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寄自 ptt.cc 更新時間: 2021-07-28 02:13:04
看板 marvel
作者 標題 [創作] 供奉之城: 戰後
時間 Tue Jul 27 14:01:12 2021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明後天搬家,提早。
有些事稍微嘮叨下,
在媽佛版四年多,遵守原則大概是我po我的文,下面推推噓噓是大家的自由場域,原po不
該,而且也沒權力干涉版友如何留言,這是非常基本的自由表達
畢竟我不是蜘蛛(X)
媽佛版po文沒營利,很單純分享,希望單單純純就好,喜歡推,不喜歡就噓(有時懷念早
期大方被噓),潛水看文也完全OK。都幾年了,不會在意推文高低或有無爆,爆文沒額外
獲益,或skyowl因此文思泉湧一周三更,閱讀嘛,開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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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供奉之城篇章就有提過,最不希望看到版友彼此爭議、去質疑、去嘲諷,這樣失去分
享本意了,希望停止。當然,質疑嘲諷或攻訐都是自由表達的一部份,畢竟自由場域原po
無權多干涉,只能表達skyowl自己的想法,希冀這是最後一次呼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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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權多干涉,只能表達skyowl自己的想法,希冀這是最後一次呼籲
閱讀,開心最重要啦 : )
前情提要:本篇接續 供奉之城: 神飛天夜,時間軸是2006-2007年噢!
Ψ
北府,破曉時分。
迎新夜唱告一段落,雙載的機車駛過河堤,後座的孫韻昏昏欲睡。
超過24小時沒睡讓她抓狂想打人,拖動疲累身體無意識玩了「抽鑰匙」後坐上大四學長的
機車,渾身黏黏膩膩不說,一天沒洗的頭髮亂糟糟裹進安全帽,應該好好打個盹,但頭皮
傳來陣陣觸電偏頭痛連連,
機車,渾身黏黏膩膩不說,一天沒洗的頭髮亂糟糟裹進安全帽,應該好好打個盹,但頭皮
傳來陣陣觸電偏頭痛連連,
孫韻心頭湧上強烈不好預感。
這什麼怪感覺?女人第六感?她從來不信的。
「林康學長,騎慢點。」異樣感觸爬滿全身,像有蜈蚣游走背脊。
「嗯。」林康學長沉默寡言,跟她一樣對抽鑰匙這種遊戲興致缺缺。
時速錶指針徘徊25公里,比孫韻自駕還慢,可雞皮疙瘩從腳底板一路上竄,孫韻強烈感受
到「有事」要發生,胸口像是有一座平交道正鐺鐺作響,好似火車迎面駛來,而自己還站
在鐵軌上一動不動。有東西要來了,第六感悄悄告訴她。
到「有事」要發生,胸口像是有一座平交道正鐺鐺作響,好似火車迎面駛來,而自己還站
在鐵軌上一動不動。有東西要來了,第六感悄悄告訴她。
過去十八歲的女孩不曾有這種經驗。
「學長……停……」
清晨冷冽空氣讓她驚醒,河堤道路筆直無盡延伸,但頓感人生將從此刻改道。
孫韻有預感。
話聲未了,轉下中興橋的機車完全不及反應,刺耳的緊急剎車後是一陣天旋地轉隨之「咿
-啊!」三人尖叫連連,絕不該出現在叉路口的地攤位登時人揚馬翻,掛神算子的鐵架「
匡噹!」折斷癱倒,幫忙顧攤的紅衣女孩被嚇得花容失色。
-啊!」三人尖叫連連,絕不該出現在叉路口的地攤位登時人揚馬翻,掛神算子的鐵架「
匡噹!」折斷癱倒,幫忙顧攤的紅衣女孩被嚇得花容失色。
如期發生,但提前預知沒有讓孫韻火氣小一點,最近第二次摔車的大學新鮮人破口大罵,
「你找死啊,馬路口可以擺攤嗎?」
「嗚嗚,今天賣不完我妹要餓死,怎麼辦……」紅衣女孩梨花帶雨。
「那你要不要先下去等她?」
攔住據理力爭的學妹,林康學長上前安慰哭得唏哩嘩啦的擺攤女孩,完全沒有一點是非觀
念的受害者反被加害者勒索,掏錢買下一大堆地攤垃圾,學長不知是想息事寧人,還是楚
楚可憐的老闆根本是他天菜,將火冒三丈的學妹晾在一旁。
念的受害者反被加害者勒索,掏錢買下一大堆地攤垃圾,學長不知是想息事寧人,還是楚
楚可憐的老闆根本是他天菜,將火冒三丈的學妹晾在一旁。
「這些都算便宜,跳樓大拍賣!」
「學長有事嗎,買這些要幹嘛?」
拉住要暴走的學妹,欣然購買一堆便宜貨,還分給孫韻一只看起來連30塊都嫌貴的爛皮夾
,上面很騙貼有「學生設計」標籤跟足以塞爆坐墊的一袋夾心酥,各種口味都有。離開前
,得了便宜還賣乖,穿紅衣、紅鞋的女孩笑得美艷如花,嬌聲道別:「謝謝你們,你們都
是好心人,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上面很騙貼有「學生設計」標籤跟足以塞爆坐墊的一袋夾心酥,各種口味都有。離開前
,得了便宜還賣乖,穿紅衣、紅鞋的女孩笑得美艷如花,嬌聲道別:「謝謝你們,你們都
是好心人,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爾後,就像打開某種神奇的開關,孫韻莫名其妙愛上吃夾心酥。
還有那一只被一直壓在抽屜底的學生設計皮夾,在幾年後重見天日,新認識的男生,在校
門後一人打十一個流氓的男人說:「我高中時也被推銷過呢,你不會也在北車哪裡買的吧
?」,很爛的點,不過他們就此聊開,越走越近,塞翁失馬。
門後一人打十一個流氓的男人說:「我高中時也被推銷過呢,你不會也在北車哪裡買的吧
?」,很爛的點,不過他們就此聊開,越走越近,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的還有林康學長,當祂需要時,他會重逢美麗地的攤老闆。
「你是11年前的人嗎,哇,緣,妙不可言。」潛伏里和村的老闆。
2006年第二次撞車後,「第六感」成為孫韻埋藏心中的能力。當然,從來就沒有什麼女人
第六感,只是有某種力量試圖影響她,干涉歷史朝祂要的方向去。
神飛天夜後,這是真神少數能做的。
Ψ
東北,旭日東昇。
另一輛機車駛過荒廢涼亭,騎租來機車很不習慣的司瑜有一些惆悵。
這裡看不到海,但能聽見海浪拍打岸邊的隱隱作響。摘下安全帽,凝望傾頹如廢墟的石造
涼亭,奉命偵查的她終於找到一處適合建大型結界的「中心點」,但女孩心情實在好不起
