緒,看向門外,一個陌生女人,約莫三十幾歲,挺能干的樣子,面無表情,黑衣,一副黑寡婦的模樣。我發現這個山溝溝裡的人全都穿的黑衣,難道說教主被男人傷害後得了恐懼症,把我們全都當黑寡婦養麼?
黑寡婦開口:“西座,教主讓你過去。”
我恍然,這女子應該就是玄月所說的教主的隨侍,那個影響力甚至高於我們幾個年輕聖女的武嵐。看她那副要死不活拽了吧唧的樣子就討人厭,不過我還是咧開了嘴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我現在形勢還沒摸清,少數敵人為妙:“請帶路!”做了個請的動作。
武嵐靜靜的看著我,試圖從我臉上看出點什麼,估計被我的笑嚇到了。不過人家可是女強人,幾秒鍾後就恢復原樣,轉身出門,我忙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再出,爬高,再轉,再出,再爬……我不禁想高歌一曲:呀嘿,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水路九連環,這裡的女人黑寡婦,這裡的男人苦連連……
估計走了有二十分鍾,終於到了,這應該是山頂。好小子,真會挑地方,有點煙霧繚繞雲裡霧裡的美感。也虧得我這幅強健的體魄,要是我真身穿越,肯定爬不上來。
教主果然是教主,住的不是石屋,而是正常的古代房子,跟電視裡差不多,我估計我們驚天教很有錢。恩,我們驚天教,我已經很快的融入了角色,真是強悍哪!
到門口,我忽然緊張起來,怎麼說我也是個挺有能力的職業女性,面對n多客戶時都不眨眼,這會……不過這個女人更加駭人,魔教教主啊,殺人不眨眼,害人不皺眉,將變態發揮到極致的人物。我怕也不丟臉。
我深呼吸了幾下,敲門。
“進來吧。”很普通的聲音,沒有溫度,沒有冷熱。
我推門進去,驚呆。
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這副情景。
這是什麼狀況?這就是大魔教驚天教女魔頭況驚天??我幾個下巴都要掉了。
這房間,分明是電視裡青樓女子的房間。花花綠綠,梳妝台上都是釵啊,鏈啊,珠花啊。床是粉紅色的,被子被褥都是粉紅色,整個房間圍繞著一股香氣,角落裡一把美輪美奐紫色的躺椅,上面躺著一個美婦人,正在塗抹指甲……
我從頭寒到腳,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美婦人抬頭,看著我,一張很普通的臉,打扮的很好,果然人靠衣裝。她吹了吹長長的指甲,開口:“無空,過來!”
我打了個嗝,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顫顫悠悠過去。
“你這次傷的不輕啊,聽說腦子傷壞了?還記得什麼嗎?”細細的眼睛緊盯著我,裡面透露著不好的訊息。
要來的終歸要來!
這個時候我反倒不怕了,變態嘛,我見得多了,極品女人,我也看得多了。要命麼,也就這麼一條,還不是我的。你對我下手我說不定就真回去了。
我也直直的看著她,笑,露出六顆牙齒,據說這樣的笑容比較美:“回教主,無空確實受了點傷,什麼都不記得。不過玄月思琪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我的武功也還都在。”強調武功,是怕我武功沒了沒有利用價值她直接就把我廢了。
“恩!好!”變態教主竟然笑了,“無空一向都是最懂事最識大體,本教主最為器重的還是你,你好好辦事,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連忙應著。
“你的身體也差不多好了,有新的任務要你去辦。同城的應約武館館主,有人出了三千兩殺他,你去辦吧,這人武功不錯,你復員後第一次行動不可有誤!”說的很輕松的樣子。
好你個變態,我身上的傷疤還沒好透,半個月也就是表傷愈合一下,現在就讓我去殺人?果然不把殺手當人看。
殺人?殺人?這麼長時間我竟然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是殺手,我必須殺人,而現在,是我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我怎麼可以殺人?
翻來覆去斗爭了很久,我終於勇敢地抬起頭,冷冷的對著她說:“教主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殺人,您要怎麼處罰您看著辦吧。”
變態女的眼神刷的凌厲起來,透著狠勁。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殺手不再殺人,等於無用。
她忽然陰陰地笑起來:“既然無空不想殺人,那就不殺吧。這段時間你先在教裡呆著,好好養傷,慢慢再說。這個解藥,給你!你的三個月之期就快到。”說完掏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
我接過,知道這是送命丸,可我沒辦法,只能吃下。呃,沒什麼味道,沒什麼感覺。這就是讓我不能人道的藥麼?我恨不得……
“無空啊,本教主對你期望很高,你不要辜負本教主啊!”變態女又嘶嘶嘶嘶笑了。
憑我的直覺,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愛護我器重我要我當教主才不殺我,至於出於什麼心態我當然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好心。
我馬上堆上笑臉:“教主對我恩同再造,有如再生父母,我自當為教主出生入死,只是現在無空大腦受創,一時沒想通,教主千萬莫怪!”
變態女頻頻點頭,很滿意的樣子。
我馬上溜須拍馬:“教主你的指甲抹得真好看,能不能告訴無傷怎麼調出來的?真的太美了!”
變態女一愣,倒也沒說什麼。估計真的無傷以前不修邊幅慣了,現在有點不同……
又磨蹭了幾句,她就把我打發了。
我走出她的房間,發現出了一身汗。冷風一吹,嗖嗖的有點冷。暫時不用執行任務,讓我稍微放心了點。只是這平靜日子不到三個月,我就出山了。
江湖,我來了。
美男,我哭了,我對不住你們!
終於下山
我在山溝溝裡呆了三個月。名為養傷,實則被監禁,什麼地方也去不了。見到最多的人就是玄月和思琪,因為他們是我的護衛,恩,西座的護衛。玄月這人我估摸著還不錯,挺老實一人,放這個變態教裡糟蹋了;思琪我有點看不透,這女孩對我並不怎麼忠心,只是教主安排了在我身邊的人,問她什麼話也是有的說有的不說,估計隱瞞了我不少真相,暫且不管她。
這三個月我終於體會到生活的不易啊,換了個環境這種種的不方便真是苦煞我也!不過這段時間下來我竟然也適應了,看來人的潛能真是無窮啊。就像你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困在一個荒島上,一段時間下來你也能慢慢習慣,再多的無奈也能克服。這流落荒島還不如我現在呢!
阿Q,你是我哥哥。
我也總算知道我是架空穿,這是個叫什麼西商的國家,皇帝是誰我不記得。我現在是山大王,山高皇帝遠,不關我的事。
我每天就是無聊的等待天黑天亮,偶爾被變態教主叫過去進行一些思想教育,或者探討一下美容事宜。這女人已經習慣了我的嬉皮笑臉,我也就不藏著掖著,反正我羊癲未愈。
唯一的樂趣就是戲弄戲弄玄月。這孩子怪可憐的,21歲,反正比我小,就叫孩子。
我會在晚上披頭散發摸到他房間,坐在他床前,兩眼無神空洞地看著他,摸著他的臉,他動都不敢動,又不敢對我動手。我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再慢慢走回去。我知道他肯定以為我是在夢游,不敢吵醒我,哈哈。這夢游的戲碼隔幾天上演一次,太多了會惹人懷疑。
我對他的稱呼變成了月月,偶爾叫聲小月月就會讓他抖的不行,哎!吃飯也叫著他一起,偶爾上演一兩次自殺事件,他也能保我平安。廢話,我知道他就在附近,能出事麼?
反正我頂著羊癲瘋的名號,干什麼都行。當然我膽子不大,不敢做大壞事,在這裡我也干不了什麼。
後果是我這三個月起碼長胖了5斤,面色開始紅潤起來;小月月起碼瘦了10斤,他越發對我畢恭畢敬,我越發對他溫柔得無可復加。以致於後來思琪都來“警告”我,我們驚天教是不允許動情的,更不能發生關系。
真是專挑我的痛處刺!
還沒等我想收斂點,我就被外遣了。不是殺人,而是那個北使,叫無靜的(omg,我才發現我們四個聖女的名字,無空,無靜,無能,無森,整個唐僧師徒啊!!!只是那個叫無能的實在可憐了點),私通了外人,愛上了一個華山弟子,偷了教中聖物,跑了。我就是要去追查她的下落,把她帶回來接受懲罰。
偶像啊!
這麼催人淚下的情節,以前我在電視裡看的熱血沸騰。現在讓我親身看到,我一定要好好撮合他們。多麼勇敢的女人啊,連死都不怕。
變態教主略帶點鄙視的看著我,估計以為我這麼神采飛揚是因為少了個競爭對手。
“你先一個人下山,過段時間我會讓玄月去找你,安排你怎麼做。一路上要留下我們特定的記號,方便玄月找你。你現在頭腦混沌不清,先出去看看這個江湖再說。”教主冷冷的口氣讓我覺得我這一趟下山凶險重重。
沒錯,驚天教,西座,敵人那麼多,我一個人很危險。雖然我有武功,可是我經常忘了這事,也不能很好的控制內力,萬一遇上個高手就廢了,況且我也不知道我這武功在江湖上能不能排進高手之列。
這……我要是能活下來,證明我能力還在,不然的話死在外面也沒事,反正沒用了。
女人給了我兩顆解藥,半年的份,讓我兩天後就走人。
哎!苦命啊,連玄月保鏢都不讓我帶著!
我讓玄月給我找來幾身道袍,我必須改頭換面,可惜易容術我不會,不然就方便的多。不過我現在比無空以前好看,化化妝別人沒那麼容易認出來吧。
摸著灰色青色的道袍,我不禁老淚縱橫,這三個月黑烏鴉的日子總算過去了。
玄月撇了撇嘴皮子,說:“西座此次出門一路小心,你現在比不得從前,不過只要你會用你的武功問題就不大。只要教主一有指示,我馬上就去與你會合。”
好人啊!也只有他才對我好一點,這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唯一一個讓我有點感激的人。
我搖著頭含著淚光,撲過去抱著他的肩膀,哭喊著:“你可要早點來找我啊,小月月,晚了你可能就看不到我的人了!你一定要早點來哇!小月月!”
被我抱住的人直發抖,我算是懂了,這個呆瓜孩子除了面無表情就只會抖。莫非,他身體有毛病?
“我知道了,西,西座,你好好休息,明早還要上路呢!”他推開我就跑。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上路?這詞用的……我一個冷戰。
因為激動,還有害怕,我差點失眠,到很晚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睡過去,直到思琪來叫我。
我讓她給我梳了個道姑頭,其實也就是很簡單的頭頂一個髻,然後披著。穿上青色道袍,倒也似模似樣。我掏出一根拂塵,滿意地對思琪和玄月點點頭。
收好包袱,放肩上,說了聲“再見”,出門。
走了一段路,回頭,依稀看到遠處還有個人影,想來該是玄月。眼眶有點紅,視線有點模糊。
這畢竟是我第一個“家”!那個石屋,我也有了點感情;還有玄月小弟。
甩甩頭,我瀟灑地大步邁向山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我的江湖,在哪裡?
對外面一無所知,對那叛教的女英雄行蹤一無所知。這讓我去哪?
船到橋頭自然直吧,隨便挑個方向走,恩,就往東。之所以我這個路盲知道是東,是因為那是太陽升起的方向,我朝著太陽追趕,跟著太陽走,肯定是光明大道,錯不了!
走了半天,又渴又累,停下來吃點干糧。果然是干糧啊,硬邦邦的,可是沒辦法,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吃苦。手邊要是有個相機該多好,這深山老林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可是連個鬼影都沒見著一個,驚天教不用找個這麼偏僻的地方吧。
吃完東西睡了一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看著日頭不對,再不趕路估計晚上沒地方睡了。很快我就發現,我竟然對了。我不只今天晚上沒地方睡,連明天晚上都沒地方睡,一直到後天晚上我才爬到床。
苦命啊,第一個晚上我是睡在大樹底下的,實在沒辦法。好在天不是太冷,沒有感冒,只是差點被蚊蟲咬死;第二天晚上竟然讓我找到了一個山洞,哈哈哈哈,這麼經典的地方,果然有江湖必有山洞。於是我樂呵樂呵地等到半夜,都沒個人來。男主角們啊,你們到底還在哪裡逍遙呢?怎麼還不來拯救我這個受苦受難的灰姑娘?
兩天沒有洗漱,我已經被折騰的蓬頭垢面,也實在沒什麼力氣。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我絕對不是穿越女豬腳,可能是個炮灰。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今天再找不到地方睡我要瘋了。
我仰著頭,指著老天,咬牙切齒:“日!”原諒我說髒話吧,阿門,我實在沒辦法了,窮途末路了,干糧也只剩一塊餅了。
忽然一陣馬蹄聲,我簡直欣喜若狂,按照黃金定律,我的男豬腳來了,不然完美的男配也行。
一匹黑馬呼嘯著過來。我擺正身姿,儀態萬千深情款款注視著來者,竟然是個老頭?我啞。黑馬奔馳而過,掀起無限灰塵。
我咳嗽了好一會,認命。灰溜溜繼續上路。
蒼天有眼,中午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人煙。
路邊的茶館啊啊啊,撫慰了我的心靈。
我一屁股坐下,真舒服。
“道長請用茶!”小二眼神不錯,我現在都淪落成這樣,他的火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的身份,不錯不錯,我用贊賞的眼光尾隨他。
茶寮裡還有另外幾個男人,久不見世人的我,看見同類頓時覺得親切無比。
“上個月青州出事了,王員外家一家慘遭滅門,聽說是驚天教妖女所為。”那幾個人可能是一塊的,開聊了,我豎起耳朵聽著,這可與我息息相關。
“是啊是啊,一個不留,聽說官府都要插手了。”
“沒錯,實在是殘忍。這些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的妖女,真不是人,活該一輩子沒男人。”
我“噗”一口水吐了出來,看著他,好你個大叔,我記住你了。
“傳言驚天教西座妖女被董老爺子所傷,得了羊癲瘋,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董老爺子為民除害啊。”
“聽說那個妖女三天兩頭尋死覓活,這不是羊癲瘋是什麼?”
“我看她也不會再出來行走江湖,我還沒聽說誰中了陰傷掌還能正常的。”
我冷冷的聽著,看來我得羊癲瘋的事情江湖已經傳開,很好。還有那個董老爺子,雖然你是正道,我是黑道,我還是記住你了,別讓我看見你,否則!
然後他們又在說什麼某家大小姐前幾天繡球招親招了個和尚,什麼某個大人的兒子青樓去多了染上什麼病了,什麼夫人的什麼寶貝被人盜了……這就是小人物的八卦啊。
我叫來小二,問他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他說是盧向鎮,半天腳程。哈哈,我一聽樂了。趕緊又跟他打聽了一下西商的大城市,他說京城,我馬上否定,天子腳下我可不去;然後他又說弛州,是西商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妙!不過離這裡坐馬車要半個月。
沒關系,我能吃苦。我給了小二茶錢,還給了點小費,當然,我是讓小二自己拿的錢,不知道有沒有被坑,坑了也沒多少,都是碎銀子,零錢。
加快腳程,終於在天黑的時候到了盧向鎮,哈哈哈,我叉腰大笑三聲,顧不得旁人的眼光。
胡漢三的妹妹回來了。
找客棧睡了兩天,睡了個昏天黑地。這是個小鎮,也沒什麼有趣的東西,不過我狠狠的開了葷。三個月沒吃肉,我人都蔫了,哈哈哈。第三天早上,我找了輛馬車,直奔弛州。
坐馬車的日子比步行實在是舒服得多,雖然顛了點。不過有前面三天的經歷擺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我是有輕功的……
那要命的三天,我竟然一點都沒想到要用我的輕功來加快腳程,而是硬走過來……
我,一頭撞在馬車牆壁上。
趕車的是位大叔,人很好,經常跟我講話,還會唱歌,雖然嗓音有點……我是道姑,不能太囂張,不然一塊唱了。我們在馬車上睡了幾晚,在沿途的小鎮小城裡睡了幾晚,這一段路走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風平浪靜,竟然連個打劫的都沒有。我不由得感歎這個西商治安真好,已經到了不用關門睡覺的地步。嘖嘖!我本來還期待會跳出個什麼山小王嘴裡說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之類的,連我這點小小的期待都不滿足,哎。
快到弛州的時候,我下了馬車,因為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我想自己走過去看看風景也不錯。大叔給我指明了方位,我給了他三倍的車費。笑,咱現在是妖女,有的是錢,看見好人還不多給點。他硬是不肯收那麼多,在我的脅迫下最後沒辦法只能收下。
和大叔告別,約好以後還會再去找他,我們分道揚鑣。
這不是官道,但是路也挺寬闊。只是我走了快一個鍾頭,連一點城市的影子都沒。我懷疑我是不是走錯路了。猛地想起大叔說的是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我想當然想成了一個小時!
後面跟上來一個小個子猥瑣男,撞了我一下。這麼寬的路,竟然還能撞到我。我憤憤的看著他,他說了聲“對不住”就跑了。我看著他離開視線,這個情景很是熟悉。
“啊!”我摸了下口袋,我的錢袋果然不見了!奶奶的太歲頭上動土啊,我怒。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誰,我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代妖女!
我順著他的方向追去,施展輕功,果然關鍵時刻,輕功派上了用場。只是轉來轉去沒有找到小賊,頓時心灰意冷。錢袋裡都是銀票,現在身上只剩一點碎銀,估計連住客棧都不夠。
好,非常好,我的怒氣被激發出來。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可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要錢,還不是容易的事情?我發誓我一定會鍛煉我的偷技,當務之急我只能先到弛州,然後,見機行事,劫富濟貧。這個“貧”,就是我!
又頂著大太陽走了一會,熱啊。本想把我的拂塵扔了,可是一想到我這個造型不能廢,還是忍著拿好。既要苦苦維持我一代道姑的形象,又要想著等會怎麼下手,苦不堪言!
只是,這個時候,我的運氣來了,財神爺來了。
哈哈哈,兩個衣著光鮮的紈褲子弟啊。看那衣服的料子,看那鞋子,看那頭上束發的東西,絕對是兩個富家子弟。
我一拍頭,莫非,黃金定律?我終於遇到了我的男豬腳?美男啊!
不不不,一說到黃金定律我都有陰影了,沒有一次准過。我連忙摒棄這個念頭。
就算是帥哥,就算是男豬腳候選人,老娘今天也搶定了!!!
我有武功,還不賴,搶你兩個少爺,我還不是拍拍手的功夫。
掏出包袱裡玄月給我放的防身匕首,拿出一塊肚兜蒙了臉,拂塵藏好,頭發都束好,衣服等會換了扔掉,這些作案准備還是要的。
我跑上去追上他們,大喝一聲:“你們倆給我站住!”中氣很足!
很好!
美男如雲
我握著匕首,大搖大擺走上前,大喝一聲:“站住!”
中氣十足,令聽者動容,聞者膽寒。
兩位公子身形猶豫了一下,同時回頭!
我想過可能是兩個絕色美男,也想過這可能就是我的男豬腳,只是面對面看到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癡呆。
右邊閃著金光,我看到了錢的影子。仔細一看,他身著金色外袍,金色腰帶,內裡白襯,腰間一塊玉佩,我想肯定很值錢。頭發簡單用一根金色發帶束著,約莫十六七歲。Omg,真的和電視裡書中形容的那般唇紅齒白粉雕玉琢,眼神清澈純真,只是年紀尚幼身形略顯單薄,假以時日必定是一代禍害!也讓我一看之後母性狼性俱發,只是我硬生生的忍住了,我有難言之隱,我有隱疾哪!!
他無辜地看著我,小嘴微張,眼神也很無辜,我吞了口口水。我不是腐女,可也想說一聲:好一只絕世好受!
偏頭,看向左邊,瞪得我眼珠都不轉了。這又是怎生一個帥哥啊!!!如果說剛才那個還是小屁孩,那這個絕對是個男人了。和月月一樣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淡藍色外衣,裡面卻是紫色內襯,紫色腰帶,頭發用一只紫色簪子束起。那簪子,一個柄托著一條像龍一樣彎曲的身體,龍頭那嵌了一顆珍珠,透過發髻露出兩條尾巴,做工實在精細。我肯定那東西很值錢。這人衣合一啊,幾種顏色讓他搭配的天衣無縫。
再看那臉,我無語了:額前的頭發亂亂散散地在風中飄逸著,皮膚是如此細膩!還有那薄薄的嘴唇,顏色如此誘人,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高挺的鼻梁玉一般讓我忍不住想去摸摸;那眉毛,不說了,絕不是月月那樣的粗眉;還有那雙細長內雙桃花眼,溫柔地看著你,卻讓你無所遁形。人的眼睛是最能夠體現一個人實質的器官,此男的眼神,甚是奸詐,並不像他柔和外表所表現的那樣人畜無害。
這個男人比我高了一個頭,並不像剛才那少年般單薄,有著成熟男子的韻味。我看著他,很想透過他的衣服看到裡面,想來這身材應該不差。哎!我也只能想象一下。
此時,我的匕首正架在他肩上;而他,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似乎滿眼戲謔之意。戲謔?我怎麼感覺到這個詞。
可顧不得其他,此情此景,怎“浪漫”二字可形容啊。我陶醉在無邊春色中而不自知……
他笑了,這一笑,真是“千樹萬樹桃花開”!
“姑娘,我們認識嗎?”美男的聲音同樣的吸引人,這簡直是個極品中的極品啊!
聽到他聲音,我忽然清醒過來,想到現在什麼情況,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我在解決生存大計!
我馬上從眼神迷離中抽離出來,換上陰冷的目光。
“打劫,沒看到麼?把你們身上的錢統統拿出來!”我惡狠狠地。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是很有底氣了並不是因為他們是兩個美男。我花癡,但是我不白癡。在現代的時候我就是個花癡,常會暗自對帥哥流口水,但我從來不會因為帥哥而誤正經事,這是我花癡的底線,從骨子裡來說我仍然是個理智的人。這打劫,目前來說就是正經事。
我沒有底氣,是因為這個時候我感到我打劫的這兩個人可能不簡單,尋常的公子哥不該是這個樣子。也許,他們都有武功,而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能不能充分發揮出來;又或者他們武功比我強就糟了!
我暗自運了口氣,一旦他們發彪,我就馬上動手!
到了這個時候,後悔也沒用了。
“哈哈哈!打劫?你知道我們是誰麼?難道你不認識我們?還打劫!”小屁孩終究是小屁孩,馬上就大笑出來,這一笑,還露出兩顆小虎牙,我星星眼……
只一瞬,我就發現不對勁,這話說的,難道他們倆很有名,我應該認識他們?他們就這麼自信?
“不管你們是誰,今天不把錢拿出來就別想走,本大王的刀子可不認識你們!”我刻意壓低嗓音,“不然……”
“不然怎麼樣?說啊?”小屁孩膽子不小,敢跟我山大王針鋒相對。
我緩緩開口:“不拿錢,本大王就把你們先奸後殺,再殺再奸,再奸再殺!”
“哈哈哈哈哈!”兩位帥哥終於都笑起來,連那妖孽也忍不住了,小屁孩更是笑的彎下了腰:“太好笑了,這女人太好笑了!”
“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耐心有限。”說完,我對著旁邊的草叢運功用力一揮,草叢燃燒了起來。這是我武功中的一種,玄月曾經提醒過我,現在讓他們看看而已,我會的,可不只這一種。
還是妖孽這廝比較識時務,馬上掏出了自己的錢袋遞給我:“女大王饒命,我就這麼點錢,你都拿去吧!饒了我們就好!”
我瞇著眼,真沒想到這麼順利,原本以為要打一架,看來不用了。難道他是個繡花枕頭?
那錢袋,也是紫色的,相當漂亮!我一把搶過來。
小屁孩馬上大叫起來:“干嘛給她,誰怕她啊?”我斜眼,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給她吧,阿清!女大王肯定是窮瘋了!怪可憐的。”美男的口氣,我越聽越不順耳。
“真是的。”小屁孩聽美男那麼說,也只能掏出錢袋。
我摸了摸連個錢袋,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首次出手,就如此順利,真是蒼天佑我。
小屁孩不高興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等等!”我攔住他們。
“還有什麼事?”
哎呀,怎麼一直是小屁孩說話,也讓那美男多開開口啊。
我鄭重其事地盯著美男,我的眼神,我想一定不比當年櫻木花道練得“眼神殺死對手絕招”差。我一字一句地說:“把你的簪子給本大王留下!老娘看上它了!”
既然做了,那就做全套!
很顯然小屁孩已經火的不行了,不過看樣子他很聽美男的話。
美男又笑了,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不過還是拔下簪子遞給我。沒有了簪子的束縛,美男一頭秀發隨風飄舞起來,真是無邊雅致,美不勝收。
我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接過簪子轉身就走。再不走,我怕我要撲上去了。拒絕美男的魅力,是會折壽的。
我握著連個錢袋,心滿意足!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換了衣服,把作案衣服丟了,在河邊梳洗了一下,精神煥發的上路。
這次我沒那麼笨,馬上施展輕功趕路,這武林高手就是爽啊,一會功夫我就到了弛州。
姑奶奶來啦!
弛州果然是弛州,不愧是第一大城市,不但人多,東西多,房子多,連畜生也多。人畜和平共處,可見這是一個多麼逍遙的人家樂土。
這街也夠大的,好像有什麼東南西北四個市場。為了尋找“悅來客棧”,我把這四市走馬看花逛了一遍,愣是沒找著。看來架空的比較嚴重!後來找個看上去最大的客棧,“丁字客棧”,這麼大一個客棧起了這麼小氣巴拉的名字,真是的!
我一張銀票甩過去,掌櫃立馬另眼相看,找了間上房給我,夠我住一個月的。他剛開始看我道姑打扮可能以為我沒錢,勢力!
放下東西,看著夕陽西下,肚子也餓了,出門,逛!
吃了n多小吃,爽。
正在我悠哉悠哉,在東市一小巷子散步之時,被暗算了。
一盆水,從二樓潑下,全都潑在我身上,還帶著一股什麼味。
“誰干的?” 我火,今天真是倒霉透頂,我招誰惹誰了?
可是有人比我還火大,二樓馬上跑出來個聲音,男人的:“自己沒長眼,不站站好一點,就只能喝我的洗腳水。”
男人的洗腳水???
我來不及罵他,肚子裡一陣翻滾,開始吐起來。這吐的花枝亂顫,我見猶憐,吐得我剛剛吃飽的胃又空空如也。
我很想哭,真的想哭,洗腳水啊!!!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手裡還有一塊雪白的手帕:“道長,擦擦臉吧。”溫柔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不同於下午被我敲詐的那個美男的聲音。那個美男的聲音略帶蠱惑,而這個聲音,確是完全的溫柔到骨子裡讓你通體舒暢。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人,和他的聲音一樣,那樣溫柔。一身白衣襯的他氣質不俗,嘴邊的笑容是那樣真誠,大大的雙眼皮絲毫沒有嘲弄的意味,只是笑看著我。
夕陽光輝下,他整個人閃耀著不可名狀的燦爛光輝。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神降臨,下凡來拯救我。
我接過帕子,胡亂的在臉上抹著。在他面前,我有點發窘。我這麼狼狽,他卻那麼美好。而且,他還叫我道長。我忽然覺得我不應該冒充道姑,我應該勇敢地去追求美男。
“其實我,我不是,道……”我抬頭,發現只有我一個人,那個天神,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難道,真的是神仙?
我心裡充斥著幸福的感覺,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在你窘迫的時候,如果誰向你伸出援手,那這個人在你心裡的地位肯定不同於其他人。
我一路奔回客棧,摸著發燙的臉,坐在床頭。
我的男豬腳一號,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哈哈!
戲弄眾人
你有過一見鍾情的感覺嗎?那種瞬間的悸動,真是美妙無比。有了精神支柱,我便不再頹廢,只是一想到我的隱疾和我現在的身份,就灰溜溜的。可恥的命運啊,竟然讓我托身在這個身體上。我有心又怎麼樣,總不能害了人家大好青年。哎!
玄月說這毒除了教主本人,無人可解。我忽然想起,會不會有什麼毒王啊,醫王之類的世外高人?電視裡不都那樣演麼?一個白胡子不起眼的老頭,可能就是一代毒王醫王,然後可解百毒;再不濟,說不定還能是個洪七公,再順便教我幾招絕學……
“呵呵呵呵。”我捂著嘴一個人在大街上笑出來,終於有了指望。我的目標就是世外高人,毒王醫王,這是我的首要大事!
走進“恆福酒樓”,我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比較不起眼。我身份特殊,小心為妙。跟客棧老板打聽過了,這是弛州最大的酒樓,裡面的小烤雞堪稱一絕。我怎能錯過如此美食?那是會遭天譴的。
我收好拂塵和我剛買的一管玉簫,准備招呼小二。這玉簫,我可不會吹,可是這附庸風雅之事,我卻信手拈來。想當年年幼之時,呂頌賢版的笑傲江湖,一曲琴簫合奏,簡直把我迷得死去活來。那意境,那仙人風姿,嘖嘖,真是神仙眷侶啊。今天市集上看到有賣的,我立馬買了下來,摸著感覺就是好啊。說不定還能當兵器用,妙哉妙哉!
我發現我無時無刻不以我的武功為首位,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提高自己的修為,這個認知讓我非常滿意。
正當我洋洋自得之時,走進來三個人,真是滿室生輝。
我習慣性地瞪大眼睛欣賞帥哥,笑話,根據穿越定律,撿條狗都是狗中的帥哥。
這一看不要緊,我馬上回神悠然自得地坐那等小二。那三個人中有兩個我認識,你要問我怎麼會認識兩帥哥?那可不就是被我打劫的那兩位帥哥麼?如此極品的帥哥如果我都不記得,那我就枉稱一代八卦女。
正襟危坐,雷打不動,我這心理素質可是很強悍的。想當年工作的時候,我也是從很多屍體上踏過來的,不,從很多人中脫穎而出。
內心再怎麼起伏,表面上都是穩如泰山,這是必須滴。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和打劫他們時候大不同,那時候還蒙臉的,今天我也換了衣服顏色。再加上坐在很偏的角落裡,他們絕對沒有認出我的可能。
余光瞄到他們上樓了,估計是包廂,很好。
“這不是水昕閣印少閣主和方家兩位公子嗎?”我豎起耳朵,很明顯說的就是那三人,那小屁孩肯定不是那美男的弟弟,那美男就是印什麼的,還有另外兩是兄弟。
“印公子真是天人之姿,品性高潔,翩翩如玉啊。”(美男歸美男,可就是不順眼,還不如我的天神哥哥。惡!是天神弟弟,我比他大。)
“長相還是其次,印少閣主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有大俠風度的少俠,他的笑容真是讓人如沐春風,我想他一定是天上的神仙誤落凡塵來到我們人世間。”(我惡寒,估計他神仙下凡時候腦袋先著地了。)
“的確如此的確如此,怪不得全城姑娘都為他神魂顛倒,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啊。”(惡,我不是對他有偏見,只是看見他那雙眼睛我就不喜歡,神仙的眼睛應該一片清澈,毫無雜物。聽不下去了,聽不下去了。)
我大叫一聲:“小二!”
小二屁顛屁顛過來,大聲招呼:“道長,來點什麼?”
我笑著,保持我一個方外高人該有的氣度:“一份小烤雞,兩個招牌菜,麻煩快點!”
小二看上去有點奇怪:“您出家人吃葷嗎?要不給你來兩個素菜,本店素菜也是相當不錯的。”
我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我記得佛教吃素比較嚴格,道教好象不是很嚴苛吧(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清楚)。莫非這個國家這方面做的比較絕對?
不過快到手的雞怎麼能讓它就這麼飛了?不行,破壞一下道姑的形象也要吃到這烤雞。
我學著電視裡的道姑,拿拂塵往手臂中間一放,嚴肅的說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萬般皆是空,吃也是空,不吃也是空,吃和不吃都是空。既如此,不該拘泥於形式上的東西,修道自在人心,只要一心向道,保持心境清明,那吃什麼東西都是一樣。靈魂之外的東西,我們不應該看得太重,萬般皆是虛幻!”我垂首,不知道這小二哥聽不聽得懂。
小二哥沒什麼反應,大廳裡另一位大哥倒是湊了過來,一臉的欽佩:“道長果然好道行,這幾句話說的妙啊,簡直讓人醍醐灌頂,高啊!”
我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中年,長的大老粗樣,但是挺和善。我微笑,不語,這話我非常受用。
“看不出道長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深的道行,真是讓人佩服。不知道長在哪個道觀修行?”中年人很是固執啊。
我想了一下,看來不說個名字,他就沒完沒了了。靈機一動,想到電視裡經常聽到的一個名字:“呵呵,貧道清虛觀弟子。”
周圍一片抽氣聲。
中年人大驚失色,咂著嘴贊歎道:“果然不愧是百年第一觀清虛觀弟子,當真是修為高深。鄙人今日有幸得見,真是不枉此生。不知道長尊師是哪一位高人?”
周圍傳來附和聲:“是啊是啊,厲害厲害。”
我差點摔倒在地。不是吧,老娘瞎掰的,竟然誤打誤撞對了?看這樣子,他們對清虛觀佩服的不是一點半點,我要是否認了,估計今天走不出這門。
當然這麼多想法,只是我眨眼的剎那功夫就完成了。
“名頭皆是虛妄,家師一心在觀中修行,所以還請這位大哥原諒貧道不能透露。修行之人,自當低調。”我面不紅氣不喘,胡謅師傅名號,肯定要露餡。
大叔對我的景仰已經不是用滔滔江水可以來形容了,那眼神簡直把我當成了活菩薩:“清虛觀真是太超脫了,哪是我們凡夫俗子可比?道長慢用!今日有幸得道長一言,受益匪淺。”
我好像沒說幾句吧,還有,你一個大老粗不要跟我文縐縐好不?我不習慣!
我也不理他了,只看見小二已經把我的東西拿來。看來這清虛觀的名頭很響,連上菜都先上我的,嘿嘿!
不管他,也不管周圍人無比尊敬地打量我的眼神,我開始戰斗。
其實我太不小心,這次短短的談話為我帶來了很多麻煩。我吃葷的言論一出,兩個月時間內,各處道觀寺廟都開葷了。我倒地不起,這是一個怎樣變態的世界啊?而清虛觀現任掌門人那個90高齡的老頭千裡追蹤我,認為我獨具慧根,一定要收我為徒入他們清虛觀繼任掌門。我shit,這裡的道觀竟然男女不分共同修行。
別人穿越說幾句話就能風生水起,抱得美男歸。我難道就是穿來傳道授業出家嗎?這怎麼可以,打死也不干!
這小烤雞果然是美味絕頂啊!不光是小烤雞,那兩個招牌菜也是頂呱呱,附贈的花生米也是下酒好菜。怪不得這酒樓名聲在外呢!
正當我吃的盡興,外面沖進來一群人,凶狠狠的樣子。
官兵?
不管我的事,繼續埋頭吃。
只是我不該相信我的運氣,從我穿過來,我就沒幸運過。一聲長歎。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我脖子上,一聲厲喝:“女飛賊,跟我回衙門!”
我一個冷戰,難道,難道,是我搶劫的那兩個帥哥報官了?我到底做賊心虛,看到這古代的警察有點哆嗦。
我奮力咽下嘴裡的烤雞,抬頭,果然一群官兵是沖著我來的。現在全酒樓的人估計都在看著我,我欲哭無淚,還有樓上那幾位帥哥你們千萬不要被驚動。
但是我依然神色不變,臉皮很厚的:“各位官……差爺,找貧道何事?”
“裝什麼裝,你昨天晚上干的什麼你心裡有數。”拿刀的大哥凶狠的對我說。
昨天晚上,我在睡覺啊,那就不是我搶劫的事情了。我說嘛,我隱蔽的挺好,怎麼可能就被抓現形。
我底氣瞬間足了,馬上咧開嘴:“這位差爺您肯定搞錯了,昨天晚上我在客棧好好休息呢,能干什麼?”
後面又走上來一位小哥,也是官兵打扮,長的卻是那麼柔弱纖細,秀氣,完全不像我面前這位猛男。
噢,這兩個人,可真是完美的男男配啊。我忽然發現我很邪惡的想到了這些,盡管還有把刀架著我,可我一點不怕。這明顯驗證了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
那秀氣男說:“昨天城中出現女飛賊,洗劫了不少達官貴人家,手中武器是一管蕭。我們奉命捉拿。”
啊?還有這種事,我震驚了。
“就憑一管蕭,你們就說我是女飛賊。這蕭是我今天早上剛買的,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找攤主對質。”我服了,這麼抓賊?什麼水平?人家作案工具天天帶手上讓你來抓啊?
人群裡有人為我說話了:“官大哥,你們肯定搞錯了,這位道長怎麼可能是女飛賊,她可是清虛觀弟子啊。”
“就是就是。”不停有人跟著說。
猛男愣了,拿開了刀,退後兩步看著我。看來這清虛觀果然是條大魚。
我瞇著眼打量著他們倆,真是不錯的一對。不知道我的眼神有沒有出賣我的心思。
“可是還是有嫌疑,你的蕭讓我們回去對對,跟我們走。”猛男不依不饒。
這個壞蛋,我可不想進大牢!
我笑著打趣:“差爺此言差矣,怎可如此斷章取義呢?看見我拿蕭就說我是飛賊嫌疑人。那我看著你和旁邊這位小兄弟很般配,我就說你們是斷袖分桃,是對情人可好?”
猛男和小帥哥臉刷的都紅了,猛男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抓我走。
我呵呵呵笑了,看來我得好好調戲他們一下。
小帥哥拉了下猛男衣服,貼近他耳朵說悄悄話,我血液沸騰起來。
看准位置,我悄悄拿了兩顆花生,一顆搜的過去,擊中小帥哥膝蓋後面,小帥哥一個不穩向後倒去;猛男想去拉他,我第二顆花生又嗖的飛出,同時擊中他膝蓋,他撲了上去……(觀眾自行想象)
這兩下真是又穩又狠。我為什麼這麼自信?因為我知道以前的我,呃,就是西座,有一手絕活,大概類似於黃藥師彈指神通的武功,這麼神奇的武功真是發揮了它最大的功能。
於是乎,猛男直接撲到了小帥哥身上,好巧不巧,嘴巴對嘴巴,兩個人就楞那。
周圍人都呆了,我第一個反應過來。
飛快地跑上去,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搖著頭,大叫起來:“天哪天哪,這是怎麼了,斷袖?分桃?禁忌之戀?大家非禮勿視,非禮勿看!”
然後我又開始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兩個人反應過來,馬上爬起身,互相都不敢看對方,那叫一個窘啊。
猛男支支吾吾地:“我,我不是,我不是!”
小帥哥那漲紅的臉多可愛啊!他就這麼跑了出去。
猛男狠狠瞪了我一眼,也不追究我蕭的事情了,憤憤地和其他人一起出去。
我很想笑它個花枝亂顫,笑它個天昏地暗。可是我現在是清虛觀高徒,而這身份還免我一趟衙門之行,我怎麼也得忍住。
忍得我內傷重啊。惡作劇得到了滿足,心情頓時高興的不行。
樓梯上傳來一個性感的男聲大煞風景:“清虛觀高徒真是好身手!”
我身體一寒!
冤家路窄
我很哈帥哥,可不是通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好。
看小說的時候,也會經常喜歡那些邪魅霸道的男主角,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就比較偏好那種溫文爾雅的斯文帥哥,身材要修長,或者是小正太(僅限於對弟弟的喜歡),肌肉男就一竿子打死了。如果現實中有那種霸道邪魅的男人,我肯定不會喜歡,還會罵一聲變態。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第一次給我的印象就是溫文爾雅的外表掩蓋下狡猾的內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通常來說,我的眼光很准。這種人我不是很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因為有很多東西不掌握在我手中,不確定因素太多。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也很容易有自卑感(雖然我也不蠢)。
所以再怎麼帥,我也不貪圖。有穿越黃金定律在,我還真怕這男人會是男豬腳。如果是的話,看我虐不死他!
聽到他的聲音,我有點寒,怎麼辦?
一秒鍾之後,我做出了決定。假裝沒聽見,走回去繼續吃,卻有點沒味道。
哪知道煩死人的蒼蠅竟然跟著我(一代帥哥成了蒼蠅……恩,他本來就姓印)。
“道長。”他用他的玉手輕輕敲了敲我的桌面。
我不好再裝沒聽見,只好抬頭,果然是那個美男。只是這會美男有點不一樣,換上了青色衣裳(美男真是穿什麼都好看),看著我滿臉笑意。果真是春風般的笑容啊!眼中哪還有我嫌惡的狡猾?簡直溫柔的掐的出水來。
我頓時看愣,難道我上次看走眼了?這才是那個下凡的神仙啊。
美男笑了,我對美男的笑果然沒有抵抗力。
“又見面了。”他低低地說,聲音刻意壓低。
這會我只能裝傻裝下去,假裝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肯定也是猜的,想詐我話。這人太虛偽!什麼少閣主,肯定會武功的,就這麼讓我劫了?難道他認識我?不是,難道他以前認識西座無空?omg,我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性。
我堆上職業化的笑容:“貧道第一次見到有如公子般的妙人,一時失神,實在失禮,莫怪莫怪。”
廳中有人笑起來:“我就說印公子天人下凡,連清虛觀得道高徒都被震懾了。”
又是一片附和,這個世界的人實在是齊心。
我也笑的如春風般溫暖,作為得道高徒,我還是很有修養的,盡管他們在拿我打趣。
後面又跟上兩個人,我一看,不是那兄弟倆是誰。小屁孩肯定沒認出我就是女大王,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不會毫無反應;小屁孩的哥哥比他大了幾歲,倒是沒有小屁孩長得帥,中等偏上之姿。只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看那一身行頭就知道了。
那哥哥一臉正義的樣子:“姑娘方才說的吃葷論果然發人深省,清虛觀又收得好徒弟。”
發人深省?你們直接說瞎掰好了。
“過獎過獎,難等大雅之堂。”我謙虛地說。
美男忽然又開口:“不知道長師承何處?我家與清虛觀有一點淵源,想來必定認識尊師。”
我心裡一陣抽搐。你個死男人偏要跟我作對,明知道我可能是“偽”的,只能笑道:“實在不方便透露家師情況,見諒!”
我有點不耐煩,不想與他們多糾纏,大叫一聲:“小二結賬。”早點走人。
猛地想起,結賬?我從他們倆那搶來的錢袋?等下我怎麼付錢?一拿出來不就露餡了?他的紫色錢袋肯定一眼就認出來。還有那小屁孩的,小屁孩非殺了我不可。
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伸到胸口的手又縮了回去。
感覺到美男視線的壓力,我45度仰望他,回給他一個六顆牙完美笑容。
美男笑得更加春風,竟然還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呵!小樣,什麼意思?我腦子飛速旋轉,斗志被激發出來,我怕你什麼?
小二又過來,我只好說:“小二哥,你這有什麼點心?甜的,給我來一點。等會再結賬!”
“好來!”小二歡快地答道,“道長想吃什麼盡管開口。剛剛掌櫃交代了,您是清虛弟子,今天道長您的飯菜本店請了。道長慢慢享用。”
好人啊!!!!!
我西座無空,傅琢何德何能,竟蒙掌櫃如此垂愛,我恨不得抱住掌櫃的腿叩謝他大恩。
“太多謝了,替我謝謝掌櫃美意。呃,順便幫我把點心用紙包一下,我帶走。”我已經不能夠表達我對掌櫃的敬意!
掌櫃,如果你還沒娶老婆,我一定幫你挑一個最棒的媳婦;如果你已經結婚了,我一定幫你兒子挑一個最棒的,再不然孫子也行。總之,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道長急著走干嘛?我們兄弟幾個還想向你探討一下。你修為這麼高深,一定能讓我們領悟更多人生禪機。”美男還是那樣笑盈盈的,我要不是先入為主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現在肯定被他迷惑住。
我皮笑肉不笑:“公子說笑,貧道這點道行怎敢在幾位公子面前賣弄。”
小二哥的動作好神速啊,我佩服。
清虛觀,什麼時候我一定要去瞻仰一下,恩人!等我發財了,一定多給你們捐點錢。
我拿過點心,彎腰行了個禮:“貧道先行告辭!”一刻也不想多呆。
“姑娘慢走!”真是“謙謙有禮”。
我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門。後面幾個人開始聊天,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說我。今天小屁孩貌似很安靜。看,我對小屁孩的關注都比這個男人多。
今天不太順利!我搖頭歎氣。
還有,我不會出名了吧?怎麼辦?冒充清虛弟子,時間一長肯定得露餡,被人拆穿了會不會被群毆?真是出師不利,第一個白天就搞的灰溜溜。
接下來去哪?
穿越必去之地青樓?好像沒什麼興趣?賭場?我這一手爛賭技,不,根本沒有賭技。
這個時候,我忽然很想念我的月月老弟。有他在,就不會這麼無聊了!哎!小月月啊,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呢?姐姐想你!
山裡面的玄月,忽然打了個噴嚏。
裝神弄鬼
下午閒來無事,去大肆購物了一番。多謝兩位帥哥,他們的錢袋可真是……哈哈,充足啊!當然我沒忘了換錢袋。
大多是一些女人用的東西。女人不管在哪,都是愛漂亮的;女人不管在哪,都要打扮的美美的。至於我現在為什麼灰不溜秋?那主要還是因為我身份特殊,怕人認出來有生命危險。再者我又不能把帥哥們怎麼樣,打扮的再漂亮也是枉然。
哎!
前世(姑且稱前世吧)我就還是個老處女。倒不是我有多保守,事實上我一點也不保守,甚至還很垂涎帥哥。
我交過三個男朋友,還有一個關系比較曖昧的還沒成男女朋友我就嗝屁穿了過來。一言難盡!
第一個男朋友是大學裡談的。那時候還比較純潔,也沒想那麼多。頂多就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或者互相摸摸。我從來沒想過要在大學裡把正事給辦了。大三的時候,我們黃了。
第二個男朋友是剛畢業的時候。那真是個帥哥,比我大了四五歲。貌似我對帥哥一直有種莫名的執著(歎氣)。他追了我幾個月,我就答應了他,以男女朋友身份相處。再後來他隱約跟我提起這方面要求,我琢磨著也差不多是時候,年紀已經不小,再這麼下去真要變黃花菜了,於是默許。
某天我就跟他回家。大家洗完澡都很沖動,馬上開始正題。這男人還是很浪漫很會討女人歡心的,我很滿意。正在你儂我儂甜甜蜜蜜的時候,門忽然開了,進來一個人。不要懷疑,那不是女的,不是他老婆,恩,那是他老公,沒錯,就是老公。我驚詫地看著來者,他一副抓奸的樣子,憤怒地控訴著我男朋友始亂終棄的罪行。我恍然大悟,我竟然招來個雙的,頓時胃酸發作,穿上衣服沖出門。他跑出來追我,被他老公抱住。我又一陣惡心,在路上就開始吐起來。我不討厭同性戀,但我鄙視雙性戀!
我還是很感謝他老公的,救了我一命。後來我還特地去醫院簡直了一下,因為我們kiss過。誒!遇人不淑啊!
接下來半年我對男人完全免疫。
後來第三個男朋友出現了。這次我很小心,經過我多番查探,他既沒有結婚,也沒有任何同性戀傾向,不錯不錯。後來水到渠成就到了那個晚上,我想著這次怎麼都能成功了吧。那個美妙的夜晚,我去了他家。他洗完澡,我就去洗。因為有點緊張,我洗完了沒直接出來,就偷偷地從浴室看他。這一看嚇了我一跳,他,他,他正在挖鼻孔。我陣陣惡寒,難道等一下他就要用他那挖過鼻孔的手來摸我嗎?omg,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潔癖,只是實在惡心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出來跟他說今天看來不行,我來那個了,對不起。他很無奈很痛苦的樣子,不過好歹是個君子,不然他把我強了我也反抗不了他的力量。後來我慢慢疏遠了他,他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挖鼻孔這事其實很正常,要是以後結婚了上大號你都避免不了要看見,可是可是……
我輝煌的告別處女經歷到此結束。在我來這個世界之前,又碰到了一個挺合我心意的男人,只是沒有緣分哪!我穿了。這真正的西座無空應該穿到我身上了吧,可真便宜了她。
我現在無比後悔,早知道會穿來這麼個不能人道的身體,在現代的時候我就應該多交幾個男朋友,怎麼也得把這正事給辦了。
要不然,活了兩世,還是老處女,說出去連閻王爺都要召見我!
回想往事,真真哀歎!在這月光皎潔的晚上,心痛的無法入眠。
我猛地坐起來,眼神犀利,猶如虎豹。奶奶的老天你這樣對我,到底什麼意思?一口惡氣上來,今天我不做點什麼事情我還真怕了你。
換上一身黑衣,頭上全部用黑布裹住,露出鼻子和眼睛(這是必須的)。很好,出門看看有沒有什麼大案子可以讓我發揮一下。
一路飛出客棧,飛上大街。天哪,我只用過輕功趕路,只比平常快一倍而已,看來那是我沒用全力。現在我竄上大街才發現,我真的是身輕如燕,腳不沾地。
我興奮地在無人街道上跳躍翻滾。
閃進一戶大宅子,果然沒人發現,我的身手的確不錯。
偷偷溜進一個小院子,忽然想到那個女飛賊。其實只要有我這樣的身手,當個女飛賊一點不成問題。呵呵,其他穿越女都要經商,開店什麼的來賺錢,我可是只要妙手空空就可以。第一次我覺得揚眉吐氣啊。
忽然聽到一陣呻吟,恩啊的呻吟。我一陣心跳,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真人版AV?用手指戳開紙窗,果不其然。
一對奸夫淫婦正在床上玩著限制級版,兩個人都已經大汗淋漓。女人的叫聲恨不得震破窗戶,怪不得我在外面都聽得見。好樣的!
我這邊看的激情澎湃,他們那邊玩的爽歪歪。
我心裡極度不平衡,然後,惡從心起。
我在窗戶邊上笑了一聲:“呵呵呵呵!”模仿的電視裡女鬼出現時候那淒厲的笑聲,更多的是梅超風的笑聲,效果很好。
果然,那男女停了下來,略微發抖。我又叫了一聲:“我是來索命的,納命來!”故意拖長尾音,當真是鬼哭狼嚎,男女都抖得不行。
剎那間雞飛狗跳,我知道下人被驚動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又淒厲地梅超風笑了幾聲,揚長而去,在下人們舉著火把燈籠出來的時候看到我的一剎那,我舉平雙手,向上飛去,然後木木轉身跳過圍牆……
人群開始尖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又竄進了旁邊的人家,如法炮制,同樣惹得一片狼藉。
如此反復。因為我動作快,出其不意,不到一個時辰,城裡大半的大戶人家都被我騷擾過。
當然我也遇到了不少麻煩。這些大戶人家通常都有很多護衛,被驚動的時候我也會遭到攔截。只是我出現的實在是太出乎他們意外,所以還是及時逃脫,有驚無險。
不過在一個貌似王府的地方遇險了,因為我聽到侍衛們慌亂的聲音:“保護王爺。”正在我飛身出去的時候,一個中年人的身影跳了出來,武功十分之高,輕功不弱於我。我只能這麼形容,因為再具體的形容咱也不會,咱還是半調子。
“何人裝神弄鬼?”該武男大聲喝道。我看形勢不對,逃命要緊,放眼一望,我已經被圍住。這王爺府侍衛們果然動作神速。我迅速看向四周,瞄到一個中年婦人,穿戴也不是很整齊,應該是匆忙起來的,氣質非常高貴。
我刷的沖向她,武男本來以為我會跑,卻沒想到我奔向了該婦人。
撂倒她前面的幾個侍衛,我很容易就挾持住了她。她如我所料不會武功。阿彌陀佛,看多了電視劇,還是有好處的,知道挾持人質。
武男一看愣了,憤怒的說道:“快快放了王妃。”
王妃?天哪,我押對寶了。我壓著嗓子:“不要亂動,讓我走,我不會傷害王妃。”
武男思索了一下,一揮手,侍衛們全都閃到一邊。訓練很有素。
我帶著王妃走遠一點,然後把王妃推向武男懷抱。武男穩穩接住,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不見蹤影。
好險!我拍著胸口,飛快地往前奔,只怕晚了被逮住。到底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不熟練,以後就好了。
王妃啊王妃,對不住,我一定多給您燒點香祝你以後平安。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在城邊上快出城了。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估計快1點了,還是回客棧吧。
左邊又看到一處大宅子,omg,借著月光還是感覺一個字:大!
這種人家我不進去攪和一下怎麼甘心?於是我又鬼使神差地翻了牆。翻牆對我來說,已經是熟門熟路。
學著梅超風大姐的笑聲,很快驚動了一群人。不好,這裡面得人反應怎麼這麼神速,我還沒開口叫納命來呢?我趕緊閃。
幾個護衛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一打照面,我就知道他們武功比我強。
越過他們身邊准備翻牆逃跑。忽然一個人影飛快地出現,掌風凌厲,撲面而來。我一驚,這人來勢比王府武男還要凶猛,連忙專心迎戰。
幾招過後,我借著其他人的火把燈籠,看清了來人是誰。omg,那不是天仙嗎?這一驚不小!
天仙顯然也是剛起身,只穿了一件單衣。頭發就這麼隨意散著,腰間隨便束了一下,胸口都在那露著,那完美的肌肉和線條……真看不出天仙身材這麼好啊!
他剛才在干什麼,難道在……是和男的還是女的?……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我在想什麼?這麼危險的時刻我竟然還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在想他和男的還是女的**?真是不要命了!
這是酒樓裡的人說的什麼閣。我真糊塗,居然闖到這來。我看向四周,看看能不能再出來個王妃式的人物,可是沒有。
那混蛋看著我,因為火光太暗我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只聽到他說:“看什麼呢?想跑也跑不了!進來了還想出去?”
我也知道情況不對勁,不過束手就擒可不是我的特色。
我揚起手中幾枚銀針,飛快射向他,他一側身就躲過。
當然我不是想借這幾枚銀針就能把他打發然後跑人,這是妄想。就這麼一點點時間,我輕功再高也不可能把他甩掉!
高手對決,分秒必爭!
趁他躲避的時刻,我飛快往其他方向跑。這個閣這麼大,這個院子我出不去,其他院子我還出不去?再不濟,找出他老娘,或者他老婆,恩,奶奶也行,老人家對不住了!
我穿到了另一個院子。靠,這個院子黑乎乎什麼也沒有。美男緊跟著我,卻也不出手了,只是緊跟在我周圍兩米處。這點距離不夠我逃跑啊!
我有煙霧彈麼?沒有,所以我逃不了;我有炸彈麼?更沒有!我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只有條命!
其他人也都趕了過來,終於把火把燈籠也都帶過來了。沒人說話,估計他們只想抓住我,也不用廢話。
我環顧四周,這好像是個廢棄的院子。我的心抖啊抖啊抖!冷汗飛流直下!
我看了看屋頂,拼!就看我輕功高到什麼程度了!
我一頓,往屋頂飛去。所有人都跟著我,美男還是保持著那麼點距離。
我罵了聲:“臭男人!”當然是心裡頭罵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飛快轉身越過美男。美男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一秒,我已經躍過去好幾米。還是那句話,高手過招分秒必爭!我看像屋頂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你要問我怎麼這麼拼命?因為剛才環顧四周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狗洞。狗洞啊!那狗洞,足夠我這瘦小的身體穿過去。
美男再怎麼高,也絕對想不到我一代刺客居然會從一個狗洞鑽過去,當然不會去防這個狗洞。
我賭的就是這一把!這一次,我贏了!哈哈哈!
我用盡我吃奶的力氣,飛快地,神速地,手腳並用地,嗖的,穿過了那個狗洞,爬到牆外,然後跑路。
留下目瞪口呆的美男,還有一群愣住的觀眾!
終於出來了,我好好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活著真好!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昂起頭。雖然我是只狗熊,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女人,要當英雄干什麼?
我是狗洞美女!
不敢停留,我一路奔回客棧!
換了衣服睡覺,不過我沒忘了把衣服燒掉。我真是太謹慎太小心了,我都佩服我自己!
今天雖然很坎坷!不過我很心裡很爽,我發現了我的能力和價值,簡直前途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今天贏了美男,這個結果讓我尤其興奮。小樣,看你丫在酒樓裡為難我,我玩死你!不過下不為例,美男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人,下次讓他撞上我可能連命都沒了。
真是一晚美夢!
第二天弛州城裡盛傳,城中來了個厲鬼,還是女鬼,搞的全城人心惶惶。風頭與女飛賊一時無二,甚至蓋過了女飛賊。
這個時候我已經在美美地吃早餐。
咱也終於到了回名人!
欺上門來
接下來風平浪靜,晚上我也安安穩穩地睡覺,白天也只是出去溜達閒逛。出來已經一個月,老妖婦也沒派人跟我聯絡,我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一切都靜的可怕。
這幾天我也了解到一些情況:那個美男混蛋,是城郊那戶大宅的公子,什麼“水昕閣”。他叫印思慕(司幕?絲木?死木?),不知道怎麼寫。這個水昕閣具體干什麼的,也沒人說的清。據說有近百年歷史,是絲木他爺爺的爹創建的,說的比較神秘的樣子。
那這一大家子怎麼養活自己?我很疑惑,不是皇親國戚,不是大商人,不是黑道,不是魔教,不打打殺殺,那他們吃什麼?喝什麼?難道也是干見不得人的勾當——偷?
我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那個美男怎麼混上神仙名號的?聽別人說的,好像都對他推崇不已。好像還說什麼只要他穿過的衣服款式,馬上就會流行起來;他佩帶過的首飾之類,馬上就會走俏;他推薦過的吃喝玩樂的地方,馬上就會生意興隆起來;等等。水昕閣還專門有店鋪,專賣絲木公子所引發的時尚潮流物品,那叫一個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我頓悟,敢情這是古代的明星效應,不由得贊歎這水昕閣真是有經商頭腦。不過他們肯定還干別的,這不可能一百年都靠這明星效應啊,暗裡肯定還有別的勾當。
那兩個兄弟,是弛州大富商方家的兩位公子,方家還有一個女兒。方家主要是米商和經營綢緞莊。
還聽說這弛州有三公子。我一聽見幾公子,馬上來勁了。要知道,這幾公子幾公子肯定都是人中龍鳳,而且必定是我們穿越女的囊中之物。
我握緊拳頭!
美男占了一個,我不意外;沒想到方大公子也是其中之一,看他長相也並不是很出眾啊,估計有錢;還有一個是盧王府的小王爺,據傳說長的很是妖媚,比女人還美,生性放蕩。
我一抖,忽然想到一個詞:邪魅一笑!頓時一陣寒,我向來對娘娘腔的男人沒有好感,特別是比女人還女人的。千萬不要把這小王爺配給我這個穿越女,而且我對皇宮和王爺府什麼的都有陰影,我喜歡江湖,江湖!我的夢想是等我解毒之後仗劍走天涯,游遍大好河山。當然,這是在我回不去的情況下最美好的藍圖。
這麼看來,這三公子都不是我的良人啊!
歎口氣,我終究命苦!
我的天神哥哥為什麼不是其中之一?我到現在也沒打聽出來他是誰。我整天在街上晃悠,希望能來個偶遇,卻一次沒碰到。
不過我相信我們會有緣分的。為什麼?因為我是穿越女,我讓他出現他敢不出現?
……
正當我垂頭喪氣的時候,我又打聽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這個弛州果然是與眾不同,有個不同尋常的日子,那就是三天以後的月半。
“花前月下”節!
每年的這一天,就是年滿十五至四十歲的男男女女互相表達愛意的時候。你喜歡他(她),就用花砸他(她);你不喜歡他(她),就用臭雞蛋砸他(她),這一天是沒有忌諱的。所以很多男女在這一天不敢出門,怕被砸。不過我想怕被砸的肯定都不是好人,要麼是風流成性,要麼是壞事干盡。凡是有點姿色的,不論男女,都會在這一天出現。因為慕名而來的有全國各地的人,王八綠豆對上眼一對就成了。
這弛州城,是西商第一大城,多的是達官貴人,富商。隨便一撈,說不定就是個什麼公子小姐。所以這個狂歡盛宴真是備受矚目。我說呢,這兩天明顯人更多。
好,好,好!我瘋狂得興奮起來。這名字一聽就讓人興奮啊!
一個,我可以找我的天神哥哥。據說這天所有年輕男女都會出動,連平時足不出戶的小姐們也是傾巢而出,順便還要比一下美。
二個,我能一睹所有帥哥。此情此景,怎不叫我熱血沸騰。
三個,我要准備一籃子臭雞蛋,全都砸給美男混蛋。哈哈哈哈,想到這,我笑的口水都出來了!碰上姑奶奶,你受死吧!
因為這個消息,我樂得一直睡不著!翻來翻去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我屏住呼吸,憑我這身體的感覺,屋裡有人!
我竟然忽略了。來這裡以後我一直太大意,晚上睡覺也不防著什麼。壓根就忘了在古代,晚上可是多事之時。我所在的客棧根本就是很暴露的地方。
這人想干嘛?殺人?劫財?劫色?好像沒有迷香……
我一把抓起枕頭,扔了過去。那人輕巧閃過。
我翻身握緊匕首,我可是西座啊,我的武功可是很強的,不能怕。
忽然屋裡亮了起來,來人點了燈。雖然不是很亮,可我還是看清了。我張大了嘴巴,不能相信!我還沒拿臭雞蛋砸死你呢,你怎麼就來尋仇了?
“是你!”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長衫,身材挺拔,側面輪廓堪稱完美。尤其是鼻子,真是鬼斧神工啊。他在昏黃的燈光裡隱隱發著光,確實,飄飄欲仙。
看見是他,我倒也不怕了,直覺這人不會是來殺我的。
不過也不像劫色,我這個色,未免有點勉強。而且我現在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張大嘴巴呲著牙,肯定也沒什麼色……我現在這個身體,大概才160左右,撐死162(人高馬大我還怎麼鑽狗洞?);臉,能算得上眉清目秀,中上水平;不過身材倒是可以,胸……挺大,我第一次洗澡的時候也被嚇到了。經過這幾個月吃吃喝喝,還豐滿了點。這麼說,我是個美女!
思及此,我馬上裹緊內衣,到床邊摸了外衣披上。咱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可就是不讓你看。要是我家天神哥哥要看,我還迫不及待就全脫了呢!
這想法真是……我怎麼這麼yd了?我以前可沒這麼放肆!
絲木少爺一臉鄙視地看我穿衣服,還“嗤”了一聲:“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我從容坐下,不理會他話裡面鄙視的意味。暗暗決定三天後多給他幾顆臭雞蛋。只要一想到他被我的臭雞蛋打中狼狽不堪瘋狂逃竄的樣子,我就樂。果然,人的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痛苦基礎上的。
我學著他那天的動作,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大半夜的你亂闖姑娘家香閨,說出去也不怕有辱你神仙的仙姿!”語帶戲謔,切,戲謔,姑奶奶我也會!
美男也順便坐下,眼睛直直看著我,說道:“我們又不是陌生人,怕什麼?”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你的美男計對我來說不太管用:“公子,我們見過一次面,好像不是很熟吧。再說好歹你也是弛州三公子之一,半夜跑進一個道姑房間,你讓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美男張嘴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靠,你不是神仙麼?怎麼可以露牙齒?雖然,我必須承認這笑看上去還不錯,誰讓你底子好。可是神仙不是應該有仙人風姿的麼?應該淡淡地笑不露齒。
他很不要臉地說:“其實我是真的一點不怕!你盡管叫人好了。別人肯定說你勾引我,我是受害者,被你虜來的。你說到時候你什麼下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一個踉蹌,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這就是神仙麼?這就是弛州人的眼光?我真想鼓掌:太神奇了!
我仔細看,明明就是他,不會錯啊。
“這位兄台。”我厚著臉皮叫他兄台,“你有沒有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什麼的?呃,就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有嗎?”
我懷疑他們是雙胞胎,一個就是神仙,那天我在酒樓遇到的;還有一個就是我眼前這個。
美男春風般地看著我:“當然沒有,我們印家幾代都是單傳,只有我一個。”
我有點受不了他的注視,別過頭,“嗯”了一聲。
我完全明白,你精分----精神分裂!
他忽然湊近我,很近,盯著我的臉。
我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說不上具體什麼味道,可是很好聞,一點沒有我嫌惡的那種男人汗津津的味道。我微微有點發窘。
向後仰了仰,隔開點距離,我作出一臉鄙視:“神仙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請注意你的仙姿。”精分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這話我沒說。
他不理會我的話,還是笑看著我。
我有點熱,和一個絕世美男共處一室,怎麼會不熱?只好假裝鎮定地站起來。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怎麼進來的?我怎麼一點沒感覺。”我看向門,關的;看向窗,也是關的;再看向他,很想把他笑的嘴也關上。
“我是神仙嘛!你說怎麼進來的?”
這話聽著可真欠揍。
我不想再和他瞎聊,直接問:“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呢!女人不睡覺很容易老!”
他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目光熾熱。我,我趕緊又裹了裹衣服,這個混蛋在想什麼?
“驚天西座真是巨變啊,以前的西座可不是這個樣子。看來這羊癲果然發的夠厲害。”
我一口氣沒上來,羊癲?
裝傻充愣是我的特長:“什麼羊癲?什麼西座?公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一臉迷茫。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們以前見過,在你發羊癲之前,西座。”
我只好撲哧撲哧地笑著,被人抓現形了,我還能怎麼樣。
他又摸了摸我的頭:“這腦子真是被羊踢壞了啊,可惜可惜。”
我躲開他的手,火氣上來:“我羊癲不羊癲關你屁事,你才頭著地摔壞了呢?”
他語出戲謔:“對著我這樣的美男子你居然還這麼凶,不是腦子被羊踢壞了是什麼?”
這個自戀狂啊!我,我不理他。
過了一會。
“明天晚上我請你吃晚飯,香雪齋,別忘了,然後游湖。你一定要來!”
我簡直不可思議,好像看見了彗星撞地球,眼前金星亂冒。
“你開玩笑的吧?”我希望是我聽錯了。
他笑著搖頭:“當然是認真的,你沒有理由不來吧。不來的話你就只能去衙門大牢欣賞風景,不過衙門大牢可能關不住你這個女鬼。”
我無話可說。不管他是詐我還是怎麼地,我都覺得我不該再開口。我心裡盤算著怎麼多扔點臭雞蛋給他。
“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來。我等你!”他柔情似水地看著我,臨走時還捏了下我的臉。
我臉上一陣抽搐,被一個比我小的帥哥輕薄了。不過更沮喪的是,他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知道我是西座,可是他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裝女鬼的?我可不相信我都那樣了他還能認得出我。怎麼可能?
我想到我還鑽了狗洞……我一個大姐姐,一代妖女,怎麼老做這種掉身份的事啊!難道我腦子真被羊踢過?我有點不確定……
倒在床上,我無力。
完美表演
我竟然一覺睡到下午,連午飯都省了,抖,連忙爬起來。要不是昨天晚上的噩夢,我也不會到很晚才睡著,還睡到下午。
想到晚上的鴻門宴,一陣苦笑。
找了件最黑的衣服,穿的跟黑烏鴉似的,很好。本來想找個黑簪子,後來改變主意。我拿出那天搶來的紫色發簪,一臉壞笑!戴著從別人那搶來的東西,真是每個毛孔都舒爽。
出門竄到街上,到處溜達。其實是想邂逅天神哥哥來著,只是沒想到我今天夢想成真。
正當我在一個面攤那吃面(為什麼吃簡單的面?答案:晚上我要狠狠敲一頓!)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的天神。
我慌忙放下面,胡亂擦了嘴,跑出去,向後面扔了一把碎銀,大有金燕西在花店看到冷清秋然後追上去碰倒花架留下一大把銅板的氣勢。只是人家是公子哥,那樣看著瀟灑,我這樣子,看著猥瑣!
我一個跳躍,落在他後面,很不要地的叫了一聲:“大哥留步!”
前面的人緩緩回頭,我終於再次見到他。
他依然是一身白衣。臉上柔和的線條讓我不由得放輕松,清澈的眼神始終不變,謙謙君子般的笑容讓我陶醉。這才是如沐春風的感覺啊。
“姑娘,是叫我嗎?我好象並不認識你!”天神哥哥緩緩開口。
我心一沉,沒錯,我心心念念著他,他都不記得我。我頓時笑的有點尷尬:“大哥,那天我被洗腳水淋了,你給了我一條帕子,你還記不記得?”
我從懷裡掏出那塊雪白的洗的發亮的手帕揚了揚。
他一愣,又笑了:“想起來了,你是那位道長吧。差點沒認出來,你樣子有所改變。”
變漂亮了吧?我心裡美美的,一點都不怪他認不出我。
“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這才是我的目的,“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
天神哥哥開口:“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什麼,不用記掛。我姓朱,單名一個介,一介凡人的介。”
我傻眼,如此人物竟然姓朱,還和豬八戒幾乎同名,我打擊不小。
那讓我叫他什麼?豬大哥?豬哥哥?omg,我無法承受!讓我叫他豬哥哥打死我也不干。
“原來是朱兄,幸會幸會。我姓傅,單名一個琢字,玉不琢不成器的琢!”我馬上答話。
朱介微微笑道:“好名字!”
我又問:“不知朱兄府上何處,他日自當登門拜謝。”
他想了一下,估計在考慮該不該告訴我。也是,對一個陌生人是要猶豫一下,換了我也這樣。
“我住在封姚書院,我是該書院的音樂老師。”他終於開口。
啊!太好了!怪不得三公子裡面沒有他,我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原來他藏在書院。
也怪不得,身上有股書卷氣夾雜著世外高人的疏離感,原來竟然是個搞音樂的。古代搞音樂的,多吸引人!我對天神哥哥的敬意又增加了幾分。
“不知道長是在哪個道觀修行?姑娘年紀如此輕輕就入道,真是不容易。”
我很高興朱介能開口問我我的情況,可是我又很苦惱我該怎麼回答他。
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其實我不是真的道姑。”
“啊?”他面露奇怪。
我連忙回答:“我是俗家弟子!”
“道觀有俗家弟子麼?”
我恬不知恥:“當然有,現在道觀有新規,允許俗家。朱兄可能不太清楚。”
他笑起來,我頓時覺得冰雪都融化了。
“我要走了,等下書院還有音樂課。”
“哦!好的,朱兄正事要緊,走好!”其實我挺失望,本來想跟他多聊聊的,看來他不想跟我來往。
朱介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笑著說:“傅姑娘想謝我的話可以去封姚書院,跟守門的大叔說找我就行。”
我看著他,咧開嘴笑起來:“好的好的,我一定去。”
我一掃陰霾的心情,豬哥哥這是在邀請我嗎?不,是朱兄!
而且他叫我“傅姑娘”,不是叫道長!
撒花!!!!!!!!!!!!!!!!
看著他的背影到拐角處消失不見,我捂著笑的合不攏的嘴,大步流星走開去。
這才想起來鴻門宴,看天色還沒到時間,我奔向西市,直向水昕曉樓進發。
這水昕曉樓什麼地方?那就是絲木美男明星效應發揮到極致的地方。
我為什麼要去?哼,我冷笑一聲!
如客棧掌櫃所說,真的很好找,門面大嘛!我再冷笑一聲,大搖大擺走進去。
裡面果然很多人,看來追星族古今皆同,大伙可能為了兩天後的盛宴搭配行頭呢!我穿著樸素,那忙的不亦樂乎的伙計們都沒看見我!
我繼續冷笑,然後大叫一聲:“掌櫃的,出來!”
所有人都回頭看著我,我暗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掌櫃看我來勢凶猛,從一邊走了出來,堆開笑臉:“姑娘何事?”
我打量了他一下,一副精明樣,年紀約莫50多,肯定是水昕閣的人,而且還應該是有點地位的。我刷的拔下頭上的紫色簪子,遞給他:“掌櫃的幫我看看這個簪子,然後替我打造一枚一模一樣的。”
掌櫃把簪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大驚失色,我想他認出來了。他家少主的東西他能不認識麼?還得引領潮流呢!
“不知姑娘這枚簪子從何而來?小店沒有!”掌櫃對我的態度越發的恭敬。
老狐狸啊,不說是吧。我拿著簪子放在手裡把玩,也不說話。
一旁有個伙計走上來,吞吞吐吐地說:“這,這,這不是少閣主頭上的發簪嗎?少閣主很是喜愛!還不讓我們照著樣子做著出售呢!”
“瓦哦!”周圍所有人的抽氣聲讓我非常解氣。
我向該名伙計投去贊許的目光,干得好!然後對著掌櫃嬌羞無限地說道:“小女子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忽然有個長的神仙般的男子從窗口跳進我屋裡,說他叫慕郎。然後把這根簪子送給我,說是對我一見鍾情,要與我私定終身,白頭到老!”
神仙般的人物,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
我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已經震驚了,那場面,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那被他們奉為神仙的男人竟然看上我這相貌普通的女人,怎麼能讓他們不驚詫萬分!
我十分享受這眾星矚目的感覺,繼續對著面無表情的掌櫃搓著衣角扭捏地說道:“小女子是外地人,不懂貴地風俗,我老家的風俗是定情信物必須是一對一樣的,寓意比翼雙飛。我聽說水昕曉樓是全弛州最好的首飾店,所以,所以,所以煩請掌櫃幫我打造一枚一樣的。哎呀羞死人了!”
我別開臉,裝作害羞無限的樣子!心裡那個樂啊!
讓你丫得意,讓你丫亂闖我房間,今天我不破了你的名聲我那二十多年飯算白吃了!你半夜闖女人房間,跟個陌生女人私定終身,我看你神仙面子往哪擱?
“這……”掌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懷疑,可是又沒有證據。我手裡拿的,確實是他家少爺的真品!
我把手裡的簪子放到他手裡,柔聲說:“掌櫃收好,過幾天我來拿,拜托您。我頭上現在沒有簪子,我要另外買一根。”
說完我扭著屁股來到發簪那一面,不顧眾人羨慕,嫉妒,惡毒的眼光,自顧自的選起來。其實我是在找最貴的那一根。可是我對這些的眼光……只能挑了一個我認為最好最昂貴的碧玉簪。
“就這根了。”我滿意地對著掌櫃說,“多少錢?”
掌櫃微微瞇起眼,考慮了一下:“姑娘,這根玉簪送你,不收錢。”
我裝作驚訝:“什麼?送給我?真的嗎?掌櫃你人好好!”
我裝傻充愣,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們家少主的東西。我完全是被蒙在鼓裡的,當然裝什麼都不知道。慕郎,誰知道是你們家那只狼?你們家未來少夫人要買東西,你好意思收錢麼?你掌櫃雖然懷疑我,可當然寧可損失一根發簪也不會冒著得罪少夫人的險。
我把玉簪插在頭上,笑盈盈的對掌櫃說:“多謝掌櫃,弛州果然人傑地靈,掌櫃又如此慷慨,好人必有好報!”
我又扭啊扭扭出了水昕曉樓,不但出了口惡氣,還白賺了一根玉簪,真是神清氣爽!
姑奶奶我可不是吃悶虧的人!
鴻門晚宴
看著太陽快下山了,我慢慢走近香雪齋。
從外面看,挺有情調一地方,蠻有味道,估計跟現代那種情侶談情說愛去的地方差不多。
我默歎一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負手踱進香雪齋,馬上迎上來一只笑面虎:“可是印少閣主約的那位姑娘?”
我笑容燦爛,高聲說:“的確是印少閣主約我來見面的。”強調印少閣主幾個字,務必讓所有人聽見。
那人連忙帶路:“二樓雅座,姑娘這邊請?姑娘真是仙人之姿,氣質非凡啊!”
我挑眉,你用的著這麼狗腿麼?絲木約我你就把我誇成這樣,我長什麼樣我還不清楚?還仙人之姿,有這樣的黑烏鴉仙子麼?
跟他上樓,拐彎,進門,一眼就看見那尊活佛端端正正坐在那。
他起身瞄了我一眼,又看向帶我上來的那人,頷首:“勞煩掌櫃了。”
嘖嘖,真有禮貌。
掌櫃笑瞇瞇地:“公子有禮,我先下去了,需要什麼就叫我們。”走的時候還不忘曖昧地看了我一眼。
美男點頭,我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
今天他穿了件紫色外衣,我發現這紫色真的很襯他。
歎了口氣!
“上菜吧!”我向他揮了揮手。
“什麼上菜,我都吃完了!”他說的很輕松。
玩我麼?我又沒晚來。我怒了,嗖的站起來:“什麼?”我的面吃了一半就跑去追豬哥哥,今天一天我就吃了點面,又在水昕曉樓淋漓盡致表演了一番,現在餓得臉皮都快掛不住了……
我用我閃亮到一萬瓦的大眼睛狠狠盯著他,他要再敢說沒菜,他要再敢說沒吃的,姑奶奶我今天要徹底發飆!
絲木少爺終究還是會察言觀色的,可能看到我眼裡的熊熊火焰也有點怕了,因為我聽到他美妙的聲音:“沒有菜但是有很多點心,香雪齋以點心出名,馳名千裡。你一來掌櫃就差人先做了。”
這還差不多,我笑著慢慢坐下,說了句“謝謝”!小樣,算你識時務,我可不怕你。惹火了我,我可不管你是神仙還是妖怪。
“娘子何必多禮,我們都私定終身了,還那麼見外干嘛?”他完全嘲諷的口氣,一邊的嘴角向外笑著,一副無賴樣。
消息傳的挺快的嘛。
我只好扯出我最大的笑容,然後撓著頭說:“那個,不好意思,其實自從我被董老爺子的陰傷掌傷了以後,腦子時好時壞。有時候剛剛做過的事情馬上就忘了,有時候還會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實在是……公子千萬不要見怪!”我無奈的搖頭歎氣,這理由我早就想好。連他都嘲笑我羊癲,那我就頂著羊癲未愈的帽子好了。
他嗤笑:“是啊,羊癲嘛,誰不知道!”
我瘋狂點頭,嚴肅的說:“其實我也很痛苦,可是實在沒辦法。”
他也一臉嚴肅:“這個其實很簡單,讓羊踢壞,那就讓羊再踢回來不就成了。”
我一時語塞,裝作喝了口茶,看向窗外,這個包廂真是視野開闊。
這一看,就讓我看到了一個絕世美女,不,是美男!我用我這裸眼1.2的視力從二樓看下去,看到街道中間立了個絕世美男。此刻,他正用手裡的折扇輕佻地挑起一位姑娘的下巴。
真是絕世妖姬啊!一身火紅的衣裳襯著他修長的身體,楊柳腰看上去軟的一塌糊塗,風情萬種,媚態無限。因為距離遠,再細節就看不清了。
他身邊站了幾個侍衛,我隱隱猜到了這是誰。
我抖了抖,有點受不了這種類型的美男,不過他要是作為受倒是一點不浪費。
“道長真是興趣廣泛,對美男子很是執著!”對面傳來冷冷的聲音。
我回過神來,看向他,他看上去似乎有點不高興。我靈光一閃,我當著一個帥哥的面盯著另一個帥哥花癡,就好像一個男人當著一個美女的面花癡另一個美女,確實不太厚道。
我馬上很狗腿地拍馬屁:“男人像朵花一樣太妖媚了不好,男人就應該像棵樹,高大挺拔有陽剛氣,就像公子這般仙姿,才像男人!”
對,你像棵樹,一不小心就讓雷給劈了!
他還是冷笑:“什麼像男人?我本來就是男人,要像干什麼?”
我還是笑,不答話,他陰測測的我反倒有點害怕。
還好掌櫃救場及時,當他們端著點心進來的時候,我的胃已經在翻滾。
第一批送進來八樣,有熱有冷,裝在精致的蒸籠或者小匣子裡。
絲木馬上換了一副臉皮,用他溫柔的掐得出水的俏臉對著我:“等下先吃點熱的墊墊肚子,不要吃的太急,小心燙!”
我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驚歎此人的臉皮變換如此之快,我覺得我以後還是盡量少跟他接觸為妙。
我在這邊贊歎,掌櫃也在那贊歎:“公子真是體貼入微,無微不至。姑娘真是好福氣!我從來沒見過印公子對待哪一位姑娘如此上心,連杜小姐都沒有。”杜小姐是誰,估計他的老相好,不過不管我的事。
他微微挑眉看著我,我讀懂了他的意思:怎麼樣,我對你多好!
他忽然請我吃飯干嘛?我覺得一陣冷風吹過,難道他有什麼陰謀?
我對著掌櫃苦笑:“的確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博得公子如此垂青。”
等掌櫃走後,我就開始啃我的東西。雖然餓,但我的吃相還是可以的,絕對不會出丑。在現代的時候我爸爸從小就對我教育比較嚴格,至於為什麼我性格後來變形了……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裡的點心果然很不錯,我最喜歡的是一種做成花瓣形狀的,米黃色的甜甜的東西,口感非常細膩,竟有入口即化的感覺。甜而不膩,香香地纏繞在嘴裡,吃下去以後還是回味無比。可是我吃不出來什麼做的。
我看向對面的男人,他也正盯著我。我一個激靈,莫不是被我優雅的吃相吸引了?不過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一定有陰謀。
“吃一個,看看什麼材料做的。”我指著那東西對他說。
他笑著夾了一個,塞進嘴裡。恩,美男吃東西還真是誘人,看著他性感的薄薄的嘴唇慢慢嚼著,我……
我連忙轉開視線,又夾了一個放進嘴裡,慢慢品嘗,忽然我大叫一聲:“我知道了。”
我興奮地說:“是芋頭對不對,怪不得這麼細膩,還加了桂花,所以這麼香!還加了點什麼別的吃不出來。”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胡說八道什麼?”
啊?錯了?我有點洩氣,又夾了一個放進嘴裡。
他解釋說:“這是香雪齋一個招牌點心,叫做花間戲。主要是用天皂和碧牙做的,加的花是滿天香。你說的芋頭和桂花我聽都沒聽過,有這東西麼?”
恍然大悟,這是個架空的世界,這些東西和現代的叫法區別不一樣。桂花原來叫滿天香,還不錯。看來以後不能隨便叫東西名字,一個不小心就架空了。
我嗤嗤嗤笑起來,笑的他有點發毛。
“這個花間戲給我包一份帶走行麼?”當宵夜。
“冷了沒那麼好吃。想吃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掌櫃已經認識你,你要的話他肯定優先為你做。”
我笑的諂媚:“托福托福。”
門又開了,掌櫃又帶著人進來,第二撥也有八個。
我每樣嘗了一個,果然都是極品。其中有個類似於梅花糕的點心,比梅花糕矮一點,寬一點,漂亮一點,裡面也是滿滿的細膩到不行的豆沙,這味道讓我很是懷念以前的生活。
沒有問他這個叫什麼,他卻主動說了:“這叫靈犀一點通,裡面是棉沙,外層糯米。”豆沙叫棉沙,我倒!
他又補充:“你那什麼表情?這裡的點心全都是以情愛之詞起名,你可不要以為我對你有什麼心思,那可不是我的意思。就你那樣我也實在看不上!”
我白了他一眼,這話我來說才對,也懶得理他。
“沒有了吧,我已經吃的差不多。”吃飽了,當然要走人。
“本來還有,不過你已經吃飽就別再吃了。本來就長的不怎麼樣,再吃成豬樣倒著長可就慘了。”
他怎麼越說越惡毒?
我,我今天忍了他很多次了。
我狂拍了下桌子,真痛!耷拉著臉站起來,探身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拉到我面前。湊近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個混蛋,以後別落在本小姐手上!”
說完瀟灑扭頭就走。
“誒!”他叫住我。
不理他。
“你沒擦嘴。”
……
我身形一愣,然後回過頭“邪魅一笑”(我也會,有什麼稀奇):“不擦了,這叫本色,擦了反正還是豬樣。就這麼讓大家看看你今天約會的姑娘有多麼不俗,以此證明你印少閣主眼光獨到。”
我知道我最後吃的豆沙嘴上粘了不少,不過不要緊,我不怕丟臉。
他憋著笑,走過來,拉起我的手:“那娘子我們走吧,等會還要游湖。”
游湖?我怎麼給忘了!甩了甩他的手,沒甩開,也不勉強了,老娘又不是沒抓過男人的手。
這絲木青蔥般的手指,握著感覺還真是不錯啊!恩,我不吃虧!
跟著他走出包廂。omg ,樓下怎麼忽然那麼多人?大家都看著我們倆,還有我們握在一起的手。
我感覺陣陣殺氣,而這些殺氣,是從那些雌性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跟他慢慢下樓梯,真有一種走紅地毯的明星陣勢。哎!終於體驗了一把明星的感覺。
走到門口,一看,乖乖,門外也很多人,都死盯著我們倆,有怨恨,有殺氣。我害怕起來,猛地想起,估計城裡面很多姑娘對他有意思,所以她們才這麼仇視我,我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用力甩了一下他的手,卻被握的更緊。我明白了,這男人存心在害我。我說怎麼會這麼好心請我吃飯。
糟糕,我不會被扔臭雞蛋吧。一想到這,我殺他的心都有了。
我盤算著,反正也逃不了,不如把戲演下去。死男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只聽我嬌嗔一聲,一跺腳:“哎呀慕郎,人家忘了擦嘴。”
我知道他在人前一定會表現的很神仙。果然,他用他那雙媚眼看著我,極盡溫柔能事:“別急,我來幫你擦。”說著就去掏手帕。
我甚至聽到周圍哼的聲音。
“人家不要嘛。”我軟軟地說,“人家要用你的衣服擦。”
說完,我一個挑釁的眼神給他,撲到他懷裡,用嘴在他懷裡亂蹭,擦嘴。他比我高了有一個頭,我這小鳥依人在他懷裡可真是位置找的非常好!
他僵了,我樂了。
擦了一會我放開他抬起頭,甜甜地弱智地看著他:“干淨了,慕郎,你看!”
他不好發作,只好摸了摸我的頭,無奈地說:“你還真是,調皮呢!”
我一臉媚笑。
表演時間結束,閃人,我們繼續拉著手離開。丟下身後一眾瞪眼睛的人。
游湖遇險
夜涼如洗啊!
我倆手牽手走在大街上,引來鼠目無數。
他不停用他性感悶騷的溫柔的聲音和我說話,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著話,心裡卻在盤算著他什麼用意。
一個原因肯定很明顯,他故意裝著對我很好的樣子,其實是在害我。馬上就是扔臭雞蛋的日子了,我還不讓人扔的滿地找牙?真是可惡啊!
還有其他原因麼?我還沒自戀到以為他看上我了。
一會來到湖邊,燈火那個通明,岸邊有兩條船,一大一小。大的就是電視裡常見的千金小姐們出游時坐的那種船,裡面有休息室之類的,小的就是條很普通的光桿司令。
“喜歡哪一條?挑一個!”他讓我做主。
我眼一斜,小的好辦事,嘿嘿:“小的,比較可愛。”平時的話我肯定選大的,氣派,優雅;可今天跟你麼,我當然要小的,方便我推你下水。再不濟,我把船踩翻,一起落水。反正我會游泳,不怕。讓你神仙變成水鬼,看你臉往哪放?
打定主意,我率先踏上小船,挺穩的嘛!
他跟我上船,我還等著艄公,忽然船就動了,往湖中心駛去。
天哪,竟然還是全自動!
我兩眼放光地看著他:“這船好厲害,自動的誒,是什麼高手段的技術。”
他又是一副在看白癡的樣子:“這叫水工,也就是船下面有船夫托著船往前走。大船人多一點,小船人少一點。我們這個小船下面大概有三個。
我差點掉下水,有這麼變態的駕船方式嗎?還有,下面的水工,那要憋多長的氣?這些人都是神仙?
不是我白癡,而是這個世界太變態。
船漸漸駛向湖中心,燈光慢慢遠了。說實在的,這晚上游湖實在沒什麼大意思,又看不清什麼東西,連帥哥的臉我也看得模模糊糊的。不過做戲的話,這游湖是必須的。相信明天一定會傳開:神仙已經有了相好,眾位姑娘們要是想砸雞蛋就趕緊趁這兩天。
我叫了他一聲:“就停這吧,我欣賞一下夜景,你讓水工們先休息好了。”
他對著船頭敲了三下,船忽然停了,然後刷刷刷旁邊游出去幾條魚。
我只當沒看見,站起身裝模作樣地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作沉思狀。
我確實在沉思,我在想怎麼把他搞下水。
出其不意?他要是背對著我還行,可是他一直正對著我,我怎麼下手?
明目張膽撲過去和他同歸於盡?他肯定會有所防備。
我用雙腳死命搖晃船身,把我們倆都搖下去?這船雖小,可還挺穩當的,估計我沒那力氣。要是我不顧形象如此張牙舞爪搖擺著船還不能翻船,他肯定以為我又羊癲發作。
羊癲?我眼睛一亮。
“啊喲!”我癱軟倒下。
他居然不過來扶我,還一臉不信任我的樣子:“又想搞什麼,你安份地真是讓人不安。”
我摸著頭,作痛苦狀:“我,我,我上次忘了告訴你,其實我這個頭痛羊癲之症,晚上一吸收月光就隱隱有不對勁,剛剛,剛剛我居然產生幻覺了。”
他竟然笑起來,順著我的話說:“的確有點不對勁,我還以為娘子是妖女,必須吸收月光的靈力呢!看來今天不應該來游湖的,要不我們回去?”
我恩了一聲,看他有什麼動作,好伺機而動。
他果然轉身了,對著一個方向,我知道他是要召回那幾個水工的意思,非常好!
說時遲那時快。
我馬上起身,一招降龍十八掌之亢龍有悔正對他背心而去,看你丫的動作有我快。當然我沒有用內力,萬一傷了他就壞了(其實我多慮了)。我只是來勢凶猛,目的是推他下水。
我的手心貼到了他背上,猛地一推,卻沒推動;他回過頭,眼睛笑的彎彎的。我又一用力,忽然有個身影一閃,閃到了我後面,然後小腿被人一踢。我一個不穩,朝前跌倒,直向水面撲去。
就這樣,我保持著降龍十八掌的姿勢穩穩地落入了湖中。七公,我對不起您老人家!降龍十八掌還從來沒這麼挫過吧!
還好,我會游泳!我無比慶幸!
不過我很快發現我錯了,會游泳的是傅琢,而不是驚天西座。我有游泳的理論知識,可這個身體卻沒有游泳的實踐經驗。我撲通撲通劃了幾下,水就從四面八方灌過來。在這巨大的打擊下我連理論知識都忘了,只拼命舞著手開始往下沉,大腦也漸漸混亂,我甚至看到了爸爸媽媽。
忽然感覺腰上被人一摟,有個人抱住了我,開始往上浮。在我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霎那,我頓時覺得天地一片開闊,什麼都不重要了。
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看到抱著我的人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天地一片灰暗,有些東西還是要追究的。
踢我下水又救我,想讓我感激麼?(有人要說了,貌似是你先動的歪心……我,我完全忽略這些細節。)
因為天氣漸漸熱起來,我們的衣服也都穿的不多。現在被水一打濕,都緊緊貼在身上,身體曲線畢露。我能感覺到我的胸部正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我的手攀著他的肩,他的手也正摟著我的腰。我們的臉近的快貼在一起,甚至互相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麼樣,我只看到美男白玉般的臉隱隱發光,頭發全部濕透,額上一滴水珠掉下來,流向下巴,然後到喉結……
此情此景,怎生曖昧。甚至可以預見,接下來將會是怎樣的一場風月事。帥哥美女情到濃時難自制,成就一段盛世佳話。
可是我是誰?我是那麼膚淺的女人嗎?也太小看我了!
在我們僵持了十秒鍾以後,我頭微向後仰,朝他眨了眨眼睛。
然後,我“噗”!
我把我剛才被淹時候喝的一口水全噴在了他的臉上,可憐的孩子喲!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終於放聲笑出來,那叫一個花枝亂顫,面容猙獰。
絲木抹了把臉上的水,也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然後他一松手,我沒了支撐點,又沉了下去。
不過馬上就有只手抓住我領子的衣服,把我拎了上來。我浮出書面,咳嗽了一聲。
感覺到他的手又要使力把我按下去,我馬上用力勾著他的脖子,八爪魚一樣貼著他。
“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心懷不軌,您神仙般的人物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求求你了。”我苦苦哀求道。
我可是很想得開的,面子能當飯吃?
他揚起嘴角:“知道錯了?”
我小雞啄米式點頭:“恩恩恩,我錯了,您老人家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還真是沒骨氣,我才壓你一次你就投降了?”他笑著。
我堅持狗腿路線,一臉崇拜:“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您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有金龍護身,我們凡人根本動不了你。小女子以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
他促狹地說:“你都說該死了,那再下去一次?”
說著就要把我從他身上扒下來。
“不要。”我更加抱緊他,把臉埋在他脖子裡,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了。再說,能吃到美男的豆腐,可不是容易的事啊!我到底還是膚淺的女人!
美男看我低頭,也終於滿意了:“好,我們上船吧。”
我大喜:“好啊好啊!”
他手一指,我朝後面一看,船就在我身後一米處……
我不便發作,只能呵呵傻笑。到現在還不學乖,那就真是傻子了。我這點小聰明,斗不過人家。誰說古人都是笨蛋的?我打死他。
我暗暗決定以後少惹他。人,還是應該量力而行,不然就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像我這樣的小人,更加要能屈能伸。
他帶我過去,扶我上了船。我躺在船上,大大歎了口氣。
小船上當然沒有衣服,夜風一吹還是有點涼的。不過更涼的是我的心,我很頹廢,我對我的智商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我覺得我簡直笨透了,沒事來惹他干嘛?無恥啊!
我一句話不說,他招來水工,船往回走。
到了岸邊,有幾個人見我們都濕透了,不知從哪拿來幾件衣服。我想那可能是他身邊的人。他拿了一件披在我身上,幫我從前面系好。
我習慣性的想諷刺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擺出笑臉。
要忍,忍,忍者神龜。
“我送你回去!”他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我本來想說不用,不過現在很多人看著,我讓他丟了面子他會不會又想辦法把我丟進水裡?還是忍氣吞聲比較好。
他又對旁邊的人說:“姑娘剛才不慎失足落水,你去熬點預防風寒的藥,等下送到客棧來。”
我貌似又聽到了別人贊歎的話語:印公子真是關懷備至,這位姑娘好福氣啊好福氣,如此的話。
我已經無語了,你愛現,就讓你現個夠!
回到客棧洗了個熱水澡,那人的藥還真的送來了,我喝了就連忙打發他們走,看見他們就長針眼。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就醒了,然後起床,打包走人。
我這不是懦弱,好漢不吃眼前虧嘛。我現在武功不如他,估計討不了好果子吃。
所以我准備,拜師學藝!我要學毒,對,就是毒!武功我一介女流,可能怎麼練也贏不了他;可是毒就不一樣,出其不意,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他治了;而且,順便還能研究研究我身上的變態劇毒。
至於我為什麼不想著怎麼回現代?按照穿越黃金定律,這個幾率很小,有的人一輩子都回不去;能回去的起碼也要好幾年,而且還講究個機緣。過個三五年再考慮這個問題不遲。
今天心情大好,我終於決定穿上美美的衣服繼續生活。
換上白色的紗裙,不再梳道姑頭,照著思琪曾經教我的方法做頭,摸索了半個小時,終於成形。
鏡子裡一看,哈哈,誰說我不是美女我就殺誰!
我在屋裡美美地轉了幾個圈停下,背上包袱,准備吃早飯走人。
還沒等我跨出門口,忽然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然後,啪的一聲,一個東西扔在了我的門上;然後,又一個;緊接著,窗戶上一個,啪的一聲;再來門上一個……
我徹底驚到了,何方神聖?這是什麼武器?誰要殺我?
難道?我想到了老版的絕代雙驕,裡面有個情節,花無缺和鐵心蘭被困在一屋子裡,然後外面全是……癩蛤蟆……
我惡!仔細聽這聲音,啪一個蛤蟆,啪又一個蛤蟆。
我早飯沒吃,就開始干嘔!嘔不出東西,趕緊找了個角落躲起來。我只要一緊張馬上就會忘了我是個身懷絕技的女強人,現在就是這樣。
我在那哆嗦著,算計著怎麼才能除掉這些蛤蟆!忽然,窗戶破了,我大叫了一聲,難道蛤蟆要進來了?
不,不是蛤蟆!我看到了什麼,黃黃的,粘不隆冬的,還有殼……
是雞蛋。
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小賤人,你給我出來!滾出來!”
還有掌櫃痛苦的聲音:“這位姑娘,您行行好,快點離開吧!再不走我們這就毀了!”
我總算明白過來,是女人們找我尋仇來著,扔臭雞蛋給我。她們得到了消息,我是絲木公子的相好。可不是還沒到那一天啊?難道可以提前扔?
雞蛋繼續從窗口扔進來,窗戶因為是紙做的,所以多打點就破了,門倒是不會壞。
現在我的房間裡已經很多雞蛋。我要是一直不出去,就會被雞蛋淹死。你聽說過嗎?穿越女被雞蛋淹死?這是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如果闖出去,這些女人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加扔雞蛋,我能不能順利逃脫?以我的武功應該可以走,不過肯定要碰到不少雞蛋很狼狽,而且傷了她們以後更是沒完沒了!
我想到了罪魁禍首,那個無恥的男人。好!老娘不離開弛州了,怎麼也得出口惡氣!大不了一條命!我這身體我這精神狀態還怕死麼?應該大無畏!
戰況越演越烈!
我勇敢地站起來,慢慢挪到窗口邊,小心不讓扔進來的雞蛋砸中。瞄了一下,樓下很多義憤填膺的姑娘。媽呀,一個個好像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殺了她們爹麼?
我回到屋中,大叫一聲:“賜予我力量吧!”
然後,氣運丹田(丹田在哪),用盡我全身內力,向屋頂揮出一掌,屋頂某塊地方好像動了動。
我大喜,我只是想到電視裡經常有人一出掌就把一面牆打倒了,更何況這屋頂還不如牆壁厚實呢!
我繼續出掌:“呀!”
繼續,繼續……
終於在第十下我快倒下的時候,屋頂轟的一聲,被我的掌力炸開了一個洞,碎屑什麼的劈頭灌下,我倒地!
不過我又很快站起,臉上帶著狂笑,我真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而且這個小強還是個聰明的小強,多少次從危險中自救,不光有狗洞,還有天洞!
一提勁,我往上跳,雙手抓住洞口邊緣,慢慢探身出去。來到外面,真是天高地闊!
急中生智
飛快地竄上大街。
我對我自己已經佩服的不行,一掃昨天陰霾。
因為被屋頂的碎屑砸了,我現在身上已經髒兮兮,頭發也有點歪。剛想找個地方好好梳洗一下,忽然一聲尖叫:“就是那個女人,我昨天在香雪齋看見她的,你們快來,那個賤人在這裡。”
不知從哪裡忽然竄出來一群姑娘。
我張大嘴巴,真的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她們才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我轉身就跑,可是四面八方竟然都有人。猶豫了一下,朝著人少的方向,施展輕功,飛起來。
“妖女別想跑。”又一個聲音,“看你還敢勾引印公子!”
面前忽然一個大大的漁網,我連忙收勢停下來。
為首的一個大小姐,就是剛才罵我妖女的那個丫頭,一臉趾高氣昂:“妖女,看你往哪跑?”
“就是,今天方小姐親自帶了武林高手來抓你,你跑不掉的。”旁邊的丫頭也是同樣的憤憤不平。
方小姐?我呸,你以為你誰啊!還武林高手,我怕你?我還是殺人無數的驚天西座呢。
難道今天我要大開殺戒?不行,都是一些吃吃小醋玩玩小心機的小姑娘,我哪能那樣對她們?再說我也下不了手啊。
我眼珠一直轉,腦子也飛速旋轉,卻是空白。
過了一會,我朝著方大小姐沖過去。她一臉輕蔑。
忽然他面前出現兩個狗腿子,擋住了我的去勢,會武功的。怪不得那麼拽,原來有武林高手。
好!今天就當我練兵吧!
那兩人提著劍向我刺過來。我扔掉包袱,冷靜下來,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動作招式,憑著這個身體對外來攻擊的直覺反應和我的判斷,輕巧一閃,避開一劍;然後用右手食指中指夾住另一把劍,一用力,“卡嚓”,竟然將那劍硬生生折斷。
我又驚又喜,那兩個人愣了。
我喜的是我以前幾乎沒怎麼和人打過架,裝女鬼的時候也主要憑的輕功和一些巧勁,沒有實打實的用力,沒想到我身手真的不錯,特別那什麼掌上功夫。
驚的是他們也算武林高手?就這點武功。也是,這種驕縱大小姐能找到什麼真正的高手?
他們不敢亂來,我自信的笑開了。很好,你們不動手我動手。
我朝著他們揮掌而去,翻手腕,點,用力,一把劍落地;對著另一個人一個回旋踢,把他踢倒在地。
真是白衣飄飄,動作瀟灑,如行雲流水。我終於嘗到了站在巨人肩上的感覺。
方小姐看著我,身體亂顫,她沒想到我竟然是個不折不扣武功如此高強的妖女。
她撒開腿就跑,也顧不得抓我了。
我一把抓住她,一臉曖昧:“小妞,跑什麼?”
“你,你想干什麼?你可不能殺我,我家是弛州大富商方家,我兩個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她對著我威脅。
哦!我知道了,是方家,那兄弟倆的妹妹,很好!
我用一根指頭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很滿意地看到她抖了抖。
“真美。”我曖昧地挑了挑眉毛。
“你,你,你要干,干什麼?”她已經說話不連貫。
我朝她拋了個媚眼,大拇指摸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後湊近她的臉,更加滿意地看著她眼睛裡的恐懼。飛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再放開。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君臨天下般環顧四周,再深情款款地看向她,食指擺了擺,很酷地拋了一句話:“我,不喜歡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小姐反應過來,殺豬般的聲音響徹雲霄。
姑娘們開始四散逃竄,唯恐自己被我瞄上了。
真是一片混亂,有人摔倒有人哭,你推我我推你,好像鳥兒娶媳婦,唧唧喳喳熱鬧非凡。
我故意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omg,被我看到的人都投胎似的跑路。不一會功夫,街道就空無一人,不,還有我一個人。
這次我沒有笑的天花亂墜,只是嘴角抽動了好幾下,我穩穩保持住了我一代高手應該有的風范。是的,像我這樣的高手,哪能整天不顧形象地笑來笑去。
我一根食指指向天空,氣勢如虹,睥睨一切:“順我者智,擋我者傻!”
這麼重大的事件,肯定一天之內就傳遍全城。很好,絲木公子,看到了沒有?我可不喜歡男人,還有,你不要再陷害我了。
我,想好了,要繼續扔他臭雞蛋,還要當著姑娘們的面扔,真是一舉兩得。
實在,是,太聰明了!
我拿起我的包袱,贊歎著走開去!
自我陶醉過後就是迷茫,我去哪呢?客棧?絲木很容易找到,能避開他還是避開他的好;除了客棧還能去哪?
“封姚書院!”我一拍腦袋,嘴咧開了,這可是個隱蔽的地方。
找了個小巷子把衣服換了,順便把這衣服頭飾都扔了,真是不吉利,第一天美就這麼倒霉。
還是換上我的素袍比較好!
整理妥當,跑到其他街上找人問了書院的位置。這城大就是好,雖然我已經很有名,可是大多數人都沒見過我……
跑到書院門口,和門口的大叔說我找朱介老師。大爺瞟了我一眼,慢慢吞吞進去了,過了好一會才出來。豬哥哥果然跟在後面,灰色外袍。
我一陣狂喜,他看見我也笑了:“跟我進去吧。”
我跟著他,到了他的“辦公室”,沒有床那肯定是辦公的地方。
我笑:“打擾了,朱兄今天沒有課業嗎?”
“下午才有,上午無事。”
我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玉扳指,遞給他:“說了要來謝你的,可又實在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我又不懂音律,書畫也不通,只好挑了個扳指。朱兄一定要收下。”
這扳指是我第一次碰到他後就去買的,扳指也是戒指,嘿嘿!當然他不知道這什麼意思。
他竟然沒有推辭就收下了,我竊喜。
打量四周,一邊放著一把琴,四周都掛著畫,案上還有一堆書籍。果然和我這個凡夫俗子不一樣。
“和我在一起很悶吧。”他忽然說。
“啊?”我看向他。
“我話很少。”他補充。
我安慰他:“沒事,我話多就行,別人還嫌我吵呢。要是兩個人都跟麻雀一樣就吵死了。像你這樣的肯定是深藏不露,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要是別人我肯定過去拍他肩膀安慰了,只是對著他,我有點膽怯……
他笑起來,這個人連笑都淡淡的很含蓄。
“我彈琴給你聽吧。”他提議。
“好啊好啊!”我還沒聽過呢,當然要聽。雖然我不懂音律,可好歹也要多多了解他嘛!
他走過去坐下,露出手。這果然是文人的手,指頭很細很修長。
琴聲響起,雖然我不懂琴,可也覺得很美妙。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終於有了神采。前兩次看的時候雖然很清澈,可是有些黯淡。現在的他,看上去更加活生生的。
只是我看著他,卻覺得我們的距離很遠很遠,他好像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而我,怎麼也走不到他身邊。
甩開這個念頭,我閉上眼睛,慢慢融入曲子裡。那緩緩的節奏一點一滴流過我的心頭,我甚至看到了西座無空,她進入了我的身體;看到了我以前的幾個男朋友,他們又有了新的女朋友;看到了好朋友小雪和哥們湯佳;最後是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對無空占據的我還是一樣好……
琴聲停了下來。
“你哭了!”他輕聲說!
我抹了把臉,果然濕了,這還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哭。
我對著他,勉強笑了笑:“都是你,彈得不好!”
他愣了,頓了頓又說:“你是第一個說我彈琴彈的不好的人。”
我笑著說:“不是不好,而是我不喜歡。讓我流眼淚的音樂我不喜歡,我喜歡高興一點的。”
“可是人不能總快樂,總有很多事情讓你放不開,難道聽高興的曲子就會開心了麼?”
