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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段考後，棉花考了第一名

棉花媽很高興!!...

就跟棉花說：

棉花棒!!



棉花棒覺得很得意，看著真心為他感到驕傲的媽媽，

靦腆地笑了。








然而，此後的棉花棒卻完全變了個樣。


成績成為他生命中的一切。

每天早晨睜開眼後，

除了如廁與進食等基本需求，不再有讀書以外的選項。


為了死守住第一名的寶座，

並非天才的棉花棒幾乎是燃燒生命，在每一門科目的每一道考題上鑽牛角尖。

甚至為了印象分數撥出時間練字，只求讓作文也盡可能臻至完美。







拿了六年的第一名與市長獎自小學畢業時，他已經沒有朋友。

再拿了三年的第一名與學測滿分後，他連敵人都沒有了。

繼續拿了三年的第一名，交出只填了一個志願的志願卡那天，

棉花爸過世了。




棉花棒聽從父親生前囑咐，不去醫院、專心待在家裡念書的同時，

竟感到鬆了口氣。








時光飛逝，終於又過了三個年頭又5/3個學期，

棉花棒的神話即將完成。



只要再拿一次書卷獎，他就能在最高學府達成此生考試未嘗敗績的壯舉。

之後是否要繼續攻讀更高的學位？

棉花棒還沒想清楚。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即便念到碩士、博士，

他也沒打算把第一名讓給任何人或任何棒。





但棉花媽卻在這時倒下了。





















原來家中經濟狀況並不如棉花棒想像的那麼充裕。

辦完棉花爸的後事，大大小小的生活開支如鉛塊般落到一名母親身上。

一公斤的棉花壓不扁鉛塊，反之則不然。

光是保住棉花棒的獎學金，供他念完大學就已經讓棉花媽心力憔悴。




期末考前一天，

棉花棒手中拿著單字卡，靜靜坐在病床邊。


凝視著母親的眼中滿是掙扎。





「傻孩子。」

棉花媽伸出手，輕撫棉花棒的頭。


「你用不著那麼拼啊...就算不是棉花棒，你也永遠是我最可愛的小棉花。」


她說著，露出如水仙般恬靜的微笑。

歲月刻下的痕跡受到笑容牽引，勾勒出溫暖瑰麗的弧線。




棉花棒忍不住放聲大哭。





彷彿在哀悼這十數年間虛擲的光陰，他哭得相當淒慘。

淚水浸濕他的頭，沿著棒子流下，最後連下面也濕成一片。


一開始，只是忘不了被稱讚的滋味。

只是想再次得到母親的肯定。只是想像現在這樣，被人摸摸頭罷了。


然而隨挑戰愈發艱難，他卻在不知不覺間遺忘了初衷，變成被分數左右的機器。

若身邊存在無時無刻愛著你、願意隨時摸摸你的頭的家人，

名次高低又什麼好在意呢？


恍然大悟的棉花棒丟掉單字卡，與母親相擁而泣。棉花媽不斷地輕撫著他的頭。




隔天，萬年第二的火柴全身三度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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