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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廢問，還是寫個小故事好了。



民國67年初春某日，出太陽，可是很冷。


台南空軍基地警戒機兩架，接到作戰司令部直接命令：三分鐘緊急起飛預令。


飛行員衝出警戒室，開始起飛前檢查，然後全副武裝坐進機艙，忐忑的等著正式緊急起飛命令下達。


三分鐘預令取消。


兩個人脫下飛行盔，解開安全帶，爬下飛機，走回休息室，正要坐下............

再次發布三分鐘緊急起飛預令！


兩人再次衝向飛機，把所有程序再做一遍，最後在彈射椅上坐好時，三分鐘預令又取消了。


兩個人懶洋洋的走回警戒室。







二號機有菜中尉的自覺，不敢太過頭，拿起咖啡桌上的中華日報開始翻看。頭版還沒看完，警鈴又大響了。




戰管先讓他們調頭向南，然後轉東。其餘什麼也沒講。

這時候二號機看到遠方有兩個黑點。這就對了！客機不會搞編隊的，兩架的話那一定是軍機。


「Tally!Tow bandits!One clock high!」

長機很高興「老弟幹的好！我爬高！你佔位！上！」

油門直推到底，尾管溫度猛然跳高，後燃器全開！


這時無線電裡傳來蟾蜍山歇斯底里的吼叫：「不能打！不能打！那是美國人！」


兩架F-14，飛經台東外海。其中一架的一個發動機警示燈亮了，於是轉向台灣，準備迫降。




三架飛機繼續朝著台南飛去。進入落地航線時，長機突然催了一下油門，跟F-14開始編起隊來。大概是覺得地面會有人拍照，留個歷史紀錄吧。




一落地，F-14馬上被保護起來，F-5E則被導引回警戒坪。長機訕訕的下飛機，走回警戒室，二號機這才發現，長機一直穿著那件雙排扣大衣。


美軍應該會覺得中華民國空軍太有紳士風度了，竟然穿雙排扣禮服飛行。


二號機自己則是悄悄的拉開飛行衣的拉鍊，拿出那份中華日報，放回咖啡桌上。



據他說，F-14真的超大，感覺上快跟一旁的C-119一樣長了。












等到兩架美機離地，一收鼻輪，上校才猛然想到，壞了！

飛機爬到三萬呎，氣溫是零下40度，釋迦一下子就凍的頂扣扣，這輩子不會再變軟。不知道那兩個老美飛官撐了多久才覺得是被中華民國空軍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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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楨曾經寫過，台海第一線，不在金馬，就在每個空軍基地跑道頭的警戒室裡。警鈴一響，可能十分鐘內就是天堂與地獄之別。


遠在你出生之前，到現在這一刻，毎一分鐘，每個基地，都有飛行員在值警戒。在你焚膏繼晷準備聯考的時候，在你迎新露營的時候，在你第一次羞澀的牽起女孩的手的時候，在你人生裡任意一個飛揚與低落的時候，在你痛罵國防布的時候，

都有飛行員在跑道頭值警戒。

馮世寬，沈一鳴，以及幾乎所有空軍的飛行員，都曾經在警戒室的沙發上，渡過數不盡的漫漫長夜。


就是沈一鳴他們赴法國受訓的時候，法國空軍傳授了所有法軍的運作體系，最後，來自台灣的飛行員發問：「那麼，你們的警戒制度呢？」


法國教官：「什麼警戒？」
法國空軍沒有這個東西。


警鈴一響，有人在甫離地就必須彈射（王濤，他活下來了）。有人在緊急起飛後回航時墜毀在跑道頭。


你不知道你是如何被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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