來,好似覆蓋涼亭的雜草、蘚苔與藤蔓叢生交雜,心裡堵堵的,十分不好受。
涼亭,奉命偵查的她終於找到一處適合建大型結界的「中心點」,但女孩心情實在好不起
來,好似覆蓋涼亭的雜草、蘚苔與藤蔓叢生交雜,心裡堵堵的,十分不好受。
「回報,東北四四三么、重複四四三么,請支援勘查。」
回報「征東中心」後關掉無線電,司瑜百無聊賴踏過蓊鬱草堆。
東北角的太陽暖洋洋,卻照不進她的心。與血姬一戰吃敗仗的她正重新思考方向。在樂園
急速退兵後,華家軍高層快速改組,岳熔離開指揮中心讓她頓失掉地位,即使被同袍歌頌
為「護天下」名動一時,但現在身邊連一個小兵或分隊的支援都無,孤立無援下了車站還
得自己租機車跑偵察,如果車票搞丟了那連報帳都沒辦法,受冷落,糟糕透頂。
急速退兵後,華家軍高層快速改組,岳熔離開指揮中心讓她頓失掉地位,即使被同袍歌頌
為「護天下」名動一時,但現在身邊連一個小兵或分隊的支援都無,孤立無援下了車站還
得自己租機車跑偵察,如果車票搞丟了那連報帳都沒辦法,受冷落,糟糕透頂。
司瑜深深吸一口氣,趁四下無人,21歲的女孩躡手躡腳爬上斷垣殘壁中最高的那一塊灰石
柱,像獅子王電影裡的辛巴那樣,瞇眼直視高掛天邊的白日,嘴裡喃喃自語著:
「這樣不行、還不行。」
緩緩摸出背後半截斷鐵桿,仔細端詳上頭鏤刻的奇異咒文,不禁喃喃自語,「要我放棄,
下一世吧......」,那是被門王玉蘭斬斷的鐵槍,原屬不死騎士霸子的殺人鐵槍。
鐵槍咒文上僅剩下一半的「門咒.閥」,不知道是誰指名寄到冰清門給她簽收。不管是誰
都不重要,現在護天下要利用所有可用的力量往上爬,不僅僅要往上爬,還得擁有能保護
自己的夥伴與部署,騎小綿羊外送、那個孤軍奮戰的外送員,就工作到今天為止。
都不重要,現在護天下要利用所有可用的力量往上爬,不僅僅要往上爬,還得擁有能保護
自己的夥伴與部署,騎小綿羊外送、那個孤軍奮戰的外送員,就工作到今天為止。
一個人是無法保護天下人的,得有夠強大的組織獨立於南北勢力外。
司瑜下定決心。
鹹鹹的海風拂過憔悴、長期失眠的臉蛋,登高臨下的女人眼中光芒漸熾,隨意舞棍像擁魔
法的指揮棒,想像有朝一日華家、樂園與大西部都臣服於她,「冰清門就從這開始。」
從2006年北府保衛戰、到肆虐半年的東方大獵、正道遠征軍敗退,最後正邪雙方於東北角
各自設下結界,簽署了「停戰協議」為血腥征伐畫下句點,這涼亭即命名「真君飛天亭」
,以大飛的屍體作為人柱,由護天下建結界--維繫三方均勢的緩衝地帶。
各自設下結界,簽署了「停戰協議」為血腥征伐畫下句點,這涼亭即命名「真君飛天亭」
,以大飛的屍體作為人柱,由護天下建結界--維繫三方均勢的緩衝地帶。
飛仙證其道,平衡之道。
霸子那一桿鐵槍折成兩截,血姬與紅劊當年聯手施的龍門循環--「門咒.閥閱麒麟」損
毀後僅剩閥咒;司瑜曾經的理想也在2006年折斷,剩下一半,她將讓這一半的鐵槍成為劍
柄,那是一口世上最大桃木劍的劍柄。一把專司保護司主御的大劍即將誕生。
毀後僅剩閥咒;司瑜曾經的理想也在2006年折斷,剩下一半,她將讓這一半的鐵槍成為劍
柄,那是一口世上最大桃木劍的劍柄。一把專司保護司主御的大劍即將誕生。
2007年東方大獵後,司瑜也造出屬於她的霸子。專屬她的不死騎士。
接下來十幾年,冰清門的護天下即邁開腳步,奔向陰陽界的最顛峰。
--當她的「不死」騎士死去時,最後那一半的理想自然煙消雲散。
Ψ
東方,日正當中。
老舊斑駁的七樓走廊,走投無路的通緝犯跨上陽台頑強抵抗,「不要過來!」
「別動,警察,放下刀,手放到頭上蹲下!」
「別過來,我要跳下去啦,你們別過來啊!」
緊接著一聲慘叫,在陽台扶手上踩空的男人直線下墜,慘叫後的是「砰!」一聲沉悶的巨
響,拒捕的通緝犯失足摔落,扭曲四肢與破碎的頭顱倒臥於污血中。
「喂,你看哪,看拰祖母這裡啦,陳龍甲。」
「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回過神他就站在一樓,通緝犯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看向旁邊喊他的怪人,戴著一頂大竹籠
,不是條子,但也不像什麼善類,好在他也不是什麼善類--人稱東大之狼,涉嫌超過十
起入侵女大生租屋的強姦案令社會聞之色變--其實他犯下的遠超過二十起,只是有些受
害者沒有報案,逍遙法外直到剛才被警察給圍捕。
,不是條子,但也不像什麼善類,好在他也不是什麼善類--人稱東大之狼,涉嫌超過十
起入侵女大生租屋的強姦案令社會聞之色變--其實他犯下的遠超過二十起,只是有些受
害者沒有報案,逍遙法外直到剛才被警察給圍捕。
「嚄,我不是人。」戴竹籠怪人道,「笑你個開基祖,你也不是了,還笑?」
竹籠怪人指向沒有腳的「自己」,叫陳龍甲的強暴犯忽驚慌失措瞪大眼,又見到一旁龜裂
的汽車擋風玻璃裡,沒有自己猥瑣的身影,只映射出支離破碎的屍體。
「好了,你死了,本座懶得跟你囉嗦。」竹籠怪人森然道,「要不要跟我?」
「我死了,我死了?他媽的,怎麼可能?跟你要幹什麼,我怎麼可能死?」
霸子很想一槍直接讓他閉嘴,但她不能這麼做。
想起大飛離開前交代,「白賊師父,霸子在里和村能調動的鬼大概有多少?」
「小飛仔看為師沒有啊,活了一百多年,再爛總有一、二百個崇拜者吧,要不是因為常在
暴露前故意去送死,空窗期有一點多,這幾年讓赤練蛇搶走不少粉。」
不死騎士可不是浪得虛名。
「裡面有沒有林大方之前的朋友?」大飛問。
「林大方,1996年有吧……啊有啦,有個叫李文雅,是我很低調的信眾。」
「好,只要蜘蛛出手,我們就搶先一步。在這之前,你還多吸收更多鬼。」
「蜘蛛什麼時候會下手?」
「何時下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把三顆眼成功轉移到老虎手上。接下來十年情勢詭
譎多變,要平衡蜘蛛、樂園跟正道……三眼老虎是關鍵中的關鍵。」
北府保衛戰中為阻止羅蠍,霸子身份暴露,被蜘蛛盯上,同時也沒法繼續待在樂園內,自
己的屬下、親信只怕全會被調查、肅清,可要貫徹大飛仙的意志,里和村得隨時得有鬼當
內應,這他自然懂,但三眼跟老虎在哪,門亞男一無所知。
己的屬下、親信只怕全會被調查、肅清,可要貫徹大飛仙的意志,里和村得隨時得有鬼當
內應,這他自然懂,但三眼跟老虎在哪,門亞男一無所知。
「記、記好那一天,村口奉茶棚,通知赤仙,安插他的人守門,啊,赤仙就你徒孫,照顧
一下。反正重點是,三顆眼沒到老虎手上,就要留人,留住大方但別弄死知不知道?現在
你快去找那個誰,東大之狼,他快掛了,應該跟你臭味相投,喂,白賊師父,有在聽嗎?