我想了想,沒馬上回答。直覺告訴我,我的豬哥哥心裡有很多事,他很不開心。可是我們畢竟還不是很熟,長篇大論也不是我的風格,而且說了他可能也沒同感。
我抬起頭:“你再彈一首給我聽聽,這次要高興一點的,歡快一點的。”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很少彈這樣的曲子。”
我逼著他說:“一定要彈,隨便彈好了,什麼過年喜慶的曲子啊,什麼成親時候的曲子啊,挑一個。”
他認真想了一下,撥動琴弦,這次果然歡快了點,當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曲子。”
哎!穿越黃金定律,我要開唱了,命苦哇!
我站到屋中央,深呼吸,抖抖腿腳,做一下准備工作,數了數拍子跟上他的節奏(這個還是會滴),然後開始:
“小呀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嘍,無顏見爹娘。 朗格裡格朗裡格朗格裡格朗,朗格裡格朗格裡格朗格裡格朗!
小呀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狂,只為窮人要翻身哪,不受欺辱嘿,不做牛和羊。
朗格裡格朗裡格朗格裡格朗,朗格裡格朗格裡格朗格裡格朗!”
手舞足蹈,聲情並茂,情感充沛,這是一次具有跨時代意義的顛覆性的表演,豬哥哥中間因為手抖錯了幾個音,我不怪他;到最後我朗格裡格朗,一個郭靖式彎弓射大雕動作擺出,所向披靡,誰與爭鋒?
琴聲戛然而止。
我看向他,他憋笑憋的滿臉通紅。
娘的,其他穿越女都能正常來兩首歌曲,然後艷驚四座;我就落魄到這份上?這麼有損形象的事情是誰做出來的?肯定不是我。
我發誓我以前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次完全是為了博帥哥一笑。
我從一個絕世妖女,變成一個兒歌大王,我容易麼我?
走上去,我趴在他琴上,琴一陣亂響,開口問道:“唱得好不好?”
他不看我的臉,視線盯著我手臂,估計看見我就會笑。我只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他說:“唱得很好!”
意料之中,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說不好?
“那跳的好不好?”我追問。
他看著我,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果然是燦爛啊。
“跳的也很好,比戲班子裡的人跳的,還要好。”
那是!我這練武的身體,動作美感,柔韌性,可都是一等一的。
我對著他一個響指:“看到沒有,這才是音樂,這才是舞蹈。你說,你以後彈琴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我這段美妙的音樂和舞蹈?”
他笑著說:“會,一定會,畢生難忘!”
我也笑了:“就是嘛!你看你笑的多好看。不要整天跟個小老頭一樣自尋煩惱,要高興,懂不懂?”
“好!”他爽快地答應。
我知道他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就打開心結,不過至少現在是笑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要活在當下!
“吃飯時間到了,一起去吧!”
他,他竟然邀請我?
“好好好,我正愁沒地方吃飯呢?”我臉皮可真厚!
花前月下
通過豬哥哥的關系,我很順利的在書院的一個廂房住了下來。哈哈,都是兒歌造的福啊。
與帥哥同吃同住,豈是一個爽字了得。豬哥哥現在對我也沒有以前那麼疏遠了,咳咳,扯遠了,才兩天而已,哪那麼快!
我有了一個情敵,那就是書院另外一個老師的女兒,才14歲,比我年輕很多,長的也很可愛 。她天天來找朱介,而且對我很有敵意,經常找茬。
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對她很熱情,很熱情,熱情到她不好意思,只要不跟朱介一塊我就會找她玩。我還教了她兩首歌,說只要唱給朱介聽,朱介一定會感動。她將信將疑,不過還是學了。小樣,只要你唱,保證你豬哥哥傻眼。跟我斗?哼!
眼看著今天就是雞蛋節。到底去不去?到底去不去?
朱介說他不去,我本來也不想去了。要送花給豬哥哥,今天是太早了,明年今天還差不多。可是作為一個資深的八卦女,這盛況我怎能錯過?
還有絲木,我還欠他一籃臭雞蛋呢?不過我更擔心我會被扔臭雞蛋!
考慮n久,終於八卦湊熱鬧的心理戰勝了恐懼。
女扮男裝?不行,萬一被女人看上了就慘了。
想來想去還是化了個妝:把眉毛拉長,眼皮刷上他們這的黑色眼影,臉頰加了點高原紅,嘴唇畫粗一圈,嘴邊加了顆黑痣,頭上一朵大紅花。不錯不錯,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像極了媒婆。
穿上一身這裡姑娘最常穿的普通衣服,誰認得出我我就給誰磕頭。
開門,門口站的人嚇了一跳:“啊!”
我一看,這不是那個小情敵婉兒是誰?干嘛來找我?又來找茬麼?說實話我不討厭她,還沒長大的一個小女孩,挺單純挺可愛,我就喜歡作弄她。
我小聲說:“叫什麼叫?沒認出我麼?”
她看了又看:“你想干嘛?怎麼搞成這樣?我都差點不認識了。”
嘿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去街上逛逛,今天肯定很熱鬧,你去不去?”我勾搭她。
她很鄙視地說:“朱介哥哥又不去,我們去干嗎,再說我還沒滿15歲呢。”
我賊頭賊腦湊上去跟她說:“今年先去看看什麼形勢,明年才熟練,不然搞的慌手慌腳就不好了。你說對不?”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幾句話一哄,馬上就樂呵呵跟我去了。
誰沒有好奇心?誰沒有八卦心?
書院其實在一個蠻偏的地方,我們出了書院直奔四大市中心地段過去。
一路不斷看到有人滿身黃黃的狼狽穿過我們身邊,看來討厭鬼還真不少啊!我們倆不斷對著他們評頭品足。我發現這小女孩很有八卦天賦,恩,孺子可教也!
婉兒也收到了兩朵花。小女孩臉紅的,連連擺手,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真是可愛!
偶爾也能看到幾個帥哥,雖然和絲木還有豬哥哥有點距離,但是也已經很不錯。我對著他們連砸了幾朵花,結果他們一看見我這副尊榮就急著閃了。
我哈哈大笑,婉兒在一邊把我鄙視了個徹底,說要回去告訴朱介。我朝她做了個鬼臉。
很快到了中心區域,人更多了。不過大家都在你看我我看你,好像看貨物一樣,這真是一場目的明確的大型相親會呀!
只是一會我們就碰到了調戲者。呃,當然不是對我,是對我身邊的小美人婉兒。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這還得了?婉兒不就是沒收他的花嘛!更可惡的是他是要婉兒給他當小妾!
婉兒左閃右閃,都避不開他。
男人猥瑣的話都冒出來了:“小美人不要害羞嘛,哥哥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跟哥哥回去,哥哥一定會讓你很舒服!”
哥哥?我翻白眼,叔叔還差不多!糟老頭,她爹年紀跟你差不多。
看著眼前這個面容丑陋的登徒子,我火上心頭:竟敢調戲我的婉兒妹妹。
“住手!”我冷冷的聲音響起!我不出手,怕是婉兒要吃虧了。她是我帶出來的,我怎麼也得護她周全。
那淫賊瞄了我一眼,罵了聲“丑八怪不要多管閒事”,繼續對著婉兒淫笑。
婉兒看著我,快哭出來。看來我再不出手,小丫頭要撐不住了!
“婉兒過來!”
婉兒連忙跑到我身後,小姑娘怕是嚇壞了呢。好!今天讓小姑娘看看姐姐的本事!
淫賊看我破壞他好事,很憤怒,眼看著就要撲過來揍我。我拿起手中的小石子,朝他肩上一打,他馬上就不能動了。
玄月在跟我講解人體穴道的時候,我偷懶,只記了兩個。一個肩上的什麼能讓人不動的,還有一個腰上的笑穴。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場。
周圍人沒看懂怎麼回事,只看到淫賊呆站著不動,於是都很有興致地看著。
我藝高人膽大,怕什麼?於是盈盈走上前,張開血盆大口對著他:“你說我怎麼處罰你呢?”咯吱咯吱母雞般笑起來。
“你個臭娘們!”他還嘴硬。
還凶?好,速戰速決。
我撩起衣袖,叉在腰上,冷笑:“看你沒念過書吧!老娘今天教你一首詩,讓你今生難忘!”
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念出第一句:色鬼眼睛圓又圓。他翻白眼。
我右拳過去,打在他右眼上,念道:一拳過去少半邊。人群裡開始哄笑,他多了一個淤青的熊貓眼。
我指著群眾,念出第三句:大家笑得亂糟糟。
然後一把解開他腰帶,他外面的褲子掉了下來(還好裡面的沒掉)。他咬牙切齒,臉都青了。
我緩緩念出第四句:褲子掉落靜悄悄。
“哈哈哈!”人群裡笑起來,連婉兒也在那偷笑。
我又對著淫賊:“記住,老娘姓母,名老虎,你給我睜大狗眼看清楚。”
人群裡又是一陣笑聲。
“這首詩真是與眾不同呢。”還有人這麼說。我也偷笑,這是自然!
看著反響不錯,我提著花籃到了群眾面前,吆喝起來:“各位大哥大姐,我初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獻丑了。各位有錢捧個錢場,沒錢鼓個掌,多謝多謝。”這話說的還像樣吧,我真是想錢想成習慣了。
不過還真有人給,人數還不少,可能看我教訓了淫賊也比較解氣。我一路謝謝謝過去,一個大元寶扔在花籃裡。我看向金主,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年輕男人,他看著我一臉怪笑。我一呆,連忙“謝謝”,把元寶塞進衣服裡。這弛州有錢人真多啊,還很大方,一圈下來收獲頗豐。
拉著婉兒走人。
“小琢姐姐好厲害啊!”小丫頭崇拜地看著我。
我得意地揚揚頭:“那是。”
走了一段,發現有人跟蹤。回頭一看,是那個給我大元寶的人,我禮貌性朝他一笑;再走了一段,回頭,發現他還跟著。我也不好意思去問人家,拿人的手短啊。
他看我看他,就走了上來,湊到我耳邊,說:“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一起吧!”
這聲音?這麼耳熟。我一怔,緩緩看向他,這身形,這聲音,不不,一定我看錯了!不過那嘴唇看著更眼熟。
“不會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吧!還有,你拿了我的銀子!”他點醒我。
我嫌雞蛋帶著容易碎就沒拿,早知道花籃裡藏幾個。
“小琢姐姐,他是誰啊?”婉兒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是我的僕人,奴隸,我們府裡倒夜香的。別管他,我們走我們的。”
婉兒一臉可惜,沒想到是個倒夜香的。
絲木臉皮不動地跟在我旁邊,不過就算他怒了也看不出來,誰讓他臉皮厚,兩層呢。
他干嘛戴個面具?怕被人扔花砸病麼?也太自戀了。還是怕臭雞蛋?也有可能,我暗笑起來。
忽然又瞄到一個帥哥,是我喜歡的類型,比前幾個還好,很像張智堯。我趕緊掏花砸,一摸沒有,愣了。哦對,剛才賣藝的時候把花拿出來去裝錢了。婉兒沒帶花,絲木當然不可能帶。
還好我反應快,一把揪下頭上的大紅花,對准帥哥胸口一個准頭砸了過去。帥哥抬頭,朝我一笑。我豎了下大拇指,帥哥又笑了,
極品啊!我心裡贊歎,可惜人家也沒看上我。
“你不會一路砸美男子砸過來的吧?”絲木問我。
“有意見嗎?我都砸了很多個了。你不要說你喜歡上我了,本小姐可看不上你。”我毫不嘴軟,大街上我怕你個屁。
婉兒插話:“小琢姐姐你不要對他這麼凶嘛!雖然他只是個倒夜香的下人,可是就算他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說人家,很傷人的。”
我,我,我不說話。
絲木對著婉兒委屈地說:“小妹妹謝謝你替我說話。不過我家小姐習慣這樣了,我也習慣了。”
什麼意思?說我習慣刻薄下人?我回頭狠狠瞪著他。
“姐姐可能心情不好才說你的,你不要難過,小琢姐姐是個好人,她對朱介哥哥可溫柔可好了。”婉兒繼續長舌婦。
我倒!我說小妹妹啊,你就不要再說了行不行?我的臉都要讓你丟光了。
“是嗎?”絲木面無表情。
“走吧走吧,去吃飯,餓了。”不能再讓他們聊下去,“婉兒有什麼地方推薦?”
“南市開了個新的飯館,我們去嘗嘗味道吧。”
“好,我們走。”我拉著婉兒往南市進發。
絲木繼續跟著,這僕人他還當上癮了?
熱鬧非凡
這新開的飯館門面很大,可是味道普通,要不就是我口味有問題,因為婉兒看上去很喜歡吃的樣子,絲木吃的也還可以。
食不言寢不語,無話。
路上我問婉兒:“這花前月下節還有什麼節目?就是路上看帥哥美女然後砸花砸雞蛋嗎?”
婉兒想了想,她沒參加過估計也不懂: “有個‘以音會友’,音樂為主的,城裡有名的幾位美女還有青樓的紅牌都會出來呢!全國有名的音樂才子也都來切磋琴技。”
噢,這個好!穿越必備情節,風流才子聚集,有帥哥看,還有美女,不錯不錯!我頓時來了興致。
我想到個問題:“那為什麼豬哥哥,不,朱介不參加?他彈琴也彈得很好啊!還是大書院的老師呢!”
婉兒馬上神色黯了:“朱介哥哥從來不參加這個花前月下節還有以音會友。不光這個,他從來不湊熱鬧,除了書院的,基本上什麼活動都不參與。”
我拍拍她肩膀安慰她:“這有什麼難過?這說明朱介哥哥心思通透,境界高遠,品格高尚與凡夫俗子不同,應該高興才對。”
小女孩馬上又笑了。哎,年輕真好!雖然我也才18歲。(厚著臉皮說18)
忽然發現身邊的“僕人”已經很久沒有說話。我看向他,他帶著面具讓我看不出表情。
“怎麼不說話?又在動什麼心思?”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插不上話。”
也是,我們的話題他確實插不上。
我伸頭過去小聲對他說:“等下看美女我們就有共同話題了。你不要壓抑,想流口水就流口水,反正你帶著面具沒人看的出你是誰!”
他看著我哼了一聲。
切,男人我見多了,再怎麼帥的男人也是喜歡美女的!再怎麼帥的男人也是有那方面需求的……
呸呸,我在想什麼呢?
音樂會時間還早,先逛著。婉兒要買項鏈,想去水昕曉樓。我連忙否決,絲木在一旁冷笑,他肯定和我一樣想到我那天精彩的表演。
後來我們去了另一家首飾店,規模也是不小。婉兒在那磨磨蹭蹭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
我倒是一眼相中了一個黑色的鐲子,翡翠?玉?我不知道,不過看著很通透的樣子。拿起來戴在手腕上,不大不小正好。看著黑鐲加白白的皮膚,我不由得咂嘴:“哎!人美真是戴什麼都美!”
“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腦子也不是一般的腦子,羊踢是踢不出來的,也不知道怎麼長的?”
絲木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嘲諷我,兩層臉皮也終於有了點變化。我知道他在蔑視我,不過被他蔑視慣了我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我這人韌性,忍性,都很強。
瞄到一旁有個什麼鎖鏈,就拿起來看看。確實是鎖鏈,不知道什麼材質,看著很堅固的樣子。肯定不是鐵鏈,這東西比鐵鏈漂亮多了,銀色的,還有花紋。我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鎖寵物的,可是寵物鏈不需要這麼長吧!不過還是感慨這個世界挺先進,寵物鏈都有。
一翻價格牌(竟然還有明碼標價,木頭制作),好樣的,那麼貴。
絲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敲了敲他的手臂:“喂,倒夜香的,知道這個干什麼用的麼?”
他看都不看我:“不知道。”
我拿著鎖鏈在他手上比劃了一下,笑起來:“不錯不錯,很般配,奴隸就該用這個鎖起來。”
他的眼睛刷的亮了,看著我,看得我發慌。我別過頭把鐵鏈放下。雖然戴著人皮面具,可眼睛還是他自己的。
有誰知道那一刻他是動了要鎖我的心呢?
婉兒拿了兩條項鏈還有一副耳環屁顛屁顛跑過來問我:“小琢姐姐你看我挑哪個好?”
我很豪爽地大手一揮:“全要了,姐姐送你。”
“不好,我怎麼好要小琢姐姐買給我,這裡的東西不便宜。爹爹說過不好無故受人恩惠。”
“沒事,姐姐有錢,你以後多燒點好菜給姐姐吃就行了。”婉兒的手藝可真不錯。
“好!”小姑娘樂呵呵的,這幾樣東西肯定都看上了又沒那麼多錢在身上嘛!
“掌櫃收錢!”我叫了一聲。這店門口豎著牌子,概不還價,我也不還了。
絲木挺紳士,掏出張銀票給我。
我很骨氣的拒絕了:“不用,我有!”
掏出大元寶,一想不對,這是他的。
又到懷裡摸出張銀票,不對,這銀票是我從他那搶來的,還是他的。我壓根就沒有自己的錢。
我有點尷尬地看著他,他也扯著嘴笑著,估計我們倆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我是什麼人?
我拿著銀票很厚顏無恥地對他說:“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
塞給掌櫃,掌櫃找了錢,我領著小妹妹風風火火出去。
算計著還有一會音樂會才開始,不過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提前去占個好位置,這一想法馬上得到了婉兒的認可。恩!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音樂會在一個什麼湖邊,我一看,不就是我和絲木游的那個湖麼?對這個湖,我有陰影,深惡痛絕。
我恨恨地朝他瞪了一眼,一想到那天的事我就覺得我今天虧了,沒算計他。
音樂會場地是一片亭子,呈半圓形。那天晚上我沒細看,都沒注意到湖邊有這麼多亭子。我琢磨著哪裡視線最好,可以看見全景。
婉兒建議趕緊占個中間的位置等著。
我思索了一下,否定。
“我們去那!”我玉手一指。
婉兒順著我的指頭看過去,愣了:“樹上?”
我笑:“沒錯,就是這棵樹。你看著,等下人一多一擠,我們不一定還能占著中間那位置不動,再說,我們就算站地面的中間,兩邊亭子的情況還是看不清,誰讓我們個子矮。只有這棵樹最好,居高臨下,視線開闊,兩邊也是一覽無余。難道你不覺得這棵樹的這個大枝椏離亭子最近麼?我保證,等一下沒有一個帥哥美女能逃過我們的法眼!”
婉兒對我的佩服已經毫不掩飾地表露在臉上:“小琢姐姐你真的真的好厲害!”
我很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覺!
絲木“嗤”的笑了,伸手揉著我的頭發,惡狠狠地:“怎麼這些旁門左道這麼熟練?就不能安分點!”
我只當沒聽見……
婉兒不會輕功,當我拉著她跳上樹的時候,她快嚇壞了,沒想到我竟然是個高手。
絲木也跟著跳上來,找了個我後面的位置坐著,離的很近。當然了,這樹杈就這麼大,我們三都挨得很近。
哎,誰讓你跟著我來著?跟著我神仙也變小偷了。我揚揚得意地看著他,他不理我。
我們小心貓好,人陸陸續續也都來了,只是正主好像都還沒到。
就在我無聊的時候,有人來了!我打起精神一看,噢,竟然是方小妞。
“這個是大富商方家的小小姐,方聽雨,一大美人呢,只是很驕縱。方家是弛州第二大富商。聽說前兩天方大小姐讓一個姑娘家給輕薄了,那人可真是壞透,姑娘家調戲姑娘家。”婉兒的確是個很好的八卦筒子啊,解釋的那個詳細。
我嘶嘶嘶嘶笑了:“方小姐,我知道了!漂亮!”
背後一陣微微震動,我回頭看他,果然是這廝在笑,明亮的眼睛盯著我。他也知道我調戲方小妞的事吧!還不都是讓他逼的。
接著一陣騷動,來了一群衣衫翩翩的公子哥。
婉兒同志繼續很好地擔當講解:“這就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音樂才子了。從左邊數過去,第一個是……第二個是……第六個是……(我省略名字)。這些都是久負盛名的才子,各有所長。”
我疑惑頓生:“婉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是第一次來麼?”
小丫頭被抓,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其實,去年我,我就偷偷,來看過了。”
原來如此,小樣早上還一臉正義地指責我,我鄙視她!
我做了個鄙視的表情給她。
才子未必就長的帥,那幾個才子都不是我的菜。
我從人群裡一瞄,發現了那個被我大紅花砸中的帥哥,酷似張智堯版花滿樓的那個男人。這版的花滿樓,可是我的最愛啊,我就喜歡這樣的。
我指著他問婉兒:“那個,亭子邊上一個人的,看見沒有,藍衣服的美男子,是誰?”
婉兒看了又看,搖頭:“不認識呢?去年肯定沒來,不過看著有點眼熟。”
當然眼熟,我砸花的時候你也在場。
“這個長的不錯,我很中意!”我的確很滿意。
婉兒一臉不滿:“小琢姐姐怎麼這樣,見一個喜歡一個,我真要去告訴朱介哥哥了。”
到底是小孩子,不會轉心思。我要是看上了別人,就沒人跟她搶朱介了,真是,單純哪!
然後又是一陣轟動,來了個美女。我仔細一看,果然是絕色啊!是我來這個世界後看到的最美的女人了,所有形容美女的詞都能用上。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潤水潤的,眼珠子又黑又大,像用了美瞳,當然這是天生的。我再看看自己,頓時,一股自卑感湧上來。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大美女了,弛州第一大富商杜家杜小姐,杜小姐的姑媽還是宮裡的貴妃呢。杜小姐其實已經十九歲了,但是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婉兒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杜小姐喜歡水昕閣的少主人思慕公子。”
我頓時反應過來,這杜小姐就是絲木老相好的那位,正想調侃他幾句,一回頭沒人。
他什麼時候走的?
心裡好像有點失落,怎麼走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是沒禮貌。
婉兒又敲我:“這也是一個有名的大美女,州府的小姐,葉婷儀,很美吧。和方家大公子情投意合呢。盧王府的小王爺也對他動過心思,不過被葉小姐果斷拒絕了。”
哦?這女子很不錯,值得佩服!我打起精神一看,真的又是一個大美人啊。杜小姐是端莊美的極致,這個葉小姐是靈動美的極致,整個人散發著生動活潑的朝氣。好!
後來又來了兩個花魁,還有什麼少爺公子,婉兒說的我也沒怎麼聽,有點興趣缺缺。
看人來的差不多了,我跟婉兒說:“我走了,你走不走?”
“啊?”她瞪大眼睛,“要開始了,我要聽音樂,真的很好的。”
“我本來就是來看人的,我不通音律。這樣吧,你在這聽著,我先去逛逛,一個時辰後在我們中午吃飯的飯館門口匯合。”
就這麼說定了,我悄悄從樹上竄出去。我的輕功啊,真是一流!
我也徹底打翻了穿越黃金定律:我一個穿越女,竟然沒有在這樣的盛會上來上一首詩,唱上一首歌,結交一兩個帥哥,真是虧大了!
我無聊得很,到處逛。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我差不多把中心街區都走了一遍。看著時間差不多(沒有手表,只能估計),就往那飯館走。
原來很多人對音樂也沒興趣,這大街上的人不還是照樣很多嗎?大家照樣砸花砸雞蛋,我又看到了滿身黃黃的人飛竄著,那顏色真惡心。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竟然是絲木。他換了身衣服,米色(我還沒看見他的衣服重復過),不再是剛才的普通衣裳,發型也換了,但是還是戴著面具。
我開口就罵:“你也太沒禮貌了吧,說走就走也不說一聲。”
他陰陰地:“你怎麼不聽音樂?在找我嗎?”
“想得真美!”我啐他。
“婉兒馬上過來,就在前面那飯館那匯合。你去不去?”我又說。
他點頭:“走吧!”
忽然想到婉兒怎麼下樹?要不要去接她?怕錯過還是先等著好了。
我們到那等了一會,婉兒才慢慢吞吞過來,一臉興奮:“真是太美妙了,姐姐你為什麼不留下,你肯定會後悔的。”
我也不理她,對著絲木:“我們走吧。”
他不動,我看著他。他慢慢伸手,把臉上的面具摘了,露出他那魅惑蒼生的本來面目。
婉兒驚叫一聲,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我感覺一陣冷風吹過,直覺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拉著婉兒就走,未果,婉兒正一動不動盯著絲木。
這個花癡!我非常恨鐵不成鋼。
絲木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抖了。
他靠近我,然後在我臉上快速親了一下,我石化了!
回過神來,看到旁邊一個大媽凶狠地拿著一籃雞蛋,頓時警覺。
我看著他,他保持著他神仙應該有的溫和燦爛的笑容,還有著得逞後的得意。
我用力罵了一聲:“你這個混蛋!”
然後拉著婉兒扯開腿狂奔起來。婉兒不知道什麼事,只跟著我跑。
背上一個東西砸了上來,我知道是雞蛋,那黃黃的東西!這東西砸不壞人,可是顏色挺惡心,還有點腥氣。
一個接一個過來了。
我帶著婉兒,輕功不好施展,只能靠跑。婉兒也終於被砸中,意識到了什麼情況,比我跑的還快。
身後跟了很多人,還不斷有人加入那個隊伍。有人罵我妖女,有人罵我居然敢辱罵印公子,還有人罵我狐狸精,還有人罵我丑死了……
好你個混蛋,竟然算計我,虧我還急著找你,無恥!
我們倆身後浩浩蕩蕩跟了很多人,我們也負了重傷。等到天色漸暗我們跑到快出城的時候,人才漸漸散開。我們不敢大意,又繞了很長時間到天黑透了才回書院。
朱介被我們嚇壞了。我們倆一句話都不說,筋疲力盡。
好好洗了個澡,躺床上。
我只想叫一聲:“這個世界的人好變態!”
意亂情迷
憤憤不平地罵了絲木很久,罵著罵著就睡著了。今天一天實在太累,尤其是後來的千人追蹤。
真的好變態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模模糊糊地,全身警覺起來。好像,床前有人?
我馬上清醒過來:“誰?”
沒有人吭聲,也沒有人動手。可…… 絕對是有人的感覺。
“什麼妖孽?再不出聲別怪我不客氣!”
門開了,有腳步聲出去。
我長大了嘴巴,心怦怦跳,難道真的有鬼?不會不會,鬼無聲無息的,絕對不是。
我思考了一秒,追了出去。這人來我房間,什麼都沒做,說不准下次還會來,我可要搞清楚了。
夜已深,今晚又沒有月光,黑漆漆的,我什麼都看不見。只好聽著前面的腳步聲追著。他走的不是很快,不過我要追上的時候他馬上就會加快步伐;循環往復。
不一會就來到了郊外樹林,我忽然有點害怕。這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於是停了下來,准備回去。
他也停了下來,然後向我襲擊。我憑著身體本能反應,和他過著招。
他沒有兵器,徒手,招式也不狠。不過我實戰經驗少,應付的很吃力,加上幾乎一點都看不清,所以很狼狽。
差不多二十個回合一過,我明顯吃不消。一個不小心,敗了,被他掐住了脖子。
他的手沒怎麼用力,可我還是很害怕,萬一他一激動我就滅了。我很後悔我為什麼追出來,真是不自量力,他都准備走了也就是不想把我怎麼樣,我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我顫抖著,扯開嘴:“大,大英雄,能,能不能放開我?我很窮的,長的也很丑。”
他沒說話。
我又提高膽子:“大大英雄,你,你先放了我好不好?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他放開了手,我歎了口大氣,正要繼續開口詢問,忽然被一股力一拉,到了他懷裡。
我一慌,真的是劫色?迅速掙扎要掙開他。
他的一只手環上我的背把我抱緊,另一只手托著我的頭。然後,我的嘴,被准確封住!
我被強吻了!
我不安地掙扎。他的手越收越緊,我根本掙不開,更何況他的武功不是比我高了一點半點。我欲哭無淚,放棄了掙扎。
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貼著我。舌頭想要伸進我嘴裡,我閉緊牙關。他一咬我的唇,我吃痛,被他闖了進來。他的舌緊緊追著我不斷逃避的舌頭,最後我只好認命,任由他擺弄我的舌頭,任由他在我嘴裡胡作非為。
喘息聲漸粗,我驚訝地發現我竟然不討厭這個吻。這個認知讓我非常頹廢。
他的舌頭離開了我的舌頭,卻沒有放過我的嘴。他不停地吮吸著我的嘴唇,沒錯,就是吮吸。上嘴唇,下嘴唇,嘴角,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吃了又吃。
終於他放開了我,我渾身無力,癱軟在他懷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竟然動情了,剛剛小腹那一陣灼熱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的懷抱讓我心安,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我貪婪地享受著,朦朧的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理智終於回來一點,我剛想推開他,嘴又被狠狠攫住。這次不再是溫柔的吻,而是狂野的幾乎要把我吞下肚的樣子。我下意識反抗,卻很明顯的感覺到有樣東西硬硬地抵在我小腹上,我呆了,瞬間不敢再動,男人這個時候是很危險的。
他瘋狂地近似粗暴地汲取著我口裡的一切,我發現我發出了讓我很羞恥的聲音,舌頭也在慢慢迎合他……
他的手來我胸前,緊緊握住我的一邊,隔著一件衣服開始揉捏。我匆忙追出來,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沒有褻衣,更沒有胸罩。他無法一手掌握。
這時候我更加可恥地發現,我乳房的頂端早就已經硬硬地抵在他手心了。他轉而用兩根手指隔著衣服搓弄,旋轉,又不停用拇指按壓。
“嗯!!……”斷斷續續的呻吟從我嘴裡漏出來,下面液體狀的東西不斷流出。
情況變得失控。
忽然我猛地被他推倒在地。緊接著,那人不見了,一陣靜悄悄,靜的我以為我剛才是做了一場夢。
我捂著臉飛奔回書院,我都干了什麼?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長發披散,紅唇微張,微腫,唇色紅艷,眼神迷離,還在微微喘著氣,一副情欲騷動的模樣。這時候的我,竟然比平時美上幾分。
我被一個來偷襲我的陌生人撩撥得差點失控?還是說我骨子裡就放蕩?
冷靜下來回想起剛才的情景,那個人的懷抱我是熟悉的,味道也是熟悉的。這裡我抱過的男人只有兩個,玄月當然不可能,氣味不一樣。
我一咬舌頭,是他!
那光滑如玉的臉龐,俊朗的身形,我比他矮了一個頭窩在他懷裡的位置,懷抱的觸感,還有那個味道……
不是他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人有相似人有相似!怎麼可能是他?白天他還狠狠地修理我,絕對不是這個男人!
我鑽進被窩蒙著頭,一直念一直念:見鬼了見鬼了,我做夢我做夢;見鬼了見鬼了,我做夢我做夢……
到天亮才睡著。
一直睡到中午婉兒來叫我,我才迷迷糊糊起床。一起來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一陣臉紅。婉兒問我怎麼了,我只好說可能受了涼。
我以後怎麼見他?還是應該趕緊離開弛州去其他地方?
不過在這書院呆了幾天,我還挺喜歡這的,有朱介和婉兒陪著我,也不悶。罷了,再住段時間。
好在接下來大半個月都沒見到絲木,我漸漸把這事忘了。
婉兒追問我怎麼會認識絲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含混過去;我問她怎麼下樹的,她也含含糊糊。
禁不起婉兒的嘮叨,我也開始打扮了。整天灰不溜秋的出現在書院裡也不是個事,再說還要吸引豬哥哥呢!
每天聽朱介彈彈琴,和他說說話,跟著他養養花;要不就和婉兒玩,一起逛街吃東西找帥哥調戲良家婦男,日子過的不亦樂乎。雖然上街偶爾還能被認出來,不過也沒人扔雞蛋了。至於他們痛恨憤怒的眼神,我只當沒看見。阿彌托福,我承受力很強的。
我現在和婉兒小妹妹真是姐妹情深,小姑娘非常的崇拜我,姐姐長姐姐短叫的可甜了。朱介也總是微笑著看我們在那耍。我覺得,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我也再沒有表演兒歌給他看過,這種丑事一次就夠了,多了我的心髒承受不了。
朱介喜歡種花。因為書院地方大,所以他自己獨自占了一個園子。可是我不住這,我住在婉兒那個院子裡,都是女眷。可惜啊!
我天天往他那跑,明裡看花,實際上看他。不過我也確實挺喜歡花的,大多數女人都愛花。不管對哪個年齡層次的女人來說,花都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這些花的叫法和現代不太一樣,樣子也不一樣。為了避免出丑,我很少叫它們名字。
他確實對花很有研究,每當他給我講解這些花的時候,我總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他。我想我那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弱智。
他好像很喜歡其中一種叫“漾清風”的花。這花只在日出前開放,時間也很短,瞬間即謝,他經常為了看這花很早很早起床。
我實在太懶,所以到現在也沒看見過那花長什麼樣。我們倆的意境,真是差遠了。
可惜好日子總是不長久啊。到現在我出來差不多兩個月了,風平浪靜的讓我心寒。除了被絲木惡整以外,其他也沒什麼事情發生。
不過我知道這只是風雨前的寧靜,我的命運,不,驚天西座的命運,不可能這樣下去。
就在某一天我一個人出門的時候,我終於碰到了驚天教的人。確切的說,老妖婦派人來找我了。
看來我這兩個月相安無事老妖婦很滿意,所以派任務給我了。
我看著對面眼前和我坐在茶館雅座裡的人,揣摩著。這女孩長的還不錯。
“西座果真是變了很多,我差點認不出來。”那女孩說道。
“是嗎?變漂亮了吧,呵呵,女人嘛,總是愛美的。”我笑。
她吃驚地看著我,不說話。
“不知道怎麼稱呼你?那個,我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你。”
她馬上回答:“我叫趙瑩,以前曾經和西座一起執行過任務。”
“哦?”我喝了口茶,“那我們以前執行任務都是怎麼樣的?說給我聽聽。”
她於是很順從地巴拉巴拉開始說,有些是我聽玄月說過的,有些沒有聽過。玄月沒說的,大多是我所犯的最凶狠最殘忍的罪行。不過從趙瑩嘴裡說出來,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平常的很。
只要有西座出現的時候,所有任務絕對都順利完成。西座不僅武功高,而且心思歹毒,也善於用毒。用毒?我怎麼一點不會了?還有我現在發掘到的武功,應該只是西座的一小部分。
當我聽到去年西座滅了晉北胡家滿門,小孩也不放過,還手刃那位胡家主人,把他頭顱帶給教主的時候,我差點吐出來。
我平復了一下,又問:“不知道這次教主有何指示?”
她給了我一個錦囊,讓我回去後再看。這次給的時間很長,四個月,四個月完成任務回去領取解藥。言下之意完不成就不用回去了!未了避免隔牆有耳,說出來不安全,所以給錦囊,看後還要馬上燒掉。
不過她總算帶了個好消息給我,玄月過幾天就會來找我協助我完成任務。
這一天我心情很陰郁,回去後悶悶不樂,婉兒看見了也不敢來找我說話。我默默關在自己的房間裡,晚上的時候才打開錦囊。
第一張紙:盜取富商方家的寶物:玉吟翠。
第二張紙:殺----印之堂。
印之堂,水昕閣現任閣主,印思慕他爺爺。就憑我現在的能力,遠不是印思慕的對手,還要去殺他爺爺?
除非他爺爺有老年癡呆!
我一笑,點燃這兩張紙。
混亂聚會
朱介也注意到了我這幾天的失常,過來問我。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只說最近身體不好。
為了開導我,婉兒和朱介邀請我參加兩天後書院的聚會。他們書院每個月都會舉行一場聚會,放假半天,師生同樂,這書院真是院風好啊。上個月的聚會因為花前月下節暫停。
看著他們倆關心的樣子,我怎麼好拒絕,當然應了。我忽然覺得,朱介和婉兒也挺配的,一個溫柔的大哥哥,一個可愛的小妹妹,而且婉兒喜歡音樂。當然,她喜歡音樂可能是出於朱介的關系。不過年紀差了十歲,朱介已經二十四。這麼算來還是我比較般配,哈哈!
有了事情我馬上心情好了點。那天剛吃過中飯,大家都開始忙起來,准備聚會的用品,因為要自帶食品和玩樂工具。我現在儼然以書院一份子自居,看來朱介在這個書院裡還小有影響,呵呵。
我在那整理吃的,忽然門口的大叔來叫我,說門口有人找我,讓我去看看認不認識。我納悶:還有人找我找到書院來了?
現在我和大叔已經是老朋友了。他剛開始對我很凶,不過自從某一天我把一只蟑螂扔進他飯碗裡,又某一天逼著他把一只有蒼蠅的湯喝下去之後,他就對我畢恭畢敬笑瞇瞇了。我,又收服了一個朋友。
到門口一看:一個陌生的高個子,身形有點眼熟。
我跟大叔說:“齊叔我不認識他,找錯人了。”轉身就走
那人開口:“是我。”
這聲音我熟到不要再熟。
我頓了頓,沒回頭:“進來吧!”齊叔很八卦地看著我們倆離開。
兩人一路無話,我走在前面,從邊上的小路往後院走。
那天的情景浮上我的腦子,我覺得很窘,臉上發燙,不知道他什麼感覺。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
他追上我,和我肩並肩:“怎麼不說話?平時不是很會說嘛!”
我看向他,他今天又換了副面具,還是很普通的臉,臉上還有道傷疤,鼻子上也一道疤。唯一不變的是眼睛,還有,嘴唇……
我連忙轉移視線,不讓他發現我的窘迫,說:“真是見不得人啊,每次出來都要戴面具,就不嫌悶得慌。”
他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長這麼好,要是像某人一樣普通我也不用裝了。”
我朝著他翻眼睛,我現在很懷疑那天的人不是他。
“找我有什麼事?”我沒好氣的。
他很無賴的:“沒事不能來找你麼?我就是想你了,想來看你。”
這話誰會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著什麼法子來對付我。
我忽然想到那天的臭雞蛋,因為晚上的事情,我把這事給忘了。
我怒發沖冠地看向他,他明顯被我的怒氣輻射到了。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臭男人,那天居然害的我被雞蛋差點砸死。你好意思來?”
他笑了,笑意到達眼睛,普通的臉有了點光彩。
“混蛋,我回來都快洗掉一層皮才把身上洗干淨,你真是無恥!”我火大得很。
他沒說話,看著我的臉,往下,看向脖子,然後到胸口。
我一抖,趕緊往前走一步。現在,我們倆是不是有點心照不宣?
我又跟他說:“我馬上要去參加書院的聚會,你是一起去還是回家?”
他恬不知恥:“當然一起去了,你不會這麼狠心讓我一來就走吧?”
“去也行,不過得以我僕人的身份去,你看著辦!”
他爽快答應。
我只好帶著他回房間,拿了吃的東西出來剛好碰上婉兒。她八卦地瞄著絲木,我介紹:“這是我僕人,來給我送點東西。”
“咳,廚房燒水的。”我馬上補充。
婉兒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上次倒夜香的僕人是思慕公子,那這個?
我連忙拉著她直奔書院空地,到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聚了很多人,我們只能坐在後面。
大家都是坐在草地上,絲木也很隨大流地在我旁邊坐下。我對他印象好了一點:不錯,沒有扭扭捏捏。
裡面好像有幾個帥哥呢,我習慣性地開始瞄起來。不過這些都比我小,小弟弟啊!
到書院院長出來,聚會就正式開始,我慢慢吃起來。
第一個環節:自由表演。可能類似於大學裡的表演社團。上去了幾撥人,一組表演小品,一組武術,還有唱戲的。唱戲的笑死我了,全都男扮女,那叫一個別扭,其他書院學生都哄著讓他們下來,我也跟著起哄。看來這書院學生互相間關系不錯。
我敲了敲旁邊的絲木,指了指吃的:“吃!還有,給點面子,笑一下!”他還真拿起東西吃起來,不過是我吃剩下的半塊糕點……
等到老師們表演的時候,明顯就沒有學生們放得開了。哎!
我還發現了,書院裡女生很少,婉兒很受歡迎。好幾個人拿著吃的東西過來給她,當然,大半都讓我給搶了。竟然還有兩個人給我拿吃的,我真是受寵若驚,我還不認識他們呢!
我朝絲木一昂頭,看吧,我有那麼差麼?他面無表情,我頓感無趣。
第二個環節:對對子作詩。我沒什麼興趣。這些學子以後要考試博取功名,這可是個重要環節,所以大家都很踴躍,各位夫子如果能點評一下當然最好。
我有點茫然,好像很多我聽不懂呢。
絲木靠近我小聲說:“聽不懂吧,真是無才呢!”
我恨恨的看向他,說:“了不起什麼,老娘會的東西你們還不會呢?這叫術業有專攻。”
他笑,還是小聲地說:“對,對,坑蒙拐騙的確沒有人比得上你,還有對美男子的熱情執著,也真是一絕啊!”
面對著他的嘲諷,我很有分度地無視了,其實他說的是事實。
被他一鄙視,我也很想上去吟兩首出出氣,不過還是硬生生止住。
第三個環節:游戲。類似於擊鼓傳花,omg,原來不管哪個世界,大家的娛樂節目都差不多。朱介背對大家彈琴,曲子有長有短,繡球傳到誰手裡誰就得表演節目。
我很抖,千萬不要傳到我手裡,我可什麼都不會!
前幾次我很幸運,沒傳到,被選中的幾個人不得不上去表演。其中一個說自己什麼都不會,然後被下面的人用吃的一通狂砸,我也狠狠砸了幾個過去。那人真可憐,哭喪著臉下來。我完全沒意識到我也是什麼都不會的,只有點上不得台面的小聰明。
朱介曲子又響起來,我端正坐好。這次我沒那麼幸運了,繡球直接從婉兒手裡傳到我手裡後琴聲停止,我一慌,連忙扔給絲木。當大家回頭找繡球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絲木拿著繡球。
絲木無奈的看著我,我眨眨眼睛,無比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這反應快的絕對超乎常人。
人才呀!
鼓掌!
然後我用眼神示意他:上吧上吧,大伙等著呢。你表演什麼?武功?美貌?明星走秀?哦哈哈哈。再湊近他,耳語:“你也可以直接說不會,我會多賞你幾塊點心跟瓜子殼。”
他看我笑的一臉淫蕩,嘴角抽了抽。
他走上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管淡色玉蕭,放到嘴邊,簫聲起。
是我太小瞧他了麼?想來也是,他可是古代明星,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懂?
我不會品琴,對蕭除了名字加黃藥師是吹簫的外其他一無所知,所以想不到形容詞。只是腦中浮現出以前曾經背過的前赤壁賦裡面的一段話:客有吹洞蕭者,倚歌而和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他站在那,高高挺立,眼睛看向遠方,顯得虛無縹緲。從我這看過去,隱隱覺得他飄逸起來,確有仙人之姿。好吧,我第一次承認!
簫聲停止,沒有人說話。
豬哥哥開口:“不知這位兄台怎麼稱呼?朱某以前未曾看見過兄台。”
絲木回答:“鄙人逐玉,是傅小姐的家丁,此次正好前來給小姐送點東西,打擾了。”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沒跟他說過。逐玉逐玉,名字還不錯!
朱介點頭:“不知逐玉兄何時離去,朱某想和兄台探討一下,不知可否?”
好你個樂癡豬哥哥,看見個懂音樂的就要拉攏。我靈光一現:這兩人,琴簫合奏?鸞鳳和鳴?天哪!當世兩大帥哥,的確是一對璧人!還是強攻強受!!
No no no no no,我又擺手,絕對不可以,我在想什麼?他們倆要是斷袖了我怎麼辦?絕對絕對不可以。要阻止他們!!
我冷冷的看向絲木,用眼神告訴他不要答應,馬上滾蛋。
他假裝沒看到,對著朱介:“小人明天上午走,今日晚上可向朱兄討教一番,秉燭夜談。”
朱介難得的笑容出現,我警鈴大作,形勢不妙,這兩人晚上要共度,靠!
絲木回來坐在我身邊,我理都不理他,無恥啊!看見帥哥竟然就要共度良夜!剛才對他的一點崇拜馬上被我的鄙視壓了下去。
最後一輪擊鼓傳花,倒霉的是婉兒,她我不擔心,還是有點小才華的。
只見小丫頭笑盈盈的跑上去,端出一架古箏,坐好。
不錯不錯,能聽到小丫頭的琴也不過錯。
“我邊彈邊唱兩首歌,這兩首歌是送給朱介大哥的。”婉兒開場白。
好樣的!這麼直接!直接唱情歌啊!
這時候我還沒意識到什麼事。
姑娘開始彈了,我聽著聽著好像不太對勁,忽然神色大變。絲木看著我,小聲:“怎麼了?要出恭就去!”
我痛苦的搖頭。
婉兒呀婉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實誠?為什麼要這麼實在?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教你這兩首歌,我真的錯了!那時候我把你當敵人才教你的,後來把這事給忘了。
我不是讓你要單獨唱給豬哥哥聽得麼?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不聽?為什麼不聽?
我瓊瑤附身,我瓊瑤附身……
我慢慢靠向絲木,抓著他的袖子,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前奏完,婉兒開唱:
我在唱什麼 什麼都美妙
原來原來你是我的豬大哥
你在說什麼 我聽一次就會記得 聽兩次就火熱
我在干什麼 什麼都美好 這個世界有我愛的豬大哥
住(我的意思是煮……婉兒理解住)的可是你
大(我的意思煮的豬很大,她認為打)得我好神不守捨
然後 不斷想起你的
一言一語 是指定旋律 陪我到哪條路游來游去
不用彈起愛琴 也有好情緒 散不去
假如有心 句句都是單曲 假如不想 一切聽不進去
愛是這樣不可理喻 百看你不厭才是好證據
我在唱什麼 什麼都很好
原來原來你是我的豬大哥
你在說什麼 我聽一次就會記得 聽兩次就火熱
我在干什麼 什麼都美好 這個世界有我愛的豬大哥
住(我的意思是煮……婉兒理解住)的可是你
打得我好神不守捨 然後 不斷想起你的
全場一片靜悄悄,我不敢吭聲,慢慢慢慢縮到絲木身後,實在是不忍心看這殘忍的場面。婉兒幼稚單純不懂,其他人可都聽得出來。
絲木帥哥的肩膀也一抖一抖,他回過頭看著我,眼睛裡實在掩飾不住笑意。我淒苦的看著他,搖著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讓她單獨唱的。我哪知道這姑娘年紀輕輕這麼豪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示愛。她明明很害羞的呀!難道愛情真的讓人勇敢?
我真是服了!
看了看朱介,他一臉被嚇到的樣子,臉色發白。豬大哥,我對不起你。
婉兒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朱介,說:“第一首名字叫愛的豬大哥。第二首歌名很長,叫做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我倒在絲木肩上,我懺悔。
其實這首歌名叫瘋人願,我教她的時候改了名字。前面很正常,關鍵聽高潮。
婉兒撥動琴弦,這丫頭音樂造詣還是不錯的,不但記住了我教的,還自己普了前奏。
她開唱:
很想念 我想你的笑臉 是對你的愛戀 聲音回蕩耳邊
輕輕 想起你對我那些誓言 真的好遙遠 在瞬間淪陷
很膽怯 你對我的敷衍 不想對誰虧欠 淚水劃過指尖
畫面 昨天的故事還在上演 如果能永遠 我依然情願
我是個傻子傻子傻子只愛你的傻子
你是個瘋子瘋子瘋子瘋的卻好懂事
要愛你一輩子 寫愛你的故事
在我心裡承諾了幾千次
我是個傻子傻子傻子只愛你的傻子
你是個瘋子瘋子瘋子瘋的卻好懂事
說出我的心事 是愛你的故事
說不出愛你是我太固執
高潮那一段重復三遍
你是瘋兒我是傻,婉兒沒有聽出來。自從她開始崇拜我以後,她就對我無比信任,連帶我以前教給她的歌她都信任了。
我好想一頭撞死。婉兒呀,姐姐對不住你!
全場已經不是用一個靜可以來形容了,應該用呆。沒有人敢發表一個字。
我躲在絲木後面,趴在他背上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著前面,想趁這呆滯的時機偷偷溜走。
腳還沒動,婉兒就開口了:“其實這兩首歌是小琢姐姐教我的,她說這是她們家鄉愛侶之間用來表達愛意的兩首歌,所以我想送給朱介哥哥。”
丫頭呀!你真是,太勇敢了!
所有人都刷的回過頭看著我,不,是看著絲木,因為我在他後面。他們的臉已經憋的有點扭曲。婉兒的父親,瞪著銅陵眼好像要把我殺了。
我只好扭扭捏捏從絲木後面挪出來,在我的位置坐好,厚起臉皮說:“這的確是我們家鄉最受歡迎的兩首情歌,曾經撮合無數情侶。第一首本來是愛的諸大哥,就是那個諸,言字旁的(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正好和朱介大哥的姓氏同音;至於第二首,更是一代絕唱。你是風兒我是沙,風沙纏綿到永久。”
說的我自己都寒,反正我也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眾人的目光,表情,我已經顧不上。
聚會,就在我們婉兒精彩的表白後轟動落下帷幕。這一次聚會,也因為絲木這批黑馬的出現和婉兒勇敢的行為而被封姚書院譽為十年難遇的一次經典聚會。我吐血!
後來怎麼回去的我已經不知道,只是跟著絲木。到了房間我就趴在桌子上,我這都干得些什麼啊啊啊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同床共枕
耳朵邊聽到了絲木帥哥的笑聲,我抬頭,能忍到現在他也算不錯了。
“你可真是……一鳴驚人啊,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有這才華,以前小看你了。”絲木一臉笑容。
我苦著臉,眼淚都快出來:“你還說?我腸子都悔青了。我還從來沒這麼丟臉過。”
他趴在我面前,看著我調笑:“烏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吃點苦頭應該的。誰讓你整天跟野貓似的到處亂竄。”
靠,野貓都出來了,我馬上反駁:“就算是貓,也是家貓,有我這麼清純可愛漂亮的野貓嗎?”
“給你根草你還順著往上爬!”
我白他一眼,想到晚上的事情:“你真要去和朱介秉燭夜談?”
“有什麼問題嗎?”他反問。
我連連搖頭:“沒有問題沒有問題,你覺得他怎麼樣?”其實我關心你們倆會不會擦出火花,那可是秉燭,夜談啊!
他想了會,冒出三個字:“還不錯。”
這下可糟了!那等下兩人會不會干柴烈火?
我既興奮,又憤怒,又期待,又不甘,種種情緒夾雜,強烈的驅使我晚上必須偷窺。
晚上各歸各位休息,我到隔壁去找婉兒。小丫頭還沒意識到我作弄她的事情,要不就是不介意,一叫就起。然後我們偷偷溜到朱介的院子裡。
各自在窗戶上戳了個洞,明目張膽偷窺。朱介坐著,絲木站著,兩個人好像在討論音樂。
看了一會,兩人就一直在那談論音樂,真是無趣!其間朱介還彈奏了一曲叫什麼“奔月離歌”,後來絲木也彈了一曲,原來他還會彈琴?老娘真是小看他了。
絲木偶爾瞟向我們的方向,我知道他已經發現我們在偷窺。一般武林高手都是很警覺的。
聽著無趣,拉著婉兒走人,竟然又沒拉動。這個……小樂癡!
只好一個人溜。沒有看到限制級,真是又失望又高興,誒!
回屋睡大覺。
第二天聽婉兒說,他們聊了通宵,音樂聊了大半夜,後來又隨便聊聊瑣事!omg,音樂能聊大半天?估計是對上眼了吧。我開始幻想絲木強硬地壓著朱介,朱介半推半就的樣子,兩個美男真是讓人想想都噴血啊。
還有婉兒,居然聽了一整夜,天哪!這丫頭瘋了!她不停問我那個僕人是不是還是絲木,還說肯定是。我看她眼睛亮的不同尋常,知道這孩子還處於追星的青春期階段,也就不管她了。
接下來幾天沒什麼事,我不停地思考我的兩個任務,真是頭痛啊。完不成我就死定了!可是看情況,我又肯定完不成。偷東西倒還好,殺那個老頭子也太殘忍了。雖然我跟絲木關系不怎麼樣,可是他也算是我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其中一個人。再說他又不是什麼壞人,也沒實質性害過我,就是些小玩笑,我殺他爺爺於心何忍?不過這些都是假的,最大的原因是我根本動不了他老爺子。
我的毒怎麼辦?只有四個月,這四個月我能干什麼?
不行,我不能這麼浪費時間坐以待斃,必須打起精神去尋找這個世界的毒王藥王。不嘗試一下難道等死嗎?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好!我決定了,明天就離開弛州,今晚和朱介婉兒告別。
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立馬抱住他,狂喜:“小月月小月月你終於來啦,姐姐我想死你了!”邊說邊抹眼淚,當然抹的假眼淚。
小月月很明顯被我的熱情嚇到了,掰著我的手,吞吞吐吐地:“西,西座,快……放手,有人!”
我放開他,看向他後面,果然有人,思琪,大概是變態教主派來監視我的。玄月什麼性子她肯定清楚,哪能壓得住我。
我對這女孩印象不是特別好,她也對我不盡心。我們彼此彼此!
我親熱地拉著玄月的袖子往前走(為什麼袖子?他不讓我拉手唄),好好打量:這小子瘦了嘛!才兩個月就瘦了,是不是擔心我啊?我很自作多情地笑起來。玄月是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雄性,也是我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按照黃金定律,這可能還是我的男豬腳呢?雖然我只是把他當小弟弟看。
不好!腦子裡閃過一個不妙,有思琪跟著,我明天怎麼跑路?怎麼去找高人?她回去一向老妖婦報告肯定就大批人馬開始追殺我了!死妖婦!我頓時萎靡。
我當然不能讓他們住進書院,我可沒那影響力。再說,他們倆也算是危險人物,我可不能害了人家書院。
他們倆住進了“丁字客棧”,該客棧經歷過臭雞蛋事件和我砸屋頂之後很快恢復過來,不愧是一代大站。
思琪問我任務的事情。
真是敬業,一見面就談任務,果然是驚天教標准教徒。
我背著手裝作很嚴肅的樣子,吐出十二個大字:“靜觀其變,見機行事!不可沖動!”
玄月誇我出來一趟真是人穩重成熟了好多。
我點頭,神情十分之桀驁。
思琪建議我們先夜探。
我搖著頭神色凝重的說:“方家我沒去過,不過前兩天我已經探過水昕閣,差點沒出的來,看來難度比較大。”
思琪點頭:“水昕閣不像我們以前殺的對象,硬闖不行,只能智取。把印老頭子從水昕閣裡騙出來下手會容易一些。”
看來這思琪已經考慮過不少相關事情。我不再插話。
從思琪口裡知道方家的玉吟翠其實就是一尊玉佛像,由方家老爺收藏著。這什麼玩意?竟然有人出大價錢買這個?
從他們那出來,已經是晚上,我看著月亮哀歎我的命運啊!如果我是一個穿在普通人身上的人該多好!就算穿男人身上我也認了!
思琪真是敬業,每天早出晚歸地打探情況!
有了思琪,就束手束腳了,不過她白天也不在,只有玄月在身邊。這小子雖然不是很帥,可就是可愛哪!我實在忍不住欺負他來滿足我惡毒的心思。
他不讓我拉手我偏要拉;
他穿黑衣我偏給他買漂亮衣服,憤怒地拿著刀不顧他強烈硬逼他換上,果然人靠衣裝帥氣了不少;
他不吃葷我硬是在每個素菜碗裡都放上一只蟑螂,他剛開始只吃白米飯,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哼哼;
我帶著他逛青樓,看著他被鶯鶯燕燕環繞著倉促逃跑的落魄樣仰天長笑(我穿了男裝就是個矮子,那些女人不來圍繞我);
我親熱地拉著他干這干那,東竄西竄,
……
我就說嘛,有他在,絕對不會無聊。我的快樂就建築在月月的被欺負上。
可憐的小月月,我的開心果呀!這幾天我過的風生水起。對著月月,我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一掃我被絲木混蛋欺負的惡氣!
月月也實在太可憐了。當然我不會時時刻刻這麼對他,要恩威並施,軟硬皆施。噓寒問暖,熱切關懷是必須滴!
月月有口說不出。
思琪知道了後勸我幾次,也就沒轍了,誰讓我比她地位高。不是正事她也不會攔我。
看,這就是權力的好處!
這天半夜,我口渴起來喝水。剛點亮油燈,就嚇得差點跌倒。
絲木本尊帥哥木頭一樣立在那冷冷看著我,俊美的臉上全是寒冰,我連打幾個寒戰。
“你怎麼回事!偷窺上癮了啊?你娘沒教你要尊重姑娘家麼?”我大著膽子怒斥。
他冷冷地說:“我娘生下我就離世了,你讓她怎麼教?”
我語塞,真是挑到別人痛處了。原來絲木這麼可憐,沒娘!我頓時母性大發。哎,我怎麼這麼心軟善良。
心裡愧疚,也不計較他闖我房間,還討好他:“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什麼也不說,走過去脫了外衣往我床上一躺,拉過被子就睡。
我傻眼,連忙去拉他:“你干什麼?腦子有病啊?睡我床干嘛?”
他一把把我扯到床裡側,塞進被子抱著我。
我火了,坐起來:“你干什麼?”
“睡覺。”
“睡覺你不會回家?你腦子壞掉了啊?”
“怕什麼?你不是驚天教的嗎,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他閉著眼睛說。
我想想也是,他當然不敢侵犯我,除非他不想活了。可這也不太像話吧,我們倆關系有那麼好麼?
看著他反客為主的樣子,估計真的不走了。
我歎口氣,搖搖頭,又往裡側挪了挪,貼著牆壁。對付無恥的人,你只有更無恥。至於怎麼個無恥法,我暫時還沒想到,先睡覺再說。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人。我摸著頭想:是不是我做夢呢?
之後十多天,他每天晚上都來。我從剛開始的憤怒驚詫到後來的習以為常,真是適應能力強大。反正他也不能對我怎麼樣,我怕個什麼?
我覺著是不是應該從他身上偷點什麼隨身物,以後作為破壞他名聲的證據?擅闖姑娘家香閨,同睡一床,有的破壞名聲的。至於我嗎?名聲不名聲我也無所謂。我摸著下巴陰嘶嘶笑了。
可是他武功高強,我怕我得不了手,所以還要慎重再慎重。我現在可不是剛出江湖那會的沖動姑娘了。
於是某天早上我比他先醒過來。
好看的嘴唇抿著,長長地睫毛垂著,毫無瑕疵的皮膚近在眼前,呼吸平穩,一縷發絲斜斜地掠過他嘴唇。他的樣子,安靜地像個,神仙。
我靜靜的看著他,想伸手撫摸,又強行忍住。
對付無恥的人,就要比他更無恥。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句話。我邪惡的想:我是不是應該趁機占他點便宜,這才叫無恥嘛。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我在那盤算著。
絲木忽然睜開眼睛,盯著我。
我趕緊抹了把眼睛,沒有眼屎吧,一大早讓帥哥看見眼屎就不好了。
“看著我那麼長時間,想什麼呢?”
原來他早就醒了。哎,我還是太大意,可誰知道他連睡著都是裝的。
他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壓得我動都不能動。
我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好聞的味道,想到那天林子裡的事情,臉熱起來。
他的臉慢慢往下,嘴就要覆上我的。我猛然想起我還沒漱口,快速偏過頭。
切,我在想什麼?要是漱口了我肯定就接受了是不是?我鄙視我自己,在美男面前如此沒有節操。
絲木的臉停了下來,深呼吸了幾下,好像,生氣了。
他忽然扯開我的衣服,一件內衣很容易就被解開扔掉,我上身赤裸。
心狂跳不已,我連忙拉被子。他緊緊按住我兩邊手臂不讓我動,因為這個動作,我兩邊乳房集中到中央,中間一道深深的乳溝,乳頭更是直接伸到他臉前。就好像,把我的乳房當禮物送到他面前一樣。
在他的注視下,我的乳頭很快就凸起。
他張嘴含住一邊大口大口地吃。
“啊!”我叫出聲,小腹一陣難受,這個混蛋又一次輕薄我。
被他控制住的手臂不能動彈,被他壓住的身體也不能動,只能任由他舔弄,吞噬,還發出大口大口吃東西的聲音。
我下面很快就有東西流出。
就在這關頭,一陣敲門聲,他停了下來。
婉兒的聲音響起:“小琢姐姐,醒了沒。”
我腦子有點混亂,叫了聲:“醒了。啊!”
絲木用舌尖不停撥動逗弄著我的乳頭,我狠狠瞪他。
小琢又叫:“姐姐快起床,你答應今天陪我出去玩的。”
我這才想起來,她昨天抱怨我已經好多天不見人影,要我今天一定要陪她玩。
我剛要答應,絲木咬了下我的乳頭,又用嘴唇吸住我的乳頭往外一拉。我全身發麻,下體一陣亂湧,憋著不讓自己叫出聲。
外面有人,這混蛋在干什麼。
門外腳步聲走遠。
他在我另一邊乳房重重吸吮幾口,然後放開我,拉過我的衣服把我上身和臉都蒙上。
我在衣服下面喘著大氣問他:“上次樹林裡是不是你?”
他身體一怔,接著我身上一輕。當我拿開衣服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我房裡。
我一摸下面,已然濕透。
拜見尊長
婉兒怪我最近老是不見人影,要我今天一定要陪她。
我和她走在街上,聽她說著話,腦子裡卻全是早上的片刻激情和絲木的影子。
跟他在一起很有意思,雖然他老是讓我出丑;跟他在一起做什麼都有勁,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幾天看不見他我就會想他;看到他的人我就會忘了他前面是怎麼戲弄我的;我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在我身邊我覺得安心很有安全感;在他面前怎麼出丑丟臉我好像都不在意;他帶著面具來找我我暗自開心;我不保守,但也不是放蕩女,卻很喜歡他的觸摸,兩次和他親密接觸我一點不排斥,而且身體反應強烈,甚至渴望他……
如果現在我還不知道我對他什麼心思,那就是傻子!
我------喜歡上印思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街上大叫。
婉兒驚嚇,問我怎麼了。
“我是豬!”我又大叫,抱頭狂奔,引來很多側目。免費看豬誰不喜歡?還是一頭發狂的豬!
我怎麼喜歡上他了,我怎麼喜歡上他了?我絕對是豬,肯定是豬。
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什麼都不一樣。我還是魔教妖女,要殺他爺爺;我身中劇毒,還不能進男色。
還有,還有什麼?我馬上就要性命不保,沒幾個月了。是死還是靈魂出竅也不知道。
這個家伙這麼惡心這麼可惡,我品性高潔,他配不上我。(這純粹是yy)
總之我烏七八糟在想些什麼。趕緊收手,趁陷得不深,回頭是岸,以後不能再見他。我可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了,要對自己的感情和生活負責。
小事糊塗,大事絕對要清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一直念,一直念,一直念!
婉兒拉著我狂奔,我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停下來才發現,她把我帶到了醫館。她以為我瘋了,發了癲狂,找大夫給我醫治。
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樣子,我一口氣湧上來,差點沒暈倒。
吃過飯繼續游蕩,我不敢再大聲。婉兒的大腦構造與常人不同,我怕一個不小心觸動了她哪根弦我要遭殃。
我們倆從女性用品店出來,購置了點姑娘家的東西。婉兒說還要去幫朱介買幾本書,說朱介這幾天心情不好。
我心一陣黯淡。豬哥哥啊,對不住,我沒想到我居然喜歡上絲木了。我一直以為我會喜歡你,可其實那只是初次見面時的心動以及我對你的崇拜還有對你憂郁的一點點心疼,那不是喜歡,我對你的身體也一點沒有歪念頭。我想我更多是把你當做一個好朋友,淚!
不過豬哥哥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倆就扯平了。
婉兒真是個好姑娘啊!單純是福,以後誰娶到她真是幸運:漂亮,體貼,溫柔,有才華,該豪放時就豪放,家世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小有地位(她爹是封姚書院副院長)。條件真好!
我在那感歎著,渾然沒看到面前兩堵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們往左,他們也往左,我們往右,他們也往右。
真是反了!
我看向他們,兩個灰袍男人,長的都還不錯,一個皮膚黑一個皮膚白。
莫非看上我們倆了?
黑男人開口:“姑娘留步,我家主人有請!”
主人?我掏空腦細胞也想不到什麼人要見我,難道是以前的仇家?這該死的西座無空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我低頭:“你們肯定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更不認識你們家主人!”
我拉著婉兒走,又被他們擋住。我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嗎?
“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不然我們要動手了。”白男人威脅。
我淡淡問道:“你們家主人是哪位?”
白男人小聲地說:“水昕閣閣主!”
彭!我手裡東西掉地上。印思慕他爺爺?他要見我?靠,干什麼找上我?
“不去,請讓一下。”我撿起東西,拒絕。
黑男人說:“那就失禮了。”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臂。
我當然反抗,和他打起來。這黑男人武功很高,我覺得我不是他對手,可總不能束手就擒吧,憑著一股拼勁硬和他打了一會。找了個空檔我右手裡幾枚銀針飛過,被他輕巧閃開;又幾枚小石子飛出,我試試看我的“彈指神通”,又被他避開。
我一下沒轍了。
那邊廂,白男人挾持住了婉兒,我一愣。
白男人開口:“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我不會傷害這位姑娘。”
我冷冷地說:“真是卑鄙啊!用這種方式。”
白男人說:“只是速戰速決而已,姑娘莫怪。請!”
“放了她,我跟你們走。”
白男人猶豫著。
“我又打不過你們,怕什麼?”我說的是實話,一個黑男人我就打不過,再加個白男人更不行。
他猶豫了一會,放開婉兒。
我把東西都給婉兒,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姐姐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吃虧!”
她點點頭,臉色慘白,有點被嚇到了。
我從容的跟著黑白無常,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龍潭虎穴,今天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水昕閣裡面各個都是高手,怎麼可能就是個普通的靠絲木明星效應發家的集體?哎!
走了半個多時辰到了水昕閣。我看著門上面的大字,只認出了一個水。想起上次來的時候鑽了狗洞,這次又是差不多被綁架地“請”來,這地方與我八字不合!
我歎口氣,挺起腰板,跨進大門。
這水昕閣果然是有錢哪!!!進去後我摸摸這摸摸那,覺得到處都金光閃閃,腦子裡也只有一個字:錢。
絲木是在錢堆裡滾大的呢!!!
不知道他在不在?要是我有危險他會救我麼?
“姑娘這邊請。”小黑看我抱著一根雕花柱子不動,來催我。
我只能繼續前進,一路上也沒感覺到有哪塊地方像我上次呆的院子,可見這個地方很大。也沒看到一個狗洞,看來,那個狗洞是天生為我而設在那等我的。
走了好一會,他們停下來,向裡面報告:“閣主,傅姑娘帶來了。”
果然已經把我調查清楚。
“進來吧。”一個穩重的聲音。
門開了,我進去。小黑小白也跟著進來,把門關上立在兩邊。這個房間,應該是個會客廳。兩邊擺了一些桌子,上座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
我端詳著他,他也端詳著我。
這個老頭約莫六十歲上下(六十歲就留這白這麼長的胡子?),也可能不止;個子應該很高,看腿長度就知道了,絲木也很高呢;眼神有力,正盯著我;一身玄色老年袍(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他渾身鑲滿金葉子)。
乍一看,是個張三豐式的人物。不過我深深地知道人不可貌相,這老頭絕對是個強人。
我不開口,等著他。
“你就是傅琢?長的勉強可以,算不上國色天香!”老頭開口,聲音不見老態,白胡子一抖一抖起伏著。我忽然看他的胡子很不順眼,他要剃了胡子估計顯年輕點。
我點頭:“小女子蒲柳之姿,在印大閣主仙風道骨面前,自然微不足道。”他嘲諷我也嘲諷。
老頭瞇瞇笑,有點老狐狸樣。
“傅姑娘過謙,能把我孫兒迷住的,豈會是蒲柳之姿?自然是有過人之處!”
我把絲木迷住了?要真是那樣就好了,這老頭試探我吧,想讓我自己貶低自己?
“既然印大閣主這麼說,小女子就卻之不恭。過分謙虛也就顯得虛偽了!”你會笑我也會笑,我學著他的瞇瞇眼。
老頭笑意更深:“就是就是。不知傅姑娘有哪些所長之處,可否在老夫面前顯露一下?”
靠,這麼久了也不讓我坐,不讓我坐我自己坐,那麼多桌子凳子擺著看的麼?
我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老頭眼睛一只盯著我,不放過我每個動作。
“琴棋書畫一個不會,詩詞歌賦一樣不通。上不得廳堂,下不得廚房”我慢慢開口,這個,說的是實話,我很有自知之明。不過這水昕閣也夠小氣,連口茶都不給喝,真不是有錢人家的作風。我今天走了大半天還沒喝上口茶,這會精神一緊張頓時口干舌燥起來。
老頭咂了下嘴歎口氣,說:“那就是什麼都不會?我本來想看看能讓我孫子天天往外跑還夜不歸宿的女子有什麼過人之處,沒想到啊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無是處!真是讓人失望啊!”
果然來者不善,他把我調查清楚了,哎!
他知道絲木這麼多天睡我那,所以憤憤不平了,覺得我配不上他孫子。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是真的傷到了我的自尊。
不過我是誰?臉皮那個厚。
我扯開我招牌式六顆牙齒完美笑容,“咯咯咯咯”笑了幾聲,然後一捂嘴說道:“老爺子說的很對,小女子確實就是這麼個人。可是只要你寶貝孫子我家慕郎看著順眼,我就是母夜叉母老虎鼻子長歪了灰頭土臉他也喜歡。”說完還對著他挑挑眉毛。
你個糟老頭,你個老樣,跟我斗嘴皮子,也不看看姑奶奶哪裡混的。既然這是龍潭虎穴,老娘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咱不怕你!
老頭看來被我這句話嗆到了。
“水昕閣就如此待客之道嗎?連杯茶也不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貴閣已經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我接著說。
老頭子笑了,連說“是是”,一時疏忽,然後讓小黑叫下人上茶。
“且慢!”我玉手一指小白,“這位小白公子一表人才,氣宇非凡,人中龍鳳,可否親自為小女子上茶,小女子這廂有禮了。”讓你丫的剛才挾持婉兒,看你拽。看你們倆這樣子,應該算是高級護衛了吧。
小白一愣,看向老頭。老頭子點頭,他轉身出門。
老頭子又問:“傅姑娘家鄉何處?今年芳齡?”
我咳嗽一聲,是你不知道還是裝傻,我總不能說我是驚天教妖女吧。
不過我還是厚起臉皮:“我今年十八歲,老家是在一個山裡,後來因為家裡窮被賣給了一個寡婦當丫鬟。”我沒說錯,是住山裡,那老妖女就是個黑寡婦,我也就是個打雜的。
老頭一臉可惜的樣子:“傅姑娘身世坎坷,不容易啊!”
小白端著茶進來,動作真夠快的,我們才說了幾句話呢。
我端起茶,喝了幾口,也吃不出個什麼味,估計這裡的茶和現代也不一樣。
老頭看著我喝,又問:“傅姑娘就不怕這茶裡有毒?”
我懶洋洋地拍馬屁:“怎麼會呢?水昕閣可是正派人士名門大戶,印老爺子更是英雄中的英雄,高手中的高手,怎會做如此令世人不齒之事?我對老爺子可是崇拜得很呢?”
我拍馬屁的水平,真是日益見長,簡直到了神仙畫畫的地步。
老頭被我說的哈哈大笑,奉承話誰不愛聽。
不過不能這麼客套下去,開門見山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不知道老爺子今天找我所為何事?”我終於問出來。
斗智斗勇
老頭子看著我,我點頭:“大家都是聰明人,請老爺子直說。”
“恩。”老頭子捋著胡子,怎麼看怎麼裝模作樣。
“慕兒他爹,也就是我兒子,當了幾年閣主就走人了,你知道為什麼?”
我搖頭:“不知道。”你們家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老頭子瞪眼珠:“你的慕郎沒有告訴你麼?”
我白他一眼:“我們不熟。”
“呵呵呵呵。”他繼續說,“慕兒他娘因為生他難產而死,哎,可惜。他們夫妻倆感情深厚,慕兒他爹從此意志消沉,終於在慕兒五歲的時候,離家出走,遁入空門做了和尚,丟下水昕閣和慕兒,到現在沒有回來過。印家幾代單傳,我不得以,只能重掌閣主,撫養慕兒。老夫也是命苦哇!”
我低頭,不說話。
這麼說,他就是孤兒?從小沒有娘,爹又離開他,不知道他小時候怎麼過來的。我眼睛有點模糊。
“我們印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啊!我真怕我孫子也一樣走上這條路。這段時間他一反常態,天天往外跑,有時候還焦躁不安,最近更是夜不歸宿。哎!我是肯定不能看著他這樣下去的。我一定得給他找個最好最配得上他的姑娘。傅姑娘說是麼?”
說的這麼明顯,我當然懂了。
我歎口氣:“老爺子其實我剛才跟您開玩笑呢。我和印少閣主也就見過幾次面,點頭之交,說不上熟悉,更說不上什麼有情。印少閣主天人之姿,小女子自知高攀不上,也不敢心存妄念。老爺子多慮了。”
老頭子緊緊盯著我:“是麼?”
“當然,怎敢欺瞞老爺子。老爺子請放心,印少閣主心上之人絕對不會是我,我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向您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見印少閣主。還請老爺子放寬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頭站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忽然感到不安。
“既然老爺子已經和我達成共識,那我就不打擾了,這就告辭。老爺子萬安。”我行個禮,轉身出門,卻全身警戒起來。
走到門口,被小黑小白攔住。我就知道,怎麼會這麼容易。
“老爺子什麼意思?”我笑道,我的耐心可已經到極限。
“姑娘何必急著走呢?”老頭陰險地笑了,“老夫話還沒說完!老夫一向保護孫子,自然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有時候必須做一些我也不想做的事情,實在讓老夫為難。可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哎!傅姑娘可明白?”
我當然明白,你是擺明了要殺我嘛!絕對不能讓我活著再跟你孫子來往。我又不是豬,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虧我剛才還對你客客氣氣,百般奉承。
他的殺氣很明顯。
這個時候我卻放松下來。我一遇到危險的事情就會緊張,可是到危險最緊要關頭卻又冷靜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這形勢,我逃得了麼?我連小黑小白都打不過,更別說這個糟老頭。既然注定我要死在這,我也不怕了。我甚至開始想我死之後後魂魄會不會回到現代,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
我現在的樣子,在老頭子看來就是神游太虛。
老頭咳嗽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歎口氣,開口:“糟老頭,你知道我是驚天教西座無空麼?”
老頭一副驚訝地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又神神秘秘地說:“糟老頭,你可知道我近日收到指示,要殺你麼?”
“是嘛!”老頭子瘋狂搖著頭,“原來你就是驚天教西座聖女啊,久仰大名!你竟然還要殺我!”
我點點頭。我十分討厭這個老頭子,真是厭惡到骨子裡,我今天就是死,也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我昂起頭裝出得意的樣子:“本來我還猶豫著你一把年紀了要不要手下留情饒了你,沒想到你自己尋死來了。我們一對一,單打獨斗,怎麼樣?”
老頭不可思議的模樣:“你連我的左右手都打不過,還想跟我打?”
我冷笑了一聲,指著門口兩尊門神:“你說的就是這兩個黑白無長?笑話,你以為我驚天西座什麼人?我當然是自己要來的。糟老頭你不是不敢吧,不敢就早說!”我湊到他跟前說最後一句話。
老頭笑道:“姑娘真是勇氣可嘉,真不愧是驚天教第一高手。好好好!就依姑娘,姑娘出手吧。”
我抓耳撓腮想了一會,說:“這好像有點不公平,我才18歲,您老起碼比我大了三倍不是?還有他們倆,要是你們來個車輪戰怎麼辦?以老欺小,以多勝少,簡直令人不齒。”
糟老頭看笑話一樣看著我說:“那姑娘說怎麼個比法?”
我大聲說:“第一:小黑小白不許出手;第二:你年紀比我長了三倍,讓我三招,三招之內你不許還手,任我打。不過我看你是不敢呢!”
老頭子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不顧形象,估計在想我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知死活,就我這三腳貓功夫還蹦躂個屁?我有多少斤兩,他肯定知道的。別說讓我打三招,三十招都沒問題。
所以他爽快答應了。
我抖抖胳膊抖抖腿,做做伸展運動,活動下筋骨。
“請老爺子閉上眼睛,我現在開始三招,你絕對不能還手哦,您可是一代大師!”我下了戰書。
老頭子果然閉上了眼睛。
我醞釀一下情緒,把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所遭遇的事情走馬燈回望了一遍,特別挑出那些不幸的。
我眼中冒著熊熊的烈火,走到信心滿滿的老頭子面前。
“第一招:直搗黃龍。”我報招名。一招九陰白骨爪招式抓到他胸口上,正好掐住他兩塊胸脯,然後用力一抓,再用盡我吃奶的力氣左旋又旋,再死命抓,循環兩次。他瞪大眼睛吹著胡子看著我,痛的說不出話。
“第二招:腳踢北海混蛋龍。”我快速用我的膝蓋朝著他鼠蹊部位猛踢過去,他完全沒料到我竟然是這個招數,被我一踢就中,痛的雙手抱住下體。
我要趁他反應過來還手前完成第三招。我右手狠狠地抓住他的胡子,用力扯,終於被我扯下來一大把。
我吹走手裡的胡子毛,拍了拍手,齜牙念道:“第三招:一毛我不拔,要拔拔一堆。”
兩尊門神已經被驚呆了,張大嘴巴看著,嘴裡能塞進去一只鞋。
坐下喝口茶,累啊。
老頭抬頭:“你……你……你……”然後倒地。最關鍵的,應該是第二招比較痛吧,老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恐怖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著,笑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個老東西,今天踢的那幾下,你這兩個月別想好過。老娘死都也要讓你倒倒霉。
兩邊的門神其實也快憋不住了,那豬肝臉啊!又不敢明目張膽笑。
好一會我才平復,站起來指著老頭子對門神說:“看,姑奶奶果然是武功天下第一,你們家主子哪是我的對手,差遠了。”
門神別過臉去。
我又對著老頭子鄙視地說:“糟老頭,怎麼樣?這幾招神功厲害吧?”
老頭抬起頭,臉都痛綠了:“你這個死丫頭!你無恥!”
我又忍不住扶著腰大笑起來,太解氣了,太解氣了。我笑著對老頭子說:“你殺了我吧,我死的瞑目。你放心,我做了鬼不會再來纏著你,你還是個男人,還是個好漢哦。”
小黑小白嘴角咧開。
忽然我手臂被人一拉,拉進了一個懷裡。我抬頭一看,笑容僵住。
他從哪冒出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每次干壞事他都在場?蒼天滅我!
我合上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實在看不懂他什麼表情:生氣?不太像,眼睛裡略有笑意;高興?狠狠瞪著我好像又不是。我琢磨不透,說實話我其實有點怕他,在他面前我總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那個……”我吞吞吐吐地,指了指他爺爺,“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殺我!”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早知道他在,我就收斂一點了,他應該會救我。
他沒看我,對著門神:“快扶閣主回房間休息!”門神得令。
“不用!”老頭子老羞成怒,臉都扭起來,指著我說:“你這個死丫頭,你這個死丫頭,我跟你沒完!”說完弓著腰摸著下面走了。
絲木走開,我摸摸鼻子灰溜溜跟著他。
出了院子,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他。在我想明白我喜歡他之後,我決定跟他保持距離。我心虛,覺得我喜歡他我就低他一等。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手很快被人牽著,我甩開;他又拉;我再甩。忽然我被他橫抱起來,不知道朝哪走去。我用力地推開他的胸膛,他盯著我,眼睛裡滿是怒氣,我一下子再不敢動。我就是欺善怕惡,看見他凶我就軟。
進了一個房間,他放下我。
沒把我扔到床上。我甩甩頭,又在想什麼呢?
“你怎麼從來不干好事!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他終於開口說我。
我坦白:“我也不想的,你爺爺要殺我,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哪是他對手?可我總不能就這麼讓他殺吧,當然要報復一下。”
他深呼吸一下:“我爺爺只是跟你開開玩笑耍耍你。他真要殺你干嘛帶你回來,直接在外面把你解決了不是更好?”
我傻眼,可還硬撐著:“我哪裡知道啊?你沒看見當時情況多嚇人,你爺爺整個人殺氣騰騰的。”
一陣沉默。
我碰碰他衣袖:“要不我去安慰一下老爺子?我給他負荊請罪,道歉,懺悔,怎麼樣都行!”
他看我一眼:“過幾天吧,今天老頭子氣壞了,恨不得把你殺了。”
我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你看他已經六十多歲了,早就不近女色。”
他威脅:“你有本事把這話對著我爺爺說說看。”
我傻笑,只能傻笑。
他忽然臉色冷了下來:“你喜歡的人是朱介嗎?”
我看著他,不說話。
“你不是跟我爺爺說你有喜歡的人,以後都不見我了?那個人是朱介嗎?”他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很冷。
我要說我喜歡你,你還不得鄙視我鄙視一萬個洞?現在就對我不怎麼樣,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還不被你劈傻了?
“說話!”
……
“你信不信我把他殺了?”他忽然說。
“有病啊!你不要胡來!”我連忙說。
心裡忽然一陣別扭,沖著他喊:“我喜歡誰都不關你的事,還有,以後別再來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討厭看見你。就這樣,走了。”
一點聲音沒有。
我大步踏出房門,卻迷路了。只好隨意走,也沒人攔我。不知走到哪堵牆,我翻身跳上牆頭,守衛看見也沒反應。
也不知過了多久,跌跌撞撞回到書院。婉兒看見我又哭又笑,我一頭躺在床上,筋疲力盡。
創業失敗
自那以後半個月,他真沒在我面前出現過。
我覺得失落,又有點解脫。就這麼讓他過去吧,我的日子還得過,我和他不一樣。
思琪居然被召回去了,天助我也!玄月麼?你就認命在我身邊伺候著吧。基於心情不好,我更加變本加厲地使喚著我的“小奴才”。
這驚天教怎麼會有這樣的娃,居然還活到現在?他什麼都聽我的,所以我把那兩個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他也不管。
我身邊一左一右跟著小月月和婉兒,他們倆可都是我的崇拜者。跟他們在一塊,我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挺拔,儼然一個古代大姐大模樣。我們整天游手好閒,作惡多端,調戲美男。當然,惡是惡作劇。
這種日子過多了也覺得無聊,於是我提出我要離開弛州,出去走走。其實我是想去尋找一下毒王藥王之類的人物,因為我從月月嘴裡打聽到,這個世界真的是有一個毒王的,藥王沒有,但有神醫。簡直蒼天佑我啊!不過毒王不知所蹤。
這一想法遭到了強烈的反對。一向順從我的他倆,這一次居然出其一致地說不行。玄月更是連說了幾個不行,私下又跟我說如果我不聽教主指示就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忽然覺得他們倆也挺般配的。
哎!心情一不爽,我就想作踐自己,可一時也找不到作踐自己的法子。
這時候我瞄到了一個人,不,是一個推車。上面貼了兩個字,我這個文盲問了婉兒才知道是“待售”。
噢,我眼睛頓時雪亮雪亮,我這個穿越女終於要開始創業了。
創什麼業呢?
在玄月婉兒一副看鬼的表情下(估計在想我這麼懶這麼無恥的人竟然要開始做正事了),我雙手環胸,儀態萬千,輕啟朱唇,吐出兩字:“賣餅。”
他們倆倒地!
什麼餅?當然是……雞蛋餅!
說起這個雞蛋,和我還真是有緣哪!我和它進行過幾次殊死搏斗,雖然我慘敗於它,可是現在我要反敗為勝,把它給油煎了。
我奶奶家那條巷子口天天有賣雞蛋餅的,我每次去看她都會要上一個,這做雞蛋餅的步驟我可是很熟。材料麼?就要靠婉兒這個廚房高手了。
賺不賺錢不要緊,沒錢我還能去偷(絲木那我是敲不到錢了),關鍵是好玩。而且我來到這世界這麼長時間,還沒干過一件正事。這次一定要深入群眾底層,體驗生活。
我的設想一出,婉兒馬上從最初的活見鬼狀態裡出來,說是個好主意。
我們倆窩在廚房裡沒日沒夜研究了兩天。玄月苦著個臉歎氣,連朱介都來看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怒,難道我在你們眼裡就是這麼個人麼?
這裡當然沒有煤氣,不過有和煤球差不多的東西;油也沒有,不過有他們另外的替代材料,估計更符合這個世界人的胃口;然後醬料,皮子,調味料……
原來這做個雞蛋餅還有這麼大學問呀!我開始認真起來,果然生活是不容易的。
婉兒果然聰明,我只要一跟她說什麼東西,她馬上能舉一反三,真是個人才!
一切准備好後,我示范了一遍程序給她看,第一個報廢了。不過第二個還不錯,婉兒一嘗,眉飛色舞,連連誇好;又做了一個給玄月,他也直說好吃;我大喜,自己也嘗了一個,嘔,差點吐出來。這是什麼味?難道說我跟他們口味差這麼多?他們吃慣了他們的料覺得好吃,我吃就覺得難以下咽?還是他們崇拜我崇拜到了盲目的地步?
不過看著他們一副真心好吃的樣子,我開始懷疑我的味覺是不是有問題。
婉兒嚷嚷著趕緊出去擺攤。我斜眼,你好歹一個副院長的女兒,去擺攤?婉兒擺手,說他爹從小教育她,勞動沒有階級之分,做什麼只要靠自己努力就不要怕別人眼光。
我對她爹佩服地無以復加,高!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小丫頭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勇敢唱出那兩首歌,她壓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就這樣,我們的雞蛋餅出世了!價錢等同於兩個包子。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早早准備好各種材料,興奮地等待,黃昏前讓玄月推了蛋餅車出門。笑話,我們倆嬌滴滴的美人,哪能推車?(不過我還從來沒做過什麼形象高大的事情)
餅車上有我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美味雞蛋餅!
因為是新鮮東西,買的人很多,第一天我們的材料都沒准備夠。我晚上回去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數著,那叫一個滿足呀!做夢都在笑,夢見別人都來參拜我,大呼蛋餅皇後千歲千千歲……
第二天我們多做了點,動力十足嘛!材料大多由婉兒准備,現場主要由我操作,婉兒收錢,玄月護駕!
第三天,我們一到,就來了個人,要了兩百個。我們都嚇了一跳,哪有那麼多料?只能有多少做多少。做到天黑我手都在發抖。
第四天,第五天……該男人天天比我們還早地候著我們做兩百個,攔掉了我們其他所有生意,擺明了就是來搗亂,妨礙我們創業!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我發飆了!在他第八天來要兩百個的時候,我對著玄月一勾手指,擺出潑婦罵街的架勢:“給我打!”玄月得令!
玄月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雖然這孩子智商不怎麼樣,可是武功還是一流的。不過那個無賴武功也不賴,兩人居然不相上下。
看他們不痛不癢地這麼打著,短時間難分勝負,我怒了!一把抓起兩個雞蛋砸過去,那無賴沒防備,被我砸個正著!很好!
他和玄月武功本來伯仲之間,如果再分心對付我的武器雞蛋,肯定那邊要吃玄月的虧,所以他寧可被我砸雞蛋。
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圈地,生怕我們殃及池魚。
我跟婉兒拿著我們的兩百個雞蛋,對准了他狠砸。婉兒好樣的,善惡分明(被我教壞了)。雖然偶爾馬有失蹄砸玄月身上,不過大多數還是貢獻給了那個無賴。
砸完雞蛋,我最後拿起一桶醬料,朝他身上潑去,無賴開始狼狽逃竄!我沖著他豪氣干雲地喊:“有種你明天再來!”
拍著玄月的肩膀,我神清氣爽:“好樣的!”
第二天他沒敢來,可是我們生意也差了。大家昨天見識到我們幾個凶狠惡毒的一面,別說來光顧,看見了就繞道!
接下來幾天還是如此。我灰溜溜地摸著我心愛的蛋餅車:第一次創業就這麼失敗了。
不過也不算全敗。基於我賣雞蛋餅的創意,婉兒後來開了個店鋪,叫“蛋定天下”。除了雞蛋餅,還賣各種各樣的蛋,以及各種燒法,煮法,煎法的雞蛋成品,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雞蛋皇後。我傻眼,原來我是來當炮灰的。這個小丫頭,真是個萬能女主啊!
“轟轟烈烈”的創業過去了,生活又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我也知足了,這樣的生活多好,平平淡淡是福啊!
只是萬萬沒想到,變態教主竟然親自來找我了。
當玄月一臉沉痛地來跟我說,教主就在書院旁邊郊外的一處亭子裡等我,我的心瞬間涼了下去。
面色沉重地拖著腳步來到那亭子,看到一身黑衣還蒙著面的女人。她解開面紗,果然是那個老妖婦!
“無空近來可好?看樣子活的很是有滋有味呢!”教主展開笑顏。
是不是思琪說什麼了?還是老妖婦一直派人盯著我?兩者都有可能。
我只能也咧開嘴:“還好,過得去。謝教主關心。”
她走上前一步:“你真的是我驚天教的西座嗎?”
我一驚,卻不動聲色:“教主此話怎講?我當然是無空啊。”
她抓起我的袖子,拉起袖管,我知道我左臂上半段有個小胎記。她滿意地點點頭,又看著我:“我交給你的任務怎麼樣了?”
我鎮定地說:“此次任務頗有難度,水昕閣印閣主並非泛泛之輩,所以我一直在尋找時機,不想打草驚蛇。”
“好!”妖婦陰森森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印之堂?”
我搖頭,靈光忽現,難道,他們倆有奸情?omg,這老妖婦是為情所傷繼而痛恨男人,難道那個男人就是絲木他爺爺?這爺爺五六十歲了,年紀比老妖婦大了不少,老妖婦要看上也是絲木他爸呀!瞬間小說電視劇裡所有魔教教主的情節湧上來。
妖婦看著我神色變來變去,不說話。我忙堆上笑臉:“請教主指示。”
她緩緩開口:“水昕閣其實不是普通大戶人家,它是個情報收集中心,聚集了武林中很多高手,是現在的閣主印之堂的父親所建。印之堂的父親,是四朝前的正統太子,卻喜好江湖。後來宮廷巨變,他攜帶錢財投身江湖,棄黃姓朱,改印;因為不斷遭到追殺,於是他利用手中的財富建立了水昕閣,原本只是為了強大自身躲避追殺,沒想到規模越來越大,最後發展成最大的地下消息機構,是他始料未及。之後宮廷幾度易主,也因為水昕閣與朝廷再無瓜葛,所以相安無事。”
頓了頓,她又說:“水昕閣立場非正非邪,只要出的起相應籌碼,就能得到水昕閣的提供的信息。這籌碼,包括金錢,寶物,武功,女人,等等,所以,水昕閣,比我們教有錢多了!水昕閣發展到現在,在全國各地都有比較系統的據點,而弛州的水昕閣府邸,是閣主居住地和消息匯總地。”
我驚了,我意識到水昕閣不是普通人家,卻沒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地方。這不是相當於現代的情報局之類?他們是007?008?
我腦子漿糊了嗎?沒事我去招惹絲木干嘛?還踢了印老頭的命根子。怪不得我在哪絲木都知道,我根本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我的行蹤對他來說簡直簡單的不要再簡單。
我就是個有著點小聰明,沒事耍耍的膽小女人。在現代的時候我就膽小,只要涉及到什麼混混,黑幫,我一概躲的遠遠的,從來不做什麼帥氣黑幫大哥的美夢。
我慶幸我之前的決定多麼正確,就算我喜歡絲木,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復雜危險的境地。
耳邊教主聲音又響起:“我們教前幾次遷離舊地,就是因為水昕閣聯合了武林一批所謂正派人士的圍攻。印之堂與我曾有舊怨,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想方設法除掉我。但是我們驚天教也不是泛泛之輩,教中死士也都是武林中的高手,是以存活至今。只是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你個老女人和他有舊怨。果然是有問題!大八卦!
殺了印之堂之後,是不是就要殺絲木?或者先殺絲木?
“其實我上次給你的任務也並不是真的讓你去殺印之堂,以你現在的能力,怎動得了他?”
我冷笑,你給我任務都一個月了,我要是貿貿然去執行任務不是已經掛了嗎?幸虧我懶!
還有那次我闖水昕閣,這次踢那老頭,他們肯定都是讓著我,沒跟我計較。我哭啊,我真是幼稚!我真是命大!
“我們與水昕閣勢不兩立,無空你可要想清楚,立場要堅定!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忙點頭:“無空知道,無空心裡有數。”
妖婦笑:“好,那今天晚上,你跟我去水昕閣走一趟吧!我們先去熟悉熟悉環境!”
啊?我愕然:“教主啊,無空上次受傷後腦子不清楚,連武功都不記得。這麼去,怕是不妥。”
我的武功,對付一般學武的,就是高手;在高手面前,就是繡花枕頭。雖然這個身體蘊藏著似乎很大的潛能,可我開發不出來!
她咧開嘴笑的我膽寒,我果然欺善怕惡呀欺善怕惡!
她拍拍我肩膀:“無空莫怕,教主我的武功夜探一下水昕閣還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我裝出放心的樣子笑起來,心知躲不過!
遭受重創
我忐忐忑忑地跟著老妖婦。她的身形的確很快,我的輕功算是我所有發掘出來的能力裡面最好的了,卻還是跟不上她。
我們穿著夜行衣蒙著臉,來到水昕閣,竄身進去。
其實我真的很怕,我現在左右為難。人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我卻是條條大路通黃泉。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雖說不怕死,可辛辛苦苦穿過來就是為了送死,也太冤了。
時值子夜時分,水昕閣裡已經一片安靜。上次這個時間來,是為了裝鬼!想想真是腦子生銹了。那次估計絲木也沒當真,不然我也不能順利逃走。我還一度為自己從狗洞逃走而自豪,哎!!!
最近打擊越來越多,我已經對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點信心。
老妖婦似乎對這裡還有點熟悉,竟然輕車熟路帶著我一路奔走沒被發現。
她輕輕跟我說:“前面就是歷任閣主的院子,現在住著那爺孫倆。這個院子周圍都有暗衛,我們一進院子就會被發現。”
天哪,這女人絕對來過這。我現在無比肯定他和老頭子關系不一樣,莫非是一段驚天動地的忘年戀?可是絲木他爺爺有家室有老婆,不肯就范,她一怒之下憤而離去,創教對立,才有了今日兩人兵戎相見的局面。
我越來越覺得我這個推測無比正確。好你個老頭,還挺會招蜂惹蝶的嘛,連這女人都惹上了。
只是,我們進不去,那來這干嘛?我疑惑不解。
忽然聽到一聲:“有人夜闖本閣。”嗖嗖嗖飛出幾條人影,我們被發現了。
幾個人向我們撲過來,我連忙打起精神,艱難地應付著。這些閣主院外的暗衛,武功自然高強,我根本抵擋不了,才一會就差點被他們刺中。
狼狼狽狽反抗著。要不是輕功還可以,躲的比較快,這會我已經變成了刺蝟。
老妖婦的武功果然高強,一個人對兩個還不見敗勢。她轉身跑向我,替我擋住來人的攻擊,把我護在身後。我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不該罵你!
忽然院子門開了,就著月光我認出居然是絲木的身影。我原本以為老頭子出來的話我就能看到一場十年難得一見的舊情人高手對決,卻沒想到老頭子沒出來。
可能他也看出老妖婦功夫絕頂了,加入混戰。那幾個暗衛馬上退出在一邊觀戰,好有默契。
我從來沒看過絲木正兒八經打過架,竟不知道他功夫這麼好!抹把冷汗!
月光晦暗不明,我看不清,只看見身影晃來晃去。我躲在角落裡,縮頭烏龜一樣瑟瑟發抖,還好沒有人發現我。
陸續又來了一些人,帶來了一些照明的東西。我貓著,看著他們倆打得熱乎。從我外行的眼光來看,功夫差不多,絲木年紀只有老妖婦一半,卻有這麼好的武功,我頓時佩服無比,真是奇才!
好像打了有好一會了吧,沒有一點停止的跡象。在我看來就是一方出掌,另一方化解;另一方攻擊,這一方防守。眼看著打到我這邊來了,我趕緊又躲了躲。
絲木一掌襲過來,帶著巨大的殺氣,連我都感覺到了。我還在想老妖婦會怎麼化解,在絲木靠近的一剎那,老妖婦一把扯過身後的我,把我擋在了前面。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痛苦地看著絲木一掌硬擊在我胸口。
撕心裂肺,五髒六腑移位,鑽心,痛不欲生……就是這樣的感覺嗎?我連叫都沒有叫出聲,一陣陣血氣就上湧噴出,染濕了我臉上的黑巾……
老妖婦拉過我,翻身飛出。約莫聽到絲木說“不要追”,跟著完全失去意識……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醒來。我只覺得我一直在黑暗中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卻怎麼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直到我睜開眼睛,無力的看著床頂,聽到身邊一聲高興的呼喊:“西座你終於醒了。”
我知道是玄月這孩子。
他湊到我跟前,我看著他。他竟然胡子拉碴的,眼下還有黑眼圈。
我張了張嘴,全身根本一動不能動,胸口悶得痛苦得我只想死去。
在現代,我連盲腸炎這樣的小手術都沒動過,最大的傷痛也就是摔跤流點血。這樣的痛苦,我根本不能承受。
為什麼要我來承受?或者干脆讓我在昏迷中死了不是更好嗎?
玄月抓著我的手一直問我哪裡疼。其實我想叫他不要抓我的手,他一抓牽動其他地方,我更疼。
我茫然地看著上方,想到了很多,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教主呢?”我啞著嗓子。
玄月說:“你昏迷了兩天一夜,嚇死我了。教主有事,剛離開,去湘澤了。她給你吃了碧月丹,說你內力強勁,能醒過來就會沒事。”
我淒苦地扯出一點笑意。前一秒我還為她感動不已,後一秒卻被她推入深淵。其實她帶我去根本只是做戲給我看,她是要警告我,讓我明白,不要玩小把戲,不要有二心,這次只是個教訓,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她要我死,方法有幾百種。
他又說:“教主對西座不錯呢!又給你留了一顆解藥。”
我冷笑,算算,恩,又多了三個月,還有半年時間。受次重傷換回一顆解藥啊!
我看向他:“別管我,你去睡一會吧,我沒事。”看他的樣子,肯定這兩天沒睡。
他不肯走,要守著我。我皺眉:“去睡。”他這才慢吞吞離開。
我一直盯著上面,目光沒有焦距。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這半年來第一次受到的重創。以後我該怎麼辦?幫著老妖婦對付水昕閣?逃跑?叛變?
怎麼都是死路一條。
我想爸爸媽媽,我現在好難受!
還有絲木,他知道他打的是我嗎?這個時候,我竟然希望他來看我,這麼長時間嗎沒見他,我想他了……
眼淚開始流下,手卻擦不到。我枕邊,脖子都濕了。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聞到一絲花香,意識開始模糊,我又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又已經是一天一夜。我發現身體好受了很多,沒有第一次醒來時的痛苦,說話聲音也大了。
玄月誇我身體真好,內力真強。我也這樣覺得,原來我身體如此強悍,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還能喝點粥,不錯不錯。
玄月去把婉兒叫來,小丫頭就一直對我哭哭哭,反而要我來安慰她。真是,到底誰是病人啊?
我讓她把我書院的東西收拾一下拿過來,我不能再住在書院。從此以後,我的生活不會再平靜,我不能拖累書院。婉兒,朱介,都是我關心的人,書院裡的齊叔,副院長,教騎射的老師,還有一幫同學,我和他們也算是小熟了,自然不能害他們。
可能受傷的身體特別容易累,我夜夜睡的跟死豬一樣,沒有任何知覺。
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半個月以後,我終於下床了。
為此我們還慶祝了一下我的重生,我真是感慨萬千哪!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珍愛生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的精彩演講。
經歷過這事,我感覺自己長大了。不,早就年紀不小了,應該說是成熟了。
人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我沒有翻雲覆雨的能力,平凡如螻蟻,我該如何自立自處?能靠得住的,只有我自己。
所以在一個月我完全康復後,我開始纏著玄月教我一些功夫和歪門邪道。我必須自己救自己。
我原來的武功比他高,但是我發揮不出來,所以只能從頭開始。不過我發現我學起來飛快飛快,可能本來這些就是這個身體所熟悉的。
我問玄月哪裡才能找到這些東西:迷藥,煙霧彈霹靂彈之類,還有怎麼防毒,最好還有怎麼易容。
玄月瞪大眼睛,他這人腦子一根筋,估計不太用這些,問了也白問。我開始到處自己找書籍研究,只是上面的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我安分了點,重新素顏換上道袍。哎!誰讓我膽子小呢?
終於出了客棧到了外面,再世為人啊。
吃遍了我喜歡吃的東西,心滿意足,這樣的生活真是美妙無比。果然是失去過才知道珍惜。
我一個人在街上晃,沒讓玄月和婉兒跟著。我想我以後要多學著一個人適應適應環境,總不能老讓玄月護著,也太……
還沒想完,老天就給我一個人適應的機會了。
我看著眼前的兩男人歎氣,老天你何苦待我如此?
不是那黑白無常又是誰?老頭子又想起我了?
“傅姑娘,我們家主人有請。”小黑客氣的說。
“不去。”我心裡還窩火呢!我受傷這麼長時間,也不見絲木來看我一眼。雖然說他不一定知道我受傷,可是快兩個月了說不來找我就不來找我,無恥!(貌似是我讓他別來找的,我忽略,我說他錯他就是錯!)
小白開口:“傅姑娘別讓我們為難。”
本小姐看你不爽,還不是因為你做過卑鄙之事挾持過我。白他一眼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兩人又攔住我。
我猛地想到老妖婦說的話,這水昕閣我可惹不起啊!我竟然給忘了!
忙陪上笑臉,笑的眼睛都彎了,盡量顯得和藹可親:“這位英武的小白大哥,不知貴閣主找我何事?”
小白被我善變的臉皮弄得有點僵硬,退後一步,說:“主人的事,我們實在不知。”
也是。
歎口氣,我望向朗朗晴空,真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啊!我傅琢何德何能,招惹的都是些大人物。也罷也罷,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
老頭,本小姐又來了。
高手過招
又一次踏進水昕閣。
我實在是有陰影了,真的有陰影了。
這次不是會客廳了,好像是書房,辦公之類的地方。
老頭在桌子前正襟危坐。我忽然覺得很好笑,不知道這老頭子恢復沒有?胡子是長好了,其他地方不知道。不能沖動,不能沖動,這老頭不好惹!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尋仇的。
強忍著笑意,我換上淒苦的笑容,“噗通”在他桌子前面跪下。
本小姐實在是能屈能伸的勞模典范呀!
老頭盯著我,兩眼圓睜,都快斗起來了,像看怪物一樣。估計在想上次我還那麼彪悍,這次怎麼這麼懦弱。
我拿出哭腔,喊起來:“老爺子我對不住你呀,是我不好!我真是罪孽深重!我真是罪大惡極!我怎麼做出了這種事情?您可是我最最佩服的老爺子呀。我當時肯定腦子壞掉了,您肯定也知道我自從被董老爺子的陰傷掌傷了以後一直神志不清,經常發病,我是個羊癲病患者啊!”
我跑上去摟住他的腿搖著,繼續聲嘶力竭地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爺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回去以後痛定思痛,後悔萬分萬分。您老人家品性高潔,俠者風范,一代梟雄,切不可與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玷污了您的身份!我今後為您天天三炷香,保佑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蒼天可鑒!”
“你給我起來,起來!”老頭子大喝。
我眼睛裡含著眼淚,恰到好處地流下來(演技真不是蓋的),悲傷地看著老頭:“您老就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錯了。”
老頭坐在椅子裡大大的歎著氣,神色不明,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我這段聲淚俱下的表演,難道不足以表明我已經痛改前非?
“起來吧。”
我識趣地起來,再不起來就演過了。跪了一會,還跪著爬到他身邊,我這膝蓋都有點疼。
老頭仔仔細細地看我,從上到下。我寒戰連連,但還是穩穩保持住了儀態萬千的模樣。
他又歎了口氣說:“我實在看不出你有什麼好的地方?”
我羞愧地低下頭,裝的。
他又接著說:“可是作為我們印家的兒媳婦,總是要有點才華才行。”
我,我,我發不出聲音,老頭子什麼意思?
“從今天起你就留在我們水昕閣,學習琴棋書畫,女工,經商,武功,我會找師傅慢慢教你。”老頭喝了口茶。
一聲驚雷!
兒媳婦?絲木?
我怎麼都沒料到這老頭找我是為這事,這個驚嚇實在實在是夠大。
我飛快地開動腦細胞,經歷過上次的傷痛,我的確成熟了很多。
分析如下:
一:老頭自己要找我,那就又是來試探我了?很明顯我無才無德一無是處,他不喜歡我,就算我留下來,我能有好日過麼?再說我還得罪過他讓他丟了男性的尊嚴。這個可能性的結果,一定要拒絕。
二:絲木讓他來跟我說的?難道說絲木喜歡我。這個混蛋這麼長時間不見人影,以前又對我不好,雖然輕薄了我幾次,可好像都是不懷好意。所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會看上我。退一萬步,就算他喜歡我,他對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還有,也沒跟我示愛過,也沒問過我我的意見,就直接決定了讓我進來學琴棋書畫學怎麼當少奶奶?琴棋書畫咱不怕,都死過一次了我還怕什麼琴棋書畫,我不滿的是他這個態度!什麼都沒跟我表白就想讓我進來?別說門,縫都沒有!
這個可能性結果,還是拒絕!
我身中劇毒,連房事都不行,老頭怎麼可能不知道。啊呀,我猛地醒悟過來第三種可能:估計絲木確實對我有那麼點意思,老頭也知道,不然也不會幾次找我了。先把我弄進來,反正我不能人道,我跟絲木也干不了什麼,頂多兩兩相望。然後我跟絲木朝夕相處,絲木會發現我真的就是什麼都不會的小人一個,無才無貌,粗魯不堪,又愛錢,庸俗,新鮮感一過,也就沒感覺了。真是老狐狸啊老狐狸!真是會算計!
