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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伊拉克政府宣布光復摩蘇爾，

  加上伊斯蘭國的首都拉卡被聯軍圍攻，

  英國媒體BBC於是找了一些中東專家暢談伊斯蘭國的「覆滅」，

  結果有一位中東學者直接打臉，

  說伊斯蘭國是一種意識形態，

  只要這種反美反帝的意識形態持續存在，

  那麼伊斯蘭國即便滅亡千百次，也只是會在任何地點重新出現。


  在諾蘭的蝙蝠俠電影中，

  時常影射布魯斯韋恩作為一位凡人，

  即便自己在努力，獨立對抗壞人是很容易陣亡的，

  但如果蝙蝠成為一種象徵符號，

  即便布魯斯韋恩掛掉，「蝙蝠」這個對抗壞人的象徵符號仍然會持續存在，

  並且有千千萬萬個「蝙蝠俠」會在黑暗騎士掛掉後(或是退休)站出來，

  果不其然，好萊塢未來大概就要用「羅賓」繼續拍黑暗騎士的續集，

  這種循環是生生不滅的。


  一個顯例是八十年代在CIA暗中資助下建立的蓋達組織，

  蓋達一開始只是巴基斯坦邊境的數個無線電站，

  回報當時蘇聯入侵阿富汗的每日戰情，

  在CIA的明助暗助之下，原本的火腿族開始將美國人的軍火運送進阿富汗，

  甚至開始建立訓練營，發展起自己的準軍事民兵組織，

  蓋達就是阿拉伯世界的一個象徵符號，

  乃至於賓拉登被美軍特種部隊擊斃，

  甚至聯軍在阿富汗作戰十多年，

  世界各地的蓋達組織，連阿富汗當地的塔利班組織都沒辦法抄掉，

  要抄掉單一的蓋達頭目，乃至於擊殺個別的塔利班士兵很容易，

  但是，只要阿富汗存在著反對外來者、反對西方勢力的思想，

  一個新頭目出現只是意料中事，甚至馬上就有新的士兵遞補原本被擊殺的角色，

  所謂「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重點根本不在秦國幹掉幾個楚國國王，或是有沒有把楚國滅掉，

  而是楚國人對秦國的仇恨。


  又如盟軍過去一直沾沾自喜透過空襲把伊斯蘭國哈里發巴格達迪幹掉，

  消息之浮濫還時常被認為是假消息，

  結果巴格達迪真的過世後，

  伊斯蘭國僅僅表示要選出一個新的哈里發，

  這些組織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因為首領被幹掉而遭受重大打擊、如喪考妣，

  因為一個蝙蝠俠被敵人幹掉後，

  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蝙蝠俠。
  (討厭伊斯蘭國的人可以自行代入小丑，一個小丑被蝙蝠俠幹掉後，
  高譚市還是會繼續出現新的小丑)


  甚至伊斯蘭國的民兵，

  多數也不是為了錢來參與戰爭的，

  殊不見前幾天公布的薪資單，戰士的月薪才兩千塊台幣，

  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因為兩千塊從軍的，

  連中華民國義務役每個月都有六千塊，

  所以回到一開始所說，伊斯蘭國是一種象徵、是一種信念、是一種意識形態，

  只要意識形態持續存在，那麼新的伊斯蘭國隨時會出現、隨時會崛起。

  又殊不見，這次在菲律賓南部的戰爭，

  穆斯林游擊隊也號稱自己是伊斯蘭國，

  並且控訴起馬尼拉天主教政治小圈圈對於全國政治的把持與不義，

  實際上類似的事情在世界各處都在發生，

  不論是索馬利亞的青年軍，奈及利亞的博科聖地，北非一堆穆斯林叛軍，

  甚至是潛伏在歐美各國的伊斯蘭國孤狼，隨時自發性地發動恐怖攻擊，

  這些人或團體之所以會出現，

  正反映了伊斯蘭國是一個很強大的象徵符號，

  反對既有權力分配的人們，

  集結在這個符號的旗下進行戰鬥，

  就如同人們在超級英雄的名號下一同作戰。


  所以回到一開始所說，伊斯蘭國究竟會不會覆滅，

  其實我的答案是比較悲觀的，

  現在的伊斯蘭國是一個成功的嘗試，

  即便首都拉卡被攻陷了，但只要這種反抗西方、反抗什葉派的情緒仍在，

  那麼一群激進不怕死的遜尼派游擊隊就會重新出現，無盡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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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並不是很在意術數的吉凶禍福，
  相較之下，自己比較在意術數的本體論以及因果關係，
  並且希望能夠建構一個較為系統化的因果解釋，
  這個工作要耗費一輩子的時間，也不見得有成果，
  不過自己樂在其中，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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