蜘蛛在村裡還有大道屠夫,狄子華會去攔村長交還第三顆眼睛,蜘蛛還有其他幫手入村,
這一局很危險,要步步為營,謹慎應對。」
一下。反正重點是,三顆眼沒到老虎手上,就要留人,留住大方但別弄死知不知道?現在
你快去找那個誰,東大之狼,他快掛了,應該跟你臭味相投,喂,白賊師父,有在聽嗎?
蜘蛛在村裡還有大道屠夫,狄子華會去攔村長交還第三顆眼睛,蜘蛛還有其他幫手入村,
這一局很危險,要步步為營,謹慎應對。」
天眼中,那些未來可能的剪影一一躍然,可來不及跟鴉片姑解釋,時間有限,日出後,飛
仙不被允許繼續待在人間,以後麻煩燒香、燒錢,去問事,謝謝惠顧。
「太毛斷了,聽毋啦!」
霸子完全聽不懂,反正走一步算一步,阻止蜘蛛這百年也走了過來。
不死騎士覷向陳龍甲孤魂笑道,「嚄嚄,你有機會再姦一次,跟不跟隨你。」
東大之狼拒捕,墜樓身亡,社會大眾怒喊報應。大飛仙的第一子悄悄落下。
北府保衛戰走向終點,魔道薔薇殉道、門王玉蘭昏厥、赤傘負傷,虎王趁勢奪取指揮權,
快速退出首都,領殘部歸東方開始為期半年大肆劫掠。史稱東方大獵。大獵時,大飛仙,
九目帝君,兩位真神往後十年對弈的新一輪布局即刻展開。
快速退出首都,領殘部歸東方開始為期半年大肆劫掠。史稱東方大獵。大獵時,大飛仙,
九目帝君,兩位真神往後十年對弈的新一輪布局即刻展開。
Ψ
境南,殘陽如血。
枯藤老樹,慘白蜘蛛網遍布梁柱,破舊的觀音庵裡夕陽西斜,點點紅斑染上陶瓷菩薩像慈
祥的臉龐,小尊菩薩像前沒有供奉供品,只有缺角供桌與發霉團蒲,還有一位來回踱步,
滿是焦慮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不燒香也不拜佛,只是等待菩薩身後的白玉和尚給他答覆,
但沒有答覆,只有無盡的嘲諷,笑他自作孽不可活。
祥的臉龐,小尊菩薩像前沒有供奉供品,只有缺角供桌與發霉團蒲,還有一位來回踱步,
滿是焦慮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不燒香也不拜佛,只是等待菩薩身後的白玉和尚給他答覆,
但沒有答覆,只有無盡的嘲諷,笑他自作孽不可活。
「善哉、善哉,我說學弟,你竟敢躲在南方,躲這麼多年,真是好膽呢。」
男人侷促不安,吶吶道,「總比北府跟東方好,聽說戰爭還在打,死好多人…」
「我看你躲得挺安穩呀。」白玉和尚冷冷道,「紅衣鬼,也許很快會入侵南境。」
斗大汗珠一顆顆滴落,男人惶恐不安失聲問,「難道侯冰潔統一不了戰線嗎?」
「你傻啦,真以為侯冰潔統一佛道兩派後,你這個餘孽就會安全?」
「怎麼可以!」
男人大呼小叫,一個箭步上前卻不慎將小尊菩薩「匡噹!」一下晃倒。菩薩傾倒於滿是塵
埃的榻榻米上,倒臥在落地的夕陽中,一片赤紅讓她渾身沐浴於鮮紅。
「怎麼不行?你想冰后上台,全面執政西部與境南後,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你這前秩序
會的走狗,五穀宮跟華家什麼關係?嗯?不抓你出來清算,抓誰呢?我記得你參加過大西
部剿殭吧,在威惠宮前面有沒有打人?有沒有把抗議的南方修者打到哭爹哭娘,你當時是
普通部隊,夜狼特勤還是八仙特勤?我看都沒差,你現在以為搞失蹤就沒人知道,就可以
偷偷躲起來領退休金嗎?太天真了吧!」
會的走狗,五穀宮跟華家什麼關係?嗯?不抓你出來清算,抓誰呢?我記得你參加過大西
部剿殭吧,在威惠宮前面有沒有打人?有沒有把抗議的南方修者打到哭爹哭娘,你當時是
普通部隊,夜狼特勤還是八仙特勤?我看都沒差,你現在以為搞失蹤就沒人知道,就可以
偷偷躲起來領退休金嗎?太天真了吧!」
當年佛門很多年輕修者,寧死不從軍,通通坐監萬鎮塔。白玉就服過重刑。
「我那時沒打人,我也沒退休金可領,逃來這裡通通給銓敘那邊停了。」
「誰在乎?反正冰后需要,要固權、要轉移自己無能時,就會把你們這些走狗一個個揪出
來,別忘了,正義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老和尚聳聳肩,唱了一句佛號,「你想想
看,等你出事後,你老婆跟女兒誰來保護,女兒才多大,有沒有教她不要給鬼開門?現在
鬼多,對了,你老婆最近是不是出軌?阿彌陀佛!」
來,別忘了,正義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老和尚聳聳肩,唱了一句佛號,「你想想
看,等你出事後,你老婆跟女兒誰來保護,女兒才多大,有沒有教她不要給鬼開門?現在
鬼多,對了,你老婆最近是不是出軌?阿彌陀佛!」
外有紅衣鬼橫掃東方,殘忍大獵天下,內有冰后獨攬西部,佛道噤若寒蟬。
「不過你有福了,學弟,上一次在西來觀,你表現得很好。她很歡喜。」
「她是誰?」
「大施主。」
白玉和尚一腳踏過菩薩,瞬間牽動上頭腐敗的屋樑「嘎吱-嘎吱」作響,好像快倒榻的觀
音庵裡白絲狂舞,大片蜘蛛網受扯落似柳絮因風起,日薄西山,最後一抹紅暈染上和尚如
玉的頭頂,「同大施主許願,必美夢成真,你將一生平安。」
音庵裡白絲狂舞,大片蜘蛛網受扯落似柳絮因風起,日薄西山,最後一抹紅暈染上和尚如
玉的頭頂,「同大施主許願,必美夢成真,你將一生平安。」
男人陷入天人交戰--要被人罵走狗拖出來批鬥,還是當回野狼,替人趕虎?