這個的結果,我會是什麼下場?絲木不要我,我又是他們敵對陣營的西座,在水昕閣呆久了肯定也知道不少秘密,怎麼還會讓我活著出去?那下場是----滅口!
還有還有,讓我現在住進來就等於我明著背叛驚天教。我身上還有劇毒,過幾個月沒解藥我就嗝屁了。這招真是一勞永逸,還不用他自己動手,順帶還向絲木說明我已經接受了你們她自己沒這個福氣!
好陰險好陰毒好卑鄙無恥啊!!!!!!!!!!!!!!!!!!!!!
幸虧我想得周全,否則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綜上,一個字:不;兩個字:不行!可是我拒絕的話,他會不會今天就把我喀嚓了?
老頭走到我身邊,敲了敲我的腦門:“傅姑娘想好沒有?”
我抬起頭看著老頭,面對這種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實在揣摩不出他在想什麼:笑的很是和藹,可是眼睛裡閃著精光;表面和和氣氣,實則老奸巨猾(不然能當這麼多年閣主不倒麼?)。就像絲木,還是神仙呢!
我苦笑:“老頭你開玩笑的吧?”
“恩?”老頭子眉毛一豎。
我醒悟,趕緊又說:“老爺子,我一時舌頭抽筋,你不要見怪。你,是在開玩笑吧?”
老頭摸著剛長出的胡子(我又想上去拔一把了),嚴肅的說:“怎麼會?我印之堂好歹也是一代英雄,當得起一個‘君無戲言’,君子之君。”
我小心翼翼地問:“要是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老頭直盯地我發抖,“說說你不答應的理由。”
我想了一會,大著膽子回答:“一來小女子實在無才無貌,粗魯惡俗,家世平庸,背景復雜,而印少閣主玉樹臨風,才華出眾,家世顯赫,猶如天神。小女子甚有自知之明,自卑不已,配不上公子,老爺子千萬不要折煞小女子。”老頭連連點頭。
我繼續:“二來小女子是魔教中人,隱疾在身,不能為公子生兒育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怎麼可以做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老頭繼續點頭。
我又說:“三來,其實我和印少閣主真的是清白的,沒有兒女私情。老爺子不知道誤會了什麼,還請老爺子明察,切不可錯點鴛鴦譜,害了印公子。”其實是不能害了我。
這三點,我說的還是很在理的。我對我自己的佩服,真是……
老頭看來很滿意,很受用。那當然,我把我自己都貶低成這樣了。
“你當真不喜歡我孫兒?”他忽然又問。
我不說話,表示默認。直接說不喜歡,傷了老頭的自尊,我就慘了。我現在真是被鍛煉的越來越強悍!
“如此啊!看來我真是錯了。你走吧!”老頭說。
“啊?”這麼順利?這麼簡單?
“怎麼?想留下來學習怎麼繡花,學習琴棋書畫了嗎?”
我馬上反應過來:“多謝老爺子,多謝老爺子,祝老爺子長命百歲。”
我如蒙大赦,趕緊閃人,還兩步一回頭。
“怎麼?怕我背後殺了你?”老頭子大聲斥責。
我傻笑,差點撞上門板,被他猜中心思了。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一個人一轉身,後面的人就偷襲。
開了門直接狂奔出去。
我走後,書架背後走出一個人。
一個聲音:“小子,聽到沒有,人家不在乎你不喜歡你,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另一個人不吭聲,神色黯淡。
我一路狂奔,總算是出來了,滿頭大汗!
好險啊!我摸著胸口,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終於保住了。
又去吃了點東西,實在是精神緊張餓得快!
慢慢吞吞享受著一路的風景挪回客棧,玄月告訴我今天有個老頭來找我,約了我明天中午在東郊的亭子等我。
又是亭子?上次老妖婦也是亭子,這些古人怎麼這麼喜歡亭子?還有,荒郊野外的,發生點什麼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去!”我堅決的說。
玄月面有難色:“那老人家看上去有八九十歲了,挺不容易的。”
“啊?八九十歲?”我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號人物,肯定又是以前的無空惹下的爛攤子。
“那我就去看看吧,可能找錯人了。”
第二天,我依然是我的道袍,簡單的發髻。
一個人慢慢慢慢地走,在中午的時候准時到了。亭子裡果然有個青衣白發的老頭。
“這位老先生?”我叫他。
老頭轉過頭,果然是八九十歲了。一頭白發梳理得紋絲不動,胡子比印老頭的還長,臉上皺紋很多,卻笑的很和善,一身青衣也是干干淨淨。整個人精神很好,老當益壯啊!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讓你一見之下卸下心房,心生敬意。我一看到他,忽然就覺得絕對不可造次。
我微微笑:“這位老先生,昨日是你去客棧找我的嗎?我們好像並不認識,您老是不是找錯人了。”
老人一笑,慈祥無比:“道長好!不知道長道號?在何處修行?”
我驚,最近確實一直都穿的道袍,至於道觀……我不吹清虛觀已很久。
“貧道道號悟空,在一座名叫‘修白觀’的小道觀修行,實在不足掛齒。”
“哦!”老頭摸著胡子,我是發現了,長胡子的都喜歡摸胡子。莫非感覺很酷?
“難道道長不是清虛觀弟子?”老人忽然又問。
我倒,那是我胡謅的,不是吧,這麼邪門,這老人竟然知道。
我木木地:“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
他看著我無限關愛,緩緩說道:“貧道道號悟空,與道長同名,是清虛觀第八代掌門,也就是現任掌門人。”
我認栽,絕對認栽。第一次胡謅一個清虛觀,中了;第二次胡說一個悟空,竟然跟清虛掌門同名。
我呵呵呵呵看著他傻笑,揣摩著該位掌門人懷的什麼心思。
老人又說:“老夫覺得與小道長一見如故,不知小道長可否改投我清虛觀門下,老夫想收你為徒。”
我傻眼,真的傻眼。我可不想當真的道姑,我可喜歡美男子了。
“那個不太好吧。改投其他門派不合規矩,再說貧道是女性,與清虛觀好像有點不……”
“不妨不妨,我們西商國的道觀一向是男女混合修行,道觀之間也是經常可以互相切磋,無礙!用姑娘的話來說,就是:修道自在人心,只要一心向道,保持心境清明,其他不應該看得太重,萬般皆是虛幻!男女之防又如何?本觀第三代掌門人就是女性。”老人搖頭晃腦。
我已經徹底無語,這個世界這麼混亂,我還能說什麼?還有老人好像有備而來,那是我說的麼?我怎麼不記得?
“多謝道長垂愛,貧道何德何能,不敢冒犯清虛觀,更無此能力蒙道長垂愛收為高徒。”我畢恭畢敬。
老頭笑了:“道長過謙了,我覺得道長實在是很合我眼緣,很有修行天賦,經小道長提點,我已經下令解了我們清虛觀不食葷之戒。而且道長道號也是悟能,與老夫實在有緣。老夫已經決定,要傳位於你,你將來就是我清虛觀第九代掌門。”
我抽氣,徹底被雷倒了。這都什麼跟什麼?我肯定是在做夢。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這個這個……實在是……”伶牙俐齒的我,終於也啞了。
這段時間一系列打擊,我實在有點承受不來。我招惹的,全都是重量級的人物哪!真是值得自豪!尤其這個,百歲老人,竟然說要我去當他們道觀掌門人。
我,我,我shit!
我穿道袍只是為了方便掩飾,只是為了逃避仇家,只是為了避免不該有的桃花運(不能人道呀)。
我還是鼓起勇氣:“道長實在錯愛,貧道不能答應。貧道對現在的生活狀態非常滿意,並不想改變什麼。”
老人嘿嘿笑了:“道長好好考慮考慮,反正老夫有的是時間,在我仙去之前總能讓道長回心轉意。”
我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這話是從這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嘴裡說出來的麼?怎麼聽怎麼威脅。莫非他是假的?
不管了。
“既然如此,貧道先告辭了。”我馬上告別,此地不宜久留。
老人又摸胡子:“好!我們,會再見的!”
我飛也似的又一次瘋狂逃竄!
遭遇綁架
蒼天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為什麼生活一團糟。
那個老頭,清虛道長,只要我一出門,他就會出現在我周圍。一會說要和我暢談修行之道,一會逼著我讓我跟他一塊回清虛觀,甚至已經開始對我有意無意灌輸他們清虛觀上下雜事。
我,痛苦啊!!!!!!!!
幸好晚上呆在客棧還是清淨的。
可沒想到在客棧也不安全啊!我,被人迷暈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在一輛馬車裡,手腳被綁。我用頭一撞邊上,疼的我咧嘴,卻發不出聲音:被點了啞穴。
我苦笑:居然是真的?我他媽的被綁架了。
我運功想掙脫這綁住手腳的東西(玄月這些天教我怎麼用內力),可發現提不上勁。也就是說,我內力也被封住了。
我靠到車窗邊上用頭頂開窗子看看外面,已經是白天,我看不出什麼地方。當然了,對這個世界的地理我一竅不通。只知道這馬車走的飛快,倒不是很顛簸,至少還能忍受。
我躺下,慢慢思考。都成事實了,還是認命吧!我這命運確實多舛!
會是誰呢?以前的仇家?
啊!我知道了,是那個清虛老頭,看我不肯就范,准備綁我回清虛觀。堂堂清虛觀會做這種事?不知道,應該不會吧。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人。
馬車停了下來,我趕緊坐起。有人拉開簾子,一個陌生男人。
他上來解開我的手,然後扔給我一包東西,出去。
我無聲地抗議著打開包袱,是吃的和水。哈哈哈哈,看來他們不是要殺我,還給我吃的呢。
我好樂觀啊!經過這麼多事,我能不樂觀嘛!(苦笑)
等我吃完,他又進來把我手綁上。我張大嘴示意想問他問題,他一刻沒多留。
到點他們就給我吃的,我要方便就在吃東西的時候指著自己的肚子,到了河邊他們還會讓我下去梳洗一下。他們有三個人,我沒找到機會逃跑。
這日子就這麼過了三天。我就一直睡,除了睡覺也沒辦法。睜著眼睛瞎想就會害怕,還不如睡覺。
終於到了,他們解開我拉我出去,我一看,竟然是個山頭。果然不是清虛觀,是山大王。是我以前冒充山大王敲詐別人所以遭報應了嗎?真是因果循環啊!我冒充道姑人家真道長就找上門了;我冒充山大王就被真的山大王抓了。我不停搖頭。
三天三夜加上我被迷昏的一夜,我不知道被抓到什麼地方,應該離弛州有點遠了。誰來救救我啊?玄月肯定急壞了吧。
進了山裡居然有幾戶人家,我被帶進了一個房間。然後有個老媽媽給我拿來干淨衣物,洗澡水。我驚,竟然還有這待遇,他們到底想干嗎?
呆了兩天,好吃好喝好睡,舒服得我都忘了我是被綁架來的,我還以為我是被邀請來的。心理作用我又長胖了,哎!太安逸啊。
反正我沒有內力跑不了,唯一的出口他們還輪流守著。所以他們管我不是很緊,我能出來走動。就是總也見不到幾個人,他們三個加一個服侍我的老媽媽,這幾戶人家就我們五個,有兩個空屋子。
那天晚上我沒早早睡覺,偷偷溜出來,我還沒笨到直接逃跑,這幾個人可是都有武功的。我看到有火光,就赤著腳貓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三圍著火堆在喝酒,我只能遠遠地聽著。
其中一個說:“這都好幾天了,那邊儀式弄得差不多了吧。”
有人回答:“估計還要三五天。”
“我在這都快悶死了。”
第一個人說:“不要急,再等一下,等我們把這個女人送上火刑架我們就功成身退了,族長一定會獎勵我們的。”
我趕緊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
不知道哪個又說:“真是這個女人嗎?我們的祭天聖女可不能弄錯了。”
“錯不了,放心吧。那邊一准備好就會過來通知我們帶她去祭天。你好好吩咐趙老媽一定要把這女人服侍好,可別出了什麼岔子。”
後面的我就沒聽了,驚魂不定地回了房間。
天哪!居然是拿我來當祭天聖女,還是火刑。怪不得對我這麼好!聽起來像是那種愚昧的小族,還有族長。這,真的是西商國嗎?我怎麼來了半年多都沒聽說過西商國還有這些小族?
不行,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我可是不死小強傅琢,沒有什麼難關過不了。嗯,加油!
我又溜出來,找准了一個空屋子,呆著。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看看藏在哪比較好。眼睛一瞄,一骨碌爬進床底下。
又過了一會,聽到老媽媽大叫:“不好了,聖女跑了!聖女不見了!”
然後一陣騷亂。聽到有人喊:“快出去追!”
我又等了好久,慢慢爬出來,小心開門,跑到靠近路口的地方一看,果然守住路口的人也跟著追出去了。我狂喜,撒開兩腿就是一陣狂奔。
沒有輕功跑的我真是累,好在跑出山頭到了路上。我高興得真想放歌一曲,又怕把他們引來。我不知道他們追到哪了,不會就在附近吧。
就在這時聽到遠處有人喊:“我看到聖女了,在那呢?你們快過來。”
我一哆嗦,趕緊往另一個方向瘋跑,心想這下肯定跑不了,要火刑祭天了。
前面不遠竟然出現了一匹馬,朝著我跑過來。我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站在路中間拼命揮手。
來人停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我,我腦中都空白了,竟然是他!
竟然是印思慕!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可能在這裡?沒有時間多想,我趕緊說:“救命啊,有人要追殺我,你快救我啊,求你了。”他武功那麼高,救我肯定沒問題。
他點頭。那三個山賊卻已經把我們圍住。
我拉他的腿:“你快下來打,你武功不是很高麼?”他翻身下馬,卻一個踉蹌。我趕緊扶住他,他臉色慘白,雙手冰冷。
我心被揪住,拍拍他的臉:“你怎麼了?”
他在我耳邊難受地說:“我,兩個侍衛出來辦事,碰上一大批……殺手,他們倆遭遇不幸,我,我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咳!”竟然是一口鮮血!
我真是害人精!我不該拉住他的馬啊!現在連他也害了。看見他吐血我心裡難受到不行。
“你快解開我封住的穴道,我來對付他們。”我急中生智。
他虛弱地看著我點點頭,伸手,這時候那三個人卻攻了過來。他一把推開我,自己也閃了開去。
我在一邊看著他硬撐著和那三人打,很明顯身體虛弱的不行,我卻只能干著急。
這麼拖下去他會死的。
“別打了,你們放了他,我跟你們回去。”我對著他們大聲喊。
四個人都愣了一下,繼續打。忽然絲木腿一軟,露了破綻,一把劍刺中了他的肩膀。
“啊!”我大叫,捂著嘴,趕忙跑過去。
絲木用力一掌把刺中他的人打倒在地,用盡了所有力氣,虛弱地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我跑到他身邊,那傷口流著血,他雪白的衣服被染紅。我頓時眼淚流了下來。
他看著我,不說話,手摸向胸口,陶出兩枚我不認識的暗器,飛快地射向另外兩個人。趁著那兩個人躲閃的時機,快速抱住我竄上馬背,駕著馬飛快地跑起來。
等到我們的馬消失不見,那個被打倒在地的人忽然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三個人說說笑笑揚長而去!
我們馬不停蹄得逃命,我也不停和身後的人說話。他剛開始還有點聲音,之後聲音越來越小,頭靠在我肩膀上越來越無力。
我拉過他的手環住我的腰固定住,怕他掉下去。他的肩膀一直流著血,我看著心痛不已。
怕他們追上來,我們故意跑的樹林。估摸著他們追不上了,而且他的傷不能再這麼顛下去必須馬上止血,於是停下。
我側過身扶住他,先下馬,又小心翼翼地扶他下來。他太重我扶不穩,一下子我們倆就摔倒在地,他痛哼一聲。我趕緊抱住他,看著他難受我比自己受了傷還難過。
“你怎麼樣了?”我又哭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硬是咧了咧嘴角:“怎麼哭了?”
我摸著他的臉,嗚咽著:“你都這樣了。”他閉上眼睛不說話,我知道他很難受。
解開他衣服,還好那一劍刺的不是很深,可是流了很多血,再加上他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內傷,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撐住。沒有繃帶,我只能撕下我的衣服做成繃帶樣斜綁在他肩頭。因為我沒處理過傷口,他看上去很難忍受的樣子,可能我做法不對。但是我沒辦法,好在還是順利弄好了。我又小心擦掉他嘴上的血漬。
看著他蒼白虛弱的樣子,我一陣陣心痛。這麼意氣風發這麼完美無瑕的一個人,現在脆弱成這樣,我越發哭得厲害。
手足無措,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電視劇裡該出現的山洞附近一個沒有,破廟也一個沒有,我們就這麼躺在一棵樹下。我把他摟在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覺得怎麼也不能讓他離開我。我就是喜歡他,狠狠地喜歡他,我不要他離開我。我第一次痛恨我的無能,我老是覺得自己很有小聰明,可是這個時候竟然什麼都做不了:我不懂怎麼替他療傷;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能帶他出去;我找不到吃的,他身體這麼虛弱肯定要補充食物;我什麼都不會……
大腦混亂,我只是緊緊地抱住他。
同甘共苦
我胡亂在他臉上親著,眼淚也都抹到他臉上。他終於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大喜。
“你現在好難看。”
我隨便抹了把臉,又抹了抹眼睛,這時候他怎麼說我我也聽不見。
“我們怎麼辦?我太沒用了,我一點都想不到辦法。怎麼辦啊?你還支持的住嗎?”
他搖了搖頭,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掙扎著起來。我忙扶著他靠著樹。他艱難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把這個,帶回去,給我爺爺。”
我呆了,這是,遺言嗎?
他劇烈咳嗽起來,我撫著他的背,他吐出一口鮮血,繼而身體倒過去。
我拍著他的臉:“印思慕,印思慕!”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探他鼻息,很微弱,似有似無,好像,又沒了。
我心絞著痛,抱著他,他的手卻滑落下去,我尖叫:“印思慕,印思慕,你不要嚇我!”
“你快醒過來,快點醒過來啊!你不是武功很高嗎?怎麼會這樣?”
不停用袖子擦著他嘴角和下巴的血,臉貼上他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馬上帶你出去,我們出去找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扶起他,拉住他手環過我的肩,扶著他往前走,走了兩步卻又摔倒了。
“我太沒用,我太沒用了。”
我連忙又爬過去扶起他,生怕把他給摔得更傷。他還是一點沒有反應,我頓時心痛得不能呼吸。
“印思慕,印思慕,你不要死,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能死?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再也不跟你作對,我什麼都聽你的。印思慕……”
我快崩潰了,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差點讓我暈厥。
“醒過來好不好?不要嚇我,快點醒過來!”我趴在他胸口,聲音越來越弱,他幾乎沒什麼心跳……
“咳!”他終於咳嗽一聲。
我驚喜若狂:“啊!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我哽咽著拉著他的手貼在臉上。
“我,只是,痛暈,過去了!”
我讓他靠在我懷裡,這樣會舒服一點:“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很累。你要好好休息!”
我抱著他,有種失而復得的快樂,傻瓜一樣笑著淚流不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幾乎快是黃昏了。我想起我們倆已經一天沒吃東西,我餓沒關系,他的身體肯定受不了,至少也要喝點水。
輕輕放下他,我躡手躡腳走開。他一把抓住我的腿:“你去哪?”
我蹲下,小聲說:“我去給你找點水,能找到吃的最好。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身體受不住。”
他放開手,閉上眼睛:“我馬上,有干糧。”
啊?怎麼不早說?不,他沒有力氣說,我也沒想到去看看。
我走到馬旁邊,取下包裹,裡面果然有糕點,還有一個水囊。
走過去扶著他喂了點水,又拿了一塊糕點放到他嘴邊,他不動。
“怎麼了?是不是又疼了?”我一緊張。
他舔了舔嘴唇,有氣無力地說:“我,沒有,力氣!”
我撓著頭,他確實咬不動,這可怎麼辦?難道讓我喂嗎?罷了罷了,豁出去了!只要他沒事就好!
我咬了一口在嘴裡,嚼碎,用手遮住他眼睛,他看著我我心虛。俯身嘴對嘴把東西渡到他嘴裡,他很快用舌頭接過;如法炮制,花了好長時間,他胃口不錯,我大大放心,能吃就是好現象。
“差不多了麼?”我輕聲問他。
他點點頭。
我放開他眼睛,拿著吃的坐到一旁默默啃著。好在天色暗下來,他看不出我漲紅的臉。我真是沒出息,又不是沒被他吻過,現在這個還不算吻,臉紅個什麼?
夜晚就這麼來了。
我歎口氣,靠近他說:“看來我們今天只能睡在這裡了。”他輕輕“嗯”了一聲。
“你冷不冷?”我又問。
“有點!”
“我真是太笨了,都沒想到趁著亮的時候撿點樹枝生火,現在想撿也看不見了。”我確實是個笨蛋,可是我從來沒有過荒郊野外生存過。
我躺下抱著他,讓他的頭倚在我懷裡,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涼涼的。
我知道他不會死了!折騰了一天一夜,我早就筋疲力盡,馬上睡著。
一只手,不停撫摸著我的臉。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絲木還在我懷裡睡著,我輕輕叫醒他。
他看著我,我問他:“今天感覺怎麼樣?”
他小聲說:“還好。”
“你說我們是留在這裡,還是往前走?”問他的意見,我忽然發現我很依賴他。
他想了想:“還是往前走吧。看看有沒有小鎮之類的。”
我點頭,想扶著他站起來,他沒動,我疑惑地看著他。
“不吃點東西,就趕路嗎?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我一陣窘。我總是自詡聰明,可是在他面前我卻總像個白癡。
我拿出吃的,遞給他:“今天好點了嗎?能不能自己吃?”
他轉過臉:“還是,沒什麼力氣,你喂我吧。”說完閉上眼睛。
沒辦法,我只能再用嘴喂他。只是這次他動作很慢,還用舌頭在我嘴裡搜刮一圈才接過吃的,每一口都如此;我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這一頓,又是很長時間。
“你能騎馬嗎?要不我扶著你走?”我擔心他的傷勢。
“騎慢一點應該沒事,不能快。”
可是問題來了,他怎麼上馬?我們一點工具沒有,我可沒那麼大力氣抱他上去。
他把手放到嘴邊,吹了一下,那馬忽然蹲了下來。我大喜,原來這馬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果然是水昕閣出品啊!
小心扶他坐好,馬立起來,問題解決了。我也跳上去,坐在他前面,拉著韁繩。他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一路慢慢悠悠晃著。他傷得重,我不敢一直跟他說話怕累著他,只任由他一直抱著。走了大半天都沒看到個人影,眼看著太陽又要下山了,我急起來,轉過頭對他說:“怎麼辦啊?今天又趕不上了。”
他看了看我:“再走一會吧,天色還早。不知道會不會有好運?”
又晃蕩了半個時辰,天色慢慢黑下來。
我大叫:“印思慕,前面有戶人家。”他笑起來。
我趕緊下馬跑過去敲門,門沒鎖,裡面沒人。
“有人在嗎?”我大聲問,沒有回應。
我蹬蹬跑回去,興奮地說:“印思慕,主人不在家呢!我們先進去睡一晚吧。”
他笑著點頭,也很高興的樣子。
我攙扶著他走進屋裡,一直笑,他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桌子上有油燈,我點著,屋子裡亮起來。這是個小房子,只有一個外間一個臥房,東西很簡單。外間是爐灶,吃飯的桌椅,一些日用品;裡面是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東西雖然少,打掃的倒挺干淨。
“可能是山上的獵戶吧,上山打獵了所以不在家。”絲木忽然說。
我點頭,肯定是,電視裡都這麼演的。
櫃子裡不少衣服,男女都有,內衣外衣也都有,看來住這裡的是一對夫妻。
我拿出一套衣服給他,說:“先換了吧,走的時候我們給他們留點銀子。”
他點頭,又問我:“你會生火燒水嗎?我想洗澡。”
我得意地說:“總算是有一樣我會的東西了,再不會我都要去尋死了!”
他連連點頭。
大少爺本性露出來了啊,這兩天荒郊野外髒兮兮的肯定難受死了。
至於我為什麼會生火燒水嘛?還不是因為做雞蛋餅的時候跟著婉兒在廚房當下手呆的久了才會的。看來生活果然是要實踐呀!
這房子雖然小,東西倒是很齊全,水缸裡挑滿了水,連澡盆都有,還有米,我燒了點粥,看著他好一點了總算是不要我用嘴喂了。
我這會完全變成了一個老媽子,在他跟前伺候來伺候去。終於等到全都弄好,我走出房間。
“你回來!”絲木叫住我。
“怎麼了?”
他指指澡盆,可憐巴巴地說:“我一個人怎麼洗?”
我呆,我沒想到這問題,他確實非常虛弱。可難道還要我幫他洗澡?雖然美男出浴是很好看,雖然我還比較色,可我怎麼還是個黃花閨女……這,這……
我為難地看著他,最後禁不住他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好垂頭喪氣又邁了進去。
朝夕相處
我手抖啊都地幫他解開衣服,眼睛絕對不往下瞄,也小心著不碰到他傷口。
斜視著扶他坐到盆裡,讓他受傷的肩膀露在水面外,頭發全都束起來用簪子固定住,我呼了一口氣。這會在他後面終於敢正視他了,只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和一點點美背。恩,線條不錯!我點點頭。
“等會還要洗頭,髒了。”他忽然又說
我苦笑著:“好!”我認命,我就是個勞碌命。你丫福氣真大,能讓姑奶奶這麼伺候著。
“你愣著干嘛?幫我洗啊!”他微微回頭。
我慢吞吞拿起澡巾,在他背後胡亂擦著,擦了很久,直到他終於忍不住說:“都快被你擦掉一層皮了,幫我前面也擦擦好不好?”
我甩甩頭。真的猛士,敢於直面帥哥的美體,敢於正視美男的誘惑,所以動心忍性,引來鼻血無數。
我死死盯著他的胸,避開傷口周圍慢慢擦著,我知道他也正在盯著我,因為我被他盯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氣氛很是詭異!
“我好了!”他總算是赦免了我。
扶他站起來,跨出澡盆,我在他身後幫他擦干。肩膀,背,腰,臀,腿,那腿可真長啊,身材可真好啊。我嘖嘖暗贊。
我拿過衣服,他看白癡一樣看我:“前面不擦就穿衣服嗎?”
我木訥笑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誰讓你現在是老大。
還是盯著他的胸口幫他擦著,怎麼也不往下。笑話,我怎麼敢往下擦,那不就是……
“腿啊!”
我仰頭看著他,他很嚴肅正經的樣子。我撇撇嘴,朝他苦笑一下,表情十分,相當之難看。
我跑到他身後把衣服往他肩上一披,然後飛也似的跑出門,丟下一句話:“你自己隨便怎麼蹭干吧!”
我一個人坐在外面大口大口喘著氣,這戲碼,不會以後每天都上演一次吧,我可受不住。萬一哪天喪心病狂把他給撲到了怎麼辦?他現在沒有反抗能力,可以任我為所欲為……呸呸,我怎麼色成這樣,居然對著個病美男動了歪心,原來我這麼無恥!
過了一會我進去,他已經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把他的洗澡水倒了,把盆子拿到外間,我可不會在你面前洗讓你占便宜。
“那個,我幫你打水洗頭,你就躺在床上好了。”
他點點頭。
我拿張凳子放在床邊,小木盆放上面,然後讓絲木躺下,頭伸在外面,剛剛好誒。
我不由得尾巴翹起來:“嘖嘖,我很聰明是不是?”
他好像也笑了。
這屋子果然是東西齊全啊,連洗頭膏的替代品都有。我換了幾次水,終於搞定。美男的頭發觸感也不是一般的好呀!我還真是有艷福!
扶他坐起來,拿干的布巾幫他擦著頭發。忽然惡從心起,讓你今天狂使喚我來著。
我認真地看著他:“印思慕,你也知道吧,濕著頭發睡覺會頭痛的,以後會有後遺症,所以一定要擦干。”
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又說:“我有好辦法,能讓你頭發快點干。”說完我拿起布巾一陣狂揉,再狂揉,再狂揉,馬上帥哥的頭發龍飛鳳舞起來。
我看著我的傑作,滿意的說:“不錯,非常不錯,繼續努力。”
他任由我蹂躪著他的頭發,不說話,歎了口氣。
過了不少時間,我終於解氣了,松開手,幫他把頭發小心梳理好。扶他靠在床頭,拍拍他的俊臉說:“好了,姐姐要出去洗了。你再坐一會讓頭發干了再睡!”
我心滿意足地端著盆子出去,又燒了一鍋熱水,解決我的個人問題。
只有一個臥室,我可不想睡在外面,可也不能讓他這個病患睡外面吧。反正以前也睡過一張床,咱不能人道,安全著呢!再說這會要擔心貞潔不保的可是他。
等我擦著長長的亂發進去時,他還坐著呢。
“怎麼了,頭發還沒干嗎?”
“恩。”他看著我擦頭發。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越加小心溫柔地擦著我的頭發。哎呀,你想蹂躪我的頭發你也沒力氣呀,傻了吧你。你也有今天!
我走過去摸摸他的頭發,差不多了:“你頭發可以了,先睡吧,我再等會。”
他順從地在外側躺下,真是聽話啊!我終於又有了大姐大的感覺,揚眉吐氣!
等我頭發干了躺床上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我也累趴了。一躺下他就翻了個身往我懷裡一鑽。Omg,才一個晚上你就習慣成自然了?
沒有推開他,因為我太累了,立馬睡著。
模模糊糊的胸口好像有東西拱來拱去。
第二天當然是我這個老媽子起來繼續伺候這個少爺。
服侍他吃完早飯,我就一個人坐在門口抱著膝蓋看著大雨思過。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昨天晚上居然做春夢?我夢見絲木對我****,熱情地咬我的嘴,我的耳朵,一根根舔我的手指頭,吃我的胸,omg,還摸我下面,只是正在緊要關頭沒了。哎!想我不能人道之身,好不容易做一次春夢,還是個我喜歡的絕世美男,老天你都不讓我完成,情何以堪哪?
今天居然下大雨,看來我們走不了了。
收斂心神,我走過去對絲木說:“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
他看我一眼:“怎麼了?”
我想了想,說:“這個房子有點怪,你發現沒有?好像是新蓋的,東西雖然少可也都是新的。還有,櫃子裡那些衣服,我們倆穿著正合身;還有還有啊,你說獵戶出門,家裡怎麼還會放這麼多食物,水缸打滿水,連蔬菜都有,就不怕壞了嗎?”
他垂下眼瞼,想了會說:“這也很正常吧!這地方這麼偏僻,可能要很遠才有集市,所以多儲備一點。再說你這身材這麼普通,衣服能穿是正常的;獵人也都比較高大吧,我剛好能穿。”
我點點頭,又湊過去,神秘地說出我的懷疑:“還是有點不對勁,你說,會不會是有我們的仇家或者敵人,故意把我們引來這裡,要對我們不利,有所圖謀?我們要不要等雨停了就離開這?”
他看著我直搖頭,用力打了下我的頭:“你還真是聰明啊,別人要害我們還給我們好吃好喝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蠢笨如豬嗎?正好我們運氣好,碰到一對不在家的獵戶夫妻,等他們回來我們不就知道什麼情況了。你腦子被什麼踢了?”
我一直點頭:“說的對,說的對。”
他說的是對啊,被他一頓臭罵我忽然也覺得我想多了。實在是電視劇看得太多,腦袋被荼毒,老是往壞處想。
我現在面對他的辱罵,已經做大了完全無視的地步,有時候甚至還深以為然。
這麼一呆就是十天。
本來三天以後說好了要離開的,可這個病弱的美男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傷口又給摔裂開,我的小心肝差點被他嚇壞。
剛摔的那兩天,又得我嘴對嘴喂他吃,我真是全能型奶媽。這十天我們簡直比真夫妻還要親密,除了沒有夫妻之實。
我就這麼過著我的貼身丫鬟生活,什麼都要伺候著,同吃同睡,天天抱在一塊睡覺。恩,睡的時候他在我懷裡,早上醒的時候我在他懷裡。我對他是百依百順,當然偶然也會小耍一下他,無傷大雅。
不過雖然是做丫鬟,這感覺還是不錯的。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塊,感覺能不好麼?
原來被人需要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啊!尤其還是這麼個男人。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偉岸起來,很想擺一下國家領導人“同志們辛苦了”的姿勢。
又做過幾次春夢,每次都戛然而止,逼真的好像真的一樣。我有點懷疑,畢竟這男人有過前科,對我非禮過。可是每當早上看著我雪白的脖子雪白的胸口,連蚊子咬的紅點都沒有一個!對他的懷疑也就瞬間沒了。
那對夫妻十天了還沒見回來!
我看著他,疑惑越來越大。先前我見他傷重,關心則亂,什麼都沒想。
根據那個老妖女所說,水昕閣是007?那怎麼他們少主失蹤了這麼多天,竟然還沒有人找來?
我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他把我綁架了。他好巧不巧那個時候出現,還受了重傷?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鬼都比人多;他爺爺那麼寶貝他,怎麼會只派了兩個人跟著還都翹了?他武功那麼高,又那麼奸詐,哪那麼容易傷成這樣?這房子主人一直不在,就好像專門空給我們的一樣?
可是看著也不是,他受傷不像假的。如果假的,那他的演技也真是高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連我的火眼金睛都騙過了;還有,他也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就憑他對我的那點點好感?不至於吧,我還沒那麼大的魅力!我還不能人道呢。再有,那什麼聖女火刑祭天這麼荒謬的東西他能想得到?他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逃出來呀?
難道還有其他陰謀?
可能我看著他懷疑的眼神太過明顯,他瞪眼:“干嗎?”
我展開笑臉:“你們家不是很厲害嘛,怎麼到現在還沒人來找你?”
“這麼偏僻的地方,要想找到是要費點時間,可能還要過幾天吧。”
我點頭,不說話。
他又搖著頭:“我是該說你什麼好呢?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你不會以為我故意受傷要親近你吧,有些人怎麼這麼沒有自知之明?不想照鏡子就到水缸那看看你自己。”
我繼續點頭,沒錯,我的確多慮了。
“還是你覺得我拖累你了?這樣的話你早點走,我不攔你。”
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是因為我才傷勢加重,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能照顧大少爺你真是我的福氣呀,別人想還要不來呢!”
看著他不高興的樣子,我越發狗腿地卑躬屈膝地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隨著兩天後主人的回來,我的疑慮完全消失了。
這真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婦呀,一看就是好人。果然,身形跟我和絲木差不多。
原來他們不是獵戶,而且還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操著比較濃的地方口音。新娘一伙在一次去親戚家途中無意路經此地,遇到山賊,被新郎所救。英雄救美,當然是一代佳話。一年後,也就是半個月前,兩人成親。房子是婚前剛蓋的,為了紀念他們的相遇。這次是新娘回門,回男方家途中過來看看准備住上一段時間回味一下,不想被我和絲木捷足先登。
這兩個人真是好人呀!看到受傷的絲木和我一個弱女子,聽了我們悲慘的遭遇,愣是把房子留給了我們,住了一晚就離開回男方家。我們四個在一個房間裡秉燭夜談了一個晚上,真是相見恨晚。
早上我目送他們離開,羨慕無比,真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伴侶。
“真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天造地設的一對呀!”我眼裡全是贊歎。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絲木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問我。
我摸著鼻子,一臉向往:“一定要愛我愛到骨頭裡,寵我寵到心尖上,我說雪花是黑的他不能說白,我說我是天上的神仙他絕對不能懷疑我是地上的妖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勞任怨,……”
還沒等我說完,就被他打斷:“你最好找頭牛!”
切,還不讓人幻想一下嗎?
不過我總算放心了。出去添置了點食物和用品,小夫妻說騎馬過去大概一個時辰有個小鎮,如果要到大的城市,那就比較遠了。
我們就在這安心住了下來。
一住,就是一個月。絲木的傷差不多痊愈,我提議我們還是回弛州。他答應了。
臨走前一天晚上他忽然在床上抱著我狂吻,我被他嚇了一跳,很少看他這麼急躁,恨不得把我吞噬掉。
我不由自主地也伸出舌頭回吻他,他更加急不可耐,推開我上衣,抱著我狂啃,手粗暴地揉著我的乳房。我難受的扭著身體,的確很難受,我也渴望他愛我。
托起我乳房他吻了上去,可以說是咬,一點不溫柔。我沒來由的身體馬上竄出一團火,“嗯”的叫出聲,充滿情欲。
他不停舔著,咬著,我呻吟著挺起胸脯回應。
他的手伸進我褲子,褻褲已經濕了,我不知道我反應這麼快。隔著褻褲他用力地摩擦,摸到小核就用中指抵著不斷按壓,頻率越來越快,
我難受的弓起身,不停叫著,抵不住乳房和下面雙重快感,一陣熱浪湧出。
他忽然停下來,吻著我的耳垂,啞著嗓子:“我都快要憋壞了,你這折磨人的女人!”
我知道他要憋壞了,我喘著氣不敢動,因為他的下體抵在我下面,我感覺得到。
好一會他翻下身,拉過被子蓋住我們:“睡吧。”
第二天,我們早早起床。我看著周圍,一樣一樣摸著,真的有點捨不得。
他也看出來了,對我說:“捨不得就再住段時間吧,不急著回去。”
這怎麼可以,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我搖頭。
“以後想回來隨時回來好了。”他又說。
我白他一眼:“別人的地方你還真登堂入室了。”
他難得地木木一笑:“那我們在對面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屋好不好!和他們當鄰居。”
我點頭,笑:“好主意!這地方雖然偏僻,住著倒是很舒服。”
他笑著摟過我的腰,出門,扶我上馬,在我後面坐定。
出發!
平淡生活
到鎮上換了馬車,走了五天,終於回到弛州,也就是分別時刻了。
雖然這一個月形影不離,不過我知道我們終歸不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實生活還要繼續。這次綁架,就當一次出外旅行吧,雖然走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慢慢地一路兩人話越來越少,進入弛州後一句話也沒了。
到了客棧外面,我故作輕松地說:“我到了,再見,後會有期!”略微生疏的話,瞬間加劇了更加冰冷的空氣。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睛:“跟我回水昕閣吧!”
我垂下眼,慢慢抽出手,搖搖頭,跳下馬車走進客棧。
我都失蹤一個多月了,不知道玄月還在不在。潛意識裡我覺得他一定會等我,就像我不管走到哪裡,爸爸媽媽永遠會在家裡等我一樣。難道我已經把玄月當家人了?
果然在我敲開他房門的時候,開門的真的是玄月。
他大叫一聲抱住我,力道大的嚇人。我也不推開他,這孩子肯定急死了。
“西座你都去哪了?急壞我了!又不敢離開,怕你突然回來。”
我推開他,走近他房間,坐下,倒了杯茶。
他急的眉毛都皺起來了:“西座你快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婉兒和朱老師都來過好多趟了,大家都急壞了。”
我於是把我被綁架,聖女火刑,一路上斗智斗勇,終於在一個月後順利逃離的女英雄的故事編造的神乎其神,當然把絲木刪了。我編故事的能力可是一流,加上玄月又是個單純的孩子,只聽得他傻眼加對我的佩服更上一層樓。
末了,我總結:“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各種各樣的防身本領。像我這次如果不是對迷魂藥一竅不通,我又怎麼會被迷暈綁架呢?你說是不是?”
他連連點頭。
“所以呢,以後我們的方向,就是主攻藥物,毒物,易容三項。你有沒有意見?”
他呆了,不過還是點頭,他一向對我言聽計從。
“很好,我去找婉兒和朱介了,等會晚上再聊。”
等我到達封姚書院的時候,連門口齊叔看見我都是又驚又喜,熱情異常。恩,看來我人緣不錯。
婉兒不在,被他爹叫出去了。當朱介看見我的時候,高興之情表現的如此明顯,那波瀾不驚的臉上滿是異彩。我也很激動,帥哥都這麼激動了我能不激動嗎?
於是我又把我這一路上智計無雙的女英雄事跡講了一遍,他聽的驚詫萬分,直說竟有這種事。不過想想我沒有必要騙他,也就相信了。
自從上次我受傷後搬出書院,見他的次數就很少。這時候仔細看他,瘦了一圈了,衣服都大了。
想到一句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不過這個伊,肯定不是我。因為我總覺得他心裡藏著什麼人,那是別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地方。
“你瘦了。”我直接說。
他微微一笑,說:“是啊,自從你走了之後也沒人給我唱歌跳舞陪我解悶了,自然是要瘦的。”
我倒,我總共就厚著臉皮唱跳過那麼一次好不好。不過有進步,會開玩笑了。
“你再唱首歌給我聽聽吧,這次不要跳舞了。”他又笑道。
我臉一紅,往事莫提,往事莫提。“唱什麼呢?”我問。
他想了會:“隨便吧,只要不是豬大哥,瘋子傻子就行。”
我嘴抽動,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了半天,終於決定唱了一首阿寶和熊汝霖的傾國傾城,這歌不是很現代,應該比較符合他們的審美。
雨過白鷺州 留戀銅雀樓 斜陽染幽草 幾度飛紅 搖曳了江上遠帆
回望燈如花 未語人先羞 心事輕梳弄 淺握雙手 任發絲纏繞雙眸
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 流傳往日悲歡眷戀
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 容顏瞬間已成永遠
此刻醉花滿天幸福在身邊 身邊兩側萬水千山
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 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這歌比較古風,旋律朗朗上口,一聽就能進去意境。只是我一直不明白,這歌是作為大型節目“傾國傾城”的主題曲,主題是講我國美好河山美好景色,為什麼有這種哀思,聽的人難受,心好像被慢慢揪起來。難道是說良辰美景都是虛設,抓住曾經的美麗瞬間就好?這當然是我瞎掰的。
不過這樣就比較符合我今天的心情。不同的人聽同一首歌,會有不同的感受;同一個人心境不同時聽同一首歌,感受也會不一樣。
“今天看來是小琢心情不太好!”朱介聽完笑著說。
我也笑著說:“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朱大哥見笑了。”
他馬上撥動琴弦,撥動動作比平時快,然後開口唱:
……
我傻眼,竟然是改版的,節奏加快的傾國傾城。大體沒變,但是過度,速度,轉折都進行了一些加工,感覺的確與阿寶熊汝霖版的大不一樣,竟與李宇春版本的有些相似,聽著有點歡快。馬上就不再是對容顏易逝,美景不在的感慨。
不僅聽一遍全部記住了歌詞,還記住了節奏,並且進行了改編,第一遍彈出來就如此流暢。
天哪,天才!人才!不愧是我的天神哥哥!
一曲完畢,他停下,看我:“怎麼樣,什麼感覺?”
我搖頭晃腦:“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朱介給我一個大笑臉:“是不是大不一樣了,同樣一首曲子,不同的方式演繹,感覺就不一樣。世間事大抵也是如此。我眼中的傅琢不該是剛才那個樣子,她雖然生活瑣事上大大咧咧,經常犯迷糊,可在大方向上卻是立場堅定,堅韌而又樂觀的。”
這……他,在說誰?
是在說我嗎?怎麼可能?我怎麼從來沒看出來我這麼好。我曾經說我怎麼怎麼好,那都是自詡,都是自己說的,別人從來沒有說過,我也知道我自己什麼樣的人,在現代還比較吃的開,不差,可是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個廢物。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在安慰我開導我。可受盡了絲木永無止境的鄙視鄙夷蔑視之後,聽到朱介這麼不遺余力地誇獎,我還是熱淚盈眶了。
我撲上去拉住他的手:“豬大哥啊,你真的是太好了,你怎麼會這麼好呢?我好崇拜你啊!你真是我的知音!知音哪!”
朱介笑的更起勁了:“好了好了,誇你兩句就原形畢露了。”
我連忙抽回手,是的,承蒙豬大哥這麼看的起我,我不能讓他看扁了,要打起精神。
對,沒有什麼能難倒我!我永遠是打不死的小強!
從書院出來,我不禁步伐輕快了很多,兩袖生風。原來這個世界除了月月婉兒,還有朱介這麼欣賞我!這種認知讓我的心情頓時無比晴朗。
第二天,又碰到了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哎!就是那個嚷著要讓我出家的老人。我肯定,絕對不是偶遇!
我的媽呀,他怎麼還沒走。
“小道長,好久不見了啊!干嘛去了?”老道問我。
我恭敬有加:“道長,請不要叫我小道長,我已經,還俗了。”
老道眉毛一翹:“還俗?沒事,反正這些形式上的東西無所謂,等你入了我門下,再補不遲。”
我哭,對著這麼個老人家我又不好惡搞,得尊重點。
我只能使出殺手鑭:“對不起老人家,我已經破了所有戒律還俗嫁人從良了,您還是找別人吧,千萬別破壞了別人的姻緣,這可是有損你修為的孽障之事。”
“這樣啊!”老道捋著胡子,“一個月不見你就嫁人了,你不會接下來跟我說你已經有孕在身了吧。”
我倒,我十分,非常懷疑這個人是假冒的。
這時候我們走進了一條巷子,老道忽然向我襲擊,才幾招我就被制住了。真是高手啊!
“你明明內力很不錯,骨骼也行,怎麼這麼不堪一擊。將來還怎麼做我的繼承者?”
我就是這麼差勁,我才不要當你的什麼繼承者,你看清楚了就馬上走吧,拜托了。
他忽然點了我幾個穴道,我不知道哪幾個穴,然後手掌貼上我的背,我頓時覺得有東西全身游走。
直覺他不會傷害我。啊!我知道了,我碰到我的洪七公了,老道在給我傳遞絕世神功哪,頓時我感激涕零。
過了好一會,他又在我背上到處點,之後才放開我,說:“你的經脈好像受過重創,我只是替你打通疏導一下。以後每天由我來指導你,以你本身的身體條件和悟性,相信很快會有較大提升。”
“謝道長,只是小女子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實在滿意,也已經出嫁從良,只能忍痛捨棄道長美意,道長莫怪!”
我答應才有鬼。吃人的嘴軟,我學了你的武功還不得叫你師父;受了你的恩惠還不得乖乖報答你,這樣我就要當掌門了。雖然我很垂涎你的武功,我迫切需要強大自己,我知道你的武功高的不像話,可是這種事我才不會干。
我果然如朱介所說,在大方向上那叫一個深思熟慮呀!哈哈哈!佩服佩服!
“那就慢慢來吧。”老道倒也不勉強。
我趕緊閃人,這麼些個人,除了絲木,朱介,婉兒,玄月,其他人見一個閃一個。
婉兒知道我回來了,跑過來高興地一直跳,對於我的故事絕對深信不疑,我大姐大的日子終於又恢復了。
老道果然功力非凡,連玄月都發現我現在身形快了很多,難道這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說的“打通了奇經八脈”?
我也開始認真看書了,首先記住了人體穴道之類,對玄月跟我說的,我也不再打哈哈,努力消化。我也不想著走捷徑了,從呼吸吐納開始慢慢練習,先把基本功穩住再說。
如此半月有余,頓覺生活充實,自我感覺武功修為高了點。哎呀,我什麼時候都是往好處想啊!豬哥哥說的沒錯,我樂觀,嘿嘿!
婉兒最近很奇怪,不再天天念叨朱介哥哥,而且老是不見人影。於是有一天,我就早早的埋伏在書院門口,看見小丫頭一扭一扭出來後就跟著,她當然沒發現我。
事實,事實,事實,竟然是:小丫頭在跟一個小帥哥約會。
真是晴天霹靂啊!我才走了一個月,這丫頭就移情別戀了?不過也正常,小丫頭才14歲,正處於懵懂的青春期,感情方向不定。我也看得出她對朱介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也就是小女孩看見身邊有一個才子大哥哥無限崇拜,然後加以渲染,誇張;要是把絲木和朱介對調,她保證就對身邊的絲木那個樣子,還自以為是喜歡。
於是,我大搖大擺出現在他們面前,重重咳嗽了一聲。婉兒嚇得臉都紫了。
回去後才給我交代,原來這個小帥哥是當日花前月下節那天把婉兒從樹上抱下來的那位。怪不得呢?問她怎麼下樹的死也不肯說,原來是心裡有鬼。花前月下節認識的,當然是個好的開端。兩個人這段時間經常約會,眉來眼去。
我頓時對這位小姑娘崇拜到無以復加,才華那叫一個好,生活那叫一個精彩。不過這次形勢挺好,朱介把她當小妹妹,這個小帥哥可是實打實地在追求他。而且這個小帥哥家世很不錯呢,州府的公子,也就是大美人葉婷儀的弟弟。
照這麼說,我就是他們的媒人了?要不是我攛掇她上樹,然後我先走,他們能有機會嗎?
果然啊,我就是當炮灰的。
我還是保持著一個大姐大該有的立場,對他們表示了看好,祝福。
然後婉兒跟我說,她和小帥哥要開店了,要開個小吃店,賣雞蛋餅,還有各種蛋,各種吃法的蛋,店鋪都已經找好了!
我驚了,徹底震驚了。要不是認識已久,我很想問一下她認不認識濤哥。這小女孩走的可是穿越女主的線路啊!
不過我還真是羨慕小丫頭,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愁,快快樂樂過日子;相比之下,我就灰溜溜了,連最基本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一時悲從中來!
穿越之謎
就在婉兒如火如荼開展她開店事業的時候,我天天琢磨著我怎麼辦?
當前形勢真是很嚴峻啊!
驚天教這邊:老妖婦心狠手辣,上次對我的小懲罰我想起來還膽寒;這妖婦這麼變態,什麼事情都干的出來。她現在不殺我,可能還是念著我驚天教第一高手的緣故,是個好工具;不過時間一長我還是這麼無能,或者我有點什麼其他趨勢,她肯定毫不猶豫解決我。
水昕閣這邊:我和絲木確實有那麼點千絲萬縷的曖昧關系,可是誰也沒捅破,我總不能依靠他吧。再說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深信這一點。雖然他讓我跟他回水昕閣,可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呀!關鍵我的命還在老妖婦手上,我要是跟他走那我不是沒命了?
為什麼?要獨善其身就這麼難?我只不過想保住命而已!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穿回去,一勞永逸!不過這個希望更渺茫,我一點沒發現什麼能穿回去的跡象。
頭大,頭大,頭大!
最後,我痛定思痛,痛下決心:左右是個危險,我的命運,我自己做主!這命,我不要了!你們魔教也好,007也好,去斗吧,不關老娘的事。我天天跟著你們這樣不知道老的有多快,老娘准備拿這剩下的五個月時間,暢游天下,吃遍美食,然後在生命的最後兩天,找一個邪惡的最壞的色魔,解決問題,同歸於盡,也算是為民除害!。
啊哈哈哈哈哈!我好邪惡!
再說了,我是穿越女,哪能掛?這是我心存的僥幸。
於是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我易著容帶著我的包袱跑路了。給玄月留了一封信,告訴他我有突發緊急事情,過兩個月回來(其實不回來了),莫急;然後囑咐他去跟婉兒和朱介說一聲,我老家有事,回老家了。
至於印思慕麼?哎!緣淺啊!希望你下次不要碰到我這樣的女人了。你條件那麼好,肯定能找個配得上你的。永別了!
我所謂的易容,鑒於我還沒學會易容術,就只能化妝了:男裝(當然要束胸),臉全都抹黑,脖子和手也抹,眉毛畫粗,裝上一顆痣。嘿嘿,像模像樣!
就這樣,我出發了。交通工具:馬。一路狂奔兩天,骨頭都快散架了。可是馬是這個世界最快的交通工具,顧不得了。
應該跑出來很遠了,第三天我開始用腿走,順便游山玩水。當然不忘換一副裝扮,每到一個地方換一副打扮,比較不容易被老妖婦的人查到。
就這麼過了好幾天,發現不行了,臉上天天抹黑化妝皮膚都粗了,太傷。靈機一動,換上了黑紗帽,把整個頭都遮起來。妙!
一路找大城市落腳,大城市雖然危險,可是景點比較多,這西商的旅游景點還真是不錯呢。我要是有時間,一定東南西北大城小鎮全都晃一遍,可惜我沒那麼多時間,只能挑大點,名氣響點的。
這游山玩水的日子真是爽啊!我終於過了一把古代俠女闖天下的癮。
話說這一天我來到了一個叫做平南的大城。這個平南,曾經是三朝前的京都,好像後來宮變,然後又換了兩三個皇帝,遷到現在的京城。好地方啊,也算是龍脈所在地了,絕對值得駐留。
平南有三大景點,三大小吃。三大小吃我都嘗過了,確實不錯,不過還是不如上次和絲木去吃的那個花間戲;三大景點:一個是怡然亭(因為曾有兩代皇帝題字,所以出名了);另一個是以前的皇宮,這個還不錯;第三個是寶藏山。這名字可起的真俗氣。據傳說,以前這山不叫這個名字,因為差不多一百年前,有個高人在半山腰上留下一段文字,告知後人有一處寶藏。只是這一百年了,都沒有人破解。
哇哇哇,我頓時來了興趣。武俠中的寶藏啊!肯定又要牽扯一番腥風血雨。反正我這命活一天是一天,咱不在乎腥風血雨。
於是我一路問過去寶藏山怎麼走,連續五個人都搖著頭給我指明了方向,我就納悶了:怎麼回事?不是旅游景點嗎?終於在第六個人這樣對待我之後,我忍不住了,拉著那位大叔不讓他走,非要他給我說明白。大叔拗不過我,告訴我:那個什麼說有寶藏的人,是妖人,留在那的文字,是巫術中的用語,到現在還沒有人破解,這個山早就名存實亡,連人影都沒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繼續朝著目標走。
等我終於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我的腿已經快不能動了。
我看向周圍,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約摸有字的大石碑,一看,木了三分鍾,然後傻了三分鍾,再笑了三分鍾。
媽呀,那個什麼寶藏的巫文,竟然是英語,怪不得這的人一百年不能破解,他們能破解就奇了。也就是說,有人一樣穿了,穿在了一百年前。
我硬是安撫下自己暴喜的心,耐著性子看寫了什麼,越看越心驚。
前幾句的意思:她叫印雪,穿越時間是2009年某月某日傍晚,(竟然和我一樣)穿越地點:某市某公園噴泉邊,天哪,竟然和我一模一樣。我大腦已經當機,這個女人和我同一時間同一個地點穿越,穿在了一百年前。也就是說,我們倆的穿越原因應該是一樣的。
我飛速的回憶起我穿越那天的事情。我在公司的時候收到一個包裹,下班後我拿著那個包裹坐在公園噴泉邊等那個剛開始曖昧關系的男人。當時夜色有點暗,除了和我坐在一張椅子上的漂亮陌生女人外,周圍就沒什麼人。看著那個男人還沒來,我就拆開包裹,發現兩樣東西,把玉梳插進凹槽,出現光圈,我穿了!
而旁邊的那個女人,也同樣在那道光束之中。我捂嘴發不出聲音,也就是說,是因為我的關系,那個女人穿越了。
可是她為什麼留下這一段文字,很長的文字?
我繼續往下看:她說她穿越到西商某個丞相的傾國傾城的女兒身上(我點頭,很好的穿越,比我強多了)。她在穿越之初,一直在尋找那個和她坐在一張椅子上啟動怪物的女人(也就是我),未果(當然找不到,我在一百年後)。之後認識當朝太子,朱夜。原本太子丞相女,完美的搭配,哪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朱夜沒有接受她。她爭取了幾次,卻都是無奈。而她的爹當朝丞相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想要把她送進宮給皇帝當貴妃,也就是朱夜的父親。她當然不能接受把自己送給一個老男人的事實,逃跑三次,卻三次被抓回,最後她哀求朱夜帶她離開,仍然被拒絕。萬般無奈之下進了宮。宮廷險惡,她雖受寵,卻也在短短兩年裡受盡磨難,性格轉變巨大,更在懷孕五個月被害流產後幾乎瘋狂,性格扭曲。於是她走上了妲己的老路,憑著自己的年輕,美貌,床上功夫,迷惑老皇帝,讓老皇帝越來越昏庸。直到她報復朱夜嫁禍朱夜強暴她,太子被廢,朱夜逃亡。
這個,我想就是,印思慕的太爺爺,水昕閣的創始人。
我震驚了!
其實她只是在報復,報復朱夜的無情和她悲慘的命運,她回不到現代,又無法改變那邊的命運,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發洩。後來她又和來西商國的敵國太子通奸,在兩邊拼命鼓動挑撥,想要報復老皇帝,因為她恨他霸占了她。後來惹得兩國戰亂起,西商朝廷岌岌可危,老皇帝御駕親征戰死。其他皇子趁亂爭相奪位,她作為惑君妖孽沒有生機,逃出皇宮。當時的皇宮,就在這個平南城。
她逃到了這座山上,這座山是她最初遇到朱夜的地方。後面被追兵堵住。她在石碑上留下文字,把她的經歷留下,然後留下了那把梳子,也就是她從敵國太子那得到的東西。她後悔她所做的事情了,戰亂引來生靈塗炭,百姓死傷無數。只是她再沒有時間去尋找另外一樣東西。她又在旁邊刻下西商文字,告知別人這裡有曠世寶藏,其實是想有一天能吸引到我。她把梳子留了下來,然後,跳崖了。
我哭了。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害者,可是如果我沒有跟她坐在一張椅子上,她也不會因此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承受這麼多。
原來,朱夜的離宮,西商當年的混亂,後來皇帝幾度變更遷都,水昕閣的出現,竟然直接間接都由她造成。
她也算是轟轟烈烈了,只是轟轟烈烈地這麼悲慘。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穿越女也會死,又或者,她死後就回到了現代?這樣想能讓我好過一點。
照著她的指示,果然在文字中間發現了一塊可以移動的石塊,裡面,是那把梳子。世人只知道研究文字,不知道這石塊有問題,所以這把梳子安全至今。
我沒有拿出來,又小心放好。我帶著它不安全,只有等我找到了那個“煤油燈”之後我才能來拿這把梳子。而梳子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我不知道朱夜為什麼沒有接受她。只是她可能不知道,朱夜後來行走江湖的時候棄黃姓朱,改成了印,這能說明什麼嗎?如果她曾經跟朱夜說過她除了丞相女兒的名字,還有個名字叫印雪,那……
差不多一百年前,她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我靠著石碑在這裡坐了一夜,算是緬懷她。膽小的我,竟然可以黑夜中在黃山上坐上一夜。
這個和我一起過來的女人,跌進了西商不同年份的漩渦中。她的命運可以說悲慘,而我呢?好像,我比她幸運多了。
天亮了,又抹了把眼淚,戴上黑紗帽,我下山,離開平南,一路南下。
結識美男
甩掉惆悵,我又踏上了旅途。對印雪來說,她一天都沒有過過這樣瀟灑而又肆無忌憚的日子吧!
一路餐風露宿,我現在已經對我強大的生存能力佩服到極點。什麼地方都能吃得下,什麼地方都能睡得著。天氣這麼熱,我頂個黑紗帽悶熱無比。
晃蕩著又踏進了一個小城,找了個最大的酒樓要了招牌菜,心滿意足地開始滿大街亂逛。這小城雖小,人倒是很多。
忽然前面一陣騷亂,我這個大八卦自然是要湊湊熱鬧的。恩?居然是強搶民女!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西商這個風氣不好啊!再仔細一看,天哪,強搶民男誒!那是個男人。而且看著很是眼熟,猛地想起來是花前月下節被我砸中大紅花的張智堯版帥哥。
來搶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腰寬腿闊的,對著張帥哥一臉色相,周圍還有一幫狗腿子。這風度翩翩弱不禁風的玉質公子,怎麼能躲得過這場浩劫?
“可人兒,跟本大爺回去吧,不要再掙扎了,沒用的。本大爺看上的,絕對跑不了。”
我一陣惡心,還“可人兒”,這大老粗腦子讓門夾了,絕對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此地男風如此盛行!
帥哥不說話,笑瞇瞇地搖著手中的折扇。Omg,打扮,氣質,簡直和我心目中的花滿樓一模一樣。
不行,我怎麼能看著如此帥哥慘遭蹂躪?簡直天理不容!雖然說不要多管閒事,可是這帥哥和我有緣誒,隔了這麼長時間這麼遠距離還能碰到,不是緣分是什麼?
大老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看樣子饞的不行:“本大爺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細皮嫩肉的可人兒,滋味一定很好。跟大爺走吧,再頑抗我手下的人可沒我這麼憐香惜玉哦。”
這個賤男人,說話越來越難聽。可是張帥哥還是一副天高雲淡,與我無關優哉優哉的樣子。
時機不錯,我這個美女是時候現身出來勇救美男了。
我大聲咳嗽一聲:“咳!”大搖大擺走出來,右手一揮:“住手!”
大老粗面露凶光,看著我。其實也看不到啥,我一身黑衣一頂黑帽,他能看見的就是個黑黑的矮冬瓜。
“你不要多管閒事,你還不知道本大爺是誰吧?”
我腦袋裡過濾一遍所有看過的英雄救美情節,然後朗聲說道:“明明日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你還有沒有王法?今日本公子就要替天行道,懲奸除惡。”
大老粗哈哈大笑起來:“你個死丫頭,我對女人可沒興趣。你不要再多管閒事,不然我的拳頭可是很硬的。”
他比了個手勢,旁邊的打手一擁而上。根據我的經驗,通常情況下,這些人都是些烏合之眾,沒啥真本事,欺負欺負小老百姓差不多。對於我這樣的學武之人,算不上什麼。
果然如我所料,他們都只是學了點皮毛,跟我那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我幾下就把他們撂倒在地,然後抬起下巴傲慢地挑釁地看著大老粗:看吧,跟姑奶奶斗,你還嫩了點。
大老粗心理素質可真好,都不見懼色。他對著旁邊大喊一聲:“都給我出來!”
馬上,從隔壁街角沖過來一群人,足足有二三十個,還都拿著武器,一副狗腿相。靠,准備這麼充分。我一看形勢不對,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馬上拉著帥哥的手撒腿就跑。帥哥也一路跟著我。
後面的人窮追不捨,我急起來,一把抱住帥哥的腰施展輕功騰空而起。天哪,我竟然帶著個人還能用輕功跑了。看來前段時間老道替我打通經脈,我刻苦的學習終於有了成果。要知道,花前月下節被砸雞蛋那會,我連婉兒那樣的體重都不能帶著她飛。
終於逃出重圍,我趕緊竄上偏僻點的地方,放下帥哥。咱,也終於英雄了一把。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帥哥的聲音,真是動聽啊,也難怪人家大老粗看上他,我都要被融化了。
我馬上拉下黑帽,露出本來面目。雖然不是什麼大美人,好歹也不丟人,再說了,救人一次當然要人家記住我本尊。
我正色說道:“公子言重了,不管是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四海之內皆兄弟嘛!”文縐縐,電視裡學來得。只是這情景,怎麼好像顛倒了?
帥哥一搖折扇,抿嘴一笑,不露齒:“姑娘果然豪爽,不知恩人怎麼稱呼。”
我大喜,哎呀,報恩的時候到了,看你是以身相許還是怎麼地?忙答道:“傅琢,師傅的傅,琢磨的琢。”
帥哥點頭:“我記住了,在下花滿心。”
天,竟然和我的花滿樓名字如此神似,這就是緣分!我丟了個印思慕,馬上老天賞給我一個花滿心。
“原來是花公子,好名字,有意境,幸會幸會!”
花帥哥微笑:“如何個好法?”
我挺挺腰桿,認真的說:“心中有花,自然飄滿樓。鮮花滿月水長留,花滿心時亦滿樓。能想出如此名字者,必定是心存高遠,超凡脫俗之人。”花滿樓可是我的心頭好,心上痛啊,這兩句形容他的話我自然背的滾瓜爛熟。只是眼前的花帥哥幸運多了,眼睛是好的。
花帥哥眨眨眼,張開嘴笑了:“姑娘竟是知音人,幸會幸會!只是在下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日後定當報答姑娘大恩。”舉起扇子做了個告辭的動作。
什麼什麼?這什麼情況,怎麼跟我預想的不一樣?以身相許呢?
果然穿越不是電視劇呀!我不便強留,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只能拱手跟他道別。
歎口氣,負手離開。
一路往樹林裡走,這古代就是樹林多哇!看到一個小湖,跳進去洗了個澡,上來換了身干淨衣服。看見不遠處有樣東西,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個錢袋,裡面有不少銀票和碎銀。真是飛來橫財!本來經過我幾個月的揮霍,搶來的銀子已經差不多了,正准備著這兩天要劫富濟貧大干一票。沒想到呀沒想到。我看了看四周圍,人影都沒有一個,心安理得地放進了懷裡。我果然是個小人!
第二天到了個小鎮上,走進一個面館解決肚子問題。剛坐下沒多久,進來一個帥哥。
他朝我一笑,竟然是昨天我救的那個花帥哥。我連忙堆上笑臉。帥哥過來在我對面坐下。
“真是巧,又見面了。”帥哥真是彬彬有禮。
我真是無比佩服我今天沒帶黑帽的英明絕對,我點著頭:“是啊,這個世界真小。”要不是我先坐下,我都要以為是我跟著他了。
他也要了碗面。廢話,面館當然是吃面的。
“姑娘孤身一人嗎?不知往何處去?”花帥哥問我。
我歎口氣:“四海之大,走到哪算哪,浪跡天涯,處處留香!”
花帥哥眼睛一亮:“這樣啊,在下也在遍游天下,野鶴一只。再次相見,實在有緣,不知姑娘介不介意一起上路,同游河山。”
竟然有這等好事,哈哈哈哈哈!出來玩還能釣個大帥哥一起走,妙哉妙哉!我滿口答應,拒絕帥哥是會折福的。
就這樣,我們成為了旅伴,一起往南方走。
他說他家也算是個有錢人家,只是無意子承父業,於是離家出走,樂得逍遙。我想他也是有段經歷的。他去的地方很多,已經走過了半個西商。說起他曾經到過的地方,真是滔滔不絕。我也發現了這位帥哥其實挺好相處,一點不是那種扭扭捏捏拒人千裡之外的的公子哥,也沒有架子,還有點豪爽。加上我也是個爽快的話嘮,而我們的目的又都是暢游天下,簡直臭味相投,不是,是志趣相投。很快幾天下來,我們就熟了。他叫我“小琢”,我叫他“滿心”“花兄”,甚至勾肩搭背也不避諱,儼然已經成為“好兄弟”。
“花兄啊,這一路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故作客套,拍拍他的肩。
花滿心立馬接上:“小琢真是客氣了,有美同游,樂事樂事啊!”
我鄭重其事點點頭,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有美同游!這個對話這個戲碼幾乎每天要上演一遍,花滿心也已經習慣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漂亮,我能不對他倍加推崇麼?玄月是根木頭,當然從來不誇我,誇也是誇我聰明;朱介也是,誇我就是樂觀;婉兒呢,除了說我厲害也沒什麼好說的;絲木更不用說,從頭到尾沒說過我一句好話,把我看得比地上的泥還不如;其他人,恩,不在乎。
我甚至可以想象我這接下來幾個月的生活真是有滋有味。其實這“有美同游”,應該我來說才對,他才是個“美人”啊。
跟著他,我的生活也規律多了。一個人的時候,我是隨隨便便,現在吃也吃得好,住也住得好。真是沒想到,我還有這等福分。
自從和花滿心結識後,我就不帶黑帽了。怎麼著,在帥哥面前也要保持一點儀態,再說,帶了黑紗怎麼交流?眼神都看不到。我深深為我喜歡的花滿樓哀痛,而眼前的人,簡直和花滿樓合二為一了。
只是沒想到,我露出本來面目才幾天,就惹來了殺身之禍。
那天我們沒有趕上客棧住宿,實在沒辦法只能在樹林過夜。
躺在火堆旁邊睡覺。忽然他坐了起來,我也坐了起來。最近我的耳力也比以前好了一點,敏感地察覺到有人在向我們靠近。
刷刷刷飛出幾道人影,拿著劍對著我們刺過來,我一把把他推到樹後面。我有武功,他可沒有啊。
緊接著又是幾道人影,來殺我們的居然有十幾個人,招招狠毒,很明顯是專業殺手級別。我大驚,是我還是他惹來了這種角色?一個我可能還能撐一下,這麼多人肯定完蛋。
忽然一個白衣飄到我面前,手裡一把折扇當武器,和那群人打起來。我震驚,花滿心居然會武功,而且還是個高手,三四個人圍著他他還游刃有余。
其中一個黑衣人又對著我刺過來,我一把踢起火堆往他身上踢過去。他揮劍躲避,我一個飛身,趁他躲避的時候用力踢向他,竟然把他踢倒在地。我一愣,原來我腳功還不錯。
馬上又有黑衣人朝我攻擊,還不是一個,我忙撿起那個被我踢倒的黑衣人的劍,嘩嘩嘩耍起來,竟然也似模似樣。在這緊要關頭,我竟然可以流暢地舞著劍。我猛然想到我當初來到這個世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上有老繭,敢情就是因為無空是用劍的。
只是終究寡不敵眾。花滿心干掉了三四個黑衣人想過來救我,卻又被另外幾個人圍住,脫身不得。我這邊也有了幾個人圍著我,我苦笑,我撐不了多久。
果然,沒過多久,我手裡的劍就被人踢飛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舉起劍向我刺過來,我瞪大眼睛不敢呼吸。
這時候,竟然又嗖嗖跳出幾個黑衣人。我絕望了,又來了一批。
可是這群人竟然對著先前來的黑衣人出手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群人大概有四五個,武功更高。我坐在地上張大嘴看著這怪異的情景,實在想不出到底什麼情況。
花滿心一劍揮開身邊的人,跳過來拉著我就跑。有黑衣人要追,又被黑衣人擋住。我只看到黑衣人黑衣人晃來晃去,晃得眼花,也不管了,逃命要緊。
我們倆一路施展輕功跑的飛快,果然啊,逃命時候是跑的最快的時候。
直到跑出夠遠,天色漸亮,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鎮,我們才停了下來,我渾身被汗濕透了。
趕緊走到小鎮上找了個客棧吃點東西洗了個澡,我被嚇壞了。這群人,可都是實打實要我們的命啊。我思前想後,如果是針對我,那大多是老妖婦的人;如果是針對他,就不知道了。
有人敲門,我估計是花滿心,打開門讓他進來。他也剛剛梳洗好,我坐在那無奈的傻笑。
“你有仇家嗎?”我問他。
他搖搖頭:“應該不是我,我離家已經好久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
我只能沖著他苦笑:“花兄啊,這次我連累你了,真是對不住啊!”
“你到底什麼人?怎麼能引來這些殺手?”他看著我的眼睛。
我不想騙他,雖然才幾天,但是我已經把他當好朋友了。於是我把我是驚天西座的事情告訴了他,因為身受重傷失憶,後來武功失去大半,也不願意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願意殺人,在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叛教跑了,然後碰到了他。這些人可能就是來抓我回去的。
他聽得一臉驚訝,果然驚天西座名頭不小。只是現在的驚天西座簡直是鼠輩,丟人哪!
“你會不會看不起我不跟我來往?”我小心翼翼看他。
他一笑:“當然不會,誰都有過去,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至少現在我覺得你是好人,我願意和你交朋友。”
我真是感動,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沒有看錯人!
他忽然又問:“那後來幾個人又是誰?”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沒見過,可能又是他們的仇人吧。”我確實不知道,這次真是命大。
他搖搖頭:“不是,後面幾個人是沖著你的。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們周圍有人,從我跟你一塊上路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們一直跟著你。”
我大驚:“怎麼可能?不可能。”
他點頭:“不會錯的。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惡意,關鍵時刻還救你,想必是跟著保護你的。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連連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難道?難道是水昕閣絲木的人?
地上無意有個錢袋,還那麼多錢,怎麼會這麼巧?他們是007,干的就是這種地下事情,跟蹤人還不是小菜一碟。除了他我想不出別人。這個混蛋,一直派人盯著我!不過好歹人家也救了我,扯平了。
那不是,那不是從我一出來就跟到現在了?虧我還易容換裝戴帽子顛來倒去,別人都知道我還是我。頓時我無比頹廢,無用感超強。
我忽然抬起頭,敲敲他,扭捏著:“你說,那個,他們跟著我,那我洗澡吃飯,方便……的時候他們也都看著嗎?”這可是個重大問題,可別告訴我說這些人連我方便的時候都盯著,我會崩潰的。
他看著我忽然爆笑起來,笑的差點踹不過氣,我還是第一次看他笑得這麼放肆。
“你還真是,真是……這個時候想到的居然是人家有沒有看你洗澡方便。放心吧,一般不會的,人家總歸會有所回避。再說他們和你距離也不是很近,就是遠遠跟著。”
我頓時放下心來,想想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弱智。
我又敲他:“你有沒有辦法甩掉他們?”被人盯著感覺總不是很好,雖然人家沒有惡意。
他搖頭:“這些人武功頗高,又不只一個,我看很難。”
我垂下頭。
樂趣多多
我對跟著我的這幾個人相當好奇,因為我怎麼看怎麼察覺都感覺不到他們,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花帥哥搞錯了。
我還經常問花滿心:“你說他們怎麼吃飯?”“你說他們怎麼睡覺?我睡覺時候他們要跟著麼?”“你說他們到底藏在哪裡,你看我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都看不到他們,那他們怎麼還能跟得上我?” “他們會不會在我身上撒了追蹤迷香什麼的?”……
最後花帥哥被我問的實在沒辦法了,一句話:“只要他們不傷害你,你管他們呢?”
我撇嘴:“話不是這麼說,知道了他們的作息和作案方式,我們才好安排計劃甩掉他們。天天被人盯著,你感覺好受啊?”再說我不想和以前認識的人再有什麼牽扯,尤其絲木。
他只好歎氣。
接下來又遭到了一次追殺,還是黑衣人。他們怎麼都喜歡穿黑衣,比較好掩飾?還是比較有范兒?
果然,那幾個暗處的黑衣人又出來救我了,看著這幾個高手,我頓時一點懷疑,一點不滿都沒了,小命要緊。
真是幾個義薄雲天的大俠!
經過這次,我覺得我不能再害花帥哥了。於是我跟他說要分道揚鑣。
他先是一愣,又笑了:“小琢是怕連累我嗎?我看著是那樣棄朋友危險不顧的人嗎?沒關系,我怎麼也是有武功防身的,再說你不還是有幾個保鏢嘛!不要擔心,他們兩次失敗了應該沒這麼快又來的。”
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如此良友。
我又想到個事:“誒,你能不能搞到什麼迷藥啊;霹靂彈啊,就是一扔就能炸的;還有什麼粉啊,讓人痛讓人癢的;還有其他古怪的暗器,還有春藥麼……”
他退後一步,狐疑地看著我:“你想干嘛?”
“不干嘛,防身,武功咱不行,一定要多想點其他辦法才行。”我擠眉弄眼,現在的表情,就四字:賊眉鼠眼。
他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你要拿來對付那幾個跟著你的人呢。不過人家多好,還救你,想想你也不會這樣。”
我鄙視他,竟然把我想成那樣。“人家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拍馬屁還來不及,哪能恩將仇報?”
他沉思著:“這些東西倒也不是很難,到下個大點的城裡去配一下,迷藥和那什麼霹靂彈我還是會的。”
我大喜,我終於搞到這些東西啦。這花帥哥,還不錯嘛!
“只是春藥……”他看著我,若有所思,“有了你能用嗎?”
靠,嘲笑我不能人道,我舉起我的包袱就朝他打過他。他四下逃竄,我又飛速脫下一只鞋砸過去,沒中;另一只,又沒中。
他笑得起不了身:“我說,我說你不是吧,以前看見我用花砸我,現在,現在用臭鞋子砸,我有那麼差嗎?”
我呆了,這個豬頭在說什麼:“說什麼呢?”我插著腰。
他躲遠一點,做著鬼臉(居然帥哥做鬼臉,汗):“我一直覺得你有點眼熟,可是想不起來。我在弛州的時候,有一天是什麼節,我走在大街上被一個女人砸了一朵大紅花在胸口。那砸花的大媽,動作如此矯捷,伸手如此迅猛,眼光如此精准,表情如此猙獰,我到現在還經常做噩夢。剛剛你砸鞋子我就一下子記起來了,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大媽?猙獰?我,我,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趕緊穿上鞋,追起他來,邊跑邊罵:“你給我站住,死小子,敢這麼說我?看我不打死你!”
一路追追趕趕,到後來我們倆累的四腳朝天躺在草地上有氣無力地隨便聊著。當然,帥哥的姿勢比我優雅多了。恩,我也不差!
“誒,你說你身上的毒怎麼辦?好像沒幾個月了,你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我直歎氣:“這就是命啊!誰讓我天煞孤星呢!”
“除了你們教主真的無人可解嗎?”
“是這麼說的。可憐吧。哎!所以,我想好了,等我快差不多翹辮子的那兩天,找一個壞人把那事給辦了,也算是做件好事,替天行道,功德一件。”我嚴肅得很。
花帥哥又笑起來:“你還真是想的周全呢!千萬別找我啊,我可不想死!”
我斜睨他:“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你放心,我肯定要找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你,還不夠格!”
忽然想到正經事,我馬上坐起來:“你大江南北一直走,有沒有聽說過毒王和神醫的消息,說不定他們能治呢。”
他也坐起來,說:“神醫一直是在神醫山莊的,毒王我不知道,不過據說毒王行蹤不定,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我默默不說話。
“要不我們去神醫山莊試試看,反正我們也是隨便走走的,去其他地方和去神醫山莊不一樣嘛。一路上順便打聽打聽毒王的下落。”
我驚喜的看著他,他一臉笑意。好人啊!我本來想著他要浪跡天涯我不能耽誤他,沒想到……
我一把撲進他懷裡,摟著他狂搖:“花大哥你可真是太好了。簡直是菩薩轉世,高貴聖潔,人間罕有。”
他估計被我搖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因為他瞪著我說不出話來,直拿手推我。
我算是看出來了,不管什麼帥哥跟我在一塊,總歸連形象都給我折騰的沒了。
這,也算是一種本事!
說做就做,第二天我們就往神醫山莊出發。神醫山莊在西邊的一個小鎮上(堂堂神醫山莊建在小鎮上?),我們先前往南走,現在往西折,距離還是挺遠。不過我們心思擺的正,一路玩過去唄!
這日子可真爽啊!
不過我有點心虛。我這跟其他帥哥形影不離,玩的高高興興,好像有點對不起絲木;不過說不定他也在跟其他女人廝混呢,他一個大少爺,怎麼可能沒有其他女人?說不定通房丫頭都好幾個呢,再別說青樓之類的。我愧疚個什麼,我又不是他老婆。
呸呸呸,我啐了幾下,心虛個屁,自找苦吃,打起精神高興上路。
一路往西,這個方向好像花滿心曾經游過,真是難為他了。我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感激。
好人啊!我狗屎運真好啊!
慢慢進入了一個大城倉州,聽說是西部最大的城市,於是我們找了客棧住下。
以前都是花的帥哥的,這次怎麼也不能讓他出手了。我到掌櫃那一張銀票啪的打在桌面上:“兩間上房!”
他微怔,不過很快又笑了,沒跟我搶。我挑眉看著他:怎麼樣,本小姐還是很有錢的。雖然這錢不是我的。
不過真是錢財不可露眼啊,我被人盯上了。
半夜我就聞到一股濃香,昏了過去,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花滿心在床邊上嘲笑:“看你還拽!”
原來,我掏錢的時候已經被人盯上,他們趁半夜我睡著的時候往我房裡吹迷香,想妙手空空。幸好被躲在暗中的人發現,解決了他們。
我對他們的感激已經不是一個謝字可以表達,錢偷了沒關系,我可不能被他們占了便宜,摸也不行。我這身體只有絲木能動。呸,我又想哪去了?
於是,在我的強烈建議下,我和花帥哥在我的房裡擺了個小宴。
我開了門,朝著外面叫了幾聲:“出來,出來,幾位大哥出來吧!”
幾位英雄沒出來,我又叫了一遍。忽然旁邊的門打開了,有個人一臉凶相:“有病,叫魂啊,叫魂土地廟叫去,再叫割了你的舌頭。”
我訕訕地,確實是我打擾到別人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又朝著屋頂,大叫:“出來吧,英雄們,我只是謝謝你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們在上面。”沒有反應,我總不能把屋頂砸一個洞看看吧。
最後我走到窗口,推開窗:“好漢們,出來吧,再不出來我跳樓了,我真的跳哦。”你們不是來保護我的嗎,能看著我跳樓?
花帥哥已經笑得不行了。
我搖著頭,拿了凳子站在窗邊,擺好了姿勢:“我真的跳啦?”還是沒有聲音。
我翻身上去,就往下跳。花滿心沒來得及拉我,我自信我摔不著他們肯定會救我。
哎!我還是算錯了,人家根本不鳥我。本來嘛,這二樓這麼矮,肯定摔不死,我還有輕功,可是因為我迷藥剛過身體還有點軟,加上我到最後才相信他們不救我……
所以,我就成了鐵拐李,不,鐵拐傅。好,你們幾個,我記住了。
花帥哥一臉鄙視:“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招,要跳也挑個山崖跳。人家只會在你危險的時候出現,這點小事,人家懶得理你。”
從此,我完全成了花某人的笑柄,哎!遇人不淑啊。這個人怎麼和絲木一樣,越來越喜歡嘲笑譏諷我。
我唉聲歎氣,好在這傷不重,只是扭了一下,大概幾天就能好。
雖然是小傷,不過還是在倉州先養著沒出發,順便玩玩。
我一瘸一拐地跟著花帥哥,花帥哥的回頭率還是很高的。幸虧這裡的人比較正常,沒有人想要拿雞蛋砸我,我安然地享受著她們羨慕妒忌的眼光,很是得意。
走了大半天,我灰心喪氣。別說比武招親繡球招親了,連個賣藝,賣身葬父都沒有。
忽然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我馬上習慣性叫出來:“小偷,別跑!”
等我看清來人的時候,驚訝地已經不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了。
我使勁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沒錯,還是他。
印思慕親暱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溫柔地說:“干嘛?看見我不高興嗎?”
我一抖,他這麼親熱的樣子反而讓我覺得害怕,他在想什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我膽小好不好。
花帥哥拿起折扇,指著絲木問我:“小琢,這位是……”
我一挺胸:“僕人,小廝,以前我府裡看門的,天天在門口立著。”
花滿心笑瞇瞇:“不得了不得了,小琢家裡看門的都有這等風采,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得意地說:“那是,在門口可是要用來長臉的。你沒看見以前我家倒夜香的,比他還帥呢。我家挑選僕人只有一個標准:美!”
花滿心更是笑得厲害:“不知道我這樣的能在小琢府裡當個什麼下人?”
我豪爽地一揮手:“哪能讓你當下人,好飯好菜伺候著。”
手被人抓住,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我也不白費功夫掙開了。
“我們去吃晚飯吧,餓了。”
我走在中間,領著兩帥哥在大街上走,真是……怎一個爽字了得。不時收到姑娘們鄙夷的眼光,我估計她們想著我這一瘸一拐的,竟然還有兩絕頂帥哥護駕。我的虛榮心,強烈地得到了滿足,胃口更好。
在倉州的一個酒樓包廂裡用了晚飯。絲木說自己叫穆思,沒說真名。我發現絲木這家伙在外人面前還是很拿得出手的。他和花滿心聊的甚好,天南地北什麼都聊。我居然都插不上幾句話。
我摸著下巴狐疑的看著這兩人,想到那次絲木和朱介秉燭夜談,難不成,今天,他倆要夜談?誰攻誰受?互攻?
可能我的眼光太過凌厲,他們倆都停了下來看著我:“怎麼了?”
我看看絲木,又看看花帥哥,終於鼓起勇氣,小人地說:“我覺得,你們倆很談得來,很般配,要不,看看,能不能,發展一下?今晚秉燭夜談,如何?”
花滿心一副被噎到的樣子,絲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想要不是有花滿心在場,他已經狠狠的修理我了。
我低下頭,扒著飯,真是,也不配合著表演一下,有點幽默細胞好不好?
游山玩水
吃過晚飯回到客棧絲木就不見了人影,估計去找那幾個人了。
我洗完澡剛准備睡覺,有人敲門。歎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開了門看都沒看。
他從後面一把抱住我,頭枕在我脖子裡,一陣陣熱氣呼出。
我縮了縮,問他:“你怎麼來倉州了?”
他親了下我的臉,在我耳邊說:“再不來,我的小寶貝就要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要不是他抱著我,我肯定已經倒在地上了。我抬起頭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是他說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他低低笑了,轉過我的身體吻了上來。我在他懷裡任由他吻著,也回應著他。這麼長時間不見,還真的有點想念他的味道。
好久,他才放開我,抱起我放到床上。
“干嘛?”我連忙說。
他笑著:“你不是腳受傷了嗎?不好走路,當然抱了。”拜托,從門口到床邊才幾步好不好。
他也躺了上來,讓我的頭枕在他手臂上,把我摟進懷裡。
我趕緊問他:“那幾個人是不是你找來跟著我的?”
他鼻子抵著我的鼻子,慢慢說:“是啊,誰讓你整天亂跑,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你,當然只能找人跟著你了。”
我斜眼:“那錢袋,也是你的吧!”
“當然了,你以為真有飛來橫財啊,蠢女人。”
我不說話,隔了一會,開口:“你那幾個人怎麼回事?怎麼叫都不出來,我跳樓都不來救我。”
他哈哈哈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親了一下我的嘴角:“也只有你才做得出這麼蠢的事情,還跳樓,人家當然不理你。你要跳崖的話他們就會出來了,你下次要不要試試看?他們都是從小訓練的暗衛,平時是不會出現的。”
看來花滿心果然說的沒錯,最蠢的還是我。一看見絲木,我那久違不見的自卑感又湧了上來。
他爬起來把我的腳放進手裡,輕輕揉著:“你能不能給我掙點氣,別老是這樣?讓他們知道我居然喜歡你這樣的女人,我臉快都沒地方放了。你沒看到他們說起你的時候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我怎麼了我?我哪裡差了?我只是比別人笑的多而已;還有,他說,他喜歡我?我瞪大眼睛,這人沒病啊,怎麼轉變這麼大?
“你,你沒事吧,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對勁?不會是腦子壞了吧,對我這麼好?”我大著膽子說出來。
絲木無力地看著我,沒好氣的說:“你這女人真是……你不是說喜歡男人對你好,對你寵愛嗎?你還真是難伺候!果然腦子被羊踢壞了。”
我笑,他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還是那個男人。
“那個,你回房間吧,我逛了一天累了,想睡覺。”
他又撲了上來吻住我,直吻得我不能呼吸。
“我沒要房間,就睡你這。”
啊?他睡我這,我什麼名節都完了。花滿心怎麼想?還有那幾個暗衛,不會就盯著我們接吻吧。
我用力推開他:“那個,你那幾個暗衛,不會現在還看著我們吧。”
他笑得眼睛都彎了,啄了下我的嘴唇:“怎麼辦?小木屋那一個月我養成習慣了,一定要抱著你睡才舒服。”
我嘿嘿嘿嘿笑,我能說什麼,我武功沒你高,力氣沒你大,脾氣也沒你大,當然只能“忍辱負重”了。
外面那幾個大仙,你不要再看著我們了行不?你們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早點洗洗睡吧。
第二天花滿心看著絲木從我房裡出去,笑的很是淫賤啊!不過他也知道我們干不了什麼?我不能人道嘛!頂多也就是親親摸摸。可憐的絲木,跟我在一塊連男人最想干的事情都干不了,不會憋出病以後不行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吃早飯的時候我問絲木什麼時候離開,他說他這段時間就跟著我了,我嗆了一口粥 。
不是吧,大少爺,你難道沒有事情要做嗎?你們水昕閣應該挺忙吧,還是你干的事情正好和我們同路?不過他從來不跟我說他的公事,我也就不問了。
經過我們商量,准備繼續向神醫山莊進發。買了三匹馬,我們上路了。本來絲木要跟我共乘一匹,被我拒絕了,當著別人的面還是收斂一點好。
揮起馬鞭,我們三豪邁地疾馳而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絲木在,我的心情更加好了。
走遍天涯,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在路上,我不斷要求他們倆戴上面具。奶奶的,本小姐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好歹也是二八年華一清秀佳人,硬是在他們倆襯托下變成了鍾無艷,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不過遭到了他們倆的強烈拒絕。
秀美河山,美人在側(兩側),這真是一段美妙的旅途。我時常詩興大發,只可惜我自己胡謅的詩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侮辱他們智商。
譬如說我會一時興起對著絲木來段打油詩:美人兮,美乎?帥乎?又美又帥也;帥哥兮,帥乎?美乎?又帥又美也。橫批(詩居然也有橫批):妖孽出世。
絲木差點吐血,花帥哥笑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我馬上指著花滿心,又是出口成章:帥哥下馬乎?跳乎?摔乎?又跳又摔也;美男上馬乎?跳乎?爬乎?又跳又爬也。橫批:手忙腳亂。
花帥哥連馬背都爬不上了。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還跟著我爬上這西部最高的飛躍峰看日出。我對著初升的太陽學著傑克大叫:我就是女王!我就是女王!引來兩人強烈的鄙視。
在這一覽眾山小的豪邁心情下,我詩興大發,躍躍欲試又想來一段打油詩,被絲木狠狠用手捂住了嘴摟進懷裡。哎!原來要做個詩人也不容易呀。
我會趁他們倆在湖裡洗澡的時候偷偷躲在石頭後面偷看,咬著手指yy兩人。當然,只是yy,滿足一下我的惡作劇心裡,絲木可是我的。然後再偷偷拿走他們的衣服和包袱施展輕功跑路,留下他們在那大叫。不過後來他們追上我的時候已經穿了衣服,估計是那些暗衛的。糟糕,我怎麼忘了有暗衛,老是讓他們看笑話。
如此之事,數不勝數,以致於到最後我嘴巴一動,他們大致就能知道我要干什麼,然後想方設法阻攔,很是有默契呀!
我看著他們倆,直歎氣。這一路兩人也是越來越親密,已經開始稱兄道弟,絲木也慢慢露出了本性。我承認他們的確懂得比我多,他們可以把酒言歡,對月彈琴,詩詞比興,歌賦增情。
於是我很大方地告訴他們:鴛鴛相抱何時了,鴦在一旁看熱鬧;如果你們倆想斷袖,我深深地祝福你們,阿彌陀佛,你們倆勇敢地掙開世俗束縛飛向彼此吧!。
結果我頭上被他們每人狠狠揍了一個很響的栗子,第二天還生疼。
絲木堅持與我同房,這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也只能由著他。當然免不了天天被他吃點豆腐,我也甘之如飴。
對玄月,那是弟弟,絕對沒有歪心;對朱介,總是有種敬意,不敢去冒犯,更別說身體接觸;對花滿心,那是哥們,好兄弟,對他的身體我也沒有渴望;只有絲木,我對他的身體不是一點半點的感興趣,哎!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要不是我有隱疾,就更加完美了。白天錦繡江山,晚上巫山雲雨,神仙都比不上!當然,這是想象,想象!要鎮定!
如此一路游山玩水,一月有余。花滿心說快到風迢鎮了,也就是神醫山莊所在地。哦,玩的我都快忘了我是來求醫的。
花滿心對這裡貌似很熟悉,熟門熟路帶著我們走進了神醫山莊。看著門口的守衛恭敬地叫他少爺,我傻眼了,原來他竟然是神醫的兒子,本名楊殿。
神醫,也就是他爹,上山采藥去了,過幾天才回來。神醫還親自采藥?我真的好佩服。
還有,更勁爆的是,原來印思慕和花滿心竟然是認識的。神醫山莊曾經托水昕閣找過東西,而絲木小時候因為生大病還被送到神醫山莊靜養了一年,兩人從小就認識。後來絲木回去後兩人還經常互通書信,上次花滿心去弛州還去看絲木了。怪不得那麼熟,我還以為自來熟呢。
兩個無恥的混蛋。
他們倆對著我一直笑,毫不掩飾笑容裡的鄙視,意思就是說:看,那個是傻瓜,白癡!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於是我決定三天不和他們說話。
可是晚上又實在忍不住問絲木他小時候生什麼病了要來靜養半年。他剛開始不肯說,後來被我逼急了才告訴我是他爹離開他以後他精神不好,染了風寒就一直不痊愈臥病在床好幾個月,他爺爺怕他落下什麼病根就快馬加鞭把他送到神醫山莊拜托神醫照顧調理了一年。
真是可憐的孩子,我馬上忘記了他隱瞞我真相的事情。一想到他小時候,我心上面就像壓著一塊大石。
看著他落寞的樣子,我翻身壓在他身上,吻他,狠狠地吻他。他看上去很高興,可能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他。我抱著他,眼角流出眼淚,淌到了他臉上。
他抱著我,一直問:“你不會離開我吧?”我拼命點頭。這段時間下來,我好像更加離不開他了。所以想來上次我離開是多麼明智的抉擇,只是誰知道他會跟過來?
第二天看到花滿心,我實在是忍不住心中那口惡氣。
我追著他滿院子跑,一定要他聽我寫的詩:花乎?心乎?花心也?羊乎?癲乎?羊癲也。(誰讓他叫楊殿)橫批:羊癲花心。
還有:人乎,壞乎,人壞也?壞乎,人乎,壞人也。橫批:楊殿壞人。
還有還有……
我簡直文思如泉湧,看到什麼就能做一首,然後深情地對著他吟出來,差不多每個都是數落他的。
他後來被我逼的差一點跪地求饒,連呼:我錯乎,我錯乎,以後再也不敢得罪姑奶奶您也!
我滿意的點點頭,朝他瀟灑地一揮玉手:“去也!”他飛也似的逃竄,倒好象這是我家不是他家。
我,就是小人,睚眥必報。
我,又蹂躪了一個帥哥。想想當初看見的這個玉質公子是多麼優雅不凡超凡脫俗哪!
不過在別人的地方,總不好太囂張,我還是有分寸的,安安分分等神醫。
跟著絲木去回憶了一下他在這裡的生活,不過那時候他才五六歲,很多東西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倒是這裡的管家婆婆對他熱情地不得了,說他小時候又乖又可愛,可討人喜歡了,還做了很多他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我斜著眼睛看他,難得看到他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我留意到神醫山莊大客廳裡立著一塊很大的牌匾,我沒去看那是什麼,聽花滿心說是三個問題,好像要對詩什麼的,答對了就能得到得到神醫山莊的傳家寶“玲瓏寶盞”。那塊牌匾也是傳家寶,是他的太奶奶留下來的,差不多快七十年了,也沒人對的上。來回答問題的人很多,可是沒有正確答案。正確答案放在一個錦盒裡由他爹收著,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我本來很躍躍欲試,其實就是那點穿越女豬腳總是特例的僥幸心理在作祟,不過想想我那對詩的水平……罷了罷了。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人從全國各地來求醫,神醫的名氣還是很響的。
花滿心,不,羊癲說:“我爹可不是每個人都醫的,要看情況,不過憑我們的關系,你放心。只是你中的是毒,我爹醫術再高但對毒物的研究也不是很透徹,你要做好思想准備。”
我連連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來試試而已。
雖然我只是個小人物,可是我遇到的人卻都不簡單哪!隨隨便便路上碰到一個還是神醫的兒子,嘖嘖!
穿越之道
來了五天之後,神醫回來了。他看見兒子,是又打又罵(花滿心是離家出走);看見絲木,是又驚又喜。我都要懷疑絲木是不是他私生子了,玩笑玩笑。
直到兩帥哥都跟他說起我的事情,他才正色看了我這個普通女人一眼。
“你是驚天魔教的人?”
我點頭:“是的,神醫。”非常恭敬。
神醫一臉深意:“你還真是不簡單啊!驚天教的能認識慕兒,還結識了我兒子,真有點能耐。”
我苦笑,這都是無心插柳,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緊接著又搖頭:“對於驚天教的這個毒,我曾經研究過,但是的確解不了。對於毒這一塊,我並不擅長,還是得找毒王。”
意料之中,我倒是並不怎麼失望,絲木沒什麼表情,花滿心倒是很難過的樣子。
只是毒王也不見得能解吧。
神醫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說:“毒王的把握,應該還是很大的,因為毒王,是你們教主的師傅!”
Omg,驚世大炸彈,毒王竟然是教主的師傅?
我都快維持不住正常臉色了:“不是吧,那毒王怎麼肯為我解毒,他肯定幫著他徒弟?”
神醫“呵呵呵呵”笑了,看著絲木不說話。
絲木接話:“毒王是我爺爺的師弟!”
我頭開始發暈,旋轉,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混亂?
毒王是印老頭的師弟,教主是毒王的徒弟,教主和毒王勢不兩立,要互相鏟平;毒王遠走天涯……什麼亂七八糟。
神醫又對著絲木樂呵樂呵地說:“慕兒肯定也知道伯父不會解毒,只會醫人,這次還這麼遠過來,是來看伯父的吧。”
絲木微笑著點頭,很聽話的樣子。
“好孩子!”神醫拍著絲木的肩膀。
我頓時有點明白了,絲木的爹離他出走,一個小孩子病重,爺爺又要料理水昕閣,把他送過來這一年想必神醫對絲木照顧的很好!
後來大伙就高高興興去吃飯了,我怎麼覺著我好像是個多余的人呢?不過我臉皮比較厚,也就無所謂了。
神醫讓絲木多住點日子,絲木答應了。我們暫時先住了下來。
對於印老頭毒王老妖婦那段混亂的往事,我去問絲木,他說他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他奶奶,也就是印老頭的老婆,是被老妖婦害死的,所以水昕閣一直想滅了驚天教。其他的事情,印老頭也沒告訴他。
我只能坐在那搖頭,這些人,實在是,太會折騰。
花滿心帶著我們把附近都跑了個遍,這小鎮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
又過了幾天,花滿心的娘從廟裡吃齋念佛回來了。我們都去前廳迎接,呵呵,真有禮數。
對我來說,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娘很顯年輕,也很漂亮,看見花滿心回來了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看見我的時候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看得我毛骨悚然,她聽說我是她兒子帶回的以為我是花滿心的相好,真是烏龍!後來認出了絲木也是又驚又喜,在那拉著絲木不停地說說說。
我暗暗後退一步,讓他們好好說,卻差點撞翻了後面那塊神奇的寶物牌匾,趕緊轉身扶著,不經意間瞄到了上面的的三個問題。
“啊啊啊啊!”我大叫出聲,所有人都被我的叫聲驚住了。
絲木過來摟著我:“怎麼了?”
這幾天受刺激太多,我頭腦都開始昏昏沉沉了。不過我還是清清楚楚看到了牌匾上三個問題:
一:填詩:眾裡尋他千百度,----------------
二:20080808,是----開幕式(四個字)
三:*市*公園,噴泉邊,椅子上坐了幾個人?
都是用簡體寫的。
我忽然想到花滿心說這是他太奶奶留下的,快七十年了。我一把拉住神醫,大聲問他:“神醫,你奶奶是不是姓印,叫印雪?”
神醫大驚:“你怎麼知道我奶奶姓印,不過她不叫印雪,我記得是叫印夜。”
印雪,朱夜,印夜,沒錯了沒錯了,肯定是她,她跳崖沒死。我就說嘛,穿越女主怎麼可能掛?怎麼可能掛?我終於沒有負罪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起來,所有人都當我瘋了。
我又緊緊拉著神醫的手,兩眼放光:“那個玲瓏寶盞,是不是上寬下窄,上部像個帽子,中間有一排齒痕凹槽?”
神醫木木地看著我,所有人一片安靜,我知道我猜對了,猜對了。印雪,你好強大!我,已經不能用高興來形容了,幾乎癲狂。
我指著牌匾,手指都在發抖,顫聲說:“我能回答這三個問題:第一: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第二:北京奧運;第三:兩個女人。”
眾人都驚呆了,神醫更是緊緊抓住我的手不敢相信,眼淚似乎都要流下來的樣子:“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我奶奶說早晚都會有人能答出這三道題,然後把玲瓏寶盞給她,告訴她去平南寶藏山。”
我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她真是個好女人。
我抱著神醫又叫又跳。
我問神醫他奶奶的事情,他說他也知道得不是很詳細。只知道是他爺爺在一個山腳下發現她重傷,救了她,她好像還中了毒,無奈毒氣攻上臉,毀容了。兩個人日久生情,結合之後來到這個小鎮隱居,從此沒有出去過。他奶奶在五十歲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了玲瓏寶盞,坐了整整一個晚上,後來就有了牌匾的事情。他奶奶活了六十七歲。
我大致明白了,印雪摔下山被神醫爺爺救了,後來嫁給了他,一直到五十歲的時候才找到了玲瓏寶盞,可是那時候她都兒孫滿堂了,考慮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可見她雖然毀了容,後來的生活還是不錯的,不然不會留下來。
神醫還說他奶奶性子很怪,特別沉默寡言。我也明白,她前半段經歷比較坎坷,後來性格巨變了。
水昕閣和神醫山莊有來往,那不知道印雪後來和朱夜見面沒有?
天哪,這個女人這段穿越可真是夠精彩,好在後來是喜的。
神醫問我怎麼會知道這三道題的答案。
我摸著頭想了很久,說:“其實,那個,我和你們有點親戚關系。我的太奶奶叫印雨,和你奶奶是姐妹,你奶奶其實叫印雪。她們姐妹從小失散了,一直在尋找對方,而這個玲瓏寶盞,是印家傳家寶。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才找到。”
神醫一家被震驚了,沒想到我居然是他們遠房親戚,神醫夫人拉著我的手那叫一個親熱。
神醫顫抖著說:“太好了,太好了,既然這樣,那不如就把你和殿兒的婚事安排下來吧,親上加親。”
神醫夫人連連點頭。
我傻了,連忙搖手,這,這什麼情況?
絲木過來把我抱在懷裡,我也趕緊抱住他。
神醫看著我們倆,一拍腦門:“一激動,就給忘了,差點亂點鴛鴦。這樣也不錯,慕兒也相當於我的兒子,一樣一樣。”
我笑著點頭,卻看到旁邊的花滿心略帶失望。
後來神醫把玲瓏寶盞拿了給我,我對著玲瓏寶盞又親又摸。
蒼天啊,我終於能回去了!!!!!!我不用死了!!!!!!
晚上怎麼睡著的不知道,反正我一直抱著玲瓏寶盞,做夢夢到我回去了,絲木在我後面罵我沒良心,還看到了印雪,她說她壽終正寢後又回去了,真是無比混亂。
第二天一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摸我的寶盞,卻怎麼也摸不到。我大驚,掀起被子一頓狂找,還是沒有。
看到床邊的絲木一臉冷笑。
“是不是你拿了?”我抓住他胸口。
他點點頭。
“啊!”我一拳揍到他身上,“混蛋,快給我拿出來!”
他搖頭。
我拳頭猛砸了上去。
他抓住我兩只手,冷冷地說:“那是什麼東西?你干嗎那麼寶貝?”
我看著他,心虛了,低下頭:“就是傳家寶。”
“是嗎?”他的眼睛裡沒有溫度,只有火苗,“你從昨天拿到拿東西開始,就跟瘋了一樣,一直到剛才,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西座無空三歲時候就被驚天教主收養,三歲的小孩你還能記住你們的傳家寶,暗號,你太奶奶那麼多事情,你當我是笨蛋嗎?還有,西座無空老家在駐北的一個小農村,祖上世代都是窮苦農民,哪來的傳家寶?你還想騙我?”
我大驚,沒想到他把無空調查的那麼清楚。默默地看著他,他現在冷漠的樣子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還有,上次你在平南寶藏山呆了一晚上是干嘛?楊老夫人也讓你拿著玲瓏寶盞去那裡是為了什麼?”
我更加吃驚,他的人一直跟著我,不會看到那把梳子了吧?
“玲瓏寶盞,我已經讓人先行帶回水昕閣了。”他還是冷冷地。
我火起來:“你怎麼這樣?我的東西你隨便亂動?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混蛋!”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你一天不告訴我那是什麼,我一天不會還給你。你這麼反常,是不是要離開我了?你說!”
是不是他察覺到什麼了?如果我走,他真的有那麼傷心嗎?我們認識還不到半年,他對我的感情能有多深?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一把推開我,大步走出房門。
我們的關系,進入了冰川期。他搬離了我的房間,不再和我同床共枕。
從那以後,他不再理我,看見我也盡量繞道。
前兩天我還很盛氣凌人,可是三天過後我就蔫了。說到底,是我的問題,他沒錯。可是我又不能告訴他實情,僅存的一點自尊心也讓我硬撐著不向他低頭。
當我看著他對著其他人都謙和有禮,笑容可掬,看見我就冷冰冰或者看都不看,甚至很嫌惡的樣子,我的心也跌進了谷底,整天垂頭喪氣。
花滿心一早發現了這情況,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只能苦著臉,不說話,讓我怎麼說?
半個月後,花滿心告訴我,絲木早上已經離開回弛州了。
我手裡的杯子碎了,他竟然都不願意來跟我說一聲就走了?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嗎?
上次我離開弛州決定以後再不相見,可那時候我們處得好好的,也就是和平離別;但這次不一樣。
我沒來由的慌起來,一想到他可能不要我我都快不能呼吸。
他都走了,我也不好再留在神醫山莊。第二天向神醫和夫人告別,他們極度挽留,我還是堅持離開。
花滿心也跟著我一起離開神醫山莊。
傾訴心事
一路無話,實在心情不好,花滿心也很配合地不來煩我。真是個好朋友。
坐下吃東西,我實在忍不住開口了:“花滿心,你還感覺得到那幾個人跟著我們嗎?”
