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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如是比起桃子更適合叫做草莓的女生。

不只是因為她超級愛吃草莓，

而是她實在是連女生都抗拒不了的那種可愛女孩。

我對她這麼說的時候她微微一笑，水汪汪大眼都瞇起來，

眼角旁邊有顆很楊丞琳的痣，但比起可愛教主她比較適合北爛教主這封號。

比外表預期中還中性的嗓音說著：

「啊啊，那小蔡妳應該適合叫烏骨雞湯或是佛跳牆之類的而不是小菜。」




我笑著沒說話，低頭吸著我的烏龍麵條。


看起來應該很氣質安靜的桃子說話總是很好笑又北爛，

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很認真，甚至沒半點取笑我的意思。

她常說我很深很沉。

實際上我只是不好意思把自己那些雞毛蒜皮的小煩惱
或聽起來根本憤世嫉俗的瑣碎情緒跟她分享，

我向來不習慣這樣，可能是潛意識想保護乏善可陳的自己，

連口德都守不住的話，簡直太悲哀了一點。

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我就微微一笑低下頭，躲避她炙熱的視線。


她就像是鮮奶油草莓蛋糕那般美好，


我充其量就是黑芝麻吧，

啊啊，還必須跟芝麻小姐道個歉，

畢竟對方至少是非常有營養價值的。

我外表就是人如其名的小菜，還是滯銷到發酸的那種。


桃子姓陶所以叫桃子，我姓菜所以叫小菜，

彷彿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也曾引起我一陣悲憤。

老天連名字這方面都不饒人呢。

如果我能有個特別的姓氏，我最喜歡的顏色白啊、藍啊的也好，

為什麼偏偏是小菜嘛。

偏偏這個女神般的桃子還很喜歡我。

好吧，我也非常非常喜歡桃子。

桃子是那種完美到連女生都十分喜愛、討厭不起來的類型。

儘管長得纖細嬌柔、打扮卻十分中性、對待異性跟同性態度也非常一般，

講話睿智幽默的桃子擁有超級好人緣。



沒想到是因為出身影響

說她是漫畫裡的千金小姐也不為過。

我不曉得她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從大學新生訓練時開始桃子就一直以大姐頭之姿保護著我這個邊緣人。

「因為小蔡跟我一樣是鄉下人啊，台語馬就輪轉喔。」
當她操著一口比鄉土劇女主角還有kuikao的台語我總是百感交集。

滿滿的親切感在稍嫌冷漠的城市裡超級違和，

但桃子是我上大學以來唯一能放心複習台語的對象，

還有從她那學會了許多超乎我想像的詞彙。

比如說僧啊是冰塊、吼更是雨鞋諸如之類的。


所以沒多久我就也忘記桃子是個漫畫般的完美女生，

她在我心裡已經是那種可以一起哭一起罵髒話一起笑哈哈的超級好朋友，

但我們不再像小女生一定要一起上廁所，

倒是吃飯總是在一塊。


明明她有很多朋友，但她說在我身上有不可取代的安全感，而且她懶，

所以擁有我這個吃飯夥伴對她來說是很幸福的事。

我最喜歡桃子的地方是她除了熱愛草莓跟巧克力以外幾乎不挑食，

隨和得像水一樣，

「我是水瓶座的嘛。」她毫不在意路程、時間點陪我在新發掘的小店裡用餐，

而我這個人什麼都可以隨便，就是對吃輕浮不得。


我其實不很明白星座，
但比起瓶子，
桃子真的是水一般的女人。
不只因為愛哭，
而是她碰到什麼樣稀奇古怪的瓶子總能從容應付。
也只有我看了無數次這樣的她的珍貴淚水。