「說吧,想挽回老婆的心,還是女兒的情,或報殺師大仇,大施主無所不能。」
男人緊咬下唇,既怨懟又悔恨,最後只能落寞低頭,像鬥敗公雞,許下願。
「我有附加條件,我不想要記得,請大施主不要讓我記得被操控時做的事。」
夕陽杳然,男人下跪,菩薩的臉孔再也瞧不見之時,野狼收歸於蜘蛛網中。
一條失去所有記憶的野狼,他在陰陽界打滾的記憶永遠停留在2006年這天,老婆外遇後戛
然而止,大施主驅狼做的好事、壞事與見不得光的事情,通通沒有記得。直到十一年後,
他最後一趟往里和村的送命任務為止,沒有記憶的獨狼。
然而止,大施主驅狼做的好事、壞事與見不得光的事情,通通沒有記得。直到十一年後,
他最後一趟往里和村的送命任務為止,沒有記憶的獨狼。
輕拋下紅袍與野狼面具至下跪的男人跟前,白玉僧笑得比菩薩更慈悲百倍。
「你家人會平平安安,一生一世。一人成願,你也將成他人之願。」
東方大獵慘絕人寰時,大西部佛道相爭方酣,同時修者圈子盛傳--一頭赤傘親兵的紅狼
衛隊遠征涉刺殺,陰陽界譁然。九目帝君為驅狼趕虎,藏下一枚暗子。
Ψ
南方,華燈初上。
氣勢磅礡的「登天宮水濂洞」外懸滿鮮紅燈籠,一進又一進的人造岩巍巍宛若一尾石龍盤
踞,雖此時朱門緊閉,大家都趕去平安大街助陣,擋禿驢無理取鬧,但依舊能感受到這水
濂洞的雄偉壯盛,更顯浩大洞外那一條單薄鬼影格外孤寂。
踞,雖此時朱門緊閉,大家都趕去平安大街助陣,擋禿驢無理取鬧,但依舊能感受到這水
濂洞的雄偉壯盛,更顯浩大洞外那一條單薄鬼影格外孤寂。
鬼,自然不能進廟。
拿著一卷報紙的鬼面容哀戚,紅色風衣「獵、獵」響,仰頭眺望那壯闊的水濂洞岩壁,打
上靜謐鹵素燈,燈光中是妻子替廟宇剪綵的照片,笑容既熟悉又陌生。
「而君海誓今安在,不覓成仙卻衣紅。」
紅風衣鬼的笑容滿是苦澀,他隨手一甩「匡噹!」一聲,一只裝有「仙指」的包裹擲進洞
內,那曾經是這廟裡被供奉者的寶器,可惜現在被供奉者無法進到供奉自己的廟宇,寶器
上更染滿了被供奉者摯愛的鮮血。不簡單啊,這生一事無成。
內,那曾經是這廟裡被供奉者的寶器,可惜現在被供奉者無法進到供奉自己的廟宇,寶器
上更染滿了被供奉者摯愛的鮮血。不簡單啊,這生一事無成。
包裹,指名給予侯穎最想保護的阿弟。
唰!
「嫖仙爺,這裡不能多待呀,很危險,那邊佛道幹起仗來了,快點走。」
水濂洞前登時鬼影現蹤,跟赤嫖仙來調查的紅衣鬼群一一歸隊,報告:「佛門看來玩真的
,除白玉金剛外,其餘能打的都到齊,于英雄也加入他們那一邊,喊要民主重選;道派大
飛仙隊架好七星驅魔陣,我看平安大街今晚大概得流血了。」
,除白玉金剛外,其餘能打的都到齊,于英雄也加入他們那一邊,喊要民主重選;道派大
飛仙隊架好七星驅魔陣,我看平安大街今晚大概得流血了。」
于英雄回到故鄉,挑起反抗冰后的大旗,聯合僧人走上平安大街,騷亂紛起。
「有見到侯仲連嗎?拿金箍棒那個神童。」
屬下紅衣鬼紛紛搖頭,看他們篤定的樣子,紅風衣鬼很放心。現在沒有人敢唬爛或對他交
辦的事打馬虎眼,自從那一夜大破無常鬼後,赤嫖仙在鬼群中地位扶搖直上,跟隨者暴漲
,不管虎王當道或者赤傘再起,赤仙都將在樂園佔有一席地。
辦的事打馬虎眼,自從那一夜大破無常鬼後,赤嫖仙在鬼群中地位扶搖直上,跟隨者暴漲
,不管虎王當道或者赤傘再起,赤仙都將在樂園佔有一席地。
這一席地就是海天真君既霸子失風後,打入樂園的重要暗樁。
「撤退吧。」看完最後一則體育版,風衣鬼手中的報紙也隨風飄逝,喃喃自語,「郭泰源
好像要回日本執教了呢。有能力的人總是不缺頭路,真是羨慕啊。」
「蛤,我覺得郭泰源當教練還好而已。」身旁的少年鬼不懂裝懂。
赤嫖仙點起一根新樂園香菸,吞雲吐霧,「我看你們完全是不懂喔。」
想起年齡相仿的棒球偶像,赤嫖仙暗嘆:東方特快車這些年南來北跑,到哪都是重金禮聘
、風風光光,而自己到哪都畏頭畏尾,總算計背叛、背骨,總當奸細。
人生啊!
「走吧,去後面吃最道地的鱔魚意麵,聽我幹幹古。嫖仙哥請客。」
師父得道升天那一夜,他樂壞了,又哭又笑吃完一碗北府很不道地的鱔魚意麵。師徒離別
後,赤嫖仙依然是臥底,衣紅十年又十年,十年之後還又再是十年。
「謝謝嫖仙爺!」
水濂洞後鬼哭,平安街上狼嚎。這一頭靜謐中鬼影幢幢,赤嫖仙在供奉自己的廟後路邊攤
大快朵頤;那一頭抗議鑼鼓喧天,佛道爭奪大西部發言權滿城風雨,不過怒金剛也好,南
海老宮主、冰皇后也罷,赤嫖仙亦都無妨,這些叱吒一時的大仙大聖全會上棋盤列陣布局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皆是九目跟飛仙的棋子。
大快朵頤;那一頭抗議鑼鼓喧天,佛道爭奪大西部發言權滿城風雨,不過怒金剛也好,南
海老宮主、冰皇后也罷,赤嫖仙亦都無妨,這些叱吒一時的大仙大聖全會上棋盤列陣布局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皆是九目跟飛仙的棋子。
而他恐怕永遠是一顆暗子。
「我出生南海登天宮,6歲供奉三清……老闆六碗湯的,一碗乾炒,內用!」
北府戰後,職業臥底的赤仙平步青雲,最風光時官拜「村衛隊長」轄村內百鬼直隸於胭脂
主,隱隱然就牽制住小J村長與狄子華,那一塊屬於大施主的暗子。
直到2017年春天,林大方等一干入侵者囂張潛入土地廟,劫走供品,村衛隊長指揮不利,
沒抓到當時名頭響亮的「齊天大聖」,方遭拔官降級至地方供奉區。
誰叫入侵者中有他女兒的摯愛呢?