這問題,我已經想問他好幾天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很是耀眼,摸摸我的頭說:“你終於肯問了啊。這麼想他就去找他唄,在這胡思亂想也沒用。”
我腳不停在地上搓來搓去,第一次彷徨無措的不知該往哪去。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當我是好兄弟就告訴我。”他忽然說。
我看著他,覺得有些不能對絲木說的話可以跟他說,我也不想騙他。考慮了很久,認真地說:“其實我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點頭。
我接著說:“我是天上太白金星座下的小仙娥。”
他誇張地看著我,然後指著自己的喉嚨,干糧卡著了。我趕緊去拍他的背,他開始大聲咳嗽起來。很久,他抬起頭無奈地看著我:“大小姐,不會思慕一走你瘋了吧。”
我搖頭,還是認真地說:“你知道你不相信。我原本是太白金星身邊看守寶物的小仙女,那寶物就是玲瓏寶盞。後來有一天,玲瓏寶盞被偷,不知所蹤。我責任重大,太白金星懲罰我,把我貶入凡間受十八年之苦,我就投胎成了無空。”
我看著他,他的表情也稍微嚴肅了點,可能我和玲瓏寶盞的事情對他們來說確實有點奇怪。
我接下去:“我投胎成了無空,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十八年剛開始是孤兒,後來被魔教收養過著慘無人道的訓練生活,再又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工具,身上還有劇毒,確實受盡了萬般苦難。直到那次被董老爺子陰傷掌所傷,差點身亡。太白金星念在我磨難已夠,恢復了我在天界的所有記憶,告訴我只要我能巡回玲瓏寶盞,就可以重返天庭,重列仙班。”
我又低頭:“世人皆說西座無空得了羊癲,性情大變,其實只是我知道了我的前世今生和我的來歷,不願意再過那種道口飲血的生活。”
他一直不說話,然後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我現在很相信思慕罵你的那句話,你的腦子被羊踢過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不說話,為了讓他相信我得深沉一點。
“那你拿了玲瓏寶盞回天庭以後會怎麼樣?還回來嗎?”他忽然又問我。
“當然不會回來了,我回了仙界,無空就消失了。我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點頭:“所以,思慕拿走了你的玲瓏寶盞,然後你們倆關系就破裂了?”
我驚叫:“你好聰明。”
他繼續點頭:“思慕做的很對,我是他的話也會這樣做。傻子都看的出你對玲瓏寶盞簡直到了入魔的地步。”
啊?這個混蛋,虧我還把他當好朋友。我對著他肩膀揍了一下:“你說什麼呢?我干嘛不能走,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本來就不是這的人。”
他歎了口氣:“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走了思慕怎麼辦?你就讓他到處找你一個人發瘋嗎?”
我摸著耳朵慢吞吞說:“其實,那個,我覺得,我跟他認識也就不到半年,還處在初期,他也不會用情多深吧,過不了多久他也就忘了。這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條件那麼好,實在不用擔心。”
花滿心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想了一會,正色說道:“感情是不能用時間和各種條件來衡量的,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都沒有愛情,有的人在一起幾天就有這種感覺。就像我和你,認識時間更短,但我還是把你當成了好朋友。我了解思慕。我印象中他來我家的時候整天一句話都不說,都是我說來說去他才回一句。他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跟著爺爺長大。可是他爺爺要打理水昕閣,而他身負著水昕閣未來主人的重任,我想這麼多年日子一定不好過,哪有我這麼閒適自在?我看得出他對你用情很深,這段時間是我認識他以後他最開心的日子。可能因為從小他身邊最親的人就離他而去,所以他不會對他喜歡的人輕易放手,也會特別珍惜。你放心吧,他不會拋棄你的。只是你也太自私了,你就這麼一走了之而且還永遠消失,你就沒考慮他以後的日子嗎?”
我呆呆地看著花滿心,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肯繼承家業,只願到處漂泊的浪子,只是沒想到他心思這麼細膩,他也是真心地關心印思慕。和他比起來,我確實太自私了。如果是在那次絲木受重傷快不行的那時,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放棄一切跟著他;現在他好好的,我卻猶豫了。如果我對絲木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的話……我的心都亂了。
“可是,我想我的爹娘,我想回去看他們。”
水滿心白了我一眼:“神仙也有爹娘?”
我狡辯:“當然有,你沒聽說過七仙女的故事吧,她們可都是王母娘娘的女兒;還有二郎神和三聖母,是親兄妹,沒有爹娘哪來的兄妹。仙界也是有婚配的,你無知就不要出來顯擺!”這些神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聽過。
他拉著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走吧。不管你什麼來歷,你要去哪,總是要面對他的,你不是還要拿回玲瓏寶盞嗎?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也許老天會替你安排好你以後的人生也說不定。”
我崇拜地看著花滿心,他今天的一番話讓我心情好了很多。沒想到他這麼會安慰人,我傅琢果然眼光不錯,沒有看走眼過一個人。都是好人哪!
我熱切崇拜的眼神馬上嚇到他了,他捂著我的眼睛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崇拜我,不過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吧。快走,再不走小心你家思慕讓其他女人搶了。”
我擺出我經典的叉腰動作,睥睨一切:“也不看看老娘是誰,誰敢來跟我搶?我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我的豪言壯語還沒說完就被花滿心用一塊餅堵住了我的嘴,這個混蛋,怎麼這麼不尊重仙女,真是無知啊!
我們沒有照原路返回,挑了其他道路走,好欣賞不同的風景。雖然沒有了絲木的陪伴,可是花滿心這個朋友還是相當的夠意思的,我也是非常滿意。
嗯,我覺得我比印雪幸福多了,雖然我沒有她經歷的那麼多,沒有她那麼轟轟烈烈,可是我碰到的都是好人,都很照顧我(除了老妖婦);而且我到處玩的如此盡興。真是平平淡淡就是福哇!
這一路竟然又碰到了殺手,看來老妖婦還是不死心啊。不過我還是盼著他們來的,他們出現了我才能知道絲木的人還在不在。果然,那幾個人關鍵時刻又出來了。我的絲木終究還是關心我的。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回到了我們認識的那個小鎮,然後去平南。
帶著他爬上平南寶藏山。第二次踏上這個地方,我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這時候只覺得幸福,替印雪高興。
“這就是你太奶奶當日摔下去的那座山。”
“真的嗎?”花滿心絕對沒想到這就是他太爺爺太奶奶認識的地方,“我沒有見過太爺爺太奶奶,不過聽我爺爺奶奶說他們之間雖然話不是很多,可是很恩愛。其他老人說太奶奶是個言行舉止都很奇怪的人。”
我笑,又指著那石碑對他說:“這就是你太奶奶的親筆,落下懸崖前所刻。”
他更加驚訝,不停地摸著那些文字,好像在懷念什麼,然後跪下來對著石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爬起來問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比我這個後代還清楚。”
我甩著頭:“我是仙女嘛!你們凡間發生的事情我都在天庭看著呢!”
知道他不相信,我也不胡謅下去了。
伸手去觸動中間的小機關,這才是我來的目的。
果然,那把玉梳已經不在了。這個印思慕啊,真是一點不放過我身上可疑的地方。現在兩樣東西都在他手上,我可怎麼辦?
歎口氣,說:“你太奶奶在這裡還留了一樣東西給我,不過已經被印思慕拿走了。”
他恍然大悟:“原來太奶奶讓你來寶藏山就是來找這個,思慕動作可真快。”
我“嗤”了一聲,絲木這個混蛋,整天監視著我,我跟他沒完!
“我現在覺得,你真的有可能是天上的仙女哦。”花滿心看著我,若有所思。
到現在,我終於覺得我徹底的比他們高了一個層次,那感覺,真不是蓋的。
“好了,仙女,我們走吧。”他拍拍還在自我感覺特好地魂游中的我,“再不走天要黑了,等下妖魔鬼怪出來你這個沒有法力的仙女肯定被打得回不了天庭。”
我狠狠白他一眼,轉身就走,他快步跟上。
自那以後花帥哥就不叫我名字了,只叫“仙女”,這讓我很受用。因為我們達成了一致,他叫我“仙女”,我叫他“花滿心”,不答應的話我就只能叫他羊癲。怪不得啊,他要自己改名字,誰願意叫羊癲呢?神醫神醫,還真會起名字。
其實花滿心這個人真的不錯,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可是很熟了。這人長得帥,性格好,對朋友真誠愛護,對女性紳士有禮,我們之間也是什麼都能說,毫不避諱,而且志同道合,愛玩,喜歡到處流浪。他既不像玄月那麼單純,也不像朱介那樣和我之間總隔著什麼東西,我們交流起來十分融洽,他還那麼會安慰我;他又是我花前月下節砸中的帥哥,還是我的好同伴印雪的後代。
我怎麼會看上印思慕呢?他對我說好吧,也不是,整天數落我,罵我,還讓人監視我一舉一動;說不好吧,有時候又挺寵著我;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就互相打壓,還是從我的搶劫開始;有時候又有點不講理,隨便就對我動手動腳,在我面前也沒有什麼神仙姿態紳士風度;性格麼,有點喜怒無常,我一看見他陰著臉就有點怕。不過這男人溫柔的時候我還真是招架不住。
要是我喜歡上別人,我現在肯定已經拿著兩寶物回現代了。也不對,要是我沒認識他,我現在早被人殺了,哪還有命穿回去。所以每件事都是有利有弊啊!
如果不是心裡已經有了印思慕,我絕對好好抓住眼前這個男人,和他浪跡天涯,四處為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只可惜啊……我們遇見太晚!
我看著他直搖頭。
我哀怨的眼神也被他接收到了。他一臉戒備地看著我:“干嘛?”通常我有這種眼神的時候,都是不懷好意的時候,他已經很習慣了。
我揉著胸前的頭發,一臉可惜的說:“花兄真是個極品男兒,要不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我一定追求你嫁給你。”
他“噗”地笑了出來,很得意的樣子:“就像你追著我砸大紅花一樣?不錯不錯,能得到大娘如此盛贊,也不枉我一路追隨。”
為了不讓暗衛聽見打小報告,我挪到他耳朵邊,小聲說:“你說我們倆要是私奔了,絲木會拿我們會怎麼樣?”
他用力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蠢,一個字,死!”
我驚恐:“不是吧,你們是好兄弟,他難道不慷慨讓一下?”
花帥哥直搖頭:“先不說我對你沒意思。如果我喜歡你,然後和思慕同時認識你,我們倆可能都會讓一下對方;可是現在你們倆互相愛戀,你就算是他的了,我跟你私奔就是我們倆同時背叛他,他不殺了我們才怪!朋友妻不可欺,我還是知道的。”
我也直搖頭歎氣:“看來我還真是招到煞星了。”
“你就悠著點吧,你要是敢紅杏出牆肯定死得很難看。”
我撇嘴。
“不過你也就嘴巴上說說,你這人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看著好像很大膽,實際上膽小如鼠。”
我馬上握住他的手,熱淚盈眶:“知己啊!知音啊!知心啊!”
他抽出手不再和我糾纏這個話題,問我:“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回弛州嗎?”
我撓頭苦思著,這個問題麼,絲木現在不待見我,我也要不到兩樣寶貝,我們回去大眼瞪小眼嗎?看這樣子我不坦白不服軟他肯定不會原諒我,哎!
“算了算了,先不去弛州,我們再玩陣子回去。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說,他現在氣頭上還是不要去惹他比較好。”
花帥哥歎口氣,說:“那走吧,我們隨便到處走走。”
兩匹馬向北奔馳起來。
真情告白
陵次城,是貫通南北的一個要塞,聽說西商的一代畫聖就在此定居。花帥哥一定要來拜訪一下,原來,這位帥哥不喜醫術,不願子承父業,是他偏好書畫。他渴求一副畫聖的真跡。我不禁對這位帥哥另眼相看,好!有追求!
可惜啊,絲木沒來,不然求畫聖畫一幅他的肖像,最好衣服穿少一點,我就能天天看著流口水了。呸呸,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趕緊冷靜下來跟著帥哥走進客棧,把包袱放好。
其實每一個城市都有每一個城市的特色,像弛州,是第一大城市,所以也就是遍地開花,很繁華,每樣都不錯,但是特色不夠;平南,主要也就是古跡;那個倉州吧,我感覺小偷強盜特多,不知道算不算特色;其他到過的很多小城也就不說了。
而這個陵次,很明顯的就是書畫氣息濃重。客棧,酒樓,綢緞莊,等等,連米店的招牌設計的美輪美奐;不僅如此,很多房子牆壁上都有塗鴉。
怪不得畫聖隱居在此,相得益彰啊。
進了城才知道原來畫聖現在幾乎已經處於封筆狀態,幾年才會畫上一副給外人,可謂千金難求。我們頓時頹廢無比,我倆都還是比較務實的人,不會瞎做美夢。但是也不能這麼放棄,更何況花帥哥專門為了他來的,所以我們准備先留下來伺機而動。
畫聖住在梅月山莊。說起這個梅月山莊,可是大名鼎鼎,就是一八卦集散地。呃,是江湖百曉生,記載江湖歷史的,江湖之事,事無巨細,凡有點影響的,都會被他們記錄在冊。
我估摸著,我這個驚天西座,花滿心神醫之子,應該都會有所記錄,絲木就更不要說了。
如此脫俗的畫聖為何會置身於這個地方,隱居?原來,畫聖是個大光棍,今年四十幾歲了還未娶妻;而這個梅月山莊莊主,是他哥。
我直搖頭,亂。
我們的花大帥哥,還真是有本事,在我們第三天在一個酒樓用餐的時候,和一個長的還可以的帥哥誤打誤撞交了朋友,把酒言歡,最後那帥哥說他是梅月山莊的二公子,也就是畫聖的侄子,還邀請我們去山莊做客。果然是有穿越女的地方就有奇跡呀!
但是,憑著我前世的經驗,也就是現代的經驗,這位少莊主有點可疑。怎麼可疑呢?我曾經交過一個男朋友,是雙性戀。為了以後不再在這上面摔跟頭,我對同性戀雙性戀都好好研究了一番,也有點觀察力。據我的火眼金睛,這少莊主看花滿心的眼神不太對呀!
於是我好心提醒了花帥哥,要慎重!可是花帥哥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我甚至看見他眼睛裡冒著火花,好像畫聖已經答應幫他作畫一樣。我也就只能歎口氣收拾東西和他一起住進了梅月山莊。
梅大公子,梅洛風;梅二公子,梅洛雲;梅三小姐:梅洛蕾;梅四小公子:梅洛電。四人是根據風雲雷電起的,三小姐取了個音同的。
梅莊主生的還是挺多的,可能他弟弟沒結婚,所以他補上了。
梅大公子是一個相當冷酷的人,我沒敢跟他說話;四小公子還是個十歲的小屁孩,我不禁感歎這莊主的確強大,四十多了還能生。
梅二公子果然對花滿心關懷備至,我只能搖頭。花滿心老是說我小人之心,他們是君子之交,就我整天在那瞎想。孺子不可教也!梅二公子對我的敵意我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至於梅三小姐,為何也會對我存有敵意?她比我長得漂亮,家世比我好,才華比我好。莫非,她也看上了花帥?天哪,這兄妹倆不是情敵了?不過這梅小姐人還不如他二哥,整天眼睛長在頭頂上,看見我從來沒有好臉色,可是對著花帥哥就是柔情似水。
我在這裡安分守己,不搞滑頭,我是有分寸的,會察言觀色的。花帥哥明顯比我混的好,有副好皮囊很重要!
畫聖我們住了五天了還沒見著。不過花帥哥不急,能看見偶像了,等多久都願意。我終於明白現代的追星族,為了見明星一面,等五六個鍾頭根本不算什麼。
這幾兄妹,我們也只能跟著二公子了。二公子包吃包住包玩,實在是個好人,只是我老是跟著讓他很是不爽,我臉皮一厚,只當沒看到他刺人的目光。
心滿意足地吃飽了出了酒樓,忽然一群人沖著我們三沖過來,就開打了。這什麼情況?我發誓我在這裡沒惹禍。原來,是二公子的敵人,周圍的人好像都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難道這兩撥人三天兩頭打?
我們趕緊閃一邊,武功還是不要露出來比較好,更何況二公子還有幾個保鏢跟著。眼看著他們真是打得激烈呀,只是這二公子好歹也是個武林貴公子,人家怎麼明目張膽就揍了?估計對方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我摸著吃飽的肚子悠閒地往旁邊退啊退,忽然腳底下一滑,人摔了下去,這一跤肯定是四腳朝天,臉都丟光了。
不過我發現我沒摔到地上,有人在後面接住了我,好人啊!
我感動萬分地想謝謝他,卻發現旁邊的花滿心笑的很是詭異。回頭一看,哈哈哈!我當時就咧開嘴大笑起來。這個家伙還說再也不理我了,看,還不是找我來了?
我一把抱住他,他面無表情的把我推開了;我又抱,他又推開。我臉色一會青一會紅,你好歹當著眾人的面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忽然接收到一道不同尋常的目光,我四下找了一下,omg,那二公子已經打完了,好像贏了,這會正呆呆地看著絲木。
我心下一個不妙,這二公子不會也打絲木主意了吧,趕緊拉了兩帥哥走人。
只是這絲木啊,居然也跟著我們住進了梅月山莊。他沒有跟我同住一屋,卻和花滿心住一塊了。當時二公子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我敢保證他一定在想一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事情。也是,絲木和花帥哥這兩人的確夠養眼的。
當第二天梅三小姐看見絲木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我算是知道了,這個八卦家族的人,不論男女,都喜歡帥哥。她對我更是刻薄,經常來找我茬,好像我搶了他男人一樣。
絲木對我還是那麼冷淡,他和花滿心睡一塊,我也不好意思過去找他說甜言蜜語。我懷疑他是故意的,故意和花滿心睡一塊,來氣我。
我何其命苦哇!
絲木如此冷淡,我情何以堪?原本我心裡還別扭地存在著一丁點自尊讓我不向他低頭,可是人家都來找我了!瞬間我覺得我真是太……我現在覺得只要讓他高興,什麼事我都能干!阿門,果然愛情讓人勇敢。
厚厚臉皮,對他關懷備至,溫柔的一塌糊塗,可人家不領情,到現在話都沒跟我說過一句。
花滿心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我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向他表示我的關愛,可是徒勞。
我曾經想過晚上直接撲過去和他親熱,可他房裡還有花帥,雖然我們熟,我總也不能在他面前做出如此不要臉之事。
也想著支開花帥,可是絲木不肯跟我單獨相處,這個小氣的男人!
於是我只好晚上沖進他們的房裡,不是來當狼的,是來求和的。
“慕……,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我拉拉他手臂,嬌聲說。
“噗”,花滿心一口水噴在我身上,我怒!好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花帥憋著笑:“仙女不用這樣惡心吧,叫他慕?你還會唱歌?”
我扔給他一個衛生球,把我看這麼矮。
也不等絲木答應,反正他也不理我,我培養一下情緒,緩緩開口:
從你眼睛看著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
無論是遠近什麼世紀 在天堂擁抱或荒野流離
我愛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運 我愛你我願意准你來跋扈地決定
世界邊境
偶爾我真的不懂你 又有誰真懂自己
往往兩個人多親密是透過傷害來證明
像焦慮不安我就任性 怕洩漏你怕所以你生氣
我愛你讓我聽你的疲憊和恐懼 我愛你我想親你倔強到極限的心
我撐起所有愛圍成風雨的禁地 當狂風豪雨想讓你喘口氣
被劃破的信心需要時間痊愈 夢想牽著懷疑未來看不清
就緊緊地擁抱去傳遞 能量和勇氣我愛你
我愛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運 我愛你讓我聽你的疲憊和恐懼
我愛你我想親 你倔強到極限的心
哪裡都一起去 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 一起品嘗回憶
一起誤會妒忌 一起雨過天晴 一起更懂自己 一起找到意義
我愛你 我不要沒有你 我不能沒有你 絕不能沒有你
SHE的我愛你,歌詞如此貼切露骨,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看著絲木情深款款地唱完了。完畢,我眼眶微濕。
絲木從剛開始的冷漠,到眼睛慢慢變大,到眼睛越來越亮,到最後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可能平時我嘻哈慣了,難得正經一次,反差太大,又是唱的這麼濃情蜜意赤果果表達愛意的大情歌,所以效果是驚人的,因為我發現不僅絲木,連花滿心也呆了,屋子裡一片寂靜。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絲木等他開口,他動了動嘴唇,沒說話。倒是花滿心開口了:“妙啊,真沒想到仙女這麼會唱歌,好聽,在下都被感動了。”
我洋洋得意地看著他:“本小姐會的東西多著呢。”
“那仙女也給我唱一首吧,如此天籟之音,實在讓人期待。”花滿心難得露出痞痞的笑容。
我想了一下,搜刮了個遍,有一首歌相當適合他,捏著嗓子開唱:
喜羊羊 美羊羊 懶羊羊 沸羊羊 慢羊羊 軟綿綿 紅太狼 灰太狼
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
天空因為我變得更藍 白雲因為我變得柔軟
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羊兒的聰明難以想象
天再高心情一樣奔放 每天都追趕太陽
有什麼難題去牽絆我都不會去心傷
有什麼危險在我面前也不會去慌亂
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 也當作游戲一場
在什麼時間都愛開心 笑容都會飛翔
就算會摔倒站得起來 永遠不會沮喪
在所有天氣 擁有叫人大笑的力量
雖然我只是羊(重復n遍)
唱完後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這是我們家鄉最流行的歌曲,送給你,歌名:雖然我只是只羊,也可以叫做:別看我只是一只羊。”
花滿心,也就是羊癲(楊殿),被我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指著我:“你,你,你行!”
朝絲木瞄了一眼,好啊,終於笑了,那桃花眼終於又對我打開了,我一陣星星眼,癡癡看著他。兩兩相望,情意濃濃。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出去溜達溜達。”花滿心搖著頭歎著氣出去了。
我馬上跑過去撲進絲木懷裡,摟住他脖子,對准他的嘴,親了上去。他也抱著我伸出舌頭回應我,一陣糾纏,直到我喘不過氣。
“好了,不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我又啄了一下他的嘴。
“知道錯了?”
我連連點頭,態度十分端正。
他盯著我:“那你告訴我那兩樣東西你要拿來做什麼?”
我語塞,他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怎麼跟他說?
“這個……就是……”
他看著我吞吞吐吐,閃爍其詞,好一會也沒說出什麼來,一把推開我,走了出去。
我頹廢的站著,又失敗了。
不過我也沒覺得有啥丟人的。從剛認識,到有點曖昧,到朝夕相處,到情投意合,好像每次都是他先來找我,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真的已經夠不錯了。而這次問題確實又是出在我身上,我低頭認錯沒什麼大不了。再說跟自己喜歡的人低頭有什麼丟臉的?如果他不喜歡我,打死我也不會這麼干!
不要緊,要越挫越勇。
救人一命
花滿心極盡所能地在我們中間充當著和事老,這個朋友我真是打心眼裡喜歡加滿意。
出於穿越女豬腳的優越感,一眾美男自然都是對女豬腳情有獨鍾。我曾經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看上我了?對我這麼好,又跟著我走南闖北。不過經過我詳細的觀察,辯證的分析,沒有!我大為放心,我可不能破壞了他們兄弟倆的感情。(真會自多多情啊)
絲木這別扭的男人對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哎,這男人真是挺固執的,他就受得了我瘋狂的溫柔攻勢?看來他定力比我足啊,只要他對我一溫柔一寵愛我就沒轍了。
梅月山莊莊主梅飛和畫聖梅逸祭祖回來了,不過我們沒有見到畫聖,他老人家深居簡出。
因為我們幾個穿著精良,相貌堂堂,男俊女俏(我自己說的),風采不俗,梅莊主特意留心了一下我們,看到絲木的時候還愣了一下。莫非他認識絲木?照說絲木現在還未完全接收水昕閣,而且水昕閣主人通常也不會在江湖上露面,認識的人應該挺少吧。這段時間絲木頻頻出來想必是因為我的關系,想到這裡,我心情大好。
花滿心心情很不好,因為沒見著偶像。我拍拍他的肩,安慰:“莫急莫急,說不定還有機會,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花滿心一副看鬼的樣子:“仙女,你最近很不對勁啊,又是唱歌,又是吟詩的,搞什麼鬼?這句詩還不錯,肯定不是你做的。”
我擺手:“非也非也,那是本姑娘以前故意收斂鋒芒,行事低調,現在我的萬丈光芒是擋也擋不住,藏也藏不了了哇。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結果當然是花滿心更加的鄙視,說我恬不知恥。我不以為意,我現在的修為,怎麼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
這個時候山莊裡出了一件大事,大公子梅洛風癲狂了。我們當時正准備出門玩,得知後就馬上趕過去看看,雖然平時不接觸,但好歹我們也是二公子的客人和朋友,表達一下問候還是需要的。
這一看嚇了我們一跳,大公子才十幾天功夫,就比我上次看到的時候瘦了一圈。本來人就瘦,現在更是恨不得眼睛都要陷進去了。眼神空洞,迷亂,整個人焦躁不安,手上青筋暴起,痛苦難耐。不停地砸著東西,確實像瘋了一樣。
我們不敢靠近,只能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僕人不停地說著:“表小姐馬上就到了,大少爺你堅持一會。”
原來那表小姐是大夫。大少爺半年前受重傷痛不欲生,全靠表小姐提煉的麻藥“麻香散”來減少痛苦。可是重傷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像今天這樣發作一次,而且這兩個月發作頻率越來越高,只有服用麻香散才能減少痛苦,恢復常人模樣。正好今天表小姐留下的麻香散用完了,所以我們才看到這樣的情景。
怪不得大公子整天板著臉冷酷不說話,原來竟然有這麼悲慘的經歷,我頓時對他充滿了無比的同情。
這時候跑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相貌極為普通,進來就抱住大公子:“洛兒,洛兒,你好點沒有。堅持一下。”
大公子痛苦地看著他,又發狂,把中年人推倒在地,開始在床頭木柱上用頭砸著,場面十分慘烈。
我看著實在不忍心,拉著他們倆就走。迎面急匆匆走來一妙齡美女,簡單的青衣,還背著一個藥簍,應該就是那個對醫術癡狂的表小姐。
過了一會屋裡聲音漸漸小了,想來是已經平息。
我們搖著頭,歎著氣走了。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此風光無限的梅月山莊,大公子竟如此淒慘;二公子還是個同性戀。
後來聽下人說,那個普通中年人,竟然就是畫聖梅逸。大公子從小癡迷畫畫,就天天跟著畫聖梅逸,梅逸出門在外的時候也都一直帶著他,所以兩人關系情同父子,甚至比梅莊主這個親生的還親。
梅月山莊在三個月前向江湖廣貼告示,只要誰能治好大公子的病,梅月山莊竭盡全力重謝,只要不違背俠義之道,有求必應。這三個月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卻都束手無策。
花滿心恨不得把我殺了,要不是我拉著他走,他就可以更好地看他的偶像了。那兩天,花滿心每天都對著我橫眉豎眼。
哎,我身邊的兩位帥哥都不理我了。我左右討好,又左右吃力不討好。
這過的什麼日子喲?
不過花滿心這家伙到底比絲木大方,過了兩天也就恢復了。我去哪他跟著去哪,絲木沒辦法,當然也只能跟著我們。
聽二公子說後來大公子又發病了,不過這次因為備著麻香散,所以很快壓制住。看二公子說的神色黯然,我覺得其實這孩子也不錯,對哥哥還挺關心的。要不是他對我身邊兩帥哥心懷不軌,尤其是我的絲木,我會好好考慮跟他交個朋友,不過人家也不稀罕。
我對表小姐很好奇。從小我就對武俠書裡那些學醫的女子有著莫名的情結,覺得那形象簡直就是美不勝收,如果還長在深山裡,那就更是不食人間煙火,飄飄欲仙了。
二公子見我如此感興趣,答應我帶我們去拜訪一下表小姐。
表小姐因為要研究藥物,所以沒有住在自己家中,一個人在郊外空曠的地方建了房子,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當然,她孤身一年輕美女,家裡還給她配了個保鏢保護著。
表小姐不在,我們只好先到處轉轉。美女還是挺會選地方的,這兒真是安靜清幽,風景獨特。
花滿心神醫之子,雖然不精醫術,也從小是在這裡面打轉的,所以看的比我們認真仔細多了。
忽然花滿心叫了我們一聲:“你們快過來。”我和絲木趕緊過去,順著他的聲音轉到屋後面。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得花,也是草藥嗎?”
竟然是一大片絢麗美艷無比的花海,我們驚了。這花嬌灼妖饒,有紫色黃色兩種顏色,裊裊伸向遠方,冷酷妖艷,差點把我的魂都勾走。看著旁邊的兩個男人,也有剎那間的失神,可見這花的魅力。
可是失神過後,我看著這花卻無比的恐懼,因為,似曾相識,似曾相識。
我外公外婆家在農村,每年我也總會去看上他們幾次。我記得有一年在鄉下的時候,隔壁一起玩的小朋友神神秘秘告訴我,說隔壁鎮上有一戶人家,種了禁花,特別漂亮,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當然要了。於是我們倆就偷偷去了,那時候年紀小,看到的時候比現在還要震驚,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花。當時玩的特別晚還被外公教訓了一頓,而那花不久之後就被人強令除去了。這事我印象深刻。
那花,就是罌粟。我小時候看到的是粉紅色,所以第一眼我沒認出眼前紫色黃色的花。
剎那間幾樣東西浮出腦袋:表小姐新提煉的麻香散,減少痛苦,梅大公子的病情,越來越頻繁的發作……
我眼前一亮,終於明白了,那是服用了大量的罌粟提煉出來的藥粉,也就是吸毒上癮了。再不戒毒,大公子只怕性命不保。
他們倆只當我是被漂亮的花驚呆了,也不去管我。
等到表小姐回來,看到我們,有短暫驚訝,因為不認識。不過二公子在她也就很快接納了我們。
我問起屋後面那美麗的花,表小姐眼睛裡閃著灼人的光芒,興奮地說,那是她哥哥在外遠足時候遇到的一個異國人送他的種子,那些人長的很奇怪,跟我們不一樣,還說這花具有麻醉止痛的效果。她哥哥知道她醉心這些東西,特意送回來給她,她喜歡得不得了。
我點頭,似乎記得罌粟原生於地中海東部,後來傳入埃及,稱為“神花”;再後來流入東南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罌粟都是作為藥用植物的,也一直到近代毒性才被挖掘出來。
原來罌粟這時候流進西商了?
回到梅月山莊,我一個人去看了一下大公子,這還是第一次。大公子有點受寵若驚,他表面冷漠,其實還是個不錯的人,看見我很是有禮貌,只是被折磨的皮包骨頭了。
他竟然自動說起了自己的怪病,一點不避諱。通常人都是會顧忌這些的,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
聊了一會,因為也不熟,我就告辭了,祝他早日康復,他笑著點頭。
回到屋裡,沒去找他們倆,我一個人思考著。
見死不救肯定不行,可是我又不是專業的,僅僅是從書本和電視上知道大致也就是不再服食,然後硬撐,靠著意志力撐住,幾次下來就會慢慢減輕復原。萬一撐不住,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梅莊主會不會宰了我?
我一抖,想到還珠格格裡爾康好像也中了,那樣子真是……
再轉念一想,如果我成了,那不就真的救人命了?還可以要求畫聖為我作畫?不是說治好了大公子可以要求梅月山莊做任何事情嗎?更何況還是親如父子的畫聖和大公子。
想來想去,不管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就算冒著危險,也得試一試。如果大公子就這麼嗝屁了,我不知道實情也就罷了;可我現在知道了,良心不安啊。
第二天,我去找梅莊主,說我有辦法醫治大公子,請畫聖和大公子都過來大廳一下。梅莊主大驚,可能看我年紀輕輕一小丫頭,怎麼看著也不像醫術高超的人。可是我的眼神無比篤定,他看著我,竟然答應了。
花滿心趕緊拉著我,讓我別胡鬧;絲木只是看著我,沒什麼表情,可能以前我小聰明耍多了,他也見慣不怪了。
等人都到齊了,我擺出我最嚴肅的樣子,深沉的對著梅莊主和畫聖還有大公子說:“其實大公子這不是病,只是中毒了。”
畫聖大驚:“怎麼可能?我們找了很多大夫,都確認沒有毒素在體內。”
我搖頭晃腦:“其實這是一種隱形毒,根源就是他一直服用的麻香散。”
看著眾人呆愣的樣子,我終於體會到了其他穿越女翻雲覆雨時候的快感。我慘啊,來了這麼久第一次體驗。
我接著說:“表小姐的麻香散,是提煉自表小姐房屋後面的一大片美麗的花,叫清美郁(表小姐自己起的)。此花實名:罌粟,也有人稱他們米囊花,御米花。這罌粟確實具有鎮痛,止咳,止瀉的功效,所以大公子當日受傷傷重服用此物傷痛明顯舒緩。但是,藥毒不分家,這罌粟,最大的性能不是藥用,而是它的毒性。長期服用,容易成癮,慢性中毒。其實大公子發病根本不是上次重傷的後遺症,而是長期服用麻香散的後果。日復一日,才到此境地。這罌粟剛剛從外域流入西商,所以大多數人並不知曉這一情況。”
一陣沉默,我不知道他們相信沒有。
忽然大公子看著我,竟有欣喜之色,說:“不知傅姑娘是否知道如何解除此毒?”
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至少這位大公子已經動心了。我看著他,故弄玄虛地說:“很簡單,無藥可解。”戲弄病人,我真是很無恥啊!
他的眼神馬上黯了,我馬上又說:“根本不用解藥,只要停止服用麻香散,不藥而愈,但是中間要受很大痛苦。”
大公子馬上眼睛又亮了,我發現這人表情還挺豐富。
一直不說話的梅莊主突然發問:“不知姑娘如何得知此花?”
這個我也早想好了,朗聲說:“小女子小時候曾有奇遇,遇見過一位高人,這位高人隱居的深山,就種有此花。當時他把這花的藥性毒性都告知於我。他本來不想種植,可又實在受不住這種曠世奇花的誘惑,是以在深山中培育。不過……”
畫聖馬上接話:“不過什麼?”
“不過有風險。解這罌粟的毒很容易,只要停止服用,每次發作的時候憑意志力硬撐過去,幾次過後發作頻率就會減少,痛苦也越來越小,然後痊愈,不會有後遺症。但就是這前幾次十分痛苦,如果沒有頑強的意志力,根本熬不過去。”
“那如果一直服用麻香散呢?”梅莊主可能動搖了。
我搖頭:“不可以。難道莊主沒看見大公子這半年來一天比一天憔悴嗎?繼續服用,情況更加惡化,最後絕對是死,沒有第二個結果。”
有點危言聳聽,可這是事實。
過了一會,大公子十分堅定地告訴我:“我相信你,願意一試。”
我看著他,笑了,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回到屋裡,花滿心看著我略有欣賞之色,我得瑟得晃著頭,恨不得在地上打幾個滾。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被欺壓的時候多,被鄙視的時候多,我都快變成忍者神龜了。好不容易讓我現一次,我能不發狂嗎?
絲木竟然也開口了:“你有把握嗎?”
天籟啊!我馬上拉著他的手,溫柔的說:“不管怎麼樣試一試好了,成功了就是功德一件,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很能干?”
他沒好氣的看我一眼,又不說話了。
山莊裡的人對我恭敬起來,莊主越加客氣,我很受用。
終於,大公子發病了。
我第一時間跑過去,讓大家全都出來,把大公子一個人關在屋裡。我們在外面聽的心驚肉跳,我從來沒有如此近的面對過一個發病的吸毒患者,臉色都有點不對。
只聽屋裡到處撞擊的聲音,桌子椅子的聲音,還有大公子罵我的聲音,他痛苦的哀嚎聲,屋外面的哭聲。我都在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了。
過了一會,我偷偷開了一點門,從門縫裡看,大公子披頭散發,面目猙獰,手臂和臉上已經傷痕累累,血跡可見。四肢略微痙攣,如魔如狂。這時候他忽然看著鏡子前面的發簪(匕首,刀,剪刀之類的我全讓下人拿走了),我心想不妙,他要自殘。發作時候神志不清,痛苦難耐自殘是很正常的事。
“趕緊制住他。”我打開門,一道人影,是梅莊主沖了進去。
“再來個人,按住他,然後去拿繩子把他綁在椅子上。”二公子和畫聖也都過來了,下人拿來繩子,他們幾個把他綁好。
大公子不停地吼著,掙扎著,惡狠狠地罵我,說我害他;還罵他爹,他二叔,他弟弟,都害他,都綁他。我看見梅莊主和畫聖眼淚都要下來了,果然父子情深。
“你們跟他說說話,跟他說以前的事情,小時候的事情,開心的事情;你們都是他最親的人,肯定能幫著他一起熬過去。”
他們幾個一直在那說,說大公子小時候多麼聰明,畫畫多麼有天賦,他死去的娘最喜歡的就是他,他學武多刻苦,二叔和他感情多好,他們兄弟怎麼樣怎麼樣……
很久,癲狂的大少爺終於平息下來,慢慢不動了。我舒了口氣,好像自己打完一場大仗,竟然大汗淋漓。絲木抓住我的手,我靠在他肩上,累的不想說話。
第二次的時候還是頗費了點手腳,可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大家都沒那麼手忙腳亂了。接著發病的時間越隔越久,發作時間也越來越短。我知道這事,成了。我這紙上談兵的人,居然做了件好事。
這十多天下來,莊裡上上下下都折騰的夠嗆。當我跟莊主說“成功了,以後稍微注意點,就沒事了”的時候,大家都高興壞了。
我現在走路昂首挺胸,腳步輕快,虎虎生威。
我,這個小人,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終於當了一回女英雄,是英雄啊!
兩邊春色
我現在在梅月山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大名鼎鼎,女英雄是也,連梅三小姐都不來找茬了。
花滿心天天說我“小人得志”,絲木看著我得瑟的模樣也終於有了點表情,雖然是鄙視的。
我,如魚得水!從來沒有過的意氣風發。
梅莊主大公子親自來道謝,這時候的大公子,雖然還是瘦的不行,可是明顯精神好了很多,他們完全把我當成了救命恩人,讓我在山莊裡就要像在自己家一樣。
我跟大公子說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可能還會發作,但是都不礙事,不嚴重,再過段時間就痊愈了。大公子看著我感動的真的哭了。可憐的孩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表小姐來跟舅舅和大公子道歉,這當然怪不得她,梅莊主和大公子都是磊落之人。
後來大家也都去看過罌粟,沒有不被震驚的,這麼美麗的花居然是如此毒物。紛紛感歎:世間事也是如此,越美麗越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往往都是劫難。
梅月山莊設宴款待我們,在莊內小湖邊的亭子裡。
又免不了一通感謝之詞,我來者不拒,嘿嘿。一時興起,我多喝了幾杯;他們見我能喝,越加敬的起勁。
吃的差不多了,梅莊主笑瞇瞇的看著我:“傅姑娘不知有何心願?你治好了犬子的病,我們梅月山莊理當報答。”
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啊,我激動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指著畫聖,手微抖:“我想請畫聖先生替我作兩幅畫,不知可否?”
莊主瞇眼:“只要這樣?”
“還有,我這位朋友一心仰慕畫聖大師,能否請大師指點一二?”我指著花滿心。花滿心對我無限感激無限崇拜,那眼神恨不得就要給我跪下了。孩子,姐姐知道你不容易。
畫聖站起來,行了個禮:“這等舉手之勞之事,老夫再多也能應承。”
說畫就畫,莊主命人撤了酒席,把作畫工具擺了上來。
畫聖出山,大家自然全都坐那候著。
我敲敲木頭一樣的花帥哥:“你要畫什麼?”
“隨便。”這是回答。我的媽呀,這孩子,真是,看見偶像傻了。
行頭已經擺好,畫聖問:“第一幅傅姑娘想畫什麼?”
我微一思索,花滿心貌似最喜歡游歷闖蕩,於是大聲說道:“錦繡河山。”
我想通常畫聖畫風景都是一絕,這畫個河山,肯定信手拈來,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畫聖表情肅穆,花滿心也是表情肅穆。
約莫半個時辰,此畫完成,待干透,畫聖遞給我:“不知姑娘覺得如何?”
我能有什麼意見?我不通啊。不過我還是拿起來認認真真看了一下,邊看邊點頭,裝裝樣子。貌似是國畫山水那種,我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可又不能在大師面前太出丑,我可是女英雄啊。
辦法只有一個,轉移話題。
我高深地對著畫聖:“不知畫聖先生可否幫我題句詩?”
畫聖當然應允,看著我,等我開口。
我負手作沉思狀,走了兩步,腦子飛速旋轉,這可不能兒戲,可不能作打油詩了,毀了人家的畫。不行,剽竊了。
我抬頭:“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太祖,抱歉了。
畫聖眼睛一亮:“妙!”隨即在頂部題上。太祖啊,我就知道你的才華,古今皆贊。
梅莊主也盛贊:“原來姑娘不僅懂醫術,才華也很出眾。”
我很受用的點點頭,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好不容易在他們面前豎起來的威信,可不能因為我蹩腳的打油詩毀了。
“那第二幅呢?”
我走到絲木身邊,玉手一指:“畫他。”眾人一愣,絲木殺人的眼神射了過來。
我拉起他,讓他靠在亭子邊,背對著湖面。
“你干嗎?”他盯著我。
我小聲說:“你配合一下行不行,一會就好,我要你的畫像,拜托!”我無比哀怨的眼神終於征服了他。
可惜沒有能讓帥哥脫衣服啊。
我美美的看著帥哥立在那。今天印思慕穿的純白,金絲繡花,頭發金簪束起,長發垂在身後,專注地看著我。微風拂過長亭,發絲和衣角翩翩而起,有脫俗之感!不可多得的男色啊!
我們的視線交纏著,時間過的飛快,我覺得我好像醉了。
“姑娘,姑娘?”是畫聖在叫我,我趕緊回過心神。
畫聖臉帶戲謔:“是否還要題字?”
得下點猛料了,我略一思索,看著絲木一字一句:“彩蝶雙飛花間戲,心有靈犀一點通。”你懂嗎?你懂嗎?你別告訴我你忘了,這可是上次我們倆吃的點心,雖然那會我們之間還沒啥呢。你要說你不懂我就把你殺了。
絲木波瀾不驚的臉上有點笑意了,我喜。
畫聖輕輕一笑,題上。我看見大公子掩著嘴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丟人就丟人吧,豪放就豪放吧。
後來花滿心就屁顛屁顛跟著畫聖去書房接受指導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暈乎乎的,欣賞著美男畫,愜意無比。
忽然,門開了,竟然是畫中人,他一進來就搶走了我的畫。
“喂,你怎麼回事?快給我,是我的。”我又上去搶。
他舉高超過頭頂:“畫的我,就是我的。”太高,我連蹦了幾下都夠不著。
他把畫放在桌上,我正要去搶,被他一個抱起扔在床上。他壓過來,嘴狠狠地吻起來,帶著多日不曾的熱情,快把我融化。搜遍了我嘴裡每一個角落還不罷休,我幾乎溺斃。
“干嘛要畫我?”他終於放開我的嘴,喘著氣說,此刻的他,我竟然覺得媚眼如絲,可能我今天真的喝多了。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睹物思人啊。”
他用力地吮了一下我的嘴唇:“為什麼不能天天在一起,這樣就不用看畫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柔柔地看著他。
他又吻上我的嘴,我閉上眼睛,享受著,感覺他的手拉開了我的衣服,嘴上一輕,我的乳房,已經到了他口中,渾身酥麻,不由得扭動起身體。
“別動!”他忽然大聲說。
我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快憋壞的家伙。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我天生yd,我用力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吻上他的脖子,扯開他的衣服,一路吻下來,舔上他的乳尖凸起。他的身體觸感真好,也很熱,我的手不停地摸著他的身體。
他明顯的呼吸加重,身體緊繃,我順著他結實的胸膛繼續吻下去,乳尖也一路劃過……
他壓住我的頭,我的嘴停留在他小腹上:“你這該死的女人干什麼?”
我又慢慢扭動著爬上去,他的身體越來越緊繃。我看著他的眼睛,湊上去,指著自己的嘴巴說:“你教我,我來幫你,我想讓你快樂!”
他敲敲我的頭:“你瘋了。”
我想我肯定是醉了,瘋了,不然不會這麼無恥。我又壓上去趴在他身上,無賴地說:“就要,我要我的慕快樂!”手往下,握住了他的下體,已經又熱又燙又腫。
他看著我,我又點點頭,慢慢往下,張大嘴巴,含住……
真是一夜春夢啊!
我睜開眼睛,看見旁邊睡著絲木。他笑得像個狐狸一樣,沒錯,就是狐狸。
這麼詭異?
我清晰地記得夢裡他到達時候魅惑誘人的模樣,再看看他的笑,難道不是做夢?天哪,我都干了什麼?這是個黃花閨女干的事情嗎?我真是太無恥了,我都不敢相信。
我慌忙坐起來,很嚴肅的說:“我昨天喝醉了,我昨天喝醉了。”
他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這個臭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馬上起身,看都不看他,穿了鞋子飛跑出去,趕緊找花滿心。
本想著在花帥這裡能得到更多的贊美,更多的感謝,更多的崇拜,可是沒想到一看到他,他居然垂頭喪氣,像被人拋棄的小狗。
我趕緊問他:“是不是畫聖昨天批評你了,說你沒有天賦,你不要放心上。”
他苦著臉搖頭
“究竟怎麼了?”我急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花滿心這樣頹廢。
“哇!”他哭了出來,當然是有聲音沒有眼淚。
我看著他,這人搞什麼鬼?
過了好一會,他才跟我說,昨天,昨天思慕在我房裡過夜,他一個人睡。因為畫聖的指點實在太激動,一直睡不著。後來梅二公子就來找他聊天,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強要對他非禮,他的初吻沒了,幸虧他的武功比二公子高,不然昨天晚上連貞潔都保不住!
……
我呆立了三秒,然後開始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聲恨不得震得全山莊都聽見,有兩丫鬟還跑來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的媽呀,我坐在石凳上笑的氣都上不來,指著他說不出話。花滿心惡狠狠地看著我,沒想到我這麼落井下石。
平息了會,我才語重心長地說:“姐姐早就提醒過你了,你不信,現在知道錯了吧,姐姐的眼光很精准的。”他不理我。
我揉著笑疼的肚子圍著他轉了一圈,看著他屁股,原來我跟絲木在房裡****,他也在房裡****,還是個男人。
他極為敏感的趕緊轉過身,不讓我看屁股,憤憤地說:“我沒有失身,他沒有得逞。”我又笑起來。
絲木被我的笑聲引過來,我完全忘了昨晚的事情,靠在他懷裡眉飛色舞地把花滿心遭遇強暴的事情經過給他講了一遍,不過他沒笑。
花滿心感慨地說:“到底是我的好兄弟!”
絲木走上前,點頭,拍拍他肩膀:“好兄弟,你放心,我不會因此瞧不起你,你好好養傷。”然後才笑起來,這個男人,果然深得我真傳啊。
花滿心氣的說不出話來,臉都綠了,直說:“損友,如此損友!”
我火上澆油:“花帥哥呀,這梅二公子也挺不錯的,要不,你就從了他吧?從了他吧?”
又是一通亂笑。
重操舊業
本來花帥想夾著尾巴馬上跑路,可是因為畫聖說他資質不錯,想多指導他幾天,他痛定思痛,決定還是再冒著失身危險多留段時間。不過他一再要求絲木必須跟他同床,必須!
這孩子被二公子的熱情嚇壞了呢。
我對他的稱呼,已經晉級到“梅二夫人”,他敢怒不敢言,因為我有絲木撐腰,他怒我就讓絲木跟我睡。
本來我覺得自己做了那麼無恥見不得人的事,想躲著絲木,經過他這麼一鬧,我們的關系又和諧了一點,我也就厚厚臉皮認了。
我深知酒能亂性,從此滴酒不沾;這次只是無恥一下,下次小命都要玩掉了。
我現在覺得,我這個狀態是我穿過來最成功的時候,山莊裡的人崇拜我,我好吃好喝,兩美男又在側,夫復何求?我是很容易滿足的。
只是這兩天有點小麻煩,什麼麻煩呢?
因為這個山莊是個八卦集散地,所以人來人往比較頻繁。這沒什麼問題;我住的是女客房,絲木他們在我對面,還挺遠的。前兩天隔壁來了一對年輕夫妻,山莊的客人。這也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這兩年輕夫妻控制不住,天天晚上在房裡嘿咻嘿咻,就和我隔著一道牆,兩人嗓門之大,床板震動之響,令人發指。
你說你在別人的地方就不能收斂點麼?不能收斂你也輕一點好不好?還有這梅月山莊,怎麼設計的,隔壁房間床的位置和我這邊就隔一堵牆?
第一天晚上,我在睡夢中被一陣震動吵醒,下意識的以為是地震,赤腳就往外跑。門外看著月亮呆了一會發現沒事,於是狐疑地回到了床上,這才發現問題。
這,這,這……剛開始我聽得心旌蕩漾,過了一會覺得有點吵,再過一會覺得煩躁,再過一會無法忍受想去揍他們,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從半夜一直到日出,沒有停!強悍,實在強悍!我被吵得沒有睡著,第二天一整天無精打采。絲木問我,雖然我倆親密,我也總不好意思說是被這煩惱到了。
第二個晚上,半夜,又准時開工。我心一驚,果不其然。聽著他們干柴烈火燒上天,想想我這不能人道的身體,又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兩個晚上下來,我已經熊貓眼出來了,連花滿心都看出了不對勁。兩人過來逼問我,我死命咬著牙關不肯說,讓你們知道了,我不得被你們笑死。
絲木很無恥地說:“是不是這兩天我沒陪你你睡不好啊?這樣吧,今晚我過來。”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讓他聽見了萬一控制不住怎麼辦?堅決不行!我連連反對:“不用你來不用你來!”
他看著我,一臉懷疑,如果不是我不能人道,他一定以為我紅杏出牆了。原來這不能人道也有好處,就是能讓人家信任你。
第三天晚上,老時間,果然又開演了。今天的戲碼,更加彪悍,屋頂都快掀翻了。我實在,實在,實在忍無可忍,猛的爬起來。借著月光,看見床前立了一個人。點了燈,果然是絲木。他看著我笑的眼睛都彎了,好可愛啊!
我尷尬地朝他笑笑,攤攤手,就是這麼回事。被他撞上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不過這驚天動地的聲音確實不太適合年輕男女,尤其是我和絲木這等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女,聽了一會我們就覺得渾身燥熱。
我趕緊到包袱裡找了我那套很久沒用過的夜行衣換上,這衣服我一直備著呢,不時之需。
他拉住我:“你干嗎?”
我氣沖雲霄:“干掉這兩只蒼蠅。”
他摸摸我的頭:“又想干壞事了吧。”
沒錯,老娘就是火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別攔我,老娘今天出山,為民除害!”
他無奈地點點頭,默認,吹熄了燈。
我一溜煙跑到門外,候了一會,然後貼上他們的窗,戳了個洞,這對狗男女正在努力奮斗著,可是因為有紗帳我看不清。
我暗暗清了清嗓子,這無空的聲音條件還是不錯地,考慮了一下如果他們會武功我要怎麼逃。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梅超風招牌笑聲飄出,控制力度,保證不傳出這個院子影響其他人,床上的人停了下來。
我用梅超風梅氏美聲唱腔叫出一句空靈的話:“讓我,加入你們一起吧,我已經,在這個院子裡,飄了三十年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嗖地閃出一個人,我以為裡面的那對出來了,趕緊施展輕功跑路,那人緊追不捨,一會我們就你追我趕跑到了大街上。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裝神弄鬼?”
我聽著這聲音如此耳熟,想到該院子就我們五個人,靠!
“梅二夫人,需不需要小女子幫你把梅二公子請來親熱一下?”
花滿心指著我:“你,你,怎麼是你?”
一場烏龍,趕緊回去睡覺。花滿心跟著我回房間,隔壁已經沒有聲音,絲木正睡的香,他對我的功力是絕對的信任呢!我笑。
當花滿心了解到事情始末,笑得倒在椅子裡爬不起來,還連連怪我怎麼不叫他也來聽聽。我斜眼,莫非,這帥哥有惡趣味?
第二天一大早,那兩人就夾著包袱走人了。我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們,他們不會以後有陰影不行了吧,阿彌陀佛,保佑他們以後還是虎虎生威,生龍活虎,遍地開花。我不是故意的,對,我是有意的,我實在受不了了。
終於告一段落,我能好好睡覺了。
考慮到那天如果追出來的不是花滿心,而是其他高手,我就得吃虧了;又考慮了一下現在的處境:絲木是絕對不會把玲瓏寶盞和玉梳給我的,我一提起他就生氣,不知道我以死相脅行不行?好像還沒那麼破罐子破摔吧。絲木也跟我透露過水昕閣正在找毒王幫我解毒,這麼說我暫時是回不去了?老妖婦估計還沒對我死心,雖說有人保護著,可那畢竟不是我的真本事。我是個小人,可還是個獨立的小人。於是,考慮來考慮去,還是准備練武防身。
沒錯,雖然我現在是大英雄,可是要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我纏著絲木指點。
我一臉的希冀:“你說我要是所有的武功都恢復了,能打得過你嗎?”要是能打過他,我就萬事大吉了,以後他就任我整來整去。
他回給我一個冷笑,懶得理我。這就是說,不如他?
“我不是驚天教第一高手嗎?跟你差距很大嗎?”我有點想不通。
“你要學好武功干嘛?有我保護你不就行了。”
我抱住他,裝出可憐的樣子:“那不一樣,我得著增加點防身技能才行,總不能老是拖你後腿呀!你教教我好不好?教教我?”
他搖頭:“不行,你鬼點子多,現在三腳貓功夫就到處竄,等到你武功恢復了我還真怕找不到你了。”
我粘了上去,緊緊抱住他,親了幾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慕……,好慕……,最好最好的慕,你就教教我吧!我想當女英雄,你答應我好不好?”必勝絕技:死纏爛打。
……
到最後,他實在經不起我的溫柔攻勢加不要臉的熱情,勉為其難同意了。
我終於有了個師傅。恩,情人師傅。
我白天跟著情人師傅練武,晚上跟著情人師傅聊天睡覺培養感情,當然那麼無恥的事情我是不會再做了。
絲木和玄月的教學方法不同,玄月是盡量讓我把以前所學想出來;而絲木是讓我每天和他實打實打架,在實戰中指點我該怎麼反擊。通常經過他一點撥,我就能快速領悟過來,舉一反三,甚至一下子就能指揮身體發掘出曾經屬於無空的東西。
我大喜,絲木也抱著我直誇聰明,這還是他第一次誇我呢!高興的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簡直一日千裡啊,原來,我是個武學奇才,奇才!
西座無空最擅長的就是兩樣:劍和指上功夫。絲木說回了弛州會送我一把好劍,我高興的抱著他親了又親。
當我跟他說那老道曾經替我打通過全身經脈,他又驚又喜,說怪不得我進步這麼神速,那老道長是和他太爺爺一輩的百歲老人,兩人是好友,內功修為已經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老道給我這麼一點撥,我接受能力和身體反應都比平時快了一倍,受益匪淺啊!
可是他後來怎麼都不肯教我了,說我再下去就要成武癡了,一天到晚都是學武學武,武功武功,打打打;而且我現在的武功已經能算是高手,他怕我以後到處亂跑。
這個小氣的家伙!我怎麼練都打不過他好不好?
不過我已經小有滿足,連他都說我武功不錯,那就真的不錯了。
如此又過數日,花滿心那也差不多了。
花帥最近總是兩眼放光,哪裡還有我當初看見他時候的樣子,我只能對著他冷笑。他說他已經想好了今後的人生道路,就是追隨畫聖的腳步,爭取也當畫聖。看來畫聖對他頗為欣賞,給了他希望呀!
我於是很一本正經地問他:“你有今天,不要忘了誰?”
他馬上諂媚地一鞠躬:“仙女姐姐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願做牛做馬,報答仙女姐姐。”
我很滿意,不枉我對他一片真心。
於是我們決定告辭,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是我們的風格。
因為我在這裡實在受歡迎,離開那天場面實在壯觀,我好感動。
大公子特別的依依不捨,送了我一本書。他知道我醉心歪門邪道,特意挑了一本專門煉制歪門邪道藥物的書,迷藥霹靂彈春藥易容不在話下。我簡直瘋狂,上次托花帥幫著弄得,因為我腳受傷和絲木的到來給忘了。
好人啊!
我一翻封面:菊花寶典。這名字……
揮淚告別,我頗有唐僧師徒每次離開一個地方去下一個地方的感慨。
別了,梅月山莊,以後如果我還有命能暢游天下,一定回來看你們,特別是大公子。還有二公子,你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好好找個姑娘婚了,別再荼毒良家婦男了,阿門!
言柘驚魂
重又踏上旅途。
我看著絲木說:“大少爺,你不用回去幫你爺爺打理水昕閣麼?天天跟著我等江湖女子胡混什麼?”
絲木展開笑顏:“你現在就是我最大的任務啊。”
我看著風中的絲木,忽然想到一句話: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不禁意亂情迷起來,溫柔地看著他,我想我現在的眼神一定能夠溺死他。
花帥一臉無奈:“兩位,既然絲木已經來了,我這個護花使者也就功成身退了,就此別過吧。天天看著你們卿卿我我,我真是多余喲!”
我一把拉住他:“別走,陪我們一起吧,梅二夫人?你要是敢這麼走了我一定用迷藥把你迷暈了然後把你綁了送到梅二公子床上,你信不信?”
可能我的威脅實在太大,花滿心嚇得臉都紅了,連連指著我:“你,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歹毒,我算是看錯你了。”
我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就是小人怎麼了?你是我們兩個的好朋友,留著你一路上還能多點樂趣,再不濟還能調笑一下你那天晚上的貞操問題。
絲木也笑著說:“是啊,不要走,沒有你就沒這麼熱鬧了。”
花滿心的表情很拽,估計我們倆都開口留他了讓他很是得意,沒想到這個帥哥也有這麼小人得志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去哪?往哪個方向?”花帥又問道。
絲木想了一會,說:“毒王還沒有下落,不過也快了吧,等有消息了我們就回弛州。現在隨便哪兒玩玩,你想去哪?”他問我。
我看著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印思慕,你好像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
絲木笑了,笑的明晃晃的,湊到我耳邊,無限曖昧:“寶貝!”
我一抖(我年紀比他大,能不抖嗎),這男人不會一下子開竅了,以後天天說這些吧?
花滿心估計被我們惡心到了,連連搖頭:“真是一對狗男女。”
不管他,聽絲木叫我寶貝我還是挺開心的。當然,我的開心沒有顯露出來,要鎮定。
這幾天他們倆很是有意見,因為我對我的菊花寶典入了魔,都不理他們了,而且還要拿他們當實驗,當然這兩帥哥比較奸詐,我沒有得逞過。
多少年只能從武俠小說和電視裡看到的東西,現在活生生就在自己手上,我能不激動萬分嗎?
真是一本好書啊!(我認識一小半字,其他是問了他們才知道的)
經過幫助,我終於把迷藥給研制了出來。當時,我捧著我親手做成的迷藥,淚如雨下。懷裡藏了一包迷藥粉,手帕上用迷藥水浸了然後弄干放好。我還要繼續研制朝別人一撒就能迷昏人的烈性迷藥。不錯不錯,終於有了點成就感,多謝梅大公子!
“莫非以後我要邁上女強人道路了?”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語。
一陣嗤笑,我當然知道是誰,身邊人完全一副你在癡心妄想的樣子。
我側身:“你是不是怕我懂得太多,學得太多,武功太高了,再加上我無比聰明的腦袋,你就控制不住我了?是的話你就直說,我會可憐一下你。我現在覺得我越來越有女魔頭的潛質和傾向了……”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過了一會,我又喘著氣說:“你可不要負我,我可是比驚天教老妖婦還要狠毒的角色。如果你傷害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成為一代魔女,建一個魔教,你也知道我來歷不明,我懂的東西比老妖婦多多了,到時候我讓你們水昕閣都拜倒在我裙下……”
嘴又被堵上了……
過了好一會,我又開口:“我說的是真的,我沒跟你開玩……”
嘴又被堵上……這個該死的家伙,我真的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開玩笑。
我的確很有潛質啊!
研究完迷藥,開始研究易容,這可是我看電視時候最最憧憬的。
其實這易容吧,我覺得要想徹底改頭換面是不可行的。有兩個是不變的,一個是眼睛,一個是高度。一個人的眼睛是怎麼樣也不會因為帶了一層面具而變,如果是特別熟的人,看著眼睛可能就能看出熟悉感;高度的話,除非你在鞋子裡弄上厚厚的東西,不然很難改變。所以,我很懷疑男易女,女易男的可能性,那些個什麼縮骨功的,實在不可信,我問過絲木他也說沒聽說過。
絲木看我難得這麼認真,親自指導。不過他說他以前在弛州時戴面具見我都只是用的最基礎的易容術,所以我還是能看得出來;如果到更高層次,就難以辨認了,等我學到了一定境界再教我。
經過不分晝夜的研究,無數試驗,無數失敗,我總算自己把第一張豬皮面具做出來了。戴在臉上,他們都嚇了一跳,連稱“真丑”。
不要要求太高,這可是我第一次嘗試呢,能做成功就不錯了,還管他好不好看。不過花滿心還是老實誇了我,說我確實有那麼點天賦。
我很快靈光一閃,這麼有天賦,我何不做一張我現代的臉皮?怎麼說我現代那張臉還是不錯的!有了這個目標,我更加發奮。
要把易容術練得爐火純青可能要學要練不少時間,可是要做出普通的還是可以速成的。我在快速成長中……
絲木看著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強行沒收了我的菊花寶典。真是可惡啊!不過我技術已經學會了,現在的就是要多琢磨多練。
“藝高人膽大”,這句話又冒了出來。
於是我跟絲木商量,能不能我一個人走,我想鍛煉一下。
當然遭到了強烈反對,他捏著我的臉說我現在一個人連老妖婦的眾多殺手都不一定躲得過,還一個人闖蕩?
我真是頹廢無比,身上有劇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那邊還有老妖婦的追殺,雖然有人保護著,可這感覺還是不好啊!
化頹廢為力量,我越加潛心研究面具和武功。
我和花帥一路打打鬧鬧,暢快無比,只是絲木這家伙似乎越來越沉默,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事。我也幫不上忙,他從來不和我說公事。
這一日,我們來到了一個叫化丘的城市。這個城市只是個普通城市,名聲卻很響,因為這裡有全西商最大的寺廟----言柘寺,也就相當於我們所說的國寺。而且,西商這國家很怪,寺廟不分,男女共同修行,就好像道觀也是男女混修一樣。我還發現了,這西商雖然說仍然是可以一夫多妻,但是女性地位不低,很多門派的掌門人都是女的,也沒有很明顯的把女人踩在腳底的惡劣行徑。再結合一下弛州女性彪悍的行為,人畜和平共處的美好景象,還有各地男風的極度盛行,我可以肯定西商的確是一人間樂土!
不過這都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准備住一晚就走人。可是我在大街上又聽說,這言柘寺居然還是全西商求姻緣最好的寺廟,解簽其准無比,還有類似於送子觀音之類的東西。所以言柘寺香火更盛,善男信女源源不絕。
於是,我的腿就邁不動了。我想大多數女性同胞都能理解我的心思,平時去寺廟也主要就是祈求個家人平安和自己的好緣分,現在碰上這樣的大國寺,我豈能錯過?會後悔終生滴。
鑒於我留下的強烈欲望,他們倆也只能應了,尤其是絲木,臉黑的跟什麼一樣。我發現這家伙這幾天心情非常不好,莫非更年期了?也沒聽說這麼早的更年期呀?
第二天,我興沖沖的一早起了床,拉上他們兩個,往郊外言柘寺進發。等到太陽很高,我們終於到了,人果然多啊。
雖然我平時嘻嘻哈哈,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在佛祖面前,不可虛妄,不可亂動。我很虔誠地拜了好幾下,保佑我爸爸媽媽身體健康一生平安,保佑我早日回家團聚;如果不能回去,保佑我好好活著,嫁個好老公,任我欺負。我的要求並不多,也很簡單,我又好好拜了幾下,然後隨意要了支簽。
絲木和花帥也跟著我做了一遍。我斜眼,不是說不要來嘛?原來跟我一樣。
興奮地跑去請解簽大師解簽。大師不慌不忙的仔細看了一下我的簽,找了一下,拿出來,第八十八簽,上上簽。我果然是好命啊,好命啊。大師搖頭晃腦讀了出來:姻緣天定,隨心而為。萬事皆有序,終為有緣人。
我一愣,這幾句話我還是聽得懂的,這是上上簽嗎?大師給我解惑,意思即為順應天意,雖有波折,卻是皆大歡喜,我終究是大福之人,上上簽,上上簽哪!我頓時笑的跟中了巨額彩票一樣,求他多說點,好話誰不想多聽聽。不過大師架子很足,一句“不可洩露天機”把我給敷衍了。我看著他那得瑟樣,怎麼都覺得四個字:“道貌岸然”。不過出於我信女的恭敬心,我果斷掐斷了這一念想,更何況他還說我命好呢,我絕對相信他。
絲木居然跟我求了一個一樣的簽,太不可思議了,我的真命天子難道真的就是他了?我想到我以前曾經說過,穿越黃金定律要是把這小子配給我,看我不虐死他。不過現在看著好像有點捨不得。摸著下巴歎口氣:女人,果然心軟!
花帥哥的姻緣簽貌似比較復雜,大師說還沒到真正姻緣的時候。媽呀,這花帥的命運也太多舛,娶個老婆指不定多大年紀了。我無比同情,正想好好安慰他一番,沒想到大師的下面一句話讓我岔氣了。大師說:根據卦上所示,你的有緣人不同常理,所以還請施主一定要寬心,既是有緣人,男女皆無妨。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花帥以後的有緣人是個男的?男的?我看著花帥,他也被震到了。我都聽懂了,他能不懂麼?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猥瑣,不然花帥臉色不會一白再白。但是礙於佛祖面前,我不敢妄動妄語,只能憋著。
花帥看我眼光恨意太濃,我只能再朝絲木靠近點,拉著他的手臂,看見絲木這幾天一直陰有雨的臉終於有了點笑意,當然跟我一樣憋著。我心情大好,朝他死命眨了眨眼,他笑意更濃。
花帥啊,你果然是我們倆的開心果,當時要放你走了,我們哪來的樂子?
求簽就在我和絲木無比暢快,花帥無比頹廢下告一段落了。因為言柘寺是開放的,難得來一次,我怎麼可以不趁機到處膜拜一番?
更何況,根據黃金定律,這種寺廟,一定會有一位火眼金睛的得道高僧,看到我們穿越女之後大驚失色,要麼就說施主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麼就說施主不是凡人,日後必當反手為雲覆手為雨,擾亂世界,幾個國家的君主為了你神魂顛倒,大動干戈……
不過我轉了很大一圈,也沒有哪位得道高僧來點我一下;好不容易碰到一位算是高僧的,人家看都沒看我一眼,對著絲木笑嘻嘻說了幾句禪語就溜了。
我很是有一種挫敗感,灰溜溜的跟著他倆,對得道高僧已經失望了,連我這種非同尋常的人都沒有認出來,算哪門子的高僧?
用完齋飯,准備返程。路過一院子,看見裡面有一位和尚正在打掃地上的落葉,整個院子就他一人,所以顯得比較突兀。可能感覺到我們的注視,他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這一眼,我大驚,因為這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大叔和尚竟然是個大帥哥,如果我有大叔控的話,我一定昏了。雖然穿著僧袍戴著僧帽,可絲毫掩飾不住他的風華。好吧,用最俗的四字成語來形容,那就是:面目英秀,目若朗星,儀表堂堂 ,溫文爾雅,器宇軒昂……如此人物,委身於此?
他看了我們一眼,就低下頭繼續掃地。我也覺得一直這麼盯著人家看似乎太沒有禮貌,於是拉著絲木的手離開,卻沒有拉動。我不解地看向他,卻木了,我的絲木,處於游離狀態,原本的桃花眼此刻毫無魅惑味道,反而帶著一絲苦澀,眉頭微皺,嘴巴微開,欲語卻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就算當日他傷重,我也覺得他是能讓我依靠的,只是他現在整個人顯得那麼無助。
我順著他的目光,是那個和尚大叔。和尚大叔又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目光掠過絲木,略有停留,卻又不著聲色地閃開,低頭。
我看著絲木,想到這幾天他的反常,他的陰郁,他此刻的模樣,那和尚不同於尋常的相貌氣質,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腦子裡:這個和尚,該不會就是拋棄絲木讓他成為孤兒的那個爹吧?絲木想必早就查到了他爹的藏身之所,這一路離言柘寺越來越近,於是慢慢觸及到了他最痛心的地方。
一個堅強強勢的男人,偶爾露出脆弱的模樣,絕對能讓女人心理防線崩潰,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一個愛他的女人。我看著他,心揪得厲害。
“慕,我們回去吧。”踮起腳尖,手撫上他的眼,我在他耳邊輕聲說。不等他回答,我轉過他的身體,放開手,摟著他的腰,拉著他走開,他很順從地任我動作。
花滿心也是一語不發,他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這一天絲木都沒有開口說話,晚上雖然抱著我一動不動,可是我知道他沒有睡著。我忽然覺得是不是我太多事了,如果不去求簽的話我們根本不會在這裡停留,或許早就去其他地方逍遙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花滿心那也沒人。他朝我無奈地歎口氣,我也只能苦笑。
一直到天黑他才回來,臉色越發陰沉。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不語。
“我爹走的那個晚上,來我房裡。”他忽然開口,“他摸著我的臉說:‘慕兒,我寧可你不要出生。’他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是醒的。”
我翻過去緊緊抱住他,流淚,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一直問我會不會離開他,我哭著說不會,就像上次在神醫山莊一樣。就算他是水昕閣主人又怎樣,就算水昕閣富可敵國他能得到一切又怎樣,他終究是個心靈受過重創的孩子。那個他所謂的爹,竟是如此殘忍,他今天去見他爹想必很不開心吧!他爹對他說了什麼?又或者根本不願見他?
我想到花滿心曾經說過的話,覺得我真的不能就這麼丟下他。我一遍一遍地吻他,想給他一些安慰。
隔天早上醒來,他已經沉沉睡著。兩天沒睡,他該是很累了。看著他的睡顏,我對他爹產生了很大的不敬,很大的恨意。
我悄悄起身,往言柘寺走。如果是平時,我不會多管別人家事。我雖然喜歡瞎搞,卻也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案件。我知道明哲保身,秉持中庸之道,從來不當出頭鳥,可是現在我忍不住了,我要去痛罵那個男人,對,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
我就是要潑婦一次!
言柘寺的香火還是那麼鼎盛,只是我今日無心跪拜。我在寺裡走了一上午,也問過幾個小沙彌,卻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隨便用了點齋飯,又開始尋人。想到前天就是這個時候在那個院子見到他的,於是又來到那個院子守著,在門口等了一會,果然那人出來了。
我看著他,一陣冷笑,他充耳未聞。
我慢慢走進去,走到他跟前,踩住他的掃帚:“想不到堂堂水昕閣前任閣主,竟然到這裡來當掃地僧了,真是笑煞旁人。”
他當然不認識我,上次瞄我一眼肯定也記不住,這會我直接點到他身份,他微楞了一下,終於抬頭看我,眼神無神,無波,空洞。
“女施主認錯人了,貧僧法號忘塵。”
忘塵?忘掉紅塵俗世?我哼了一聲,語帶譏誚:“印閣主還真是超脫,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裡,還以為真能忘掉紅塵俗世?”
他不語,我意料之中,嘲諷的話,他當然不以為意。
“俗世之人都知好男不與女斗,不知道佛祖有沒有教前輩你,你們方外高人,更應該對我們俗世之人多多寬容?”我偏頭看向他。
他看著我,點點頭。
我也笑著點頭:“很好。”一把從他手裡搶過掃帚,奮力從地上扇起一大片落葉打在他臉上身上,他一陣狼狽,卻保持了極好的修養,印家的男人,個個如此。
我慢慢開口:“這第一把,是替印老閣主打你這個不孝子。印家就你一個兒子,水昕閣重任在你肩上,你為了兒女私情,棄你爹不顧,棄水昕閣不顧,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殼裡,讓你爹一把年紀了還要幫你養小孩,一把年紀了還要操持水昕閣,是不是他死了你都不准備去送終了?你以為你爹這麼多年日子好過嗎?現在頭發胡子都白了還要操勞水昕閣。像你這樣不顧親情,沒有孝道,不負責任,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活該孤苦一輩子,做個天煞孤星!”
不等他回答,想來也沒反應,我第二把又抄了過去,更加用力,掃帚甚至打在他身上:“第二把,是替你兒子印思慕打的。孩子這麼小你就能拋棄他,你這個無情的人是想不到一個小孩子成為孤兒會經歷什麼樣的人生。有錢有勢又怎麼樣?他沒有變成一個心理變態的極端人士所有人都該偷笑了。他有什麼錯,你要把罪責怪在他頭上?你在這裡青燈古佛,享受著你的世外高人生活,卻讓外面的人因為你受苦受罪,這就是你所謂的四大皆空?你所謂的我佛慈悲?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沒有入地獄,卻把你身邊最親的人推入了地域。你對得起誰,佛祖嗎?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當初你就應該把他給掐死。還對一個小孩子說什麼寧可他不要出生,你以為你是誰?最該下地獄的人是你才對。”
我想我是瘋了,我從來沒有一次說過這麼多惡毒的話,也從來沒有對一個長輩如此不敬,除了印老頭,看來我跟他們印家八字不合。
我第三把又甩了過去,力氣更盛:“第三把是替你妻子,印思慕他娘給你的。你配不上她!她出於愛拼了自己的命給你生下了孩子,難道就是希望在她走後你拋棄兒子拋棄家遁入空門嗎?她把孩子留下就是把她的愛留下了,你卻完全沒有領會她的意思,你哪裡配得上她?你以後黃泉下面怎麼有臉見她?你難道告訴她,她死了以後你為了她不要爹,不要兒子,不要家,不要水昕閣,什麼都不要,在寺廟裡呆了幾十年,過完殘生,然後去見她。你說她會不會後悔當初選擇了你,她竟然選擇了一個無情無義不孝不仁沒有責任心的男人,還害了她辛苦留下的孩兒?你配得上她嗎?”
我眼睛都憤怒的紅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也會這樣,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火更大,一把抄了過去,掃帚劃過他臉:“第四把是我打的,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潑婦,我就是看不得你傷害別人,我就是看不得你讓我喜歡的人痛苦。你這個懦夫,整天只知道躲著,縮在你的殼裡自我安慰,我瞧不起你,我瞧不起你!”
把掃帚一扔,我大步跑開,往城裡奔。
慢慢地清醒過來,卻害怕起來,我確實太沖動了,只是人在沖動的時候真的想不到其他的。這印爸爸,不會被我罵的尋死吧?一陣哆嗦,我竟然忘了這茬,這男人這麼癡心,哪受得住我罵他對他老婆的感情,不過我也不太想的起來我究竟說了什麼?我到底說了些什麼?
還有,要是讓絲木知道了,他會不會怪我?萬一他爹自殺嗝屁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越想越膽小,我真是沖動啊。印爸爸,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繼續過你的和尚日子吧,可千萬別尋死,別害了你一大家子又來害我。
一路飛奔,趕回客棧也不早了,開了我的門,發現兩帥哥都在,都陰陰地看著我。
“干嘛去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絲木看著我,有探究之色。
我清了清嗓子:“那個,是這樣的,城東那有棵姻緣樹,據說很靈,我怕你們笑我,所以就一個人偷偷去了。”這個理由,還是可以的,我發現我無比具有撒謊天賦。
說完我趕緊上去,拉著絲木的手臂,央求:“印思慕,我剛才還在姻緣樹那碰到一個算命先生,他說我不宜在此地久留,怕有劫難,我們馬上走吧。你不是也想走嗎?我們馬上出發好不好?”走的越快越好。
絲木瞥了我一眼:“你搞什麼鬼?不用那麼急,明天一早我們再走。”
我有點洩氣,還想爭取一下,卻發現兩人都對我持著懷疑的目光,我也只能咽下去了。欲速則不達,我只希望印爸爸稍微堅強點,等我走了再咽氣。
晚上迷迷糊糊一直睡不好,摸了摸旁邊忽然發現是空的,頓時嚇了個半死,不會他爹真出事了吧?等了一會還沒回來,我開始念“大悲咒”,念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忽然感覺身上很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然後一個東西壓到了我嘴上,拼了命一樣的親我。我醒過來,知道是他回來了,有點心虛。
“你是不是去找我爹了?”黑暗中,他的吻終於停下來。
我更加心虛:“沒有啊,我去找你爹干嘛?我又不認識他。”我回答很流利,我心理素質真是越來越強了。
他竟然笑了,聽得出來笑得很開心:“剛才我爹來找我,說了三句話就走了。他說:是他對不住我,沒有照顧好我;以後我想看他就去言柘寺,他不會再避著不見我;還說今天有個很凶的小姑娘去把他罵了一頓,讓我以後好好對她。”
我傻眼,原來印爸爸沒有自殺,還有,我給他們撒了一通謊都穿幫了。
他又親暱地親了下我的額頭:“雖然他只說了三句話就走了,可是我已經很滿足,昨天我去找他他沒有見我。我的小寶貝,真是我的好寶貝,好寶貝!”不停地親著我的臉。
我傻笑不止,看來我是低估了印家男人的承受能力了。這結局比我料想的好太多了,我都有點意外。雖然印爸爸還是繼續當他的和尚,不過至少他肯接受絲木了,妙!妙!
可惜我不能人道哇,不然此景此景,會是多麼的一場風花雪月。現在我們倆只能抱在一塊睡覺,苦命哦!
化身傻妞
絲木心情好了,我自然也高興,又恢復了往日的歡笑。
只是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印老頭的一封急信,絲木必須回去了,加上我毒發的時間也已經不遠,所以我們決定一起回弛州。
花帥不願再跟隨,他說他有了生活的目標,現在還要到處走走尋找靈感,所以不肯陪我們去弛州。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不便再挽留,只能道別。
我唱了一首華健哥的朋友給他,之前送了一首喜羊羊,難免惡搞,現在真心實意地唱上一曲,花帥差點落淚。離別總是感傷的,為了打破沉悶氣氛,我來了一句:“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你身邊已經有了一位如花美男,我衷心的祝福你們白頭到老,還請你放寬心,遵從命運的安排,男男也是真愛!我們不會歧視你滴!你一定要勇敢!”
三個人想到了那位解簽大師的話,頓時都是各懷鬼胎,於是這淒慘的離別場景在花帥吃人的目光中結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馬上想到了一句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歎口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花帥!
終於回到弛州。
絲木還是讓我去水昕閣,我拒絕了,一去那地方我就難受。他有公事,我就天天等著他?這不是慢慢變成怨婦麼?再說這也不是我的風格。
玄月肯定不在了吧,我換了個客棧。沒有自己的家,只能天天住客棧。我剛來的時候要知道我會在這個地方呆這麼久,早就拿著搶來的錢買個小房子了。
放下東西整理了一下,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婉兒的店鋪。我按著上次她跟我說的地址,果然找到了她。
好樣的,生意可真好,夫唱婦隨,其樂融融!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小就已經名花有主了。婉兒看見我激動得話都說不連貫,問了我好多問題,還拉著我吃她創造出來的雞蛋成品。
真是個強人啊!想當初還要我給她買項鏈,現在小丫頭也算是一個小富婆了。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悲哀!
和婉兒一起回了書院,找朱介。
朱介竟然養的珠圓玉潤,如同天神般光彩奪目起來,看得炫目。
故人來訪,他自然是極為高興!我看得出,他好像很輕松。
回到我原來住的地方懷了一下舊,然後大伙一塊在書院用了午餐。朱介說他已經遞了辭呈,要辭去書院的職務。
我被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了,你以後准備干嘛?”
他爽快地笑著:“我的事情已經解決,原本窩在書院也是在逃避一些現實的東西。現在已然全都看透,也不會有人再逼我什麼,是我該離開這個避風場所出去走走的時候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這樣要走了嗎?我捨不得他誒。
“原本以為走之前再也見不到你,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真好,我三天後就要離開。”
“我去送你,還有,這幾天我和婉兒都陪著你玩好不好?”
他笑著點頭。
這三天,我,婉兒,朱介形影不離。
我們走遍了弛州所有的大街小巷,還有郊外的很多地方,回憶了我們在書院的日子,發生的很多事情。當我們說到婉兒那次精彩的兩首歌,三個人笑的你扶我我扶你,婉兒也終於認識到是我在耍她,不過她一點不在乎。她說要不是我,她還不能認識小帥哥呢!我瘋狂點頭。
幸福的時光總歸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朱介離開的那天。
我們送他到碼頭,婉兒已經忍不住在哭了,我也眼淚打轉,只有朱介還在笑。
“我剛開始還以為,我們倆會在一起呢!”他忽然說。
我看著他,不明就裡,他又說:“我原來以為我們兩個會在一起,只是沒想到小琢你的生活慢慢地和我越來越遠,而我的生活我的經歷你也沒有參與進來,我們還是越走越遠,錯過了。”
我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想到我們的初遇,我的歌舞,他的開解,我們在書院養花,聊天,聽他彈琴,聚會,逛街……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事情,卻都是在生活中一點點相處慢慢累積起來的真感情。只是後來我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絲木,而讓自己淡出了他的生活。
“我會記得你,小琢,你是第一個不惜自毀形象就為了讓我開心的人,謝謝你!再見了,我的朋友!”
我沖上去抱住他,知道以後再見的幾率微乎其微。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而我從來不曾參與過他的故事;他以後的人生也和我再沒有一絲交集,我們曾經互相都有過好感,只是都隨著各自不同的生活軌跡飄散,漸遠!
他笑著拍拍我的頭。
“保重!我會想你!”我哽咽地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看著船漸行漸遠,我不再哭了,我覺得應該高興。這也許就是所說的生命中的過客吧。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了解,只是我知道他以後的生活肯定會過的比以前好,因為他已經放開了。他也肯定會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過著幸福的生活。如果我還有機會浪跡天涯,我一定會去找他這個朋友敘敘舊,聊聊天。
這幾天絲木也沒什麼消息,可能水昕閣忙吧。我忽然發現我對他其實不是很了解,除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對他其他的事,他的生活,他的工作知之甚少。如果他不來找我,那麼我對他的近況幾乎是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其實一點不好,在現代的話,男女朋友是怎麼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吧。只是我這個異世來客情況比較特殊,也就不多想了,想多了傷神,睜只眼閉只眼,得過且過。
花帥走了,朱介也走了,身邊也就還剩婉兒一個好朋友,不過她現在正在談戀愛,你儂我儂的,我也不便經常去找她,所以,有點惆悵!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宿,自己的方向,只有我還徘徊在生命存在與否的漩渦中。毒王也沒什麼消息,這種把自己的生命寄托於他人身上的感覺讓我很是無助。
心情難得的抑郁啊!
於是一個人去郊外樹林走走,清新的空氣,沒有聲音的嘈雜,沒有人的喧鬧,可以紓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正在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要放歌一曲的時候,聽到了一陣令人心癢難耐的聲音……
如此偏僻之地……出於好奇,我順著聲音靠過去,發現是來自湖邊的一坨大石頭。於是我轉了個方向,繞到另一側,這裡視線開闊,風景獨好,既避免了過近的尷尬,又沒有太遠看不清的遺憾。真是多一米嫌遠,近一米太近。我也發現了,我真是小偷小摸的天才!
視線下,一對狗男女正在郊外野合。我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跟我開玩笑,給了我一個不能人道之身,卻讓我頻頻遇到美男,屢屢撞見激情四射的場面。難道我前世做了什麼孽,不僅讓我現代還是老處女,到了這裡還是只能遠觀不能褻玩?我不禁悲愴起來,胸中抑郁難忍。不過我最終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差點爆發出來的情緒,因為眼前正進行到關鍵時刻的兩人還是相當養眼滴,我不忍心破壞!
我沒有偷窺癖,我真的沒有,只是現在心情不好,需要發洩,剛好他倆撞上槍口了。再說我也看不清細節,也就是男人趴在女人身上用勁。此男背對著我,十分之勇猛,與其纖細的身體頗為矛盾,那性感的小腰,我敢肯定,不比我粗多少,楊柳腰哇,應該是個絕世好受才對。女人我就沒怎麼關注,本人只關心帥哥。
可惜我來晚了,沒過多久他們就完事了,男女的吼聲也停了下來。湖邊一片寂靜,我不敢亂動,萬一驚動了他們……
這個時候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那張臉,真是妖姬啊!我差點驚呼出聲,竟有如此美男!還是個喜歡野合的狐媚男子!
不過我很冷靜,他朝我這看說明他發現我了。這可怎麼辦?我逃?不知道能不能逃掉。萬一逃不掉……這男人既然敢屋外野合,想必也不怕給人看,估計不會殺我。可是萬一他正在興頭上,我怎麼也能算個美女,他把我也給嘿咻了?雖說我不能人道,可是他不知道哇。
兩人起身了,我趕緊別開眼,可別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手到地上抹了一把,臉上亂擦一通。
情況不妙!
果然,過了一會,一雙腳出現在我面前。我抬頭一看,石化:該男子生了一對丹鳳眼,還畫著眼線,帶著股媚態;鼻子小巧挺立;嘴唇紅艷的充滿色情味,一邊向上翹起,不懷好意。一身紅衣,紅的比太陽還要炫目,更加襯的他比女人還要妖媚。我雖不哈這類型,可還是被震住了。
“本王的表演,姑娘可還看的盡興?”該妖姬發話,聲音不似普通男人般粗獷,帶著點嗲氣,真是絕色尤物!
偷看人激情已屬不要臉,更何況還被人現場抓包……
我扯開我最大的笑臉,能多大有多大,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眼神無辜,開口,叫了聲:“大叔……”
美男頓了頓,丹鳳眼一瞪。很好,我叫你大叔,看你還有興致對我不軌?
我又甜甜地說:“大叔大叔,你告訴傻妞你們剛剛在干嘛?我爹爹跟傻妞說不可以欺負別人哦,剛剛大嬸好難受的呢!”余光一瞄,女人早已經不再,看來這家伙是個吃完就拍屁股走人的人。
我拉著他的衣角搖啊搖,拼命回憶射雕裡面傻姑的樣子。
不好!“本王”,剛剛他說本王,也就是說他是個王,我知道他是誰了,三公子之一的那個小王爺,我曾經看見他在街上調戲一名女子,那時也是紅衣。Omg,我撞上個無比花心無比淫蕩的大淫魔!果然,色不得,色不得!不過我不能動聲色否則破工了。
美男眼神柔和了點,彎下腰,瞇起丹鳳眼:“你叫傻妞?”
我拼命點頭,點頭,更加笑的傻氣,站起來搖著他的手臂說:“我爹說我不叫傻妞,不過別人都叫我傻妞,大叔你叫我傻妞就好了!”
美男身高比絲木矮一點,約178,果然是絕世好受啊,要不,配給花滿心?我靈光一閃,這真是絕配!可惜這男人放蕩了點,花滿心說不定還是處男呢!
他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估計在懷疑我這傻妞的真實性,我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
大叔點點頭,看著很滿意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他滿意個啥。他摸摸我的頭,說:“傻妞家在哪裡,大叔送你回家哦!”
我一臉迷茫:“糟了,我爹肯定又要罵我了,我偷跑出來的,啊啊啊,大叔我要去找我爹,傻妞要去找爹。”學著傻姑的樣子拔腿左右搖晃著就跑,心裡念著:千萬別拉我,千萬別拉我。
還沒跑出去幾步路,衣領就被人抓住了。我馬上使出第二招,撒潑賴皮,回過頭就對著他胡亂揍:“你欺負傻妞,你欺負傻妞,我要告訴爹爹,讓他來打你,你是個壞人!”順便逼出幾滴眼淚。
小王爺還是有點修養的,沒跟我較真,等我揍完了才挑著眉毛開口:“傻妞不哭傻妞不哭,大叔帶你去吃糖葫蘆好不好?”
原來,不管怎麼架空,這糖葫蘆絕對是騙傻妞的第一要物。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傻妞應該怎樣拒絕糖葫蘆的誘惑,只能拍手跳著:“大叔真好,大叔真好,傻妞喜歡大叔,傻妞喜歡糖葫蘆!”
大叔王爺又是很滿意的樣子,拿出帕子替我擦擦臉上的灰塵,然後拉著我,離開了。我只能繼續發揮我高超的演技,雖然我知道這大叔估計不會信,可是我已經沒辦法了,現在穿幫就等著懲罰吧,不如先當著傻妞然後趁機逃跑。
這絕對是我演藝生涯的一次莫大考驗。一路上我當然淋漓盡致地發揮著我傻姑的高超演技,大叔王爺也很好地配合著。
不知道回了弛州暗衛還有沒有跟著我,英雄們啊,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早點歇著吧。不過你們跟著我艷福也不淺呀,剛才的激烈場面你們不都也看到了?
走了很長時間才來到市集,我敢肯定這美男大叔是故意跟我兜圈子看我表演呢!由此可見美男大叔人還不錯,有玩心,不是古板之人。
美男大叔果然給我買了兩串糖葫蘆,我高高興興吃著,還對著他吐了幾顆子,美男大叔也不發作。戲弄美男果然是心情好啊!
一路上回頭率頗高,那當然了,大叔好歹也是三公子之一,又以放蕩出名,現在跟個傻妞一塊,人家當然愛看了。幸虧我多日不在弛州,沒人記得我。
美男大叔又帶著我吃了不少小吃,我欣然接受。
忽然,我捧著肚子,大聲叫著:“大叔大叔怎麼辦?傻妞肚子疼,傻妞肚子疼,好想要拉便便,拉便便!”我實在想不出傻妞說方便?大便?如廁?更衣?
吃了這麼多,吃壞肚子也正常。
美男大叔臉有尷尬,沒想到我演的這麼逼真。我一溜煙竄進邊上的小巷,邊跑邊喊:“傻妞便便,便便,大叔不許偷看哦,偷看是小狗!”
這小巷我認得,當初被潑洗腳水的那條小巷,是個活巷子,盡頭連著其他街道呢。
我拼了命地跑,轉了幾圈,總算是甩掉他了。我還真是,有著用不完的智慧!
人才!
拍著胸口,好在他沒追上來。真是險!以後看戲只能晚上去偷看了,想到這,又是一陣酸澀,命苦!
玉角親吻
我不敢隨便走動了,那小王爺經常在街上亂竄,我可不能讓他逮住,只能躲著潛心研究我的菊花寶典,要出門也戴著面具。
一陣敲門聲,我一抖,莫不是被美男大叔查到了?偷偷開了點門從門縫一看,是個帥哥。帥哥微微一笑:“我啊!”
是他!又戴面具?整天見不得人似的。看到他我有點來氣,好歹我們情投意合了,就這麼把我晾一邊?不太想理他,自顧自坐到桌子旁邊繼續折騰我的面具。
“怎麼了,不開心嗎?”他過來摟著我的腰,我不說話。
“寶貝怎麼了?干嘛不理我?”他轉過我的臉,看著我,我撇開。
他把我兩只手包在自己手裡,在我耳邊笑著說:“是不是怪我一直沒來看你?好了,是我不好。我雖然沒來看你,可是你每天做些什麼我可是知道的。”
我憤怒地看著他,找人監視我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身處險境,我早就發飆了。
他又刮了刮我的鼻子:“笑吧笑吧,再不笑就真成傻妞了。你要真成了傻妞,我可怎麼辦?”
我實在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早知道那幾個暗衛靠不住,極度無恥!
他見我笑,就扶我起來:“乖,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老悶著多不好。”我想想也是,我這樣心胸開闊的女子就不跟他計較什麼了。
兩人走上大街,我也不戴面具了,總沒那麼倒霉就碰上美男大叔吧,就算碰上了也有絲木這高手,實在不行我還能打死不認。像我這麼聰明的人,辦法有的是,切。
弛州大街上好像每天人都這麼多。我倆十指緊扣,穿梭於人群中,還真有了那麼點談戀愛的感覺。
美男大叔帶著我吃小吃,我發現了一個不錯的小點心,叫什麼鎮膏,裡面的餡叫什麼玉角。帶著絲木去買,排了很長時間,終於買到了,誰讓我喜歡吃甜的呢。
絲木當然不能理解我為了吃那麼點東西排這麼長的隊伍,不過還是陪著我一起等,我們倆郎才女貌,站在人群中,還是頗為養眼滴。
正在我從人群中出來樂呵樂呵想要開吃的時候,被旁邊的人擠了一下,手一用力,把我好不容易買到的鎮膏擠扁了,我很傷心,更傷心的是裡面的玉角爆出來噴到我臉上,成了大花臉。
我的手帕是有迷藥的,於是趕緊問絲木要手帕。他一動不動,我看向他,他忽然拉著我的手就跑,鑽進了旁邊一條人很少的巷子。
“你干嗎?搞什麼?”我不解。
他把我逼到牆角,手撐住牆,身軀貼上我的,我的背被壓在牆上。他的頭低了下來,開始吃我臉上的玉角,舔我的臉。
我心跳加速,這男人,還真是……大膽,旁邊……就是大街啊。
閉上眼睛不敢看他,雖然有過很多次親吻,可還是第一次這麼暴露。他慢慢地舔著我的臉,我臉紅了,心跳更快;舔完我的臉,他的舌頭直接到嘴巴,撬開我的牙齒,進來調戲我。 我手攀上他肩膀,回應他,很久……
睜開眼,臉上一片潮紅,他雖然帶著面具,眼睛裡也是一片柔情,還有情欲。他看著我,眼睛在我臉上流連,最後停留在嘴上,又抱緊我吻了下來,直吻得我天昏地暗。
他終於放開我的唇,又輕輕咬了一下,在我耳邊問:“不想被人看熱鬧吧?”
我點點頭,忽然醒悟,看了看旁邊,什麼時候小巷口已經圍了這麼多人了?耳邊又聽到絲木的聲音:“快跑。”手被他拉好,朝著小巷另一個方向跑了開去。
一路笑著跟著他跑,他也在笑,有種偷情的感覺。大步大步地跑著,居然一點都不累,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裡休息。一看四周,已經是郊外,我們到底跑了多久?不過這痛快淋漓地大跑還真是爽,整個人毛孔都張開了。
“我們……可真能跑!!”我彎著腰,斷斷續續地說。
絲木已經拿下了面具,桃花眼正對著我放電,我笑開了。他抱過我,轉了幾圈,把我摟在胸前,在我耳邊呢喃:“只要跟我的寶貝在一起,干什麼我都開心。”
我窩在他懷裡,幸福的像花兒一樣。
自那以後,干什麼都像灌了蜂蜜一樣,我真是很容易滿足啊!
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麗的,所以我越發覺得鏡子裡的自己美不勝收!
正當我對著鏡子大為贊歎的時候,敲門聲傳來。我笑嘻嘻地跑過去開門:“慕……”傻了,竟然是美男大叔,美男大叔。
大叔一臉的得意,丹鳳眼更加顯得妖媚:“傻妞,大叔可找到你了。”
我好像一盆冷水澆下來,從頭涼到腳,這讓我怎麼辦喲?難道穿越黃金定律發揮作用了,這些個美男都看上我了?我搖著頭,歎口氣,沒辦法呀,誰讓咱這麼討人喜歡?
在現代的時候,老娘雖然是個老處女,可也是個外人口中的狐狸精老處女,這種男人也沒少見,老娘怎麼會栽在他手裡?
我迅速眨巴眨巴眼睛,調整笑容:“這位美男可有什麼事,本小姐已經名花有主,還請你不要騷擾我。”
美男大叔今天還是一身紅,我發現這帥哥好像只穿這個顏色的,就是式樣變換一下。聽完我的話,他還是笑的那麼媚媚的,說:“傻妞怎麼啦,上次不是還好好的很聽大叔的話嗎?今天怎麼這麼凶?”
拜托你不要把你的功力用在我身上好不好大叔?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不過這個極品如此放蕩,還真是一點沒有辜負老天給他的外表。
我瞇著眼看著他,他也瞇著眼看著我,情形有那麼點詭異。我可不相信他見我一次就看上我了,何況還是個傻姑。這些有錢公子哥,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馬上關門,不讓他進來,他半個身體卡在門口,不讓我關;很好,我繼續用力用力用力,他也用力用力用力。
我“咻”的一放手,大手一揮:“不玩了,我們出去玩。”他讓開了身體,我走出門,慢慢悠悠帶著他,直奔青樓。
他在門口攔住我:“傻妞,干嘛呢?想玩什麼把戲?”
我很拽的一揮頭:“你應該是這裡的常客吧?你怕什麼呢,怕就給我走哇!”
美男大叔又擺開了他的“邪魅”笑容,先我一步跨進青樓,我緊跟著。老鴇想攔住我,被大叔擋住了,大叔看來來的挺歡的。
我大聲地對著老鴇阿姨:“給我們來間好房,我跟這位公子要好好聚聚。”曖昧地使了個眼色,老鴇會意,開心的張羅去了。
來到房中,美男大叔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我拋了個媚眼,自認為還不錯,美男大叔笑了。
我指了指床:“躺下。”美男大叔順從地往那一躺,側著,手撐著頭看著我,臉上無限勾引,果然是風情萬種啊,我心裡贊歎著。
我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走過去,笑瞇瞇:“這是我最新研制的烈性春藥,我給它起名‘無邊艷情合歡散’,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
美男大叔看著我,大笑起來,這一大笑,卻又顯得不那麼妖媚了,有了點男子漢氣概,我差點看花眼。
他一把接過,吞了:“我這破身體,今天傻妞給的就算是毒藥,我也毫不猶豫吃了。”
這麼簡單?我還想要不要脫件衣服,搔首弄姿勾引一下呢,看來不用了。和這麼爽快的人交手,真是痛快!
我點頭,很是欣賞:“不錯不錯,大叔夠爽快,我剛研制出來的,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今天我們驗證一下。”
過了一會,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我差點喪氣又失敗的時候,他開始有反應了,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起來,這樣子的美男大叔更加地吸引人,我又贊歎起來。
他一把拉我上床把我壓在下面,我連忙用手撐住他的身體:“等等,我還有話說。”
“快點,藥性上來了。”他有點急促。
我笑著,眼睛瞇成一條縫,像個狐狸:“那個,那個,我是驚天教的妖女!”
看到美男大叔一副吃到蒼蠅的表情,我更加暢快,我承認,我就是個惡劣的壞女人:“那個,你不會不知道驚天教吧?我們驚天教的妖女都是身中劇毒,不能與男人結合的。”
美男大叔確實是憤怒了,不過他到底是小王爺,修養好,很快他就點點頭:“我知道,驚天教嘛!”忽然低下頭吻住我的脖子,然後咬了一口,放開我。
靠,吸血鬼嗎?我摸著脖子,沒流血,可是會留印,希望絲木這兩天別來找我。
美男大叔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也不生氣,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不快出去讓老鴇把翠煙姑娘叫進來!”
好!我這次是真的佩服,這男人還不錯!我舉起雙手,對他比了兩個大拇指,他笑了。
然後我退出房間,跟老鴇說找翠煙姑娘,老鴇又歡快地去了,這裡的人,似乎都那麼開心呀!果然是極樂世界。可憐我這個不能人道之身,我又悲哀了!
我可憐的絲木,會不會忍得太辛苦?或者,去找別的女人?一想到他要去找別的女人,我心都要碎了。
蒼天,你如此不公,到底為什麼?
一日逍遙
閒著無事,去找婉兒,剛好婉兒他小老公不在,店裡也有人看著我們倆可以好好出去玩一下。
婉兒雖然當了老板娘了,可還是一如既往的崇拜我,我真是喜歡這個丫頭。少年不識愁滋味啊,整天開開心心,多幸福。每次一看到她,我就會產生一種挫敗感。
我們買了一大堆的飾品。“女為悅己者容”,雖然不是天天見到絲木,我還是越來越愛美了。
正說說笑笑著,迎面走來一團紅色火焰,我低著頭只當沒看見。
“傻妞,路上有銀子撿嗎?”還是逃不過呀逃不過。我抬頭,不是那浪蕩子又是誰。美男大叔對著我挑了挑眉,又看了看我身邊的婉兒,婉兒這個沒出息的青春期小孩又對著美男大叔發花癡了,大叔還對著她拋了個媚眼。
我一把擋在婉兒前面,指著他:“不許打她主意,不然我跟你沒完。”我發現我跟每個帥哥都是自來熟啊,強悍!
美男大叔環胸摸著下巴看著我:“我要是動了她,傻妞准備怎麼跟我沒完呢?”
我剛想回答,身後的青春期少女自己竄了出來,繼續盯著大叔發花癡。我shit,你都有了小老公了好不好?我咬著牙,真是恨鐵不成鋼,恨鐵不成鋼!
美男大叔笑起來,這一次笑的很是嫵媚,婉兒眼睛都亮了。我只能在一邊冷笑,說不出話來,說不定這小妮子巴著這帥哥來找她呢。
“走吧,我請兩位美麗的姑娘吃飯,不知道兩位姑娘賞臉不?”美男很是恭敬。
我看了看婉兒,搖搖頭:“大叔,帶路吧。”不去他肯定不罷休。
美男大叔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起步,我拉著呆掉的少女跟上,這個沒用的家伙。
一直走一直走,竟然沒去飯館,而是來到一所大房子前面:盧王府。怎麼把我們帶他家了?
我一臉疑惑,美男大叔笑著說:“我府裡的廚子手藝很不錯哦。”
我摸著下巴,摸不透這帥哥在想什麼,竟然帶他家裡了?又看看婉兒,一臉期待。
美男大叔湊過來在我耳邊嚼舌根:“我從來不會勉強女人的,你放心。再說我從來不在我府裡干那事。”我樂了,我知道,你喜歡野合嘛!對著婉兒一揮手:“上!”婉兒興奮地跟著大叔進去了。
我還是第一次進王爺府,真是新鮮。一路上不斷有人向大叔行禮,我也厚厚臉皮只當給我行禮了,感覺真是爽。
“小王爺今天在府裡呢,剛剛王妃還說起你來著。”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遠處走來一人,一個英武的中年男人,看著有那麼點眼熟。
“恩,路管家,今天帶了兩個朋友來府裡參觀一下。”美男大叔對這個路管家很客氣。
路管家點點頭,沒說什麼,看了我跟婉兒一眼就擦身而過走了。
我看著他英挺的身姿,猛地想到當初我當女鬼的時候,曾經在一個王府遇險,還挾持了王妃,有個武功厲害的中年男人。原來就是這個盧王府,那中年男人就是路管家啊!摸摸鼻子,心虛了,我當時年少輕狂不懂事,你們可千萬擔待。
我忽然對美男大叔很歉疚,以前挾持了你娘,現在作弄你,真是無惡不作的惡女人,我暗暗決定要對美男大叔好一點。
這一頓果然是豐盛,美男大叔為我們准備了三十八道菜,我每個都嘗了點就飽了,味道果然是一等一,小王爺所言不虛。婉兒居然吃的比我還多,我抖,我今天已經超量了,難道小妮子看見美男還食欲大增?
我不停揣測著大叔的用意,看上我是肯定不可能的,那就是有求於我?我這一介小老百姓,有什麼能讓他求的?我探究的眼神太過於熱切,美男大叔馬上看著我笑:“我對你可沒什麼企圖,別胡思亂想,就是請你吃頓飯,沒別的意思。”
我吞了口唾沫,很嚴肅地說:“我已經有意中人了,你可不要對我動什麼歪腦筋。”
美男大叔咧開嘴笑的樂不可支:“你連女人最基本的都不可以,我能看上你什麼?”
我,我……為什麼偏要挑我最傷最痛的傷疤說,真是個無恥的家伙。我斜著眼看他,選擇保持沉默,我確實低人一等,這是事實。
吃完飯我要離開,他果然答應了,原來真的沒什麼事?我多想了?他跟著我們一起出來溜達。雖然我對他不敬的話頗有微詞,可是念在我對不住他們家,我還是對他好言好語。
“要不要去那裡玩玩?”我順著美男大叔的手指一看,賭坊?我這等美女怎麼可以去賭坊?剛想拒絕,忽然看到街角拐角處兩個人,一個是絲木,一個是個大美女……杜小姐,美女看過一次我就記得。
絲木沒戴面具,和杜小姐兩個人聊的正歡,有人撞了一下他們他還扶了把杜小姐。他當然沒看到我。
深呼吸,我承認我妒忌了,我承認他們倆很配,那杜小姐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溫柔……可你也不用找我就戴面具,和她一塊就本尊吧。深呼吸再深呼吸,壓住怒氣,再看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
美男大叔看著我笑的很是詭異,我瞪眼:“看什麼看?進去玩兩把!”負手率先進去,婉兒也只能跟著。
我早說過這西商是人家樂土,你看這賭坊裡,有三分之一是女人。美男大叔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女人們紛紛留住眼光,大叔很是紳士地報以點頭微笑。
這兒不是讓你來泡妞的,我冷笑著拍拍他肩膀:“大叔,鎮定!”
大叔終於看了我一眼,點頭:“你會不會玩?”
我搖頭,當然不會。
“每一桌玩法都不同,既然你不會,就玩那個最簡單的開大開小。”
我表示同意,好不容易擠進去了,站到了最前面,猶豫著壓多少。
美男大叔拿了錠銀子出來:“你來,贏了你的,輸了我的。”
好人哪!我碰上的果然都是好人!我不禁對大叔刮目相看,以後我一定不和你作對了。
第一把,第二把……
我簡直如有神助,居然每把必中,到後來所有人都跟著我壓,也都是每把必贏,賭坊裡的人的臉都變成生姜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哀求,意思就是小姐你趕緊滾蛋吧。
大叔看著我也是驚奇地不行,連呼我賭神,賭神也。
我高興的有點不顧形象了,原來我還有這等鳥屎運,怪不得不用我創業。
本來我還想每個桌上溜一圈,不過看著莊家那豬肝臉我還是不忍心了,拿著贏來的錢大大方方意氣風發地出了賭坊。
婉兒自不必說,這小丫頭恨不得把我當仙女了。
出了賭坊,我一掃剛才看見絲木的陰霾。人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果然不假,以後我想要錢了就去和絲木吵一架,然後去賭坊賺錢。
我不停的看著後面,怎麼還沒人出來?
“你干嗎?鬼鬼祟祟的?”大叔敲著我的腦袋,他以為敲木魚呢?這個子矮就是不好,男人們最容易的就是摸頭敲頭,又沒有高跟鞋可以增加身高。
我砸著嘴:“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賭坊裡的打手還沒有出來?照理說我們贏了這麼多,人家不會放過我們的。”我正想干一架!