我跟桃子認識的時候，差不多是她跟高中初戀男友交往一周年的時間。

雖然遠距離，但還算是熱戀期中的他們還是十分努力維持著感情。

但桃子跟男友相處以外的時間，都是我的。

看到她戀愛的模樣，

我才覺得桃子總算是有缺陷的，

她對她的愛人太過囂張跋扈，

公主病患者看到桃子對待男友的模樣可能都要說聲抱歉失敬。



我常常皺眉看她對著男友頤指氣使，

卻又在看見兩人幸福模樣時，

明白什麼叫周瑜打黃蓋。


只是後來的我跟桃子常在充滿我們奇怪的三角回憶的小房間裡糾結著，

是不是她不要那麼公主，

她的男友就不會一再對她說謊、

找無數個陌生女生聊天、

就不會騙她要去打球卻是去跟正妹約會。

被簡直可以去徵信社工作的桃子抓到證據時，

他們理所當然大吵了一架。

嚴格來說是桃子單方面的大發雷霆，

她那一向卑微的男友只是跪在地上哭著求桃子原諒。

我尷尬的想離開小小的雙人房。


我扭著手指，心想到底是男生的腦袋太簡單，把謊想得太容易，

還是心思細膩的桃子太厲害，

不過是一句臉書訊息時間不對勁，

謊言就被全盤推出。

我想兩者都有，我也見識過桃子心思縝密的功力高深。


有次我不過是一早從山下搭了公車回學校，
走回宿舍的路上被桃子逮個正著。
「回來啦？」陶子挑眉望著我。
「對、對啊。」我尷尬笑著，這是我第一次進城玩卻沒帶上桃子。
啊學校距離市中心轉車搭捷運要將近一小時的我們都將去市中心戲稱進城。
「哦。這時間點，過夜？」
我緊張到快閃尿。「啊，嗯，對，呃。」
「男的？」
「呃。」我心裡想著撒點謊，卻還是被桃子灼熱的眼神逼得身體正直點頭。
「失身了？」
「絕對沒有！」我用力搖頭，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好，那就好。」桃子終於決定放過我，
但那也是我這輩子唯一對桃子撒過的謊。

我不敢告訴她我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房裡待了一夜，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那天我其實整夜沒睡。

第一次被進入的撕裂感超乎我想像，
以前在言情小說裡曾被撩起的情慾在我的初夜裡完全不曾體現。
「妳哭著對我說，小說裡都是騙人的。」當時我只想到這麼一句歌詞。
後來我呻吟到無力喉嚨乾涸，那個我以為我很愛他的男人揮汗如雨卻從沒停止動作。
最後我幾乎是望著天花板發呆，眼淚總是不自覺的流，
已經分不清楚是痛還是累，我記得我一直在祈禱這一切趕快結束，
包括我講出來肯定被罵到臭頭沒藥醫的可悲單戀。

最後還讓我吞掉那腥澀液體的男人說的抱歉，
彷彿像是不小心踢到流浪狗般那樣做做樣子。

後來事情過了很多年，我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讓我失去童貞的房間，
還有那時的溫度還有清晨街的吵鬧闖進隔音極差、坐落精華地段房租昂貴但老舊的房。

