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全球新冠疫情最嚴重的美國，目前已有49.8%的民眾完整接種疫苗，許多地方也開始回
到正常生活。大谷翔平在美征戰的轉播中，總是可以看到沒戴口罩的觀眾開心看球。所以
美國真的開始走進後新冠時代了嗎？美國的單日確診在6月份確實掉到萬人左右，然而時
序進入7月後，如今卻逆向增加到9萬左右。固然大部分疫情都是發生在尚未接種疫苗者的
身上，但病毒對完整接種疫苗者的「突破性感染」即使量少，卻更讓人在意。

雖然不少媒體強調「突破性感染」（breakthrough infections）並非新冠病毒的特例，
新冠疫苗的價值更在於對重症的防護力。在「突破性感染」仍屬少數的情況下，似乎將新
冠疫苗視為終極解藥的大方向依舊沒變。不過《華盛頓郵報》29日揭露美國疾病管制署（
CDC）一份內部文件，除了承認Delta變種病毒傳染力更強、重症率更高，甚至強調政府官
員必須體認到「戰局已經改變」。

CDC會把話說的這麼重，是因為經過疫調以及跟學界合作的外部研究計畫，CDC發現無論有
沒有接種新冠疫苗，對於Delta變種病毒的感染率沒什麼差別。根據《華郵》所取得的內
部資料，CDC指出無論有沒有接種疫苗，高齡患者的重症率與死亡率仍然比年輕族群嚴重
。更重要的是，即使目已有1.6億人完整接種疫苗，CDC估計這些人當中每週仍會出現3萬5
千例的確診患者。

CDC會做此悲觀估計，是因為在美國麻省的巴恩斯特布爾郡（Barnstable County）最近的
疫情爆發中，CDC與學者發現，即便是已經接種疫苗者也在繼續傳染病毒，而且無論有沒
有接種疫苗，他們所傳播的病毒量幾乎一樣。已經看過這份研究的學者，對於這項分析結
果表示「令人感到不安」，更說這些數據彷彿是「礦坑裡的金絲雀」。《華郵》強調，這
份研究的結果也與國外的疫情相符。像是新加坡最近高達7成5的確診患者，都發生在至少
接種一劑疫苗的民眾身上。

《華郵》指出，預計CDC主任瓦倫斯基（Rochelle Walensky）30日就會正式對外公布研究
成果。由於新冠疫苗根本擋不住Delta病毒株的感染，或者說，「突破性感染」對Delta變
種病毒來說，並非罕見。CDC也修正美國最新版防疫指引：無論是否接種疫苗，都應該在
室內的公共場合、以及跟重症高風險族群相處時戴上口罩。（原來的指引是，只要完整接
種了新冠疫苗，就無需在室內或室外佩戴口罩）《華郵》說，這相當於CDC針對Delta變種
病毒所進行的一次戰略撤退。

韋恩州立大學（Wayne State University）的風險溝通專家賽格（Matthew Seeger）對《
華盛頓郵報》表示，CDC過去在進行衛教時，缺乏關於「突破性感染」的資料確實是有問
題的。因為公衛官員對疫苗的巨大功效誇誇其談、強調它們的效果有多麼神奇，現在才要
髮夾彎告訴民眾「疫苗其實不完美」，這會讓人可能感覺像是「遭到背叛」。賽格説：「
我們可能陷入了過度保證的陷阱，這是任何風險溝通都必須面臨的挑戰。」

《華郵》指出，當Delta變種病毒的「突破性感染」病例增多，戰局當然發生變化。更重
要的是，勝負的計算也會跟過去所預估的不同。傳染病專家承認，Delta變種病毒的高度
感染性，確實讓群體免疫成為一個更具挑戰性的目標。CDC也在內部檔案中承認，在新研
究結果出爐後，要說服尚未接種疫苗者盡快接種疫苗，顯然將更為困難。

Shaman）表示，如今接種疫苗的效果僅限於降低重症率，跟群體免疫已經無關。馬里蘭大
學醫學院的疫苗專家凱薩琳‧紐齊爾（Kathleen Neuzil）則說，「我們的重點不該繼續
放在某個人的鼻子裡有沒有檢測到病毒，而是轉向預防重症，我們必須適應這個病毒可能
永遠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