美男大叔用他的丹鳳眼鄙視地瞟了我一眼:“真是小人,弛州的賭坊還是很清白的好不好,哪有你說的那種黑暗事?你贏再多都沒人來攔你。”
哇,果然是樂土!西商,真是人間聖地!
拿了這麼多錢,怎麼逍遙呢?
我們去了水昕曉樓,我也顧不得掌櫃認不認識我了,反正我現在有錢。讓美男把紅衣給換了,換了一身白衣,配上簡單的裝飾,把他臉上的妝給卸了,大叔還挺配合。我圍著他繞了幾個圈,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換了身打扮,竟然是個氣質清新脫俗的弱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學著他的動作,用食指托起他下巴:“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大叔很順從的很純潔地笑了一個,我不由得母性大發,口水都要下來了。看看婉兒,症狀絕對比我還嚴重。大叔如此打扮,竟有幾分病西施之美,大贊,大贊。
我和婉兒也是每人換了身新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直到心滿意足。不過我們倆跟大叔一比,還是差了點,大叔明顯關注率比我們高。
去結賬時候掌櫃笑瞇瞇地說不用錢不用錢,都送給姑娘了。莫非他還記得我?還是看小王爺的面子?不過咱今天有錢,哪能占你便宜。我拿著從賭坊裡贏來的,抽出幾張,料想夠了,往他手裡一放:“本姑娘,有的是錢!”真是神清氣爽,怪不得人家都要有錢,這有錢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路上見什麼買什麼,美男大叔特地找了個家丁給我們拿東西,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我對美男大叔的印象飆升了。
吃過晚飯,我和美男大叔准備去青樓逛逛,婉兒紅著臉一個人回家了。我發現我真是具有無限的潛力,你讓我一個人的話我肯定不去,可是現在有人陪我卻興趣很大。
為了效果,大叔又換回了紅衣,頓時變了一個人;我也換了身男裝。兩人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和大叔喝酒看美人,劃拳(現學的)評美人,我居然頭頭是道,絲毫不遜於男人。大叔對我很是贊歎,翹起大拇指說要是我是男人,肯定和他有的一拼。我很得意,雖然我其他都好像不會,可是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卻是誰都比不上我,當然是假嫖。這也算是一大優點了。
我也發現了,我在絲木面前比較乖,這個男人真是壓制住了我心中的魔性!
當然,美男大叔比我吃得開多了,畢竟人家是帥哥,我這個矮子人家姑娘看不上,更何況還是個假男人。大叔果然是風月場高手,引得一眾姑娘神魂顛倒,我連連豎起大拇指。
美男大叔還是挺不錯的,後來天色已晚他也沒有留下來一夜春宵,堅持送我回客棧了。
我,又多了一個朋友!
湖中定情
回到客棧洗了澡趕緊上床睡覺,我每次喝酒都是當時不發作,之後暈乎乎。
迷迷糊糊的身邊多了個人,抱著我不停啃我的脖子,嘴裡說著:“你這個女人真是不安分!真是不安分!”不過我今天喝的比較多,沒有清醒過來。如果是真的的話也只可能是絲木。
一覺睡到中午,舒服。讓小二把午飯送到屋裡來,今天准備休息一天研究菊花寶典,要勞逸結合。
翻到新一章,怎麼防止被跟蹤。好好好,我兩眼放光,我被人跟怕了,一定要好好研究這個。
還沒等我看幾行字(現在認字水平高了點),就有人敲門,我琢磨著是哪位帥哥,沒想到是店小二,交給我一封信。
我打開一看:上次湖邊見,署名慕。我笑了,約會呢。不過馬上臉又陰了,你個小樣不是照樣跟其他女人約會。不過我作為一個品性高潔的女人,還是順利壓下了我的嫉妒心。我對我的慕有信心。
來到湖邊,已經有一艘大船等著了,這次不是那條光桿司令小船。我又想到上次的游湖,這混蛋讓我差點淹死,不禁一陣火冒。
一個熟悉挺拔的身影立在那。等我走近,他看著我綻放了一個讓我心跳停止的笑容,向我伸出手,今天他沒有戴面具。
我把手放進他手裡,他握住,整個包住我的手,輕輕拉我上船,船開動。
“這次不是水工在下面了吧?”我四下一看,看到艄公了,恩,放心不少,那水工著實讓我心生不安。
他笑了笑,拉著我往船頭走。
“干嘛不進船艙?”我又問。
“這麼好的風景,在船艙裡太浪費了。”他又湊到我耳邊,壞笑,“還是你想進船艙對我怎麼樣?”
“無恥!”一把推開他,其實是我心虛了,想到上次做過的無恥之事。
他拉著我的手,十指交握,說:“上次我們也是游湖,不過情況大不一樣。”
我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起來我就有氣,你這個小人。”
“到底誰是小人,是你先動手的好不好,大小姐?”他很快反駁。
我指著他鼻子:“你再說一遍,我說你是小人你就是小人。”
他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是小人,我是小人。”
我很滿意,我真是越來越無賴了。
停了一下,他又看著我笑著說:“其實那次,是方家大小姐向我表白愛意。我和她的兩個兄弟關系都不錯,他家和水昕閣也有來往,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絕,太絕了又不行。正好你那個時候出現了,我覺得你餿主意還挺多,又是個不肯吃虧的人,所以就找你和我搭檔演一下。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還真能折騰。”
我眼睛都圓了,這個小人,怪不得游湖第二天我在客棧遭到了雞蛋圍攻,以方小姐為首,原來是他故意的。要不是我機智,從屋頂跑了,又把方小姐嚇了一跳以為我喜歡她,我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還有花前月下節,又戲弄我。
狠狠甩開他的手,甩不開,我怒發沖冠:“無恥小人,整天就想著算計我,我算是看錯你了。”
他笑著把我拖進懷裡,在我耳邊溫柔地說:“不打不相識,不是冤家不聚頭嘛。”
這混蛋今天怎麼這麼溫柔?害得我脾氣有點發不出來。
果然心情不一樣,看到的就不一樣。上次黑漆漆的,再加上對這個家伙的厭惡,覺得游湖無聊透了;這會靠在他身邊,吹著微微的風,看著船慢慢劃過水面,看著兩旁的風景,感覺如此之好。
船駛向湖中……
我看向他,又惡從心起,今天要不要把他推下水?此一時彼一時,他好像對我全無防備。
他也看向我,我馬上轉頭,可不能讓他看到我充滿算計的眼睛。不過現在好像有點不太忍心把他推下水,果然感覺不一樣了。
“想什麼呢?”他忽然問我。
“沒,沒什麼,我能想什麼?游湖唄!”
他忽然看著我很奇怪地笑了:“是不是又想著推我下去呢?”
不是吧,他有讀心術嗎?竟然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看著他有點崇拜。
他狡黠一笑,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大驚,不妙,這個混蛋,今天又不懷好意!趕緊後退一步,可腰上一緊,被人抱住,然後向旁邊跳入水中。
我不會游泳,這混蛋不記得了嗎?剛進入水中,就有一張嘴堵住了我的嘴,給我渡氣。
過了一會,他抱著我浮上水面,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忿忿看向他。
他得意地笑了,好像作弄我他就會開心。他向後揮了揮手,我回頭一看,船往回開了。他想干什麼?
沒等我想到點什麼,身體已經被他壓向他身體,緊緊地,我的乳房緊貼他的胸膛,我甚至感覺到我頂端已經突起。他狠狠地吻上我的嘴,拼命攫取著,把我抱得快呼吸不到空氣,好一會才放開。我攀在他肩膀上喘著氣。
“你到底想干……”我看著他,他現在的眼神,溫柔地幾乎出水,他的柔情蜜意,讓我不能招架,話都說不清楚。我垂下眼:“你到底想干嗎?”
“你給我唱首歌好不好?”略帶撒嬌的口氣,我差點滑落他懷抱。陰謀,肯定陰謀,他越溫柔我越覺得有問題。
“給我唱一首吧,唱我喜歡的,不許開玩笑,不然我把你扔下水。”看,露出本性了吧。
我趕緊抓緊他:“好好,我唱,我唱,讓我想想。”見風使舵可是我的本事。
他期待地看著我,我肯定得唱首情歌了,又不能悲的。過了一會,我開口唱:
愛情是一種怪事 我開始全身不受控制
愛情是一種本事 我開始連自己都不是
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為你寫詩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 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我學會彈琴寫詞 為你失去理智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 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彈奏所有情歌的句子 我忘了說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愛情是一種怪事 你的笑容是唯一宗旨
愛情是一種本事 我在你心裡什麼位子
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為你寫詩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 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我學會彈琴寫詞 為你失去理智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 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彈奏所有情歌的句子 我忘了說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我什麼都能忘記 但唯一不忘是你的名字
我什麼都能忘記 但唯一不忘是你的樣子
我什麼都能忘記 但唯一不忘是你的名字
我什麼都能忘記 但唯一不忘是你的樣子
吳克群的為你寫詩。
這麼近距離抱著,臉對臉,眼睛看著眼睛地唱,感覺真的很美妙。
他看著我動也不動,我也是,目光膠著,好像進入癡迷狀態,在水裡靜靜立著。他忽然又吻了過來,我只能摟著他回應,好一陣糾纏,才分開。
“寶貝,”他看著我的眼睛柔聲叫。
“嗯。”我點頭答應著,此情此景,讓我很是幸福。
我們倆額頭抵著額頭:
“寶貝你不可以喜歡其他男人!”
“那你也不可以喜歡其他女人!”
“當然,我心裡只有我的寶貝一個人。”
“那我也是,我心裡只有你,你要是背叛我,我馬上找別的男人。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他笑了,過了一會,他又說:“寶貝,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嗎?”
我點頭,我當然相信他,不相信他我還能相信誰?
“還有,寶貝,不要再想著那兩樣東西了好不好?你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的。”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一愣,我把這茬給忘了。
“寶貝……”他忽然可憐兮兮地看著我,“你走了我一個人怎麼辦?”
一看見他那樣我就心軟了,他肯定知道我受不了他的軟言軟語。
他又開始吻我,很長時間,手在我身上撫摸著,直吻得我頭暈無力,神志不清。
“別,別離開我,好不好?”他一邊吮著我的嘴唇一邊說。
我無力地把渾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說不出話,他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我抗拒不了他的溫柔。
他放開我,看著我,又哀怨地問:“你就這樣走了不管我了嗎?你捨得嗎?”
“那你會不會把東西給我?”
他很堅定地說:“不會,死都不會,你要的話就先殺了我。”
我歎口氣,親了親他的臉:“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眼睛頓時亮了:“你真的聽我的?”
我笑著點點頭,這個男人啊,我算是栽在他手上了。
“寶貝……”他看著我,慢慢說,“我愛你!”
啥?啥?我張大嘴:“你再說一遍!”
他親著我張大的嘴,連說了幾遍:“寶貝,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笑的像個傻子一樣,好幸福,我希望這一刻永遠靜止。
他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一根簪子,一條項鏈,幫我戴上。那簪子,就是紫色的我搶劫的那根;項鏈是同系列紫色的,中間點綴著很多做工精細的不同圖案,非常精致,我好喜歡。死男人,送我這兩樣東西當然在水裡是沒關系的,要是送其他的估計就要換地方了。
“好了,寶貝,收了我的東西,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不可以隨便對其他男人笑,知不知道?”
我拼命點頭,抱住他:“我都聽你的。”我完全就是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小女人。
他又吻了過來……
淒慘別離
之後幾天,絲木每天都來找我,人多的時候戴面具,人少的時候就不戴,我也不計較了。自從他跟我告白後,我每天樂的像傻子一樣,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人生,總是不能那麼盡如人意。
那天一大早,絲木還沒來,另一個人來客棧找我了,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竟然,是思琪。
我看著她,嘴大的能塞得下雞蛋。她為什麼來找我?
她沒說幾句話就走了,可是我卻被嚇到了。她告訴我,上次我不告而別,玄月被老妖婦懲罰了;我背叛後,老妖婦更是怒不可遏,她讓思琪來告訴我,如果我現在回驚天教,她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就要對玄月下手。
我睡意全無,滿心的愧疚。我不知道因為我,玄月會受到牽連,是我想的太單純,老妖婦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我?我慌起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讓我回驚天教嗎?不回的話,玄月怎麼辦?
絲木來找我,我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他今天好像心情也不好。一直到下午,他還是很沉重的表情。
“慕,怎麼了?”我看著他。
他終於看向我,眼神閃爍,猶豫了很久,我心裡有不祥的預感。果然,他開口了:“毒王的下落,已經查到,他……死了!”
我茫然:毒王死了?那就是說沒有人給我解毒了?也就是說我也要死了?
他忽然抱住我:“寶貝,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不出什麼感覺,就好像剛剛還是最幸福的女人,馬上有人告訴你你生命就要走到終點……心裡有點苦,有點澀,有點不甘心,又有點無助。
我艱難的拉開嘴角:“慕,算了,生死由命,看開點,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抱著我,不說話。
“也許還會有其他辦法,不要急,我們再想想辦法。”他又說。
我歎口氣,抱緊他,能抱幾次是幾次。連水昕閣都說沒辦法,那我就更沒辦法了。
接下來兩天,我們倆也都是心事重重,很少說話,晚上他也陪著我,抱著我睡。
第三天早上用過早飯,他終於開口:“寶貝……”
我點頭。
“我和爺爺商量過了,要不,你先回驚天教?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回驚天教,然後,順利當上教主。”他看著我,緩緩開口。
回驚天教?我懵了,心裡很亂。不過回去的話,玄月能保住,只是我呢?老妖婦上次那樣對我,我回去會有什麼下場?我不敢想。
我也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他抱緊我:“寶貝,不怕,驚天教裡有不少水昕閣的人,他們會保護你的,你一定不會有事。只要驚天教主想對你不利,我一定馬上把你救出來,你相信我!”
原來驚天教裡有水昕閣的耳目?這些鼓弄權術的人還真是復雜。
“水昕閣會幫你除掉另外兩名聖女,你一定會當上教主的。相信我好不好?”絲木把我摟得更緊,我卻一片迷茫。
過了很久,我才開口:“好!”
我不怕死,可是我現在不想死。他剛剛和我表白,我那麼幸福,我怎麼捨得死?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努力去抓。更何況還有玄月,我回去了他也能免受懲罰。
之後他開始繼續教我武功,我知道他是要我增強自保能力,我也更加刻苦。
他果然送了一把劍給我,據他說是水昕閣收藏了很多年的一把好劍,我看不出什麼門道,不過只要是他送的我就喜歡。我自己給它起名:琢慕劍,哈哈。
我的劍法也在快速精進。
我努力地每天保持笑容,逗他笑,效果卻甚微。
終於到了離我毒發不遠的日子,我該回驚天教了。這一日,他帶我回水昕閣見他爺爺。
我站在水昕閣門口,歎口氣,這地方我每次來都沒好事,真是八字不合八字不合。跟著絲木進去,卻無心觀賞美景,只是木木地朝前走著。迎面走來一男人擦肩而過,有點眼熟。
“你等等,停一下。”我叫住他,想好好看清楚,那人停下來了,卻沒回頭。
絲木拉著我的手,問:“怎麼了?”
我皺眉想著:“那人有點熟悉,我好像在哪見過,只是想不起來。”
絲木對著那人說:“你先下去吧。”那人趕緊走了,我越加疑惑。絲木拽我往前走:“你才來過幾次,水昕閣的人你還能認識?別瞎想!”
我想也是,我前後來過幾次,要麼偷偷摸摸,要麼就是小黑小白領著,確實沒見過其他人,不管他了。
過了一會到達目的地,還是上次的書房,和絲木一起進去,印老頭已經端端正正坐那。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看見這老頭就想笑,可能第一次留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一不小心就給笑出了聲。
印老頭眼一瞪:“死丫頭,你好像很開心嘛!”
我巧笑倩兮:“當然了,見到老爺子我當然開心,老爺子可是傅琢最最崇拜的長者呢。”真是撒謊不眨眼。
老頭一副相信你才有鬼的樣子,過了一會才正色說道:“慕兒都跟你說了吧?”
我點點頭。
“其他的你不用擔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驚天教裡會有人和你接應,會有人保護你,你會順利當上教主。”老頭停了會,又說:“等事情完結,你們倆就完婚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老頭就這麼接受我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又想干什麼?誰讓他是老狐狸呢?
老狐狸看著我懷疑的樣子,搖了搖頭說:“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騙你我孫子也不會放過我是不是?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他。”
我看看老頭,又看看絲木,點點頭,笑開了。
之後和印老頭一起用飯,絲木在我笑容的轟炸下終於有了點笑容。
我也從印老頭那得到了一點消息:他和毒王是同門師兄弟,情同手足。他成親後執掌了水昕閣,一直留在弛州,而毒王卻在各地行走,未曾娶妻。後來毒王回水昕閣看他,帶回來一個徒兒,一個八歲的孤女,也就是驚天教主方嫣,他們還在水昕閣住了兩年。只是印老頭覺得那方嫣從小就心術不正,心地惡毒,所以一直不喜歡她。而毒王雖名為毒王,卻是個心地很單純的人,不以為意。兩年後他們離開,毒王找了個山谷定居命名“毒王谷”,更加潛心研究毒物(這也是一個癡了的孩子)。
十年後毒王被人請出江湖,認識了一名經商的女子,兩人相愛了(這毒王緣分也太晚了,初戀都快四十了)。原本是一段佳話,可是誰想到方嫣在和毒王相處的這麼多年裡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師傅。師徒戀當然不被人接受,更何況毒王對她只有師徒父女情,沒有兒女私情。方嫣對毒王表白,努力爭取,屢遭拒絕;印老頭愛弟心切,努力阻撓。方嫣對印老頭十分怨恨。終於毒王成親了,方嫣變態了,下毒謀害師母,沒想到陰差陽錯把印老頭的老婆,也就是絲木的奶奶給毒死了。從此兩人結下深仇大恨,毒王也與之斷絕關系。方嫣不甘心,又屢次對師母下手,毒王一著不慎,愛妻中了陷阱。
方嫣創立了驚天教,成為一代女魔頭!
原來是師徒戀啊,可惜他們不是楊過和小龍女,而是成為了仇人。這老妖婦果然心地歹毒,用不著這樣吧,人家只不過不喜歡你,還大了你二十歲呢。我只能歎氣,絲木他奶奶最可憐,無辜受害。怪不得印老頭要殺老妖婦,原來是為愛妻報仇,是個有心人!我之前還誤會他和老妖婦有一腿,真是該死!
印老頭後來說到毒王已經遇害,神色黯然,我也不便多問。
用過中飯我在水昕閣逛了一會就告辭,還要去和婉兒他們告別。
婉兒一直不知道我的事,所以我照例告訴她是我家鄉有事,我需要回去一趟,她也就信了。小丫頭眼淚汪汪的拉著我,還送了我一只手鐲,讓我早點回來。果然是先富起來的一代!
朱介已經走了,也就不用告別了;其他人,算了。想到了美男大叔,他最近有來找過我,只是我正和絲木練武就沒和他出去。還是和他告別一下吧。
去了盧王府找他,不在;家丁讓我去青樓看看,說不定在那。於是我去青樓,老鴇還記得我呢,那叫一個熱情,美男大叔果然在。哎!這人啊,大白天就逛妓院,真是……
過了一會他出來了,招牌式紅衣,招牌式妝容,依然嫵媚,胸口還半露著,不過我無心調侃。他跟了我出門,我們找了個茶樓包廂坐下。
美男大叔看著我,丹鳳眼又在習慣性地嘶嘶放電。
“我要走了,朋友一場,來跟你告個別,今天本姑娘請客。”我懶懶開口。
“啊?”美男大叔有點驚訝,立刻不放電了,“怎麼說走就走?什麼時候?”
我喝口茶:“明早就走,我也很無奈啊,長恨此身非我有!”搖搖頭,作出文人的樣子。
美男大叔難得的正經:“發生什麼事了?雖然認識不久,好歹也是朋友,告訴我吧?”
我想了想,這男人是小王爺,官道中人,和我所在的江湖沒什麼瓜葛,說給他聽也無妨。不過我隱去了水昕閣的環節,只告訴他我快毒發了,要回去驚天教和另兩個聖女爭奪教主之位;而我之前曾經背叛過驚天教,此去凶險。
美男大叔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兩眼放光:“好像挺好玩的樣子,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我匪夷所思,差點噴出口茶:“好玩?你腦子讓羊踢了?驚天教可是魔教誒!你堂堂小王爺,怎麼就知道玩!”
美男挑挑眉毛,笑:“反正我天天呆在弛州玩女人也膩了,也是時候走出弛州到各地展現一下我絕世美男無比的魅力,家花,怎麼都不如野花香啊!”
我無語,這個人怎麼這麼臭屁加無恥加放蕩,我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再往下翻,戳幾下,美男大叔又笑了。
過了一會,他又問:“你們驚天教總壇在哪,我真去附近玩玩呢,到時候找你。”
他不會是說真的吧?“其實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出來的時候記得步行了三天到了一個叫盧向鎮的地方,應該就是盧向鎮附近的一個山頭,我們驚天教有暗號,我到時候按著暗號就能找到總壇。離盧向鎮最近的大城市好像是叫什麼萬通。”
美男大叔點點頭:“萬通,我知道了。”
“你真去啊?”我忽然來了興致。
他點點頭,眨眨眼睛:“再過段時間,我說服我娘就可以了,你等著我。”
好啊好啊,我拼命點頭,感動得要掉眼淚了。這人夠意思,好人!
晚上,和絲木抱著說了好多話,他交代我很多事情,無非就是小心再小心,凡事不要逞強,有事找內應。
“有什麼事,多動動腦子,你不是平時很有主意嗎?別到時候跟笨蛋一樣。”他摸著我的頭發,輕聲說。
我哼一聲:“你不是老說我笨的要命嗎?這會又說我聰明了?”
他點我鼻子:“就你那點聰明,充其量小聰明,會吃虧的。總之什麼事都要小心,有什麼事一定要找我們水昕閣的內應知道嗎?他們知道了我也會知道的。”
我點頭。
“還有,驚天教主讓你做什麼,你就先做什麼,不要反抗她,我怕你吃虧。”
我點頭。
“還有啊……”
我繼續點頭。
“還有……”
“你好囉嗦啊!”我一口吻住他,不讓他說話。你會這招,我也會!
第二天,我坐上馬車,和絲木擁抱告別,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絲木說,暗衛會護送我到達總壇附近,回了驚天教就有內應保護,讓我一定不要擔心。我拼命點頭。
放下車簾,坐好,不敢再回頭看。
我的命運,是不是又要改變了?我不敢想,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是真正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首次任務
半月有余,心緒不佳,無心游玩,直奔總壇。一路上我一直對著絲木送我的紫色項鏈發呆,把我現代的二十五年,還有這個世界的一年都回顧了一遍,頓覺恍如隔世。
離總壇越來越近,我收拾好心情,擦掉眼淚,握緊拳頭,告訴自己:傅琢,加油,你是打不死的小強,你一定可以的!
在樹林裡下了馬車,看著馬車漸遠,我知道我的新生活開始了。
深呼吸,對著天空大吼一聲:“出發!”
順著還記得的暗號,又走了一天多,有人來接我了,是思琪,她說她已經等了我好幾天了。我點頭,跟她一拐一彎地鑽進山裡。
時隔大半年,重新回到這裡,竟然有點激動。畢竟,我剛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呆了三個月了,好歹也是我第一個家。教中人看見我都一副見鬼的表情,估計我背叛的消息已經傳遍,我很大方地每個報以微笑。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玄月,玄月看見我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我抱著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問他上次到底受了什麼懲罰?他說沒事,教主就是把他在屋裡關了幾天不許出門。原來是思琪小題大做騙我回來?是她對教主太忠心,還是對玄月有意思?我嘿嘿嘿陰笑。
回到我的石屋,把包袱放下,一點點摸過,這裡有我三個月的經歷,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忽然發現,要是沒有老妖婦,其實我並不討厭這裡。
很快,就有人來傳話,教主召見。我笑,自上次重傷後還沒見過你呢,洪水猛獸今天我也照樣面對。
又是山路十八彎,不過今天不是老妖婦的香閨,而是驚天教的聖壇。
老妖婦今天穿了一身黑,越加襯得她黑寡婦氣質卓爾不凡。她威嚴地坐在寶座上,居高臨下看著我,臉色不明。
我撲上去,跪倒,四肢伏地,眼淚橫流:“教主在上,無空回來了,無空知錯了,無空回來接受教主懲罰。”不管怎麼樣,態度一定要正。
“抬起頭來。”
我依言抬頭,看著老妖婦,盡量謙恭,沒錯,我確實是認錯來的。
“你不是也和無靜一樣跟男人跑了嗎?怎麼知道錯了?”老妖婦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我緊緊看著她:“無空確實走了岔路,只是隨著毒發的日子越來越近,無空慢慢恐懼起來,深深地認識到: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愛情自由算什麼?人,活著才重要。男人算什麼?等你一死,他們馬上就去找其他女人了。無空真的知錯了,求教主原諒,以後無空一定為本教盡心盡力。”
老妖婦點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居然笑了,這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她低下頭很親切地說:“我真沒想到無空還能回來呢,真是大出意料,看來教主之位本教主要好好考慮了。”
我不明所以,只能笑,只能傻笑。
“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不過懲罰也是要的,輕一點,在這裡跪上一天一夜,明天這個時候起來,不許吃東西。”教主格外開恩。
我趕緊磕頭謝恩。
老妖婦又摸著我的臉,很變態的樣子,說:“無空啊,這個懲罰已經算是最輕最輕的了,本教主對你的關愛,你可要記住啊。”
我馬上低頭謝恩謝恩。
“還有,無空,你很聰明呢,你知道嗎?無靜,已經毒發身亡了。”老妖婦笑嘻嘻地落下最後一句話,給了我一顆解藥。
我心一沉,就是那個為了愛情勇敢逃跑的女人嗎?果然還是死了。如果我不回來,我肯定也要死了。
吞下解藥,我規規矩矩跪著。
一天一夜啊,可不是蓋的。等玄月和思琪來拖我回房間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幻覺,腿也不能動,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們兩個喂我喝水,喝粥,給我按摩腿,我躺了三天,才慢慢恢復體力。我知道這次老妖婦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小小的讓我跪了下。
日子似乎回到了我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同。我讓玄月把驚天教的情況再給我說一下,過濾了一下我要的信息。
驚天教主座下有一個武嵐是最信任的,還有兩大長老(沒見過);武嵐手下有三個男兵,分別叫左衛,右衛,中衛,據說武功很高。驚天教還有十二大分壇。武嵐加左右中三衛,加兩大長老,加十二大壇主,加三大聖女,是目前驚天教的頂層人士。驚天教總共好象有一千多人。
其他兩位聖女無能和無森在我離開這段日子已經迅速拉攏了幾大分壇的壇主,這我管不著。絲木說他們會替我解決,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見機行事,奪取教主之位。
絲木,絲木,哎!想絲木的時候只能看著紫項鏈寄托情思。
還有,怎麼到現在還沒人來跟我接頭,咋回事?
我看向玄月,排除,這大哥愣頭愣腦,整一個傻二楞,水昕閣不會這麼輕率。
看看思琪,不像,這女人對我一向冷淡,而且我們天天在一塊,要是她的話早該和我接頭了。
武嵐:絕不可能,教主的大心腹。
左衛:一個戴著眼罩的高個男人;中衛:一個微胖的有點猥瑣的男人;右衛:長得不錯,蠻白淨,細皮嫩肉。這三個人是教主的心腹的心腹,看著也不像。
十二大壇主沒見過,莫非壇主裡有?
還有那些經常在我們面前走動的身份也頗高的人,竟然一個也沒來跟我搭訕,奇怪!
我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天天盯著看見的人猜測,玄月時不時來摸摸我的額頭,我知道他看見我神游的樣子又想歪了。
身邊有玄月的日子不錯啊,他終於在我的脅迫下開始叫我西座姐姐。我滿意地摸著他的頭,真乖。
“小月月啊,過來!”我躺在石床上朝著玄月一勾小手指,他就乖乖過來了。
我靠近他,笑的很變態:“月月有沒有想過等以後解毒了要找個什麼樣的娘子啊?”
玄月驚詫地看著我,濃眉都皺起來了,好像還抹了腮紅,連聲答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哦?”我故意提高嗓門,“真的沒想過?”
玄月急起來,話都說不清了:“西座,我……”
“姐姐!”我打斷他。
他撓著頭,一臉苦惱:“西座姐姐,我,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再說,我們也不可以。”
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等姐姐我當了教主,一定幫你解毒,然後替你找個好姑娘,姐姐說到做到。”
玄月拔腿又要跑,我趕緊拉住他袖子擠眉弄眼:“月月啊,不要害臊嘛!山下的女人不是都跟姐姐一樣像個老虎,山下的女人很溫油滴,真地很溫油滴,不會吃了你滴,你放心。”
玄月拼了命的拽他的衣袖,最後好不容易掙開了,剩下面目猙獰的我扯著那一小片破布感歎,真是,力大無窮哪!
這樣的人居然在驚天教存活至今?而且玄月說他幾乎沒有出過任務,都是在教中呆著,一直很安穩。我懷疑玄月是不是老妖婦的私生子。天哪,如果這樣的話,誰會是玄月他爹?又是一出狗血劇情,彪悍!我開始展開豐富的聯想。
教中舉行大會。
那天,我振作精神,讓思琪幫我好好打扮一下。雖然穿黑衣,可是這次據說其他兩位聖女,還有那幾衛,還有什麼壇主都會出席,怎麼著我也不能出丑。
我雄赳赳氣昂昂跨進了教中的議事廳。不過置身於這山洞裡,我一會覺得自己是山頂洞人,一會覺得自己好像是西游記裡面聚在山洞裡謀劃吃唐僧的小妖。
我照著玄月的指點,站在我該站的地方等著,貌似我來早了。
過了一炷香時間,人陸續來了。兩年輕姑娘站在了我旁邊,我一看,一高一矮,高個子足有一米七,長相普通,不過皮膚特別好,人看著挺有氣質;另一個比我矮一點,一米六不到,不過長得很漂亮,應該是驚天教第一美女了,只是眼神比較凌厲,看我的時候殺氣一閃而過。
我猜就是那兩個聖女了,對高個子女人印象好一點,她對我的鄙視放在臉上了。
又來了兩個壇主,男人,三四十歲,沒仔細看;接著兩個長老,這老妖婦可真會用人,都怎麼挑的?一個尖嘴猴腮瘦的皮包骨,一個肥頭大耳賽八戒,兩人就是標准的魔教長老那樣;然後武嵐扶著老妖婦來了,三衛跟著。
教主到了,我們全都跪下,喊了一遍口號:尊上教主,風靡天下,千秋萬代,驚天動地。不知道誰想出來的,這麼拗口。
現在的位置:老妖婦高高坐著,旁邊站著武嵐,右衛左首台階,左衛和中衛右首台階,我們三聖女和兩壇主兩長老一排台階下立著,後面是教中眾多排的上名號的教徒。
我在角落裡,右衛在我這側。果然我本性難改,這麼莊嚴肅穆的場合,我居然只顧著欣賞右衛的美貌:不錯不錯,長得不錯,比我上次一瞥的印象還要好看,不知道是不是驚天教第一美男。我朝他眨眨眼,人家沒理我,我也習慣了,被帥哥鄙視忽視慣了。
右邊的左衛經典造型:眼罩。好像也不是眼罩,是面具,差不多遮蓋了上半個臉。聽玄月說他好像出任務時候眼睛周圍受過傷,戴那個東西已經好幾年了。遮的幾乎臉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長怎麼樣,不過身材挺高大。
眾人貌似在匯報這幾個月教中的大小事務,還有一些事情要教主定奪。這老妖婦還是挺有威嚴的,處理問題也是干脆有力,換成現代絕對是個女強人的料。不過狠了點,很多答案都是:“還能怎麼辦?老規矩。”我估計就是卡嚓了,聽的我一陣心驚膽寒。
這魔教事情還真是多啊,這都說了多長時間了?
“無空!”
玄月碰碰我,我趕緊應聲:“屬下在!”老妖婦怎麼想到我了?
老妖婦居然展開笑顏,這大會上她還沒笑過呢。“無空既然回來,也該是時候出去練練手。這次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殺了丙州的吳澤。無空曾說不殺人,不過這次這個吳澤,是當地一害,無空盡管去做,本教主也算是優待你了。”
我考慮了一會,接下任務。這時候我終於體會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禁神色黯然,難道我為了能夠活下去真的要開始走上殺人機器的道路了嗎?
老妖婦又開口:“還有,以後左衛就跟著無空你吧,他會是個好幫手。”
眼罩男?我不清楚情況,只能謝恩。不過看到眾人有羨慕之色,莫非是個大好處?
散了會思琪跟我說,三衛都是教主身邊的紅人,雖然教主都是通過武嵐來指示他們,不過能讓左衛跟著我說明教主對我的器重,教徒們都很羨慕。
羨慕?是嫉妒吧,找個人來監視我,順便幫我在教中數敵人,的確是這個老妖婦的作風。
過了一會兒,那個左衛來報道了,人冷冷的,我都不敢跟他說話,我就是出了名的欺善怕惡嘛。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
“教主有指示,明日啟程去丙州,路上來回最多十日。西座准備一下。”
這聲音啞啞的,好像卡著什麼,聽著我難受。再看他的人,那眼罩像佐羅一樣,鼻子上部全給遮住了,只看得到鼻子和嘴,鼻子邊一條傷疤,整張臉有那麼點驚悚。
我點頭:“好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過了一會,他沒動,我朝他瞪眼。他走過來,靠近我耳朵小聲說:“少主讓姑娘別擔心,有我在。”
我還沒回過神,眼罩兄就大步走了出去。
我開始笑起來,007呀007,你終於出現了,還混到我身邊了,一個字,弓雖!
根據教主指示,我帶上思琪和另一個教眾小丁上路了。左衛可去可不去,為了安全起見,我當然帶上,四個人向丙州進發。
思琪是個悶葫蘆,小丁不熟也不說話,左衛冷冰冰,這過的什麼日子?我只能搖頭歎氣。
思琪說這次我回來後教主很是器重我,這次讓我執行任務是為了讓我在教徒面前立威做出點樣子。這次的對象吳澤有武功,身邊也有幾個武功不錯的守衛,可是我們幾個能應付;如果是以前的西座,一個人就夠了。聽她這麼說,我只能低頭默哀。
就算他是壞人,可是我一想到要殺人,就覺得冷。我不知道我這次回教是不是正確,如果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真的就要以殺人為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我當教主那一天?又或者我會習慣?或者不習慣發瘋?
三天後,我們到了丙州。思琪和小丁去探聽情報,我和左衛留守在茶樓等他們。其實我很想問問他怎麼和絲木聯系的,這麼長時間絲木也沒找人給我傳訊,怪想他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問,萬一人家不說那不是太沒面子。這可是007啊,我對他們很敬畏。
“傻妞!”
一聲大叫,很熟的聲音,很熟的名字,接著一團火撲了過來抱住我。
我都要流淚了,這不是美男大叔是誰?旁邊還跟著幾個隨從。他真的來找我了,他真的來了。我們萍水相逢,這人還真是守信用,真是古道熱腸。
我感動萬分地看著來人,依然是一襲紅衣,丹鳳眼,嫵媚眼線,略上揚的嘴角,帶著挑逗,此情此景很是醉人,我剛想梨花帶雨一番……
“傻妞你怎麼跟黑烏鴉一樣,丑死了。”
我恨,一把推開他:“這叫深沉,你不懂,不要亂說話。”
美男大叔笑起來。
繼而我又真情流露,一臉崇拜:“大叔你真好,竟然還惦記著傻妞,傻妞好感動。”
美男大叔一臉輕佻:“感動?以身相許啊?”
切,又戳我痛處,要不是看你千裡迢迢尋來,我准揍你。
“你怎麼剛好在丙州?”我奇怪。
美男大叔拋了個媚眼:“你不是說去萬通嗎?本來我不從丙州走的,剛好到萬通必經的業州山體滑坡路被封死,只能從丙州繞道。這就是緣分啊!”
我咯吱咯吱笑著點頭,異地見友,還是個帥哥,心情爆好哇。
“對了,你來丙州干什麼?你不是回總壇了嗎?”
我這才想起身邊還有個活佛,我太不小心了,幸虧這個活佛是自己人。我看了一下左衛,他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我伸手在他面前一晃:“喂。”他看向我。
“我出去一下,一個時辰後還是在這裡見。”說完也不等他答應,拉著大叔就跑,終於跑開了他的視線。
很好,我終於自由了,以前有水昕閣的暗衛跟著,後來又有驚天教的人跟著,這會總算是清淨了。
我們竄進旁邊人少的街道,我對著美男大叔苦笑:“大叔啊,我好命苦,我這次是執行任務來殺人的,你說我怎麼辦?”
美男大叔一臉不以為意:“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呢,你別告訴我你一代妖女沒殺過人?”
我淒苦地搖頭,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怎麼辦?我不想殺人。”
大叔歎口氣,一臉正氣:“傻妞呀,看開點,這都是命,命運很強悍,我們斗不過它。你要麼接受,要麼拒絕,不要試圖改變,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你殺我我殺你,都一樣。”
大叔難得正經一次,我差點笑出來,他的表情真的很詭異。
“如果哪一天我變成了一代大魔女,你就是看著我成長起來的第一人,你驕傲不?榮幸不?”我挺胸深沉說道。
大叔走上來死命揉我的頭發,把我揉成了真正的傻妞。
我火了:“你干什麼?你不要以為你是個美男子我就不敢揍你!”
美男大叔“邪魅一笑”:“傻妞就該有傻妞的樣,裝淑女干嘛?裝來裝去還是黑烏鴉一只。”
我真的火了,我討厭人家說我黑烏鴉。一拳過去,美男大叔躲開;我又是一拳,他開始跑,我開始追,兩個人穿梭在大街上。
一個黑烏鴉追著一個紅衣嫵媚男,風景甚是好看,我甚至聽到有人說:“看,那姑娘真不要臉,大街上追美男子。”“怪不得那美男子要跑!”“千萬別追上。”……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大叔提醒我回去,我的心頓時又暗了。回去就要面對殺戮,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一定要解決。這可讓我怎麼辦?
“你接下來去哪?”我看著大叔。
美男大叔噓口氣:“我到處轉轉逮逮美女吧,你不知道這一路上我有多少艷福。果然我西商地大物博,美女眾多,我出弛州的決定實在英明!”
我斜眼鄙視:“你都來者不拒?”就不怕染上什麼病?心裡盤算著這浪蕩男到底有過多少女人?
美男大叔微微一笑,昂起頭:“人不風流枉少年,切不可浪費我這等大好姿色。”
我呸,簡直是種馬,當然我沒好意思說出來。這人再怎麼種馬,也跑這麼遠來看我,我真的非常感動,有點捨不得他。
我依依不捨的看著他,大叔也感覺到了我的不捨,拍拍我的肩膀說:“想見我的話去萬通的逍遙酒館留口信,那是我朋友開的,我最近這段時間不會走太遠。”
我高興地直點頭,好人啊!總壇去萬通騎馬的話只要兩天。
“大叔,一路走好,祝你路上多遇美女,多多艷福,快意人生!”
美男大叔笑著點頭,揚長而去。
我看著他,心裡悲愴起來,我也好想出去啊!我也好想到處游玩遍遇美男啊!雖然他是個種馬,可是我很羨慕他,種馬總比我不能人道強,我寧可當女種馬也不要不能人道!
唉聲歎氣回了茶樓,左衛活佛果然還在,思琪他們也回來了。三個人看著我,神色不同,不過都很有研究的意味。
我忽然想到我現在頭發被美男大叔揉亂了,追了他一路也有點衣衫不整,再加上美男大叔那放蕩的樣子,我們特意離開了一段時間,表象很像是我們剛經過了一場異常激烈的運動……
趕緊整了整頭發坐下,沒事,誰讓咱不能人道,旁邊這三也是,他們能懷疑什麼?
思琪說那個吳澤今天晚上有交易,我們今天晚上下手(不知道她怎麼查出來的)。原來這吳澤是個黑幫頭目啊。
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左衛說他會幫我解決,應該不要我手刃吳澤,那我能不能躲起來或者不去?我實在是害怕。不過思琪和小丁在,我肯定不能置身事外。
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惶惶不可終日”,我躲在客棧裡數著數字等天黑。隨著天越來越黑,我的心也越來越沉。
思琪來通知我,出發,我苦笑一聲,跟上。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我們一行四人,躲在暗處看著,這幾個月因為武功漸長,夜視能力也強了點。加上那兩伙交易的強盜都帶了火把,我看的比較清楚:一伙是男的帶隊,共五人;一伙是女的帶隊。男的肯定就是目標了,吳澤是男人。
交易完,女人一伙先走了,男人一伙剛要離開,思琪低叫一聲“動手”,他們三飛了過去。我磨蹭很久,直到他們那邊打起來,才一咬牙也飛身過去,加入亂戰。
我不敢傷人,只是在那裡到處竄竄擺擺樣子,有人來打我我就避開,沒人來打我我就自己跳著舞兩下劍。那五人在我看來武功確實不錯,當然了,找驚天教動手的也不會是小兒科。可是我們幾個也不差。
不多久,已經有兩個人被左衛和思琪打倒在地,我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不敢看,繼續一個人來回舞著。
那個吳澤可能看我不戀戰,向我攻了過來,我忙接招。他是五個人裡的老大,武功最高,比我強,我只是在那裡躲避著。左衛過來幫我,武功確實是高,劍法頗為有勁,狠准。我發現西商的人都喜歡用劍。見他過來我馬上閃開,在那胡亂一個人揮著劍,反正夜色黑,火把也滅的差不多了,混亂中誰會注意我在獨自表演?
眼下他們三一人對一個,我在旁邊自顧自揮舞著大劍,情形頗為怪異!
又一個人倒下了,我趕緊閃一邊。那邊吳澤好像應付不了了,他向我又沖了過來,我接招;這時候左衛速度更快,飛過來,劍一把插入吳澤背後。
看著那穿過吳澤胸膛顯露在我面前還滴著血的劍鋒,看著吳澤慢慢扭曲的臉,甚至黑暗中感覺到他慢慢放大的瞳孔,我渾身冰冷顫抖。忽然旁邊又一人一劍揮過,吳澤的頭顱被割了下來,血液濺在我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我用手一摸,還是熱的。頓時如墜地域,身體直直倒下,連地上的人死而復生偷襲我我也沒有感覺到。
閉上眼睛前,我看到了漫天絢麗的煙花在綻放!
久別重逢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神智一片混沌,睜開眼看看四周,是石屋。這情景好像和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差不多。
石屋?我回到驚天教了?
掙扎著起來,發現右臂受傷了,纏上了厚厚的繃帶,不能用力,一用力就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受的傷。實在不願再去回想那天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身體好像沒那麼虛弱,我過去開門,剛好思琪端了藥過來。
“西座醒了?你都昏迷四天了。”依舊是淡淡的口吻。
四天?我苦笑,再這麼來一次我估計就不會醒了。喝了藥就在院裡坐著,想著絲木,眼淚很快流出來。我在這裡備受折磨,絲木你知道嗎?我難受,我想你!
之後數日也沒人來打攪我,除了玄月和思琪來給我送藥。我靜靜地養傷,只是精神卻一天不如一天,因為每天都做噩夢,夢見一個無頭鬼渾身流著血來找我索命,於是每日不得安寢,白天也幻覺多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憔悴的我自己都不願意多看。
老妖婦還要我樹立什麼威信,沒想到第一次執行任務我這個驚天西座就差點嚇死,估計這個已經成為全教上下的笑柄了。
我坐在大樹下,抱著膝蓋,想著我該怎麼辦?這棵大樹,就是差不多一年前我上吊那棵,這會,我竟然又有點沖動要利用這棵大樹了。趕緊甩開莫名的煩惱,絕對不可尋死。
我又一次產生了逃離的想法。是的,我為什麼要在在這裡受這種罪?我做錯什麼了?
為了活著和絲木在一起嗎?我很愛他,可是對於愛情,我是抱著“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態度,我知道我們曾經愛過就足夠了。如果一定要這樣磨難我,讓我當殺人機器直到我當上教主才能夠和他在一起,我寧可選擇放棄。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愛情,是簡單而又純粹的,不需要驚天動地轟轟烈烈,平淡的細水長流也是一種幸福。
我怕死嗎?誰不怕死?可是在我現在的情況下我居然覺得死也並不可怕。要不,我趁著還有幾十天,再次逃跑出去走走?精光閃過……
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眼前出現了一雙黑靴。那香味,還不錯,是檀香嗎?
我抬頭看來人,黑眼罩,鼻子邊的傷疤,大高個,冷酷的樣子,不是左衛活佛又是誰?只是以前怎麼沒有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難道我遭受重創之後開啟了嗅覺的另一道門?
他也盯著我,一動不動,很久,看得我口干舌燥。我蹙眉,這活佛以前好像還沒正眼看過我,這會怎麼這麼大膽?
我舔舔嘴唇,問他:“那個,你是左衛嗎?”
“西座,教主找你。”卡著的沙啞的聲音,不會錯。
我頹廢地點點頭,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發現他還是盯著我。我揚起憔悴的笑臉,調笑:“本座有那麼美嗎?看的左衛你眼睛都直了?”他低下頭。
我轉身就走,馬上又回過頭:“教主在哪?”
“她房間裡。”淡淡的回答。
我走開去,他跟在後面,一路無話。我總覺得左衛這活佛今天怪怪的,可是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回頭看了他好幾次,他也看著我,只是臉大半都被眼罩遮住,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山路十八彎,好不容易爬到最高。我進去,他在外面候著。
第二次踏進老妖婦的香閨,說不清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沒有懼色。
老妖婦正在鏡子前面梳理她的長頭發,頭發就這麼披著。見我進去,說了句“坐吧”。
啥?還有這待遇?我磨磨蹭蹭地坐下,不明白這女人在想什麼。
老妖婦放下梳子,走到我身邊,笑道:“無空真是大不如前了,殺個人還能昏迷幾天。”
我也笑,來者不善嗎?不會覺得我沒用把我廢了吧?有這個可能。
她托起我的臉,從上看到下,仔仔細細,目光如炬:“明明就是一張臉,一個人嘛!怎麼差別這麼大?”接著又自言自語:“不過這樣也好!”
我不說話,在她面前,我就是只螞蟻,任她捏,任她踩。
老妖婦又走回鏡子前梳頭發,我一個人坐那看著她,這女人思想極端思維不同尋常,愛上比她大二十歲能當她爹的師傅,一心追殺師母,我可不能大意了。
“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指派任務,你不用再殺人。”
什麼?我站起來,興奮異常:“真的嗎教主?真的嗎?”
她轉過頭看著我,點頭。
我也顧不上她有什麼陰謀了,走一步是一步。我沖上去諂媚:“教主真是英明,真是英明!教主神功蓋世,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統江湖,千秋萬代!”
老妖婦也念了一遍:“神功蓋世,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統江湖,千秋萬代。這口號還不錯,以後把原來的改了吧。”
我笑,這當然不錯了,我把書上看到的變態口號集合起來了,原來魔頭口味都差不多。
她又給了我兩顆藥丸,然後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無空,這是兩顆解藥,你先拿著。本教主對你大有期望,不出意外的話,你是不會死的。可懂我的意思?”
我大喜,她,這是默許我教主之位嗎?我不管她什麼用意,先接受了再說,笑嘻嘻拿過解藥,點頭:“教主放心,無空明白,只要教主不讓無空殺人,其他的事情無空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老妖婦滿意地點點頭,又開始鼓弄長頭發:“你先下去吧,以後再找你。”
天籟啊!我大大的一個彎腰:“多謝教主,多謝教主。”保持鎮定,慢慢走出去把門帶好。
一到門外,我就跳了起來。一眼瞥見左衛正看著我,趕緊收斂一下裝出深沉的樣子,我可不能給我的絲木丟人,以後要注意形象!對著他左手一揮:“佐羅,走!”左衛順從地跟著我,一言不發。
走了一會,我回頭,神秘地說:“今天本座心情好,特意賜你一個新名字,以後你就叫佐羅,不許反駁!”他還是冷冰冰沒什麼反應。“佐羅可是某個村莊鼎鼎大名的英雄,給你這個名你不吃虧!”我又補上一句,然後大搖大擺身輕如燕地飛奔下去,解放區的天果然是明朗的天!
跑回去找到玄月又蹦又跳,玄月連連問我怎麼了,我故意不告訴他,讓他一個人在那抓耳撓腮納悶,我一邊看著樂。
此後老妖婦果然沒給我什麼任務,反而讓我跟著武嵐打理日常教務。莫非,真的想讓我接手教主之位?真是有點反常,不過這總比殺人好多了。不去揣摩她的心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擋不住咱就逃。我牢牢地把郭靖一個師傅南希仁曾經交郭靖的四個字當做金科玉律,那就是:打不過,逃!
佐羅奉教主之命一直跟著我,幾乎寸步不離,我也習慣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熟悉了一些,在他面前也沒那麼拘謹了。這一日,佐羅帶口訊給我,說少主到萬通了,看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連連答應能去能去。佐羅萬年不變的臉皮終於有了點笑意,我也假裝沒看見,不去管他的譏笑了,我跟絲木就這點破事,隨你怎麼想。
鑒於老妖婦出門了,我忐忑地去跟武嵐請假,說我要出去一趟置辦點東西,不知道行不行?武嵐看著我面無表情,說教主有過吩咐,我行動不受限制,隨時可以出去。
有這等好事?我敢肯定老妖婦又在打我主意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主意。
兩個月沒見絲木,我想他想瘋了,這該死的男人終於想起我了。興奮地趕緊收拾幾天的包袱,趕路,一路上小心注意著不讓人跟蹤。到萬通騎馬要兩天,我居然一點不覺得累,果然是強悍。
照著佐羅說的地址,我找到了落霞客棧天字一號房,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呆呆地立著。這時候門開了,我被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我的眼淚頓時刷的流了下來,沾濕了他的胸口。
我們倆都不說話,就這麼抱著。
良久,他放開我,看著我的臉:“寶貝瘦了。”我點點頭,能不瘦嗎?也就來之前的幾天稍稍輕松了一下。
他吻上我的唇角,溫柔地,一點一點地舔弄,直到整個包住我的嘴唇再進去攻城略地。
我也用力抱著他回吻,我想他,想他,就是想他。吻完,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幸福蔓延。
他撩高我右手的衣袖,露出那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疤,親了一下:“寶貝,不回去了,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我挺得住,我可是生命力最頑強的,你又不是沒見過,連狗洞我都能拿來逃命呢!”我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傻女人,這會一幸福又想著天長地久了,完全忘了驚天教是什麼地方。
他低低笑了,又把我抱進懷裡,撫摸著我的頭發。
“對了,”我抬頭,“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蹤我,我感覺是很小心了,可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人跟著?”
“沒事。”他親了下我的額頭,“就算有人跟著,你一到萬通就有人擾亂他們的追蹤,沒人會發現我們在這。”
我點頭,放下心來。
“要是不跟我走,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什麼都聽李力,也就是左衛的,他靠得住,知道嗎?如果以後我不能來看你,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沖動,別逞強。”
我皺眉:“知道了,你這男人好囉嗦,不要把我當小孩看好不好?我可是個很機智很成熟的女人。”
“哦?成熟?”他一只手罩上我的乳房,在我耳邊曖昧:“有多成熟?”
我笑著拍開他的手,這個死男人,就會吃我豆腐。他也笑著,抱緊我說:“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馬上成親,我要娶我的寶貝。”
我美美地點頭,開始幻想以後的生活:“我們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可不想生太多,那就成豬了。”
“在我們院子裡種滿紫色的花,或者藍色的,這樣我站在裡面會覺得自己像仙女。”
“我還要養一條很可愛的小狗,雪白的毛,一雙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笨笨的,蠢蠢的,整天圍著我轉,又乖又可愛。”
“我們去那個山裡面建一個小屋,我還記著呢,雖然那沒有人煙,住著還是很不錯的。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就去小住一下。”
……
我在落霞客棧住了一晚,幾乎說了一晚上的話。我像個老太婆一樣絮絮叨叨把我這兩個月的事情不論大小說了一遍,雖然知道他大致都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要說給他聽。
他抱著我安靜地聽我嘮叨,我覺得如果等我們以後頭發白了,他還是能夠這樣抱著我聽我說話,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第二天離開,我看著他淚眼迷蒙,他安慰我,說一有機會就會來看我,我不停點頭。
出了萬通城,想到什麼,又折回去,到逍遙酒館給美男大叔留口信,半個月後我會再出來一次。美男大叔,我也沒忘記你喲!
黑貓警長
回到教裡,就跟散了架一樣。一沒有了精神動力,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沒事就對著那根簪子和項鏈發呆,要不就不停擦拭著我的琢慕劍歎氣。每次我這樣,佐羅就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很是無恥。我真佩服我的眼力,透過他厚厚的眼罩面具居然還能察覺出他諷刺的表情。終於在第十次他嘲笑我的時候,我發飆了。
我橫眉豎目:“沒見過少女懷春啊?有那麼好笑嗎?”佐羅的嘴角都翹起來了點,鼻子邊的傷疤看著也不那麼丑了。
有你的,還笑?我摸著下巴挑高眉看著眼前的人,一身黑衣,頭上包著驚天教必戴頭巾(老妖婦變態,這讓人看上去更像山賊,只有出門才能摘),半臉的黑色眼罩面具,再想起他矯健的身姿……
“佐羅,過來。”我招呼他,他一聲不響走到我身邊。
“坐!”我指指旁邊的凳子,他依言坐下。
我親熱地看著他,笑的很是奸詐:“佐羅啊,我們倆的關系,也不是普通關系。我對你呢,有種說不上來的喜歡,所以,咳……”做作地咳嗽一下。
佐羅恢復了活佛表情,只是看著我。
“其實我給你起的名字佐羅,是森林之王的名字,這個森林之王的稱號,是森林裡眾多兄弟對英雄的敬稱。看到你的時候,我馬上想到了這位森林英雄,你們有八分相像。所以我為你獻上一曲森林王之歌表達我對你的敬意。大家尊稱這位森林英雄作警長,警長也就是神捕的意思。”
可能我表情太過於猥瑣,也鑒於曾經有過不良記錄,英雄佐羅身體微向後仰,我一把穩住他,扯開嗓門就唱,還哼了一段前奏:
眼睛瞪的象銅鈴 射出閃電般的機靈
耳朵豎得象虎豹 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
你磨快了尖利的爪到處巡行 你給我們帶來了生活安寧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森林百姓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腳步邁得多輕捷 露出神捕的精明
虎視耽耽察敵情 留下威武矯健的身影
你磨快了尖利的爪到處巡行 你給我們帶來了生活安寧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森林百姓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啊哈啊啊哈啊黑貓警長
森林百姓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向你致敬。
完畢,一臉期待:“佐羅,這就是森林英雄一代大俠黑貓警長佐羅之歌,你喜歡嗎?我送給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黑貓英雄佐羅!”
看著佐羅一副憋著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無奈的樣子,我無比暢快,越加瞇著眼笑的歡。不過看著佐羅的樣子,竟沒來由的一陣熟悉,覺得他有點像……絲木……絲木以前也經常這樣看著我。一把拉過他的手,摸了一下,絕對不是,手沒有絲木的玉指好看,手指比絲木的粗,也粗糙了點。我真是昏頭了,大白天產生幻覺。
看見佐羅盯著我們倆的手,我趕緊放開,笑道:“黑貓大哥我完全沒有非禮你的意思,純粹是出於對森林英雄的崇拜膜拜一下您的貴手!”
接著又說:“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佐羅起身離開。
“等等。”我又叫住他,“沒事把這歌練一下,不會再來找我教,歌名:森林英雄一代大俠黑貓警長佐羅之歌。”
黑貓大俠踏著大步趕緊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非常滿意地笑了。
老妖婦不在的日子可真是悠閒,頂多就是白天跟武嵐學學怎麼管理教務。大家想像一下一向凶狠的頂頭上司出差不在的放松感覺,就明白我的感受了。
自從黑貓佐羅跟著我以後,思琪大多時候都被派去做其他事情。我身邊跟了玄月和佐羅,不錯不錯,我是個色中惡女,喜歡和異性在一塊。黑貓佐羅話不多,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和玄月在講。經過我的調教,玄月現在明顯話比以前多多了,我很有成就感。只是這個小弟弟怎麼還是這麼單純?我很難想象等到他五六十歲頭發花白了,還整天抓耳撓腮摸頭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那是何等壯觀?
這天我看著我的菊花寶典發呆,腦子裡天馬行空,想到了笑傲江湖的葵花寶典,還有新加坡一武俠片蓮花爭霸的蓮花寶典,那兩個寶典練了之後人都轉變性別變態了,我這菊花寶典……絲木說這是一本入門書,應該沒事吧?再說我是女人。
此時教中的小廝送進來晚餐,白粥和兩樣小素菜,我歎口氣,我又不是羊!老妖婦你痛恨男人就好了,干嘛要戒葷?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發現旁邊的黑貓佐羅就悠閒地盯著我伸懶腰。這家伙現在跟著我也整天無所事事,閒得很,還不都是托我的福?
我神情嚴肅,很有威嚴地問他:“黑貓警長,這江湖上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籍,男人要練的話必先自宮,或者練了以後男人變成女人,有沒有?”
黑貓佐羅抽了抽嘴角,看著我,面無表情:“沒聽說過。”
“真的沒有?”我還不死心,看武俠著魔了。
他堅定地搖搖頭。
“肯定是你孤陋寡聞,這麼經典的武功秘籍怎麼可能沒有?”我鄙視他,人家也鄙視我,因為人家不理我了。
我無趣地端起白粥,沒想到碗那麼燙,一個失手不小心把碗給打翻了。正在可惜我這只羊連粥都沒得喝的時候,奇景出現了,那粥湯滲在地上,居然鼓著泡沫,然後慢慢發黑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毒?有人在我粥裡下毒了?
我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佐羅也是,盯著地上的粥好半天。過了一會,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什麼針往菜裡試了試,沒有變色,可能就粥裡有毒。
我渾身發冷,要不是粥燙我一時手抖,我不就沒命了?誰要害我?還是我以前每天喝的都是毒,只是慢性的?
“是我疏忽了,以後你跟著我一步不許離開,每次飯前我幫你試一下。”
我不停點頭不停點頭,也顧不上佐羅是命令還是請求的口氣了。這會兒,小命重要,他就是要我叫他黑貓大哥我也認了。
自那以後,黑貓佐羅果然每頓必試毒,每天寸步不離,除了我睡覺洗澡換衣服方便。我趕他走,他就會拿絲木來壓我:“少主讓我保護好姑娘,姑娘不要讓我為難。”
沒那麼嚴重吧,你吃飯時候來試一下不就可以了?整天跟屁蟲一樣跟著我。莫非?假公濟私?穿越女的優越感哇,我色咪咪看著他,這男人也還不錯,身材挺好,我不討厭。哇哈哈哈,我真是色中惡女,思想那叫一個邪惡!
轉眼十多天了,我想著該出去一下碰碰美男大叔的面,路上還得兩天呢。得先把黑貓佐羅給擺脫了。我雖然不是偷情,只是會朋友,可也不能讓黑貓佐羅去給絲木亂說一通。我要做好絲木穩固的前方,不讓他有前顧之憂。
月黑風高夜,作案好時間。等到半夜,我悄悄起身,反正驚天教都是黑烏鴉,也不用夜行衣,本身就與夜色渾然一體。剛走到我那個小院門口,就被一堵牆堵住了。一個沙啞的冷冷的聲音:“西座這麼晚是要去哪?”
我倒,不是吧,知道你是007,可也不用晚上還盯梢吧!
“今夜夜涼如洗,本座難以入眠,出來散散步,黑貓警長您也是?”撒謊是我的強項,可惜這次不奏效。
“散步還要帶著包袱?西座果真是特立獨行。”
我訕訕地往回走:“我散完步回去睡覺了,黑貓警長您也早點洗洗睡吧!”
回到屋裡一陣郁悶,我怕他什麼?
影後息影
第二天一大早,我大搖大擺出門,果不其然那活佛又候著了。我很拽地來了一句:“本座要出山,你愛跟不跟!”他果然跟著了。
休息的時候,我看著水邊的黑貓佐羅,他已經摘下黑頭巾換上普通裝束。我覺著他身形和絲木有點像,不過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手我也查看過,臉應該沒戴面具,再說絲木怎麼可能會在驚天教?難道我想絲木想的出現幻覺了?這可不好,萬一哪天我把持不住把他當做絲木向他撲過去一頓狂親,我這未來少奶奶的臉往哪擱??
趕緊往臉上潑了好幾下水清醒一下。
“西座你這是干什麼?”黑貓佐羅發問。
我頷首微笑:“作為,一個美女,即使風餐露宿,也需要時刻保持,完美的形象!”
黑貓佐羅聽完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徑自走到馬前,不再理我。
好大的架子!不過本姑娘心胸寬廣,不跟爾等一般見識。
終於到了萬通,我直奔逍遙酒館。
一進門,人還挺多,年輕姑娘也很多。我走過去,問哪個是掌櫃,那個年輕男人說他就是。哇,好年輕啊!
“那個,我找……”我竟然不知道美男大叔叫什麼,總不能說是小王爺吧,“那個,我找一位穿紅衣,生的特別俊俏的男子,麻煩你一下。”
掌櫃一聽我這話,看都不看我,一揮手:“沒這人。”
我囧,明明說是這裡。這時候又過來一姑娘,風風火火地說:“掌櫃掌櫃,我找紅衣美男,快讓他出來!”掌櫃同樣的反應。
過了一會又來了一個,戲碼一樣。怎麼回事?我撓著頭,有點想明白了,萬通的姑娘們估計難得看見一個狐媚的風騷男,於是紛紛追求,掌櫃也把我當成了其中一個給拒了。
這可怎麼辦?
靈機一動,我對著掌櫃大叫了一聲:“掌櫃,你告訴他,我是傻妞。”
掌櫃終於看了我一眼:“你是傻妞?”
我拼命點頭:“對對對,我就是傻妞。”酒館裡的人一陣抽氣,都異樣地看著我。我一想不對,有誰會這樣拼命承認自己是傻妞的?
瞥見黑貓佐羅嘴角也咧開了,我一把揪過他胸口的衣服,惡狠狠地:“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你自己掂量著點!”
這會掌櫃的聲音傳來:“他交代過,除了傻妞誰都不見!”我對著掌櫃點頭會心傻笑,很好。
說時遲,那時快,一哄而上五六個姑娘,口裡都念著:“我是傻妞,我是傻妞!”掌櫃瞬間被包圍。原來不僅弛州女子彪悍,全西商女子都很彪悍。
我搖著頭歎著氣,真是,這萬通不會以後流行傻妞風吧?那我不是始作俑者?
“我才是傻妞!”
一個彪悍的聲音響起,又沖上去一個猛女。
我退出人群,無力,比傻妞我可比不過你們。這時候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問我:“是傻姑娘吧?”我苦笑著點點頭。
“傻姑娘這邊請!”我只能跟著中年人走出酒館。
跟著中年大叔七拐八拐,走了不少路。我沒忘了交代黑貓佐羅:“本小姐現在去見一個美男子,你掂量著點該不該說。”黑貓佐羅點頭,我也點頭。
終於繞進了一戶人家,中年大叔指著一個走廊:“傻姑娘,走過去第一個房間就是了。”
我照著他說的走,來到第一個屋子前,剛要敲門,聽到一陣男人的呻吟聲。對著黑貓佐羅“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耳朵往門上一貼,習慣性開始偷聽美男大叔的好事。(這也能習慣?還真是不要臉)
忽然門開了,我一個沒站穩,倒了進去,摔在地上,靠!
“傻妞,怎麼是你?”美男大叔又驚又喜,趕緊把我扶起來,“你怎麼在我門口?”
我總不能說我在偷聽吧,環顧四周就他一個,難道我耳背?我嘿嘿一陣笑:“剛想敲門,門就開了,我沒站穩就摔了。”
大叔一臉狐疑。今天他沒穿紅衣,穿了普通的白色家居服,也沒化妝,我發現這美男大叔一不作妖媚打扮人就有股病美人之姿。我由衷地贊歎起來:“大叔果然是美貌,淡妝濃抹兩相宜。”
美男大叔一副不屑的表情。
他手臂露在外面,竟然有一段繃帶。我叫道:“大叔你怎麼受傷了?”
美男大叔苦著臉:“一言難盡,沒想到萬通的女子如此彪悍!”
原來,他這個花蝴蝶一路風騷到萬通。到了萬通依然風頭不減,紅衣美男的名號瞬間打響。哪知道萬通的姑娘如此熱情,讓他差點招架不住。其中有個冷姑娘更是熱情似火,追著他不放,在某次強烈追逐中他光榮負傷,後來就一直躲在朋友家裡,不敢出去。
還沒聽他說完我就笑的不行了,連連指著他:“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真是蒼天有眼!”
“哎!我好命苦!”他抓住我的手臂,“傻妞你幫我。”
我斜眼,怎麼幫你?我哪有辦法?
美男大叔楚楚可憐:“傻妞傻妞你一定要幫我,那個冷姑娘太厲害了,她說要和我馬上成親,如果我辜負她就要把我閹了。她有武功的,我斗不過她。你不是魔教妖女嗎?你一定武功很好的,幫幫我!”
閹了?這不是要大叔的命嗎?還有,原來美男大叔不懂武功,早知道第一次我就不裝傻妞了,我看他那麼勇猛還以為是個習武之人。
我很冷靜地繼續作沉思狀……
美男大叔牽著我的衣袖苦苦哀求:“美麗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小弟,小弟以後給你做牛做馬!”
話都說這份上了,我再不幫就說不過去了。我站起來動動手腳,點頭:“走,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冷姑娘,她肯定打不過本仙女姐姐。”
美男大叔整個臉一亮:“好,仙女姐姐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說完也不顧忌就開始脫衣服,我趕緊轉身。黑貓佐羅門神一樣立在門口,還是面無表情,我沖他眨眨眼。
過了好一會,我快不耐煩了,美男大叔才整理好外表。我一看,又恢復了風騷男的樣子,正意氣風發著呢,一點沒有剛才的小可憐樣。看來大叔對傻妞的武功頗為信任。
我們往酒館方向走,一路有人指指點點,快到的時候忽然一群姑娘湧了上來,把我們沖散了,美男大叔被眾人包圍起來。不過美男大叔還是挺悠閒的樣子,充分發揮其風騷本質。
我對著佐羅感歎:“不知道你家少主來的時候是不是也遭到圍攻了?”佐羅看著我不說話。
萬通的姑娘,比弛州還要強悍!西商,果然是民風開放。
這會又過來一姑娘,長得挺不錯,眾女子看見她竟然讓道了。她一把拉住美男大叔的手親暱地:“紅郎啊,好不容易見著你了!”
紅郎?我雞皮疙瘩。
美男大叔趕緊向我使眼色,我知道了,是那個什麼冷姑娘。這麼熱情,偏要姓冷。還有,我真要跟她打架嗎?可不打又救不了大叔。
冷姑娘已經拉著她的紅郎走了,美男大叔保持著風姿的同時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歎口氣,握握拳頭,對著黑貓佐羅一臉無奈地炫耀:“為朋友兩肋插刀,本仙女蟄伏已久的驚天絕技今日重現江湖,黑貓警長你真是好眼福!不過,這不需要向你家少主匯報了。”佐羅點點頭。
我把頭發揉揉亂,醞釀了好一會才有淚意,演技日下啊!
朝著美男大叔和冷姑娘的方向跌跌撞撞跑了過去,一跤摔地上抱住美男大叔的腿,抬起頭,老淚縱橫:“相公啊,我可是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冷姑娘有點驚訝,大叔愣了,不過大叔反應就是快,他馬上扭起腿要掙脫我:“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
我哭喊著:“相公啊,你不可以這麼無情,你不顧及我,也要顧及家中的孩兒,他才三歲哪!”
“什麼?”冷姑娘大喝道,“紅郎你已經婚配,還有孩子了?”
大叔繼續掰我的手:“你給我起來,滾回家去!”
“紅郎,就算你已經有妻子我也不會介意,我願意和她二女共侍一夫,不分大小。”冷姑娘羞澀的說。
什麼?這都行?我傻眼,這冷姑娘還真是……癡心!大叔看著我也傻了。
我苦笑一下,只能聲嘶力竭大叫起來:“相公啊,你不可以再這樣了,你天天去青樓,家裡都快沒有錢買米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餓死了。我求求你,相公,不要再丟下我們母子倆,不要再去青樓,也不要再打我了!上次你打我的傷到現在才好啊!相公!”冷姑娘手松動了點。
美男大叔更加用力地甩開我。
我尖叫:“還有啊,相公,你難道忘了上次你去煙花之地惹上的那一身病,看了一年多才有所好轉,到現在還沒有根除,你不可以再這樣了,再這樣你的身體就要垮了,我求求你啊相公,為了我們一大家子你跟我回去吧。”這無空聲音條件不錯,叫這麼多一點不破音。
打老婆,拋妻棄子,天天青樓,染病,冷姑娘你還能接受我就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和你大干一架!
大叔不說話,等於默認。
冷姑娘松開了手,對著我:“他真是你相公?”
我顫抖著爬到她面前,舉起上次受傷的傷疤給她看:“這位姑娘,這就是我上次阻止他去青樓他用刀劃得,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家裡的三歲孩子還等著他回家呢,姑娘你行行好!”
冷姑娘看著我的傷疤義憤填膺狀:“如此無情無義之人,真該一刀閹了。讓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不要!”我大叫一聲,掩面哭泣,“姑娘寬厚仁慈,他再怎麼不對也是我相公,也是我孩兒的親爹,我認了,我只希望他痛改前非!姑娘手下留情!讓我們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有這麼好的妻子不知道珍惜!呸!”冷姑娘朝美男大叔啐了一聲,離開。其他姑娘見狀,也紛紛報以鄙視的態度,相繼離開。
終於成功了,我得瑟地站起身,卻看見大叔臉黑的跟碳似的。
“傻妞!”大叔在我耳邊低吼,“你居然把我說成那樣?”
我詫異:“不是你讓我幫你解決的嗎?”
美男大叔咬牙:“我只是讓你打發一個冷姑娘,沒讓你全打發了,我這名聲還從來沒毀的這麼徹底過,你讓我紅衣美男的臉以後往哪放?”
我傻笑,討好地:“呵呵呵呵呵,這,這叫……一勞永逸!無後患!”
美男大叔瞪我一眼,轉身離開。
還真是難伺候!這也是我第一次精湛演技沒有受到當事人誇獎,我無比頹廢。
為什麼?我如此賣力地演出,居然這個效果?看來演技日下,以後不能再干這行當了。
看著黑貓佐羅在一邊悠哉看戲的模樣,我覺得很丟臉,剛剛還給他吹噓來著,第一次在他面前現寶就出丑了。我灰溜溜走到他身邊,勉強挺起胸膛:“本仙女決定從今以後金盆洗手,這是收山之作,效果,還不錯。”
黑貓佐羅遞給我一塊手帕,我接過,很干淨,上面也是淡淡的檀香味。雖然他帶著半個面具,我還是覺得他一直在嘲笑我。我擦擦臉上的灰塵汗水淚水,無比傷感。
一個人才就此埋沒!一代影後就此隕落!西商之悲啊!
再遇殺手
美男大叔終究還是胸襟寬廣之人,過了一會就又對著我嬉皮笑臉了,還請我們吃晚飯。
“傻妞,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大叔突然發問。
我囧,怎麼問這個問題。“你想干嘛?”
美男大叔眨巴著他那雙會發電的丹鳳眼:“想看看本大叔還有沒有機會呀?”
我嗤嗤嗤笑了,挺了挺腰桿,說:“本仙女已經名花有主,大叔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吧!”
美男大叔湊近我:“真的沒有機會了?”
“本仙女豈是朝三暮四之人?我可是顆人間難得的癡情種。”
大叔“噗”的笑了,揉著我的手臂:“其實大叔覺得傻妞和大叔是一類人呢,要不我們配成對,一起游戲人間吧。”
本來我還想好好和他調戲一番,不過顧及到身邊還有絲木的眼線,不好太囂張。只得暗自歎了口氣,搖頭晃腦:“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一種。本仙女既已心有所屬,就只能忍痛辜負大叔一番美意了!”又敲了敲黑貓佐羅,挑眉:“這句話一定要帶到。”
黑貓佐羅竟然笑了,點點頭,很聽話。我對他今天的表現非常之滿意。
美男大叔站起來對著我的頭發又是一通亂揉,我火了,三番四次毀我形象。
“本大叔看見傻妞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覺得別扭,還是這樣子比較順眼。”魔爪的主人如是說。
我冷哼一聲:“就沖你這態度,本傻妞能看上你才有鬼!”
美男大叔哈哈大笑起來,我發現這大叔大笑起來絕對一點不妖媚,干嘛老是整天跟個妖姬一樣?
一頓晚飯吃的倒也氣氛不錯。
等我們吃完出來,時間已經不早,大街上人也很少。美男大叔邀請我們住他朋友家,我想想也好。正當我們說笑的時候,氣氛陡然緊張起來,我的弦繃緊,有危機感。果不其然,飛出幾條黑影。
是殺手嗎?好像是,因為來人朝我們三個襲過來。我已經好久沒碰到過殺手了,我也回驚天教了,怎麼還會有人要殺我?來不及多想,把大叔推到一邊的角落,就加入戰局。
我拔出我的琢慕劍,在夜色中閃過一道寒光,看來果然是好劍。這次不再是裝模作樣,而是實打實的應戰。我狠狠地一劍刺向攻擊我的黑衣人,轉身,跳躍,揮劍,竟也似模似樣。
那邊佐羅不用我擔心,武功很高;大叔暫時在角落裡,應該也無事。我先顧著自己。
又兩個人朝我襲來,我以一敵三,心知是場惡戰,卻越加冷靜,不慌不忙。趁亂撒了一把迷藥過去,兩人躲過,一人中招,緩緩倒了下去。這招只能用一次,別人已有防備。
我刷刷揮了幾下劍,一個躍起,跳離到離大叔遠一點的地方。那兩人跟過來。我劍法剛學不久,不過勝在身形輕巧,躲避及時,倒也不吃虧。
佐羅好像已經解決了幾個,躍過來幫我。我看著他疾如閃電的身影,好生佩服。不好,那邊有人發現了大叔,我趕緊飛過去挑開那人的劍。反手一招“封雲劍”第三式,動作迅速精准,竟從那人胸口劃過,那人身形晃了幾下,沒倒下。我飛身上去一個橫踢,那人倒下。
我傷了人,但這時候我一點不怕。身後傳來呻吟聲,我趕緊回頭看大叔,他渾身發抖,痛苦難耐,躺在地上陣陣痙攣。他應該沒有被刺客打到啊?
身後又有人襲來,我立馬揮劍避開。佐羅好像又打倒了兩個,好樣的!他朝我和大叔這邊躍過來,擋在我前面。我忙扶起大叔,他幾乎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看著最後兩個人也被佐羅打趴下,我由衷地覺得佐羅這名字起的太對了。他過來看了下大叔,沒說什麼,背起他,我趕緊跟上。佐羅竟然還記得回美男他朋友家的路,實在厲害,這007不是白叫的,不過這會大叔昏迷我實在沒心情佩服。
到了那朋友家,開門的是掌櫃。掌櫃一見大叔那樣,就把他抱進房裡給他吃了顆什麼藥,大叔沉沉睡去。我想問掌櫃點什麼,看他陰沉的樣子,沒敢問出口。
這一晚真累得要死,跟著掌櫃找到客房趕緊休息。
老天啊,你跟我開什麼玩笑?怎麼又開始殺人游戲了?
第二天差不多睡到中午,趕緊起來,正好趕上中飯,我有點尷尬,在別人家居然睡到中午。這會美男大叔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問他昨晚怎麼回事,他笑著說老毛病發作,吃了藥就好。看他不願意多說的樣子,我也不好多問。
拜我所賜,美男大叔現在在萬通已經是過街老鼠。曾經的一代妖姬,淪落到如此田地,我實在難辭其咎。所以當美男大叔要求我陪他離開萬通出去玩幾天作為補償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老妖婦反正不在,我可以偷得浮生幾日閒。讓佐羅先回去,他硬要跟著,哎,真是的,妨礙我和美男出游哇!不過有他在,安全能保證,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第三天一早,我們趁著天還沒亮,萬通姑娘還沒出來行走的時候,灰頭土臉地溜出了萬通城。
不得不感謝老天,雖然給了我不能人道之身,可是我身邊從來沒缺過美男子,這也算是一大安慰。
我們往東行,走了一天,到傍晚了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這會狂風大作,暴雨瀉了下來,我們三馬上就被灌懵了,趕緊竄進一邊的樹林。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山洞,我幾乎落淚。
找不到樹枝生火,我只好穿著濕衣服捂著。雖然山洞裡黑漆漆的,我總不能當著兩大男人的面脫了衣服晾著吧。過了一會就開始瑟瑟發抖。
這時一雙手貼到了我的背上,我還在想是他們倆哪個色鬼想要非禮我,一陣熱氣傳來,omg,不一會我身上的衣服竟然烘干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烘干衣服?好神奇!我的內力應該也可以,只是不知道怎麼烘干。
我一把抓過身後那人濕濕的手臂,軟綿綿叫了一聲:“佐羅哥,謝謝你!”手中的手臂僵了一僵,估計被我的柔情嚇到了。人家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決定以後不再叫他黑貓警長,改叫哥。
……
“別迷戀哥,哥只是只黑貓!”
誰在說話?……原來是我在幻想,受網絡荼毒太深了……
“你們睡著沒有?”過了一會,輕聲問他們,我好像怎麼也睡不著。
“沒呢傻妞,我們說說話吧!”這是美男大叔的聲音,估計佐羅也沒睡著呢,睡著也肯定被我們吵醒了。
我看著黑漆漆的山洞(其實什麼也看不清),頓覺一陣寒氣撲來,不說說話確實有點害怕。
坐起來,深呼吸一下:“兩位帥哥,本仙女給你們講故事吧,我保證你們回味無窮。”
“傻妞還會講故事,說來聽聽!”美男大叔興趣很大。
我清了清嗓子,想了一下,開始講:“有六個喜歡冒險的年輕姑娘,一次,她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山洞。在她們進入這深不可測的山洞後,轟的一聲,洞口坍塌,入口被封住了。她們非常的恐懼,拼命地尋找出口。可是她們不知道的是,這是個幾十萬年前就形成的巖洞,裡面除了她們六個,還有另外一種東西,是一種和人很像的很恐怖的食人怪物……於是鮮血淋漓的戰爭開始了……”
這是我以前看過的一部英國恐怖片黑暗侵襲,當時看的時候嚇得要命。這片子主要是探討人性問題,只是這會我也想不到什麼人性了。置身於這黑漆漆的山洞,讓我講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故事,我也實在講不出來,第一反應就是這讓我害怕的山洞影片。
“朱諾用盡全力劈死了一個食人怪物,滿身是血,這時候她感覺到身後有異動,又有怪物襲來,向後狠狠地一斧頭劈過去,啊啊啊啊啊,竟然劈在她同伴貝絲的頭上……”我尋著那股淡淡的檀香,慢慢向佐羅靠近,山洞裡一點聲音沒有,只有寒氣,我有點害怕。
“這些食人怪物原先和人差不多,只是後來長期處在陰暗的地底下變種了,它們有眼睛但是看不見,憑聲音感覺,頭像骷髏,身上都是粘液,及其惡心,可以在巖洞裡飛簷走壁。它們靠吃人和其他動物為生。這會,一個姑娘和大伙失散了,叫起來,食人怪物聽到了,馬上嘶吼著撲了過去……”我一把抓住佐羅的手腕。
“然後呢,那個姑娘有沒有被食人怪物吃到?是不是打死怪物了?”美男大叔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好奇和興奮。
這妖姬不是吧,這麼大膽?還是說我講故事水平有限?我抓著佐羅的手,又清了清嗓子,這次把場面更加渲染的無比恐怖血腥。
……
“他們有著鋒利的牙齒,鋒利的爪,突出的眼球,渾身惡心的粘液,像野獸一樣的吼聲,他們動作比人快,搏斗時候像老虎一樣瘋狂,不一會,其中一個姑娘就被一個食人怪物撕扯住了頭發,咬下一塊肉,鮮血橫流。這時候後面一位姑娘朱諾,拿起斧頭狠狠向怪物劈下,濺起一陣惡心的粘液,不過食人怪物沒死,又跳了起來……”
我想著就一陣惡心和害怕,趕緊靠著佐羅,靠著他我能感覺安全點。
“再然後呢,死了沒有?”
我搖頭,開始胡謅,其實那個電影結局很是讓人郁悶,六個人都死了。
“你要知道,這幾個姑娘都是很強悍的,總共就死了一個,也就是那個被朱諾誤傷的貝絲。經過五位姑娘殊死搏斗,殺死了大半的食人怪物,剩下的怪物也不敢再動,紛紛臣服。後來,這五位姑娘征服了這個山洞,成為一代英雄,那座山後來命名為六姑娘山,皇帝給了她們至高無上的榮譽。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女人,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堅強最強悍的種類,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切,傻妞就會胡說八道,是你記不得了吧?”美男大叔一語中的。
我靠著佐羅嘿嘿嘿嘿傻笑,我確實記不得了。
“不過傻妞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美男大叔深有同感,歎道:“女人,的確是世界上最可愛也是最可怕的,千萬不可得罪女人。”
我又想到了冷姑娘,這廝要不是碰上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閹了,咧嘴一陣笑。
拍拍身後的悶葫蘆:“佐羅大哥,發表點意見呀,別光聽。”
“說什麼?說你們女人強悍嗎?”佐羅一貫低啞的嗓音響起,他口中呼出的熱氣撲在我脖子上,我心一陣狂跳。靠!我這女人真的很沒有節操很不要臉,對著佐羅也能心跳臉紅。趕緊挪開離他遠點,去和美男大叔說話。
後來還是睡了一會,一直到天亮才被美男大叔叫醒。
“我說傻妞,昨晚上你好像打呼嚕,還磨牙了。本來就是一傻妞,現在還打呼嚕,估計也嫁不出去了,還是跟了大叔我吧!”美男大叔看著我搖頭哀歎。
我一拳揍到他胸口,他吃痛彎腰,我也叉腰:“門都沒有。本仙女出了名的仙姿楚楚,睡姿優美,怎麼可能打呼嚕磨牙,你少來這一套。”不過我還真不知道這無空是不是會磨牙,絲木和我同床那麼久,也沒聽他說過,應該不會吧。不過這會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佐羅,我有沒有打呼嚕?”我睜大眼睛看著佐羅,威脅的意味明顯,他要是敢說我打呼嚕我今天就廢了他。
佐羅笑著搖搖頭,果然識時務。我朝他滿意地點點頭,又朝美男大叔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我看著佐羅,想到昨晚上一時的心動。他仍然著黑衣,身形高大,和絲木差不多,臉部戴著眼罩實在看不出長相,皮膚微黑,臉上有疤,嘴唇比絲木厚。這對於外貿協會的我來說,實在不該有吸引力。難道是因為差不多的體型和某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讓我一時昏了頭?
趕緊甩開不該有的情緒,吃了點東西,我們三又開始趕路。
竹林猛人
走到中午了,還沒有一點走出樹林的跡象,好大的一片樹林啊!
“我們好像迷路了。”佐羅淡淡的聲音,“這地方我們已經來過三次。”
什麼?我和美男大叔互相看了一眼,這樹林裡的樹都差不多,實在看不出來,不過人家007肯定比我們感覺靈敏。
“傻妞,你看這地上,不是上次我休息時候胡亂踩的?”美男大叔指著地上那陀惡跡,我一看,不正是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迷失森林?擅入者死的那種?”我兩眼放光。
美男大叔對著我的頭就是一記:“傻妞,你那麼興奮干嘛?”
我陰陰地笑了,跟著我這個穿越女豬腳,你們倆放心,想死閻王爺都不收。
“兩位大哥請跟我來,有我這個女豬腳在,是絕對出不了事情的,走。”我手一揮,領袖氣質頓起,帶著他們就走。
一個時辰後,我汗流浹背地又在那陀惡跡邊上轉圈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黃金定律又騙我……”
美男大叔丹鳳眼一瞇,我很爽朗的笑了幾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果然是女豬腳,不是人腳,走不出去!”他撲上來對准我的頭發一陣亂揉。這次我不好再發火,暗暗發誓以後不能再這麼沖動,要沉著。
“佐羅哥,你說怎麼辦?”我向007求助。
佐羅微微一笑:“跟我走吧。”
這人真是,估計有辦法了,剛才還跟著我亂走?耍我嗎?
跟著佐羅,往回走了點再朝東;走了一會,再停下往回走一段再朝東;如此反復。
這是什麼走法?不過我發現確實有效,一個時辰之後我們沒有回到那陀惡跡地,轉到其他地方了。我看著佐羅星星眼,007呀007,果然不是蓋的。
又走了一會,隱約看到前面有間大屋子,只是隔著一大片竹林過不去。有房屋就有人,可以去詢問一下。實在不行借住一宿,這會都要傍晚了。
只是我們剛跨入那片竹林,異象產生了,那一棵棵竹子跟活了一樣,前後左右移位,馬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麼詭異?
“你們過來看。”美男大叔叫起來。我和佐羅趕緊過去,在那頭立了一塊匾,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此竹林多年未曾有人通過。
這的人貌似很喜歡立牌匾。不過這次我果斷地拋棄了穿越黃金定律,我不能夠再逞能,我是絕對過不了的,我就是個平凡到不要再平凡的穿越女。我對我的自知之明予以強烈表揚。
佐羅搖了搖頭:“必須過去,不然就得回頭。”回頭,那我們不是一直要打轉了?這下麻煩了。
論到吃喝坑蒙拐騙,誰都比不上我;論到放蕩,誰都比不上那個嬌生慣養的妖姬小王爺;可眼下,也只能靠這個007了。美男大叔也是同樣的想法,懶懶的瞇著丹鳳眼一副勾引狀看著佐羅,我也熱切地看著他:“佐羅哥,我們都聽你的!”
佐羅看看我,再看看大叔,無奈:“我先去探探看。”
“小心!”趕緊讓開一條道,不影響007的任務。
佐羅黑色的身影閃了過去,竹林開始動,佐羅的身影不見了,過了好一會還沒有人出來。我在外面看著不斷閃來閃去的竹林,開始擔心起來。
“左衛,出來吧!”
沒有回應,我心一沉,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又過了一會,飛出一個黑影,我放下心來,走上去,卻看見他手臂上都是血,受傷了。我趕緊從包袱裡拿出一件干淨衣服撕了幾個長條出來,對他說:“我幫你包扎一下傷口。”
他接過:“我自己來。”然後背過身,自己處理。留下我伸著手尷尬地立在那,這人還真是保守,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美男大叔斜靠在牌匾上對著我挑眉嗤笑,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們再轉轉吧,或許還有出路。”我建議,連他都不能過還受傷了,我和大叔就更別說了。
佐羅看著那片竹林,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又說:“我再去一次!”
眼見他又要閃進去,我趕緊一把拉住他:“我也去!”他看著我,我鬼使神差地點點頭:“我輕功很好,不會拖你後腿,不行的話咱就出來!”
“真是一對同命鴛鴦啊!”
我又狠狠地朝著那個浪蕩子白了一眼:“我們可是患難兄弟,你注意用詞!”
佐羅看著我,不說話,我也捉摸不透他啥想法。聽到一聲“走”,我立馬跟著他施展輕功躍進竹林。
一進去,竹子撲面而來。我跟著佐羅左閃右閃,沒事;過了一會,竹子移動方向變換了,來勢更猛,幾個方向撲來,我更加不敢大意,跟著佐羅跳起,立定,翻越,閃,循環;接著,竹子竟然傾斜了掃過來,前面的佐羅轉身抱住我,騰空,幾下旋轉落下,看著竹子又襲了過來,我閉上眼睛摟著佐羅的脖子不敢動,感覺又躍起落下,移動,如此反復幾次。
“好了,睜開眼睛吧!”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
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在那個大屋子前面,我們過來了。我看著佐羅笑,對他豎起大拇指,強!他也笑了,這一笑,讓他的臉生動起來。我差點看呆,伸手就去揭他的面具,被他攔住。
“我去把大叔接過來。”他說完又閃進了竹林。
大叔?他怎麼也叫大叔了?美男啊美男,我又毀了你一次,欠你實在多。
“是誰闖過了竹林?是誰闖過了竹林?”興奮異常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屋子門開了,出來兩個人。我一看,愣了,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幾歲,詭異的是,兩人長的一模一樣。雙胞胎?
女的一見我,眼睛閃著興奮的火花,一把拉住我:“是你過了嗎?是你過了嗎?”
我趕緊搖頭,她死命拉了我就往屋裡去,我趕緊反抗,男的也上來拉我。我一看形勢不妙,這兩人看樣子不太對勁,於是大叫:“佐羅,佐羅!”
終於那邊佐羅帶著大叔過來了。
雙胞胎一看,很明顯就知道是佐羅帶我們過來的,馬上放開我,瘋狂拉起佐羅的手:“快進來告訴我們你怎麼過來的,快進來告訴我們你怎麼過來的?”
我幾乎呆愣,這兩個人怎麼……壞人說不上,是不是腦子?
我們被熱切地請進了屋,確切的說,是佐羅被請進了屋。
“到底怎麼過來的?”男人已經迫不及待。
佐羅開口:“那片竹林,是按照兩門陣法所設。從外面進來,是三甲行雲陣,只需照著該陣法的每個支點立足即可;第二個陣法是梅龍子田陣,同理可過;而第三階段,則是將兩種陣法混合。這兩種陣法,雖然是截然不同的陣法,但是布在一處時卻有重合之處,而這個重何處就是通過第三階段的要點。”
雙胞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妙!妙!這麼多年來破竹林的無數,也有人曾經過了大半,卻從來沒有人通過,原來關鍵是這最後的兩種陣法融合。公子真是妙人!”
我也總算是聽懂了,原來是奇門之術,黃老邪最精通的那種哇!007果然不是白來的。我對佐羅的崇拜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高!高!我有這樣的人保護,實在自豪!
然後又了解到那兩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年,就為了研究這個竹林,兩人還發誓,一天沒人通過,他們一天不離開;他們還說他們的爹娘也是,為了研究一個什麼破石頭陣法,在那堆石頭旁邊建了個房子住了五年直到破陣;還有還有,他們的一生,都要拿來貢獻給這項事業。我差點嚇傻,這,這一家子都是……現代的科學怪人?
就在我和美男大叔目瞪口呆中,佐羅被請進了裡屋,他們要繼續請教佐羅奇門之術。看著兩人好像餓了一百年終於吃到肉的樣子,我抖了三下。佐羅呀佐羅,你可不要被他們活生生吃了才好!
也沒人來招呼我們吃晚飯,我和大叔到廚房隨便找了點吃的,歎著氣找了個空屋睡覺,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佐羅終於被放出來了,一夜沒睡。看著那兄妹倆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我雙手環胸,開始幻想。此情此景,怎能不叫我這個色中惡女大開想象之門?
佐羅和男人休息去了,我和大叔出去溜達,那女人引路。屋後面,是一條大河,女人說過了這河就出這樹林了,再走半天就能看見下一個小城。
美男大叔充分發揮其勾引女人的本色,引得這女子頻頻笑的花枝亂顫。這女人精神可真好,一晚上沒睡還能這麼談笑風生,難道美色當前果然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個多余的人,這兩人就好比王八綠豆對上眼了,互相之間嘶嘶撕火花四射。
午飯過後兩男人醒過來,三人又鑽進屋子裡研究去了。我和美男大叔面面相覷,這世界怪人可真多。
不過吃晚飯的時候三人就停了,兄妹倆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頓吃的,很是熱情。
吃完晚飯我在屋外賞了會月亮,其實也沒什麼好賞的,發發呆而已。過了一會回去找佐羅和大叔,他們倆在一屋,卻只找到佐羅一個人。
“大叔呢?”我驚奇地問。
佐羅指了指隔壁房間,我走到門口,聽到一陣耳紅心跳的聲音。媽呀,不會吧,這大叔還真是,動作迅速啊,白天談笑風生,晚上就已經到床上了,這姑娘真是好生開放和勇猛。這西商,真是民風開放,連這個科學狂人都如此生猛。
還有還有,這姑娘昨天一晚上沒睡,今天又是一晚上沒得歇息,她到底是人還是妖?
我又想到我這不能人道之身,萎靡了,大叔我好羨慕你啊!!!
又對著月亮哀歎了一番,回屋,看見那男人鬼鬼祟祟的在佐羅門口徘徊,過了一會終於進去了。我趕緊貼到門上偷聽。
“左,左兄弟。”是男人的聲音,“自從我昨日見到你,就一直魂不守捨,我,我,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不知道你什麼感覺?”
我在外面拼命捂著嘴,這兩兄妹太猛了吧,怎麼怪人都讓我給碰上了?不敢出聲,繼續聽。這男人對佐羅赤裸裸的欣賞轉變成了愛慕。
沉默,沉默。
“左兄弟,我是認真的,我,我……”
話還沒說完,一陣腳步聲沖出來,門被打開,我偷聽又被抓了。佐羅拉過我就跑到了屋外。這大哥,不會跟花滿心那次一樣被嚇到了吧。
“其實……”我樂呵呵開口,“我們驚天教的毒,男女不可以,男男不知道有沒有關系?”
佐羅看著我,我做了個鬼臉,他一顫,又進屋去了。
“哈哈哈哈哈!”留下我一個人在那狂笑。
第三天一早,佐羅堅決要走,我沒辦法,美男大叔依依不捨地和科學怪人女道別。
哎,怎麼就我沒有艷遇呀?
美男大叔繼續邀請我和他一起游玩,被我強烈拒絕了,出來見他一面,又是演戲失敗又是殺手橫生又是迷路又是科學怪人,雖說不能怪他,可直接間接都是由他而起,這人實在是個災星。在我強烈的鄙視中,美男大叔也頹廢的決定回那個他不能風花雪月的萬通。
到了萬通,我們分道揚鑣,我和佐羅回教,他去找他的掌櫃表哥和幾個僕人。
一場噩夢
經過這麼多天的顛簸,實在是累了。回到自己的石屋,感歎一句:還是自己家好哇!
佐羅依然寸步不離,我現在也睜只眼閉只眼,從來不趕他。這人是個強人,我不要去得罪他,再說這段時間我對他印象也不錯。
過了幾天,玄月來跟我說,南使無能,也就是那個高個子女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殺了。
我啞,是她不小心?還是水昕閣的人干的?照這麼說,就剩下我和那個東座美女了?東座美女據說是現在實力最強的。果然啊,權勢都是生命堆積起來的,一個江湖教主,就要死不少人,更不要說江山社稷。“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隨便說說地。
歎口氣,繼續過我的日子。
又過了幾天,老妖婦回來了,我趕緊端正態度。
老妖婦回來第三天晚上,召見我,在驚天教密室。
密室?我還從來沒去過。佐羅讓我小心,他不能陪我去了。我笑,不就是面談嗎?沒事!
跟著武嵐進去,她關上密室的門,外面的人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厚重的感覺襲來,我有點害怕,不知道老妖婦干嘛找我來這裡?如果她要對我不利,那可是誰都救不了我!
忐忑不安地看著四周,這時候一扇門開了,是老妖婦。密室裡燈火通明,我看見老妖婦臉色很不好,也太蒼白了。
“無空見過教主。”我上前行禮。
“恩,無空坐下吧!”她一指石桌石椅,我坐下,她也在我面前坐下。
“無空啊,廢話不多說,本教主開門見山。你也看得出本教主狀態不好吧?這半年來,本教主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我其實是走火入魔了。原本我也不想這麼快和你進行這場談話,只是我的身體怕是熬不了多久。”
我木木地看著她,她到底想說什麼?
她看著我微笑:“你不是真的無空吧?”
我繼續發呆,並傻笑,一個不小心這女人就會把我卡嚓了。
“你肯定不是真的無空。這一年我們直接接觸不是很多,可我是從小訓練無空長大的,你和原來的無空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裡,完全是兩個人。一個人失憶能讓她忘記以前的事,卻不會讓她變成一個氣質,行為,性格,所知完全不同的人。”
老妖婦今天完全不同於平常,既不陰險狠毒,也不難以捉摸,她看著我,我竟然覺得她是真心要跟我交談,我肯定瘋了。
不過我是個爽快人,她既然挑明了講,我也就不藏著了,我點頭。
她滿意地笑了:“很好。無空啊,你知道嗎?當日為什麼你會中董老爺子的陰傷掌?”
我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和十大壇主裡的湘壇主相愛,還私通了外敵,暗中背叛了本教。所以本教主在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使了點小手段,借董老爺子之手替本教主殺你,而湘壇主也在同時被我除去。”她又盯著我:“你和湘壇主私通的外敵,就是----水昕閣。”
什麼?無空以前有老相好?還和水昕閣勾結?怎麼可能?為什麼絲木從來沒跟我說過?我略微震驚。
“你當然不知道這事。當時你被救回來之後本教主很是懊惱,可是後來發現你竟然失憶了,所以也暫時先觀察著沒動你。”
我必須冷靜,就算無空以前勾結了水昕閣又怎麼樣?再說這女人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其實水昕閣要動我驚天教已經很久,只是為什麼一直不連根拔起呢?那是因為印家要的,不是鏟除我們驚天教,印家要的,是我們的聖物‘磨環’。”
我笑問:“聖物不是被北使偷走了嗎?”關鍵時刻,心理素質一定要過硬,今天晚上,來者不善!
老妖婦也笑起來:“那是我散播出去的謠言,聖物當然好好地在本教呆著呢。無空你和印思慕關系匪淺,你應該知道我和水昕閣的陳年舊事吧?”
我點點頭:“知道一點。”
“磨環,其實不是本教之物,是當日我毒死印之堂老婆時搶來的印家寶物。水昕閣創建者朱夜本是太子,他母親是一位出身江湖的貴妃,而磨環就是朱夜母親那個家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寶物。裡面是一套武功秘籍和一件不明物。這兩樣東西封在一個盒子裡,只有水昕閣主人才有鑰匙。這麼多年水昕閣對本教不斷追殺,其實就是為了報仇和追回這一傳家寶。這東西對印家來說重要性大過一切,而現在只有我才知道這傳家寶在哪裡。所以這麼多年水昕閣對我們驚天教一直都是痛擊,但不敢連根拔起,怕的就是我最後把這傳家寶毀了。要不是這件寶物在手,我們怕是不能存活至今。”老妖婦面有得色。
現在我對老妖婦無比佩服,居然能搶到印家的傳家寶,果然是一代女強人,只是怎麼搶的她沒說,肯定不光彩。我雖然很好奇,可還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去探究這麼深奧的問題了。
印老頭好可憐!
老妖婦笑瞇瞇問我:“難道這傳家寶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搖頭。
老妖婦綻開笑顏:“我猜你也不知道,不到最後他們也不會讓你知道。磨環現在是本教聖物,當然只有本教教主才有。如果你成為了下一任教主,這磨環就是無空你的了。”
什麼意思?她想說什麼?我直愣愣看著她,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我拉開嘴皮子笑,這女人說的我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不信。
老妖婦又看著我問:“無空可知道毒王的下落?”
我愕然:“毒王?毒王不是已經死了嗎?”
老妖婦點點頭:“因為毒王已經死了,所以無空你沒辦法,才回教索取解藥的吧?”
我笑著點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都攤開來講。
老妖婦慢條斯理地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切如我所料。無空可知道這段時間本教主是出去干嘛了?”
她笑意盈盈,好像一切在握的樣子,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本教主是去找尋毒王下落了!”她看著我一字一句,“毒王沒死!”
……
“以本教主和毒王的關系,還有我對他的了解,想要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還活著,並不是難事,這個我完全沒有必要騙你。無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了吧?”
我思維一片混亂,是的,我想不到其他的,也不敢去想。我呆呆地看著她,她臉上洋溢著勝利的表情。
老妖婦甩甩頭,一臉嘲諷:“女人啊!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東西!我是,無空你也是!”
這時我卻笑起來:“教主把這些事告訴無空,是要無空怎麼做?”
“好!爽快!本教主果然沒有看錯人。”老妖婦竟然誇我,“我就知道無空是個有想法的女人。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教主接下來說的,都是心底之話。我命不久矣,而驚天教是我一手所創,我不想毀於一旦,所以迫切需要一個人來繼承我的教主之位,而我就選定無空你了。無空啊,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們女人最終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我也相信你以後會比我做的更好,因為一個女人只要心裡有恨,她就擁有無窮的智慧和力量。你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只是沒有用到做大事上。我把我的驚天教和磨環都給你,而你要做的,就是站到我這邊,反過來對付水昕閣,他們對你是絕對信任的。這也是你的報復,不好嗎?憑什麼這些臭男人能對我們做那麼多,我們不能起來反抗?”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怪不得我回來後她對我這麼好這麼寬容這麼慈愛。我歎口氣:“教主太高估無空了。”
老妖婦拍著我的肩膀:“本教主相信你。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你回去自己先好好想一想,你也可以找人調查一下你想知道的。我相信你會想通。不過時間不能太長,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後的初八,一定要舉行教主大典。本教主的身體等不了太長時間。”
“無空一定回去好好思考,不辜負教主的苦心。”我很佩服自己,到這個時候還這麼冷靜,難道我果然是做女魔頭的料?
“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等你想通了,我們再好好探討一下,我會告訴你怎麼做。總之無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不利,我的驚天教還需要你呢!”
說的可真好聽啊!
不過我繼續點頭:“無空知道,那無空先回去了。”
老妖婦點頭,我起身往門口走。
“對了,無空,差點忘了告訴你,水昕閣少閣主和第一富商杜萬千的女兒杜清庭是有婚約的。”
我一個踉蹌,回頭看她,她掩飾不住眼中的幸災樂禍,我勉強堆起笑臉:“多謝教主告之。”
她按了下機關,門開了,我慢慢走出去。
剛走了一會,就碰到了佐羅,他是在等我嗎?
“教主何事找你?”
我歎口氣,作出無奈的樣子:“教主又要我接任務殺人,說了老半天。”我搖搖頭走開,這個人是水昕閣的,我不能告之實情,以後也要防著他。
莫非我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老妖婦?
我真的很冷靜,真的很冷靜,老妖婦總是在算計我,她想利用我。
回到屋裡,第一件事:睡覺。我很快睡著了,還夢到了絲木,夢到了我們的小屋,夢到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夢到我們結婚,生孩子……
超級小強
日上三竿,睜開眼睛,心滿意足。每天能睡到自然醒,我還求什麼?
又想到了那個夢,我笑了,荒唐一夢啊!
在鏡子前梳著頭發。桌子上放著那根簪子和項鏈,我曾經最愛的東西,現在看著卻有那麼點礙眼。
我絕對相信絲木,他對我的樣子,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是裝的,那我只能說,絕,演技比好萊塢影帝還要強上幾倍,果然是神仙級別。
可是如果老妖婦說的是真的呢?我潛意識裡又覺得老妖婦沒有騙我的理由。
我要冷靜,不可以聽信一面之詞。
假設老妖婦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事情就是:
無空和什麼湘壇主是一對,然後和水昕閣勾結,後來無空飛了,我來了。那三個月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驚天教有水昕閣的人,那麼我的一舉一動他們肯定是知道的,也和老妖婦一樣在觀察我。
我下山,去了弛州,偶然認識了印思慕,這肯定不是故意的,難道他還特意在路上讓我搶?糊裡糊塗的見了幾次面,他就約我吃晚飯游湖,然後頻頻來找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直到我喜歡上他。(我可不相信我還能讓他一見鍾情。)
後來呢,好像就是我被綁架,然後碰到印思慕,在小屋裡住了一個月。小屋,小屋,不對,不對,我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面,不對不對不對。我記得我離開弛州前一天去水昕閣看見一個很眼熟的人,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長得很像小屋的男主人。對,一定是他,不會錯。那次綁架就是印思慕安排的,小屋也是安排好的,他就是要我對他感情加深。(我冷笑。)
我回到弛州後痛下決心離開弛州,浪跡天涯。印思慕找了幾個人一直跟著我,名義上保護,暗地裡是不是監督?
他出來找我,那幾個月和我一直在一起走南闖北到處玩,我們每天同床共枕,我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
他還無恥的把我的兩樣寶貝都搶了,是不是怕我走了他們一顆好棋子沒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又回到弛州,他對我明顯比以前熱情,向我表白說愛我,我欣喜若狂,昏了頭。
沒過幾天,思琪來找我,玄月有難,讓我回教;同一天下午,印思慕就告訴我毒王死了。有這麼巧嗎?有這麼巧嗎?我怎麼忘了思琪,這個一開始就在我身邊的女人。思琪,思琪!她騙我說玄月受了很重的懲罰,還說我不回來教主就要殺了玄月。可是後來我問玄月,玄月說根本就沒怎麼罰,教主一向對他寬厚。這麼說,思琪是故意的,目的是以玄月牽制我。難道說思琪也是水昕閣的內應?很有可能。
再過了兩天,印思慕讓我回教,說只有當了教主我才能活下來,其實是想讓我回來當教主拿回他家的傳家寶?我記得他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當時以為是毒王死了救不了我他內疚,現在想來很可能是他要把我送回驚天教內心的歉疚,畢竟我們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他也不是個大壞人。
然後,我就回教了。
就這麼簡單,真的很簡單。
想必無空之前和水昕閣勾結的條件就是助她當教主然後她把傳家寶給水昕閣,因為我聽聞雖然無空是四聖女中武功最高的,但卻不是最受老妖婦重用的,那個東座美女最受寵,而且聯合了幾大壇主。無空當教主幾率不高,所以才要和水昕閣勾結來換取生存機會。而水昕閣,想必一直沒有放棄西座無空這個棋子。
他還有婚約?也是,和正牌出門當然不用戴面具,和我這個冒牌貨出門就見不得人了。
他還叫我寶貝!我抖,想到那個經典的故事:某男人女人無數,為了避免搞錯名字,清一色全都是寶貝!惡!