純真的我被關在那個不合理的空間，再沒回來過了。


桃子說不善說謊是我的優點跟缺點，
我其實也極為困擾著，
如果能從桃子身上習得一些可以面對任何人事無都能對答如流的技能就好了。

人好像都是物以類聚的，
我跟桃子因為價值觀相近聚在一塊，
而桃子男友跟他的狐群狗黨們也是。

我們常說他們那些價值觀偏差－－
例如劈腿、搶兄弟女友嫖妓樣樣來的人，
怎麼想也不會是我們的朋友。

桃子卻無法斬斷跟這樣子的人的牽連。

她說，高中時的威哥很單純很善良，
而且是唯一把他當成女人、甚至公主疼惜的人。

這些話我聽桃子說了很多很多遍。
她幸福的時候好像都是想到以前，
而不是當下跟威哥那樣扭曲的戀愛時光，

但她似乎沒發現。

我常在桃子的房間裡看著她跟威哥奇怪的互動、甜蜜，
只有威哥要過夜的時候我不在，我一點都不想參與他們的打炮過程。

桃子小小精緻乾淨整齊的房間，除了威哥，
最常出現的就是我。
下課後我經常躺在桃子租屋處的木質地板上，
滑著手機陪桃子說些垃圾話。


所以這種雖然關鍵但奇怪的時間點我也在。


他們吵了很久很久，桃子氣到眼淚狂流，威哥只是一直乖乖地任桃子發洩。

氣氛僵持很久很久，

久到我都已經跟胃溝通好待會晚餐跟明天早餐中餐要吃什麼了。

「呃。」我尷尬的腳底板前後點著，走或走都不是。

桃子終於意識到我的處境，強硬拉著我，堅定的眼神讓我喪氣地倒地就坐。

「好了我說句公道話吧。」我嘆了口氣。
「反正看樣子你們是沒要分手，桃子你就原諒威哥吧；


「我發誓絕對不再說謊！」威哥像拍廣告那樣舉起讓桃子迷得神魂顛倒的細長手指，
說著比我最便宜還無聊的台詞。


我敢發誓那時候威哥另一雙手手指一定在背後交叉了。


要不桃子不會一再一再的被威哥跟其他女孩的曖昧訊息逼到崩潰。


我滑著手機看著那些讓桃子哭到無力、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對話。

我忍不住爬上床摟著桃子纖細的肩膀。

「不要哭了。」說完我的眼淚也嘩啦掉了出來。

看著桃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

好像我也跟著被背叛了。

怎麼會這麼痛呢？

怎麼對方就是不明白，

需要的只是一點安全感。

為什麼總是不能坦蕩蕩的，
為什麼，
有好多個為什麼，都是我跟桃子哭喊著也得不到答案的。


桃子被劈腿沒多久後，

我的新任男友也跟進了，

我躺在桃子的地板大哭時，

所有的安慰訊息裡只有桃子不會罵我。

我跟桃子常關在小小的房間裡一起哭一起中邪，

然後鼓勵彼此回頭，

因為後來的我們都深信感情是一種業障。

我們是這樣因為相知所以放任彼此腐朽、也因此更加珍惜彼此的關係。



勸了幾個月，

桃子終於跟威哥分手了。

我很替桃子開心，

斬斷幾年的時光，好過往後未來的日日提心吊膽。

只是後來的日子桃子都很勉強的笑著，

像不當季的冷凍草莓那樣，太勉強了，酸酸的。