Ψ
西部,夜闌人靜
無常大鬼,不期而到。
廣闊的西部大禪寺剩最後一盞青燈,最熱情的志工師兄師姐業已就寢,燈光搖曳映照一條
潔白人影飄然入殿,白影如鬼魅,悄然無聲地越過佛鈴、木魚跟一張張團蒲,但白影不是
鬼,是抓鬼白無常,白無常靜靜來到偉岸的大日如來佛像前。
潔白人影飄然入殿,白影如鬼魅,悄然無聲地越過佛鈴、木魚跟一張張團蒲,但白影不是
鬼,是抓鬼白無常,白無常靜靜來到偉岸的大日如來佛像前。
在戰場幡然悔悟的無常回家了,回到背叛三十年的家。
大日如來佛籠罩於暗影中,那一輪紅日黯淡無光,但在白無常眼中卻無比耀眼閃耀,好像
又回到年少時在這裡聽從上人教誨,好像又回到往日還沒叛逃、還沒懦弱、還沒成為背骨
仔的時光,沐浴在紅日照耀下,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又回到年少時在這裡聽從上人教誨,好像又回到往日還沒叛逃、還沒懦弱、還沒成為背骨
仔的時光,沐浴在紅日照耀下,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佛祖,我做錯了。」
睥睨五體投地的無常鬼,大日如來似笑非笑。
佛已原諒你。
他聽到佛音。
冥冥遊神,未知罪福。
迷迷茫茫的羅蟒抬頭,認錯後,原來是如此輕鬆,手腳戴了大半輩子的枷鎖「匡噹噹!」
通通卸下,那些綑綁惡鬼的鎖鏈,一直都在束縛自己,現在的白無常不口中狂言、不再爭
名奪利,不再推過攬功、不為五斗米折腰,侯穎讓他頓悟了。
通通卸下,那些綑綁惡鬼的鎖鏈,一直都在束縛自己,現在的白無常不口中狂言、不再爭
名奪利,不再推過攬功、不為五斗米折腰,侯穎讓他頓悟了。
可他還是有願望,卑微之願。
「我的女兒…….」無常抬頭。
佛答應成願。
羅蟒笑了,佛也笑了。
可是應該許願再見一面嗎?父女重逢有意義嗎?
羅蟒錯過了女兒的成長,錯過就是錯過了,沒有就是沒有,不管她現在在哪裡,不管她到
底有沒有在外國教書,還是騙局,自己的出現都不會有任何意義。完全沒有,一個30幾年
都不存在的父親,何必呢?不過是徒增彼此的困擾,多餘。
底有沒有在外國教書,還是騙局,自己的出現都不會有任何意義。完全沒有,一個30幾年
都不存在的父親,何必呢?不過是徒增彼此的困擾,多餘。
要是侯穎還活著,他會幫那女孩許願跟父親重逢。但自己不適合這種願望,不適合他這樣
一個窩囊的老走狗,背叛師門、背叛同袍的敗類不值得。每一個單親成長的女孩都值得過
更好的日子,侯穎是,他那未曾謀面的女兒也是,絕對是。
一個窩囊的老走狗,背叛師門、背叛同袍的敗類不值得。每一個單親成長的女孩都值得過
更好的日子,侯穎是,他那未曾謀面的女兒也是,絕對是。
七七日內,如癡如聾。
白無常許下願。
「佛祖,我想幫我女兒,在她需要時,任何事。」
佛會成汝願。
白無常叩首。
許願後,無常鬼收到佛音:「重回部隊,聽候命令。」
最後腰懸三枚古銅幣者出任--認正道征東小隊隊長。
華家拿回指揮權後,拔擢在北府「降龍」的白無常掌兵符,可惜羅蟒並不適合領軍,他長
處在單兵作戰,華煌明跟岳熔判斷高下立判。遠征東方的華家部隊很快陷入泥沼,戰線不
斷拉長、不斷失利、不斷傷兵損將,最後全賭東方之星會戰。
處在單兵作戰,華煌明跟岳熔判斷高下立判。遠征東方的華家部隊很快陷入泥沼,戰線不
斷拉長、不斷失利、不斷傷兵損將,最後全賭東方之星會戰。
無奈,征東小隊長合神「白無常真尊」從47層高樓被擊墜,重出江湖的赤傘飄飄然從天而
降,高喊,「所有的鬼都該穿紅衣再活一次。」,那一天起,大東方完全被放棄,成妖魔
禁臠。兩大戰將陣亡其一,另一則失蹤,正道業已無力回天。
降,高喊,「所有的鬼都該穿紅衣再活一次。」,那一天起,大東方完全被放棄,成妖魔
禁臠。兩大戰將陣亡其一,另一則失蹤,正道業已無力回天。
但赤傘並不滿意,他刻意詐傷退居二線,給虎王奪權就為了釣出羅蠍,讓她深入東方,困
在自己地盤中,還同時要在西部領軍對抗冰后,兩面作戰,那怕蜘蛛也要左支右絀,但羅
蟒最後挺身而出,給了大施主脫身的機會,擋住赤傘魔追擊。
在自己地盤中,還同時要在西部領軍對抗冰后,兩面作戰,那怕蜘蛛也要左支右絀,但羅
蟒最後挺身而出,給了大施主脫身的機會,擋住赤傘魔追擊。
「我想幫我女兒,在她需要時,任何事。」
大施主私下重回西部指揮抗議,「蜘蛛絲咒」在近距離連線下,局勢瞬間逆轉。北方灰頭
土臉、休養生息;大西部一夜變天;大東方徹底淪陷,天下於焉三分。
不過這些後來,無常再也看不到。
父親幫女兒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解決大施主東西雙線作戰的困境。
羅蟒願望完成,了無遺憾。
Ψ
西北,三更半夜
叭-叭!