想想我還真是自信,我憑什麼讓印思慕愛上我?我的美貌?性格?特長?真是一個大笑話。我好歹也是個自詡還算成熟理智的女人,居然攪和到這麼弱智的狗血劇情裡面來?
如果我現在跑了,他們兩方面是不是都會追殺我?還是我多想了,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愁!愁!
老妖婦想利用我,這是肯定的;印思慕是不是我還不敢確定,如果是的話,我還真是無比重要呢,所有人都想利用我。
我何德何能,蒙這麼多人關照,強!原來我也不是個普通人!我以前真是低估自己了。
其實說到底關鍵只有一個,那就是毒王到底有沒有死?如果沒死,以水昕閣007的本事,絕不可能查錯,那就是印思慕故意要我回驚天教,所有問題就都明朗了。
我怎麼才能查到毒王的下落?搖搖頭,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我竟然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查。驚天教沒有心腹,一個也靠不上。而我的朋友呢?朱介,不可;婉兒,不可;花滿心,他同時也是印思慕的好兄弟,不可;玄月,他腦子轉不過來,不可;美男大叔,他是小王爺,說不定有點門道,可行性高一點。
突然我眼前一亮,想到一個人,我笑起來,很好很好,這個人應該可以幫我,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印思慕,印思慕,印思慕!如果你騙了我,我該怎麼辦?騙我說毒王死了,讓我回驚天教,不顧我的死活,難道你就不怕我在這段時間裡被殺了?我心中一陣恨意閃過!
如果他們兩邊都想利用我,那麼最後我有活路嗎?我幫老妖婦,水昕閣不會放過我;我幫水昕閣,老妖婦不會放過我!好像橫豎都不是好結局。
對著鏡子裡得人笑起來,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就算我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可以坐以待斃!我可以平時大條,但不可以被別人當猴耍!
我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我是睚眥必報的小人!
我緊緊地攥著那根簪子,鏡子裡的人表情猥瑣至極。
“西座,吃飯了!”這沙啞的聲音每天響起幾遍,我熟悉的不要再熟悉。
看見他正注視著我狠握的簪子,我馬上松開手,插入發髻,笑著說:“睹物思人啊,本座還真是命苦!”
“少主一定也和西座一樣想念對方!”
“肯定是!”我滿意的點點頭。演戲,是本小姐的專長,看來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本小姐剛剛金盆洗過的魔爪又要重出江湖震驚一片了。
看著佐羅,我竟然把他給忘了,我出去的話他肯定會跟著,這樣我就不好辦事,他到底是印思慕的人。還有,估計我一出去,印思慕的人就盯上我了,那幾個老是呆在暗處的家伙會不會又跟著我?不得不防。
這可怎麼辦?行動受限,我做什麼不都在他們監控下?
“西座今天好像有心事?”佐羅看著我,小心地說。
有那麼明顯嗎?我不過就是發了一會小呆而已。我砸下嘴:“女人嘛,難免每個月有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們男人不懂。”
佐羅聽罷,低下頭不語。小樣,姐姐可不是靦腆的青春期少女,姐姐我叱吒職場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流著鼻涕呢!
雖然烏雲兆頂,日子還是要過下去,飯還是要照吃,我這個小強可不是整天怨天尤人的蠢貨,也不是吃啞巴虧的軟柿子。
吃完飯,我繼續想我的問題。忽然視線落在我的葵花寶典上,書……
靈光一現,對呀,他們跟著我,我說的話他們能聽到,我寫的字他們就看不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人才!
“佐羅哥,你過來。”我甜甜的聲音響起,驚起一片烏鴉,佐羅黑著臉過來了。
我正襟危坐,很嚴肅地說:“佐羅哥,麻煩你去幫我准備一套文房四寶,本仙女從今天起,要好好練練書法!”
佐羅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嘴角微翹起,我從他厚厚的眼罩下讀到了不信和鄙視。
“西座,怎麼忽然想學書法?”
我歎口氣,笑道:“不多學點東西,讓你家少主嫌棄怎麼辦?本仙女這叫居安思危。”
仙女仙女,以後不能叫自己仙女,我總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當做仙女來和印思慕的神仙相配,雲泥豈是一樣?
佐羅居然笑了:“我相信就算西座什麼都不會少主也是一樣喜歡!”
我摸著下巴點頭表示強烈贊同:“佐羅哥的話果然深得我心,不過我還是覺得學無止境,人要多學東西才聰明,才能抓得住男人的心,你快去幫我備吧。”
我給自己列了半個月的計劃。
第一階段:菊花寶典練手,把菊花寶典上的字看會練熟,其實來到西商這一年多我多多少少也認識了很多字,只是不會寫而已。以我的聰明才智,不是問題,只要能勉強寫出來讓別人認得就好,好看其次。
第二階段:把我出去以後大概想說的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話對照著菊花寶典和其他書籍把字寫幾遍,記住,當然是背著佐羅晚上一個人寫,然後毀掉!
第三階段:想到什麼把字找出來寫熟,這是鞏固階段。
時間不多,主要第二階段為重點,一三都是防不時之需。我果然是個人才,心思縝密,冷靜沉著,做大事的料。我琢磨著是不是需要直接答應老妖婦然後當個一代女魔頭,嘿嘿嘿嘿!說不定還能名垂西商青史!
有個現成的老師,佐羅大俠,得好好用來指點我。
“你們西商的字好麻煩啊,這麼難寫!”我看的眼花,感歎一下。
佐羅盯著我握著筆的手:“西座難道不是西商人嗎?”
我抬頭看他,亮出白花花的牙齒:“本小姐是仙女,當然不是你們西商的人!”
“西座握筆姿勢好像不太正確。”他徑自走到我身後,環住我,兩手撥弄我的手指:“這樣差不多了!”
我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這個黑貓警長,不是很保守嗎?都不讓我包扎傷口,這會怎麼這麼大膽,就這麼曖昧地抱著我了?我不敢回頭看他,繼續寫,筆尖卻在發抖。
我忽然想知道,如果我和印思慕鬧翻了,他會站在誰那邊?
搖搖頭,甩開不該有的情緒,繼續我的書法大業。
廢了多張紙,費了佐羅n多口水和時間,經過我一天十五小時的密集訓練,六天後終於把菊花寶典寫了一遍,手感好了很多。連佐羅都對我抱著崇敬的態度,說沒想到我還能有這耐心和毅力。
笑話,本小姐要麼不做,要做就是認真的。現在關系到我的命運和生死存亡,可兒戲不得!
每天晚上還偷偷練習,十天下來,基本上把我不能說必須寫下來的字記牢靠了(其實也不是很多),我很滿意。果然我認真起來,什麼都不是難事!我就是個天才!
“從今天起本座要開始練習詩詞歌賦。”我躍躍欲試。
“嗤”的一聲,我知道是那個眼罩大哥發出的對我的鄙視,不過他沒說出口。
我搖頭晃腦:“本座雖然不會作詩,可是會背,名家的詩我還是會背很多滴!”
“那不如西座寫幾張詩詞讓我叫人帶給少主?”佐羅好像很期待。
我握著筆點頭:“好主意!”
給絲木,我現在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可能真是個耳根子很軟的人,自從上次和老妖婦交談過後,雖然還不能肯定事實真相,可我對絲木好像已經沒有了以前的信任。
我提著筆,對照著書上的字,歪歪扭扭東拼西湊寫下兩首。
第一首:秋年末上生秋草,秋風起兮秋葉飄。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第二首:九張機,雙飛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別離,從頭到底,將心縈系,穿過一條絲。
佐羅盯著兩張紙良久,難道不認識我寫的字?不會吧,我的集訓沒這麼失敗吧,雖然字難看了點,好歹也是一筆一劃很清晰。
“西座若是讓我把這兩首帶給少主,少主怕是要不開心了。我原以為西座會寫兩首纏綿悱惻的情詩,沒想到竟然是兩首悲切之詞。”佐羅終於開口。
悲嗎?我覺得還挺淒美挺有感覺的。
“一時失手,佐羅哥莫愁,本座馬上改。”嬉皮笑臉,還是功夫不到家,表面功夫沒做好。
來兩句通俗一點的情句:
一: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二: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不錯不錯,我自己都很滿意。炫耀地交給佐羅:“如何?”
佐羅看了一會,問我:“西座,是不是又有了喜歡的人?”
靠!這幫007也未免太會胡思亂想了吧,這都哪跟哪?我雖然懷疑絲木,可是我心裡沒有別人好不好?
不過我看著這個007,心裡一陣惡念,一陣火冒,一陣叛逆,讓你丫無恥地天天監視著我,讓你丫是水昕閣的內應。“本座確實變心了。”我拉住他的衣袖,柔情似水,“佐羅哥,我發現……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好像,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喜歡我嗎?你會為了我背叛你家少主嗎?你家少主會不會殺了我們?”再努力對他眨眨眼。
“西座真是胡鬧!”佐羅一把甩開我,拿著那幾張紙轉身就走出房門。
留下我一個人得逞地獰笑著……
看著練的字還能見人了,我趁著佐羅被其他教徒叫去的時機,單獨找了老妖婦,說我要出去求證一下。老妖婦很是滿意,很是配合,我想她對我幾乎是志在必得。
我讓她想個辦法把佐羅,玄月,思琪等等,全都支開我身邊,讓我一個人出去辦事。目的是要讓這些人遠離我,尤其是佐羅,方便我辦事。
老妖婦欣然同意,我想這個時候不管我要求什麼她都會同意的。我們又稍微談了一下,原來她也知道驚天教有水昕閣的人,只是不知道具體是誰,我當然也沒說。
老妖婦最後一句話還是:無空,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我報以自信的微笑。
兩天後,我一個人上路了,帶上了一本我覺得用的最多的書,我怕我到時候忘了怎麼寫字。佐羅無奈地和我告別,說別擔心,會有人保護我。我心裡苦笑但是臉上燦爛地笑,我就怕這個。
我,超級小強,又磕磕絆絆出來了!
我是天才
我以為我很堅強,可是當我踏出教門騎著馬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冷清的感覺還是讓我忍不住心酸起來。
我的慕,我的慕……難道他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想到一句話:長恨此身非我有!這話對我來說還真是夠貼切。
我現在迫切需要朋友的安慰,我是小強,我打不死;可我不是鐵打的,打不死我也我會痛。
調轉馬頭,直奔萬通,希望美男大叔還在。這位大叔除了放蕩一點,其他都不錯,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只可惜我去晚了,美男大叔已經離開。他掌櫃表哥把他的信給我,我打開一看,大致能看懂,看來我的急訓效果不錯。信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出去游玩了,希望有緣還能相見;如果不能再見,祝我早日解毒,覓得良人,得到幸福之類的話。語氣看著竟不像是這個放蕩子所說,不過我也不深究了,他有他的生活。
匆匆告別掌櫃,我去雇了一輛馬車。騎馬可是很累的,如果連續騎馬三天以上,我想我接下來一天肯定不能動彈。
暗暗給自己打氣,不可以氣餒,不可以哭,要挺住。
不過這次,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當我在馬車裡的時候,沒有感覺;可是當我走出馬車發呆或者洗漱的時候,我竟然隱隱覺得周圍有點異動。
幾次下來,我大概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我高興地笑起來。我跟著絲木斷斷續續練武,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提升了。雖然我現在還不能肯定有幾個人,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人在我附近,就像當初花滿心說我周圍總有幾個人一樣,我也是個高手了。那次回教的時候因為心情實在不佳,沒有注意到這些;而現在我精神高度集中緊張,身體的敏銳性發揮到極致。
這種感覺,是從萬通開始有的,也就是說,絲木的人在萬通等我,現在已經盯上我了。不知道還是不是以前跟著我的那幾個人?
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我躺在馬車裡怎麼也睡不著。
我想到菊花寶典所說的跟蹤那一節內容,如果有幾個人跟蹤,那麼他們必定是要輪流盯梢輪流休息的;即使甩掉一個,那還會有其他人跟上。所以我想,如果要想全部甩掉他們,必須等他們全都出動。怎麼讓他們全都出動呢?
昨天和老妖婦交談的時候,說到之前我遇到的她的追殺,她說她總共只追殺了我一次,那次發現我身邊有幾個高手保護,便作罷。我很奇怪,但是沒有繼續追問。
加上上次,我明明遇到了四次追殺。老妖婦現在沒有必要騙我,而且上次追殺也是我回教以後的事情,也就說,除了老妖婦,還有其他人要殺我。
除了驚天教和水昕閣,我沒有得罪過任何幫派任何勢力,這點我還是有自信的。我在外面就是個普通人,我能得罪什麼人?惡作劇惹到的那些地痞流氓請不動也沒必要請這些專業殺手來殺我。
半晌,我捂著嘴笑起來,我真是個天才!我想到可能是誰了,這麼想置我於死地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身份和我一樣的,東座美女無森。她是目前驚天教最有勢力的聖女,還聯合了好幾個壇主,她完全能動的起這麼多殺手。動機,可行性都有,這樣就全說通了。
人才!
我果然聰明,我對自己豎起大拇指。老妖婦啊老妖婦,你果然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中我這個人才!
精光一閃,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如果,她再找人追殺我,那麼,保護我的幾個暗衛勢必要出來保護我(不知道會不會全出來?),這樣,我不就有機會逃走擺脫他們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替我趕馬車的大叔敲敲車門,然後打開:“姑娘你怎麼了?我聽到你狂笑不止。”
什麼?我笑出聲了?我趕緊把嘴合上:“大叔沒事,我只是做夢夢到我生了個大胖小子高興壞了。”
大叔嘿嘿笑了一聲關上門繼續睡覺。
到了下一個鎮,我把大叔打發回去,換了馬繼續上路。萬一殺手到來,這大叔肯定難逃一劫。像我這麼美麗聰慧善良溫柔宅心仁厚的一代仙女,怎麼可以讓無辜的大叔涉險?
我在馬上頻頻搖頭,我真是,真是,堪稱----完美女神……
我慢慢悠悠晃著,一路等殺手,現在我一個人在路上,你還不來殺我更待何時?
果然,東座美女不負我所托,兩天後的夜晚,一批“黑天神”從天而降。我假裝冷靜地看著他們,心裡樂開了花。
老娘,等的就是你們!
如今的我,正兒八經起來,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輩,解決兩三個黑衣人還是不在話下。不過他們那麼多人,我當然不敵,過了一會,那幾個暗衛果然現身了。
我大喜,不過還是繼續拼命搏斗著,不著邊際地慢慢越打越遠,一個黑衣人盯著我不放,我一把迷藥撒過去,快速一個轉身,用盡我所有力氣,躍開數米,狂奔。
時間就是生命啊,可能過不了多久戰事就會結束,我必須抓緊時間。好在我這個無空輕功從一開始就很棒,現在更加是驚人。
跑了不知道多久,隱約看到前面有一片房子,是個小村莊,很好。有房子就能掩護。
我飛快竄進一戶人家,今晚月色不錯,那戶人家院子裡晾著一些衣服,男女都有。我陰森森笑了,偷了一身女人的粗布衣裳。然後躲進一個空空的不知道是馬棚還是雞窩還是豬棚子裡窩著。感歎一下,我果然和馬棚狗洞之類的有緣,每次逃命都要靠它們。心裡希望趁著我躲的時候,那幾個暗衛能追遠。
一個不慎,睡了過去。猛然聽到雞叫聲,趕緊拍拍臉清醒。戴上面具,換上農婦的衣服。只是我的衣服怎麼辦?靈光一現,對著我的衣服一發掌,衣服燒了起來。我真是個笨蛋啊,我當初劫持絲木那會還知道燒一下草叢來威嚇他,怎麼後來我就把我這手絕活給忘了,真是大笨蛋哪!
眼下,我已經是個平凡無奇的農婦。我四下一觀察才發現,我這個是豬棚,馬棚在隔壁,裡面有幾匹馬。搖搖頭,對不住了,扔下一張銀票,偷了匹我認為最好的馬,上路!
偷雞摸狗的事咱干多了,也不差這一回!江湖救急嘛!四海之內皆兄弟!
那種周圍隱約的存在感沒了。我的心情,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我第一次真正覺得,也許我真的是個女強人的料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時間,就是得到一切。我現在依靠的,就是抓時間差。這個時間差,就是昨晚我擺脫他們他們尋找我的時間,還有就是他們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裡亂轉的時間。
我每到一處,就換一張面具,換一身衣服,這是為了躲避暗衛,也躲避殺手。他們都是遠遠地看過我,沒有多近接觸過,如果我換了張臉皮,他們不見的就認得出我。如果我是成功的,那麼我現在就是安全的一個人。
原本,十天的路程,在我火急火燎拼命趕路下,六天就到了。
我看著城門上三個碩大的字無比激動。
陵次城,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路直奔梅月山莊,沒錯,我要找的就是大公子。梅月山莊是江湖百曉生,八卦集散地,他們的通信系統雖然比不上水昕閣,想來也是絕頂高手系列。而毒王雖然神出鬼沒,但並不是無跡可尋,老妖婦也有辦法查到他。那麼梅月山莊,一定也有辦法能查到他的下落。大公子對我的救命之恩一直銘感五內,曾表示願意為我赴湯蹈火。沒錯,這會我就是來要他的報恩了。我賭一把!
因為戴了面具,沒有人認識我,所以只能在門口呈上拜帖,內書:現菊花寶典所有者求見。菊花寶典是大公子送我的,他一定記得。
果然,拜帖送進去一會,大公子就匆忙出來了,看見我一愣。這位大公子現在已經恢復的這麼好,眉目清秀,豐神俊朗,我老毛病發作,笑道:“原來大公子是如此翩翩貴公子,以前真是眼拙了。”
大公子馬上聽出了我的聲音,笑著領我進去。
我悄悄在他耳邊說:“能否和大公子私下交談,找個僻靜的地方,傅琢有要事相求。”
大公子看著我嚴肅的樣子,點點頭,把我帶到他屋裡。
關上門,我一個大大的躬身行禮。大公子趕緊扶起我。我笑道:“最近我正在學詩詞歌賦學作畫,想向大公子請教一番,還請大公子到桌前我們以文會友。”
大公子不明所以,不過依照我的話准備好紙筆磨好了墨。
我一筆一劃寫下:“今日傅琢冒昧,只是走投無路萬不得已關乎性命才來求助大公子,請大公子相助,傅琢千恩萬謝。恐有人偷聽,你我寫字交流,正常說話,可否?”是的,我不能確定還有沒有高手跟著我,只能用這種方式,這幾句話,我練了很多次了。我笑著說:“大公子看我寫的這副字,怎麼樣?”
大公子看著我,臉上閃過異色,不過很快鎮定下來,裝著樣子仔仔細細看我的字:“對於初學者來說,也還是可以了,不過還有很多要改進的地方。讓我先給姑娘示范一下吧。”
他寫下:“雖不知何事,但是洛風任憑姑娘差遣,救命之恩,永難忘!”
我看著他,內心一陣感動,大公子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就這樣,我們一邊探討書法,詩詞,一邊以寫字方式交談。我簡單告訴他一些事情,然後請求他幫我查明毒王是否還活著。那些字,都是我反復練習的,果然沒忘。
大公子點頭,寫下:“定當竭盡全力。只是毒王行蹤不定,需費一番時日,兩個月後一定給你答復。”
兩個月,兩個月,那都要過老妖婦的三個月期限了。不過這沒辦法,老妖婦那只能再拖一拖,對,再拖一個月。
最後他給了我一包藥粉,說兩個月後我把藥粉撒在自己屋子周圍,梅月山莊的信鴿會找到我,到時候字條綁在信鴿腳上。毒王沒死就寫“一”,已死就寫“二”,這樣即使別人看到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原來他們的信鴿是這樣訓練出來的,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是不是也是。果然厲害,高段!
我把我們所有寫的字條都燒了,毀滅證據,然後對著大公子笑:“多謝多謝,今日大公子對我的一番指導,抵得上我自己摸索一年。”
大公子也笑言:“姑娘言重了,比起姑娘的大恩,這只是舉手之勞。”
我緊繃的弦終於放下,頓覺奇累。我在梅月山莊住了兩天,這個地方對我來說真是無比親切。沒有了沉悶的事情,我和大公子的交談也隨意了很多。大公子其實真的是個很溫柔很有風度的男人,也很健談,我老毛病發作覺得這個大公子一定會是個好老公。當然,我沒打他主意。
梅莊主聽說大公子帶了個女子回莊,以為我們有奸情,興沖沖跑過來看我。我變著嗓子耍著他玩,沒讓他聽出來我是誰,大公子一直在一邊竊笑。
二公子我也碰到了,只是他不認得我。他瘦了很多,莫非是想念花滿心想的太過?我捂嘴直笑,又想到那天花滿心失貞的事情,不知道花帥現在過的怎麼樣?
要是大公子追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就應了。大公子長得帥條件也好,我們也談得來(貌似我和所有帥哥都談得來);而且這個梅月山莊是個八卦集散地,正對我胃口,每天研究這些八卦就夠我樂了。
可惜啊!大公子沒追求我,555555555555555555!
住了兩天,我依依不捨地告別。大公子送我到城門口,送了我一本奇書:翠花寶典,我抖了五下。大公子還送了我一只白玉鐲,我的媽呀,太漂亮了。盛情難卻,趕緊收下。我笑瞇瞇,大公子可是要對我定情?無奈大公子只說了一些離別的話,我們只好分手。
哎!
之後我去了趟陵次隔壁的城,找了一位驚天教的壇主,裝模作樣了一番。這位壇主是老妖婦的心腹,只是我用來掩護行蹤的,這是我和老妖婦商量好的。
終於,天才傅琢輕松了!!!!!!
暫時麻痺
我在風中獰笑:誰敢說我不是天才我跟誰急!
這個時候,我自信心爆棚,無比地有成就感。是的,在這個世界始終一無所有束手束腳忍氣吞聲的我,終於放肆了一把,揚眉吐氣了一把。
哈哈哈哈哈哈!
大公子那要兩個月,老妖婦那沒什麼事,讓她自己去想她的大計吧,現在,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爽!
絲木,毒王,驚天教,先放一邊,我需要自由的空氣,我需要輕松一下。
躲在客棧兩天,精心做了一張面具,我現代的臉,戴上。對著鏡子,摸了又摸,擠眉,弄眼,拋媚眼,鬼臉,不由得感歎:真是絕色美女啊。我現代的臉本來就不錯,現在換上古代的服飾發型,當然感覺更加漂亮。只是那張臉和表情現代了一點,我必須好好裝一下才能有淑女的感覺。
繼續獰笑著出門,貌似現在獰笑是我的招牌笑容,以後要改,一定要改。作為一個美女,必須時刻注意形象。
頂著我的臉,回頭率頗高,還有不少登徒子吹口哨拋媚眼,甚至有的還直接過來跟我搭訕讓我跟他回家。不是吧,我摸著臉沉思,雖然以前也有人說我是狐狸精,不過我看上去也沒那麼風騷吧?好歹我也是一個良家婦女。難怪美男大叔老說我和他是一類人,可能我骨子裡無比具有放蕩狐狸精潛質還沒釋放出來。
我長久以來壓抑住的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
我,真的是,太完美了!
這天早上,美美地打扮了一下,奸笑著准備出門繼續招蜂引蝶以雪我這一年多來不怎麼樣的桃花運之恥。
打開房門,門口立著個陌生男人,想叫他讓一下,那男人迅速進來關上門,然後抱住我,速度快的我都沒時間反應就已經在他懷裡。
剛想運功抵抗一下,卻發現這個懷抱這個感覺無比的熟悉,是……絲木!他居然,找到我了?
他放開我,摘下我的面具,也拿下他自己的面具。我們就這麼呆呆地注視著對方,我不知道我該和他說些什麼。這個男人,曾經和我無比親密;而現在,真相不明,我該怎麼和他面對?
他忽然抱起我,把我扔到了床上,壓了上來,急促地吻我,瘋了一樣汲取著我嘴裡的一切。我頹廢地發現,不管我怎麼懷疑他怨他,我始終無法拒絕他的熱情,我迷戀他的味道,迷戀他的一切。
他粗暴地扯開我所有的衣服,手一寸一寸撫摸我的皮膚,我渾身燥熱起來。他的嘴往下,還是狂野地,幾乎是咬過我的脖子,胸口,然後吞下我的乳房品嘗。
我發出長長的呻吟聲。
他幾近瘋狂地吻遍我全身,我想如果不是我不能人道的話,我今天一定被他吃的下不了床。
“寶貝,”他終於喘息著回到我耳邊看著我的眼睛開口,“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我大口大口喘著,搖頭:“我沒事啊!”聲音沙啞。
他找到我的手,十指交握,放到枕頭邊:“寶貝你是不是變心了?”
怎麼和佐羅一個想法?我繼續喘著氣搖頭,說不出話來。
“這幾天你去哪了?我一聽暗衛說你跑了我快急壞了。”他盯著我,“寶貝,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故意甩掉那些保護你的人?”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我有點想笑。
“我聽李力說你最近很奇怪,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人了?”他看著我,不放過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我搖頭,不說話,你的人每天監視著我,我還能看上誰?美男大叔?沒有;佐羅?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小感覺,不過也是因為和你有點像。或許讓他懷疑我喜歡別人也好,總好過於他懷疑我暗中做了什麼來調查我。
過了一會,我轉移話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都這樣易容了。”
他用指頭彈了下我的額頭:“只要你不是真的仙女,我怎麼都能把你找出來!”回答很篤定。
我笑,是啊!你是007老大嘛!
他微微側過身,不再壓緊我:“寶貝去梅月山莊干嘛?
我微微一驚,果然還是讓他知道了,我說了一套之前想好的說辭:“那個老妖婦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我一個人去找一個分壇壇主。剛好離陵次城很近,我就去看一下大公子恢復的怎麼樣了,順便跟大公子又要了一本邪書,嘿嘿,那本菊花寶典我都看會了,我得再學點其他招數。”
他低低笑了,貼著我的臉,我對邪門歪道的熱情他最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寶貝,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可以再一個人亂跑,很危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
你保護我?我心裡一陣苦笑。真的會保護我嗎?我看著他,忽然想問他很多事情,可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我點點頭。
他摟緊我笑著說:“寶貝,你絕對不可以愛上其他人。如果你愛上其他人,我一定殺了你和那個男人,然後再殺了我自己。”
我也笑,窩在他懷裡,貪婪地享受著他的味道。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懷疑他,就算恨他,我也是愛極了這個男人。
是的,我就是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女人。眼下什麼都不清楚,我不能就給他定罪了。我像以前一樣對他,暫時壓下我心中所有疑慮。這是我愛的男人,我自己選擇的男人,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會放棄他。
我在鏡子前面把我的面具戴戴好,又摸了好幾把,簡直愛不釋手。
“寶貝的手還真巧,居然做得出這麼漂亮的臉!”他誇我。
他喜歡!我一陣高興,側過頭仰視他,拋了個媚眼,我想一定是風情萬種,迷倒眾生型的。
他罵了聲“小野貓”,一口咬上我的嘴,我微痛,推開他。他笑著抱我,親暱地說:“寶貝不管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這話誰不愛聽?這話誰不愛聽?我滿足了!
我們每天手拉手到處穿梭,他戴面具,我也戴面具,一樣一樣。和他在一起我就是開心,我就是想留在他身邊。
只可惜,他們水昕閣事情就是多。十天後,他收到密信,又要走了。我歎著氣,他抱著我說這次不要多久時間,會很快解決的。他讓我在外面玩一段時間再回驚天教,回了驚天教一定要聽李力的,以後不可以再單獨行動。
我無奈地點頭,我難道還搖頭?我本來也想過段時間再回去。
他還說老妖婦現在身體好像有問題,驚天教會比較動蕩,可能會有人要對我不利,他這幾天多召了一部分暗衛過來保護我。
靠!那我後面跟著多少人了?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還有,連老妖婦身體不好你們水昕閣都知道?這次果然是志在必得!你們兩家還真是一個心思!
我一想到我身後可能跟著八九,十幾個暗衛,我就……我不能確定我洗澡方便的時候他們真的站的很遠?一陣抖。
一個人就一個人吧,清靜!自我安慰中……
我也不戴面具了,這次戴的時間長了臉開始有點難受,只能偶爾戴戴。於是又恢復了無空的樣子。
漫無目的地到處晃,我想著,說不定隨便走走,就能碰上花滿心,或者朱介,或者美男大叔呢?又或者再結識一個新的美男,快哉快哉!絲木不在,我總要自己找樂子。我就是有這個劣根性在呀!
美男之病
五天了,我還沒碰到個帥哥,果然世風日下,帥哥都不出來走動。而且這五天是風平浪靜,啥事都沒有,啥樂子都沒有。我垂頭喪氣,敗家犬一樣。
晃悠著來到了一個什麼城。算來我也到過西商很多地方了,不錯不錯。住了一晚,沒什麼樂子,這也沒什麼大的景點,趕緊撤,往下一個地方去。
第二天快中午,我慢吞吞地離開客棧往城外走。
剛走出客棧,前面一陣騷動,我大喜,莫非又要救一個花滿心?哈哈哈哈哈,趕緊跑過去看看。不過這回,不是美男,是個美女,被兩個男人包圍了。
“小妞,跟我們走吧。”其中一個色咪咪。
美女是小家碧玉型的,大眼睜的大大的,楚楚可憐,連我都忍不住想救她。不過先看會再說,要是沒有別人救,我只好英雄救美了。
“小美人,不要再頑抗了。”
其實這兩人說話還可以,一點不惡心,而且,我看著他們有那麼點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我躲在人群裡,這麼多人居然也沒人上去救她,人心不古哇!
兩色狼又說了一通,美女終於落淚了,越加梨花帶雨。說時遲那時快,“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我一樂,終於出來了個英雄。側目,一個亮麗的身影閃了出來,omg,我一定是眼花了,我一定在做夢,肯定不是真的,居然,居然是美男大叔?
那招牌紅衣,那招牌眼線,那招牌笑容,絕對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我震驚了!我震驚了!這廝,英雄救美?
美男大叔約莫會那麼一點點拳腳功夫,三下五除二幾腳就把那兩色狼給踢飛了。
妙!妙!我終於想起為什麼那兩個人眼熟了,那兩個人不是美男大叔那幾個隨從之二嘛!我在他表哥掌櫃家見過。
原來這是大叔自編自導的一出英雄救美,我徹底被大叔驚到了!美男大叔估計看上這位美女了,而這位美女比較靦腆,比較害羞,當然不會主動來糾纏,所以大叔想了這個法子來親近她。
居然想染指這等良家婦女?
好----無恥啊!
那邊廂,大叔已經扶著美女起來了,美女那叫一個羞澀。
我一陣冷笑,好你個大叔,強啊!居然這樣騙女人,最近本小姐實在是快憋瘋了。自從上次演戲被你鄙視以後,本影後很是頹廢了一番日子,今天必須重整旗鼓,從你身上尋回尊嚴!
惡念瞬間從心起……
我把頭發弄弄亂,憋了兩滴眼淚,老戲重演。
還是跌跌撞撞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腿:“相公啊,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家吧,娃兒還等著我們呢!”
美男大叔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看著我,他肯定沒想到我還會出現在這裡,驚的說不出話來;美女也嚇到了。
我得意的呀,繼續:“相公啊,娃兒整天哭著喊著要你回去呢,你趕緊跟我回家吧!你可不能丟下我們母子倆不管啊!”抹了一把眼淚。
美女瞪大了眼睛:“公子……”
美男大叔無奈地搖頭,甩我:“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
我對著美女:“這位姑娘,這的確是我家相公,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他的屁股,他屁股上有快紫色印記。”我當然是胡謅的,她哪能真看他屁股,美男大叔也不可能把屁股當眾露出來吧。
“你胡說八道!”美男大叔對著我吼。
“公子,”美女行了個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以後有機會小女子一定報答,小女子先行離去。”說完,美女翩翩離開。
美男大叔死死盯著我,我爬起來拍拍手,我一代影後果然不能息影,西商人民還等著我來拯救呢!
美男大叔一路都是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強憋著笑不發聲。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是凶狠的口氣。
我好言好語:“我到處溜達,沒想到碰上大叔了,果真是緣分!”
美男大叔哼了一聲,又搖搖頭:“你簡直就是我的噩夢,我的克星!”
我點頭,沒錯,本小姐就是小人,生來就是克制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的。
“你怎麼連良家婦女也動上歪念了?不像啊!”我很疑惑。
他眼睛一瞪:“良家婦女?她可是這兒最大的青樓的紅牌!”
紅牌,怎麼一點不像?我又驚了:“那你不直接去青樓找她?干嘛設計這麼一出戲?”
“好玩!直接去找她多沒意思,這樣才有感覺!可惜碰上你了!”美男大叔一臉的遺憾。
這人還真是……
我繼而啐他:“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假裝英雄救美?”
他挑眉:“功夫不在高,夠用就行!”一把拽過我:“傻妞,走,去吃頓好的,你請客,我就不計較你剛才的所作所為!”
我強烈贊同,好主意,我也餓了。
或許我確實和美男大叔是一類人,我們果然談得來,歎一個!不過鑒於大叔沒什麼武功,而我有人追殺著,兩天後,我還是果斷地要求和大叔分道揚鑣,總是不安全。
“沒事,我不走,既然碰到了就一起上路吧。生死由命,大叔我看得很開。再說有人追殺的話,傻妞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我抖,這麼相信我?不過有暗衛在,而且人比以前多了,可能會安全一點,我猶豫了。
“好了好了,磨蹭什麼?趕緊上路!”他拉著我,我只好跟上。
跟著美男大叔,我同樣要接受別人嫉妒的眼光,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只是,他跟著我這幾天竟然沒有找什麼女人?於是我旁敲側擊問他,當然不能明著問。
他看著我,一臉鄙視:“上次好事被你破壞,我有陰影了,你說怎麼辦?”
我撲哧笑了,這個浪蕩子還挺幽默。
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夜色還不晚,就想去找大叔聊聊天。走到他房門口,卻聽到一陣呻吟。我豎起耳朵,不像是那種時候發出的聲音,好像是痛苦的呻吟。
我不敢貿然進去,接著有什麼東西從床上掉下裡,我馬上用力推門進去,門沒關。我看見大叔,穿著白色中衣,正在地上,全身顫抖,青筋暴起,臉色慘白,嘴角流的……是血!
我趕緊跑過去扶他,他看見是我,略微詫異,斷斷續續地:“讓傻妞……看到……大叔,最丑,的樣子了。”
我眼淚流了下來,其實我早該有所察覺,他只要一不化妝就是滿臉病容;那次遇到刺客的時候他其實也是這個樣子。我只是被他一貫的嬉皮笑臉蒙蔽了。
“別哭,我已經吃了藥了,馬上就好。”他還安慰我。
他咳嗽起來,我拍著他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他終於平息了,臉上慢慢有了點血色。我去倒了點水拿布巾幫他把嘴上血漬擦干淨,他換了身衣服。
“到底怎麼回事?大叔你告訴我!”我定定看著他。
他看著我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我是朋友就說!”
過了好一會,他才勉強開口。
原來,他娘在懷他的時候遭人暗算,中了下毒者以自身為蠱的一種毒,後來生下他後毒全部轉移到他身上,他從小就這樣。基本上一個月發作一次,發作那一兩天就會很虛弱,而平時就和正常人一樣。最近發作時間開始縮短,如果發展到每天發作的時候,生命也就差不多了。他這次說服他娘讓他出來,花了很長時間。
我呆呆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他娘,不就是王妃嗎?王妃也有人下劇毒?最近我連遭打擊,先是老妖婦告訴我我被騙了,現在眼前的朋友告訴我說他中了劇毒快要死了,我幾乎不敢相信!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不死心。
他笑著搖頭:“我爹找了很多名醫和高人,都沒有辦法。他們說我活不過十八,你看我現在都二十一了還好好的,已經贏了幾年了。”
我苦笑,跟著眼前一亮,喜道:“大叔,有辦法了,只要能找到毒王,他一定能救你,他什麼毒都能解。”這個時候我寧可毒王還活著。
大叔在床邊坐下,悠悠開口:“我爹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通過各種關系找到毒王為我醫治,可是毒王也沒有辦法。這種毒是以施毒者為蠱的,施毒者在我出生那會就已經死了。我現在吃的藥就是那時候毒王給我配的,不然還不能活到現在。”
連毒王都救不了?那就是比我身上的毒還要嚴重了!
我看著他,真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是很長,可好歹也算得上有緣的朋友。這會,那個精力無限活蹦亂跳無比放蕩的美男子告訴我他就快死了?我怎麼能接受?就算是個剛認識的人也會覺得難以接受。
又或者,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命,所以才這麼放蕩?他和我說過他不喜歡練武,不喜歡詩詞,只喜歡玩樂。可能他就是要趁著自己還活著,拼命玩樂。我忽然有點理解他了。
美男大叔走過來對准我頭發一陣亂揉,我任由他胡亂揉著,這會他想干嘛都行,除了我不能人道!
“傻妞,笑一下,我一看見你認真的樣子就別扭。”
我扯開嘴笑,估計比哭還難看。
美男大叔歎口氣:“傻妞,別這樣,大叔我早就看開了,死活不都是一條命嘛?早晚而已!別想太多,你就把我當成和以前一樣好了。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怕追殺你的刺客了吧,要是我好好的,我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你以身相許賴著我我都不跟你在一塊。”
我撲哧笑了,對著大叔咧開嘴:“大叔,我們倆真的是有緣,為什麼沒有早點認識呢?你看,你中了毒,我也中了毒;你的毒解不了活不了多久,我要是解不了,也就還有幾個月的命;只是有一點我們不一樣,我中了毒不能近男色,你中了毒反倒是瘋狂近女色,你說我們倆誰更倒霉一點?”
美男大叔被我說的哈哈大笑起來,看上去竟有豪邁之氣。
我站起身,一本正經地:“大叔,現在就讓我這個傻妞陪著你一起游戲人間吧!我們的目標是:無惡不作!”
美男大叔笑著點點頭,和我擊掌。
是的,我這會覺得我的事情已經不是那麼悲慘了,雖然我中毒,可是每次都有解藥緩解,還沒發作過;而大叔卻從小受著這種苦;我的事情雖然有一點點復雜,但還有解決的辦法;可大叔,卻是徹底的絕望。
這個時候,我對不能掌握的未來的恐懼,已經被壓了下去,因為看著大叔,我竟然有了無比的動力。就像你對學業失望,對工作失望的時候,偶然看到路邊工地上揮汗如雨奮力工作的工人們,你會覺得其實你比他們幸運多了,他們都在努力生活著,你還憑什麼唉聲歎氣?這不是幸災樂禍,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是對比過後對生活的一種反思,向上的。
黑風雙煞
我對大叔,雖然依舊嬉皮笑臉,打打鬧鬧,卻少了昔日對他放蕩的調侃,多了一點同情,心疼和一點點敬意。沒錯,他還是挺堅強的!
今天是這個什麼城的花燈節,電視劇必備情節。花前月下,自然是才子佳人,無比浪漫。
這等好事,我和大叔怎能錯過?吃過晚飯,我和大叔各自打扮一番。我好好打扮一下,還是不錯地,大叔也說我今天能看看。我們俊男美女一走到大街上,就引來強烈關注,我安然享受著。
這花燈節真的還挺熱鬧的,雖然是晚上,可是人還是很多。我看著一對對走過,忽然一陣傷感,想到了絲木……
“傻妞,你看那鬼面具怎麼樣?”
我回過神,旁邊一小攤正是賣鬼面具的,我拿起來比劃了一下,想到大明宮詞裡小太平第一次看見薛紹的情景,驚鴻一瞥啊!不過眼下這大叔想干嗎?
我轉過頭:“大叔,有何高見?”
大叔媚眼一拋:“我們玩個游戲吧,等下我們各自找個店鋪買了衣服換上,然後戴上這鬼面具,看我們誰先找到對方,誰找到誰贏。要是最後找不到就在客棧會合。”
妙!果然大叔主意多,我雙手贊成:“好,那輸了有什麼懲罰?”
“輸了怎麼辦?”大叔瞇眼想起來。
我建議:“一,誰輸了誰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表白愛意,一定要當著大家的面大聲告白;二,誰輸了誰跑到那邊的擂台上唱歌跳舞去。”這還是大學時候經常玩的東西。
“好,就這麼說定了!”大叔馬上同意。
各就各位,我們背對背,開跑。我趕緊找了一家綢緞莊買了身衣服換上,換了發式,套上面具,就兩個眼睛在那撲閃撲閃,感覺真不錯。
美男大叔的身體我是看過滴,身材我也是曉得滴,我還是比較有自信滴。
這城雖小,卻也有兩條大街一條小街,我胡亂走走,到處瞄著。很好,我抓住前面一人:“我找到你了。”那人回頭,癡癡地笑著,不是。我趕緊放下手,說聲對不起,轉身。那人卻抓著我:“姐姐姐姐,你帶我去玩,你帶我去玩!你帶我去玩!”他一直叫著姐姐,我看著他,好像覺得……沒錯,這個孩子好像有點不正常……
“我不是你姐姐哦,你好好玩!我先走了。”我趕緊跑,他竟然追著我一路跑。追了一條大街,我終於在一個人多的地方把他給甩了。
抹把汗,繼續。中間又認錯了兩個人,其中有個男人還色咪咪的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已經沒有自信了,我敢肯定那幾個人的身形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前面又出現一個身形差不多的,這次我謹慎了,我跟著他慢慢看,再閃到前面看了一下,這次應該沒錯。
忽然那人抓住我的肩,大聲叫道:“傻妞我找到你了。”
他一把拉掉我們的鬼面具,我楞,明明我先找到他的,這個小人竟然搶了先;接著苦笑,真的是我先找到的,我為什麼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直接從後面抓住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美男大叔實在掩飾不住得意:“傻妞呀,怎麼樣?輸了吧。”還挑眉。
我苦笑,我認命,我命苦,我就晚了一秒鍾。第一個反應,斗不過,跑。撒開腿就溜,美男大叔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惡狠狠地:“傻妞,想跑?沒那麼容易!”
我怎麼覺著這會這大叔挺像惡霸的。好吧,我認命!
美男大叔美手一指:“你就去跟那個人告白吧!”
我順著他手指一看,靠,一個五大三粗的強盜?向大叔白白眼,大叔美目一閉:“就他就他,快去快去!別想耍賴!”
行!不就表白嘛!誰沒干過。我深呼吸,深呼吸,不過那個人看著挺可怕。
他正坐在地上休息,我戰戰兢兢走過去,腿有點發抖。我站到他面前,他抬起頭看我,果然是很凶狠,那雙眼睛閃著利光,我差點暈菜。不過我還是堅強起來,拉開嘴:“這,這位大哥,我有話和你說。”
那人估計看我長的也還不錯,臉色緩和了點:“姑娘有何事啊?”
我抖啊抖啊抖,終於開口:“這位大哥,我,我仰慕你很久,我喜歡你!”
周圍一陣哄笑,我狠狠白了大叔一眼,不過這主意是我出的……
那強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兩眼放光:“很好,我也喜歡你,走,跟我回家!”
靠!他的力氣好大。我趕緊解釋:“這位大哥,都是誤會誤會,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開玩笑,你敢跟老子開玩笑?今天老子一定要帶你回去。”
出師不利啊!我趕緊跑路,沒想到這家伙還是個有武功的,不過他打不過我,一會我就掙脫了。
“兄弟們,給我出來,把這小娘們給我搶回去。”兩邊又竄出來很多人影。
這下子玩大了,真是自找苦吃。他們不知道美男大叔的存在,很好,我一個人撒開腿就往小街跑。後面一群人追著我過來,一時間,竟然形成一道搶眼的風景線。我瘋狂地跑著,這小街好長啊,終於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我趕緊施展輕功騰起溜了。果然會武功就是好!
轉了幾圈才找到客棧,賊兮兮溜進去,美男大叔已經在我房裡等我了,笑的跟什麼似的。我冷笑一聲,把他趕出門。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拉上大叔,灰溜溜溜了,這裡是呆不下去了。
這段糗事完全成了大叔的笑柄,我也不跟他計較,反正我這是自掘墳墓,我認栽,以後注意。
大叔果然是能玩之人,放現代那絕對是頂級花花公子。
我們隨便走,居然又走到了平南。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到平南,第一次一個人,第二次和花帥,這一次和大叔。一到這裡我就想到印雪,想到玉梳,想到玲瓏寶盞,想到絲木搶了他們,想到老妖婦的話,再加上連續兩天的大雨我們只能躲客棧,我的心情變得郁悶起來。我果然還是不那麼容易釋懷。
那兩天裡,大叔的毒又一次發作了,這次距離上次好像才十五天。我陪著他,難受得落淚。想到他說的話,難道他的毒在一點點惡化了?想到這個最近一直和我朝夕相處的朋友很可能不久以後就要離開我,我頓時慌亂無比,第一次覺得死亡如此靠近。
不過發作之後他馬上又好了,又恢復了常態,好像根本沒有這麼一回事。
這段時間因為我的存在,美男大叔好像只勾搭了兩個女人,當時我都是我很自覺地自稱其妹妹,然後避開成就其好事。話說我對這位大哥的風流史也算是有那麼一點了解了,大叔雖然放蕩,不過良家婦女不碰,別人的妻妾不碰,也算是放蕩中的有節操。
而這個時候,老妖婦派心腹來找我,提醒我還有一個月不到就是初八,讓我早點回去。我覺著,老妖婦好像對我真是上了心了,估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讓那人回去和老妖婦說,我一個月之內肯定回去,但是我的事情還沒辦完,她所說的大事晚上一個月行不行?她的身體不會一個月都不能等吧。
我必須等大公子的消息。
原來,這些事情已經離我這麼近了,真的有一點讓我措手不及。
於是,這兩天我和美男大叔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心情不好我猜不出來是啥,不過我苦著臉,他也苦著臉,兩張苦瓜臉還真是越看越無奈。
“傻妞,”大叔開口,“我們總得做點什麼!”
我痛苦地點點頭。
“大叔,我們去當鬼吧?”忽然,我眼冒金光,沒錯,心情郁悶了我就想干壞事,今天還要帶著大叔一起干。我現在輕功不錯,帶著大叔也能安然而退,更何況身後還有一幫人!其實有這些暗衛也不錯,他們是我們做壞事的堅強後盾。我相信上次花燈節我要是逃不出來他們也會救我的。
在這裡,我先給平南的大戶人家道個歉,你們就當給兩個郁悶的身中奇毒的生命前途沒有保障的人一點憐憫,謝謝了,向你們致敬,你們都是好樣的!
於是我拉上美男大叔出門了,當然是夜行衣。走到大街上的時候,我對這後面叫了一聲:“大哥們,要是我們出不來麻煩你們誰來救一下,我請你們吃飯!”
大叔一臉狐疑:“你在跟誰說話?”
我很是驕傲地一揚頭:“本仙女自然是跟天上的神仙對話,大叔你放心,就算你掉在哪戶人家的糞池裡都有神仙能把你撈上來!”
大叔對准我腦門一個大栗子。靠,今晚上你還全靠我這個女強人了好不好?還不拍著點馬屁?
我摟著大叔的腰,輕輕躍進了一個圍牆,果然是身輕如燕哪,比那會帶著花滿心時候還要輕巧。
看著美男大叔一臉興奮的樣子,我也興奮起來。果然,我們是一類人,做壞事的時候都這麼興奮。我們倆一掃這幾天的郁悶心情,滿心眼裡都是怎麼作惡。
沒錯,我們倆倒霉,我們就要無惡不作,惡行天下。
我輕輕在他耳邊說:“大叔,看我的。”走到院子中間,“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梅超風嘛,我已經是信手拈來,熟到不要再熟。再加一句:“我天天在院子裡看著你們呢”,一定要空靈。
果然,過了一會,雞飛狗跳了,敲鑼打鼓了,叫聲四起了。
等到大家一片慌亂的時候,我帶著美男大叔飛出去了。
美男大叔頗為興奮,我甚至在夜色中看得見他閃亮的眸子。Omg,幸虧他沒什麼武功,不然肯定是一代混世魔王。
接下來幾戶人家,都是由大叔來表演。大叔一會狼嚎,一會虎嘯,一會豹吼,實在不行走的時候還來兩聲鴨子叫,雞叫。我對他那是相當佩服,沒想到大叔嗓音條件如此之好,叫起來那叫一個渾厚有力,從不破音,從不跑音。
他哪裡還有白天的頹廢樣,簡直就是變了個人。
“傻妞傻妞快點,下一個,下一個。”大叔不停拉扯著我的衣服。我頗為滿意地看著我這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關門弟子。
好,繼續。這次,我們來了個雙簧,他動物吼,而我還是鬼叫。一時間,驚起一片。不過這一次碰到麻煩了,這裡的人居然都會武功。我把大叔藏到角落裡,使著輕功飛來飛去腳不著地和他們打著。還好他們的武功都不是很高,我能應付。一掌劈的他們後退幾步,我找到大叔,摟著他往外跳,很好!
只是,我沒想到,外面居然是個池塘,或者小河?我的烏鴉嘴還真靈,雖然沒掉糞坑,可還是掉水坑了。我眼睜睜看著我們倆離水面越來越近,然後彭的重磅級落水。
我還真是會跳,人才!幸好大叔水性不錯,他帶著我游上了岸。
我們倆站在岸上,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放聲大笑。
笑聲驚起了剛才的人家,有人追了出來,我倆趕緊一路笑著逃了。
爽!!!
大叔玩上了癮,天天馬不停蹄往下一個鎮或者下一個城趕,就為了每天來上這麼一次。當然了,一個地方只能來一次。
我看著他高興的樣子,也就默許了。
短短五六天,我們在這一片地區的名號已經打響,人稱:“黑風雙煞”。我寒,果然是梅超風的名號!
不過我們還是及時收手了,再這麼下去要被抓了。我們不是小孩子,我們都是成熟理智滴人!
美男之殤
我們金湖洗手了。我們在一個太陽下閃著金光的湖裡洗了把手,告訴對方:黑風雙煞的時代已經過去。然後又是一陣大笑。
我們果然是惡人!
我算著時間,覺得是時候啟程回驚天教了,路上還要花費不少時日。跟美男大叔說了一下,他想了會,還是決定和我一起。他說反正他也就這情況,去哪都一樣,還不如找個伴一路再玩回萬通,然後想回弛州看看他母親……
我心下黯然。
不過我又很快扯開笑臉:“大叔啊,我覺得我們真是臭味相投,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親姐弟?”
他也笑起來,俏臉滿是神采。這會的美男大叔,已經不再著紅衣,而是青色,灰色,黑色這類深色衣服加身。我也不再覺得他像妖姬了,其實大叔正常起來,還是挺男人挺有味道的。想到這裡,又是一陣心痛。
他接著搖搖頭:“不要,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大叔,叫我大哥我還不習慣。”
我橫眉毛:“可我不喜歡傻妞這名號,好歹本小姐也是一個天才,怎麼能讓人叫傻妞,簡直侮辱我的智慧。”
“天才?”大叔鄙視地很徹底,“天生的蠢材吧!”
哇,這美男大叔好有才,居然能想到這句現代用語。我完全忽視他的大不敬,對他豎起大拇指:“強!”
美男大叔一臉不以為意地往前邁步。
於是慢慢往萬通的方向行進,當然不照著來路走。
我時常看著美男大叔想象,如果他沒有中毒,他的人生會是怎麼樣?身份:小王爺,模樣:顛倒眾生,如果不是中毒,想來也不會這樣游戲人間。政界?江湖?商界?他的生活該是如何精彩?可惜了。
再想想我碰到的這幾個人,朱介以前肯定不幸福,看他那樣就知道,不知道藏了什麼天大的事;絲木……從小是個孤兒,肩上責任又重;大叔就不用說了,整個一小可憐;大公子染上毒癮,人不人鬼不鬼半年有余,不過現在好了,也不錯;至於我,無緣無故附上無空的身體,不知道過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日子;好像花滿心爽一點,就是以後找個男人怎麼傳宗接代?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要憤世嫉俗了。一定要堅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只是大叔……不想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
只是我真的沒想到,那一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措手不及,讓我終生難忘。
那天晚上,我們沒有來得及到下一個小鎮,只能露宿樹林。我不知為何,一直心緒不寧。晚上躺在大樹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我睜著眼睛,看著那輪大月亮,又是月圓夜了嗎?明亮的月光下,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狠狠揪住了我的心。
半夜的時候,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緊張了。強烈的危機感讓我馬上叫醒美男大叔,一把把他推到後面幾棵樹後。那從天而降的一大群黑衣人,讓我徹底傻眼了,有多少?有多少?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教了,最後一次痛下血本勢必要把我除去?
我抽出我的琢慕劍,今天,我能逃得過嗎?絲木的人不知道夠不夠多?
眼下,我放眼一望,覺得至少有三十個,或者更多?怎麼辦?美男大叔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
我朝相反方向跑,那群人追了過來,嗖嗖嗖又跳出一群人,我知道是水昕閣的,暗暗數了一下,約莫八九個人,沒有蒙面巾。大哥們,今天就靠你們了。
好像我每次遇險都要靠別人,我只能搖頭,我真的沒有辦法。
那群黑衣人終於動手了,目標當然是我。暗衛們很快加入戰局,基本上都要以一敵三,或者更多。
只是我發現這次來的人武功比以前的高,像之前的我一個人也能對付兩三個,可今天的,我似乎只能一對一。
我一點不敢懈怠,深知今天戰況絕非尋常,應該是東座美女破釜沉舟之擊。我最拿手的是輕功,所以避得巧就沒事,只是一直這麼只守不攻只會吃虧。我心下一狠,向來人狠狠刺去,刷刷刷劍舞的飛快,竟然也能暫時唬一下人,處於上風了。
過了一會,旁邊隱隱有人倒下,我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不敢看,我只能顧到自己。硬拼不是我的強項,我一把迷藥拋過去,那人閃過,同時我快速一把銀針朝他刺過去,他終於中招。那銀針也是有迷藥的,只是慢一點。又過了幾招,那人倒下。
我這邊一空,立馬有兩個黑衣人向我襲擊了過來,同時一個暗衛也跟了過來替我擋開。
我咬咬牙,奮力抵抗,今天來的人,絕對都是高手,而且下手真狠。我覺得這種情況下,讓我開殺戒我也做得到。
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人,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我這邊的人。有暗衛替我擋著,我這裡出現了短暫的空擋。借著今晚的好月光,加上我夜視能力的增強,我瞄了一下四周,開始苦笑,貌似人比我想象的還多。中間有兩個好像武功特別高,其中一個,似乎是女的,小個子。我大概知道是誰了,她居然親自動手了?果然是背水一戰。那些暗衛應付的似乎還可以,我估摸著我們能挺住,只是損失可能也不小。
東座無森瞥見我這裡沒人,避開暗衛向我襲了過來。這女人武功絕對比我強,我不能硬拼。有暗衛又躍過來幫我,我有點感動。
黑衣人又有兩個轉向了我,我倉促招架著。只是他們逼著我一路後退,我被逼的慢慢往大叔那靠近。我趕緊往前,卻前進不了。
這當口,有黑衣人發現了樹後面的人,是美男大叔和一直跟著我們的他的幾個僕人。那幾個僕人幾乎也都不懂武啊。黑衣人朝著大叔那邊過去,我急忙跳過去幫忙,纏住那黑衣人,對著他們幾個:“快跑。”剛才一跑就會被發現,現在則是不得不跑。
他們幾個也知道問題嚴重性了,趕緊往後跑,其中一個遲了一點。又一個黑衣人跳過來,那個僕人倒下了。我以一敵二,倍感吃力,只能硬撐。兩個暗衛跟過來保護我,只是幾個黑衣人也跟著過來,他們被困住。
又有暗衛過來想保護我,卻同樣被困住,他們實在人多。我這邊對著兩個黑衣人,很快就處於劣勢。我的手臂受傷流血了,我知道,只是我顧不得。
幾個暗衛一心向我靠過來,卻被圍的水洩不通。
我這邊形勢更加危急,其中一個人攻勢頓猛,我連忙集中精神對付他,避開了幾招。這時候忽然我背上一沉,有個人靠到了我背上,接著慢慢軟了下去。我頓時絕望,隱約知道是什麼事了,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一個暗衛砍倒了一個黑衣人,水洩不通的圍局出現了缺口,他們幾個馬上跳過來擊開我身邊的兩個黑衣人,把我圍在中間。
背上的人倒在地上,我滿臉淚水,慢慢轉身,真的是他,真的是大叔!剛才另一個個黑衣人從背後偷襲我,我來不及擋。他為什麼沒有跑開?他為什麼沒有跑開?
“大叔,大叔!”我幾乎說不出話。
大叔眉頭都皺了起來,卻還是笑著:“反正,我……都這樣了,能救一個朋友,也……值得。”
我扶著他,心痛難忍:“大叔你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就安全了可以去找大夫了。”其實我看著他上半身全是鮮血,也知道拖不了多久。
“傻妞啊,”他斷斷續續地,“傻妞,還……咳咳咳……”我抱住他,只能哭。
他卻笑了,笑的很燦爛:“傻妞啊,如果……給我們,多一點時間,我想我會……喜歡上你……”
我看著他一直點頭再點頭:“大叔我也會,我也會。”抓過他的手,卻不停顫抖。
“傻妞,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盧,玉墨,美玉……之玉,胸有點墨之……墨!”他已經快說不出話,我不停點頭:“盧玉墨,盧玉墨,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還有,回弛州……告訴,我娘親……”
“我知道,大叔你放心!”我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看著我,又笑了,臉上竟然有了神采。他忽然爬起來抓住我的右手小臂狠狠咬了下去。我的手臂肯定很疼,流血了,可是我沒有感覺。
他趴在我手臂上,再也不動。
周圍一切都靜了下來,我聽不到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們只是好朋友,連曖昧那一步還沒走到。即使他命不久矣,我也從來沒想過他會用性命來護我。我終究還是沒有看透他!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那呆了多久,也許沒多長時間。我大吼一聲,輕輕把他平放在地上,站起身。那三個人還是圍著我,而地上已經有超過一半的身體。
我撿起我的琢慕劍,握緊,胸中壓抑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恨,我甚至看到我的琢慕劍閃著鮮紅的血光。
我搜尋一圈,找到那個女人。一個躍起,跳出暗衛的保護圈。他們馬上跟我過去。
我狠狠對著那個女人連續不斷地刺過去,這個時候,我的劍招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我的身形更加輕巧,我的手使出一招招我從未曾練過的劍法,狠,准,殺氣十足,幾乎殺的她無還手之力。她開始退向他們的陣地,我緊追不放。
我左手握緊拳頭,恨意從未如此強烈,我聚集起一股氣對著她猛地出掌,擊中她肩頭,她噴出一口鮮血。
這個時候,我感覺到我這個身體蘊含的力量無比強大;我所出的招術也大多不是我曾經學過的,可是我卻能夠駕馭;看著她的招式,我竟然很快能反應出該如何化解並且進一步攻擊……
於是我明白過來,這是無空這個身體本體的能量,我在最最憤怒最最痛恨最最沒有理智的時候把它尋回來了。
她站起來,我向她沖過去。無空武功本就是四聖女之首,她全力戰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比我累。我一招招絕不留情,對,今天我要開殺戒。
差不多三十招過後,她就破綻百出,也沒有人來幫她。我揮起劍,劍氣更加凌厲,她的劍被我擊落,加上受傷,已無還手之力。她驚恐地看著我,我一用力,劍狠狠刺進她身體;再一用力,狠狠拔出。
是的,你殺死了我的朋友,以前還三番四次追殺我,我不親手殺了你我就不是人。恩怨分明,是我的宗旨,對你,我不會手下留情。
看著她慢慢倒下的身體,我一點不害怕,一點不驚慌。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魔鬼,而你今天,挑起了我心中幾乎絕跡的嗜血魔性。
勝負已分,黑衣人所剩無幾。大家都停止了打斗,暗衛們站到了我身後。
我一劍指向那個領頭人:“孫長老,你,押錯寶了!”那個瘦長的高個子,中年的體態,不是二長老之一又是誰?
收回劍,對著身後的幾個暗衛:“這幾個人,你們看著辦吧。”身後幾個人同時躍了出去……
我慢慢走回大叔身邊,握住他的手,又一次淚如雨下。
情節的一點小說明
小王爺這幾章可能走的比較突兀,形象沒那麼飽滿。
關於小王爺美男大叔,原來設想他是有很高武功的,而且是毒王的兒子,他娘當日被老妖婦下毒害了以後落水被王爺所救,可是失憶了。女主和美男大叔一起找毒王,美男大叔對女主有那麼點意思,然後虐男女主,巴拉巴拉一系列情節。
可是寫到中途一看字數快二十萬了,再照著這麼寫估計一路下去得四五十萬字,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囉嗦了?我覺得這樣太長。而且這文一直走的是輕松風格,我很喜歡絲木,不想太虐,只能忍痛割棄美男大叔,讓他就這麼離開。
改換成另一條情節線。
謝謝關注!
狼狽為奸
到弛州太遠,把大叔運回去不切實際,只能就地埋了。幾個暗衛出來一起幫我挖坑,他們也死了一個,傷了三個,還好傷勢不重。
我替大叔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擦干淨臉,他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玉佩。我取下來在身上放好,一定要帶回去給她娘,讓他娘來這裡看他。
看著大叔一點點被泥土掩蓋掉,我再也不能思考什麼。這是我第一次直面這種場景,突然的讓我根本沒有思想准備就必須接受。人生,有時候果然是無奈。
那個犧牲的暗衛是以前一直跟著我的那幾個中的一個,我在他墳前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多謝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除了吃飯睡覺,我什麼都沒干,靠在大叔和那個暗衛墳邊呆呆地陪了他們三天。
手上他咬的地方我沒有上藥,就讓它留個疤吧。
三天後,我離開。
這次又是一個人了,只是心境已經不同,再無玩樂和尋美男之心。
沒有方向,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著,走到哪是哪。
走了不知道幾天,碰到了來接我的人,是驚天教的,可能老妖婦怕我跑了吧。我淡淡一笑,跟上他們。自從我進入無空這個身體,有些必須面對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逃避不了的。我曾經天真地想一死了之逃避一切,現在想來怕是不可能了,再說我也不想死了。
回到教裡,老妖婦找我談話,我再一次說要推後一個月,她考慮後同意了。又派了佐羅在我身邊看著,她對佐羅還是很信任的。
再見到佐羅,我心底居然有一點點久別重逢的喜悅。
“佐羅,”我開口,“你還記得那次和我們一起在樹林裡迷路的大叔嗎?他……死了!”
佐羅看著我,不說話。我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他遞給我一塊干淨的手帕。
“西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沙啞的聲音難得說出這麼一句長話。
我盡力扯開嘴笑,確實應該這樣,只是要想做到也不是那麼簡單,需要時間。
他依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卻再沒有想支開他的意思。人在心情不佳脆弱無助的時候是需要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調節一下,我需要他。
他的存在能讓我的孤獨感沒那麼強烈。
和大公子的兩個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我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坐立難安,害怕真相到來的那刻。
佐羅也發覺了我的不對勁,問我到底怎麼了,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實情。
他每天跟著我,我收到信鴿的事情他知道了會不會告訴絲木?會不會有麻煩?我看著他,飛快地轉動著腦子。最後只能在老妖婦召見我的時候再一次要求老妖婦把佐羅支開做其他事情三天,說我要一個人靜一下徹底想通一下所有的事情,才能給她答復。她果然答應了。
我把大公子給我的粉末撒在院子裡,木木地坐在院子裡守著。這種白色粉末好像一點味道都沒有,不知道信鴿能不能順利找到我。
守了兩天,心一點點往下落。
第三天中午,終於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飛進我的院子,落在我腳邊上。我顫抖著取下綁在小鴿子腿上的紙條,放飛鴿子。
像做賊一樣拿著紙條跑進屋裡,躺在床上攥著,閉上眼睛卻不敢看。
很久,終於睜開眼睛,手心裡全是汗,顫悠悠打開紙條。
……
……
我放聲大笑,笑聲恐怖淒厲。
慕……慕……慕……慕……慕……慕……慕……慕……慕……
又是很久,我慢慢起身,坐到鏡子前面,把那根發簪和項鏈收到下面的抽屜裡,開始好好打扮。大叔走後這麼多天我都是蓬頭垢面過來的。
鏡子裡的人笑了,這次不是獰笑,不是奸笑,而是最正常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是的,我不能再頹廢了,我必須振作,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我要對我的生活和生命負責。
在這個世界我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是我不軟弱,更不懦弱。
我要見招拆招,努力爭取新生活的機會。
傅琢,加油!
佐羅又回來了,我恢復了正常狀態。
兩天後,老妖婦召見我,問我想的怎麼樣了。其實我也知道就算我不答應她,她也不會放過我,更何況四個聖女只剩下我一個。現在我已經被她牢牢盯死了。
我站的筆直,自信而又強勢地笑著對她說:“教主當日所說,果然全都是事實,無空已經醒悟,斷不會繼續愚蠢下去。下個月初八,無空就是驚天教第二代教主,教主您就放心退位吧!無空定不負教主所托,一定將本教發揚光大,千秋萬代,殺盡天下臭男人!”
老妖婦蒼白的臉瞬間興奮地幾乎扭曲,“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就像沉寂了幾百年的鬼從地底下爬出來一樣。
過了好一會,她才平靜下來說:“無空,非常好,我就知道你會站到我這邊,我不會看錯人的,你絕對是個當教主的好料子。我跟你說一下你要做什麼?”
驚天教教主大典,在驚天教最高的那個山頭,“凌雲峰”舉行,到時候所有壇主,所有有身份的教徒,排的上名號的,全都要出席。大典分三步,第一步:相當於宣誓,就職演說;第二步:吃解藥;第三步:接收聖物磨環。如此,禮成!
到目前為止,只有老妖婦一個人知道聖物藏在什麼地方,她會在我繼任當天告訴我。
老妖婦要我做的,就是去告訴印思慕,說她將會在教主大典那一天毀滅聖物,將另一寶物取而代之作為驚天教的聖物,這樣印家爺孫必然會親自過來。而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我頓悟,老妖婦身體撐不了多久,她怕印家爺孫倆遲遲不動手,等她死了以後再來找我要聖物。所以她必須先下手,准備這最後一擊,一定要在大典當天把印老頭和絲木引來置他倆於死地。想必設下了重重埋伏,這個埋伏她當然不會讓我知道,因為她也不信任我。以前驚天教一直被水昕閣打擊,只是這一次,老妖婦好像有必勝的把握。
我欣然答應,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不嗎?我只是螻蟻而已。
“教主,無空有一事相求?”
老妖婦點頭。
我緩緩說道:“教主大典以後,無空就不再是以前那個無空,而將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驚天教第二代教主,所以我想在我當教主之前做最後一件善事。我和玄月感情頗好,希望教主能夠答應無空給他解藥把他逐出驚天教。無空的武功已經全部恢復,大典當日無空會全力助教主對付水昕閣。”
老妖婦竟然笑的很是慈祥:“沒想到啊沒想到,無空對玄月一片深情。也罷也罷,念在你對玄月的心意,本教主就告訴你實情。玄月並沒有中毒,我每次給他吃的都只是強身健體的補藥而已。他是本教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無空不提,我也准備攆他出教。大典當日難免一場惡戰,我不希望把他牽扯進來。”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玄月幾乎從來不出任務,他這樣單純的人竟然能在驚天教活到現在還好好的,他說老妖婦對他一向寬厚,原來果然是有關系的。只是聽她的口氣又不是母子……不過,這個時候少問為妙。
三天後,驚天教舉行教中大會,並且向外昭告天下,宣布西座無空為下任教主,並於下月初八舉行教主大典。
登高望遠
是的,我已經是准教主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的命運就要改變。
“恭喜西座,一切塵埃落定。”是佐羅。
我開心地笑:“是啊,真是太好了,要結束了。”
“少主和西座終於守得雲開,我也替你們高興。”佐羅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真的高興。
我撥弄著頭發,看他:“佐羅,你說你家少主真的會娶我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佐羅在我對面坐下:“當然會,難道西座對少主沒有信心?”
我嫵媚一笑,調侃:“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萬一我再認識個美男子說不定就變心了,讓你家少主戴綠帽子去!”
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笑道:“佐羅你不會真把我當成水性楊花的女人了吧?我可是很專一的。再說,我要是紅杏出牆,你家少主肯定會把我劈死!”
佐羅也笑了。
站起身:“佐羅,走,陪我去外面透透氣,快悶死了。”
是的,我真的快憋死了。
整個驚天教,占據了很大的一片山頭,我以前還從來沒好好轉過,原來風景這麼好。老妖婦還真是會選地方。
驚天教教徒活動范圍主要是在兩個較矮的山頭,房屋也主要建在這兩個山頭。旁邊有幾個更高的山峰,我看到了邊上一個最高的,那一定就是凌雲峰,二十多天之後,我就要站上去了。
一時興起:“佐羅,我們爬山吧,就爬那個!”我指了指凌雲峰旁邊那個矮一點的。
他淡淡一笑,我拉上他就直奔那個山腳。
挑了一面最難爬的,我興沖沖地一路往上,佐羅跟著,他的腳步明顯比我輕快。我原本以為我這無空的武功回來了,爬這個山肯定很容易。哪知道爬到一半,就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我安慰自己,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精神不佳;而且這古代的山沒有我們那樣好走的階梯,爬不動也是正常的,正常的,不是我身體的問題。
佐羅在我旁邊坐下,我總是心虛,這會又覺得他好像在嘲笑我了。奶奶的,我怎麼有了被嘲笑妄想症!
“老娘今天不爬上這個山頂,就妄為一代仙女!”我指著他發誓。
佐羅面無表情:“仙女是根本不用爬的。”
敢跟我抬槓?損我?我立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大手一揮:“走!”又回頭對他放狠話:“老娘選擇的路,跪著也要把它走完!”
逞能的下場,就是我看著那已經不是很遠的山頂,卻怎麼也邁不起步子。這個樣子我下次還怎麼爬那個最高峰當教主?原來當教主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我名義上是休息,實際上是真的爬不動,估計得休息不少時間。佐羅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只好假裝不知。
總不能真讓我跪著爬上去吧?那我仙女的面子往哪擱?
不過我能屈能伸。看著佐羅,又是一陣自我安慰:沒啥好丟臉的,他是007,我是普通人,不一樣。再說我們也這麼熟了,沒什麼!
“佐羅哥……”我笑的跟狐狸一樣。
他退開一步:“干嘛?”
我站起身靠近他,猙獰地說:“你背我上去,本仙女赦你不敬之罪;你不背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什麼是無恥?這就是無恥的極限!
佐羅重重歎了口氣,在我前面蹲下。我馬上不累了,動作利索地跳上他的背。
我摟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肩上,無比舒爽。
這個男人,嗯!也不錯!雖然長得丑了點,不過看習慣了也一樣,而且他很聽我的話,這會趴在他背上還挺有安全感。
莫非我丟了一個印思慕,老天又給我送了一個佐羅過來?走了一個王子,又來了一個騎士?
印思慕!印思慕!
“仙女,你的手能不能松一點,我快被你勒死了。”
啊!我趕緊松開絞在一塊的手臂,剛剛想到絲木走了神,不知不覺手上加大了力度。
“佐羅哥,我給你唱歌吧。”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選擇用我美妙的歌聲來安撫他。
他不作聲。
這爬山的時候,當然得唱山歌,不能唱情歌。
我清清嗓子,開唱:喲……大山的子孫喲……
我停下,背我的人肩膀一陣抖動。切,我不就是第一句就唱破音了嘛,喲沒喲上去。看來我高估自己了,這山路十八彎我唱不上,放棄!
“換一首,這歌我忘了歌詞!”
忽然想到我以前給絲木唱歌的情景,那時候是多麼開心,頓時黯然。很想唱一首悲歌,卻怕被佐羅聽出什麼來。我現在必須時刻小心。
打起精神,來一首站在高崗上:
咿呀喂,咿呀喂
連綿的青山百裡長呀 魏魏聳起像屏障呀喂
青青的山嶺穿雲霄呀 白雲片片天蒼蒼呀喂
連綿的青山百裡長呀 郎在崗上等紅妝呀喂
青青的山嶺穿雲霄呀 站著一個有情郎呀喂
我站在高崗上遠處望 那一片綠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崗上向下望 是誰在對你聲聲唱
連綿的青山百裡長呀 魏魏聳起像屏障呀喂
青青的山嶺穿雲霄呀 白雲片片天蒼蒼呀喂
我站在高崗上遠處望 那一片綠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崗上向下望 是誰在對你聲聲唱
連綿的青山百裡長呀 郎情妹意配成雙呀喂
青青的山嶺穿雲霄呀 我倆相愛在高崗在高崗
一曲高歌,我心情都好了很多。山路十八彎咱唱不上,站在高崗上還是不錯滴。
“怎麼樣?本仙女的仙音還不錯吧?”我在他耳朵邊上炫耀。
他點頭。
“很好,有前途!”我贊歎。
終於到了,我滑下他的背,山頂上的感覺就是不錯,人沒那麼累了(廢話,人梯上來的當然不累)。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風吹著微涼,卻把人吹得更加清醒。天空好像更低了,更藍了,白雲也更近了。每次站在山頂上,我總有種想要飛翔的感覺。
我張開雙手,閉上眼睛,風吹動著我的衣裙,吹亂了我的頭發,我覺得我真的是仙女……
忽然我又睜開了雙眼,眼中閃著神秘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山頂上放聲大笑。
“怎麼了?”佐羅走到我身邊。
我朗聲答道:“沒什麼,馬上就要擺脫這種生活了,我高興!”是的,我確實高興。
佐羅看著我,沒什麼表情。我朝他擠眉弄眼:“佐羅哥,謝謝你!”
人家不理我,不過我的好心情是怎麼擋也擋不住了。
沒錯,最糟不過如此!
老妖婦果然說做就做,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玄月出去辦事一段時間,還裝模作樣又給了他一顆藥丸,限他三日之內離開。
玄月苦著臉來找我。我歎氣,這小子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知道多少人渴望離開這但離不開,你小子就是命好。
過了一會他皺著眉說:“西座,我真的不想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笑,真是個傻子,你不在的時候姐姐我過得還不是好好的?就你這個二愣子還能救我啊?你趕緊走了我才放心。
拍拍他寬闊的肩膀安慰他:“小月月啊,只是出去幾個月,不用擔心,等西座姐姐當上了教主,馬上召你回來好不好?”
“好,好,好!”玄月拼命點頭,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我看著他那傻樣又樂了。
這三天我很想去陪陪他,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顯,只好裝著無意間碰到他。為什麼又是三天,上次朱介走也是三天。
到他走的那天早上,我大大方方去送他。
“西座姐姐,你一當教主就馬上把我叫回來,你說的。”玄月眉開眼笑的,一點沒有離別的傷感情緒。
我斜睨他:“當然了,西座姐姐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實現!你連西座姐姐都不相信了?”其實,我確實是在騙他。
“我當然信!”小子眼睛亮閃閃。
鼻子酸酸的,強忍住,笑著催他:“快走吧,太陽都很高了,一路上小心點!”
他也笑著和我告別。
我看著他的背影,硬是逼著自己不要哭。玄月這一去,我們怕是沒有再見的機會。
曲終人散,我身邊的人,終於一個個都離我遠去了……
自那之後,我天天出去看群山風景,佐羅也跟著我一起。
其實我有想過逃跑,只是我現在跑的話,能跑多遠?老妖婦一定會殺我絕不手軟,絲木那邊呢?如果他們兩方都追我,我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現在的解藥只有兩個多月,即使逃出去,也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現在我不想死,我想活。大叔拼了命救我,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我的生命。
所以一定要選一個好時機!
各懷鬼胎
距離教主大典的日子用手指頭和腳趾頭已經數的過來。
這天,佐羅告訴我,絲木來了,在萬通,還是上次見面那個客棧,讓我出去一趟。
收到我要當教主的消息了吧。
我當然表現的很開心,連連表示馬上就動身。
是的,總要見最後一面的。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打算讓佐羅幫我去傳信我要見他。
到達萬通後,我沒有直接去客棧,而是找了個綢緞坊換了身漂亮衣服,打扮了一下。這最後一面,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開門的就是那個人,今天他穿了一身淡藍色外衣,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一樣;模樣也沒有變,還是那個仙姿綽約的翩翩兒郎;嘴角的笑容也還是那樣,親暱地帶點挑逗;桃花眼還是一樣的勾人。
我撲進他懷裡,深呼吸幾下,想要把他的味道永遠記住。
他抱緊我,撫摸著我的頭發,不停地叫著“寶貝”,然後吻我,我熱情地回應他,卻流下了眼淚。
他拭著我的眼淚:“怎麼了寶貝?”
“我高興,終於要結束了。”我淚眼迷蒙。
“小傻瓜。”他一點點吻掉我的眼淚。
“教主繼任大典那一天,你會來嗎?”我小心地問他。
他點頭。很好,那我就不用騙你說老妖婦要毀掉聖物了。你自己要來,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他又看著我說:“寶貝,驚天教主傳位於你可能另外有所圖謀,大典那天她應該會有反常舉動。你吃了解藥拿到聖物之後,會有水昕閣的人保護著你先走。你一定要帶著聖物馬上跟他們離開,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知道嗎?”
我點頭,這兩撥人真的蠻好玩,都要利用我,又都不跟我說明情況。不過等我拿到聖物以後他會怎麼處置我呢?
“你爺爺會來嗎?”我又問。
他點點頭。
我松了口氣,老頭子來的話絲木應該安全多了。我果然還是心軟,即使現在這樣的情況我還是不想看到他有危險。我想要報復他,但不想要他的命。
我踮起腳吻他,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
我的慕,我的慕……
我在那裡住了一晚,實在不想睡覺,拉著他一直說話,從我們初遇一直說到現在,說的我嗓子都有點啞了。
“你不知道,當時那個人被我們扔的有多慘,絕對比花錢下月節那天的我還要慘,兩百個雞蛋起碼有一百九十個飛到了他的身上……”我正在眉飛色舞地跟他說我賣雞蛋餅那會的輝煌業績。
他撲哧笑了,笑的很古怪。
“你干嗎?”我捶捶他胸口,他還是笑。
不是吧!我一個激靈,捏著他的下巴,凶巴巴地:“那個人是不是你找來的?說!”
他抓起我那只手親了一下,點點頭。
靠!我原先還以為是什麼人妒忌我生意好故意來找茬,沒想到是這個男人暗中搞的鬼。
“你這個混蛋,妨礙我創業賺錢,你無恥!”我一直打他。
他笑的壞壞的:“雖然那個蛋餅味道還不錯,可是我水昕閣的女主人哪能在外面賣蛋餅?”
女主人?說的可真好聽,你丫都有未婚妻了還來勾搭我。
怕自己發火,趕緊把話題岔開,繼續嘮叨。
一直到外面蒙蒙亮,我才停下來瞇了一會。
走的時候,我跟他說,最近教裡面不太安穩,那個舉行教主大典的凌雲峰好像經常有人來來去去,可能在布置什麼陷阱機關,讓他和爺爺大典那天一定要小心。其實我是沒看到,不過我猜老妖婦肯定是布下了很多機關……
他笑著讓我放心,肯定沒事。我點頭,這兩幫人好像都很有信心,老妖婦雖然綜合實力不如印家,可是人太狡猾了,不得不防。不過我想最後他應該會沒事,水昕閣是007嘛!再說邪不勝正唄!
笑著和他告別,走遠了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無憾了!
回到驚天教,向老妖婦報告說我已經成功,印家爺孫兩個當日都會出現,老妖婦很滿意。
我繼續我的准教主生活。
所有人都對我恭恭敬敬,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
我照例帶著佐羅出去看山景。
“佐羅,你今天身上怎麼沒有檀香味了?”我疑惑地看向他,從一出來我就發現了。
他厚厚的面具下沒有一點表情,過了好一會,才啞著說:“今天忘了帶香囊。”
這樣啊,一個大男人每天帶香囊?我看著他,厚厚的面具下實在看不出什麼,好像怪怪的,冷冷的。我一個冷戰,不敢再找他說話,更不敢打趣他。
難道他到更年期了?
一連幾天,他都是這樣,雖然寸步不離在我身邊,可是冷的我寒毛直豎。直到第四天中午,他來給我送飯,我圍著他轉了幾圈,才小心地問他:“大哥你更年期過去了?”
他看著我:“什麼更年期?”
我笑:“沒什麼,沒什麼。”他聽不懂。
“佐羅哥,”我叫的那個親熱,“把你的面具摘了讓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直接拒絕。
“沒事的,我不會嫌棄你的,真的,你讓我看一下唄。”我苦苦哀求。
“不行!”
這麼小氣,不行我就偷襲了!本小姐現在武功可是回來了呢,第一高手誒!我手一把伸到他臉上,他快速側身閃開,反應真夠快的。
“不要這麼小氣嘛,你是男人,大方一點。”我笑的很是詭異。
他繼續搖頭。
我厲聲威脅:“左衛,我是下一任教主,本教主命令你馬上摘了你的面具。”
他完全一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表情:“等西座當上了教主再命令我吧,現在,我們的地位還差不多。”
這都不行,看准了我拿你沒招是吧。好!
一個下午,就在我持續不斷的無用功中過去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已經垂頭喪氣,好你個黑貓警長,架子這麼大。本仙女想看你是給你面子。
又過了幾天,我說我緊張,想先上凌雲峰看一看,佐羅自然陪同。
山腳下看守的人一看是我這個准教主,也就放行了,並且指明了一條最近最好走的路。原來,這個最高峰有條捷徑上峰頂,我真是多慮了。
爬到山頂,遠沒有上次爬隔壁山的時候累。
山頂上已經布置好,就等那一天。
我記了一下方位,這個時候我的記憶力強的驚人。
我站在風中由衷地感歎(小聲的,怕被驚天教的人聽到):“其實當驚天教教主也挺好,要不我們去跟你家少主商量一下,以後我還是當教主怎麼樣?”
“西座當教主,驚天教肯定改頭換面,說不定會變成一個吃喝玩樂的游玩之地。”
這麼小看我?我挺直胸膛,大氣豪邁:“佐羅兄你還真是沒眼光,都沒看出我這個女強人的潛質。本小姐是內斂型人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一定會比上一任教主做的更好!”
佐羅又不理我了。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這些宵小目瞪口呆,狂呼我人才。
然後下山。我這個話嘮沒再說話,佐羅自然也不說話。
我的心一直很平靜,直到大典前一天早上起床,才開始慌起來。
是的,是的,就是明天,就是明天,馬上就要到了。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原來只剩一天的逍遙日子。
老妖婦把我叫去,問我准備的怎麼樣。
我冷靜沉著地回她一句:“萬事俱備。”
老妖婦很是滿意,又交代了一些大典的細節。什麼宣誓的時候是站在群眾面前的,讓我把那段話背熟;什麼吃解藥和接收聖物都是在那個高台上;接收聖物的時候會給我一把鑰匙來開啟,聖物就在凌雲峰頂上,怎麼怎麼用。
拿出聖物以後肯定印家爺孫會出現,她給了我一瓶藥粉,讓我進去拿聖物的時候小心撒在盒子外側,有人搶的時候不要硬拼,給他們,最好直接給印家爺孫。那個毒非同小可,如此雲雲。反復強調那個藥粉,再給我那個藥粉的解藥,讓我大典前先吃了。
還有,如果下毒這一招失敗了,沒有毒到印家爺孫,讓旁人成了替罪羊。那麼,她讓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印思慕帶下凌雲峰峰頂,引著他一路從宣誓地方右側的那條小山路走。以他對我的信任,不難辦到。
我點頭:“教主放心,印思慕他那樣騙我,我一定會讓他嘗嘗背叛的滋味。”
教主滿意的點點頭,又看著我笑著說:“無空一定要堅定信心,不然就算明日本教主深陷險境,想要對你做點什麼也還是可以的。”
赤裸裸的威脅!
我笑道:“教主說笑,如果到現在無空還不知道棄暗投明,也真是蠢到家了。”
老妖婦滿意地點點頭,讓我回去好好准備。
我有禮地退下。
老妖婦,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你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傳話騙來印家爺孫,然後讓我在聖物上下毒,再把印思慕引到那條機關重重的不歸路上。其實前兩條不用我,你隨便找個其他人當教主也能做到,印家爺孫聽說你要毀了聖物肯定會趕來的。只是這樣不保險,你想萬無一失,而把印思慕引到那條路上確實只有我能做到,驚天教其他人都不可以。你的主要目標就是印思慕,他死了水昕閣就沒有了傳人,印老頭那麼一大把年紀總不可能再生一個吧?等印老頭一死,水昕閣就垮了,不垮也落入外人手中,你在九泉之下就更加開心了。
之後的情景呢?你們一場惡戰,我能幸免嗎?你反正命不久矣,死豬不怕開水燙,可我還想活呢!你最後一句威脅的話我當然聽出來了。總之一句話,我明天不幫你你就要我死;幫了你水昕閣放不過我我還是死。
你讓我替你發揚光大驚天教,我呸!
至於印思慕那邊,讓我帶著聖物和水昕閣的人走,似乎是個不會死的下場。印家爺孫也不是那麼卑鄙無恥的人,不見得會置我於死地。可是回去之後呢?我怎麼面對他?我無法面對一個利用我的男人,更不會嫁給他,當然他也不會娶,人家有老婆了。我的自尊心,骨氣和驕傲,以及我的報復心讓我毅然決然放棄這條路。
你們,都對我太篤定了!一個篤定我的感情,一個篤定我的心胸狹隘和膽小如鼠。
孤注一擲
佐羅在等我,問教主跟我說了什麼。我說她交代了一下接任事宜。他也沒有多說。
我把整個驚天教轉了一遍,忽然覺得這地方還蠻可愛,有點捨不得。果然是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晚上,我以心情好為由,請佐羅喝酒。
他按住我的手:“西座,明天還有大事,少喝點。”
我點點頭,是啊,喝酒誤事啊,我確實不能多喝。想到那次在梅月山莊喝了點酒腦子一發昏給絲木口*,覺得可真是遙遠。
眼睛有點模糊,卻還是笑著跟他說:“我真的很開心,終於一切都要結束了,我要自由了!”
佐羅低著頭不理我。
我不敢多喝,怕誤了我清醒的頭腦,或者亂說話。
“佐羅。”
他抬頭看我。
我燦笑如花:“佐羅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他呆呆地看著我不動。
我用拇指掐在食指上比劃了一下:“一點點都沒有?”
他看著我搖搖頭。
我有點失望,真的有點失望,不過我很快又笑了,這有什麼?想了一下,走近梳妝台拉開抽屜,拿出我以前在弛州買的黑鐲子,遞給他。
“送你的,過了明天可能沒有機會再見面,留個紀念!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是的,這些東西我不可能帶走,還不如送人留個念。
他拿在手裡轉了幾下,抬頭說道:“謝謝!”
臨行臨別,居然相對無話。我本來還想借著酒興跟他說我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小意思,再順便捉弄他一下,可惜……
“那我休息了,佐羅你也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他點頭,往外走,又回頭:“少主讓你明天一定要先走,千萬別忘記了。”
我拼命點頭:“放心,我心裡有數。”
一個人躺在床上,歎口大氣,給自己再鼓鼓氣:加油,打不死的小強!你一定能成功!
等到夜深人靜,我出去了幾趟……
回來後閉上眼睛,竟然很快睡著,直到有人來叫我起床給我梳洗打扮。
新的一天開始了。
教主有專門的服裝和發式。頭上戴了個很重的東西,鼓弄了好長時間才完成。我笑,怎麼跟新娘出嫁時候的鳳冠霞帔差不多,只不過我是黑烏鴉。
全都准備完畢,有人來通知可以出發了。
我把她們全都打發出去,在外面等我一會,我再弄一下。我這個教主的話誰敢不聽?
快速脫下外衣,裡面穿了一件我平時沒有穿過的衣服,藏了幾張面具。拉開抽屜,把美男大叔的玉佩和大公子的白玉鐲貼身放好。婉兒送的手鐲絲木見過,不能帶;絲木送的,當然扔下;其他東西,絕對不帶;琢慕劍,也扔下;又在靴子裡藏了兩把短工具。
全都准備妥當,深呼吸,出門。
一路頗有女王的架勢,我差點愛上這種感覺。權勢果然誘人!
速度並不快,必須保持我一代教主的風范。慢慢悠悠晃到凌雲峰,所有人都已經在等我。
一看到差不多有千把人的陣勢,我嚇得腿一陣哆嗦,又一陣哆嗦。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越活越倒退了,要鎮定,鎮定。
我估摸著絲木和老頭應該也都在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以何種身份藏了起來。因為教主繼任大典參加的教徒實在多,外地的甚至占了大半。這幾天教門看守都不是很嚴,水昕閣的人要想進來還是很容易的,再說原本驚天教裡就有很多叛徒。
深呼吸幾下,平復一下心情,微笑。是的,我上場時間不多,他們007和魔教好好去斗吧!那全都不關我的事。
思琪居然是類似於司儀一樣,主持大典的人。對照著一本什麼手冊念了很長時間,我微微瞇眼,原來形式主義古今皆同。
“請新任教主過淨身簾!”終於到我了。我微笑著走過那什麼淨身簾,其實也就是一灑水的簾。
“請新任教主向教徒宣誓!”
我慢悠悠走到全部教徒前面的一層很高的階梯上,老妖婦就在下面正中間看著我獰笑。
看著老妖婦,我忽然不害怕不緊張了,果然是個做大事的料。我舉起右手,張開五指,拉開嘴角微笑,一字一句宣誓:“本人無空,驚天教第二代教主,在此向全體教眾發誓,必將盡心盡力,竭盡所能,使本教發揚光大,千秋萬代!”
所有教眾跪下,叩頭:“恭迎新教主,恭迎新教主!”聲音響徹雲霄。
這就是魔教教主的感覺嗎?這就是魔教教主的感覺嗎?實在是太棒了!所有人都臣服在你腳下,好似君臨天下一般。我愛這種感覺,哈哈哈哈!
此刻,我覺得我就是武則天!
我放下手,教眾起身。看,這就是權勢的魅力,一舉手一投足就是千擁萬呼!
“請新教主上登仙台。”
我走下台階,向著那邊的高台走過去。終於得到解藥了,我終於得到解藥了,憑我自己,是的,我沒有靠別人,我自我催眠。
我站上登仙台,這名字果然起的很好,確實讓人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不得不說,老妖婦很會挑地方。
我轉身面對群眾,繼續保持微笑。武嵐舉著一個托盤過來,在我前面跪下。
“請新教主服食解藥。”
我打開托盤的蓋子,裡面美美的躺了一顆藥丸。我不知道老妖婦會不會動手腳給我假的,不過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很激動,真的很激動,我心心念念的解藥終於到手了。顫抖著拿起那顆解藥,放入口中,吞下。
好像沒什麼感覺,不過我笑的更加開心。
“請老教主傳開啟聖門鑰匙!”
我越發冷靜,這一刻終於到了。
老妖婦扭啊扭從下面走到我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一把很奇怪的鑰匙。她拿出來交到我手上,我牢牢握住。我想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手上。
老妖婦對我眨眨眼,我假裝無意識的點頭給她一個了然的訊號。
老妖婦走下去,到旁邊那一大面山體前面,不知道按動了一個什麼機關,那山體竟然震動了,然後出現一扇石門。
老妖婦陰笑著抬高嗓門:“請新任教主用鑰匙開啟石門進去取出本教聖物。”
所有人都看著我,我笑起來,笑的很是猖狂,拿出鑰匙在眾人面前炫耀了一把。
然後,我高聲說道:“你們記住了,本教主無空,將會是驚天教歷史上最短命的教主!”
“你們都想利用我,可是我的命運只會掌握在我自己手裡!”
“印思慕,你永遠別想拿到聖物!”
是的,你要傳家寶是吧,我不會給你,這是我對你的報復!我已經夠仁慈了,沒踩你幾腳,沒把你引向不歸路。
只能說三句話,說再多別人反應過來我就沒辦法行動了。
用力把鑰匙拋向那面山體後面,那邊還從來沒有人去過,鑰匙扔到那裡絕對沒有人可以再撿的上來。
瞥見人群中有人跳出來,老妖婦也向我沖過來,我飛速一個轉身,從登仙台跳下,快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抓得住。
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你們好好去干一架吧,本小姐不陪你們耍了。
張開雙臂,人急劇下墜,我真的在飛,我果然是仙女……
是的,我跳崖了。我不是尋死,我是覓活。
讓我幫著老妖婦傷害絲木我當然做不到;讓我拿了聖物先走再逃跑似乎是個相對不錯的選擇,可是我又做不到,我要報復他,於是只能出此下策。
老妖婦你想要利用我對付水昕閣,沒門!印思慕你想要利用我拿到傳家寶,也沒門!
沒錯!本小姐是不好惹的!
我吃了解藥再逃跑,多好!兩邊都欺騙,他們必定亂了手腳。他們的這場惡戰,我估計,起碼得一個白天,那麼我就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有利時機逃跑。最後的結果,我想是水昕閣會贏,驚天教覆滅,那麼我就沒有老妖婦這個後顧之憂了。至於水昕閣,他們力量雖然強大,可是經過這次惡戰想必創傷也不小,想要馬上全力追我似乎也不太可能。
思來想去,這是最好的逃跑時機,我已經做好了萬全和受傷的准備。
賭一把!
逃出生天
這麼高的懸崖,我有把握嗎?我只能說,賭一把。
一:大凡輕功高手均能夠飛簷走壁,我沒有試過,但是拼一次。
二:我每天視察群山,其實就是有意無意地研究這個凌雲峰山體的情況。我發現登仙台這一面的山體並不是陡峭的從上到下,中間有緩沖地帶,也就是兩三個突起。這是我緩沖身體下墜速度的有利條件,但也是不利,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就是死。
三:這一面山腳下是幾棵高大的數木,非常之高,非常之茂密,我當時看到的時候欣喜若狂。這些樹,絕對是救命的樹。這一面,雖然我不曾走過,但是我知道這是通往外界的另一條路。
昨天晚上,我就是把我所能找到的所有軟的東西,被子,褥子,衣服,等等等等,全都偷偷運到這些樹下,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現在兩方對我的看守都松了,晚上自然沒人跟著我,就算有我現在也能察覺到;而今天一大早大家都急著趕往凌雲峰,當然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物品。
再把我經常騎的那匹馬,偷偷牽到不遠的地方系好,這馬很聽話。
四:穿越黃金定律,電視劇主角跳崖從來不死定律。印雪沒武功落懸崖都沒死,我怎麼能死?雖然黃金定律經常失效,可是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相信它,拼了!
我就是兵行險招!!!!!
我的身體急劇下降,睜開眼睛,耳邊風聲呼呼。
從靴子裡取出那兩把類似於現代攀巖用的冰鎬,在第一個緩沖的地方雙手用力勾住。這是我經常在電視裡看到的爬山時候的情節,我知道不能停住我的身體,只是想緩沖一把。
確實有效,那鉤子從巖面劃過,雖然沒有勾住不動,我的身體下降趨勢卻緩慢了不少。可是我的兩只手臂,尤其是左臂,劇烈疼痛,我知道是嚴重拉傷了。
身體繼續往下,很快到下一個突起。這次我施展輕功,快接觸到突起的時候用力躍起,收效甚微,不過聊勝於無。
第三個突起,我的手肯定沒辦法用冰鎬了,不然就要廢了。稍微前傾一點,越過。
已經看的到那幾棵大樹,我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到了。對准了那一棵最大的,下面撲了厚厚被褥的。
彭,我撞到了樹上,下降速度驟緩,只是身體各處也劇烈疼痛。耳邊不斷有被我壓扁的樹枝斷裂的聲音。
接著,我掉進了一團軟綿綿中……
一切如我所想,雖然受了很重的外傷,可是我沒事。雖然全身都在痛,都在流血,可是我卻在笑。我果然是有勇有謀的人才,這些外傷,都會好的。只是我笑不出聲,因為我喉嚨那被一根樹枝卡住了。
我勉強站起身,卻發現腿在抖,右腿疼的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摔斷。全身的疼痛讓我幾乎不能前行。
我坐下,弓著身體,那壓在我頭上的東西早就撞沒了。我顫抖著脫下我的外衣,掏出一張面具,手上的血把面具弄髒了,我顧不得這些,艱難地戴上。摸了摸貼身藏的手鐲和玉佩,玉佩好像缺了一個角,不過還好沒碎。
咬緊牙關,硬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馬兒呀馬兒,我的命全在你身上了。終於,一步步挪了很久之後,看到了我的馬。
我頓時哭了出來。
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以後,我終於爬上了馬背。手臂拉傷,握緊韁繩都很困難,可是我沒得選擇,還是緊緊拉住,用力一蹬,馬兒開始奔跑。
我,成功了!
只是,我高估了我的身體條件和意志力,我根本沒有能力跑上一整天。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的腦子越來越混沌,我的身體越來越麻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完全沒有了意識……
“琢,嫁給我吧!”
一個帥哥跪在一個美女面前,手裡捧著一大束花,熱切地看著美女。
美女面無表情,不說話。
我走近一點,也說不出話來……那女人,不就是我嘛?沒錯,琢……那個男人,我不認識,不過看著挺帥。呵呵,我就是視覺系。
你不拿我拿,我走過去就接花,卻穿透了那花。又抓了一把,依然如此。男人跪著上前一步,直接穿過我的身體。
原來,我是無形的!
“琢,答應我吧,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
……
“胖胖啊,以後嫁了人要懂事一點,對華容他爸爸媽媽不能耍小性子,知不知道?”這是媽媽的嘮叨。
女人微笑著點頭,卻還是不說話。只是臉上完全沒有了冷漠的神情,而是一個溫柔乖巧正在聽父母訓話的女兒。
胖胖,是我的小名,我出生的時候有八斤多重。
我流著淚向媽媽靠過去……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變得不愛說話了。”這是爸爸的聲音,“以後到了那邊,不可以再冷著臉,知不知道?”
女人又是連連點頭。
我伸出手,去抱媽媽,手還沒有碰到她,卻被一股力拉向了遠方……
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姐姐你終於醒了!”一個清脆好聽的小女孩聲音。
我是不是又穿越了?我是不是又穿越了?這感覺好像穿越女第一次醒來時候的情景。
我努力睜開眼睛,所見的果然是個穿著古裝的小女孩,約莫十歲上下,眼睛大大,很討喜的樣子。
只是,我好像有點搖晃。這是哪裡?周圍好像還有人?
我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姑娘,你喉嚨受了傷,暫時說不出話,過段時間就會好。”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點點頭,看向他,約莫三十多歲,可能是小女孩的爹。再扭轉頭,還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和一個六十多歲的應該是奶奶的婦人。他們都溫柔地看著我。
我拉了拉嘴角,想拉開一個笑臉。
男人又開口:“姑娘,我們的馬車剛好路過,聽到一陣陣馬的吼聲,就停下來,看到你正倒在地上,滿身是血,就把你帶上了馬車。”
我的馬啊,謝謝你!還有這幾個好人,謝謝你們,我看著他們哭了。原來我沒有再次穿越,我是被人救了。
老奶奶拿手帕幫我擦著眼淚:“丫頭別哭,你沒事,我們找大夫給你看過了,不是很重,沒有內傷。就是你的左手和右腿可能要養一段時間。”
我點頭,謝謝你們!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三天。我松口氣,我真的成功了,我逃出來了。至於我走後凌雲峰發生了什麼事,那已經不再和我有關。以後我和驚天教還有水昕閣,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據他們說,他們來自西商正北邊一個接近邊境地帶的小城晉饒,來這邊探親。沒想到這時候家裡的老爺子病危,他們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趕回晉饒,出發才一天就碰到了我。不能把我丟下,又要急著回去,只能給我看了大夫包了傷口抓了藥就上路。
我真的太感謝,太感謝他們了!
那照他們說,我們就是在趕往北邊的邊境。
上天果然對我不薄,派了天使來救我。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出西商。我早就打聽好了,西商往正北,東北,西北各有一個小國家。如果我還留在西商,那麼水昕閣的人遲早都能找到我。我來這麼一手,我真的不知道印家爺孫會怎麼處置我。而他們找我看過大夫,想必是哪個規模不小的地方,也遲早會讓水昕閣查到。這麼說,這家人所在的正北方向再過去的小國我必須放棄了。
不過一切等我傷好點再說吧。
這一家子真是大好人,我們非親非故,卻對我好的像是自家人一樣。大哥每天找地方給我煎藥;大嫂幫我換藥,替我做這做那;奶奶和孫女就每天陪我說話,雖然我發不出聲音。
我感動得想哭。
終於十多天以後,我發出了第一個聲音:“謝謝!”沙啞的我自己都覺得難聽。
二十天後,我能下馬車走動走動了,嗓子也好了不少,只是可能恢復不到以前的聲音了。我聽大哥的意思,大夫好像是說我聲帶有點受傷,以後可能都是這樣略啞。我笑,正好,方便我逃命。
身上被樹枝刮出的那麼多傷痕自然不去管它;臉上的面具早就被他們拿掉,臉上也有一條傷痕,不是很明顯。反正我也不是絕色美女,不在乎了;我的左手和右腿果然是受傷最重的地方,不過沒有廢,已經在慢慢恢復。
我很高興,這些傷痛完全都在我能承受范圍內。
我,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
一路行了一個半月,還有一天就要到晉饒,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腿還微瘸。
我琢磨著我不能去晉饒,在晉饒呆著肯定要被找到。只能告別他們,他們驚訝地問我要去哪裡。
我說我得罪了一些人,必須一個人逃遠一點。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他們,身上只有一個白玉鐲,一塊玉佩,還有五六張俗氣的銀票。
我自己留了一張,剩下的全都給他們。他們不肯收,我跪著不起,現在我只能用這種庸俗的方式來表達我的謝意。最後他們只好收了。
我又問他們要了他們家在晉饒的地址,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找他們。救命之恩,永難忘,我想到大公子說的這句話。這個時候,就算要我為了這家人死,我也願意。
揮淚告別他們,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戴了面具,換了裝扮,騎馬往西北方向走。
逃亡途中
鑒於上次擺脫暗衛的經驗,那次我主要是在大城市落腳的,可能比較好找,所以這次我挑小地方去。
身上只剩一張銀票,我換成了碎銀子,省著點花。實在不行也只能“劫富濟貧”了。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咳,我從來都是個不拘小節滴人!
因為身體原因,我不敢過於勞累奔波,把身體弄垮了劃不來。於是一路行一路養。
戴著面具,低調再低調,不多說話,不惹事,不圍觀,不喧嘩,盡量不留下線索,標准的好公民。沒錯,一定要低調!
如此一月有余,沒有追兵,我的心情漸漸放松起來。
我是絕頂強人!
錢都用光了,迫於無奈,只能當了一次梁上君子。阿彌陀佛……
到西北的話,這個什麼洛城是必經之地。經過洛城,就慢慢偏僻,再過去就是一片沙漠,沙漠那頭就是另一個小國家葵決。
我猶豫了一下,我怎麼沒聽說去葵決還要過一個沙漠?早知道就往東北去了。可是,現在折回去估計得三四個月。
洛城還是挺繁華的,不過我不敢多呆,現在膽子小,必須時刻謹慎。
找了個中等規模的看上去比較干淨的飯館用飯。我謹慎地連大飯館都不敢去,通常那些規模大的地方最惹眼最容易出事。
一個人慢慢吃著。這時候又走進來一個男人,他走到我這邊,說:“這位姑娘,已經沒有空桌了,我可以跟你同桌嗎?”
聲音清脆。我抬頭一看,身形嬌小,細皮嫩肉,還有耳洞,原來是女扮男裝。暗笑一下:“請便!”
她在我對面坐下,朝我禮貌地笑笑。我也笑一下,秉著低調的態度,低頭不和她搭訕。
吃完去買了點護膚的東西和做面具的材料繼續上路。最近面具換的頻繁,皮膚難受的厲害,材料也用的快。
“救命啊,救命啊……”一陣殺豬聲音。
我尋聲一看,大街上追追趕趕著幾個人,在最前面的儼然就是中午坐我對面的那位姑娘。
她身形很是靈活,可是好像不懂武功。她跑的還挺快,一路上掀翻了很多攤子,撞了很多人,彪悍得和電視劇裡如出一轍,我差點看傻眼。
“你不要,跑啊……”後面追的人也沒什麼武功,一個個都累的喘的不行。
“救命啊……”美女繼續叫嚷,繼續跑。
我搖搖頭,背好包袱,莫多管閒事,莫多管閒事。
轉到另一條街,人少了點,往城門口走。
“救命啊……”
我苦笑,陰魂不散啊。看了一下美女,已經跑的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可是腳下絲毫沒有軟弱,還真是能跑!絕對冠軍級別。
也罷也罷,算你我有緣,本小姐寶刀再出手一次。
跑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腰,騰空而起。
“是你!”她本來想反抗,認出我來就放松了,任我帶著她竄上屋頂,再跳,不一會功夫已經甩掉了那些人。
“天哪!”她眼睛裡閃著崇拜的光芒,“你居然是武林高手,好棒哦!”
這還是最簡單的呢,本小姐厲害的其他武功你沒見過。我有點得意,被人崇拜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不過我還是保持了武林高手的風范,抿嘴微微一笑,一個點頭,瀟灑地轉身離去。
做好事不留名。
她趕忙追上我,滿臉笑容:“姐姐,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拜你為師好不好?”