那天下課大家都擠在廁所外頭交際應酬的時候，

我踩著的桃子影子默默地跟著她走到樓梯口。

桃子坐在階梯上，細細的小腿伸直至她的鞋尖貼著站在她面前的我的鞋頭。

我就這樣居高臨下實際上臣惶臣恐聽桃子說。

她試過跟新的追求者培養感情，

甚至床上她也非常配合的。

我實際上很忌諱跟朋友討論成人話題，

雖然不願承認但我深知自己其實對於情慾這塊波瀾並不真的心如止水，

但我就是無法大方坦承的聊起這些私密，

直到有次我們聊到第一次很痛痛到我們一起罵了幹以後，

我們開始會偶爾的討論這些我以前提都不敢提的事情。

比如說我討厭前戲因為很癢她倒是很喜歡細膩前戲超爽。



連大小這種事我們也都不在乎，我也難以啟齒比較。

但對當時的我們來說，

做愛最幸福的好像只是為了看著對方滿足的表情。


－－啊，總之也不是床上不合，但短短一周他們就分手了。

她說她真的無法，她還是好想念威哥。

桃子的瞳色很淺，

哭的時候眼淚看起來總是特別剔透。

這些事發生的突然，我不過翹了幾堂課就發生結束了。

我伸手捏了捏陶子的手臂，「好啊，沒關係的。

那就回去吧，回去妳會開心的地方。」

我勉強笑著，不確定自己這樣對不對。「只要妳開心就好了。」

我不太確定我之於桃子究竟是好或不好的存在，
總之在我渾噩的日子是她支撐著我過來，
所以不管什麼樣的桃子，
我都會全力守護著她的快樂。

後來他們火速復合了，
這次我不再頻繁的在桃子宿舍裡形成三角勢力。

威哥討厭我，非常。
那些拿來洗腦桃子的壞話，卻都被轉述給威哥聽了。

我其實很害怕被討厭的感覺，
但對方畢竟是個連我都不想打交道的人就算了。

我自動的退出好讓總是落落大方的陶子別露出那少有的尷尬不自然表情。


桃子又開始恢復有男友使喚的日子，
我們相處時間變少了，
但她哭呀歇斯底里的時間卻變得頻繁更多。
應該說後來找我的時候，陶子總是歇斯底里的在哭。

這次的複合像拉著蜘蛛絲緩緩上爬了一點，又跌得更重跌進更深的地獄裡頭。


嫖妓啊單獨跟女生出遊過夜甚至是讓對方坐上桃子的專屬副駕，
這些可怕的回憶是威哥再低聲下氣也弭平不了的黑洞。

桃子甚至就這麼找上那不知情的第三者，
以為磊落的談話能解開這些她心中千劫萬結。

我們一起演練過無數次鄉土劇般被劈腿的劇情，
血淋淋發生的時候那種真實感還是完全難以比擬的。

原來被劈腿是這個樣子，
而不是當時的「被劈腿我一定果斷分手啊拜託。」這麼容易。

太痛苦了，
連我這個旁觀者都難以下嚥的糾結，
我都好想拋下不管了。

拋下我最珍貴的桃子，
任著原本的光鮮亮麗讓它腐爛也沒關係。

我的無力感跟陶子的戀情一起垂死掙扎著。


桃子跟威哥的爛戲拖了好久，
久到我都直接勸他們乾脆一畢業就結婚算了。

畢業前夕，
桃子卻突然也淡然的告訴我她跟威哥分手了。
突如其來的，
那些我也很熟悉的男性用品東西被搬空，
我幫她刪過好幾次都沒成功的通訊方式自動消失了。
三周年的禮物五周年的發票什麼都還在抽屜裡，
桃子淡然說著丟不丟都沒關係，她已經沒感覺了。