這個時間點,西北航空市的產業道路上人跡寥寥,沒有公車線,經過的夜車並不多,更別
說途經的計程車,可偏偏岳熔才剛放下行李駐足,哪一輛亮「空車」的小黃就緩緩靠上一
副要強迫推銷的樣子,「嗶」一聲搖下車窗,聲四破鑼大吼:
說途經的計程車,可偏偏岳熔才剛放下行李駐足,哪一輛亮「空車」的小黃就緩緩靠上一
副要強迫推銷的樣子,「嗶」一聲搖下車窗,聲四破鑼大吼:
「搭車嗎?」看起來沒得拒絕。
「火祖大人,晚安。」岳熔也沒拒絕。
不卑不亢行完舉手禮,華家軍臨時總指揮順勢坐上副駕駛座,喔不,應該說是前任總指揮
,這一趟回來前他已經交出兵符,「征東作戰」中的職務依然不明朗,端看他接下來表現
而定,好在岳熔不是太在乎,無官一身輕,也樂得悠然自在。
,這一趟回來前他已經交出兵符,「征東作戰」中的職務依然不明朗,端看他接下來表現
而定,好在岳熔不是太在乎,無官一身輕,也樂得悠然自在。
「媽個巴子,大飛這狗雜碎,竟然讓他搞成了。小騰、阿明,沒個像樣的,通通是歪歪倒
倒,盡搞一些鬼打架的東西,結果真跟鬼打也打不贏,臭屄央,操。」
沒打方向燈彎入羊腸小徑,渾身纏熱氣如烤爐的雄性禿司機罵罵咧咧,邊罵邊危險駕駛,
在前頭翻箱倒櫃,最後翻出一紙戶政文件交給岳熔,問,「要去哪?」
「回家。」
嘩!
指尖燃起一抹紅,華家照明自然不需打燈,火光映射文件內容,是戶政事務處更改姓名申
請書,姓氏欄寫上一工工整整的「華」字,岳熔面有難色,淡淡婉拒。
「火祖大人,這真的不行。」
「改個姓,對你來說很難?你可知這是多大榮譽。」
要晉升華家最高層,在部隊歷練後掛階楊柳枝,再得功勳方能授火封字,一般人這樣也就
差不多到頂,那已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要到御火家族最頂層還有一關,就是現在這一
關,沒有這一關,你拿不到三昧真火,白陽烜天青不會升起。
差不多到頂,那已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要到御火家族最頂層還有一關,就是現在這一
關,沒有這一關,你拿不到三昧真火,白陽烜天青不會升起。
「抱歉,您的好意,岳熔心領,我有我的規劃。」
虎王奪權撤退後,總指揮獲得這一場得來不易的慘勝。逃之夭夭的華煌明也知道自己將被
究責,趕緊跑回到從昏厥甦醒的父親身旁,跟垂垂老矣華烜騰示好,千錯萬錯,畢竟是自
己孩子,權衡後懲戒降職,也就輕輕放下;而姓岳的打工仔功勞再大,他畢竟不姓華,下
台一鞠躬回西北去。所以火祖現在要他改姓納戶。
究責,趕緊跑回到從昏厥甦醒的父親身旁,跟垂垂老矣華烜騰示好,千錯萬錯,畢竟是自
己孩子,權衡後懲戒降職,也就輕輕放下;而姓岳的打工仔功勞再大,他畢竟不姓華,下
台一鞠躬回西北去。所以火祖現在要他改姓納戶。
「改名後,我要小騰收你當義子,以後,位置自然是你的。」
這是多麼誘人的條件,這是多少華家軍中的供奉者夢寐以求的,可惜對岳熔來說不是,他
早就了無遺憾,當過一次守城者,他很滿足。戶政文件爬上火舌,慢慢蜷曲、染黑、焦裂
,最後車窗敞開,灰燼很快隨航空市的夜風消散於黑暗之中。
早就了無遺憾,當過一次守城者,他很滿足。戶政文件爬上火舌,慢慢蜷曲、染黑、焦裂
,最後車窗敞開,灰燼很快隨航空市的夜風消散於黑暗之中。
蒼老的火祖臉一沉,油門狂催,呼嘯疾駛。
「你老爹有沒有跟你講過渡海前的往事,1940年代,那時你們父輩都還不滿二十,那時在
岳陽中洲洞庭湖畔,海棠魔君的『賽先生實驗室』裡,抓來閩地一支隱居起來的門家族人
,關起來讓門家人自相殘殺,最後建造出一座縛門神陣。」
岳陽中洲洞庭湖畔,海棠魔君的『賽先生實驗室』裡,抓來閩地一支隱居起來的門家族人
,關起來讓門家人自相殘殺,最後建造出一座縛門神陣。」
火祖侃侃而談,試圖讓岳熔奮起再戰。為華家而戰。
「縛門神陣裡開啟了深闇,因為魔君很想知道,無垠深闇後到底有啥?聽說,他派了一支
加強連去探索三個多月,最後僅兩人生還,倖存者說深闇裡有很多奇珍異獸、仙花靈草,
有海市蜃樓、蓬萊閬苑,還有遠超十八層的地獄,最後,他們被一位乘赤龍的怪人所營救
,那個乘龍怪人說他是來自100年後另一扇深闇。」
加強連去探索三個多月,最後僅兩人生還,倖存者說深闇裡有很多奇珍異獸、仙花靈草,
有海市蜃樓、蓬萊閬苑,還有遠超十八層的地獄,最後,他們被一位乘赤龍的怪人所營救
,那個乘龍怪人說他是來自100年後另一扇深闇。」
「未免有些光怪陸離。」岳熔不失禮貌。
「乘龍怪人還說,那時陰陽界已經接近全毀,神明遠離陽間,鬼不鬼、人不人。要阻止末
世得先殲滅華家軍,一個不留,魔君覺得這答案非常好,可以合作。」
岳熔微微一怔,有些難為情看向火祖大人,曉得這些內容很可能是「不可洩漏」的神諭,
如果有真神洩露天機,將會引蒼天震怒,降下責罰,就像那傳聞之中在1862年洩漏「有災
將至」的天后宮媽祖,透露大地震訊息被罰坐天牢一百年。
如果有真神洩露天機,將會引蒼天震怒,降下責罰,就像那傳聞之中在1862年洩漏「有災
將至」的天后宮媽祖,透露大地震訊息被罰坐天牢一百年。
「那怪人顯然沒成功。」岳熔淡淡回應。
「也許是時間未到。」火祖是如此殷切。
「但我家已經到了。」