我一個踉蹌,不理她,繼續酷酷走我的。
哪知道她就賴著我了,一路上唧唧喳喳跟我出了城門到了郊外。
她說她是某戶人家的小姐,因為家裡給她定了門親事,她不喜歡,一定要自己找老公,所以偷偷跑了出來。剛剛那伙人就是他老爹派來找她的,她想跟我學點武功防身。
原來又是電視劇情節。我翻白眼,早知道就不救了。照言情小說情節,你和你那個沒見過面的相公肯定是一對歡喜冤家,我還真是手賤。
“我有人在追殺,帶著你不方便。如果下次還能見面,我再收你為徒。”采取敷衍戰術。
她本來還想拉拉扯扯求我,不過看我態度實在堅決,也就沒轍了,耷拉著腦袋在那好像要哭的樣子。
我砸了下嘴,果然好人做不得。
過去拍拍她肩膀:“這樣吧,我送你兩張人皮面具,這樣你就不用怕人追了。”
她頓時高興傻了,抱著我直叫:“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陶出面具一看,只剩一張了,還是我那張現代臉皮。怎麼辦?現做好像來不及,不給吧又已經大話放出去。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手裡的面具已經被她搶了過去。她摸索著自己戴上,邊戴邊說:“我還是第一次碰這東西呢,好好玩!我最喜歡這些玩意兒!”
看著她狂熱的樣子,我意識到這又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八卦女子!
微笑著告別,希望以後她的路能走的比較順暢。這些偶遇的人,以後怕是再難見到一面。
看著那幾個分岔路,我都不知道該往哪去。一條是往西邊,我估計一直走能繞到神醫山莊那;西北的就是沙漠;還有兩條不知道通哪。
考慮了好一會,決定走沙漠,往葵決行進。好不容易走到這了,當然咬咬牙,過。
三天後,到達了沙漠旁邊的小鎮沙濱。
這完全不同於平原地區的景致,讓我一陣興奮。那房子,都是黃土堆起來的麼?一眼看過去,幾乎都是土黃的顏色。這裡的人的穿著打扮已經明顯不同,我在這裡顯得比較突兀。
入鄉隨俗,趕緊買了套衣服穿上。頭上是個圓環,拖著一片布,衣服比以前的簡單了,布料也粗糙了。
我忽然想到,這片沙漠在大西北,那這邊一塊是不是就是我們的新疆那片范圍?過了沙漠是葵決,不會是什麼和樓蘭古國差不多的小城吧?
不管它,先去了再說。
因為一丁點也不了解情況,只能先找個客棧住下,查明情況再說。看到那大大的四個字:“虎門客棧”,我躊躇了半天,才邁進去,希望不要是個黑店才好。不過依著我現在的武功,咱什麼都不怕。
還好,掌櫃的不是個美女,是個大漢。我要了一間房,拿出點銀子。現在我穿的很普通,長相也很普通,應該沒有人會瞄上我。
跟掌櫃打聽怎麼才能去葵決。掌櫃說只有穿越這片沙漠才能過去,每個月這都會有一批駝隊去葵決,葵決也會有過來。要想過去的話,只能等這個機會,可以直接在他這個客棧報名交錢。最近的一次是九天以後。
我大喜,原來這兩個國家之間沒有什麼戶籍限制,想去就去。老天哪,你果然對我不薄,我果然是個運氣好的女人。
於是我就在這裡住了九天。
那個名字很彪悍的虎門客棧其實也就是個正常的客棧,虧我前兩天晚上那麼警覺,結果連狗叫都沒有一聲。
這個沙漠小鎮也沒什麼好玩的。可是因為這裡的生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我還是每天興高采烈地到處亂竄。看中了很多東西,卻因為不好攜帶只得作罷。
這裡的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來來往往很是匆忙。個個人高馬大,女人通常也都比我高了大半個頭,我在這裡顯的更加渺小。
第八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想到了很多事情。
朱介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應該過的挺好吧。
婉兒可能都要成親了,她到哪兒給我送喜帖?
玄月呢?如果不出意外,現在驚天教已經是一盆散沙,他不知道胡亂走到哪了?
花滿心,自從那次分別後都沒見過,不知道有沒有遇到他的白馬王子?哈哈!
美男大叔,估計又要投胎了,這次一定要投個好的。
大公子,年紀也不小了,可以找個媳婦生孩子了;二公子也要想清楚,人生大事不可兒戲。
那個一直追著我要我當道姑的老道長,後來也沒影了,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
還有絲木……
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不堅定……
過了明天,我就和以前的生活徹底告別了。我到了葵決,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認識我,我的新生活也開始了。
印雪和他老公找了個偏僻小鎮隱居了,而我,卻總是一個人……
眼淚流了下來。
想到以前,每天都斗志昂揚囂張得過著日子,現在卻被迫到處流落,更是要離開熟悉的西商才能解脫。
要不,我還是別去葵決了?
老妖婦估計已經沒了,驚天教也差不多了;印家爺孫好歹認識一場,雖然最後我擺了他們一道,也不至於要我的命吧?我好不容易在西商認識了不少朋友,難道就這麼放棄這生活?
還有,那什麼葵決,帥哥肯定沒有西商多。
我咻的坐起來,握緊拳頭:“不去了!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早早起了,等駝隊。
是的,通常午夜時分都是人最脆弱的時候。昨晚上我越想越傷心,以致於不能自已;可是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需要換個環境。就算後悔,從葵決回來還是很方便滴。
很好!
跟上那一隊人,步行,踏進了沙漠。
第一次進沙漠,興奮不言而喻。原本對沙漠挺恐懼,現在有一大隊人,也就不怕了。
據掌櫃說,大概要走三天。吃喝的東西都在駱駝身上,我們也算是輕裝上陣。
我披著頭發,蒙著厚厚的面紗,在人群中很不顯眼。我們的隊伍中,已經有一半是葵決人,說著我聽不懂的鳥語。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去了葵決怎麼辦?連話都不會說,會不會餓死?
只是已經走了兩天,後悔也已經來不及。
眼看著越來越近,估計還有半天就能到,我雀躍起來。葵決,一代女強人來到你的地盤了,你照應著點!
也不知道是我運氣不好,還是誰運氣不好,我們居然碰上打劫?
沙漠裡打劫?我看著那騎著高頭駱駝的一幫人傻眼。旁邊的大媽閉著眼睛不以為意地說這打劫幾年難得一次,不過他們只打劫財物,不打劫人,無礙。
幾年一次?
我抽了抽嘴角,還真是……有穿越女的地方就有奇跡!
憑我的身手,平時肯定沒問題。可是我現在是在沙漠裡走了兩天多了啊!我已經累的快倒下。
眼睜睜看著那群蒙面大盜把我們的所有駱駝,所有行李都搶了。
忽然那個帶頭大哥,回過頭,指著我們幾個女的:“你們,幾個娘們,也跟大爺們走!”
靠!不是不打劫人嗎?
我,我,我到底走的什麼運啊……
我瞇著眼,數了一下,一共有八個人,不知道武功咋樣?
旁邊的幾個女人已經開始發抖,其實我也有點抖,我體力不行。
帶頭大哥火了:“還不快點!”
我率先走過去,走到他面前,高高的仰視,甜甜叫了聲:“大哥!”
大哥很滿意,蹲下身想揭開我面紗。我也蹲下身,捧起一把黃沙撒到他臉上。
“臭娘們,兄弟們給我上!”
八個人都下來,圍住我。我拍拍手,開工!
沒想到啊,這些人武功不錯,當然跟我是沒得比。可是我現在累的快不行了,而且沙漠作戰我沒有優勢,所以也沒占到什麼便宜。我這個一代妖女活的還真是夠窩囊啊!
我把他們越引越遠,他們還就追著我不放了。我踢昏了兩個,拔腿就跑。
其他六個人一邊罵著一邊追我。
踉踉蹌蹌一直跑,被他們抓到我就慘了。我現在可是正常人,再不是那個不能人道的西座無空。為保清白,我豁出去了。
太陽火辣辣的,烘烤著我們七個人。我深一腳淺一腳的,無比後悔那天早上就該睡過頭。一個不小心摔了,我站起來,吐出一口黃沙,罵一聲“混蛋”,繼續跑;又摔了,抖抖頭,一陣悉索,繼續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後面的聲音漸漸變小到沒,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忽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了綠洲,天哪,真的是綠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真是太美了!
我笑起來,一個跟頭栽下去,就沒爬的上來。
絕世武女
“啊!”
我大叫一聲,醒過來,這是,什麼地方?
貌似是個房間,挺樸素,整個房間裡沒幾樣東西。
我剛才不是在沙漠裡嗎?還有幾個強盜一直在追我,糟糕!
門口傳來腳步聲,我趕緊爬起床,躲到門後,舉起手,等那人一進門,朝他肩膀劈了下去,那人倒地。
我得意的笑,老娘現在體力好像好可以,好好陪你們玩玩。
“姑娘你這是干什麼?”
後面還有一個人,走進來把我劈昏的小伙子扶起來放到床上,然後看著我。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有些細紋和滄桑感,眉眼無波,表情恬淡,好像什麼都和他無關;身材頎長,瘦,一身寬大的灰袍。這不是強盜吧?我看著怎麼像是個落魄文人。
好像有點不對勁,我努力鎮定的問:“你們不是……強盜?”
“強盜?”男人笑了,終於有了點表情,“是他把你救回來的,你昏倒在沙漠邊。”
“什麼?”
我滿臉黑線,我都干了什麼?我把我救命恩人給劈了?這小伙子造的什麼孽喲?碰上我這麼個無恥小人。
努力咧開嘴,笑容可掬:“對不住,我以為是強盜把我擄來了,嘿嘿!”
男人沒說什麼。
我走過去看了一下小可憐,歎口氣。
忽然想到:“大哥,聽你的口音,是西商人?”
他點點頭。
哈哈哈哈哈!我高興,我太高興了,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上蒼對我不薄,被人救了,還碰到故鄉人。這會,我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做西商子民。
我頓時一陣親切,在他旁邊一屁股坐下,興奮地自我介紹:“大哥,小妹李莫愁,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我決定改名換姓,重新做人。
男人淡淡一笑:“沈浪。”
沈浪?那不是古龍筆下那個迷人的男主角?我陰陰地笑了。
這會,那個小可憐醒了過來。看來他身體不錯,這麼一會就醒了。小可憐迷茫的看著我和大俠沈浪,估計在回憶剛剛怎麼回事。
見狀,我只好呆呆的,裝傻充愣。
“咕嚕嚕!”一陣響聲,我皺皺眉,好像是我發出來的,尷尬地笑笑。
他們倆也笑,小可憐也沒追問他被劈暈的事,領著我去吃飯。
就這樣,我在這住了下來,解決了我初入葵決所有的不適應。
原本以為這葵決是個樓蘭古國一類的,沒想到不是,和西商差別也不是很大,就是語言差異大了一點而已。看來架空比較嚴重。
沈浪是西商人,今年三十六歲,在這裡已經有十三年。強!不知道為什麼要隱到這裡。按我八卦的敏銳肯定是情傷,不知道他會不會作詩?看上去那麼有文人氣質。
小可憐叫靳會亭,二十三歲,葵決人,會說一點點西商話。會亭長的不錯,模樣端端正正,為人忠厚老實。和玄月感覺有那麼點像,不過沒玄月那麼傻。也是,能單純到玄月那個程度的,不多。
我們所在的是葵決的一個小鎮叫綠堂,離沙漠不遠。我當日看到的其實不是海市蜃樓,就是綠洲,我不知不覺跑到葵決了,還真是強悍。
我所在的是沈浪的家,會亭發現我以後先把我放沈浪家了,他家比較遠。
沈浪看我是西商人,又孤苦無依,就收留了我,我感動到落淚。
“莫愁,你為何來葵決?”沈浪問我。
我勾勾嘴:“我讓臭男人給騙了,沒臉再呆下去。”轉頭問他:“沈大哥你呢?”
他彎起嘴角:“我讓女人給騙了,也沒臉再呆下去。”
我嘻嘻笑著:“沈大哥我們果然都是天涯淪落人,怪不得淪落到一起。”
“是啊,”沈浪眼睛飄向遠方,“問世間,情為何物?”
我也悠悠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
呸呸呸,趕緊停下,我還真李莫愁上身了?竟然念她的口頭禪。
我感謝沈浪,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徘徊呢!當然,第一要感謝的是會亭,為了報答他和彌補我的過錯,我對他很好。
沈浪在鎮上教書,教西商語。西商是周邊幾個國家中最大的,和這些小國家都有來往,所以西商話也還蠻吃香。雖然沒到英語的普及程度,不過也不錯。
沈浪的生活還是挺清苦的。我這麼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當然不行,於是我問他我在這裡能干什麼?
他沉思了一會,問我:“莫愁你會什麼?”
我也皺著眉沉思了一會:“沈大哥,這裡有沒有街頭賣藝的活?我會點拳腳功夫。”
沈浪看著我,不著邊際的揚起嘴角:“沒有!”
這下糟了,我能干什麼?
“不過有戲班,不知道需不需要有武功的。”
戲班?我擺擺手,不行!
我靠過去,試探:“沈大哥,其實有時候不要太迂腐,劫富濟貧一下也未嘗不可,你覺得呢?”
沈浪笑起來,眼角小細紋明顯:“這個鎮上很少偷雞摸狗之事,每個人都是勤勤懇懇辛勤勞作。”
不是吧,居然是這麼個樂土!那我怎麼可以做宵小,豈不是太卑鄙無恥了!
最後,沈浪給我找了個工作。因為我會點拳腳功夫,所以在他所在的那個小學院當保手。保手,也就是看門的,天天蹲在學院門口的小屋子裡和看門大爺大眼瞪小眼,有人來找麻煩就給他打。
誰讓我是猛女呢?
於是,西商的一代妖女,變成了葵決的看門狗。
看門狗就看門狗吧,能賺錢就好。不容易啊,我這一向大手大腳,從來都是銀票揮來揮去的人,這會淪落到天天數積子(相當於銅板)的地步。在西商的時候沒賺過錢,不知道這個世界賺錢的辛苦。淚,又想到絲木了,那時候都是管他要的錢……不想了不想了,那是個混蛋!
這個書院隔那麼幾天就有人挑釁一下,鬧鬧事,我還真是不清閒。不過憑著我高超的武藝,五次過後,已經再也沒有人敢來鬧事。
我簡直成了該書院一個活招牌。
接著,我名聲大了起來。鎮上人家有什麼大事,都要找我去坐鎮。通常只要有我在,就絕對平安無事。
綠堂百姓給面子,送了我一個外號:“絕世武女”。我第一次聽到差點吐血,絕世舞女?
一段時間以後,我儼然成了綠堂鎮的大姐大,身後跟了一大批小嘍囉。
我成了綠堂鎮治安的唯一保障。不法分子只要聽到我“絕世武女”的名頭,必定嚇得聞風喪膽,屁滾尿流。
我在綠堂鎮混的真是風生水起。沒想到啊,原來我到哪都是女強人的料。
沈浪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欣賞加贊許的表情,我很受用。會亭簡直把我當女王一樣看待。
我和沈浪搬了大房子,又變成了有錢人。看來我天生是個有錢人的命!
“小亭子,給我倒杯水!”我躺在太師椅上懶懶開口。
一個強壯的身影迅速閃出:“莫愁姐,請用!”
我長長地“嗯”了一聲,緩緩接過,喝了一口,閉上眼繼續休息,我非常滿意這種生活,
“莫愁姐,鎮上王老爺家一個月後要辦壽宴,請您去,價錢挺高,不知道……”
我還是閉著眼:“准了!”有錢不賺,那是白癡。
“莫愁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舒坦!”
沈浪?我趕緊睜開眼,狗腿地爬起來架上恭敬的態度:“都托沈大哥的福莫愁才有今天,沈大哥大恩大德,莫愁沒齒難忘!”
沈浪招牌式淡笑:“莫愁不只是會一點點拳腳功夫,還是個高手。”
我靦腆地謙虛著:“一般般!”這無空恢復後的武功,確實非常棒。
沈浪微笑著:“莫愁在西商,也不是普通女子吧?”
我啞,怎麼說呢?說我普通吧,好像不是;說我不普通吧,我又確實挺普通。
歎口氣:“以前的事,我都已經忘了,莫提莫提。”
沈浪淡淡一笑,也不追問。這個人就是這樣,對什麼都好像不關心,可是我感覺得出他是個心思挺細膩的男人。我們相處的這幾個月裡,他就像我的兄長一樣,讓我圓了一把獨身女的哥哥夢。
新生活的新鮮,充實以及輝煌,讓我漸漸忘掉了那遠在西商的人和事。只是偶爾夜裡睡不著,還是會想到那個曾經時常與我同眠的男子,偶爾也會一個人哭泣。
不過我實在命苦,好日子總是沒多久。
因為我在綠堂鎮名頭實在太大,鄰鎮的,鄰城的人,都來找我辦事,這不算什麼。慘的是,居然葵決的武林人士也開始向我頻頻發起挑戰,三天兩頭就有人找我比武。我不答應他們就偷襲,攪得我和沈浪日日不得安寢。
靠!
不過我也在這些偷襲中才發現,原來沈浪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我搖頭,天天唉聲歎氣,這日子沒法過。
沈浪悠悠說道:“莫愁啊,看來我們是不能安穩了,要不我們離開綠堂鎮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我苦著臉,假意說道:“沈大哥,都是我不好,我連累你了。我一個人走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放心!”
沈浪略鄙視地看著我笑。
最後,被逼無奈,我和沈浪給會亭留了封信,連夜卷鋪蓋逃了。
別了,綠堂,我半年的家。
為什麼?每個跟我在一起的帥哥都很狼狽?為什麼?我總是有能力讓帥哥跟我一起沒有形象地逃竄?我實在無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和沈浪往葵決中部進發,又找了個叫田業的小鎮窩著。當然只能找小鎮,大城市不安全,怕人來挑戰。
這次我學乖了,低調,一定要低調。我們在小鎮下面的一個小村裡安了家。
沈浪會說葵決話,我也在慢慢學,這半年會了一點基本用語。我們從綠堂帶來的錢還能撐上一段日子,生活倒也不是很拮據。
自從我知道沈浪有絕頂武功後,我們倆就經常切磋。
真是沒想到啊,這沈浪的武功比我這個驚天第一高手高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劍法,簡直是劍神級別。
我對他充滿了崇拜。
到了這裡氣候明顯濕潤,下雨天增多,我的手腳都會有些反應。我知道這是上次墜崖的後遺症。而我的聲音,也已經恢復不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報復他們究竟值得不值得?如果再回到那天,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跳下去?
我從來都是個膽小的人,那時候只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這樣大無畏。
現在平淡下來,就覺得當時是多麼英勇,也多麼沖動。那麼高的懸崖,就這麼飛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是那個時候我想不到太多。
有時候也有點後悔最後兩次和他見面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挑明了問他,覺得羞愧,覺得尷尬,覺得無地自容的應該是他才對。
我終究是太要面子!
一聲歎息!
沈浪不久之後在鎮上找了份工作,教一戶有錢人家小孩西商話,也就是家教。
我這一無是處只會打架的女人,就去了那戶人家當丫頭,打掃衛生。
苦命喲!一代妖女,絕世武女,竟然去給人家當丫頭。
更可悲的是,我們倆可都是有著絕頂武藝的高人哪!真是暴殄天物,埋沒人才!
突發狀況
我早上和沈浪一塊去丁家,然後打掃院子,走廊,等等,總之就是掃地阿姨,上午就干這個。下午隨機,聽憑差遣。然後等沈浪一起回去做晚飯。當然,是他做。
晚上和沈浪耍耍劍,比試一下;或者跟著他吟詩作畫附庸風雅一番;或者跟他學學琴(沒錯,我改頭換面);或者出去溜達溜達。
我和沈浪簡直形影不離,加上住在一塊,很多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妻。我們倆相視一笑,也不辯解,很有默契。其實我們心裡都有數,彼此都不來電。他對我而言,亦師亦友,亦兄亦父。這是個很沉穩很內斂的男人,我非常敬重他。
這平淡的日子倒也過的不錯,一晃又是大半年。
我感謝老天,它總算是沒有拋棄我。如果沒有沈浪天天陪著我,這一年多的時間我不知道怎麼過。
這天,丁家一個親戚家的小孩來玩,那小孩來自葵決的京城。
小孩才十歲,真是個幼齒小正太,長的那叫一個俊,我都忍不住想去掐一下他水嫩的小臉蛋。
小孩貌似也很喜歡我,一直盯著我。我很得意,沒想到我一個掃地大媽也如此有魅力,連小孩子都迷上我。
快傍晚的時候去書房等沈浪一起回家。
那小孩也在書房陪著丁家小公子,他看見我又是盯著我一直看。這次看的我一身汗毛豎起來,難道我臉上有飯粒?摸摸,沒有。
“*&*&*&*&*&。”他嘰裡呱啦對我說了一通葵決話,快的我沒聽懂。
“沈大哥,這小孩說什麼呢?”我向沈浪求助。
沈浪面有凝色:“他說他認識你。有人拿了你的畫像給他爹,讓他爹在葵決幫忙找一下有沒有這個人。”
竟然會有這種事?難道我絕世武女的名號這麼響亮?
“你問問他有沒有認錯?怎麼可能?”再說畫像怎麼能算數?能看得清麼?還是古代人眼神好?
兩個人又用葵決話交談了一下。
“他說是最近他爹在西商的朋友拿來的畫像,很像,不過他也不敢確定。”
我手裡的東西全掉在地上。
西商,那就只可能是水昕閣的人了,老妖婦肯定沒這本事。估計是西商找不到我的人,就到葵決來找了;我一直都在葵決的小鄉小鎮,水昕閣在葵決估計是大城市有眼線,所以我安全至今。
靠,不是吧!找我干嘛?是想報復?還是……我承認,我天生比較愛幻想,也比較自作多情,不過我很快壓下了這一無恥的想法。
精神恍惚地和沈浪回家吃晚飯。
沈浪終於開口:“莫愁,是找你的嗎?”
我耷拉著臉:“可能是,還真是陰魂不散。沈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再換個地方,我怕這裡被找到。”
“那你總得告訴我什麼事情我才好幫你出主意。”
我只好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了一下,當然是把我渲染的比較弱勢比較無奈比較純潔比較偉大,把絲木說的比較不堪比較卑鄙比較惡毒。他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麼復雜。”
我鄭重點頭:“沒錯。沈大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嗎?他這人又小氣又陰險又無恥。要不,我們先躲一躲?”
他想了一會,笑道:“從西商追到葵決,這該是怎樣的深仇大恨?這人還真是陰險小氣無恥到極點,莫愁你說是不是?”
聽出他的嘲諷,我白他一眼:“照沈大哥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他了?難不成他找我回去是要把我當女王一樣貢起來天天膜拜?”
“有可能。”
我只能鄙視地看向他。
他呵呵笑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莫愁啊,跑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順其自然,聽從老天的安排。實在不行有我呢!”
我想想也是,老這麼跟縮頭烏龜一樣確實不行,我總不能躲躲藏藏一輩子吧!再說,我怕什麼?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該自卑的應該是他。
而且我身邊還有一個絕頂高手,他的武功神秘莫測,我都不知道有多高。
那小孩在丁家呆了一個月才回家。
他走後,我又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沒什麼動靜,估計小孩也忘了這事,於是放下心來。
最近沈浪情緒不對,我發現了,他總是一個人走來走去也不說話。我很小心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說。
終於,幾天以後,他開口了:“莫愁,我想回西商一趟,你回去嗎?”
我懵,他是這個事。回西商?我還真沒想過。
“你怎麼忽然想回去了?”
他看著地上,慢慢開口:“過段時間我娘六十生辰,我十幾年沒回去過,想回去看看;還有她十五年祭日也快到了”
她?他的那個情人?死了?……難道就是為了她,在這裡躲了十四年多?西商男人都好癡情,絲木他爹也是。
我實在不願意觸及他的傷心事,於是選擇沉默。
“一起回去吧,這麼長時間有你在身邊唧唧喳喳,一個人我反倒不習慣!”
我哈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我這麼重要,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很好,我原諒他說我唧唧喳喳。
我很義氣地拍拍他的肩膀,面帶得瑟:“沈大哥,看在你這麼重視小妹的份上,小妹就勉為其難,勉強陪你走上一遭。”
他笑著點頭。
回去就回去吧,美男大叔的東西是一定要送到王妃手裡的,然後把他的棲息之地告訴王妃。想到大叔,一陣心酸!
我琢磨著是不是要跟沈浪開口,讓他回到西商冒充一下我老公。回去的話就有可能遇到絲木,我不恨他,可是我怨他,不想再跟他牽扯不清;再說,如果他已經成親了,那我不是很沒面子?好像棄婦一般。現在我也帶了個老公,還是個絕頂高手,馬上就不丟人。
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怎麼開口。
“莫愁,”沈浪吞吞吐吐的,面有難色,“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我很爽快:“說!”
“那個,回去以後,你能不能假裝,是我妻子,我不想讓我娘知道我這十多年還是一個人。”
啥?我的媽呀,老天你果然優待我。
我假裝沉思,有點為難的樣子。過了一會歎口氣:“也罷也罷,小妹好人做到底,勉強答應你。”
沈浪感激地朝我笑笑。
“不過,”我抬頭,“沈大哥,你武功這麼好,不管碰上什麼人,一定要保護我的安全。”
“肯定!”沈浪點頭。
准備了一下,我們出發。不過房子還留著,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再回來繼續隱居。
我戴上面具,梳了婦人頭;沈浪還是灰色的衣袍。一個優雅的成熟男人帶著嬌俏的年輕老婆,確實也是不錯的搭配,我笑。
在葵決境內走了十多天,越過沙漠,又到了沙漠小鎮沙濱。
西商,仙女回來了。
重回西商
經過洛城,算是正式進入西商。
感慨萬千,我有多久沒回來?
騎著馬迎風感歎:“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莫愁,不要如此深沉,不像你!繼續走!”沈浪拉著韁繩朝前進發,我看著他,覺得此人現在的架勢頗像大話西游最後改頭換面的唐僧。
“相公,你等等我!”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叫一聲,然後跟上。
自從進入西商,我和沈浪就自覺地扮演著恩愛夫妻的角色。和沈浪一起,我們就不用走小鄉小鎮,盡管往大城市去。用的錢還是我當年梁上君子那會偷來的,沈浪見我那麼多錢,也睜只眼閉只眼沒問我來歷。
我們找了間酒樓好好吃一頓。是的,葵決吃的東西和西商有差別,這次回到西商,我胃口大開。我已經完全把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當自己是道地的西商子民,適應能力還真是強的驚人!
這些酒樓,茶館,最是八卦是非地,我深有感觸。這不,這會旁邊那桌幾位大哥又開聊了。我歎口氣,不聽也得聽。
先是什麼武林裡的大事,什麼派選掌門啦,宏門二當家給人殺啦,什麼某莊大小姐嫁給了某位大官啦。
“對了,前幾日華山派又追殺了幾名驚天教余孽,真是大快人心。”
我一驚,驚天教余孽?算來也快兩年了,他們應該全都毒發而亡了,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難道是玄月?趕緊豎起耳朵。
又一人答道:“這兩年驚天教余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總算是鏟除了一代禍害,江湖得以安寧。”
我和沈浪低頭扒飯,卻在認真聽著。
“就是就是,驚天教作惡多端,終於自食惡果。回想兩年前新任教主大典當日,真是精彩。新任教主無空叛變,墜崖身亡;驚天教主和教眾被一神秘組織襲擊。那天真是戰況激烈,死傷無數,一直到晚上才平息下來。”
說到我了,我得意,咱也是個名人!
“刑大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當日你就在大典上?”
那人聲音略有得意:“我當然不在,我也是聽說。據說新任教主西座無空和那個神秘組織的人有染,那人還替西座無空解毒。兩人有奸情,西座無空當時還懷著孕呢。可事實上那人是在利用西座無空對付驚天教。西座無空知道真相後,傷心欲絕,羞憤難當,無臉見人,痛不欲生,遂跳崖身亡,一屍兩命。真是可恨可歎哪!”
我,我,我噴,這都什麼跟什麼?什麼是以訛傳訛,什麼是八卦,終於見識到了。我現在絕對是羞憤難當!冷笑,我也成了風口浪尖的名人。
沈浪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強忍住怒氣。
“驚天教一朝瓦解,教徒死傷過半,真是大快人心。只是那個神秘組織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是何門何派,卻是奇了。”
果然如我所想,老妖婦敗了。
聽他們說的起勁,我一時好奇,忍不住湊過去問他們:“聽幾位大哥談吐,想必幾位大哥都不是尋常人。”
奉承話一出,他們馬上都看著我笑。
我馬上又問:“這追殺驚天教余孽是怎麼一回事?驚天教教徒似乎都是身中奇毒,怎能存活到現在?”
其中一位呵呵笑起來:“這位夫人有所不知。當日巨戰,驚天教很多教徒叛變,紛紛倒戈。還有一些趁亂到驚天教藥庫中偷取了解藥,是以那天之後,驚天余孽互相之間也在追殺,為的是搶到別人的解藥。可悲哪!”
我驚,還有這事?我吃的是真的完全的解藥,教主只會在大典前煉制。那他們偷的,就是三個月的解藥?也是,如果解藥夠多的話,活個幾十年也是可以的。雖然不能人道,可好死不如賴活。
這樣他們之間勢必就要自相殘殺。
真是復雜,這算不算是我做的孽?馬上搖頭,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
那玄月不會已經……
我在驚天教呆了很長時間,沒覺得他們壞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啊。也可能是我一直在教裡,沒有到最前線去的原因。我這個身體以前就是個大魔頭。
華山派,華山派!眼前一亮,無靜勾引了華山弟子跑了,原來華山派是公報私仇來著。
我很沮喪地發現,雖然我討厭老妖婦,可是我對驚天教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感情滴,怎麼說我也當了幾秒鍾驚天教大姐頭。這會聽說我的小嘍囉被追殺,我有那麼一點點小心疼。再說現在驚天余孽根本一點翻不了浪花。
哎!我女強人起步的地方,現在毀了。
沈浪家在蘇中城。沈浪,自然也和我的名字李莫愁一樣是化名,他本名蘇致宣,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他沈浪,順口。
蘇中城的蘇園,就是沈浪他家,據他說他家是劍術世家,怪不得他劍法那麼好。
而他離家的原因,就是他和一個不該愛的人相愛了。他們兩家是世仇,所以兩家極力反對。後來不知怎麼那位姑娘死了,他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西商。
歎口氣,古代版羅密歐與朱麗葉。
我看蘇園這規模,也不是普通人家;看沈浪的武功,他們這個劍術世家應該是比較老牌的。
我們的到來,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失蹤十五年的蘇家大少爺回家,怎麼會不震動全蘇園,甚至全蘇中城?
他娘哭的人差點厥過去,我也動容了。這種久別重逢的親情場面我總是扛不住,我也很久沒見我媽媽了。所以當她緊緊握住我這個兒媳婦的手時,我哭的厲害。
沈浪和他爹關系倒是比較冷淡,見面沒幾句話,不過我這個兒媳婦他倒是深深看了幾眼。
沈浪還有一個弟弟蘇致解,一個妹妹蘇致情。這麼多年沒見,他們也幾乎快認不出對方,尤其是妹妹,沈浪走的時候才一歲。(他娘四十多才生下這個小妹妹?強!)
我還真是命好,又成了蘇家的大少奶奶,過著米蟲生活,悠哉喲!
第一天晚上,蘇媽媽就拉著我談心,我表現的落落大方,賢惠大度,溫柔善良,她很滿意。
蘇媽媽一臉和藹地問我:“莫愁啊,你和宣兒成親多長時間了?”
我略羞答答:“兩年。”
“哦。”蘇媽媽了然,然後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笑瞇瞇。
我和沈浪只能傻笑。
“兩年還沒動靜?你們兩個也真是不懂事。回頭我找大夫給你們倆都開點補藥。宣兒你也是,要多多用功才行!”
抱孫心切!
沈浪連連點頭:“我知道,娘!”
我也小雞啄米點頭,細聲細氣:“我們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蘇媽媽滿意地回去休息。
我碰碰他手臂:“相公,那補藥你全喝!”
“倒掉不就行了!”
我一想,這麼浪費蘇媽媽的好意怎麼行?
“干脆給小黃喝吧,讓她多生幾胎!”我最後定奪。
“也好!”果然婦唱夫隨。
小黃,乃蘇園裡的看門狗。看門小狗,多多益善。
沈浪的妹妹小情長的真不錯,性格也活潑可愛,年紀正是適婚年歲,所以上門求親的人很多。不過她說她還沒有中意的帥哥。真是好命,有那麼多能挑的。
我琢磨著我是隨便找個嫁了,還是和沈浪在葵決隱居一輩子?我現在已經可以近男色,總不能讓我活兩世到翹辮子的時候還是老處女?我可不是什麼貞潔烈婦!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對付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我順手的很。很快沈浪他妹妹小情就跟著我左一個大嫂,又一個大嫂叫的很歡。
因為沈浪他娘六十大壽就快到,我和小情出門逛街去看看買點什麼禮物。
買了不少東西,渴的很,找個茶館休息。人家小姑娘講究,偏要樓上包廂,果然是有錢人作風。
剛聊了一會。
“大嫂,我好困,想睡覺。”小情用手托著頭。
我鄙視:“小情你不是吧,才一個時辰,就累成這樣?”
不過,我也覺得頭重起來,昏昏欲睡。
怎麼回事?
那邊,小情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拍著頭,頓悟:茶裡讓人下藥了。
真是蠢啊,我這個下迷藥無數的絕世武女,竟然一著不慎著了小人的道,我怒!
不過我怒不起來,人就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
再次相遇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口中,急切地在我嘴裡每一個角落探索著。
“唔……”我動了動,輕歎出聲。
意識慢慢恢復過來,嘴上一輕,那東西溜了出去。
周圍有微微的搖晃,我的身體好像被什麼緊緊圈住。
我在哪裡?剛才……茶樓,迷藥……
我猛地睜開眼,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就在眼前。那人嘴角噙著笑意,深情而又專注地看著我。
我就是被他抱在懷裡,剛剛,我嘴裡的,是他的舌頭,他在輕薄我;也是他把我迷昏了。一摸臉上,面具果然不在。
我看著他,瞬間,怒氣,怨氣,恨,不甘……種種情緒湧了上來。我一把推開他,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那人躲也沒躲,“啪”一下,聲音大的嚇人。
他又把我拖進懷裡,在我耳邊小聲說:“寶貝要打多少下都可以,我絕對不躲。”
有這好事?
我冷笑:“莫非江湖上又出現了什麼動地教,可惜我現在不是什麼動地教的聖女,印少閣主怕是要失望了。”
沒錯,這就是那個卑鄙無恥到極點的男人印思慕。還對我用迷藥,真是罪加一等。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看著我的眼睛,小心地說:“都是我不好,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再也不騙你。寶貝你原諒我一次!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我掙扎起來,卻掙不開,好像內力被封住了。
我火:“你這個混蛋,不許叫我寶貝,我聽著惡心。”
他把我抱得更緊,在我耳邊低喃:“寶貝是真的生氣了,寶貝脾氣這麼大!”
我何止脾氣大,我現在想殺了你。
我又用力掙脫他的懷抱,無奈實在力量懸殊,我更加火大,一口咬上他肩膀,狠狠地。
過了一會我放開嘴,滿意地看到一絲紅色滲了出來。擦擦嘴角看向他,他還是春風般笑看著我,活像一顆棉花糖。
我舉起左手,朝他完美無瑕的臉上又是一巴掌。
他果然不躲。
正想再給他一巴掌,一個顛簸,晃了一下,我這才發現我們是在一輛很大的馬車中。
“你要帶我去哪?”
他親了下我的嘴角,我連忙別開臉。
“回弛州,不是說好了要成親的?我們回去成親!”
呸!
“你趕快放開我,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兩清,誰也不欠誰!還有,我已經嫁人了,我是蘇園的大少奶奶!請你尊重點!”我強壓住怒氣。
他低低笑了:“蘇家少奶奶?” 眼睛瞄向我胸口,“我們可以現在就驗證一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嫁人。寶貝你說這樣好不好?”
靠!我一驚,他不是想在馬車裡對我怎麼樣吧?雖然以前我非常十分及其想和他****,可是現在的情況,那就是強暴!
我深呼吸幾下,努力平息怒氣,快速轉動大腦想辦法。他武功比我高,周圍肯定還有很多暗衛,我怎麼脫身?
他忽然對准我的唇壓了上來。還沒等我閉緊牙關他的舌頭已經闖進我嘴裡,找到我的舌頭一陣糾纏。我躲來躲去也躲不過,剛想用力咬,他的舌頭又退了出去。
“寶貝你好甜!”他看著我很無賴的樣子。
忍無可忍,我大叫一聲,然後對著他冷冷地說:“馬上停車,不然我咬舌自盡!”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弧度更大。
不信?
我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對准脖子:“我可以咬舌自盡,也可以拿這根簪子了結我自己。你不要不信,連跳崖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他看著我,臉色頓時黯了下來。
“我數到三,一……”
“不用三了,都聽寶貝你的!”他終於妥協。
我得意地點頭,小人,終於贏了你!
等馬車一停,我戴上面具飛快跳了下來,向著來路走回去。
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他也下了馬車,正跟著我。
不去管他,繼續走。問了好幾個人,終於在天黑的時候到了蘇園,腿酸的直打哆嗦。
他一直跟著,我不再回頭看他,徑自走進蘇園。
回到蘇園,大家看見我都又驚又喜。
小情眼裡含著淚花:“大嫂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急得要命。到底怎麼回事?我在茶樓醒過來發現就我一個人。”
沈浪,蘇媽媽他們也都圍了過來。
我呵呵笑起來,這可怎麼說呢?想了半天,想出個蹩腳理由。
“是這樣的,我在茶樓發現一個人和我失蹤五年的哥哥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就追了出去。一直到郊外才追上他,結果不是。都是我不好,讓大家擔心了!”
“這樣啊。”蘇媽媽拉著我的手,“以後有什麼事先說一聲,省的大家擔心。”
我點頭:“以後不會了娘!”
就這麼蒙混過關。
回到房裡,沈浪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早知道瞞不過他,只好把下午的事情告訴他。
他聽完就咧開嘴一臉深意:“莫愁你還會以死相逼這一招?”
我斜著眼白他:“有什麼問題嗎?我可是認真的!”
“像你這麼膽小怕事的人也會自殺?”
我笑:“相公還真是小看我,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那他要是不放你你會不會真的咬舌自盡?”沈浪追問。
“當然不會,我有那麼傻嗎?一哭二鬧三上吊簡直愚不可及!”
說完一愣,我自己都樂了,沈浪更是笑得肩膀一陣陣顫抖。
過了一會,他調笑:“照這樣看來這人也不是那麼卑鄙無恥,你以死相逼他就依了你。”
我不說話,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快依我。我最怕他跟小說裡那些男人一樣把我囚禁起來,然後開始死命虐我的身,虐我的心。這樣的話,照我的性子,到最後一發狠跟他同歸於盡也說不定。
他放我走反倒讓我對他的怨恨淡了一點。
不過這人最惡毒的地方就是:他不會明著囚禁你或者關你,可是你卻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他不看著你,周圍還有一群人。
這是不是變相的高級的囚禁?只是相對比較自由而已。我想這才是惡毒無恥的極限。
我要早知道他是這背景,當初絕對不會喜歡他;只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大家子一起吃早飯。這蘇家還真是有規矩,一日三餐都必須一家人一起吃,沒有特殊情況都不能在房裡用餐,害得我都不能多睡一會。
門口家丁過來說有人遞了張拜帖。
蘇家是劍術世家,有人拜訪是經常的事,我也不以為意。不過蘇爸爸看完拜帖,眼睛一亮,站起身親自出門迎接。
“爹親自去迎接,應該不是普通客人。”小情說出了我們大家共同的疑惑。
站起身,准備回去睡個回籠覺。剛走出門口,看到蘇爸爸熱情地領著來客往客廳去。
我一個站立不穩,連忙扶住門。
那來客看見我,彬彬有禮地點頭致意,明亮的眼眸閃出一絲狡黠。
我靠在門上陰笑: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他居然住了下來!
蘇爸爸中飯的時候把他介紹給我們,說是一個朋友的兒子,叫逐玉,要在蘇園住上一段時間。說到這話的時候,思慕小人看著我極為大方正常地笑。
很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看我不整死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無賴小人,我就不是一代絕世武女!
不過我也是嘴上說說過過癮,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和能力。論武功,我不如他;論心計,我不如他;論勢力,我不如他;論什麼,我都不如他。還是不要糾纏不清為好!
所以我決定無視他。
藐視敵人,是戰略戰術的最高境界。這是集合眾多兵法大師的精粹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
鎮定!
他來了才幾天,就用他的翩翩仙姿把蘇園上下都收服,人人都誇他是個謙和有禮,溫潤如玉的好兒郎。
小情跟我提起逐玉公子的時候,也是一副欲語還休,羞答答的嬌羞女兒樣。我一驚,這丫頭不會看上絲木吧?很有可能。這可不是好現象!
我絕口不提他的名字,也盡量避免和他見面。一日三餐是免不了,我也只低頭扒飯,從來不看他不理他。
大多數時間我就窩在房裡看書,當然,看的不是正經書,蘇園有很多奇書。我只要一出門,他就總會適時地出現在我面前展現他無恥而又魅惑人的笑臉,所以我寧可在房裡呆著。
又過了幾天,蘇媽媽六十大壽,我和沈浪出一份,送上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佛。家人壽宴上,我們倆還合奏了一曲,他談我唱。當真是琴瑟和鳴,羨煞旁人!雖然我現在嗓子有點啞,不過只要挑對歌曲,效果也是不錯滴!
絲木這人還真是臉皮厚,我們一家人慶祝蘇媽媽六十大壽他參加個什麼?還不早點滾蛋!
不過他給蘇媽媽送上了一份禮,一顆豆子,叫什麼湘靈豆。蘇爸爸贊歎著道謝,說這是二十年才能煉制一顆的奇豆,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保持青春的佳品,對女性來說特別珍貴。從此蘇園的人,尤其是蘇媽媽對他更是愛護有加。
我冷笑,這人就是會做表面功夫!
無恥小人
天天在屋裡呆著實在是太悶,我琢磨著不會真的每次都碰到他吧。開門看了一下周圍,沒人,偷偷出去。
剛走出小院,就聽到無比耳熟的戲謔的聲音:“大少奶奶終於肯出房門了?”
走過來一個人。
我嗤笑,你一個少閣主整天不干正事就天天盯著我?你還真是枉費印老頭一番苦心栽培,沒出息!無聊!
一看見他,出去玩的好心情頓時消失,回房。
他一把拉住我。
我冷冷地看向他。
他溫煦地笑著,塞給我一個盒子:“你送我的,還你!”
我有送過他什麼東西嗎?我怎麼沒印象?拿了趕緊回房。
到屋裡打開一看,是一只黑手鐲。
我大腦有點混亂。
那不是我最後一晚送給佐羅的?怎麼他說是我送給他的?
他想說什麼?他想告訴我他就是佐羅?是不是這個意思?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是,那他肯定不可能是一直在驚天教裡,要中途混進去。可能嗎?
中途……我努力回想兩年以前的事。
眼前一亮,最明顯的,佐羅剛開始身上沒有檀香味,過了段時間忽然有了;然後有幾天沒有,後來又有了。難道?
是了,有檀香味的是他,沒有味道的是真的左衛。我對他身上的味道那麼熟悉,他必定要加以掩飾。而左衛整天戴著眼罩,眼睛都幾乎看不見,大半邊臉都遮住,他只要稍微易容一下,別說驚天教裡的人,就是我也認不出來。
沒錯,所以我才會對佐羅有那麼點意思,因為完全就是他本人,我還真是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傻瓜,笨蛋。
當我看著紫簪子紫項鏈還有琢慕劍想他的時候,他一定很得意吧?
我冒充美男大叔的老婆表演的稀裡嘩啦還被鄙視的時候,他肯定也笑的很開心是吧?
我在山洞裡講鬼故事,講的自己都怕了,還跑到他旁邊尋求安慰。
碰到竹林迷陣的時候,我看到他受傷了還要再進去,馬上鬼使神差要和他一起,我還真是暈了頭。
……
萬幸,我最後一晚沒有說胡話,沒跟他說我對他有那麼點意思。不然他肯定要會自豪地宣稱,我這輩子是非他不愛,他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只會對他有感覺。
我被他騙了多少次了?大的如那次綁架我,裝成佐羅,騙我回教,小的是數也數不清,真是禽獸不如。
我握緊拳頭:完全就是把我當猴耍!
反過來,我能對他做什麼?我真的很想狠狠地報復他,可是我什麼都干不了。我痛恨我力量的弱小。
這件事,也加深了我的自卑感,證明了我確實是個笨蛋。
這讓我情何以堪?
惹不起,咱就躲!能屈能伸是我的專長。
接下來兩天我都灰溜溜,一蹶不振。
沈浪發現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搖頭苦笑:“只不過發現我自己是個蠢貨,一時難以接受!”
沈浪被逗樂,直笑:“不是吧,你不是一代絕世武女嗎?怎麼就覺得自己是蠢貨了?”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轉移話題:“沈大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留在蘇園還是回葵決?”
沈浪恢復了淡淡的表情:“我自然是要回葵決,這次只是回來看看家人。”
我點頭:“沈大哥,我去弛州送點東西,之後我們一起回葵決,我也不想呆在這裡。”
沈浪側著臉看我:“莫愁也要走?沒有捨不得的人?”
“捨不得?”我了然地笑,“吃一塹長一智,我還不學乖點?沈大哥你真當我是笨蛋啊?”
沈浪笑道:“隨便你吧。不過我看著他人還不錯,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卑鄙無恥禽獸不如?”
我馬上接話:“沒錯,他是好人,我是小人!”
沈浪說不過我,遂笑著不答。
於是我們決定,過幾日向他爹娘告別,直接去弛州,然後回葵決。
第二天,沈浪說去找他的故友,晚上不回家。
那就剩我一個人?我趕緊把門窗關好,怕有小人進來。
果然,還沒到半夜,有人敲門,我被嚇醒。
點了燈,小心地走到門口,輕聲問:“誰?”
“是我!”聲音顯而易見。
我扯下嘴皮,防的就是你這個小人。
“我已經睡了,逐玉公子請回!”
“你不開的話,我會大聲喊,讓全蘇園的人知道你大少奶奶和我的關系。”
無賴這兩個字還真是為他量身定做!
門一開,他就閃了進來,然後帶上門。
昏黃的燈光下,來人越發顯得迷人。暗自歎口氣,當初也是被他的這副臭皮囊迷昏了頭,才會掉入陷阱。果然,色字要不得!
他忽然抓住我,把我往他懷裡拖,我只好用武力掙脫。大半夜的又不敢用全力,怕乒乒乓乓引起騷動,那樣的話我和沈浪好不容易營造的假象全都會被破壞。
我絕世武女的武功和他比起來還是不行啊!當我被他壓在床上的時候,我只能這麼說。
“逐玉公子有話快說,我還要睡覺。”被他整個壓住,動都不能動,我也不白費功夫。
以死相逼,估計第二次也沒效果,我是很識相的。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指尖摩擦著我的嘴唇,我別開臉。
“那日你跳崖,我也沖過去想一起下去,被爺爺拉住了。”
我實在忍不住鼻子裡嗤了一聲。
他轉過我的臉,逼我看著他。
“寶貝你對我最大的報復,不是讓我拿不到磨環,而是你離開我!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你!你知道這兩年我有多難過多痛苦嗎?”
我暗自好笑,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權當聽笑話。
“我本來想瞞你一輩子,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會知道。”他又朝我的臉靠近了一些,“我也捨不得寶貝你冒險,所以才假裝李力混進驚天教保護你。是我不好,讓寶貝你受苦。我保證只會有這一次,以後永遠不會騙你,好不好?”
我面無表情:“有的事情,一次已經嫌多。”
他忽然吻了上來,我左右閃躲最後還是沒躲得開。他這次很溫柔,溫柔地不像他。一點一點舔過我的唇,舌慢慢滑進我口中,也是無比溫柔地追逐著我的舌。
我不反抗也不回應。
“寶貝不要生氣了?跟我回弛州,用你一輩子的時間來報復我,好不好?”聲音柔的足夠滴水。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被他溫柔的聲音溫柔的眼神溺斃。只是現在我學乖了很多:這個人越溫柔,越是有問題。
我不說話,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笑起來,桃花眼一片風情,我連忙把視線轉向他脖子。
“寶貝比我想的還要聰明得多。要不是那段時間我以為你的反常是想變心離開我,我有點心亂,否則我一定能猜到你想干什麼。大典那天事情一解決,我馬上派了大批人去找你。先是查到零城一家醫館收治了一個全身摔傷的姑娘,被晉饒一家人帶走;一路追到晉饒,你又提前離開。”他握著我的手,慢慢撫摸,“分了幾批人幾個方向追你,終於在洛城有了你確切的消息,可也是在那失去了你的蹤跡。一個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姑娘,戴著你曾經戴過的面具,騙過了所有的人。被她這麼一耽擱,我就徹底失去了你的下落。”
我驚,洛城,不就是那個離家出走被家裡人逼婚的小姑娘嗎?走的時候送了她一張我的面具,原來就是她幫我擺脫了追兵。等到他們回過頭來再追我,我已經出了西商,當然是徹底失去蹤跡。
老天果然都安排的天衣無縫!
“在西商找了將近一年,我心灰意冷,料想你可能已經不在西商。如果你還在西商,絕對沒有找不到的可能。之後往周邊的小國去找。水昕閣在那裡的大城市也有一些眼線。你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洛城,很有可能去了葵決。於是又托了葵決的朋友幫忙找,果然有了你的消息。有人看到你的畫像說你和一個叫絕世武女的人很像,只是絕世武女在葵決也失蹤有一段時間。在葵決找人當然沒有西商這麼簡單,又費了不少時間才有你的消息。我剛想去葵決找你,你和沈浪就已經在回西商的途中!”
他不斷親著我的臉:“寶貝,不要再這麼折騰了好不好?我那時看到山腳下一大片血跡,心跳差點停止,我最不願意看到你受傷害。”
我冷笑:“不想看到我受傷害?那你就不怕我回了驚天教有危險死了?說的還真是好聽,你以為我真那麼蠢相信你?誰知道你現在又想搞什麼鬼?逐玉公子犯不著在我這裡再浪費時間!請出去!”
他神色有點暗:“對不起,寶貝。磨環是我們印家的傳家寶,在爺爺手上丟的,他想在有生之年奪回。而西座無空原先就是和水昕閣有過協議,只是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你。我也是掙扎了很久才同意爺爺的提議。驚天的武嵐,左衛,幾個壇主,還有唐長老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會保護你。我也一直在你身邊,你肯定不會有事!”
武嵐?靠!我無話可說。怪不得左衛換了人老妖婦也沒發現,原來有武嵐頂著。武嵐絕對是個007的頂級人才,絕頂人才!
就為了一個傳家寶,搞這麼多事情,這些人還真是不可理喻!
就為了印老頭阻止自己和毒王在一起,老妖婦就搞這麼多事情,果然變態!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都讓我碰上了,關系還都不小!
我還真是倒霉!
“我如果知道你會這麼生氣,甚至玉石俱焚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報復我,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總之是我錯了,寶貝!你原諒我一次!”
我不耐煩:“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讓人看見了不好,我自己會好好想想。”
想什麼?別說我現在怨你不想和你在一起,就是我不怨你,也得好好考慮一下,你家實在太復雜不適合我。我以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不顧一切想跟你在一起。
“寶貝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看向他,他眼睛裡有笑意。
我實在不願意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你馬上給我出去,我要睡覺。你再不出去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好!”他馬上翻下我的身體,立在床前,我坐起身。
他飛快在我嘴上啄了一下,燦笑:“別想逃,就算你一輩子不原諒我,你也只可能是我的女人!”
還有沒有王法?
我強壓住滔天怒火,微笑,送客。
等他離開,趕緊鎖好門,躺在床上抓著被子深呼吸。
再默念幾遍: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千萬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語騙到,他越溫柔越有陰謀。我不可以再做傻事,不可以再跳進陷阱,不可以再愚蠢,不可以忘了當日一身的傷怎麼來的。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這種無恥之徒,一定要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
悍婦發飆
沈浪多年未歸,這次回來事情還頗多,我也不便一直跟著。
這兩天下雨,我的手腳有點反應,加上那天晚上的打擊,心情越加不好。
只要一想到讓我受罪的罪魁禍首,我就恨的牙癢癢。這種事情要是再發生一次,我會變成誰?滅絕師太?李莫愁?老妖婦?
一個人躺在床上恨不得扎小人洩憤,這時候門開了。
居然是罪魁禍首。
送上門了?
我真的很想好好修理他一頓,可惜我很有自知之明。
我惹不起你,我躲你還不行嗎?
他走近,揚起嘴角:“寶貝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午飯也沒出去吃?”
我閉著眼睛假寐。
“你不睜開眼睛我馬上親你!”聲音裡有調戲。
我睜開眼睛微笑,直接下逐客令:“逐玉公子,我想睡會午覺!”
站在我床前的,那可真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啊,我臉朝裡側不去看他。
他在我床邊坐下,幫我掖好被子:“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那時候受傷急著趕路,傷肯定沒有全養好,要不要我陪你去神醫山莊住段時間好好養一下?”
我很快接話:“我很好,多謝逐玉公子關心。”
他直接撲到我被子上面壓著我,手撐在我脖子兩側:“寶貝跟我這麼生疏?”
我公式化地笑:“逐玉公子說笑,這大白天的還請逐玉公子注意一點!”
我是真沒想到他大白天也敢堂而皇之來我房裡。
他的臉又靠近了一些,眼神勾人:“寶貝的意思,是邀請我晚上再過來?”
我已經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心跳又開始砰砰砰加劇,還真是沒出息!
我是個小人,可是對付這種無賴我還確實沒辦法。比他更無賴我做不到,比他更強大我沒辦法做到,只有沉默。
“寶貝……”他聲音柔的滴水,“你打我罵我,我真的不還手,只要你高興!”
“啪!”一下清脆的聲音,你說打我就打,我的火正沒處撒。
他還是那副勾人的表情看著我,一點不惱。
“寶貝生氣的樣子也這麼可愛!”
我終於忍無可忍:“夠了!收起你的溫柔你的深情,滾遠一點!我討厭看見你這張臉,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你他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滾!”
我恨恨地看著他,不知道此刻我的眼神是不是會殺人?
他笑起來:“寶貝脾氣這麼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雙眼凶如狼,大聲嘶吼:“說了不許叫我寶貝,我聽著惡心,你耳朵聾了?”
“寶貝還是不原諒我,我該怎麼辦?我是真的知錯了,真的要悔改。難道要我把你抓回去圈起來慢慢對你好讓你開心?”他說的很輕松,手在我臉上摩挲。
“你敢!”我惡狠狠地。
“那就聽你的不抓回去,生米煮成熟飯怎樣?”他飛快在我脖子上啃了一下,留下一個紅印,“寶貝現在可是正常的女人!”他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惡意的挑釁,強調正常二字。
我無語,實在無語,轉過頭不理他。
他又在我脖子上呼氣:“寶貝放心,我不會在其他男人床上要你!”
我看著他,點頭。很好,算你還有點道德心和廉恥心。
他猛地低下頭覆住我的嘴,這個混蛋小人,現在這種情況還輕薄我。我躲來躲去躲不過,他的舌已經闖了進來找到我的舌。
就在這會,門開了。
我掙扎著“嗚嗚嗚”示意他,他恍若未聞,還是沒有放開我,不停地在我口中胡攪蠻纏……
進來的人笑了幾聲,又帶上門出去。
我火,剛要咬他舌頭,又被他察覺,靠!他開始吸吮我的嘴唇,好一會才放開我,眼神略顯迷離:“寶貝,我好想吃你!”
我恨!我覺得我的嘴唇肯定腫起來了。
身體實在動不了,那我就動腦袋。眼裡一道精光,一狠心,用力朝他頭上撞了上去,聽到他“啊”了一聲,我也撞得頭昏眼花。
他撫著額頭低低罵道:“真是只潑辣的小野貓!”
“出去!你這個大混蛋!再不出去我咬死你!”我咬牙切齒,你再不出去還有更潑辣的等著你。
“好!都聽寶貝你的!”他終於爬起來,我長舒一口氣。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我一嚇。
“快點回弛州吧,我找人幫你好好調理一下身體,閣裡補品也比較多。要不讓人先送點過來?”
“你趕快給我滾!”
他笑著開門出去。
呼,終於送走了瘟神,我在床上苦著臉。
剛才進來的肯定是沈浪,其他人的話早就鬧翻了天。
晚上看見沈浪,我難堪得只想揍自己一頓,這種場面讓他看見了我還有什麼臉。
他倒是笑的非常自然。
“莫愁還要回葵決嗎?”沈浪打趣我。
我尷尬地說:“沈大哥,你看到的是假象,我真的不想的,是他逼我。你也知道我武功沒他高,根本反抗不了。我真的沒辦法!”
他掩口直笑:“我明白,我明白!”
擺明了一萬個不理解。
我搖頭,知道解釋不通。
忽然想到個問題:“沈大哥,我覺得我最好不要去弛州,那裡是那個小人的大本營。可是我一定要把一個朋友的情況帶給他娘,所以……沈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走一趟,我就在蘇園等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回葵決好不好?拜托!”
“不好!”他直接搖頭,“你自己去。”
我傻眼,不是吧,這是他說的話麼?
“他要是想抓你,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弛州,都能做到。那你親自去弛州有什麼關系?”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沈浪拍拍我的肩:“順其自然,再說有我陪著你!”
我點頭,沒錯,我不是這麼懦弱的人,我是不死小強。
兩天後,我們向蘇家告別。沈浪的娘哭的很傷心,他爹也臉色陰沉。他娘緊緊抓著我的手讓我好好照顧沈浪,說他以前吃了太多的苦。我哭著點頭,差一點就想勸沈浪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他的那點事情,只是粗略和我說了下,不願深談,我也不好去掘開人家的傷疤。
只是沈浪堅持要回葵決,大家都沒辦法,最後只有離別。
坐上馬車,從窗口向後看,一家人還在門口望著,我一陣心酸。
“沈大哥,我家鄉有首老詩:慈母手中線 ,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天人永隔是沒有辦法,可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偏要一家人活著天涯海角永隔?你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過去的事情牽住了你十五年,何必呢?你的家人對你來說一樣重要。”
沈浪低著頭不說話。
我歎口氣,不再說話,這人固執得很!
家家有本難年的經啊!
再回弛州
出了蘇中城,我就不再戴面具,住客棧也和沈浪分房。反正傳聞西座無空已死,應該也沒人會懷疑我。
自那日離開弛州回驚天教,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半不止。
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我不禁有回到故鄉的感覺,真是感慨萬千。
看著城門上大大的“弛州”兩字,我負手,迎風而立,淚意盈盈,極其做作地用我略帶磁性的聲音吟了一首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沈浪噗的笑了,看來鄙人果然是讓人尋開心的好果子。
第一步:找客棧。什麼客棧?當然是老字號:“丁字客棧”。果然還穩穩立在那,我激動得無語。
放下東西,先辦正事,去盧王府見王妃。
沈浪在外面等我,我一個人進去。
王妃一看到我手中的玉佩,淚如雨下,我也一樣。
我有點愧疚:“對不起王妃,本來這應該兩年前就送來,可是耽擱了。”
“無礙無礙,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拿起玉佩,還有掉下來的那個角,摸了又摸。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她很平靜,說早有准備,這兩年沒有兒子的消息她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我看著她蒼白無助的臉,只能抱著她一起哭。
出了王府,擦干眼淚。沈浪也沒說什麼,默默地陪著我回客棧。
我們決定在弛州呆兩天就動身回葵決。
第二天,我照著記憶去蛋定天下找婉兒。裡面的伙計說婉兒剛生完孩子正在家裡休養。
孩子?哈哈哈,她居然有孩子了?還真是動作迅猛。
一路打聽到州府地址,讓門衛大哥進去傳話。
很快,婉兒跑了出來,看見我抱著我就哭,我也是。久別重逢,實在忍不住。婉兒生完孩子稍微胖了一點,不過臉色看著更好。
“都孩子他娘了,還哭哭啼啼的,讓你兒子看見才叫丟人!”我打趣她,忘了自己剛才也哭了。
她笑著打我一下,帶我進去看她的孩子。
孩子才三個月,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吸自己手指,還看著我直對我笑,可愛到爆。
葉小帥哥對這母子倆可真好,看得我又眼紅又嫉妒。婉兒你這命實在是好,我真是從骨子裡羨慕。
“小琢姐姐,寶寶還沒起名呢。我們想了幾個都不中意,你也幫著出出主意唄!”婉兒一臉的幸福。
起名?我?還真是艱難!
想了好一會,准備給他來個大俠宴。
“我想到了幾個,婉兒你看怎麼樣?葉景濤,絕對的大氣;葉開,意義不錯,開心就好;葉過,過,改之的意思,有錯就改;還有,葉狐沖,葉無忌,葉靖康,葉小鳳,葉滿樓,葉喬峰,葉留香,葉尋歡,葉惜朝,葉少龍……你要多少姐姐給你想多少?”
小夫妻倆聽的嘴都張大了,兩人商量了一會。
婉兒笑嘻嘻地說:“我們想好了,就叫葉開,開心之意,簡單又不俗。”
我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好!好名字!這孩子有前途,以後一定是一個快樂開朗,樂觀向上,瀟灑不羈,幽默風趣,永遠陽光一般的好孩子!”
小夫妻倆也很滿意。
我看著這兩人,覺得這兩人基因都好,小葉開以後也肯定是個帥哥。我要是能生個女兒嫁給小葉開就好了,可惜!
中午在葉府用飯,又和小葉開玩了好一會才離開。
不由得感歎,真是幸福的一大家子!
其實我也不願在弛州多逗留,這裡每個地方我都那麼熟悉,一看到就會聯想到某人,然後心情變得郁悶。
不過既然回來一趟,那還是要到處轉一下。我成了沈浪的向導,一下午把弛州中心地區大略轉了個遍。
第三天上午,我們收拾好包袱上路。
我有點忐忑不安,心裡念著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那思慕小人一路上到現在也沒出現,不太像他的風格,安靜得讓我非常不安。
往城門方向走,我正跟沈浪說著話,抬頭發現他整個人僵在那,盯著不遠處。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位姑娘。
“沈大哥,怎麼了?”
他沒有理我,還是癡癡呆呆狀。
過了一會,那位姑娘走開,沈浪拔腿追了過去。
我驚呼,什麼情況?沈浪追女人?簡直是天下大亂!
馬上想跟著沈浪過去,忽然兩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我驚愕,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幾遍,絕對沒錯,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黑白無常!每次出現都沒有好事的黑白無常!心下一個不妙,果然要出事。
一看那邊,沈浪已經不見。
我暗裡歎口氣,挺直身體看著他們。
“傅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小黑依舊面無表情,招牌式言語。
又是印老頭找我?憑什麼?我非常極其十分討厭這對無恥的爺孫倆。
我斬釘截鐵地拒絕:“回去告訴印老頭,我堅決不去!”
“如果姑娘執意不去,那我們只能動手。”小黑威脅。
動手?我笑瞇瞇,讓我試試我這恢復武功的無空的身手對付你們兩個行不行,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你們擺布的三腳貓。
不過我是能用腦袋盡量不用手的人。
“姑娘最好和我們走一趟,就算我們兩個請不動姑娘,也會有更多人來請。主人有過交代,今日非請到姑娘不可。”小白也開口威脅。
這對無恥的爺孫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什麼叫強搶民女,仗勢欺人,倚強凌弱!
去,我就是白癡!
我跑起來,邊跑邊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有人要殺人,救命啊!”
這是大街上,我還不信你們敢明目張膽對我怎麼樣。
兩人果然立在原地不再追趕。
我繼續邊跑邊喊,跑遠,擺脫了他們。
我的智慧依然無處不在!贊一個!
當務之急,找到沈浪。我在弛州城裡到處轉悠著,沒找到。
走到一個街角轉彎處,眼前一花,一把粉末撲面而來,快的我來不及捂住鼻子就已經意識模糊。
大白天就有人用藥,還是烈性迷藥,天理何在?
我,又中了埋伏!
立下戰書
慢慢醒過來,睜開眼睛,四下一看,果然是印老頭,他正對著我一臉和藹地獰笑。
我站起身,動了動手腳,用了一下力,沒被點穴,沒被封內力。
對我還真是仁慈!
鎮定,雖然我是螻蟻,可是輸人不輸陣。
我挺直腰桿,自信地看著他:“老頭,好久不見!”
印老頭笑瞇瞇:“真的好久不見,丫頭還是那麼精神!”
我笑起來,語帶諷刺:“托您老的福,我過得不錯,至少小命還沒丟。”
你們利用我把我送進火坑,我記得牢著呢!指望我給你好臉色?休想!以德報怨,那是笨蛋!
“丫頭還是一樣的伶牙俐齒。”印老頭笑容可掬。
我點頭,緩緩坐下:“沒錯,你們印家還是一樣的卑鄙下流。下三濫的手法用的那麼順溜,說到底還是你們比較厲害。我就一張嘴,實在望塵莫及。”
我猜那臭男人肯定也在這裡,並且是默許了印老頭的這些行為。還真是無恥到極點的一家人!
印老頭笑著搖頭,走到我身邊:“你怨氣太重,心胸太狹窄,這可怎麼辦好?”
我輕哼一聲,挑眉:“還真是讓老頭你說中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要是心胸寬廣的話,這會就跪在地上叩謝您大恩大德,感激涕零,稱您再生父母呢!”
老頭咂嘴,歎道:“你就不能說話別這麼刻薄?”
我刻薄?真是不要臉!
我對你們已經夠客氣的。關鍵是我想對你們不客氣,可是沒辦法。
我不耐煩:“有什麼話直說,別多費口舌,綁我來不是為了和我斗嘴吧!”
“好!那我就不兜圈子。”老頭在我旁邊坐下,“這事是我沒考慮周全,讓你回驚天教也是我一意孤行,慕兒實在沒有辦法才勉強同意。我真沒想到你性子竟然那麼倔,還一走就是兩年。”
我拿起胸前的一束頭發把玩,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
“我是誠心誠意想彌補我的過失,你能不能不要和慕兒慪氣?磨環是印家傳家寶,你就當你這個未來兒媳為印家做的一點事情可以嗎?過段時間你們就成親,你覺得怎麼樣?”
老頭看著我。
“印少閣主不是和杜家小姐有婚約嗎?老爺子可真是慷慨,讓我進水昕閣當小妾,還是填房?我真該謝謝您一片苦心。”
“連慕兒和杜小姐的婚約你都知道?” 老頭微瞇眼,“不過你放心,他們的婚約已然取消。原本這婚約就是我們兩家用來做幌子的,算不得准!”
“那不關我的事。別說小妾,正房我也不答應。我怕你們,避之惟恐不及。”
印老頭歎口氣:“丫頭,別這樣。我們水昕閣的規矩是少閣主一日不成親,一日不得正式接掌閣主之位。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讓我早點安享晚年。你總不希望看到慕兒跟他爹一樣為了你終生不娶,或者也遁入空門?”
我笑靨如花:“你安享不安享晚年與我何干?我和你有什麼關系?還有,我會很高興看到你寶貝孫子遁入空門這一幕,我不會忘了多捐點香油錢!”
終於有人肯為我這個穿越女顛來倒去,終生不娶,遁入空門,我多麼高興。
老頭看著我,好一會不說話,我也不出聲。
“丫頭,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要不是磨環至關重要,我也不會讓你回去。總之,是我們虧欠了你!”
嗯!終於說了句人話。
“你們也沒錯!我確實是西座無空,也確實之前和你們有過協議,只是我失憶了而已。”我很做作地說道。
老頭笑。
“既然老爺子覺得有點對不住我,那就請您做點小補償。勞煩你們水昕閣的人以後一個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包括你孫子,我只想過點安穩日子。老爺子肯答應的話我必定真心誠意為您一日三炷香,決不食言!”
老頭又哈哈大笑:“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劃清界限。”
我點頭,無比堅定。
印老頭表情卻嚴肅起來:“老夫我中年喪妻,兒子年輕時死了妻子遁入空門,我是實在不願意看到我的寶貝孫子再遭遇不幸,所以……”
我依然鎮定,接話:“所以老爺子是要對我用強硬手段?”
“實屬無奈,還望你諒解。不知道是關你一段時間好,還是直接先成親米已成炊比較好?”
果然是不懷好意,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我站起身,湊到他面前:“你就不怕你們對我用強,我尋短見?”
老頭哈哈大笑,好像這是一個大笑話一樣。我皺眉,難道我在他們心目中形象這麼差?
“丫頭啊,你要是想自盡,當日就不會做好些准備來救自己,而是直接跳崖而亡。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
看來跟他已經說不下去,我大叫一聲:“印思慕你出來!”
過了一會,書架後面果然出來一個挺拔的身影。
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臉色晦暗不明。
我面無表情,眼神卻很犀利:“你就准備這樣對我?”
他居然笑起來,語帶促狹:“是爺爺要關你,不是我!”
“你……”我實在不知道該罵他什麼,我的伶牙俐齒一到他面前就毀了一半,只能怒目相向。
“咳……”印老頭曖昧地咳嗽一聲,搖頭晃腦,“需不需要老頭子我回避一下?你們好好談談?”
“不需要!”我馬上回答,“大家都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我仰視著絲木,態度堅決:“我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以後別再來騷擾我!想囚禁我的話,我們只會兩敗俱傷!”
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心裡直發毛,這印家爺孫不會真把我關起來吧?難道我要絕食抗議?咬舌自盡?上吊?撞牆?……這麼愚蠢的事情我怎麼可以做?我還不想死呢!可是不做我難道要被一直關著?
想來想去,這可怎麼辦?水昕閣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說的出肯定做得到。
“我不會囚禁你!”
什麼?天籟啊,我略感激地看著絲木。
他看獵物般看著我:“我不關你,我們打個賭!”
打賭?我皺眉,摸不透他想干嘛。
“我們打個賭。我給你三次機會,三個月內,只要你出得了弛州東南西北任何一個城門,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
有這好事?
不對,水昕閣那麼多高手,天天看著我,我怎麼可能出得去?
我腦子裡一片清明,這人引誘我呢。
“如果我三次都輸了呢?”我問他。
他偏過頭:“你贏了,我放你走;你輸了,心甘情願嫁給我!”
我看著他完美的側面輪廓,琢磨著我有贏的把握麼?
過了一會,我開口:“這個賭我必輸無疑,不是嗎?我知道你們水昕閣什麼來路,我怎麼可能在弛州逃出你們的視線?你覺得我會答應?”
他轉過頭看著我,嘴角泛著笑意:“在你周圍只有五個暗衛監視你,再加我一個,其他人我不用,這是規則。你可以用盡一切你能用的辦法,不管怎樣的都可以,只要你能出弛州城門。”
只五個暗衛加他?好像有那麼點引誘我,之前我也曾經擺脫過……如果我再讓沈浪幫我 ……
他居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你可以讓沈浪幫你。不過,他武功雖厲害,我也不見得輸他,更何況還有五個暗衛,你要是硬闖的話肯定不行。”
他又走近一步低頭看著我:“你不是一直都有很多主意很聰明嗎?而且你還從我手裡逃脫過兩次,一次去找梅大公子,一次逃到葵決。這會怎麼沒有信心了?”
想引我上套就誇我?我知道我的聰明用的都不是時候,你也明知道我就會點小聰明。
我繼續盤算:不答應的話,他們這無恥的爺孫倆今天一定不會放過我,可萬一輸了怎麼辦?
“還有一個條件!”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一字一句:“如果你贏了,你的玉梳和玲瓏寶盞我還給你!”
轟!
我震驚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
他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承認我動心了,我真的動心了!真的可能嗎?要是我能拿回那兩樣東西……
他嘴角的笑意擴散,他一定看出了我的貪婪和亢奮,這人絕對十分了解我。
我知道,他提出這個賭約就是要我必須答應,不答應就會把我囚禁起來,我今天連水昕閣的門都別想出。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只能先答應,如果能贏當然最好,不能贏的話只能做小人毀約。
我又不是第一次當小人。至於怎麼毀約再說,走一步是一步,先把今天這關過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接招。
我擺上笑臉:“好!這個賭我接了!”
他點頭,舉起手,我拍了上去。
“還有!”他抓著我的手,微笑,“如果你輸了又反悔,可別怪我用一些其他手段,到時候把你關起來也說不定!”
這人還真是連我幾斤幾兩都摸得很清楚。
抽回手,我繼續笑:“願賭服輸,我沒那麼小人!”
為了贏,為了擺脫你,再小人我也做的出來。
他滿意地笑,老頭子在一旁搖頭歎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喲!”
再遇花帥
可算是出了水昕閣的大門。
我對著朗朗晴空微笑,重見天日,真是不容易!
我也知道我們力量懸殊,可是我別無他選。現在的打算就是盡量贏,贏不了就跑,跑不了再耍賴。
反正我是小人,我不怕!想讓我嫁給你?別說門,縫都沒有!
大街上又找了一圈沒找著沈浪。我現在必須先呆著,慢慢尋找出路。想了想,先去丁字客棧落腳等他。
一到丁字客棧,掌櫃熱情地我差點招架不住,說已經有人替我和沈浪出了三個月的房費伙食費,我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
我冷哼,動作可真夠快。
沈浪找不到我,也回丁字客棧,只是一臉烏雲。
我輕輕問:“出什麼事了,沈大哥?”
他皺了下眉:“看到一位姑娘,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追過去看看,原來不是。”
我明白了,是那位姑娘和他死去的她一模一樣,所以他在大街上才失控。
歎口氣,看他一臉不開心,我也沒把我的事情說出來煩他,只說要再住段時間。
這個大哥還真是癡心地讓人心疼!
有了三個月的賭約,我就安心住了下來。現在憑我的敏銳,也知道有人跟著我。我冷靜沉著,細細打算。
絲木還真的找了個大夫給我看病,然後天天有人來給我送藥。我本來想拒絕,不過想想何必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也就接受了。
沈浪每天都出門,也不帶上我,估計是去找那位姑娘。
大街上,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仙女!”
我回頭,高興得不能控制,一把抱住他。
居然是花帥,花帥啊!真的是花帥啊!我樂的跟什麼一樣,他也是笑的一口白牙亮閃閃。
“讓我看看有沒有變?”我圍著他轉了一圈。點頭,很好,臉蛋,身材,氣質都沒變,還是那個帥的沒邊的花滿心
花帥笑著摸摸我的頭,眨眼:“仙女好像更漂亮了!”
“那是!”我也眨眼,“本仙女仙姿自然非同一般。”
我又湊到他耳邊開玩笑:“說,有沒有找個男人?”
他啐了我一口:“怎麼一點沒長進,還在想這些?”
正奸笑著要去調侃他,一聲“阿心”把我們倆都嚇了一跳。我看向來人,哇哦,好一個帥哥。容貌自不必說,還帶了點邪邪的感覺,有點吊兒郎當的痞樣,當然不是那種不入流的痞。
他正死死盯著花滿心,眼神熾熱。
這一聲“阿心”,把我雷得不輕,莫非?
我曖昧地看向兩人,有問題!敲敲花帥,指著帥哥:“阿心,還不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是你什麼人?”
花滿心狠命瞪了我一眼,看都不看來人:“不認識!”
帥哥不以為意,仍笑道:“阿心真是狠心,我都跟了你一年多,你怎麼還這麼絕情?”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花帥,難道你真的被我說中,要配給男人?
我雙手環胸,友善地對著帥哥:“兄台放心,我乃花滿心的好朋友,我一定會幫你。有我在,沒有什麼不可能!”
帥哥趕緊道謝,說他叫施琅。
剛想多聊幾句,那邊廂花帥扭頭就走,我倆立馬狗腿地跟上。
小樣,脾氣還挺大。
花帥當然也在丁字客棧住下,施琅自然跟著。
“你到底搞什麼鬼?怎麼失蹤了這麼長時間?”花帥把施琅攔在門外,到我房裡來。
可憐的施琅帥哥!我無比同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不會那麼巧吧,正好我來了弛州他也到了這。
“思慕說有了你的消息,你已經回西商,讓我到弛州來等你。”
他坐下,又問:“你到底搞什麼鬼?我聽說西座無空跳崖身亡差點嚇死。”
“印思慕那小人沒跟你說?”
他搖頭:“說了一點,我沒明白。”
也是,這種事情說不出口吧。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還有前幾天的三個月之賭,說的真是口干舌燥,花帥聽的直皺眉。
“是不是很同情仙女?”我歎氣。
他眉頭微鎖:“這事還真是……不過思慕對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不會有假。現在他也向你低頭認錯,你就原諒他吧!”
我嗤了一聲,早就知道你這個帥哥是他好哥們不會幫我。
一拍桌子:“花帥,你說,要是我和他徹底鬧僵了兵戎相見,你是不是幫著他對付我?”
“怎麼會?”花帥笑的燦爛,“我當然幫你。”
我大喜:“真的?”
他點頭:“你就是他腳底下的螞蟻嘛!我對弱小生靈通常都很有同情心。”
切!
我抖了抖眉毛:“花帥你嘴還真是毒,需不需要我把施琅帥哥請來好好教訓你一下?要不二公子也行,二公子對你還是念念不忘呢!”
他臉色馬上變了,憋著個臉強調:“我喜歡女人!我真的喜歡女人!”
我哈哈大笑,追問他是怎麼和施琅認識的。
他瞪著我好久才說。差不多一年多以前,他到了很南邊的一個城市,偶然救了一位小姐。那小姐感激救命之恩,一定要請他回家做客,而施琅就是那位小姐的哥哥。他在那住了一個月,慢慢發現這個施琅對他的態度好像有點問題,就馬上告辭。哪知道施琅就一路追著他到現在,到哪裡都跟著。現在到了弛州,還是跟著。施琅武功比他好,他擺脫了好長時間也沒擺脫,幾乎絕望。
可憐吶!人家英雄救美救來一段好姻緣,他英雄救美救來一匹狼。
我同情的看向他,雖然平時喜歡拿他和男人惡作劇,可關系到傳宗接代的大是大非問題可一點不能馬虎。
“花滿心,你自己要想清楚,你是神醫的獨子,傳宗接代怎麼辦喲?”
花滿心難得地惡狠狠:“我不喜歡男人好不好?我喜歡女人!”
不過人家施琅不這麼想。
可悲啊!
癡男怨女,皆成怨侶;癡男怨男,糾纏不完!
失蹤了幾天的沈浪,終於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眼前來找我出去散步的大哥,又是一陣感歎。
夜色漸沉,微微冒著細雨,我們沿著湖邊的小路走著。
“莫愁,我決定回蘇園!”
啊?我完全沒料到他要跟我說這個。
我小心地問:“你,不回葵決?”
他淡笑:“其實莫愁你也知道你已經回不去。”
我苦笑,好像是這樣。至少近期回不去,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
“我這幾天都是去見那位姑娘。”他看向湖面,“就算長了同樣的面容,感覺也是不一樣。我的小怡,終究是不會再回來。”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一定要和他那個情人有關的人才能讓他想通。
“恭喜,沈大哥,你終於走上了康莊大道!”我抱拳。
他也笑:“其實以前我的性子不是這樣,只是這十多年變化太大,也是時候走出以前的生活。再說莫愁你都不回葵決,我一個人回去也太過孤單。”
我笑瞇瞇,原來這位大哥還挺重視我,兩年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他一個人孤寂了十多年,忽然間身邊多了個我陪了他兩年,自然是心境有所變化。
我無比欣慰。
“你娘看見你回去一定會高興壞。”
“莫愁你說的沒錯。雖然我爹那時候極力阻撓我和小怡,我對他心存怨恨,可是我娘卻是真心實意為我好。我的家人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我猛點頭,強烈贊同,這位大哥總算是想通了。
不過……“沈大哥,我發現一個嚴重問題,你回去了我怎麼辦?你娘要是發現我不見……”
沈浪爽快答道:“回去當然是要把真相告訴他們,你是個冒牌的大少奶奶!”
沒錯,我是個冒牌,在絲木那也是個冒牌。
不對,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趕緊站到他前面:“沈大哥,你不能走,小妹有事相求。”
我把我和絲木打賭的事情講給他聽,讓他一定要幫我想辦法走出弛州大門。
“沈大哥你帶我一起?我們想辦法離開弛州,然後我跟你回蘇園,一舉兩得!”
沈浪聽完哈哈大笑:“莫愁,你就安心呆著,他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別傻了!再說我也不會做拆散別人姻緣的事。”
這叫拆散別人姻緣?這大哥才傻了吧?不過我對這位大哥比較敬畏,他決定的事情我不敢多說。
沈浪兩天後離開,我和他約好事情一結束馬上去蘇園找他。反正現在都在西商,蘇中城和弛州頂多十天路程,方便的很。
以後我怎麼辦?靠我一個人來和絲木斗?那不是蚍蜉撼大樹?
不,我要當蛀蟲,蛀死這棵樹!
身邊只剩下花帥,還有施琅。花帥為了躲避施琅,整天纏著我;施琅為了追求花帥,整天纏著花帥。
我滿耳朵都是“阿心”“阿心”的深情呼喊,還有花滿心“你煩死了”“你走開”的無奈聲音。
那個瀟灑傲游天下的花滿心,你也有今天?我竊笑。
不過我還真挺佩服施琅,那個纏功,真是,無與倫比。不管花滿心對他怎麼惡言惡語,冷漠冷酷,他都是一樣地堅持不懈。大有不抱得美男歸誓不罷休之勢!
這次還真是應了“鴛鴛相抱何時了,鴦在一旁看熱鬧”!
時隔兩年多,我和花帥一點沒有生疏,還是照樣談得來。
我經常想,我當初是不是腦子昏了,怎麼就看上了那個混蛋?花滿心是最入我眼的類型,如果我和花滿心好上,現在孩子都能管我叫娘了!
我恨。
看著花滿心,我惡上心頭。
以前花滿心的意思,我和思慕小人已經定情,他插入的話就是第三者,我們倆都會被絲木殺了;可是現在我和絲木已經玩完,我如果努力追求他……憑我的實力,硬件上我根本動不了那個無恥小人;可是我和花滿心要成了,那就是對思慕小人最大的報復。
我握緊拳頭,就這麼辦!
不過再看了一會,我還是堅決摒棄了這一卑鄙的想法。我不想玷污我和花帥純潔的友情,更不想利用這麼好的花帥。再說,人家花帥也不見得鳥我,人家有施郎,笑……
笑完歎氣,只有我,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朱介……還沒開始,人家就跑了。
大叔……還沒開始,人家投胎了。
沈浪……大哥哥,沒戲。人家有摯愛一輩子的女人。
花帥……好朋友,沒戲。就算他曾經對我有過感覺,可也絕對不會和他的好朋友搶女人。
我好可憐,人家穿越女身邊都圍繞了n多愛慕的美男,我怎麼一個都沒有?
我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你得彌補我,再掉幾個美男給我!快點掉吧,我需要他們!
帥哥,多多益善!
小雪前恥
不過還來不及老天給我掉帥哥,我就被貼上了標簽。
絲木天天來找我,在外人面前直接就叫我娘子,搞得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他的人,我住在客棧只是情侶鬧別扭。
我也不辯解,眼下的情況越解釋越黑。
花滿心這不講義氣的家伙一看到絲木來找我就馬上閃人,我只能給他幾個白眼。
這一次,我算是真正出名了。除了小商小販,我去哪裡吃飯買東西都是特別待遇。
還有這好處?不過這小便宜我寧可不貪。
這會,我面前又出現了一堵熟悉的牆。我只當沒看見,低著頭從他旁邊繞過,他照例跟著我。
走到客棧裡,客棧老板一看見我們,笑的跟吃了蜜一樣:“印公子送印少奶奶回來啊,快進快進!”
我一個踉蹌,趕緊扶了把櫃台。此掌櫃在我剛住進來的時候見面不搭理我;後來絲木替我付了三個月房租,他馬上熱情地叫我姑娘;絲木第一次來看我後,他改口傅小姐;現在直接發展到管我叫印少奶奶……真是玲瓏善變。
不去管他,我徑自上樓。
我靠在門邊:“你可以滾了嗎?”
“寶貝,我是真心悔過。”
轉身,也不管他,開門進屋。
我瞪著那雙未經同意自己進來的腳,再瞪著他的臉。
他一臉君子坦蕩蕩:“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寶貝你放心,這三個月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我看著他,冷冷地說:“可是我不想看見你,看見你我就煩。你要是真心悔改就離我遠一點,早點讓我離開弛州,不然別跟我廢話。”
他笑的明亮,不說話。
我盯著眼前的人,你還真好意思天天來找我。
眼睛一瞇,提議:“我們去游湖!”
他笑道:“好,都聽寶貝的。”
又來到湖邊,我十分感慨。
要了條小船,我們駛向了湖中心,停下,又只剩我們倆。
“寶貝,可能以前我做了很多你不喜歡的事,我知錯了,我正在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又來了,開始溫柔攻勢。我一定要挺住!
他把我抱進懷裡,我也不掙扎。
“我從小都是一個人,性格難免怪一點,有時候不太顧到你的感受,可是我正在改。我不想強迫你,又不能眼看著你離開,所以才跟你定了三個月之賭。你不要怪我。”
我抬起頭斜著眼睛看他。
“你跳崖後我就發誓,只要你肯回來,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我挑眉。
他連連點頭:“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舉起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他還是那副表情。
我嫵媚一笑:“我現在推你下水你下不下?”
他笑著點頭。
我掙脫開他,用力把他推進湖裡。很好,終於讓你下水了,讓你丫以前那樣對我。
過了一會他露出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游到船邊。
我蹲下,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勁把他按進水裡,過了好一會才拉他上來,問道:“你是不是混蛋?”
他點頭:“是!”
我又使勁把他按下去,拉上來:“你是不是無恥小人?”
他繼續點頭:“是!”
……
十幾次過後,我也沒什麼好罵的了,松開他:“不許上船!讓水工先送我回去!”
他遲疑了一會,我一瞪眼睛,他連忙說:“好好,都聽你的!”
於是我一個人坐著船悠哉悠哉離開,回頭看他,還在水裡呆著。
很好!終於報了當日的仇!
不過我到底是仁慈的仙女,應該淹死他才對!
“哎!”
花滿心對著我哀歎。
“我說花滿心,你真的想擺脫施琅?如果真的想,我可以幫你試試。以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相信不難!”我對著花帥胡亂吹噓。
花帥沉默不語。
我柔聲問道:“花滿心,你說老實話,是不是不討厭施琅?”
他沉默半晌,歎了口氣。
我已經了然。
也歎口氣,拍拍他手背,知心姐姐狀:“這確實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最關鍵還是你自己的心,可是你家裡的情況也不得不考慮。總之這事你還是得自己拿主意!”
花帥苦笑:“我也知道。還真是荒唐!”
我擠眉弄眼:“阿心,你們兩個在一塊一年多,有沒有那個……就是那個……你懂我意思不?”
他身體一震,眉頭微皺,看似生氣,卻不接話。
我的媽呀,不是吧,這不就是默認?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居然……
我非常後悔,十分後悔,相當後悔!這兩年我就不該呆在葵決,我應該逃出來以後去找花帥。我怎麼把這麼精彩的情節給錯過了?天,已經發展到那種程度,怪不得人家施琅追著他不放,原來兩人早就你儂我儂情意濃濃。
這兩帥哥實在養眼,我心髒有點承受不住。
笑的太過於淫蕩,連花帥也覺察到,扭頭不再理我。
我發現時隔兩年,花帥小脾氣耍的那叫一個多,是不是被施琅慣壞了?
很可能,嘿嘿!我奸笑。
過了一會,他起身:“我約了思慕,呆會去水昕閣,你去嗎?”
我連連擺手,擺上笑臉:“堅決不去!永遠不去!”
這麼說,絲木今天和花帥一起,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城?
好,出門看看,尋找機會。
靈感,總是要觸發,坐這裡呆想是沒辦法地。
因為花帥今天私會絲木,所以施琅沒辦法,人生地不熟,只能跟著我這個地頭蛇。
“仙女?”施琅神神秘秘,“跟你打聽點事情?”
我微笑著點頭,看見這帥哥我就情感復雜。我們廣大的女性同胞又少了一個可以選擇的帥哥,可悲!
“那個,阿心今天去找的人,叫什麼思慕的,我發現他們經常見面。他們什麼關系?”
我越看越覺得這小子淫蕩,是不是把絲木當情敵?很好!我計上心頭。
我表現的神神秘秘,左右看了一下,再湊近他手放在嘴邊說:“悄悄告訴你,他們倆從小就認識,小時候睡一個被窩。長大了還一起出去游玩,天天同吃同睡。至於他們之間有沒有……咳!”我故意摸著下巴搖頭,裝出欲蓋彌彰的無奈樣。
看施琅的樣子,估計是想把絲木一腳踹飛了。我心裡那個痛快!踹,趕緊去踹!不踹你不是男人!
我又火上澆油:“他們倆還經常一塊洗澡,你不知道吧?”
施琅臉皮都有點不對勁,不過人家帥哥還是保持了一代美男的風范,斜睨我:“仙女你在耍我吧?那個思慕不是經常來找你嗎?”
“你難道不知道一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告訴你,那個思慕和你一樣,不喜歡女人!他只是拿我當幌子!”
看著施琅驚呆的模樣,我假裝搖搖頭,負手離去。我深知這種情況下,再解釋絕對是不行滴,一定要表現的詭異才行,這樣才能留下更加廣闊無垠的遐想空間。
快,快,你快點去找絲木報仇!一定要!
鴛鴛相報何時了,鴦在一旁直跳腳。此報,報仇也;此跳腳,開心也!
思慕小人,我動不了你,只能在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上尋找一些安慰。
只可惜想了一天,也沒想到逃跑的好辦法。
雖然贏他希望渺茫,但是束手就擒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那幾個暗衛跟著,我有感覺。絲木雖然不是一天到晚跟我在一起,卻也是行蹤詭異,不得不防。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天,我得趕緊抓緊。
一定要冷靜。
對的,要振作,你以前有機會逃脫,現在一定也可以。加油,你是打不死的,贏了就能拿回兩樣東西回家,這是最大的引誘。雖然這小人無恥,可是說過的話他還是會遵守的。
天色已晚,只能和施琅一起回客棧。
低聲下氣
“傅姑娘好!”我走進飯館,掌櫃熱情地招呼我。
我禮貌點頭微笑,都是托他的福,我現在到哪都有人認識。
“印公子好!”
我看也不看後面,不是那小人還會是誰?我在想要不要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難堪?想了一會,還是算了。
有他跟著,吃完飯我無心再逛街,趕緊回客棧。
掌櫃又是笑得曖昧到不行。
關門,被他抵住:“寶貝,我想和你說會話。”
斗爭了一會,放棄!
我坐下,他也在我旁邊坐下,給我倒水。
“寶貝你以前不是說你喜歡白毛狗嗎?我從外族人那裡買到了幾只很可愛的小狗,前兩天剛到,有大型的有小型的,你一定會喜歡。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用,我現在不喜歡狗,狼心狗肺!”我毫不嘴軟。
他還是笑:“那我先替寶貝養著,等你回了水昕閣再給你。”
我不吭聲。
此人忍功比我強,任我怎麼冷言冷語惡言相向也不動容,我還是不說話為妙。
手被他抓住,包在他手裡。我習慣性掙脫了下,沒用,也就任他握著。
“寶貝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對我和以前一樣?除了讓你走,我什麼都能做到!”他小心地看著我。
我不說話。
他摩挲著我的手:“寶貝不是喜歡我們住了一個月的那個小屋嗎?我已經找人在他們旁邊又蓋了一個,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笑得陰險:“印公子何必多次一舉再蓋一個呢?那本來不就是你的小屋嗎?”
他看著我不說話,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紅暈。不過很快下去,我懷疑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連這個也猜到了?”
我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
“爺爺第一次找你談話,你說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說你討厭我。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重提舊事,想干嗎?
“你說煩我,我還是想見你,可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偷偷去看你。你對婉兒玄月他們總是那麼熱情,對我卻總是不冷不熱,我很難過。那天晚上你被我錯手打成重傷……”
我抬起頭看他,有點驚訝,他知道他打傷的是我?那次真是痛徹心扉,我一輩子不會忘記,甚至比我墜崖還慘。墜崖我是有心理准備的,都在我預期內;那次中掌簡直是噩夢!
“我認出了你,急忙收勢,可還是帶了八成功力。以西座無空的內力雖不致死,卻也是重創,起碼要躺上三四個月。我在客棧外面守了兩天一夜,終於等到驚天教主離開。我還是愛面子,怕你知道是我,所以只能每次用迷藥先把你迷昏再去你房裡替你療傷。”
是嗎?是嗎?那次我傷的很重,可是好的也很快,半個月就能下床,一個月就痊愈,連玄月當時也誇我身體強的驚人。我還一直納悶我怎麼天天睡的跟死豬一樣,原來是被用了迷藥。
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跟我說起這些。
手被他握得更緊。
“磨環的事情,如果事先和你坦白,你的反應可能不會這麼大。只是我太死腦筋,不想讓你懷疑我對你的好我對你的感情都是假的,是想利用你,對你有所圖謀。一旦讓你知道西座無空之前和水昕閣有過協議,你肯定會聯想到其他事情,所以我寧可瞞著你。也是我太自信,以為只要我不說,就可以騙住你一輩子不讓你知道。你離開弛州回驚天教,我是和暗衛一起跟你回去的,一直潛藏在萬通等待時機。正巧你回去以後驚天教主把李力安排在你身邊監視你,而李力剛好是我們的人。等他陪你出完任務,我花了十天的時間來了解熟悉他在驚天教的一切,然後就以左衛的身份呆在你身邊。第一次在驚天教看到你憔悴的臉,我就已經後悔了。”
我別開臉,不去看他。
“這兩件事是我永遠的愧疚。我想保護你,卻總是在傷害你,這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我會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寶貝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沉默,其實是有點禁不住他的花言巧語。
他看我不說話,又笑了。
“那時候爺爺第二次找你談話,你還是說不喜歡我,我快氣瘋了,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所以找人把你綁架了,帶到很遠的地方,想單獨和你在一起培養感情讓你愛上我。我假裝受傷很重,就快不行,試探試探你對我的關心程度。沒想到你說你已經喜歡上了我……”
我忿忿地看向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抽不回。
“連聖女火刑祭天這種荒謬的事情都想得出來,你還真是有天賦!”我對這一招實在印象深刻到不行。
他笑很是欠扁:“要想追到自己喜歡的姑娘,是要多費點心思。如果綁架加小屋再沒用,我還會想到更荒謬的。”
我嘴角抽了抽,碰上他是我倒霉。
“在小屋那一個月我真的很開心,寶貝我們再去那好不好?除了磨環這件事,其他所有我對你說過的話,所做的事情都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不是假的是不是?寶貝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給你當奴隸都行!”
他看著我,可憐巴巴的。
我一陣心軟,趕緊安撫自己,不能讓他的甜言蜜語和可憐樣騙了。這混蛋招數太多,得趕緊讓他滾蛋。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好,我馬上走!”
這麼聽話?
他抓起我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到我手裡:“這是治療疤痕的,寶貝脖子那有傷疤,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十年之內的疤痕,這藥膏都管用。”
我想了想,接過,抽回手,沒必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他忽然彎腰湊到我耳邊:“寶貝背上肯定抹不到,我幫你擦好不好?”
我瞪眼。
“又不是沒見過!”
我抓起桌上一個杯子,他已經閃到門邊,笑道:“母老虎不要發威,我馬上就走!”
母老虎?
我朝著他快速砸了過去,他笑著出門。
回過神,一陣頭疼!
這人還真是難甩,對我軟硬皆施。
逼著我和他定三個月之賭,我要輸了反悔他就來硬的。
平時就來軟的,天天來磨我,跟我道歉認錯,照顧這照顧那,低聲下氣,幾乎卑躬屈膝(當然是我們倆單獨的時候),慢慢軟化我。他一直知道我受不得他的好言好語,以前就慣用這招;他當然也知道我現在雖然惱他,心裡卻沒有放下他,還是愛他的,這招當然不能廢。
我還真沒見過這麼能纏人的!
果然是……無恥!
一次失敗
花帥陰著臉來找我幫忙,終於開口求我擺脫施琅的好辦法,實在受不了了。
我拍著他的肩膀:“孩子,姐姐現在也是身陷困境,和你一樣,我們真是一對苦命人,我們一起想辦法!”
於是我們兩個苦大仇深的人上大街找樂子。
晃了一大圈,更加苦大仇深。
看到施琅那張笑臉一個暗笑,一個暗苦。
身邊跟了兩大帥哥,我好不威風,馬上想到去跟婉兒炫耀一下。
帶著兩帥哥去州府找婉兒,婉兒看見眼都直了。這小姑娘雖然當了娘,對帥哥的熱衷可是一點沒變吶!
她由衷地贊歎:“小琢姐姐身邊的總是美男子!”
我也由衷點頭,沒錯,確實如此,我艷福不淺,身邊美男環繞!
可惜沒有一個是我的。
看著婉兒,我飛來一個靈感。天哪,我想到辦法可以出城了。
哈哈哈哈,很簡單,李代桃僵!我出不去,婉兒出的去。
瞬間,我的心情變得明朗。花滿心看著我一臉疑惑,我只笑不答。
說做就做。
第二天下午,我約了婉兒去逛街。和婉兒一路買了好多東西,我買的尤其多。
逛到了傍晚。
“啊呀婉兒,我東西多的實在拿不下,要不你送我回客棧!”我的東西,確實多的很。
婉兒自然答應的很爽快。
我想那些暗衛肯定在屋外某個角落躲著,我在屋裡干什麼他們看不見,我說的話他們應該聽得見。所以和婉兒正常說著話。
天色也不早了,婉兒說要回去。
我點頭:“婉兒,那你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早點回去吧,我也歇著了!”
快速從後面點了婉兒的穴道,她倒下。對不起了婉兒,借你一用。
抓緊時間,換了她的外衣,弄了她的發型,戴上面具;為了安全起見,也給她戴上我的,抱到床上放進被子裡休息。
一切准備就緒,拿了婉兒的東西,學著婉兒的聲音:“小琢姐姐我先走嘍!”
然後再自己回答一下:“好的,婉兒路上小心!”
開了門,出發。婉兒比我稍微高那麼一點點,基本上也看不出多大差異。再說天黑黑的,哪能看那麼清楚。
一路走上大街,朝州府方向行走,那是往北門去的。
只是不太對勁,好像有人跟著?按理說不可能啊,才這麼短時間,誰能看出來?
憑我的感覺,人很少,估計只有一個。那我猜應該是暗衛們為了各方安全起見,派了一個人跟著婉兒。如果確定是我的話,他們肯定全體出動。
思及此,我的心定下來,邁著婉兒的小碎步一路往前。
直到州府門口,那人還跟著。
我苦笑一下,果然謹慎,怕是不看見我進州府大門不會回去。也罷,做戲做足,先進州府擺脫這個暗衛,再跑出去。
順利走進州府。
因為來過好幾次,對這裡的方位也算比較熟悉,當然不會出錯。繞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准備跳出去……
“婉兒!”
我一驚,已經提上的氣趕緊放下。回頭,是州府夫人,婉兒的婆婆。
學著婉兒的樣子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婆婆!”
州府夫人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到她房裡有事。我心裡暗自傷神,我這什麼運氣喲?只能跟著她去,反正就是家裡的瑣事說了一堆,我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大多數都是回答“婉兒聽婆婆的”。
終於說完,我慢慢走出她房門,噓口氣。
外面已經黑漆漆一片,我心裡一陣高興。走到院中正准備跳,腳後跟都快離地……
“婉兒!”
我苦笑,早知道婉兒這麼受歡迎,我怎麼也不會冒充她。
竟然是葉小帥,婉兒的老公。我心裡一個不妙,這可怎麼辦才好?他對婉兒這麼熟悉說不定會發現我是假冒的。硬跑的話肯定會驚動很多人。
唯今之計,把葉小帥迷昏才是王道。
跟著葉小帥回房,門一關上就被他抱得死死的,我那個抖啊。失策,干嘛找個有老公的,悔不當初。
他頭一低就親了下來,我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相公等等!”
葉小帥竟然用舌頭舔我的手心,我更加抖的厲害。真沒想到這小夫妻倆這麼猴急,一見面一關門就干柴烈火燒起來。
連忙推開他,他又抱上我:“娘子怎麼了?你以前不會這樣。”
我吞吞吐吐:“我,我今天,不太舒服!”
“啊?不舒服?”葉小帥手摸上我的胸,嘴巴啃著我的脖子,語帶調戲,“娘子哪裡不舒服?為夫來幫你!”
我竟然讓那個小鬼頭吃了豆腐!
我趕緊推開他,嫵媚一笑:“相公你閉上眼睛,娘子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真的?”葉小帥馬上乖乖地閉上眼睛。
真聽話!
我得意地笑了一下,拿出手帕捂住他的鼻子,把他給迷暈了。
拍拍手:“干的漂亮!”
轉身開門,飛快跳出州府,這次沒有人攔。
特意注意了一下,沒有人跟著。找個陰暗的角落把婉兒的臉皮換成普通人的。
哇哈哈,高興地恨不得飛起來。
不過不能高興太早,城門口說不定有水昕閣的埋伏。應該鎮定地過去,實在不行就出其不意飛出城牆。
到了城門口,笑,沒人,飛出那個不算很高的城牆還不是簡單!帶著笑容,一提勁,人往上竄。
後面還是沒有人,很好,我的笑容漸漸擴大。
等我快竄到最高點的時候,突然城牆上一個身影向我襲了過來,頗為凶猛。我沒法,只能接了一招跳回去。
“娘子這是要去哪呀?”那個人跟著我落地。
這聲音……不是,葉小帥嗎?
借著城門那的火把,我看清了,居然是那個無恥小人!絲木的臉,葉小帥剛剛的衣服。
“怎麼是你?”我驚恐萬分。
絲木微笑著緩緩走過來:“不是我還有誰?娘子以為呢?”恢復了他本來的聲音。
靠!剛才在州府那個,是絲木!怪不得一看見我就又抱又親,還舔我手心,啃我脖子,摸我胸,原來是這個小人故意輕薄我。
我就偶爾見過葉小帥哥,除了那次起名字就沒近距離過,也不熟悉,再加上屋裡燈昏黃,我當然不會發現異常;而這個小人又換了什麼香囊來掩飾,我再次被他騙了。
我不說話,心裡已經明白第一次的結果是失敗。
“我還想呢,寶貝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行動,原來已經有了主意。”他低下頭看著我,手摸上我的臉揭下我的面具。
我深呼吸幾下,隨他擺弄,問道:“你怎麼發現是我的?”
他輕輕一笑:“因為一個小動作。”
一個動作?我愣住。
“寶貝大概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一個習慣性動作,那就是你左手拿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食指都是翹出高於其他手指的。剛好我看見婉兒拿著東西走出丁字客棧,她的動作就是這樣。”
這……
我已經無語了。我左手食指受過傷,整整幾個月不能彎曲,一直翹著。後來復原以後已經形成習慣,下意識就會翹起。沒想到到了無空身上還是這樣。
這該死的小動作害了我!
我氣的沒話說。
他又笑起來:“我看見婉兒這樣當然有所懷疑,一路跟著你。看著你進了州府被州府夫人叫進屋,這時候暗衛查看過後來通知我客棧裡的果然不是你。我和婉兒相公是認識的,就去和他商量了一下,他到客棧陪婉兒,我在州府陪你!”
還真他媽……我無話可說,認輸!
“不過就算沒看出你這個動作,也會有人跟著從你房裡出來的婉兒,以防萬一。而且你房裡的燈已經點了好一會,過會就會熄滅。婉兒昏迷,自然沒有人再點燈。這點你可你肯定不會想到。你的就寢時間我大致是知道的,那麼早熄燈肯定有問題。不管你是不舒服還是溜了我總會去看一下。城門口有人,這點時間差不夠你逃跑。”
行,你行!我更加無話可說。
他抱住我,我掙脫了一下,也就不做無用功,任他抱著。
“我的寶貝真的挺聰明呢,什麼辦法都能想到,還想的挺周全。”
我沒有好氣地諷刺:“哪比得上你印少閣主聰明?整天沒事干就盯著著我?你還真無聊。”
今天要是沒他,只有那幾個暗衛,我肯定能走成。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麼變態地注意我一個習慣性小動作!
他額頭抵上我的額頭:“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我自然是要看緊一點!”
我撇開頭:“行了,你的甜言蜜語現在對我沒用。我現在要回去,你放開我。”
他抱得更加緊:“別!難得能抱一次,你就讓我好好抱一下!”
呸,抱你個大頭鬼。
不過這會我心灰意冷,也不去費勁死命掙扎,也肯定掙扎不了。苦笑一聲,一次機會浪費,下次肯定更難。
這男人對我的了解已經是從頭到腳,從外到裡,可能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老天,你為什麼找這麼個男人來治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不就是耍耍小聰明,捉弄捉弄人,我從來沒用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雖然是個小人,可我怎麼也不是壞人!
萬念俱灰!
雞蛋雪恥
總結第一次,我真是失策,不該找婉兒。
如果我去綢緞莊找個女裁縫回來說要做衣服,或者請個女大夫回來,或者客棧裡的女伙計……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不能頹廢,要越挫越勇。你有機會擺脫兩次,就有機會擺脫第三次,一定可以!
你的智慧是無處不在的!
自我安慰的話說的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真的是很想磨把刀把那家伙給宰了。
迎面走來一個小人,我照舊假裝沒看見。
他一直跟著我。
第一次失敗對我造成沉重的打擊,我心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你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我回頭大聲說。
他低頭,不語,活像個受氣包。
我了然,是啊,這男人當著別人的面自然得保持形象。
恨從心起,我四處瞄了一下,看看有什麼作案工具。
眼睛一亮,哇!竟然有個大媽在賣雞蛋。那一籃子大又嫩又漂亮又可愛又彪悍的雞蛋喲,如此誘人,正在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掏出銀子:“大媽,這一籃雞蛋我全要了!”
大媽非常高興。
我揣著籃子,形象十分之高大,心情十分只愉悅。
很好,我可以報仇了。你要是不躲,那就讓你狼狽到底;你要是躲,呵呵,你就是自己推翻自己所說的話!
我回過頭對著他拋媚眼,真是閉月羞花,傾國,再傾城。
他也對著我笑,其形很是優雅。
我暗笑:讓你優雅,讓你帥!