桃子說她好像等到了，
我一直說著的那個不知名的某一天、某一條線，
我們就會跨進一個清晰理智的空間，不再困在混沌泥淖裡了。


桃子跟威哥分手的原因在她出社會工作後交到新男友沒多久以後我幾乎都要忘記，
過去這麼刻骨銘心的事原來也會輕易也變得雲淡風輕。

這是當時的我們都想不到的吧？


新男友據說是個比威哥生理心理素質上都好很多的男子，
「那就好呀。」
就算感情並不是用客觀條件評比的，
我還是為桃子結束瀝青一般的戀情感到鬆了口氣。

出社會後我跟桃子見面的時間自然的縮減好多，
但不管到哪不會忘記我的桃子還是會三不五時的出現在我面前，
來我家走訪到我家人都理所當然把她當女兒的程度一般。

但每次見面，我發現桃子不哭，笑容卻也變少了。

新男友聽起來好像很好，
卻是說不上的好，也說不上的壞，
就是平淡的，沒有那些灑狗血的荒唐劇情，
卻也沒有任何行為貼心。

毫無反應，就是佔了個名號的男友。

甚至有點讓我為桃子這麼好的女生卻不備受重視感到生氣。

「這樣好嗎？」我插起桃子剩下的牛排送進嘴裡。

明明人總是會成長的啊，
以前的桃子可能只吃得下一口肉啊一口麵，
剩下的餐點都是我的，
現在我要撿的廚餘沒那麼多了。

但為什麼她談戀愛的智商還是低得嚇人呢？

「我是說，可有可無的戀愛，好嗎？」

桃子平淡的笑著，淡得像眼前那盤水加過頭的咖哩讓人皺眉。

「好不容易離開了。」我嘆氣。
「我以為大家的劇本都是遇到一個超級幸福的下一任。」

桃子溫柔摸著我的頭，彷彿我是她養的小狗一樣，

「我沒有不幸福啊，只是、感到幸福的頻率沒那麼高而已啊。」

桃子爽朗笑著，彷彿想讓我放心一樣。

但聽著她的委屈求全，

原本那樣甜美亮麗的她把自己蓄成一瓶溫淡的開水配合著那個她口中不差的誰。



我真心困惑了。

問題出在哪呢？個性好家世好什麼都好，就算懶了點不愛倒垃圾也不至於這樣的？

「我覺得妳還是少造點口業吧。」
我認真皺起眉頭。
「可能妳造的口業太多，業障才這麼重。離開了上一個，又陷入下一個。」

就像威哥是她幾千世的業障，

還完的那天自然可以輕易離開。

現在又來個新的債主了吧。

桃子哈哈笑著說她認同。

我們總是可以垃圾話正經模式輕易切換。

她笑著笑著淺淺的瞳色又開始起了水光。

有時候我會真心希望我是她養的狗，
這樣也許我就能保護她，她就不會受傷了。
而且應該可以在她的照料下過得滿舒適。

「我最喜歡妳了，我是真心希望妳也能幸福的，只要妳幸福就好了。」

說完我忍不住歇斯底裡的哭著。


「我也是喔。」晶瑩的淚水滑過那顆很楊丞琳的痣，我緊緊抱著桃子。



好白癡，如果店員看到兩個無聊女子這樣哭抱成一團不知道做何感想，
但我才不管，
我只要我身邊的人真心幸福快樂。

事後我咬著鬆餅認真分析著該分手的一百種理由，
還有分不了手的唯一理由就是害怕分手。

桃子煞有其事的點著頭，
但我明白散會後桃子還是不會離開那種可有可無的感情，

比起過去的戀情，那她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她就是這樣明明有本錢揮霍、卻知足得可以的好女孩。



半年後屬於桃子的季節－－草莓季來了。

我們難得的講著電話，

難得的電話那頭她甜甜笑著，「最近我們好像漸入佳境了耶。他甚至會說著要娶我。」

「啊啊。」我躺在床上滾動發出喉音表示認同。

事主開心就好喔，從陶子的戀情上我也學到很多，
身為第三者只要安靜的聽就好。
那些必經的磨合過程總會在被輕易轉化成言語形成強大的網，
被纏黏的卻只有無辜第三者，
事實上感情雙方是最清楚明白織法與打開心結的。

比如說陶子以前可是不管怎樣都有專車接送，
現在卻為了見男友一面自主的學會開車，
在大半夜十二點自己頂著寒風送到府。
比如說家教嚴謹的她努力的融入對方家庭、
對方卻可以連一次都沒向桃子那對一百分父母打過招呼。

她還是這麼傻、這麼甘之如飴。

但我什麼都不強求了，只要她快樂就好。

她不會再脆弱的掉眼淚，歇斯底里的覺得自己像個瘋女人，

離開那個我也待過的地獄那就好了，

就算不是天堂，她甘願平凡，那就好了。

「還有我最近聽妳的話在抄心經消業障。」

「啥！」我從床上彈跳起來，「妳哪來的心經？」

「從超市買的啊。呵呵！」

「妳這麼隨便肯定會下地獄好嗎。」我被桃子的荒唐逗得哈哈大笑。

那個堅持自我莫名風格的桃子終於回來了。

啊啊，或說她一直一直都在。


這陣子滑著臉書總被粉紅色甜點洗板。

我上次跟桃子一起去的甜點店也開始推出滿滿的草莓甜點，

啊啊，真懷念桃子吃草莓時那幸福的笑容。

「欸妳休假出來沒？」我馬上抓起手機傳訊息給總是在視窗最上方的陶子。

「嗯嗯下禮拜三去找妳喔？」

「喔好喔我再叫我媽去載妳。不要再買伴手禮來，我在減肥。」
雖然每次警告，桃子還是會滿手她也喜歡的蛋糕甜點給我的家人。
反正她餓了也可以自己開冰箱拿來吃。

「嗯嗯好啊到時候我再連絡莉茵。」

我們的行程總是隨意得像是她只是久未返家的女兒。

「下午去上次那家咖啡廳，晚上我要去健身房妳自己看著辦吧。」

「好der沒問題der。」

「欸小菜。」

「蛤？桃子。」

「我有妳真好！」

我只回她一個8+9=17的貼圖關上手機。


認識很愛吃草莓的桃子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很討厭吃草莓，
但我還是真心覺得：

真好，草莓季又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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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O_o

但我今天吃的是抹茶塔～

http://i.imgur.com/Pez07tm.jpg
抱歉我又出現了

祝大家七天後的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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