抵達目的地,車門敞開,岳熔深深一鞠躬,留下坦然微笑後轉身離去,他不能接受火祖恩
庇,因為他不需要,從擔任軍職那一天起就不是為了最頂峰權力,而是能保護最多的人,
守護陰陽界往往是個騙局,陰陽界的本質是生靈,非秩序。
庇,因為他不需要,從擔任軍職那一天起就不是為了最頂峰權力,而是能保護最多的人,
守護陰陽界往往是個騙局,陰陽界的本質是生靈,非秩序。
秩序才需要供奉與恩庇。
「乘龍怪人說他叫宇裴,宇宙的宇,非衣裴。」
「我不認識那樣的怪人。」
禿頭司機即將離開陽間,車體一點點著火、燙紅、焦黑到粉碎,轟然一聲燒成一團大火球
,但祂不放棄,臉紅脖子粗,趴在窗沿上大聲嚷嚷:「小容,你他個媽兔崽子,你沒白陽
搞不贏小騰的,會跟歐陽一樣,要不改姓華,永遠不成的!」
,但祂不放棄,臉紅脖子粗,趴在窗沿上大聲嚷嚷:「小容,你他個媽兔崽子,你沒白陽
搞不贏小騰的,會跟歐陽一樣,要不改姓華,永遠不成的!」
「神通,只是用來保衛家鄉。」
當家鄉不再被威脅,也不需神通。
「他娘小容你會後悔,你不幫老婆報仇嗎?算啥爺們!」
沒有神通,戰爭結束,他就會回家。
門如月告訴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別執著於仇恨。
「小容,回來啊!」
岳熔回家了。
Ψ
人間,破曉之前。
惴惴不安的消防警笛「嗡-嗡」大作,一座早看不出供奉何方神聖的三層宮殿陷入熊熊火
海,曾代言神明,德高望重的年邁宮主「嗚哇!」嘶喊,脖子受鐵鏈圈死,被紅衣鬼騎機
車拖拉繞行著滿地神像殘骸,最後連自己的意志都無法代言,只留下一道又一道張狂亂舞
的血痕殘地,逐漸蒸發於烈焰高溫下。大道已死。
海,曾代言神明,德高望重的年邁宮主「嗚哇!」嘶喊,脖子受鐵鏈圈死,被紅衣鬼騎機
車拖拉繞行著滿地神像殘骸,最後連自己的意志都無法代言,只留下一道又一道張狂亂舞
的血痕殘地,逐漸蒸發於烈焰高溫下。大道已死。
「這陰陽界,今後就由我們作主。」
紅衣、紅褲、撐紅傘的祂高舉麥克風。
往昔瘋狂加碼的胖主委被大卸八塊,怵目驚心的頭皮、胸里肌與人鞭標上價格,成為黑狗
精等妖魔加碼販售的食材,用焚燒廟宇的大火現殺、現烤、現賣,劈哩啪啦的火舌蔓延下
夾雜高歌、叫賣、狂噪與大快朵頤的流涎聲交響,好不熱鬧。
精等妖魔加碼販售的食材,用焚燒廟宇的大火現殺、現烤、現賣,劈哩啪啦的火舌蔓延下
夾雜高歌、叫賣、狂噪與大快朵頤的流涎聲交響,好不熱鬧。
映射火光的廟口露天KTV載歌載舞,鑼鼓喧天。
除氣到臥病的虎姑婆之外,其餘幹部大都在座,正是群魔亂舞時,剛剛入場赤嫖仙有一些
不自在,頻頻吞嚥唾液,遠方阿芳翻閱著歌本沒注意到他,反倒這半年也打出名頭的「大
道屠夫」招呼他坐下,「仙哥,快點,大人說大家都要唱。」
不自在,頻頻吞嚥唾液,遠方阿芳翻閱著歌本沒注意到他,反倒這半年也打出名頭的「大
道屠夫」招呼他坐下,「仙哥,快點,大人說大家都要唱。」
侯浩平遙看野台上鮮紅如海,恰似百鬼夜行。
「嘿嘿、嘿嘿,唷唷唷唷Men What’s your name?」赤傘一手拿麥克風、一手戟指一身
酒紅色風衣的侯浩平,像演唱會主持人,大聲操著不輪轉的英語問:
「Tell me now!」
後浩平一下愣住,狄子華一臉「拜託,這麼簡單都聽不懂,讀書沒?」,前補習班老師有
些鄙視湊過來咬耳朵,「your name,胭脂主大人正在問你的名字呢。」
「報告大人……我是隸屬媽祖團的阿仙。」
「阿仙,好名字,那Your last name is?」
狄子華耐心轉達,「大人是問你以前的名字。」
頓時心臟像被抽了一鞭,準備好魂飛魄散,阿仙口乾舌燥,「報告大人,我……忘記了,
那不重要,我是樂園的再生之人,永遠忠誠為您效力。」
「也對,很好!」赤傘反讚譽有加舉杯,「為拿下東方,乾!」
碰杯聲此起彼落,侯浩平鬆了一口氣。
「嘿阿仙,你啊,都沒點歌搞甚麼東西,興趣是當分母嗎……」胭脂主有些微醺卻目光炯
炯,用麥克風指他像一挺手槍,忽裂嘴一笑,高問:「你會背叛嗎?」
阿仙陡然驚坐。
緊緊相依的心~
如何say goodbye~
你比我清楚還要我說明白~
「這是我們的時代。」祂高歌,不再理會阿仙。
自稱歌喉擊斃蕭敬騰、秒殺楊宗緯,赤傘下台一鞠躬,漫步在這又一座又被攻破的廟宇。
事實上東方最近淪陷的廟宇越來越少,新春開始的瘋狂大獵下,早已是摧枯拉朽,魔軍沒
遇到像樣的抵抗,主動開城投降,打金牌、殺豬公、自己給神像披紅衣讚了一口「人鬼同
根生」的廟祝跟主委是越來越多,就越來越不好玩。
事實上東方最近淪陷的廟宇越來越少,新春開始的瘋狂大獵下,早已是摧枯拉朽,魔軍沒
遇到像樣的抵抗,主動開城投降,打金牌、殺豬公、自己給神像披紅衣讚了一口「人鬼同
根生」的廟祝跟主委是越來越多,就越來越不好玩。
橫掃東方,沒想到如此之易。
覺得乏味的赤傘魔王佇立於火燒三層殿,彎腰放下一束枯萎、掉葉的玫瑰,警消還沒來前
祂已緩緩離開,因為喜歡抓猛男消防員回去絭養供奉的女人不在了,她死的那一天是比這
更雄偉的朱雀。隨便啦,就用這一夜紅蓮的當她安魂曲吧!
祂已緩緩離開,因為喜歡抓猛男消防員回去絭養供奉的女人不在了,她死的那一天是比這
更雄偉的朱雀。隨便啦,就用這一夜紅蓮的當她安魂曲吧!