我可不怕當潑婦!
抓起兩個雞蛋砸到他身上,罵道:“印思慕你這個小人,強搶民女!”
他果然沒躲,被砸個正著,淡藍色的衣服上沾上了黃乎乎一坨。
別人開始圍觀。
“印思慕你簡直不是人,我不答應給你當小妾你還天天纏著我!”我又抓起兩個狠狠扔到他身上。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他還是笑:“怎麼會是小妾,當然是正房少奶奶,我印思慕這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
還回嘴?
嗖嗖嗖,我的雞蛋連續不斷飛過去,一句句罵過去。
他臉皮可真厚,到現在還是那樣的表情,我由衷得感歎!
再抓,低頭一看,沒了?再一看那小人,已經渾身狼藉。
四下一看,有一個擺攤賣畫的。妙!我跑去拿起他的硯台,將滿滿的墨汁噴到了小人身上。
還是沒反應?
忍功確實強,佩服!不過讓你在眾人面前出丑,我的目的已經達到。
拍拍手,走人!
爽!
花滿心跑到我房裡嚷嚷:“仙女,仙女!”
“鎮定!”我慢悠悠放下手裡的書。
“你居然當眾讓思慕難堪,扔他雞蛋?”
怎麼連他都知道了?
“現在全弛州都知道你是潑婦了,你以後上街要小心。我剛剛在路上聽到有兩位大媽說看見你要好好教訓你,居然敢對思慕公子無禮!”
靠,不是吧,我頭有點暈。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不信你自己上街試試看!”
我差點暈倒,忘了西商是個多麼神奇的國度,忘了弛州是個追星族多麼猖獗的城市!我居然把他們偶像給玷污了!
“還有還有啊,他們說你長那麼丑,思慕公子看上你已經是你的福分,你居然還這樣,簡直腦子壞掉了。”
很好!很好!
“還有,還有人說你是驚天教妖女,思慕公子一代天人,宅心仁厚,看你可憐,不計較你的過去,不計較你殘花敗柳,你太不識好歹!”
我摸著胸口氣得說不出話。
為了驗證一下花帥的話,我馬上出去溜了一圈,發現果不其然。一路上不斷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表情鄙視不已,就連掌櫃也不再理我。
還好,沒有人朝我扔雞蛋,沒有人打我,只是眼神的憤怒和嘴巴的宣洩,這個我還是能接受滴。
被我扔了雞蛋,思慕小人還是每天笑盈盈來找我,更加贏得眾人的交口稱贊,形象更加比神仙還要高大。
我對這個人已經佩服到極點。
強!
因為沈浪的房間空了下來,所以花帥現在住我隔壁。
某天晚上,我聽到隔壁花帥的慘叫聲,然後我的房門砰砰砰急速被敲響。
我驚醒,趕緊穿好衣服開門。花帥沖了進來,施琅也沖了進來。
這什麼情況?我看著眼前狼狽的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花帥躲到我身後,對著施琅大叫:“你離我遠點!”
“阿心,”施琅哭喪著那張帥臉,“你別這樣對我!最近你對我這麼冷淡,我真的好難過。”
“你,你別過來啊!”花帥“花容失色”。
“阿心……”
哀怨的聲音,我聽著尤憐。好可憐的孩子!
我夾在中間,頓時覺得我是一個多余的人。人家小兩口吵吵架耍耍花槍,我摻和個啥子喲?
最後施琅還是苦著臉被趕出了我的房門,我用眼神向他表達我無限的同情。碰上花滿心,他還真是可憐。
原來,這段時間花滿心和我走得近,對施琅越發不如以前。施琅難過得很,今天晚上潛進花帥房裡,欲行不軌之事,花帥拼命抵抗……
我無語,這施琅果然是強人!
因為花帥死盯著我我不敢笑出聲,憋笑憋得差點厥過去。
眼看著這對互相有感覺的人互相折磨,真是作孽!
花滿心又支開施琅來我房裡找我。
“仙女,幫個忙!”
我端起茶杯:“說!”
“我受不了了,我們做情侶!”花帥語出驚人。
我一口水噴在他臉上,趕緊從懷裡掏出手帕替他擦臉,邊擦邊語重心長:“阿心,我知道你想擺脫你的阿琅。可是這辦法實在是太老土了,你能換點新鮮花樣嗎?”
花滿心慢慢倒了下去。
我趕緊扶住他,這這這……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脆弱!我一打擊就倒。
鄙視你!
……
不對,我的手帕是有迷香的。也就是說,花帥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我迷昏了。
Omg!我真是造孽,干的什麼事?
趕緊把花帥扶到我床上先躺著,等他蘇醒再說。
我才發現,我會配迷藥,不會配迷藥解藥,只能干等。好在這塊手帕迷藥分量較少,過了段時間,花帥悠悠醒來。
我擺上最大的笑容,十分熱情:“花滿心你醒啦!好一點沒有?”
花滿心迷茫了一會,然後瞪著我說:“仙女,你不是吧!”
我用手扇了扇風,窘的熱,說道:“一時錯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花帥捂著太陽穴起身,又說:“我只是讓你和我假扮情侶,擺脫施琅!”
“我知道。可是施琅他天天看見印思慕來找我,能信嗎?”
花滿心笑起來:“沒事,現在誰都知道你和思慕關系僵著。我已經征得思慕同意,他不會吃醋,你放心吧!再說只要施琅面前假扮就行。”
還征得他同意?我呸!
扶起他,我好意提醒,“施琅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相信?我覺得你讓印思慕陪你演戲比較好。你知道嗎?他前幾天還問我你和印思慕有沒有奸情。所以說你找印思慕假裝情侶對施琅來說可信度比較高。”
他一臉驚訝,我鄭重其事點點頭。沒錯,你找思慕小人演戲,你可以擺脫施琅,我可以擺脫絲木,當真是一舉兩得。
我還真是聰明絕頂。
可惜人家花帥不領情:“你不幫就不幫,干嘛扯上思慕?我真是看錯你,虧我還當你是好朋友。”
不是吧,花帥,怎麼越來越小心眼?怪不得人家說,陷入愛情中的男男女女智商通通下降。
本來我不想答應的。最後沒辦法,因為把他迷昏在先,理虧,只能答應了他不人道的愚蠢提議。
我,再次成為一個冒牌貨!
看來花帥是鐵了心要擺脫施琅的猛烈追求,回歸正途。
當天晚上,他就拉著我向施琅攤牌。施琅剛開始將信將疑,後來看著我簡直想把我活生生吞掉。
我很無辜,我真的不想和你為敵。施帥,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來破壞你們好事。
其實你最大的敵人是思慕小人才對。
“腳踩兩只船,無恥的女人!”
我一抖,這施琅怎麼這麼笨,連我們假冒的都看不出?
施琅冷冷地跟著我倆,像冰山一樣,我寒毛直豎。
就這樣,我一邊充當著花帥的冒牌情人,一邊思考著第二次逃跑的辦法。
想來想去,無果。自從第一次失敗後,我頹廢得很。我也知道我勝出的幾率小之又小,可是怎麼也不能放棄,再說還有兩件寶物的誘惑呢。
思慕小人對我那麼了解,我想什麼他大致都能猜得出。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怎麼逃?
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和花帥到湖邊散步,施琅陰著臉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看著亭子邊的大樹,無邊眼熟,然後笑起來。花帥不解地看著我。
我指著那棵樹,笑道:“花滿心,還記得那年的花前月下節嗎?我不光用大紅花惡狠狠地砸了你,還在這棵樹上偷看你來著,我差點喜歡上你!”
花滿心這張智堯版花滿樓,溫潤如玉型最入我的眼,可惜沒有緣分啊……
聽我回憶起從前,花滿心也綻開笑臉:“當時我還真被你的架勢嚇到了,怎一個彪悍了得!我們也算有緣,之後還能遇見!”
我也笑起來,果然是很彪悍!
哪裡來的殺氣?還熱騰騰的?我四下一望。
不好,因為我們兩個人氣氛太融洽,施琅那頭狼已經狼視眈眈,恨不得隨時撲上來把我結果掉,或者把花滿心結果掉。
惡從心起,我拉起花滿心的手,溫柔地:“阿心,陪我去游湖!”眨眨眼,拋個媚眼。
花滿心會意,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沿著湖畔慢慢走著。
留下那頭狼齜牙咧嘴。
看著寬闊的湖面,我靈光一閃!
二次失敗
我看向湖面,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對呀,四個城門,我從陸上走不行,從水路走不知道行不行?這個湖很大,肯定直接通到其他城。那麼過了這個湖,肯定就出了弛州城。
而且我還有個有利條件,在和沈浪住在葵決的後面一年,我們是住在一個小村裡,旁邊就是一條河,我已經把我游泳的技能重新尋了回來。而這一點,思慕小人是不知道的。
夾縫中求生存!
在水上,要跟蹤我的人勢必也要現形,思慕小人也是,他們總不能跟水工一樣遁在水下跟蹤我吧。
原先敵暗我明的形式瞬間逆轉。
人才!天才!這兩個稱號,捨我其誰?
困則變,變則通。人的智慧和靈感是無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智慧,果然無處不在!
讓我好好計劃一下,怎麼從水路突破。
直接找條船硬闖肯定不行,這太明顯。
那就船行到湖中我跳下水,然後游到對岸。只是我沒有那麼好的體力,肯定游不到對岸;再說我在水裡方位辯的不是很清楚,萬一游回來怎麼辦?或者游了一會被人追上了怎麼辦?
看來這水路是好,要想個好辦法還是不容易的。
有點頹廢,不過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此後,我都有意無意地拉著花滿心去湖邊散步,實際上是勘察地形。
如此,經過我五天的勘察,我有了計劃,准備實施。
為了看清敵人,必須選擇白天;為了掩護我逃跑,必須選擇晚上。所以我綜合了一下,選擇了傍晚,夕陽西下,美景正當時。
一個人湖上泛舟目標太明顯,所以拉上花滿心一起。
我表現的是一時興起,想要泛舟。於是和花滿心到湖邊租了條大船,要水工那種。為什麼要大船水工呢?因為有艄公在,我跳入水裡他們就會來救我引起騷動,人多不方便,所以用水工,方便遣走;至於大船,因為大船有休息室一樣的船篷,我需要掩護。
至於思慕小人,我猜不到他會藏在哪裡。
夕陽下泛舟,當真是一大美景,只不過我無心欣賞。
我和花帥談笑風生,盡量不表現出任何異常之態,我相信我的演技。
船頭和船尾都站了一會,發現只有一條小船在不遠處,上面似乎有兩個人。
我估計那就應該是暗衛了。為什麼只有兩個人?奇怪!
到我所在的那條大船裡面的包廂喝了口水,其實是找一下有沒有可能潛藏著暗衛。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那條小船果然一直跟著。
等到船駛到湖中心。我讓船停下,示意水工們先離開,等會再叫他們。這是在租船的時候事先問好的暗號。
我和花滿心站在船尾迎風而立,無比清爽。
花滿心這時候疑惑起來:“仙女,你這麼奇怪,想干嗎?”
我歎口氣,走到他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穴道,讓他不能說不能動。這個偷襲,是一定會成功滴。我對不住花帥,我想他一定很震驚。
小聲跟他說:“以後再跟你解釋,穴道半個時辰就會解。你自己回客棧,我走了。不用下水找我,我會游泳!”
說完,我彭的跳入湖中,濺起無數浪花。這時候天還沒全黑,我在船尾還能看到那兩個人的影子,他們肯定也看得到我跳湖。
我裝腔作勢游離他們的視線,其實是游到了船頭。聽到那兩人下水救我的聲音,我憋氣潛水,再上來吸一口,再憋氣下去,循環,盡量不讓他們看到。
聽著他們已經游遠,我滿意地笑了,很好。
等到天全黑透,我悄悄爬上船頭,躲進船艙,鑽到了裡面的桌子底下。那桌布,把我完全遮蓋住。
我等著,過了很久,船動了。我知道是花滿心穴道解開叫來了水工返程。
我一個人在桌子底下窩著,心跳彭彭彭快的嚇人。
終於到了岸上,船停下。幸好,今天這船已經完成了任務,沒有再出湖。
我在裡面又呆了好久,一直到身上的衣服頭發全干透,外面徹底沒有人聲。掏出懷裡的油紙包,拿出面具。這種紙是封閉性很好的不透水的紙,面具不會泡壞。
戴上面具,脫掉外衣,裡面還是一件外衣。看,我多細心,人才!
爬出船艙,跳上岸。
是的,經過我五天的深思熟慮,我果斷摒棄了從水路逃離的想法。
要想出城,必須解決兩個難題,一是怎麼擺脫跟蹤者,二是怎麼出城門。上次的李代桃僵已經不管用,那就只能通過水路來掩護,幫我甩掉跟蹤者,然後再想辦法從陸路城門走。
剛剛只有兩個暗衛,那麼我猜剩下的幾個人和絲木,一定埋伏在四個城門。
只是不知道思慕小人具體在哪?
今天晚上我人不見,他們肯定徹夜守在城門口。我的武功硬闖一個暗衛的防守不知道有多大把握,我沒試過。就算我的武功高於一個暗衛,那他隨便發個信號給思慕小人,我就慘了。所以不敢冒險,白白浪費這一次寶貴機會。
那就只有等到天亮,我裝成普通人大搖大擺出去。
我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著,一切安全。
我跑到南門附近,跳進一戶人家,又一次找了個不知道是狗窩還是豬棚的地方躲著,安心睡了過去。
……
直到一股強大的注視壓迫感逼迫我醒來。
我慢慢睜開眼睛,大驚失色,目瞪口呆,再一次萬念俱灰。
我竟然又被抓到了??????怎麼可能?
眼前的小人笑的那麼奸詐,那麼猖狂,那麼驕傲,那麼愉悅,那麼無恥……
為什麼?為什麼?我甚至還沒出城門……
他捏了捏我的臉:“寶貝怎麼呆了?笑一下!”
我揮開他的手,站起身,原來已經天亮。看了一下四周,這戶人家好像沒人。
我走出那個小棚子,一言不發。這種情況我除了生氣還能說什麼?
“寶貝好像很喜歡豬棚?”語調上揚,聽著及其嘲諷。
什麼意思?暗示我笨,像豬一樣?
我耷拉著臉:“你怎麼找到我的?”
他一邊揭我的面具一邊說:“你最近去湖邊的次數增多,我猜你是動了那個湖的心思。只是寶貝你也肯定知道你一個人過去絕對行不通,還是必須從四大城門走。所以……”
我聲音尖銳起來:“所以什麼?”
他開始笑。我討厭這時候看見他笑,不過我強忍著不爆發怒氣。
“你肯定是要回到岸上,再想辦法出城。至於你怎麼回岸上,回哪一個岸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後肯定要去城門。我象征性找了兩人坐船跟著你,其他人和我都在休息。”
什麼?也就是說幾個城門都沒有人?真的都沒有人?
我無法相信我錯過了這麼好的時機,我還真是蠢笨如豬!
我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他把我摟進懷裡,我也不反抗,聽他繼續說。
“寶貝很聰明,一看到只有兩個暗衛現身,肯定會想到其他人在城門口守著。這樣的話,你就一定會等到第二天再混出去。”
我抬頭看著他,恨的牙癢癢。是的,所以你們幾個就睡覺去了。你是在諷刺我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一晚城門口真的沒人?真的沒人?真的沒人???
“那你到底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用最後一點理智問他。
根本沒有人跟著我,他怎麼可能找到藏在某戶不知名人家的豬棚裡的我?我可不相信他真是天上的神仙!
如果我不是自作聰明,如果我膽子大一點,硬闖一下,我現在就贏了。我怎麼這麼蠢,這麼傻!
他貼在我耳邊小聲說:“你去雇船的時候,和你交談的那幾個人中就有一個我安排的暗衛。他在你鞋上撒了幻香粉,也就是追蹤粉。你不會游泳不下水自然無礙,萬一你現在會游泳那這些幻香粉入了水也一樣有效。按寶貝一貫的作風,必定是要換衣服戴面具,所以撒在你衣服上肯定沒用。但是你的鞋子是絕對沒有機會換的。”
“啊啊啊啊!”我大叫幾聲,用力推開他,我要瘋了。
“你這個混蛋,無恥小人,你卑鄙無恥,你下流,你不是人,我討厭你,我恨你 !”我幾乎是在嘶吼。
我想殺了他,我真的想殺了他,這個混蛋,總是把我當猴耍。
他大笑著過來抱我,我拼命抵抗,又和他打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我輸。
他抱緊我在我耳邊低喃:“寶貝不要再跑了,你逃不掉的!我真的什麼都聽你的!寶貝我愛你!”
我大吼:“我不會嫁給你這個無恥小人,我不會……唔……”嘴被他堵住,這個混蛋,我現在真的好恨。
他放開我的嘴,看著我調笑:“寶貝,你看你在豬圈裡呆的這麼髒,也只有我願意親你願意要你,是不是?”
我頭撞向他下巴,他笑著輕巧避開。
“你混蛋,下一次我一定能夠逃走,我發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輸給你這個小人……唔 ……”嘴又被堵住。
“寶貝說一句,我吻一次!”
我不敢再說話,只能任由他緊緊抱著,聽他在我耳邊無比溫柔地說著那些我不願意聽到的甜言蜜語。
是的,我體內的好勝因子戰斗因子完全被挑起,我不贏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無恥的小人我絕對不罷休!
我傅琢,指天發誓:我一定要贏!
自作自受
要贏!要贏!
我每天跟自己說上幾十遍這兩個字。
第二次的失敗,對我的打擊沉重到無以復加。雖然我信誓旦旦一定要贏他,可是理智告訴我,那是癡心妄想。
於是我在尋找第三次機會的同時,更多的是在思考我三次失敗以後怎麼逃跑,怎麼反悔,什麼下場。
要我嫁他?不可以,我對他的怨怒還壓在心裡。再說嫁給他我這一輩子的人生自由算是完了。
只是他不會真的把我關起來吧?雖然他說他不想強迫我,不過那個印老頭一看就不是好鳥。就算他不會對我用強,那個印老頭怕是也會對我做點什麼。這個糟老頭,還真是討人厭!
前途,一片慘淡!
那天的事情被花滿心知道以後,我很是被他鄙視了一番。什麼不自量力,什麼對不起朋友,什麼螳臂當車,什麼雞蛋碰石頭,什麼……說的我金星直冒,不過我全盤接受。
沒錯,那都是事實!
“寶貝,那幾只小狗真的好可愛,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皺眉,又來了,每天的必修課,軟言軟語。
看著他,我就想到第二次的失敗,怒氣填滿胸。
不過我忍住,不理他,繼續走我的。這人忍功太強,我就算罵到自己生氣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最近天變涼,我讓曉樓的人替你做了一批衣服,今天送到客棧。”
我繼續沉默。
“寶貝,大夫說你的藥最好喝上半年,對身體比較好。這全是我的錯,讓你受傷!”
真的好囉嗦啊!
……
施琅對花滿心越發的溫柔和殷勤,對我越發地充滿敵意加鄙視。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帥哥關系這麼差。無奈!
花滿心意志堅決,又一次對我進行思想教育,認為我做的不夠好,沒有盡力幫助他這個好朋友。
我斜眼,這個帥哥還真是狠心,明明自己對人家也有意思。
好!我都聽你的!看你心不心疼施琅?
從此,我開始不遺余力地充當著破壞者的角色。
施琅找花滿心說話,我就自動站到他們中間當人牆;
施琅求花滿心陪他出去,我就拉著花滿心走人;
施琅給花滿心送什麼禮物,我看見全都沒收;
施琅對著花滿心情深款款,我就當著他們的面放聲歌唱;
……
總而言之,花滿心對我的滿意度直線彪升,對我的崇拜持續上漲,連呼我人才。那是,破壞女神非我莫屬。
而施琅看著我已經不是能用情敵兩字來形容,簡直就是深惡痛絕,不共戴天,恨不得同歸於盡。
看著他怪可憐,我去安慰他:“小伙子,節哀,阿心他不喜歡男人!”
那頭狼看著我,眼睛鼻孔都在噴火,我心裡一抖。
回到房裡,一張字條:仙女,到我房間來一下,施琅!
有點奇怪,這人搞什麼?
走到他門口,一敲。沒關,進去。“彭”,我傻,門上一桶水全都倒在我身上,我瞬間呆滯。瞄到他桌上又一張字條,趕緊顫抖著去看:這次是淘米水,下次就是洗腳水,嘿嘿!署名:琅
天哪,這頭小氣的狼,竟然對我這個仙女痛下殺手,真是慘無人道!
一個字:笨!
看著很聰明很精明的施琅,怎麼這麼傻!
於是我好意提醒他:幾角關系出現的時候,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愚蠢的女人,對付女人。
舉一反三,這話用到我們三上面,他應該全力搞定花帥才對,對付我是沒用滴。
沒想到人家不領情,反而對我更加鄙視痛恨,說我膽小如鼠。他說他們兩個本來好好的,花帥雖然不理他,可是對他也不是很冷漠;一到弛州,花帥就變了,肯定全是我搞的鬼。
原來愛情讓男人的智商也變成零。
從此,該狼轉移目標,不再對花滿心糾纏不休。反而想著辦法來對付我這個情敵,誓要除掉我,讓我知難而退。
花滿心直誇我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捨生取義,堪稱一代巾幗女英雄。
我哭笑不得!原來捨生取義就是這麼來的。
我變的很小心小心:從外面進去先在門口停幾下,怕有洗腳水;從裡面開門出來馬上閃一邊,怕外面有東西飛進來;睡覺時候不會直接進被窩,先看看被子裡面有沒有老鼠蟑螂之類的蟲子;吃東西先看看有沒有蒼蠅蟑螂……
總之這頭狼小人程度小人手段都和我有的一拼,如此瀟灑而又光明磊落的花帥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
不過也有我防不著的時候。
某次,該狼又跟著我上街。我甩了他幾次沒甩掉,也就算了。
街邊有什麼賣藝的,我就湊上去看看。旁邊站了一個彪悍的大哥。忽然,那個彪悍大哥對著我一臉垂涎:“小娘子這麼想要男人?走,跟哥哥回家!”
這人腦子有病吧。我尷尬一笑,不理他。
“小娘子不要裝了,我知道你現在需要男人,走吧。”話越說越難聽,還拉起了我的手臂。
我看向旁邊的施琅,他沖我惡作劇般眨眨眼,把他的手在我面前炫耀了一下。
靠,不是吧,是不是那個老情節,施琅越過我去摸了那位大哥的屁股還是什麼,讓人家有了這種下作的誤解。
這麼無恥的事情他也干?我對他充滿了佩服。
這種情況,解釋就是掩飾,我甩開大漢拔腿就跑。大漢看我跑,就追。
好不容易擺脫了他,我呼口氣,我被這種壯漢追過多少次了?
我的生活好像總是在逃跑中度過。
原本依著我的性子,絕對睚眥必報,報復到施琅喊停。只可惜,確實是我對不起該狼,在破壞兩人的美好姻緣。施琅真的是相當可憐,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同情他。
所以我決定,顯示我的高風亮節,既往不咎,和施琅一笑泯恩仇。
於是我變成了小媳婦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幾次下來,施琅也就沒轍了,重又開始轉移視線向花滿心出擊。
花滿心叫苦連天。
我真是無比佩服我的智計無雙,就這麼輕易把我從那個困局中解救出來。
人才!
“阿心,你別這樣!”
我很滿意地聽到這一聲聲哀怨的阿心又回到耳邊……
一整天沒見花滿心的人影,我去他房裡找他,還是沒有。難道去找絲木了?
正想離開,發現他桌上放著一個很精致的盒子,下面壓著個小紙條:阿心,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做了兩個時辰才做好,你就嘗一點吧!
無比哀怨!
我打開一看,色香俱全。
歎口氣,無奈:為了好朋友花帥,本仙女兩肋插刀,再次伸出魔爪,救花帥出水深火熱之境。
施琅啊施琅,碰上仙女我,真是你的噩夢。
拿了糕點和紙條回房。
吃了一個,嗯,味道很不錯!這施琅還有點手藝,加分,或許我應該考慮一下幫施琅追花帥。
“仙女,阿心怎麼還沒回……”門被一腳踹開,闖進來一頭狼。
他看著我,嘴張得大大的,表情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我被現場抓了。
我快速吞下嘴裡的點心,抖著手放下手中的半塊,訕訕地:“手藝,不錯!”
不過他好像沒有生氣,詭異地:“你吃了多少?”
我小心一看盒子,咧開嘴:“還剩一塊!”
他看著我,同情,哀怨,無奈,後悔,幸災樂禍……我竟然讀到了他那麼多的想法?人才!
我們含情脈脈了很久,他終於平靜開口:“我在點心裡下了春藥……”
我皺眉,春什麼?
春……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響徹雲霄。
“怎麼了怎麼了?”花帥走進來,“一到二樓樓梯那就聽到慘叫。”
施琅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小聲把事情說給花帥聽。
我腦子一片混沌。
為什麼?為什麼?我所有做過的事情都要反噬?
回過神,我狠狠揪住施琅胸口:“快把解藥拿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施琅吶吶地:“春藥哪來的解藥?唯一的解藥就是找人……”對著花滿心:“阿心,你這麼長時間不理我,我才這樣。我哪知道她會到你房裡去?你別怪我!”又對著我一臉緊張:“你不可以找我,也不可以找阿心!你絕對不可以找我們兩個!”
靠!這個無恥的小人,這段時間花滿心不理他,他居然連這麼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我,我快要氣暈過去。
花滿心看著我一直愣到現在,然後笑了,冒出一句話:“我去找思慕!”
我一把抓住他:“不許去,你去我就跟你絕交!”
施琅趕緊拉著花滿心逃出門,怕我找他們解毒。
我關上門,又一次萬念俱灰!
不過現在好像還沒什麼感覺,說不定我體質特殊,有抗藥性也沒准!
春藥?春藥?老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真是不該幫著花滿心對付施琅,現在遭到報應了。這報應,還真是來得快,來得毒,來得狠!
過了一會,身體漸漸熱了起來。
我絕望,貌似藥性開始發作。
我走來走去,怎麼辦怎麼辦?我雖然不是貞潔烈女,可也不是淫娃蕩婦,總不能隨便找個人……我和絲木現在關系正僵,找他也不行。
越來越熱,體內像是有火苗在燒。我不自覺的想脫衣服,硬生生忍住。
有沒有人曾經靠毅力撐過春藥的?段譽?
好像有的春藥不解就會沒命是不是?施琅哪裡來的春藥?不知道會不會死?
我打開門,沖出客棧。
激情纏綿(h,慎入,勿入)
我發足狂奔,無比痛恨自己,真是自作自受!以前對人下春藥,現在誤食春藥?
好在天黑沒有人看見我的發春樣。
跑到湖邊,飛快跳下去!
臉通紅,身體熱的不像話,我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碰到涼涼的湖水,終於灼熱感下去一些。如果天更冷一點,我想效果會更好。
只是不知道能撐得了多久?
春藥……我閉上眼睛苦笑,貌似還沒有解藥。我會不會被欲火燒死?還是找人解了?
過了一會,湖水也壓不住我體內的燥熱,我開始越來越難受,呼吸急促,小腹壓抑難當……
這時候有人抱住了我,好像還是個男人?我趕緊掙扎,這時候不管什麼男人碰到我的身體都是非常危險。
“寶貝,是我!”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是他?我略微放下心。
他在我耳邊吹氣:“寶貝,讓我來幫你!”
我一抖,推了推他:“不用,我自己……能行!”聲音都在顫抖。
他繼續吹氣。
“啊!”我根本控制不住,叫了一聲。
“春藥是扛不住的,寶貝,我幫你!”耳邊蠱惑的聲音,更加讓我難受得快要爆炸。
他從後面抱住我,雙手開始撫摸我的身體。我更加難受,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再也沒有辦法控制,只能回頭喘著氣,靠著他低聲說:“你帶我走,我不想在這裡。”
“好,都聽寶貝的!”他笑起來,抱著我躍出水面。
應該是到了水昕閣,我窩在他懷裡跟著他進了一個大房間。
顧不得其他,我朝他撲了過去,再不紓解我肯定要爆炸。
他按住我的身體:“別急,慢慢來!”
“快點,我好難受!”我幾乎是哭腔在懇求他。
他點頭,慢慢脫著我們倆的衣服,嘴角掛著讓我覺得邪惡的笑容。
這該死的男人是不是存心想折磨我?
“寶貝,我來了!”他終於壓上我的身體,吻上我的嘴。
我長歎一聲,伸出舌頭,雙手撫上他的身體,不安地扭動著。
“我在這裡,別急!”他放開我的嘴,輕笑著看我。
我忍不住叫道:“你這混蛋快點!”
我意識有點模糊,只想找人紓解,原來人果然扛不住春藥……
“好!”他嘴向下,吻我的脖子;再向下,含住我一邊乳頭,吸了一會,拉一下放開,舌頭靈活地不停逗弄著。乳頭上沾滿了他的唾沫,亮亮的,翹著,在明亮的燈光裡閃著情欲的光芒,好似在邀請更多。
“嗯啊……”我呻吟出聲。
“啊……慕,我好難受!”
“慢點,不然你會受傷!”他又吞進我另一邊乳房,大口大口吞咽;向我下面伸進一指,一進一出抽送了一會,再伸進一指。
“嗯啊……” 我快意襲來,下面湧出好多。
他忽然加快速度,我雙腿夾緊夾住他的手。他快速掏弄,抽動,伴隨著水聲。我叫聲越來越大,身體一陣陣抽搐,小穴不斷收縮著夾緊他的手指,一陣陣液體汩汩而出,沾濕他的手。
我眼神迷離,大腦有短暫空白,頭發散亂,呼吸劇喘。
他點我的唇:“寶貝你好風騷。”迅速掰開我的腿,大開,讓我整個暴露。
我看著他那脹的不行的巨大下體,前端抵在我濕漉漉的dong口,慢慢往裡塞,撐開我的小xue,一點點擠進去,然後猛一用力,貫穿而過。
“啊啊啊!”果然是撕裂般的痛楚,我痛得臉皺起來。他把手指伸進我嘴裡,我一口咬住。他低下頭在我耳邊安撫:“馬上就好!”慢慢動起來。 我雙手抓上他的背,留下一串抓痕。
痛楚加上體內的欲望,差點讓我暈厥,我的臉皺成一團。過了好一會,疼痛才消失。我放開他的手,跟上他的節奏配合他。
“嗯啊……”
他一次次掰開再掰開我的腿,一次次深深刺進去。
“寶貝好緊好熱!”
“啊啊啊啊……”
我瘋狂地扭著腰肢配合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抽插,快感接踵而來,流竄到四肢。
我開始顫抖,下體不停收縮,抽搐,狂湧……
“寶貝舒服嗎?”
我狂亂地點頭,一滴汗水順著臉滑落下來被他吞進口中;口中的呻吟一刻沒有停息。
他整根抽出,又全部沒入……
“慕,啊……輕一點……”
他加快了速度,我身體劇烈地抖動,下體劇烈收縮,一陣陣抽搐,開始暈眩。我瘋狂地大叫著……
他用力的沖刺了兩下,爆發,最後一下刺入,射進我體內,那熱浪灼燒著我的nen rou。
他翻身下來摟住我,親著我潮紅而又迷離的臉:“寶貝好美!”
我張大嘴喘著。
才過了一會,我發現不對勁,身體又開始難受,呼吸又開始加快。這春藥,藥性似乎很強……
我絕望地看向他:“我……”
他挑眉:“想要?”
我痛苦地點點頭,在他身上扭動著。
他一把按住我,我看向他。他一臉壞笑:“想要,自己來,你在上面!”
我真的很想有骨氣地推開他,可是我沒有辦法,整個身體都在叫囂!好,那我也讓你難受一下!
我趴上他身體,吻上他的脖子,他的喉結,他的肩膀,到胸口,兩邊乳尖在他身上不停游移,他的身體越來越硬,呼吸聲越來越粗。
舌頭舔上他胸前的突起,學著他之前的樣子逗弄,明顯感覺出他的下體已經蓄勢待發,硬硬地抵著我。
他捧起我的頭,逼我看向他:“小野貓,快點!”
我的頭發散亂在胸前,凌亂覆蓋著不停起伏的豐滿乳房;我看著他把一根手指伸進自己嘴裡慢慢舔。
“妖女!”他低罵,一把分開我的雙腿,讓我跨坐在他身上。
“快!”
我也難受得再無法控制,雙手顫抖著握住他的腫脹下體,對准,卻滑了幾下怎麼也沒進去。
我懊惱,他卻笑了:“笨蛋!”兩手按住我兩邊臀瓣,對准了他的,使勁壓了下去。
“啊啊!”
疼,進去的那麼深,可是被他下體滿滿撐開無比充實的感覺卻又是我極端渴望的。
他拍拍我的屁股,聲音沙啞:“寶貝動一下。”
我開始慢慢扭動,漸漸找到了節奏和感覺。
“嗯啊……”我仰起頭,乳房搖晃出一陣陣乳波。
他一手扶著我的腰,另一只手托住我一邊乳房,含進嘴裡舔弄……吸住我一邊的乳頭,隨著我上下不停地起伏,乳頭被拉動,牽扯……快感鋪天蓋地襲來,我幾乎不支。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體內一陣亂竄,狂湧,痙攣,人頓時軟了下來。
“我的寶貝好棒!”
他快速翻到我身上,舉高我的雙腿,猛的又刺進我體內。
“唔啊……嗯……”我幾乎是哭出聲,放肆地大喊。
……
這該死的春藥,直到天色漸亮,藥性才完全褪去。
我癱軟在他懷裡長歎一口氣:“終於……過去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真的過去了?”
“嗯!”我確定。
他又抱緊我,在我耳邊調笑:“寶貝聲音好大,屋頂差點掀翻!”
我紅著臉,狡辯:“那是春藥,不是我!”
他的胸膛一陣輕顫,我知道他在笑我。
“我想洗澡。”渾身都是汗,粘的難受。
“好!”他的聲音溫柔似水。
他抱著我一起洗,我也不反對,這會我真是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對別人用春藥,我遭到了報應。我知錯,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做人!
再回到床上,舒服好多,我閉上眼睡覺。
“寶貝你確定你的藥性已經過去?”
我閉著眼睛點點頭。
手指被抓起一根根舔過,我驚恐地睜開雙眼。
他笑得無比陰險,看著我一臉促狹:“寶貝你利用完我,就這麼睡了?”
“你……”我開始結巴,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忘了他是個小人。
他親了親我的鼻尖:“寶貝你利用我幫你解毒,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別!以後行不行?”我明白他的意思,再這麼下去我肯定會昏倒。
他的嘴從我臉上慢慢往下,我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抗議,卻無效。
一路越過,直到小腹,繼續往下。
明白到他要干嘛,我趕緊按住他的頭。
他抬頭:“寶貝,會很舒服!”
我放開手,閉上眼睛。
他的嘴回到我小腹,往下……靈活地舔弄……翻開……伸進裡面……吮吸……
……
我瘋狂地扭動著,手狠狠抓住身下的被褥。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我開始顫抖,抽搐,決堤!
攀上雲霄……
“寶貝,是不是很舒服?”他看著我,眼裡滿滿的欲望。
我不說話,只迷迷地看著他,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目光和他交纏,渾然忘我。
他翻過我的身體讓我跪趴,掰開我的腿,從後面深深刺進我體內,近乎狂野……
……
誰來救救我!
……
這是第幾天?我已經分不清。
終於,他發了善心,洗完澡抱我上床沒有再有任何禽獸行為。他抱著我,無恥地扯開笑臉:“好了好了,笑一個,停了。再做下去我的寶貝要被我弄壞了!我可捨不得!”
我不理他,一絲絲力氣都沒有。乳頭被他吮吸到發疼,下面也已經腫痛不已。
他拿出藥膏,小心塗抹在我私處,還用手沾滿藥膏伸進去到處亂動。我在他手的動作下居然又有了反應。
他心知肚明地笑著親我的嘴角,一臉壞笑:“寶貝?”
我裝聾作啞。
春藥後續
我在床上賴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爬起來見人。我再怎麼小人,也是有羞恥心的。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和他勢不兩立一定要贏他,這會已經在人家床上被他吃到動不得,你說我怎麼還有臉見人?雖說是春藥使然……
他也知道我身體吃不消,除了偶爾實在忍不住再施暴一下,大多數時間都是抱著我在我耳邊甜言蜜語,或者睡覺休息。我醒著的時候也是閉著眼睛假寐,他也清楚,繼續在我耳邊輕語,攻擊我的防線。
除了睡覺之類他不能替我做的我必須自己做,其他事情全部由他代勞。我總是閉著眼睛借著累睡覺。
如此過了好幾天,身體也漸漸恢復了,我實在沒有理由再賴著不起,再怎麼丟人也得起。
狠狠心,掀開被子,坐起來,越過他。還沒爬到床邊,就被他拖回被窩壓在身下施暴……
經過這次春藥慘案,我才知道原來一男一女在床上能做的事情遠比我想象的多……
又過了一天,我趁他睡著了悄悄起身,剛爬到床邊就被他發現,拖回去又是一陣慘無人道的蹂躪……
一直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又過了兩天,我恢復理智,毅然決然,堅決要離開。
他在我耳邊蠱惑:“我們都這樣親密了,寶貝別走,留下來!”
我堅決搖頭,絕對不可以,我需要冷靜一下好好靜一下。其實這是個幌子,事實是我面子上過不去,我覺得丟人,我沒臉見他,更沒臉見印老頭。
我羞愧難當!
這次我堅決得很,他實在沒辦法,只能伺候我起床。替我穿衣服穿鞋子,當然頭發得靠我自己弄。
我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這次怎麼說也是我自動送上門,我低人一等!
“寶貝不要走!”他從後面抱住我。
我一把推開他,跑了出去。不認識路,瞎跑著。
“丫頭!”
糟糕!跑了一會,好像聽到了印老頭奸詐的聲音……
我只當沒聽見,沒命似的繼續跑,被印老頭撞個正著我就徹底完蛋了,還有什麼臉在江湖上混?
花滿心和施琅看到我回客棧,驚的下巴掉了,過了一會就笑得跟賊一樣。
施琅輕佻地看著我:“仙女這麼多天是去哪了呀?”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你快來打我呀,快!不打你就是蠢蛋!
我看著他,恨從心起,一拳揍上去,然後開打。
打了好一會,沒有分出勝負,花滿心在一邊笑彎了腰。
施琅邊跳邊叫:“仙女你要感謝我,成全你的好事!你已經是別人的人,以後不可以再勾引我的阿心,你記住啦!不可以再打阿心的主意!”
行,你行!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一代絕世武女。
一招“黑虎掏心”,我狠狠地襲了過去……
“哎!”我和花帥同時歎氣。
我白眼:“你歎什麼氣?”
花帥沖我眨眨眼:“我替你歎氣!”
連他也來取笑我?虧我都是為了他才倒霉到這地步。
我點點桌子,眼中噴火:“羊癲,做人要厚道!我如果不是為了你這個朋友兩肋插刀,怎麼會落得如此悲涼的下場?”
“那是那是,小人知道,明白!”花滿心難得的狗腿樣。
又湊過來:“這十多天你都和思慕在一起?感覺怎麼樣?”
看向他,此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正一臉淫蕩……
我臉皮抖了抖,也湊向他,使眼色:“你和你的施琅不是也有過,你什麼感覺?”
“你……”花滿心被我一句話噎了回去,別過臉不再說。
小樣,跟姐姐耍嘴皮子,再多練幾年去。
因為知道了我的情況,那頭狼對我的態度簡直起了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變著法子來逗我開心,討好我。
我知道他是想拉攏我,幫他追花美男,他也明白我和花帥關系鐵。
不過經過春藥事件,我痛定思痛,覺得果然是因果循環,惡有惡報。遂決定以後再也不能幫著花滿心干這些事情,指不定還會有什麼其他報應。我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看著他們倆躲躲閃閃,我只能歎氣。我已經歎了很久的氣了。
人生,果然是狗血加狗血的劇情綜合。
我在窗邊迎風感歎:我的生活,還真他媽庸俗狗血!
如此過了三四天,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不就是失身嗎?愁什麼?雖然便宜了那個臭男人,不過我死咬著不在乎,誰能笑話我?
難不成因為我失身了就跟他重歸於好?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麼容易就原諒那個無恥小人,可不是我睚眥必報一代小人的作風。
是夜,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我驚坐起。
又是一陣。
我悄悄下床,走到門邊:“誰?”
“是我!”
我皺鼻子,幾天沒見,我還沒想好怎麼對付你,你又來了?
“寶貝開門!別讓花滿心聽到了!”
我想了會,還是開了。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怕。
他進來後把門關上,我們倆都立在那不動,也不說話。
他猛地把我抱住壓到桌子上,瘋狂地吻我,撕我的衣服。
我反抗了一會,未果。也罷,反正都做過了,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其實是我YD)
……
“讓我睡一會吧,我累!”
我怎麼還沒昏過去,昏過去就能睡著。
“寶貝我愛你!怎麼要都不夠!”他不停地吻我,腿又撐開我的腿。
我苦笑:“我真的好累,你讓我睡一會!”我怕眼前這人跟上次一樣,幾天不放過我。
他捧住我的臉,點我鼻子:“那你答應我,我下次來找你你不拒絕!”
我點頭再點頭,下次再說,先把這次停了。
“好!聽寶貝的,做完這次休息!”
……
哪知道我還是被他算計了。
他的下次,就是第二天,再下次,就是第三天……天天如此。
花滿心每天看到我,都是一臉曖昧,第一句話總是:“思慕昨天又在你房裡過夜?”
我無語,撫著額頭哀歎。不是哀歎絲木的小人,是哀歎我的沒出息,因為我一點不討厭他每晚的到來。
於是演變成我和絲木白天形同陌路,晚上春宵苦短的混亂局面。
癡男怨女一旦邁進性的新裡程碑,那就更糾纏不清。我們倆好了那麼長時間,憋了那麼久,終於可以****,怎麼會不干柴烈火燒得辟裡啪啦?就算我心裡有怨,可還是愛他的,我抵擋不住他每晚的誘惑。
哎……
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我非常瞧不起自己,對自己鄙視到極點,因為我又發現了我一個無恥之處,那就是YD。我真是,太沒出息了。明明還怨著他,可還是做出這種無恥之事。
我怎麼這麼YD?怎麼這麼無恥?其實只要我晚上不讓他來,堅決不同意,他也不會強迫我。
不過說實話,這段時間我的心理還是有變化的。
我們再次見面後他對我可以說是愛護有加,言聽計從,幾乎已經到了任打任罵卑躬屈膝的地步(除了我兩次行動時他的阻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不容易。
我對他的怨恨已經淡了些。女人啊,果然是很心軟的動物,好了傷疤忘了疼。
只是我憋著一口怨氣。憑什麼?憑什麼我受了一身傷流落異鄉兩年,現在我回來兩個月就原諒你?你說你這兩年極度痛苦,誰知道你怎麼過的?
憑什麼?
所以,必須結束這個混亂局面!不能再讓他占便宜!
必須!
打定主意,今晚拒絕他!
忽然,我眼前一亮,一個大膽的設想冒了出來: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死地而後生!
是的,我何不借著現在的混亂局面,將計就計假裝原諒他,跟他回水昕閣,慢慢麻痺他。現在的情況向他妥協,可信度是絕對很高的,他不會懷疑。這樣一來他對我的監控肯定會放松,也不會限制我的行為,頂多我出門身後跟著一兩個暗衛,他不可能寸步不離。難對付的是他,一兩個暗衛我還是有信心的。剩下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我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機會完成我第三次挑戰。
再不濟,我就成親當日逃婚,逃不了就發瘋,或者鬧點其他事故出來,我這聰明的腦袋想出點什麼狀況還不是輕而易舉?讓他們水昕閣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才叫一個爽,讓你丫的爺孫倆曾經對不起我!
妙!妙!妙啊!我差點笑出聲。我果然是人才加天才!
可是轉念一想,也有很多問題:他要是提出馬上成親怎麼辦?我又不能明著拒絕惹他懷疑;還有可恥的印老頭……
所以要慎重!
……
“寶貝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我嚇了一跳,看向門口,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沒感覺?
他依然是溫柔的眼神,嘴角略有笑意。
接收到他的注視,我的臉刷的紅了,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趕緊定了定心神冷靜下來。
垂下眼:“找我什麼事?”
他走到我身邊,我不敢抬頭看他。
“我想你!”
我不吱聲,你早上才剛走好不好?
“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想了會,也好,兩人單獨在一起我這臉指不定紅到什麼時候。
開始演戲
“寶貝要不要吃鎮膏,你不是喜歡吃嗎?我去替你買?”絲木微笑著看我,略有期待。
我習慣性想拒絕,不想吃他買的。不過一瞄到那長長的隊伍,就有了極大的食欲,我欣然點頭。
你去排隊吧,好好排,我不陪你。
他果然過去排隊,我閃遠點,看戲。
不過我又忘了這弛州是追星城,那些排在前面認出他的人紛紛讓路。該小人溫柔有禮地拒絕了幾個好意,可還是被拱到了最前面直接接那個現成的。
我冷笑。
街角突然出現一匹馬,無人駕駛,瘋了一樣在街中心跑。我因為注意力全在絲木身上,直到馬到眼前才發現。趕緊避開,幸好身形快,閃的快,無礙。可也因為動作太快,腳拐了一下,直直撞向旁邊的小攤。
那邊絲木馬上飛了過來,卻也沒有來得及拉住我,我的頭撞到了小攤棚子的角上。
“寶貝你怎麼樣?”一個焦急的聲音,
我一摸頭上,血……
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有了意識。
手被人一直抓著,該人還一直在我臉上撫摸。
“寶貝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你快點醒過來。”
我不出聲,多昏一會。
“丫頭怎麼樣?”
居然是印老頭的聲音?怎麼把我帶水昕閣了?我怎麼辦?
腦子迅速啟動。
“大夫說撞到了頭,破了點皮,應該沒事!只是她一直昏迷不醒。”
“嗯!沒事就好!”
我輕輕哼了一下,然後再輕輕叫了聲:“楊過。”
握著我的手一緊,我知道他在看我。
又過了好一會,我稍微扭扭頭:“楊過,楊過,不要走!”
手被人松開。
過了一會,又被人抓起。
“寶貝,寶貝!醒醒!”
我反抓住他的手:“楊過,你別走,別離開我!”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繼續閉著眼睛裝睡,沒想到還真的睡著了。
又不知多久,再次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臉焦急的絲木,還有坐在那面無表情的印老頭。
我盯著他們看了一會,作驚恐狀,然後開口:“你們是誰?”
絲木一臉不敢相信,印老頭也站到了床邊。
我伸出手撫了下劉海,然後直盯著手,手心手背手心手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
絲木抓著我的手臂,小心地看我:“寶貝,你怎麼了?”
我死命掙脫,叫起來:“楊過,快來救我,快來救我,你在哪裡?”
屋裡一片寂靜。
我慢慢從驚恐中安靜下來,看著他們。
過了一會,我開口:“給我拿面鏡子好嗎?”
絲木馬上去拿了面鏡子給我。
我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睜開,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搖頭,不相信。
“寶貝你怎麼了,別嚇我。”
絲木難得的頹廢焦急樣,我看的很是舒心。
“寶貝你是不是撞了頭,記不清事情,失憶?還是?”他又小心翼翼問我。
我雙手捂著臉,不說話。
“寶貝,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有失憶。”我大聲苦笑,“我不是你叫的什麼寶貝,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印老頭終於走過來:“丫頭,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對著印老頭吼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根本不是長這樣子的,這不是我的身體。我只是昏倒了,醒過來就到了這裡。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告訴我!”我簡直變成了咆哮女。
是的,我在裝。不過不是裝失憶,是假裝另一個人。
我果斷放棄了先前要假裝原諒他混進來搞破壞的想法,順應我撞頭的大勢,改成其他的。
本來我想裝無空回來了,可是我對無空不太了解,怕裝不像;失憶的話,也不行,很難裝,稍有不慎就會被拆穿,而且失憶這男人還是不會放過我;只有裝成另外一個人,才是最好的方法,隨便你怎麼演都行。
這看似最荒謬的事情,卻也是最容易讓人相信。絲木也知道我是個假的無空,來歷很奇怪!那麼現在我頭被撞,腦子受到重創,又換了一個人,他未必不會相信。
裝什麼都會懷疑,這有這個最匪夷所思的才是最行得通的。
他對我了解,我對他也很了解呢!尋常事都在他掌控內,唯獨這些是他不能理解的。
看多了穿越文,自己還經歷過一次,加上我無敵超級棒的影後級演技,這麼點小玩意,簡直信手拈來,比真金還真。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那個楊過,我在睡夢中叫了幾次楊過的名字,接著睡了一覺。如果叫完楊過的名字直接就醒過來,是會讓人懷疑我在裝。現在嘛 ……
這一點至關重要!
絲木看著我不說話,桃花眼一片灰敗,完全沒有了神采。他可以掌控一切,可是對我的來歷一直無可奈何,也一直耿耿於懷。
我知道他起碼信了五成。
鑒於他對我的了解,連我的小動作都知道,所以我必須小心再小心。
不過裝另外一個人比裝失憶要容易得多。
我咬咬下嘴唇,作為我的習慣動作,問道:“這個身體,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你們,是什麼人?”
“丫頭,別裝了。不要騙我們!不好玩!”印老頭陰著臉。
我縮了縮身體,假裝有點害怕。
過了一會,我小聲開口:“我肚子好餓哦,你們能不能給我拿點吃的?”
絲木一直不說話,只是死死看著我。
過了一會,飯菜端了過來。
我左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沒錯,我左手也會拿筷子。雖然左手不如右手靈活,可是也是可以蒙人的。
這些都是細節問題,要裝作不經意間表現出來。
吃完,用手抹了把嘴。
對著印老頭:“能跟我說說我這個身體的情況嗎?你們是我什麼人?”
沒有人理我。
我看了會絲木,又看了會印老頭,咬咬下嘴唇:“前輩,我能出去看一下嗎?”
印老頭點點頭,那雙鷹眼盯著我不放。
“謝謝!”我走到門口,把門往外推。西商的門是往內的。
推了一會,不開;再往內拉,開了。這自然是無意間做出來。
我走出去,他們倆跟著。
我轉了好大一圈,不斷地贊歎。
扭到他們面前,對著絲木一臉羨慕:“你們家好大哦,好漂亮!”
絲木面無表情,忽然抓起我的手。
我咬咬下嘴唇:“你是我哥哥,弟弟,還是丈夫?”
“什麼都不是!”他聲音冷冷的。
我做出疑惑的樣子,也不甩開他的手。
天快黑了。
“現在情況未明,你先在這住下。”印老頭沒有溫度的聲音。
“好!”我爽快答應,“反正我人生地不熟!”
他們帶著我到了另一個院子,然後離開。
“等等!”我叫住他們,“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找一個叫楊過的人,我昏倒時候他在我身邊,我到了這裡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哪裡。”
兩人又是沒有理我,走掉。
不知道我在屋裡的情況有沒有人監視?這可是在水昕閣,說不定哪裡就有密室觀察著。
我關上門,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看了一遍,拿起一樣東西說:“這是什麼?”再拿起一樣:“這是干什麼用的?好奇怪哦!”……坐到鏡子前面,故意弄了好久的頭發,才把頭上那些東西清理掉。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壓到我身上。
“誰?”我叫道。
“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
“你是誰?你想干嘛?我要叫人了!”
他起來,點了燈。
“是你!”我故作驚訝狀,隨即綻放笑臉。
我慢慢坐起來,還沒等我坐起身,他又撲了過來,直接吻我。
我猶豫了一下,伸出舌頭回應他,然後開始解他的衣服,手伸進他衣服裡摸他胸口。
他愣了一下,放開我的嘴,看著我:“我們才見過一面,你就這麼熱情?”
我用力翻身,把他壓在我身體下面,繼續解他的衣服,嫵媚道:“在我們那,只要男人和女人看對眼,就能上床。男人我見得多了,可像你這麼帥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怎麼可以放過你?”
說完,我朝他赤裸的胸口吻了下去,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這是挑戰我演技的關鍵時刻,看我們誰先受不了。
他翻身把我壓在下面,看著我。我一把摟過他脖子,吻上他的嘴,極盡熱情能事。
他解開我衣服,手摸上我的乳房,嘴也到了我脖子。
我一驚,不是吧!硬著頭皮上,在他背上急切地摸來摸去。
只是,如此交鋒時刻,我好像有那麼點動情了……還真是沒出息!
他吻上我乳房,我呻吟出聲,挺起胸,摟住他的頭,把他抱緊。
過了一會,他放開了我,起身。
我連忙上去抱住他:“怎麼?對我不滿意?”在他脖子那吹氣。
他推開我,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我追到門口,叫了聲:“喂,你回來!”
關上門滅了燈躺床上,我終於咧開嘴。
很好,這一仗我贏了。
影後之母
第二天我醒過來,坐起身,看到絲木已經坐在桌邊愣愣地看著我。面色略有憔悴,莫非一夜沒睡?
我心裡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很快甩開。
走到他身邊,坐進他懷裡,趴在他肩上,嬌聲道:“帥哥,昨天晚上干嘛要走啊?”
他轉過我的臉,看著我:“寶貝,別玩了!”
聲音略有頹廢。
我嬌笑,咬上他脖子:“你一直叫我寶貝,原來你們以前是情人,那不是更好!”手又開始在他胸口摸索。
我還真是……絕對的實力派明星!
他推開我,起身:“吃早點吧!”
“等一下。”
他回頭。
我可憐巴巴拋個媚眼:“我不會穿你們這的衣服,也不會梳你們這的發式,你能幫我叫個丫鬟嗎?拜托嘍!”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出去。過了一會,進來一個丫鬟。
我問了丫鬟好多問題,什麼現在是什麼國家,皇帝是誰……總之就是穿越女第一次醒來後必問的那些問題,有些我還確實到現在都不知道。
然後讓丫鬟幫我化了一個比較妖艷的妝,對著鏡子練了很久的眼神。
吃完早飯,扭啊扭走出門。
剛一出門,院子門口出現兩個帥哥。
我立馬兩眼放光,淫蕩地看著來人。
其中一個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仙女,你怎麼了?”
我用淫蕩的眼神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直看得他表情越來越疑惑。我抓起他的手,摸了一把,嬌笑:“你們這果然人傑地靈,美男如雲!我好喜歡!”
花滿心看著我,顫聲道:“仙女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
“原來我叫仙女,這名字真不錯,我喜歡!”湊到他耳邊無比曖昧,“帥哥你叫什麼?你以後可以叫我仙女,也可以叫我芙蓉,出水芙蓉之,芙蓉!芙蓉妹妹!”
花滿心睜開我的手,對著絲木:“思慕,她到底怎麼了?大夫怎麼說?”
絲木面無表情立在那,不回答。我這病大夫能治好嗎?
“原來你叫絲木!”我盈盈走到絲木面前,“妾願為絲羅,永托喬木!好名字!”
拋個媚眼,無限勾引,暗示我願為絲羅,托你這喬木。
“你別再開玩笑了,這真的不好玩!”花滿心抬高嗓門。
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不說話。意思就是怎麼說你們也不信,不說也罷。
冷場幾分鍾。
過了一會,我開口:“我想出門看看,你們哪位美男子願意陪我?”眼睛滴溜溜在他們倆身上亂轉。
沒有人理我。
我咬咬下嘴唇,一個人扭出院子。
走上大街,爽!他們倆都跟著,意料中。
我表現出第一次看到這些東西的樣子,絕對的逼真。
“阿心!”
哀怨!
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誰。
靈機一動,我張大嘴巴看著施琅,震驚無比,然後暴喜,沖上去拉住他:“楊過,楊過,真的是你?你怎麼也來了?可是,你怎麼樣子沒有變?”
施琅估計還不知道我的事,鄙視地說:“仙女,你搞什麼鬼?”
“楊過,我不是仙女。”我拉著他的袖子,“我是蓉兒,芙蓉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再小心看著他:“你難道不認識芙蓉嗎?你的芙蓉妹妹啊?”
施琅以為我又想搞什麼鬼,警覺地甩開我,然後去纏著花滿心。
“楊過!”我看著他哀怨地叫出聲,跑到花滿心身邊問他:“他是不是叫楊過?你告訴我!”
花滿心搖搖頭,看著我繼續疑惑。
我自言自語:“真的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真的嗎?”
又哀怨開口:“楊過……”
整個一天,我就這麼酣暢淋漓地表演著。
絲木一直默默地跟著我。
傍晚,我跟著施琅回丁字客棧,被他狠狠地攔在門外。
我沖上去抱住他,又被他甩開。我假裝不支,沒有武功,被他甩開老遠摔在地上。然後起來,淚眼蒙蒙,嘟著紅嘴唇,委屈小媳婦樣,極盡做作能事。
之後還是和絲木一起回水昕閣。
我不停地和他說話,他難得應我幾句。我知道他在考察我。
到了我的院子門口,我黏在他身上,勾引:“你住哪?呆會,我洗完澡,就去找你,好不好嘛?”
他沒有理我就走了。
我故意在後面嘟囔:“真小氣!”
躺在床上,笑瞇瞇。
人才!
第三天我早早醒來,讓丫鬟幫我梳洗好,也沒叫絲木,就急忙出門。我知道肯定會有人,或者他自己,跟著我。
我轉來轉去,裝作迷路,再問人,才跑到丁字客棧。到了施琅房間門口,敲門。
施琅還沒起床,開了門睡眼惺忪的:“仙女怎麼這麼早!”估計還沒反應到昨天的事。
我一把撲上去把他壓在床上:“楊過,我是芙蓉妹妹啊!”然後開始解他的衣服。
施琅大驚,清醒過來,反抗:“你瘋了!”
為了效果,我親了下他的脖子,嘴我當然不可能親了。
“楊過,你別這樣!”我皺著眉,可憐兮兮。
於是我們倆進行了強暴與反強暴的戰爭,結果當然是我輸。
而我選擇施琅當楊過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就算我投懷送抱他也不會占我便宜。要是大街上隨便拉個帥哥當楊過,萬一人家覺著送上門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你說我是反抗好呢還是遷就好呢?
所以,就算我天天纏著施琅要親熱,也是一點吃不了虧。
“你給我出去!”施琅惱了,對著地上的我大聲喝道。
很好!
我垂頭喪氣,整理好衣服,慢慢走出客棧。
一個人都沒出現。
我轉了轉,身上又沒錢。於是問路人水昕閣怎麼走。回到水昕閣,看門守衛看我進去也不說話。
吃完中飯,絲木來找我。
我朝他猛放電。
“你真的不是傅琢?”他看著我,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裝作恍悟,咬咬下嘴唇,笑:“傅琢!好,以後我就用這個名字!”
“你到底怎麼來的?”
於是我向他娓娓道來。我不是西商這個國家的人,我的故鄉在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一天,我和楊過在一個首飾店買了一只手鐲。那個手鐲邊上有個小按鈕一樣的裝飾品,我一時好奇就按了一下。結果就昏倒了,醒來後已經到了這裡,還上了傅琢的身。
這個原因,和我玲瓏寶盞來的原因差不多。他雖然不知道詳情,可玲瓏寶盞的事他心裡是有數的。
說完,我小心地看著他:“你那位情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和……借屍還魂……差不多的那種,我的靈魂占據了她的身體。”
我又加了一句:“對不起!”
他看著我不說話,過了一會說:“你先住這吧!”
眼看他又要走,我沖上去摟住他手臂,誘惑:“你可以把我當做是她,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他輕輕甩開我,走了出去。
第四天,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碰到別人打架。有人差點打到我,我假裝嚇昏了過去。
是的,我現在沒有武功。我怎麼會知道這個身體有武功呢?
醒過來之後看到絲木臉更沉。
之後,我就在水昕閣裡住了下來。
每天我都很早睡覺,因為要保持充足睡眠精神抖擻地進行第二天的奮斗。
我注意著一切細小的情節,譬如經常用左手干嘛干嘛;
看到那幾只可愛的小狗,我馬上躲起來,說我討厭小動物,髒!
我知道眼神最容易出賣人,所以每天對著鏡子練了很久,最後鎖定一種勾魂眼神;
我經常做作得出口成章賣弄文采,當然剽竊的大家精粹詩篇。因為傅琢從來都是在文采方面欠缺,幾乎只會打油詩。
我時不時地勾引一下絲木,當然每次都是失敗;
我還時不時去勾引施琅,當然每次也是失敗;
我還曾經去勾引花滿心,差點被施琅打;
我每天都打扮地很妖艷,張嘴閉嘴都是保養美容;
我走路扭來扭去,盡量撩人;
我對一切都失去興趣,除了勾引美男子。當著絲木的面,我在大街上也毫不掩飾我對其他美男子的垂涎;
我所有的習性都表現出是另外一個人;
……
奧斯卡影後是絕對沒有我這個演技的,絕對沒有!
我的細心幫了我大忙,力求每個細節都完美。
印老頭剛開始每天都會來觀察我一下,十天後,不來了。
絲木天天盯著我,臉色一天比一天憔悴,眼神一天比一天黯淡,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整天整天在我房門外發呆。
我知道我日趨成熟的演技讓這個對我了如指掌的男人也迷惑了。雖然他還不是全信,可是已經失望。
看著他憔悴不堪頹廢不已的樣子,我有心疼,更有報復的快感。
要知道這樣能讓這個小人痛苦,我應該早點制造點事端讓我撞一下頭,早點實施這個計劃,早點讓他嘗嘗苦頭。
我的力量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所以我唯一報復他的方式,就是我消失。沒錯,不管他對我做了什麼,我知道他是愛我的,這一點我肯定。
對他精神上進行折磨,才是王道!
我是天才!天才型演員!
看見我,奧斯卡影後你們全都靠邊站!
鼓掌!
終於,二十一天後,絲木拿了筆錢給我,讓我離開水昕閣。
我看著他枯萎的樣子,心裡酸酸的,不過我還是鎮定住。
撲上去掛在他身上,淚眼:“絲木哥,你干嘛趕我走?你明知道人家沒地方去嘛,人家不要走了啦!”
他看著我,眼神無波,顯得縹緲:“你不是她,即使是一樣的臉,那又有什麼用?”
我差點心軟,強自忍住,撒嬌道:“絲木哥,我喜歡你,你不要讓我走嘛!我沒有地方去,你讓我呆在這裡好不好啦?”
他輕輕推開我:“你收拾一下,馬上走吧!那些錢夠你花好長時間。”
我在那撅著嘴直跺腳。
他再沒看我,離開我的房間。
我憤憤地收拾東西,忿忿地離開水昕閣。
感覺沒有人跟著我,表象是他已經放棄我。
其實我知道這是他對我最後一次試探。因為今天,就是三個月之期的最後一天。
他選擇今天放我,就是這個原因。如果我逃,那就破功了;如果我不逃,他就會徹底相信我變了,死心。
他在懷疑我是不是耍計贏三個月之賭。
可是他沒想到我已經完全放棄那三個月之賭了吧!
既然現在形勢這麼有利,我為何還要爭取那個賭呢?
我非但不會走,還要在這再住一段時間,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亂竄,看你難受!
於是,我拿著東西,直奔丁字客棧。
為什麼不避嫌,要找最熟悉的丁字客棧呢?那是因為我的楊過,施琅在那嘛!
在新的房間裡放下東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的楊過。
“楊過……”
……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是的,三個月之期已到。今天一過,他應該完全相信我了吧!
我不知道是喜是憂,情感復雜。
絲木生病
自那之後一個月我照舊演戲。
“阿心……”
哀怨!
“楊過……”
哀怨!
情況演變成施琅追著花滿心跑,我追著施琅跑。
簡直一片混亂。
這一個月,絲木沒來找過我。
花滿心也不搭理我,施琅也不搭理我。可是礙著我長了這麼張臉,做什麼他們也不會揍我。
身邊沒了絲木糾纏,頓感失落。是不是很賤?可是報復的快感讓我欲罷不能。我知道就算不是傅琢,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他還是會關注。
再見到絲木,又過了半個多月。
施琅硬拉著花滿心去郊外爬山,花滿心被逼得實在無奈,非要拉上絲木;我嘛,自然是賴著我的楊過。
得知絲木要去,我猶豫了一下,不過不能退縮,戲照演,而且還要更加逼真。
快兩個月沒見,絲木瘦了!
我看著他那張清瘦的俊臉和身形,微有發呆。
不過一霎那,就笑著過去拉他的手親暱地責怪:“絲木哥,我好想你哦!你好狠心,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嘛?”
他看著我不說話,眼睛一直在我臉上流連。
我仰起那張妖艷的臉,笑的比太陽還要晃眼。
才爬了一會,我就喊累:“楊過,你背我好不好?我好累哦!”
嬌滴滴的女人,自然是很容易累滴。
施琅白了我一眼,理都不理我。
“真是小氣!”我一扭一扭地繼續往上。
過了一會,我又扶著路邊一棵樹,弱柳扶風狀:“休息休息啦,我都快累死了啦!”
施琅對著我一臉鄙視:“沒人要你跟著來!爬不動就自己回去!”
我咬咬下嘴唇,嗔道:“怎麼也要憐香惜玉嘛!楊過你怎麼變得這樣子無情?”
沒人理我,三個人繼續往上。
我故意在那扭捏了一會,慢吞吞跟上。
“思慕,你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我也很難過,可是實在沒有辦法!仙女本來就很奇怪,來得突然,走的也很突然。”這是花滿心在跟絲木說話。
絲木不答話。
我差點摔下山,都變成人死不能復生了?
“你們三個慢一點啦!”我嗔怪他們。
花滿心回頭對著我惡狠狠地說:“你怎麼這麼討厭,你到底從哪冒出來的?我真想把你扔下山。”
我一抖,從來沒見過花滿心這麼凶的樣子。我在幻想以後他知道我騙他,會不會殺了我?
我跺著腳,欲哭狀:“你干嗎嚇人家?”又對著施琅撒嬌:“楊過,他嚇我!”
花滿心無比痛恨得看了我一眼,拉著絲木,繼續往上,繼續開導。
來到山頂,已是正午,太陽照得我一陣眼花。
絲木和花滿心立在那往下看風景。
施琅看上去火冒三丈,我一陣疑惑,這人怎麼回事?我上山後沒惹他吧?
順著施琅火辣辣的目光,我看過去。哦,原來是花滿心一直抓著絲木的手腕。
怎麼樣?仙女當日所言非虛吧?他們倆的確很親密。
施琅拿出包袱,取吃的東西,果然體貼,加分!
“阿殿,你不用一直拉著我,我不會跳下去!”
我腿一軟,假裝在那按摩很酸的腿。
花滿心微微一笑:“讓你看出來了。”
絲木看向遠方:“說不定她還會回來,她能來一次當然也能來第二次。”
花滿心歎口氣:“上一次跳崖至少還知道她活著,現在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是啊!就這麼走了!我真的很後悔!”聲音越來越小。
看他那樣我差點又心軟。
趕緊跑到施琅那:“哇,好多吃的,我好餓!楊過你好好哦!”我看著楊過無限崇拜。
那邊花滿心看著我歎了口氣,對著絲木:“你看她那樣。”
“阿心,過來吃午飯!”
施琅對花滿心,真是沒話說。
絲木坐我對面,慢慢嚼著,吃的很少。
我吃的很多。
吃完東西他們聊天,又呆了一會。
我現在在他們面前簡直是隱形人。我主動說話也沒人理我,慘!我這個芙蓉妹妹還真是神憎鬼厭。
幸好他們還給我東西吃,沒餓著我。要是剛才他們不給我東西吃,我該怎麼辦喲?滾回山下?
“我們下山吧!”絲木淡淡說道。
我馬上同意:“好啊好啊!這破山頂有什麼好看的,太陽又曬,我皮膚都要曬黑了啦!”
沒人理我。
於是我們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上,居然開始打雷。
我看著頭頂烏漆漆的,一陣感歎。
“好端端爬什麼山嘛?看,馬上要下雨了。”這當然是我在“嗔怪”。
“你給我閉嘴!以後別開口!”花滿心果真是凶悍。
我扭了扭,做了個不依的表情。
“啊啊啊啊!”一聲慘叫。
我定睛一看,靠!施琅竟然滾了下去。
這山不是很陡吧?我都沒滾,他滾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施琅淒慘的叫聲回蕩在山間。
花滿心趕緊追了過去。
我想了下,我現在可是芙蓉妹妹,也趕緊追了過去。
“施琅……”
“楊過……”
我和花滿心同時叫出聲,都趕著過去。花滿心比我快了一步,扶起施琅。施琅閉著眼睛,已經是滿身傷痕,有的地方還流血了。
不是吧!這山都能摔?滾下來也不至於昏迷吧?
我心裡一個念頭:這施琅,莫非在用苦肉計?就像那次絲木一樣,一用苦肉計我就沒轍。
怪不得死命拉著花滿心來爬山,怕是早就計劃好。
我暗笑一聲,百分之九十確定。
看來花滿心一直不肯就范,施琅下黑手了!
這苦肉計,男人必用伎倆呀!
“施琅施琅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花滿心焦急地問他。
我也不甘示弱:“楊過,楊過,你醒醒,不要嚇我,我好怕哦。”順帶逼出兩滴眼淚。
花滿心已經嚇的沒主意了,關心則亂嘛!
他的擔心是真的,我的擔心是裝的。
我邊哭邊叫:“怎麼辦怎麼辦?你趕快背他去看大夫呀?我背不動啦!”
花滿心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對!”背起施琅就往山下奔。
這時候,雨洩了下來。
我很想回頭看看絲木,可是忍住了,跟著花滿心施琅一路跑回客棧。
經大夫醫治,不礙事,只是皮外傷,多休息就可以。
不過施琅一直昏迷不醒,花滿心急的要命。
我繼續暗笑,他當然不會醒,要讓你多著急一陣。我深有感觸,過來人嘛!不過我還是盡到了我一個芙蓉妹妹的責任,陪著他倆,時不時掉兩滴眼淚。
終於到了第二天早上,施琅醒了。
施琅緊緊拉著花滿心的手:“阿心,我好難受!”
花滿心馬上溫柔地:“沒事沒事,多休息就好,你別急!”
施琅搖頭,咳嗽一聲:“阿心,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別胡說!”花滿心大聲喝止,“有我在,沒事的!”
兩人深情對望……
我在旁邊憋得臉有點扭曲,施琅的演技真的相當不錯。這人果然和我有的一拼。
琢磨著我是出去呢,還是搞點什麼破壞?
過了一會,惡趣味占了上風,我勇敢作出了決定。我猛地趴到施琅床上,聲嘶力竭:“楊過,你終於醒了。人家一直守著你,人家都擔心死了啦!”
兩兩相望的兩人都回過神,看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肚裡已經笑到不行,可還是硬撐著表演:“楊過……”
花滿心,我看你這次難逃一劫。此劫,桃花劫也!
果不其然,兩人現在親密的跟什麼似的。
我頓覺我是多余的。
哎!
這會,我在給施琅喂飯。苦命喲,能利用我芙蓉妹妹的時候,就利用;平時就甩。現在沒人照顧,就讓我給他喂飯。
我這芙蓉妹妹還真是可憐!
我估計施琅自己能吃的,就是裝著不能吃而已,今天要不是花滿心不在,哪輪到我喂飯。
施琅,你福氣不小,姑奶奶我給你喂!
下午,花滿心回來了,一臉陰霾。
“怎麼了?”我問他。
花滿心恨恨看了我一眼,不理我。我哪裡又招他惹他了?
施琅虛弱的聲音:“阿心,阿心你怎麼了?”恨不能又暈過去。
花滿心歎口氣:“思慕病了,高燒不退。”
我傻了,抓著他的手:“他怎麼了?”
花滿心用力甩開。
我趕緊擺上笑臉:“絲木哥不是身體一直很好嗎?怎麼會突然生病呢?你肯定騙我們。”
花滿心看著我,恨不得殺了我,怒道:“還不是前兩天看見你觸動傷心事,在山腰那淋了一下午一晚上的雨,直到暗衛帶他走。加上這段時間幾乎沒吃什麼東西,身體當然不行,回到水昕閣就病了。”
我心裡一陣陣難受,還是木木地笑:“那也不能怪我呀,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能不能離我們遠一點?沒人願意看見你。我拜托你不要再在我們眼前出現行不行!”花滿心是真的怒了。
“你凶我,我不理你了!”說完,我跑出去,跑回自己房裡。
我跳到床上,用被子蒙著頭。淚馬上流了下來,這次不是假的。
我去找他!
走到門口,又停下,我忽然不知道我該怎麼開口。
這可怎麼辦?
老天,你讓他快點好吧!
在我徹夜睡不著,提心吊膽兩天之後,終於從花滿心和施琅的對話中聽到了絲木退燒的消息。
我長長舒了口氣,心終於放下。
花滿心和施琅情意濃濃,越加對我刻薄。
我這個芙蓉妹妹,當的還真是成功,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不愧是奧斯卡影後之母。
重歸於好
這半個月我沒怎麼去煩他們。花滿心只當我是被他罵醒了有了自知之明,其實我是想著怎麼和絲木開口。從花滿心那得知,絲木差不多恢復了。
決定明天去水昕閣找他。
晚上躺在床上發呆,要跟他坦白了,我緊張什麼?
忽然聞到一絲香味……
靠,我瞬間反應過來,是迷藥。可是我發現時已經晚了,意識模糊,昏了過去。
模模糊糊醒了過來,我茫然地看向四周,越來越迷惑,這床……好像是絲木的!
春藥那次我在這裡呆了好久,我怎麼都不會認錯。絲木他綁架我干什麼?
頭昏呼呼的,身體動不了,好像被點了穴。
深呼吸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你醒了。”果然是絲木的聲音。
他走過來把我扶起,穿上鞋,坐在床上。
他的臉色,還不是很好。
只是不知道他把我迷昏了帶來什麼事?發現我是裝的?還是要殺了我芙蓉妹妹?不是吧!我心裡一抖。
“為什麼你會來?”他看著我,臉陰陰的。
我皺眉,朝他眨眨眼,快把我放了!他肯定不懷好意,不然不會把我迷昏還點穴。
難道我做的事情又反噬了?
他不會不讓我說話不讓我動就這麼把我卡嚓了吧?再想想應該不會,這身體怎麼也是我的,他不會動。想到這,我安下心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
“我不想聽到你開口說話,所以塞住你的嘴。”
我這個芙蓉妹妹,還真是……
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為什麼你會來?你把我最愛的人弄丟了!”
我要暈了。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她。現在你把她弄丟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有一點點威脅的意味,他想對我下手?使眼色皺眉沒用,這男人固執的很,我只能就這麼呆呆看著他。
他的手摸上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兩頰。
“當初我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我真的很後悔!”
我一直看著他憔悴的臉,臉色慢慢柔和下來。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東西。”他繼續摩挲我的臉。
“你說你是被一個古怪的手鐲帶來的,我相信,因為我的寶貝也是被兩樣東西帶來的。”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慢慢起身,走到不遠處一排櫃子那,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紫色的包裹。
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一層層打開包裹,裡面是兩個小包裹。
再打開,果然是玲瓏寶盞和玉梳。
“就是這兩樣東西把我的寶貝帶來的。所以我想,是不是還有可能把她再帶回來?”
我頓時蔫了,我知道他想干什麼了。他以為我走了,要重新啟動玲瓏寶盞再把我送回來。
怪不得那次在山頂他說“她能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那時候他就是動了這個心思。
這個傻瓜啊!
我能回去了!可是,可是……我……
我看著他,睜大眼睛,平靜地,正常的,不再是這兩個月演戲的表情,用眼神示意他,快解開我的穴道。我們這麼熟悉,他一定能讀懂我的眼神。
可是他沒有看我,他沒有看我。
他只是看著玲瓏寶盞和玉梳,緩緩說道:“你說帶你來的手鐲上有個按鈕,你一按就來了;我研究了一下這個玲瓏寶盞和玉梳,發現玉梳的齒子和寶盞身上的刻痕是吻合的。所以我想,是不是只要把玉梳插進玲瓏寶盞,我的寶貝就會回來了。”
說完,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沒看我。然後拿起玉梳,對准凹槽,慢慢插了進去。
我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玉梳插進去。
印思慕,你到我身邊來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可惜他沒有到我身邊來。
那幾百幾千年沒有開啟過的木門重新開啟,我聽到了熟悉的咯吱咯吱的聲音,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印思慕你這個混蛋,你要把我送走了!你要把我送走了!我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最後一刻,他終於看向了我。
我絕望地看著他,哭的不能自已。叫了聲“慕”,卻發不出聲音。
光束已經籠罩住我。
他看著我,嘴慢慢張大,叫道:“寶貝?”
我扯開笑臉。
看見他沖了過來,我昏了過去。
我又來到了那漫長的黑暗中。
只是,來的時候,一片茫然;此刻,一片心痛。
原來回去,真的是講究機緣巧合。我愛的男人,陰差陽錯把我送上了歸途。而這一切,又是我一手促成。
所有的一切,恰恰都是冥冥中注定。
老天爺的旨意,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時空,我們都無法抵抗。
我終於可以回去了,可以再見到我的爸爸媽媽,朋友們,我很高興;可是我也好像不能呼吸一樣地難受。
那個男人傷害過我,可是我已經原諒了他。
世界上存在完美的愛情嗎?
不存在!完美的是童話,不是生活!
我想到了所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從前我曾經認為的那些他做過的無恥事情,現在想來都有了不同的感受。
我愛他,就算他傷害過我,我還是愛他。在這永別的時刻,我才發現我真的很愛他。
他愛我,就算他做了一些我不能認同的事,那也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對不起我,卻也一直在彌補他的過錯,在贖罪。愛情,本也就是互相磨合的過程。
我真的永遠要離開了?我真的永遠見不到他了?
我的慕,我的慕……
眼前出現了亮光,是那條無比美麗無比璀璨的“河”!我想這可能就是時空漩渦,時空交叉點。
我飄到了跟前,那條河驟然消失……
跟著,我又失去了意識。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我終於醒來。
慢慢睜開眼睛,一個人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直愣愣地盯著我,說不清的眼神,說不清的表情。
臉,好憔悴!
我呆呆地看著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也呆呆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竟然沒有回去?我竟然沒有回去?
我撲到他懷裡,哭起來,好長時間。
他的手,終於顫抖著慢慢圈住我。
“寶貝,是你嗎?”聲音也在顫抖。
“是我是我,慕,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他放開我,抬起我的臉,淚也流了下來。
我抹了把他的淚,吻上他,太想念他的味道。
我們在床上翻滾,互相占有對方。
在他進入我身體的那刻,幸福的感覺蔓延到我全身……
過後,我躺在他懷裡,被他緊抱得一絲縫隙都沒有。
“你有沒有做什麼?我怎麼又回來了?”我真的很迷惑。
他的臉幾乎快貼上我的臉。
“我也不是很清楚。寶貝你昏了過去,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把玲瓏寶盞和那個玉梳斬斷了!”
啊?
這麼回事?
過了一會,我笑起來。我知道了,玲瓏寶盞和和玉梳就相當於時空轉換器,那條河就是轉換站一樣的東西。在我走到那條河前的時候,他斬斷了玲瓏寶盞和玉梳,也就相當於時空轉換器那時候失效。我沒跨過那條河,只能被送回來。如果晚上一秒鍾,我跨過去了,那就送回了現代,再也回不來。
我好像記得他說過只要我不是真的仙女,他就能把我找回來。雖然這次他還是陰差陽錯,可到底還是把我抓回來了。
老天爺,這次你沒想到吧?
我用力親了一下他的嘴:“慕,你真的好聰明!”
他把我抱得更緊,我快不能呼吸。
“寶貝,我們成親吧,以後再也不要分開,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好!”我毫不猶豫。
他壓住我,又是一陣纏綿。
兩個月後,水昕閣少主大婚。
原本熱鬧的弛州,更是人滿為患,甚至還出現了很多神秘人物。
沈浪,朱介,玄月,婉兒等,梅月山莊眾人悉數到場,至於絲木水昕閣那邊數不清的人我是不認識了。
我在新房裡等著我的男人。
蓋頭被挑開,我對著我的新郎笑得嘴都合不攏。
第一次看見絲木穿大紅色衣服,還是喜服,差點沒讓我現場被電暈。腦子裡出現一個不太確切的詞:流光溢彩!
我的男人,可真帥!那雙桃花眼簡直能把我溺斃。
絲木看我一臉的花癡,很是得意:“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吧?”
我合上嘴:“勉強還可以吧,我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
他攬過我的腰,扶我起身:“好,你行,芙蓉妹妹過來喝交杯酒。”
“不許叫我芙蓉妹妹,還是叫寶貝!”我笑罵。
他也笑起來:“寶貝你的芙蓉妹妹真是我的噩夢!”
傅琢版的芙蓉妹妹,那是相當驚人呀!估計是三個男人的噩夢。
舉起酒杯,交叉,他喝下,吻我,過到我口中;我喝下,吻他,再渡到他口中,吻到了一起。
好一會才分開。
“寶貝我送你樣禮物。”
我點頭,攤開手。
他從懷裡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我打開一看,居然是兩排,指環。一共十個,有大有小。銀色,材質,我看不出來,表明印了花紋,做工非常精致。
“我想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我們倆都能永遠帶著。想了很久,只有戒指。不管什麼時候你做什麼都不用摘掉,可以永遠戴在手上。你的五個裡面刻了慕字,我的五個裡面刻了琢字。也不知道你喜歡戴哪個手指,所以做了五個。寶貝挑一個吧。”
我瞇著眼看他,不是吧,這都能想到?我的男人果然很聰明!還知道送我戒指。
我的眼光實在好!
我照著順序,拿下無名指的,戴在左手上,剛剛好。
“我趁你睡著的時候都量過的,絕對不會有誤差。”
我也猜到了,笑著舉起左手:“就戴在這,一輩子的承諾!”
他也戴上,然後握住我的手。
春宵一刻值千金。雖然我們夜夜春宵,不過也不能浪費這一輩子一次的寶貴夜晚。
激情地一塌糊塗!
我,終於嫁出去了!
尾聲
婚後的日子美滿幸福。
我們的相處模式就是,外人面前我一概聽他的,回到家裡什麼都聽我的。怎麼說他也是堂堂水昕閣閣主,我可不能拆他的台!所以外界盛傳一代妖女也被思慕公子吃的死死,果然邪不勝正!妖女終究斗不過神仙哪!我朝著他翻白眼: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
絲木對我好的不像話,我在水昕閣裡簡直過著女王的生活。
偶爾耍耍小手段,作弄作弄閣裡的人,上至他爺爺,下到廚房小工和倒夜香的,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魔爪!他爺爺把長胡子都剃了,因為我每次戲弄他他的胡子都要遭殃,誰讓我討厭他來著。
那幾個經常跟著我的暗衛就成了我的終生保鏢,和我做了好朋友。我給他們都娶了房好媳婦,阿門!那個破壞我雞蛋餅大業的暗衛,還有綁架我的那三個,以及小屋裡冒充夫妻的那兩個,通通受到了我慘絕人寰的報復。
我就是小人!我也慢慢地忘記了我是個會武功的絕世武女。
我的威信前所未有的高,所有人都怕極了我這個女主人,我成了絕世魔女!
叉腰狂笑!
絲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著我。有時候也會捉弄我,他說他喜歡看我吃癟吃虧有苦說不出無奈苦笑的樣子。這……是什麼惡趣味?不過看在他很寵我的份上,忍了!
水昕閣暗裡的事情他照樣從來不和我說,我也不過問,沒興趣。我就是個小女人嘛!
花滿心沒有禁得住施琅的熱情,最後繳械投降。他爹娘差點沒活活把他打死。兩人後來私奔,終於在一起。
成親後半年,我的肚子有了起色。大夫宣布我懷孕的時候,絲木高興地抱著我轉了n多個圈。
懷孕的日子又甜蜜,又痛苦,又煩躁!到後來肚子很大的時候,我的身材臃腫的不行,肚子大的驚人,真是難看!不過絲木不嫌棄就好!
足月生孩子,我難產,一直生不出來,痛了我兩天一夜!我就是不明白我這練武的身體這麼強健怎麼會生不出來?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他的手臂肩膀都被我咬的慘不忍睹。可能他娘親就是生他難產而死,他很怕我也這樣離開他,於是堅持不生,讓穩婆和大夫一定要保住我。這個時候我卻冷靜了,我想一定要把他的孩子生出來,哪怕我跟他娘一樣!
終於,孩子出來了,男孩。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可是,可是,我肚子還是疼。我哭起來,以為血崩。誰知道穩婆大叫:“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我大驚,居然有兩個!
第二個孩子終於也順利出來,男孩,我放松下來。可是為什麼我的肚子還是疼,為什麼?穩婆在那叫:“還有一個,天哪,還有一個!”靠,我差點昏倒,居然是三胞胎?怪不得一直出不來,三小人是不是在裡面打架爭著誰先出來?
終於第三個出來了,女孩!
絲木拉著我的手抱著我三天三夜沒有松開。
雖然生孩子過程很痛苦,可是我一點不後悔!
我生了三胞胎,你能相信嗎?哈哈哈哈哈,我醒過來後抱著我的三個孩子笑的白癡一樣,居然是三胞胎呢!
我還真會生!
後來很多人來問我生子秘方,怎麼一胎能生三個……這個嘛……
絲木喝了碗藥,不讓我再生,我也不想生了。沒有了懷孕的後顧之憂,我們床第之間更是肆無忌憚。
我點名要印老頭幫我帶小孩,不然就不讓他見他的重孫重孫女們。哎!堂堂一代水昕閣閣主,呼風喚雨幾十年,老來只能給我帶孩子。我終於揚眉吐氣!爽!
我的大兒子,後來繼承了絲木,接管了水昕閣。不過這個不成器的,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真正的妖女(我可是很正常滴),把家業一拋天南地北追隨那妖女三年把人家帶回了家,害得我和絲木浪跡天涯的日子又推遲了三年。外界於是又盛傳:原來水昕閣的主人都迷戀妖女類型。一時之間江湖上妖女風盛行。這小子還搖頭晃腦美其名曰:“緊緊跟隨爹娘仙風妖氣配的步伐,以妖女為中心,愛愛愛為三個基本點,刻苦拼搏,努力奮斗,把妖女帶上康莊大道。”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真想一巴掌扇過去,教育失敗啊!!!
我的二兒子,那個晚出生幾分鍾的孩子,哎!這孩子從小就沉默寡言,待人接物也都是冷冰冰。我真是不知道這一胎生的怎麼會差別這麼大。他是個武癡,對其他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到了十七八歲也不成親,他說他不喜歡女人。Omg,我明確表示說你喜歡男人娘也能接受,遍地開花嘛。他冷冷地說他既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他要出家,要出世。在二十歲他哥風風火火還在追妖女的時候,他離家出走真的出世了。絲木和我都還算開明,既然這孩子心意已決,那就不勉強他!過了幾年他創立了一個自己的門派,名叫“太岳派”,道號三豐,人稱三豐真人。慢慢壯大起來,成為一代宗師。我得知的時候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印三豐,三豐真人,我知道了。不過在我和絲木暢游天下的時候,這個孩子隔三差五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也在雲游四海!還不錯還不錯,出家了還記得我們倆。後來一直在我們身邊盡孝道的其實也就是這個最冷的兒子!
只是更狗血的是,我這個三豐真人兒子,在三十八歲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又還俗了,扔下了太岳派,然後帶著小女孩一直跟我和絲木。
這次我真的暈了過去,為什麼我的孩子生活還是這麼狗血呀?
老天爺你怎麼回事?
我的小女兒,哎,又是一聲歎息,怎麼生成了這樣?從小“偷雞摸狗”,無惡不作,欺善也欺惡,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從小就欺負婉兒的兒子欺負到大,最後還嫁給了他。那孩子也真可憐,多麼玉樹臨風,溫潤如玉,老實厚道的一個人,偏偏讓這個惡女看上了。我可憐的小碗兒,以前被我欺負,後來兒子被我女兒欺負,真是造的什麼孽喲!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不去多管。
終於,我和我最愛的男人開始了我們的征途!
我們要走遍大好河山,永遠地快樂幸福!
全文完!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絲木感情線一覽
第一人稱就是有這個局限,除了女主,其他人的心理活動和行為表現都很薄弱,因為只可能通過女主看到的和聽到的來展示情節。
寫了兩千字的絲木番外,發現實在寫不下去了。讓我從男人的角度來寫他怎麼愛上一個女人,寫他對那個女人的感覺細節,我還確實寫不出來,總覺得有那麼點別扭。我有時候看其他文的男主番外也經常也這種感覺。
我只會寫女人怎麼愛上男人……
每個人感覺不一樣,同樣一個情節在不同的人看來可能也不一樣。所以我只是把男主的感情線大致理一下,抽絲剝繭下男主的性格。有興趣的親可以自己對照著文再看一遍,其他的在於你怎麼看。
只是理一下大概線路。
絲木,其實是個小可憐。剛生下就沒有娘,而他爹也離開了他,並且離開時候說了句“寧可你不要出生”,這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所以這人性格很孤僻,話不是很多;再加上水昕閣的情況,性格上難免有些許霸道,不太顧及別人感受;從小要什麼有什麼,這樣反而顯得什麼都不重要,他也沒什麼想要的。而這樣的人一旦愛上誰想得到誰,那就絕對是愛到底的類型,並且占有欲很強。
西座無空和湘壇主與水昕閣勾結,但是一直都是湘壇主和水昕閣正面聯系,無空屬於暗線,絲木和無空沒有直接見過面。絲木和女主說他們以前見過面是詐她的。
思琪和武嵐都是水昕閣的眼線,所以西座無空受傷後的巨變他和印老頭很清楚,決定放棄西座無空這一條路。
沒想到女主自己到了弛州。
第一次見面女主打劫,曾經燒了路邊草。絲木看出那是驚天西座的一門絕技,認出那就是傳說中已經瘋癲的西座無空,於是陪著她一起演戲。
酒樓相遇,絲木也只是覺得好玩,想玩弄一下女主。絲木,如果是正常環境下長大,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性格,或許就是個小無賴公子哥。而就算是現在的性格,骨子裡也還是有點惡趣味,加上他生活的無味,女主也比較搞笑,所以他覺得戲弄女主看女主出丑挺好玩。(還有個隱形原因,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你就是不自覺盯上她)
女主裝女鬼裝到水昕閣,絲木認出是她。如果一定要問怎麼認出來的,那只能說是007眼神比較好。女主第一次打劫時候就是蒙臉,所以絲木對她靈活的大眼睛比較熟悉;加上酒樓見過面,對其身形也有印象,所以認出來了。原本對女主夜闖水昕閣有點懷疑,會不會西座無空以前的巨變是裝的?不過後來發現女主只有一點三腳貓功夫,加上女主鑽狗洞逃跑,第二天全城都在傳鬧鬼,絲木才知道她只是一時興起亂跑入水昕閣。對她的懷疑徹底打消,肯定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無空。
這個時候對女主有了點好奇。
剛好方大小姐跟他表白,他想到了女主。女主腦子還比較靈活,歪腦筋比較多,他將計就計,借她甩掉方小姐;馬上又是搞笑的花前月下節,還能順便作弄一下女主。
於是他夜闖女主房間,邀請他吃晚飯游湖。這次接觸,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
女主到水昕曉樓報復,他自然是立馬知道。
接下來是香雪齋約會和游湖,這裡他又戲弄了女主。游湖之後,絲木對女主隱隱有了點感覺。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監視女主。
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女主客棧被圍攻。絲木他喜歡看女主出丑的樣子,所以他帶了面具躲到女主客棧隔壁樓上看熱鬧。剛好就看到女主從屋頂狼狽爬出,逃出眾人視線,沒人發現。他壞心眼一上,下去告訴其中一個姑娘,說女主往哪個方向跑了。所以女主明明已經逃出來了,可還是在大街上被阻截,這都是絲木做的好事。這裡絲木對女主印象更好,因為女主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對付那些姑娘和家丁還是綽綽有余,可是她沒有硬闖,也沒有傷人,心地算不錯。至於調戲方小妞,純屬搞笑,女主還是挺可愛的。
後來絲木跟著女主去書院。看到女主對朱介溫柔有加,還送東西,完全和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他知道女主對朱介有點意思,心裡有點別扭,於是走掉。(女主那丟人的載歌載舞幸虧沒讓他看見)
花前月下節其實他是特意去找女主的,不然怎麼會剛好就在人堆裡看到女主教訓淫賊?
絲木從小是個孤兒,父親對他打擊又大,水昕閣家大業大,在外又頂著神仙完美名號,性格難免壓抑。剛好女主比較開朗樂觀搞笑,偶爾小白癡,但是不笨,也能算得上古靈精怪,吸引了絲木。絲木的情況,女人的美貌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大。
花前月下節,絲木本來是想好好和女主相處的,做僕人也無所謂。沒想到女主對眾帥哥們是如此熱衷,即使是兒時玩伴,他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便中途離開。後來臨時起義要作弄女主,惹得女主被雞蛋狂砸,其實是有點小吃醋,並不是事先想好。
這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對女主有點動心,於是半夜潛進書院女主房中看女主。他越看越覺得自己蠢,怎麼會看上這女人?所以在女主醒來之後他就離開,沒想到女主鬼使神差追了出去。這就是緣分啊,膽小的女主居然會半夜追出去?如果不追出去,以後還指不定怎麼發展。絲木發現女主到了樹林要跑,就把她留下,然後吻了女主,發現自己果然對她有感覺。心裡有點頹廢,推開女主就跑。
過了十多天,發現自己一直想著女主,只好又去書院找她,剛好就是書院聚會。一個小細節大家注意到沒有,女主讓他吃東西,他吃的是女主剩下的半塊點心。像他這樣的大少爺,多多少少有點潔癖,願意吃別人口水,那就是有問題。至於女主教婉兒的那兩首歌,純屬小惡搞。這次見面他是越看女主越可愛,越順眼。通常男人說女人是野貓,那都是帶了想法的,絲木也是。
這會他知道自己是有點喜歡女主了。水昕閣職業病使然,他開始找人或者自己監視女主。正好這會玄月來找女主,他發現女主和玄月形影不離,親密的很,醋勁上來,一時生氣,就跑去和女主睡一塊。這耳鬢廝磨的,自然是忍不住就輕薄了女主。被女主識破他就是樹林裡的人,趕緊跑路。
印老頭知道了情況,沒想到自己孫子會喜歡驚天西座,有點意外,提出要見女主,絲木默許。女主剛開始表現還不錯,“慕郎”叫的絲木挺開心。後來印老頭假意要殺女主試探女主,女主搞了個大烏龍,把印老頭命根給狠狠踢了。第一次女主和印老頭見面雖然不歡而散,但是印老頭對她印象不壞,發現這個驚天西座已經徹底換了人,也就不再管絲木和女主的事,隨他們。剛好女主這會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絲木,女人別扭心態產生,和絲木說討厭他。絲木黯然。
女主開始創業賣雞蛋餅,他找人搞破壞。有點作弄女主的意味,也是不想讓女主吃苦,在他看來做雞蛋餅那活就是很辛苦。
老妖婦找到女主,夜探水昕閣,拿女主做擋箭牌。絲木當時是發現了,馬上收掌沒來得及,至少八成功力是有的。老妖婦兩天後離開,他馬上去給女主療傷。因為女主說討厭他,這男人大少爺愛面子心態還存著,不想讓女主知道他去看她。所以每天把女主迷暈了,去替他療傷。(不然以女主的狀況,那傷怕是要躺上好幾個月,哪能一個月就差不多痊愈?)這次看到女主被自己重傷差點死掉,他心痛難忍,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放掉女主。
印老頭第二次找女主,說要讓她進水昕閣學著當水昕閣未來女主人,其實這是真的。只是女主自作聰明,把印老頭想的太壞,還想了種種印老頭的詭計,並且默認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絲木,急著撇清和絲木的關系。
絲木受到了刺激。他從小孤苦,沒有父母溫情,性格怪異;再加上從小到大除了父母溫情外,都是要什麼有什麼,以致於長大了反而什麼都不想要。這會對女主上了心,想要女主,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手。所以才搞出了綁架事件,把女主帶出弛州單獨培養感情。他找人把女主綁架了,然後偶遇。假裝受了重傷,在女主面前表現的好像已經快不行。女主一時心急,就把喜歡他的話說了出來。如果女主不說,他估計還要繼續裝慘裝死。知道了女主的心意,他就更不會放掉女主。女主其實也不笨,只是這會心上人受重傷她一時腦子空白,關心則亂,就這麼容易被騙了。
之後就是小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感情自然升溫。絲木也挺悶騷,故意讓女主幫他洗澡,看她的糗樣。這人要是喜歡上了,怎麼看怎麼喜歡,他這會就是。晚上女主的那些春夢當然都是真的,天天和喜歡的人睡一起,怎麼會不想親密接觸?只可惜女主不可以。他故意摔跤把傷口摔開,就是為了多住幾天,多讓女主照顧。為了打消女主疑慮,還找人扮演小屋主人。聽女主說她喜歡寵她的男人,他也是上了心的。
要回弛州的前一天晚上,他心情不好。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是寧可一直和女主住在小木屋裡。
到了弛州,他讓女主跟他回水昕閣是真心的。只可惜女主不肯定他對她的感情,不願意。不得不說絲木這性格真讓人跳腳,到現在還不表白。
這時候起,那幾個暗衛就跟著保護女主了。
女主經過考慮,一聲不吭就溜。絲木無奈,只能先找人跟著。收到暗衛消息,知道她在路上認識了花滿心還遇上了追殺,於是跑去追女主。一個原因是要保護女主;還有一個原因是當日花前月下節女主對花滿心的興趣表現的十分明顯,他怕女主變心;再則和花滿心是老相識。(照女主一貫的眼光,和花滿心是絕對有戲的。)
追上女主,他理所當然是和她同床。這一段時間的游山玩水,女主對絲木越來越依賴,絲木對她也是。他從小到大還沒這麼輕松快樂過。
至於和花滿心裝著不認識,那純粹是戲弄女主,惡趣味,看她笑話。
神醫山莊女主問他小時候生病的事情,觸動到他的傷心處。小時候最想要的是親情,他得不到;現在最想要的是女主,他害怕失去。所以對女主,他是有獨占欲的。
女主得到了玲瓏寶盞,表現異常。
自從絲木知道自己喜歡西座無空,就已經把無空調查的很清楚。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的無空和之前的無空已經不是一個人,也隱隱感覺到可能是怎麼回事。這會看到女主的失常,聯想到女主和花滿心太奶奶匪夷所思的牽連,以及暗衛所說女主在平南寶藏山的異常舉動,心裡有了點猜測。所以才大發脾氣,搶了玲瓏寶盞,讓人連夜送回水昕閣,寶藏山的梳子也一並帶回。和女主吵了一架,一個人離開。
其實他只是慌了,怕女主要離開他。而女主得到玲瓏寶盞後就開始忽略他,讓他懷疑女主對他的心。
冷靜了一段時間,還是放不下女主,於是放下驕傲去找女主,只是態度冷淡。
在梅月山莊女主極力對他好,討好他,哄他開心。他表面冷漠,其實是暗自開心。不過女主始終不肯把那兩樣東西的來歷告訴他,而這個是他心裡的刺。
女主救了人,求畫聖畫他的畫像,還幾乎是當眾表白,他終於心軟。晚上去找女主溫存,兩人關系恢復。至於那兩樣東西,他是絕對不會給女主的。
他一直不教女主武功,一來是覺得自己肯定能保護女主,她不用學武;二來確實怕她到處亂跑。後來禁不住女主軟磨硬泡,還是答應了。
言柘寺的事情,是兩人感情的深化。男主對女主,心理上也是有依賴的。經過這事,他是再也離不開女主。
只可惜好事多磨。
印老頭來信讓他回去。武嵐發現老妖婦異常,恐命不久矣,於是讓絲木回去商量大事。
回到弛州,他才知道印老頭要他回去干嘛。老妖婦出現異常,磨環只有老妖婦才知道下落,而磨環只有教主才能擁有。印老頭怕老妖婦臨死前對磨環下手,於是提議讓女主重新回去爭奪教主之位以便盡早拿到磨環。絲木起初不答應,考慮了很久:磨環對印家的意義;他爺爺一直以來的心願;在驚天教有不少內應,尤其是武嵐,一定可以確保女主安全。最後同意,並且決定自己也一起混入驚天教保護女主。
他選擇不把真相告訴女主,是怕女主知道後產生其他想法,懷疑他對她的感情,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覺得只要他不說,這事可以瞞住她一輩子不讓她知道。(死腦筋啊!)
只能說,這個男人性格有些方面是有些專制的,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女主不需要知道,不過後來也改了。
不知道女主這一去要多久,所以他終於向女主告白,兩人甜蜜。
過了幾天,他告訴女主毒王已死,讓她回驚天教。他的一聲聲“對不起”都是發自內心。
女主離開,他也隨暗衛一起跟著。
然後假裝李力混進驚天教。
在驚天教看到憔悴蒼白的女主,他的心痛顯而易見,便一直留在女主身邊,而女主一直沒有發現。
有人在女主食物中下毒,他當時也怕了。從此更是小心謹慎,寸步不離。
然後發現女主異常。女主開始練字,並且抄了兩首哀怨的詩給他。絲木這人,性格使然,有點患得患失,對女主太緊張。所以他第一反應是女主可能要變心,並沒想到是女主知道他騙她的事。而女主單獨出門,擺脫了他的暗衛們這事,更是加深了他的這一想法。一向聰明的他也有心亂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猜到女主此時的心思。
直到女主在大典當天跳崖,報復他,他才頓悟前面一段時間女主到底在想什麼。女主當時看到人群中有人朝她飛過來,那就是絲木假扮的左衛,只是他被印老頭攔住了。
如果說女主跳崖身體受到了傷害,那麼絲木那兩年就是精神折磨。女主的性格,其實是很現代很放得開的。
這兩年女主的失蹤對絲木已經是很大的懲罰。
以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只要能找回女主,他是會放下所有自尊所有驕傲的。
只是女主堅決不原諒他,他又不想囚禁女主讓女主更加怨恨,又不能放女主走,只好整了個三個月之賭出來。他當然是有絕對信心,女主跑不了。照他的性子,就算女主一直不原諒他,他也一定會把女主一直留在身邊慢慢對她好,直到她軟化。
有人說要狠狠虐絲木,本來女主跳崖後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再引出點什麼事,好好虐一下絲木。可我是親媽,實在不忍心讓我的絲木小兒再受苦,於是後面簡單化,讓他們繼續歡喜冤家路線,he。
這就是我眼中絲木的感情線,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的。總之我是非常喜歡我的絲木小兒,捨不得他受苦,你們覺得虐的不夠的話就怪我吧,別怪絲木,阿門!
與文相關
五月份整整寫了一個月,加上兒童節,白天晚上不停地奮斗,終於寫完了,才知道原來寫文這麼不容易。
原先設想的故事沒這麼簡單。女主性格是定的,主要的男性角色是三個:印思慕,盧玉墨(大叔),朱介。絲木家庭背景黑幫;大叔是小王爺,毒王失散的兒子;朱介是皇室遺孤,身後有一團體,欲重奪皇位(黃姓朱,所以他也姓朱),這也算是和另一穿越女印雪的牽連,因為朝堂極度動蕩幾度易主大多由她造成。
半江湖半朝堂文,打算三十到三十五萬字。
朱介肯定是要被犧牲的,而絲木和大叔哪個男主我一直沒想好,准備邊寫別定。
後來寫了十幾章,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絲木。第一次寫文也沒規劃好,女主在弛州的生活就寫了好長,也有點小惡搞。考慮了一下,放棄朱介這塊朝堂情節和女主的感情糾葛,只寫江湖。絲木也不黑幫了,改成007。
下面就是專寫男女主感情發展。
美男大叔一開始就想讓他出場的。女主和思慕第一次約會時候在大街上看見紅衣男子,其實就是想把他引出來。只是我寫著寫著就偏向了絲木。(歎氣)
後來寫到大叔出場。大叔的性格我還是挺喜歡的,與女主的互動感覺也不錯。加上男女主有了點矛盾,後面其實是想寫大叔是毒王的兒子,女主和大叔一起找毒王,大叔愛上女主,毒王出現,男女主虐……沒想到一看字數,算了一下,又超綱了。我真的是太羅嗦!
於是一狠心,干脆又甩了大叔。
後面女主回來後我也想是不是要再引出點什麼大事,好好地虐一下男主,想來想去還是算了,我還是挺喜歡絲木小兒的,捨不得大虐他。所以干脆變成一對一,溫馨結尾。
如果有人覺得虐絲木虐的不夠,那你們就幻想再虐一下吧,哈哈!我是捨不得虐我的絲木小兒!這麼一小虐我已經心疼不已!
就這麼一改再改,由原先的復雜輕松文變成現在成形的一對一。
這文用了第一人稱。後來發現問題,寫的時候只能寫我看到的,我聽到的,我經歷的。而其他人在你看不到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你不可能知道。這也帶來了很多問題,女主的形象很豐滿,其他人都相對較弱。也可能是我把握的不好,以後會多研究一下別人的好文。
關於磨環的下落,我沒交代。印家爺孫肯定是拿到了。原先只是不知道在哪,現在知道在那個巖石裡,怎麼都有辦法取出。
至於花滿心,就是我的一點小心願。我大愛花滿樓,尤其是張智堯那版的,於是搞了這麼個角色。他中間斷掉了,所以後來又讓他出現,還配給施琅,笑。
書名笑彌迷,笑瞇瞇之意,笑著笑著就喜歡上。絲木,絲羅托喬木之意,用思慕是因為印思慕比印絲木看上去大氣正規優雅些。
第一次寫文,謝謝所有關注的人!
祝你們每天笑口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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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bake088 時間: 2012-08-30 19: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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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7 22:49 ■ [心得] 穿越 笑彌迷 by扁筱璃 完結
● 08-30 19:20 Re [心得] 穿越 笑彌迷 by扁筱璃 完結
08-31 13:06 Re [心得] 穿越 笑彌迷 by扁筱璃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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