再見,反正魘魔無夢。
「大人,都準備好了。」
背離祝安魂詠唱的烈焰,遁入暗巷的紅傘人迎來頑皮豹。
「豹子,你會背叛嗎?」
「我只會新不了情。」
「豹子,跟我這麼久,你覺得我哪最屌,怎能縱橫陰陽?」
「能讓鬼再活一次。」頑皮豹敷衍,「革命解放陰陽吧。」
陰陽自古天道有序,謹遵人死為鬼,鬼入輪迴,天道運轉就此不輟。但到底是誰在執行陽
間天道?誰又是天道的受害者?當羅蟒合神的白無常戰死赤傘當下對天怒吼,引蒼天震怒
,「跟著我、抬頭挺起胸膛,天下之鬼都值得再活一次!」
間天道?誰又是天道的受害者?當羅蟒合神的白無常戰死赤傘當下對天怒吼,引蒼天震怒
,「跟著我、抬頭挺起胸膛,天下之鬼都值得再活一次!」
胭脂主承諾誠摯又堅定,道出鬼最切實的渴望。赤傘魔王就是群鬼所望。
--這是胭脂主跟大蜘蛛妖唯一共同點,敢挑戰滿天神佛。
但這並不是祂的願望,赤傘從沒追求過革命,解放佛道體制不過都虛應故事--那從來是
玫瑰花女人的狂願、還有二代胭脂主的野望。現下他們都作古了。
赤與粉之緋影穿小巷,來到舊公寓鏽蝕門前。
「豹子,你比我清楚還要我說明白?」
「不然呢?掠奪、搾取,建樂園嗎?」
「咿-」一聲,頑皮豹推門而入像回到自家,這個家家徒四壁,大門正對客廳廁所門、廁
所門衝馬桶,一看就他媽的要走大霉運,不過這一對主僕也沒多看,因為到客廳就能見到
偌大的一座屍體冰櫃跟香燭、遺照,簡陋的停屍間一目了然。
所門衝馬桶,一看就他媽的要走大霉運,不過這一對主僕也沒多看,因為到客廳就能見到
偌大的一座屍體冰櫃跟香燭、遺照,簡陋的停屍間一目了然。
「別把我跟鄭家村姑相提並論,她跟阿胭不過都是陽間囚徒,被仇恨、被自由、被不存在
的體制迷惑、被虛假理想蒙蔽、被陰陽界染得五顏六色,庸庸碌碌。」
從上古就交好的阿里嘎蓋又戰死一位。
這些年都在一起的魘魔情人也赴義了。
但赤傘從沒嚷嚷報仇,魔王要復仇的是全陰陽界。
「理想遠大的阿胭也好、毫無人性的鄭村姑也罷、善良到病入膏肓的醜也無妨,他們都以
為自己能建一套好的『供奉-恩庇』體制,實際他們根本不懂供奉!」
頑皮豹覷向漸恢復血色的年輕女孩屍體,「看來子時能開棺。」
「豹子,什麼是供奉?」
「啥?今天開始論道?」頑皮豹不忍直視遺照中的制服女孩
「NO,論道是帝君跟真君的事,傘兒我一向務實。」
海天真君好求「道」,道本身就是一種理想秩序,好的「供奉-恩庇」,祂不要。然陰陽
界不可無序,無序的日子注定不受歡迎,不受云云生靈喜愛,可明知山有虎;鬼本不可為
人、不可再活一次、不可倒陽為陰,但赤傘魔偏向虎山行。
界不可無序,無序的日子注定不受歡迎,不受云云生靈喜愛,可明知山有虎;鬼本不可為
人、不可再活一次、不可倒陽為陰,但赤傘魔偏向虎山行。
「誰管你,你先答應我,別碰我女兒,她才高中。」
赤傘充耳不聞,只是陰陰邪笑,笑頑皮豹變了,他以前也追求過「樂園」,看了北府跟東
方的慘烈慢慢醒覺,這就是追求道、追求理想、追求善治、追求報復、正義、自由這些虛
假物,註定的歸宿--每一次都以為自己覺醒,其實還在睡。
方的慘烈慢慢醒覺,這就是追求道、追求理想、追求善治、追求報復、正義、自由這些虛
假物,註定的歸宿--每一次都以為自己覺醒,其實還在睡。
赤傘不要,他要的是無盡「供奉」。
情人與老鄉死了,祂不恨;戰爭與地位丟了,祂不急。
不要革命,亦不掠奪、更不愛統治,祂絕非善類,也不甘當個尋常邪魔。
海天真君的平衡之道祂嗤之以鼻;九目帝君的孤懸之道祂視之如敝屣。
「放心吧,當作最後一次對你的溺愛。」
「……對了,熱線搞定,別再亂了啦。」
赤傘「啪啪!」替頑皮豹鼓掌,順手拈上一柱香。
等價、平等與公平存在於交換、交易與買賣。
不平等的是掠奪、榨取、秩序、權威與供奉。
不斷擴張的不平等必造成「混亂」,那就是祂要的。拿傘的魔總行「逆供奉」不施恩庇、
盡情掠奪,如此傷天害理也在所不惜,他堅信:「擁有最多供奉者,神也!」。但老實說
,封不封神都沒差,汲取鬼反饋胭脂血的他擁有永恆的生命。
盡情掠奪,如此傷天害理也在所不惜,他堅信:「擁有最多供奉者,神也!」。但老實說
,封不封神都沒差,汲取鬼反饋胭脂血的他擁有永恆的生命。
供奉不是手段,是目的,祂渴求供奉伴隨的亂。
2007年春,赤傘魔與白無常真尊那一役酣暢淋漓,祂嫉妒又羨慕,但這陰陽界很現實,一
旦招三魂合神,容器用不了三十年,三分鐘即報廢。請二魂主靈是最佳平衡,所以他需要
更完美肉身--才有繼續顛覆陰陽的本錢。才能繼續亂。
旦招三魂合神,容器用不了三十年,三分鐘即報廢。請二魂主靈是最佳平衡,所以他需要
更完美肉身--才有繼續顛覆陰陽的本錢。才能繼續亂。
「二八年華,怎能就此香消玉殞?」
線香入香爐,屍櫃的屍首蘇生在即。完美容器由此煉製,頑皮豹全權負責。
2007年夏天,東方大獵漸平,天下於焉三分,制衡之道立。從此是紅色帝國的黃金時代,
亦是正道的黑暗十年,封神者的弈局賭上未來50年,而赤傘魔自始至終不屬任何一方,樂
園宛若一副大棋盤,靜靜守望,旁觀一切天地之變局。
亦是正道的黑暗十年,封神者的弈局賭上未來50年,而赤傘魔自始至終不屬任何一方,樂
園宛若一副大棋盤,靜靜守望,旁觀一切天地之變局。
大飛也好,蜘蛛也罷,祂只求混亂,等待剎那翻盤。
「以後我就專門負責顧她,其他事我就不管了。」
頑皮豹真累了,他早不求道,也深信陰陽沒有樂園,只求他的家人安好。
胭脂主聞之莞爾。
冷冷~清清~淡淡~
今後都不管
破曉。
HI Skyowl啦
霜篇後半部還要調整,如果下周來不及,會po之前沒補完的章節
ex 黑太陽一類
或是休刊充電一下,就八月中旬回來
有緣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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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啊啊啊啊,頭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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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推 覺得好看想多推幾次是個人意志自由 不是被迫供奉6F 07/27 14:30
→ : 也不是用多推換取作者恩庇 也非涉及賣書葉配或神棍靈
→ : 通 只是粉絲的一點推崇之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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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門亞男的結局呢 候浩平的故事雞竟是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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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好多令人心痛的場景在這麼久之前都已經被安排好了,有些38F 07/28 00:55
→ : 人注定要面對悲劇QQ
→ : 這章邊看要一直回想,覺得自己腦力不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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